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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西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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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谋反,太子将亲自监斩江充。
刘据见到江充,破口大骂:“不过是赵国的一个狗奴才!扰乱赵国国王父子不够,还来扰乱我大汉父子!今日定将你这副奸佞狗奴四分五裂,行刑。”
随后又派人将上林苑中的一众胡人巫师拉到城外一并烧死。苏文趁乱逃出长安,来到甘泉宫,向刘彻报告说太子在宫里造反,诛杀大臣,为非作歹,毫不留情。
刘彻说:“太子肯定是害怕了,又愤恨江充等人,所以才发生这样的变故”。随后便派使臣召太子前来,但使者却因听信苏文之言,心生胆怯,害怕被刘据的手下杀掉而未敢入城传令,便跑回甘泉宫对刘彻谎称太子造反,不听劝阻反要杀自己。刘彻听后,勃然大怒,深信太子已反。
左丞相刘屈氂因与李广利是亲家,便在朝中与丞相和太子争斗。刘据命门下宾客为将,率领卫军攻入丞相府,想借机杀了刘屈氂,刘屈氂得知消息立即逃跑,还丢了官印及绶带。
丞相长史乘车赶到甘泉宫,将刘据要杀丞相之事上报于刘彻。刘彻随后便赐予刘屈氂加盖了玺印的诏书:“捕杀叛逆者,朕自会赏罚分明。紧守城门,决不能让叛军冲出长安城!”
正如扶苏当年面对赵高手中的伪书的情势一般,刘据面对刘屈氂手中这道不知真假却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皇帝玺书,一时心神无主,便向文武百官发出号令:“皇上因病困居甘泉宫,我怀疑可能发生了变故,奸臣们想乘机叛乱。”
刘彻听说此事,次日便从甘泉宫返回,来到长安城西建章宫,率先掌控兵权,并颁布诏书征调三辅附近各县的军队,部署中二千石以下官员,归刘屈氂兼职统辖。
刘据手中并无正规军队,三辅军队又调遣不得,加上百夜门的人算起来也不过两万余人,太子便派使者假传圣旨,将关在长安中都官的囚徒赦免放出,命少傅石德及门客张光等分别统辖;同时派长安囚徒如侯持天子符节征发长水和宣曲两地的胡人骑兵,一律全副武装前来长安会合。
而此时刘彻派遣侍郎莽通到长安,莽通将如侯逮捕,并告诉胡人:“如侯带来的符节是假的,不能听他调遣!”,斩杀如侯之后亲自引长水和宣曲的胡骑进入长安。刘彻又征发船兵,将所有军力一并交由大鸿胪商丘成掌管。刘据此次调兵以失败告终。
刘据来到北军军营南门之外,站在车上,想召出护北军使者任安,颁与符节,命令任安发兵。但任安拜受符节后,却返回营中,闭门不出。刘据调兵再次失败。
最终刘据带着卫队囚徒约两万人离去,走到长乐宫西门外,正遇到刘屈氂率领的军队,双方会战五天,死亡数万人,鲜血像水一样留入街边的水沟。民间都说“太子谋反”,所以人们都不依附太子,而丞相一边的兵力不断增多。
刘据彻底失去了民心。
七月庚寅日,刘据兵败,南逃到长安城覆盎门。司直田仁正率兵把守城门,而此时庄寒也早已来到长安覆盎门,在庄寒的威胁下,因觉得太子与皇上是父子关系,不愿逼迫太急,所以打开了城门让刘据得以逃出城外。
刘据逃出城外之后,庄寒便一路护送刘据往东逃走,而长安城内,刘彻立即下令斩杀释放太子出城的田仁,暴胜之因惶恐而自杀。任安因怀二心,与田仁同处以腰斩之刑。莽通捕获如侯,长安男子景通抓获太子少傅石德,二人功劳最大,分别被封为重合侯与德侯。商丘成力战太子门客张光被封为秺侯。
刘彻下令,凡是太子的门客,曾经出入宫门的一律处死;凡是跟随太子发兵的,一律按谋反罪诛灭九族;官吏和士兵有乘乱抢劫的,全部流放到敦煌郡。
一连串的诛罚使得群臣忧心惧怕,不知如何是好。
自此刘据带领余部一直向东逃到隶属京兆尹的湖县,藏身在泉鸠里的一户人家。此地西距潼关三十里、长安三百里,东距函谷关八十里,紧靠当时贯通关内关外的交通驿道,又隐藏在峡谷中,位置非常险要。
主人家境贫寒,但心地朴实,先前刘据离开长安体察民情曾有恩于夫妇二人,于是为了报恩便织卖草鞋来奉养刘据。
后来刘据听说有一位富有的旧相识住在湖县,便派庄寒去寻找他,不料途中消息泄露。
八月辛亥日,地方官在庄寒走之后趁机派兵围捕太子。刘据自知无路可走,却又不甘被陷他于此境地的佞臣捉拿受辱,“想我刘据为大汉穷极一生,今却为大汉所弃,予不受此辱。”,言罢,孤身一人在主人房中悬梁自尽。
前来搜捕的兵卒中,有一山阳男子名叫张富昌,用脚踹开房门。新安县令史李寿跑上前去,将刘据抱住解下。屋舍主人与搜捕太子的人格斗而死,其中两位皇孙跟随刘据出逃,一并遇害。
庄寒离开之后,遭遇暗算,深受重伤之后,为了跑回屋舍解救刘据,筋疲力尽,最终为了抢夺刘据遗体,与几十名官兵对抗一夜,终是丢了性命。
刘据死后,史良娣、长子刘进、子妇王翁须、女儿刘姈一日之内皆在长安遇害。
………………………………
西行侯
征和二年秋末冬初,兮行带领刘显已西行至凉州西界,途中遇到从长安来的商队,听说长安祸事,毅然带领使团以前路受阻为由,返回长安。
随后便带领刘显托宫中一位宫女(湘儿),收齐了刘据及其一家的衣冠,一同前往隐山,兮行到达隐山之时,庄寒那把剑已经在羽弋的墓碑一旁了,兮行左张右望,也并未发现有任何人影,与这衣冠和剑一同埋下的还有刘据曾经给刘显的那块玉,一天之间羽弋的身边多出来了许多块无字石碑,刘据的石碑与羽弋并排而立,上面无名字,只有征和二年西行者立这几个字,兮行实在下不去手刻刘据的名字。因为昔日的太子早已成为地下亡魂,昔日的长安早已成为无数冤魂的囚牢,长安之祸再也无从提起,死去的人也再无法还魂重生。
兮行说:“显儿,跪下,给你父亲母亲还有你的兄弟姐妹道个别吧!”
刘显很听话的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刘显从旁边的石碑堆里又找出一块小石碑,立在了羽弋的石碑一侧,学着兮行的样子,在上面写,叶显之墓。
“母亲,以后显儿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兮行抚摸着刘显的头,眼眶尽湿,渗出两行清泪。
兮行吩咐手下的一众忠仆,说:“我和显儿走之后,把博望苑烧了吧,主人不在了,那就烧了,别让任何人沾染这片土地。”
大火烧开,兮行拿出旧琴,在隐山弹了一夜的高渐离濒死时为荆轲和雩所弹奏的《悯》《心》
博望苑的大火连烧三天三夜,就连湖中的残荷也被烧毁成烬,无人知道这是何人所为,只听得博望隐山琴声不断,嘶鸣不断,凄凉无比,民间传言,太子蒙冤,孤魂不散,重返长安,夜烧博望,火光连天,以明冤屈。
兮行弹罢,将琴扔进大火之中,琴身迅速被熊熊烈火包围。
次日,兮行带领刘显和使团再次上路。途中,车队在路边发现了一名疯疯癫癫的女子,手里捧了一堆的梅树枝,遇见行人便跑过去送给他一只,跪下来自言自语地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那女人见到刘显,笑着递给刘显一枝干枯的玉兰花,刘显接过,继续上路,回头时,看到那女人抱着一地的树枝哭的泣不成声…
兮行轻叹:“人生十年不见,只今剩泪两行。”
灯影桨生里,丝竹渐起,淡蓝色长袍的下摆的几株三七开的正好。百夜升手里握着那把旧折扇,安静地躺在花船里,尽是风雅。
江上清风,山间明月,竹林细水,耳目之处,无不霜露既降,木叶尽脱,江山有意,断岸无情。
他顺着流水,漂向远方,永远留在了竹林,留在隐蔽的山水之间。
“二叔,你为什么来长安?”,刘显坐在马车上突然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兮行闭着眼,一脸平静地回答。
“就是好奇,听婆婆说二叔不是长安人,而是北燕的一位琴师。”
“没错,当年,高家满门被灭,只剩我一人,为了赴约才来长安。”,兮行说。
“如今,显儿也是一个人了”,刘显默默地低下了头。
兮行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显儿还有二叔,二叔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刘显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拿起玉笛,吹了起来。
“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兮行猛地睁开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刘显这才停下来,“是婆婆教我的,婆婆说这首曲子曾经是二叔的先祖高渐离作给父亲和母亲的先祖庄轲和楚雩的,如今会吹奏这首曲子的应该就剩二叔和显儿了吧!”
兮行没有回答他,刘显却自言自语地说了很长很长的话。
“听婆婆说当年二叔的先祖渐离死后,尸首被秦始皇挂在城楼之上,楚雩怕渐离的尸首掉下来被别人践踏便每日都来到城门前从早上守候到夜里,一连一个月。”,“婆婆说楚雩也是个可怜人。”
“后来舅舅的先祖百门子将三人厚葬,但因高祖刘邦流落在民间时曾经受到百门子的救命之恩,才被请到长安来做了朝外卿。”
兮行困了,隐隐约约中听到的声音反反复复。
大雪纷纷如柳絮,零落半生晚景凄。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那个疯女人说:“再浮华的一生都归于平静,如果我一开始选择的是东方先生的现实安稳,此时应该与他挽手执,看庭前莺歌燕舞。”风过长竹不留声,雁去寒潭不留影。她说来世不想再当一只困在青城中孤独死去的夜莺,也不想当一个流落于草冢之间的疯女人王羽莺。
他看到曾经的乐师高渐离,站在一位女人的对面,隔着一叶花瓣的距离。
也看到咸阳城下雷声滚滚,雨声连连,楚雩手中的伞柄已断,油纸布破旧残缺,含泪捡骨说终于可以带渐离回家了。
听路上的行人说楚雩最后是疯了,渐离早已经不在城门前了,楚雩还是像孤魂一般游走于城门前,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一整个春秋都站在黄昏里,一直自言自语地说:“渐离怎么还不出来。”
他也看到了当年的刘据,那日烟雨楼中歌舞升平,羽莺在楼中一袭朱羽衣,一点红眉心,清妆艳舞,美的像一朵盛开在冬日里的一朵寒梅。高傲得面色孤冷在楼下人的眼中遗世独立。
刘据坐在楼影的一处暗角里,望着眼前的人,他终于明白刘据十多年前醉酒时曾经说的那句话,“ 四年寒梅生,故园为尔成,念日经年过,未敢知其名。”
最后兮行终于忍不住,无声无息地落下一行泪,“她终是因为你的冷淡无情丢下了显儿早入黄泉绝了这交织零乱的一生。”
一年又一年花落雨起,谁为谁走失了一座城门,又筑起了一道心门。那些荒唐忧郁的许诺在天意面前只能一次次缄默,人生一直都是你在错过她,她在错过他。一直都是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恨了你爱的人。
本始元年六月,刘询颁布诏书。诏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号谥、岁时祠。其议谥,置园邑。”谥刘据曰“戾”,并以湖县阌乡邪里聚为戾园,改葬刘据,陵园设置长、丞等官职,设置周卫供奉守护。
董仲舒曾曰:有其功无其意谓之戾,无其功有其意谓之罪。
十五年后,兮行于乌孙因病去世,未能返回长安,被乌孙女王格尔加葬于雪山。本始元年八月,大汉派使者前往乌孙请求共同抵御匈奴,乌孙任命伽耶王叶显率领大军前往朔北,与汉军并肩作战,退匈奴于长城百里之外,而后匈奴呼韩邪单于率众来朝称臣。神爵二年刘询派朝中大将平定西羌,封兮行为西行侯,由叶显继承其位,并设西域都护府,正式将张骞和兮行所到达的西域各地纳入大汉版图。
至此,刘显返回乌孙,终不再回长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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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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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
【最近一段时间断网了,可能更文的速度也会慢了一点儿,有时候也是连续两天都不知道自己该更什么了,没有什么灵感,然后今天就先放一篇已经写好的长剧透吧,虽然更的慢,但还是会一点一点写的,谢谢小伙伴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刘据自从早朝受气回来,便直接一个人独自去了百夜楼。自从百夜升被刘据一纸命令软禁在家,百夜升便下令停了百夜门所有的下放家业,就连交给外姓人王管家来打理的百夜楼的生意也暗淡了下去,百夜楼的酒虽然是长安城中最好的酒,可如今却也鲜有人来此买酒了。
刘据站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终是走了进去,店里的管家一看来人身份不凡,立刻亲自出来招待客人,刘据只问:“百夜升呢,他可在此?”
管家走进了一见是太子刘据,着实愣了一下,明明是他下了命令不准百夜升离开百夜门,又派重兵把守的,如今怎么突然问起门主来了,难不成是脑子糊涂了?
管家能这么想,却当然不能这么说,接着又听刘据呵呵笑了一声,“算了,当我没问”
管家低着头,冷言问道:“公子今日来是品菜,还是饮酒,小的好吩咐下人去做”
刘据抬眼扫视了楼内上下,只有寥寥几个客人,心烦意乱的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这百夜楼怕是开不下去了,不过也好,让你们门主少操点儿心,在家好好养病吧”
刘据说着便站了起来,转身准备朝门外走去,半只脚跨出了门外,却又突然回头,想了想道:“和往常一样,让下人送十坛酒到博望苑”
管家应声,毕恭毕敬的送刘据出门,“是,小的这就吩咐人给公子送去。”
刘据回到博望苑,背着双手一路冷着脸穿过长长的竹林小道,径直到达南湖湖心亭,这三月的湖心亭,泛着透骨的寒气,一股股透进衣料里凉的让人受不了,刘据站在亭内,如冰的指尖划过石桌的边缘,走到靠近湖心的一面坐下,百夜楼送来的十坛酒已经如数摆在那里。
刘据取出了两只陶碗,将两只碗都倒满了酒,放下酒坛,将其中一碗推到自己正对面的位置上,一只仍留在自己跟前。刘据看着对面的那碗酒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声笑了起来,那苦涩的笑声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充满了悲伤和愤懑的笑,萦绕在这湖心亭久久挥散不去。
不知是冷风刺了鼻,还是百夜升酿的酒太浓烈,刘据只觉得鼻子一酸,缓不过劲来,一杯酒入喉便被激的泪眼模糊。刘据低声苦笑道:“夜升啊,你这酒做的越来越差劲了”
三坛酒下肚,刘据只觉得全身都在烧灼,尤其是肚子里的灼热,让他恨不得拿刀刺下去,刘据恍惚间看向对面的一碗酒仍然是满满的一碗,一动不动,倾然之间怒火上身,脸上因着这烈酒泛起的红像熊熊燃烧的火苗一般,瞬间将刘据吞噬。
刘据忽地站了起来举起一坛酒砸向了对面,大声地吼道:“你为什么不喝?为什么不喝”,刘据声嘶力竭的吼声像是要把嗓子撕破了一般。可对面却一个人也没有,那碗酒仍是满满的没有动,刘据动起怒来,接连砸了三坛子酒过去。
酒坛子落地摔了一地的碎片,清澈的酒水接二连三地流淌出来,浸湿了湖心亭的地面,深的能照出人影来。
刘据三坛烈酒饮尽,已然醉了,再看向对面时看到的不是喝酒的人,却看到庄寒拿着剑,侧身坐着,一直对他笑,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笑,像是一个看客,看着一个近乎疯癫的醉汉在那里自导自演,闹尽笑话。
刘据扯着声音大声质问他:“你笑什么?你还笑,你还有心情笑?”,“看我这副样子你开心吗?啊?你是不是很开心?”,刘据站也站不稳,想过去揪庄寒的衣领,却什么也没抓着,刘据脚下不稳,踩着酒坛碎片摔了下去,再站起来时衣服下摆几乎都被酒水浸湿,手上也被碎片割破了几处,流起了血,血和酒水混在一起,钻心的疼灼烧着刘据手上的每一寸皮肤,痛的他直喘着粗气。
刘据扶着石凳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拿了一坛酒往竹林小道走回去。
羽弋在长宁亭听一位侍女说太子殿下回来了,立刻开心的放下手中的针线,准备去迎他,她早就让人熬上了他喜欢喝的银耳莲子粥,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正好可以让他趁热喝下。
羽弋心想,他最近因国事操劳繁忙,每里审阅上奏的折子千余卷,夜里也迟迟才肯回房睡下,由于太过劳累,这些天里气色脸色也不太好,怕是伤了身体,羽弋想着自己在博望苑也是无事,总想要替他分担些什么。
羽弋抬起脚准备下台阶,却又听那侍女提醒道:“太子殿下今日脸色似乎不太好,一进门便冷着脸,中人还是晚些再去吧。”
羽弋听了侍女的提醒,心中立刻忐忑不安起来,突然迈不动脚步,脸色不太好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又会无端的发起脾气动起怒来吗?还记得之前良娣来了两次,都被他以身体不适拒之门外,进儿都走到门口了也对他视而不见。
羽弋转身看了看那侍女,不由得担心起来他这次回来会不会…在她看来,现在去见他的确是危险的,他近来总是心浮气躁的,脾气也变得很不好,总是把自己关在藏书阁,一天都不见人,也不说话,就那么自己呆着,下人若是擅自去给他送茶水什么的,他保不好的便会生气,发火,会把杯子折子卷轴摔的满地都是,下人们再也不敢去那藏书阁,有时候就连自己去,他也不怎么待见。
羽弋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自己心里很清楚,他这些日子以来,在朝中受了诸多委屈,因着燕王和那些居心叵测的臣子的缘故在皇上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总是时不时的便被责怪,被群臣乱举,皇上对他也越来的冷漠,对他视而不见,他回来心情烦闷,精神不振,她都看在眼里。
她靠着长宁亭的红色栏杆站着,鼻子一酸,眼眶里温热的泪水不住的打转,可为了不让下人看到,羽弋只得半仰着脸,不让泪水流出来。她在犹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去了怕他生气迁怒于己,不去,又怕下人会觉得自己不懂事故。
她那敏感的心如今对刘据有着的满满的都是心疼,她告诉自己不再去想什么别的事,从她放弃一切,答应了燕王的条件被逼回到刘据身边的那刻开始,便已经决定忘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什么兮行,夜升,什么九儿,羽莺,都和她再无关联。
如今,她只当自己是那个六岁的羽弋,是那个在梧桐树下唱歌逗刘据开心的羽弋,是那个本早该入宫去呆在刘据身边和他共安余生的羽弋。这中间仓皇过活的十多年是一种无可挽回的错误,也是一种毫无留恋必须丢弃的人生。
羽弋越回忆,越觉得自己不堪,都怪自己明白的太晚,羽弋闭了眼鼻息轻轻的抽搐着,终究是没有忍住那闪烁滚烫的一滴泪,湮灭在耳边发髻,这中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人生波折,她负债累累,道不完的世故冷暖,偿还不完的私欲人情,她早就累了。
羽弋一只手轻轻地覆在自己隆起的腹上,抬起手看了看手掌心的那道还未完全消去的伤疤,还记得上次他从外面回来,她去藏书阁给他送粥,他没有抬眼看过她一眼,只道是:“粥放在这里,你出去吧”
羽弋看他穿的有些单薄,便转身拿了身后木架上的披风去给他披上,他下意识的拒绝别人的靠近,推了她一下,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他不是不知道,她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自己的腰,一只手滑过他扔掉的竹简上,破了一长道口子。他听到她痛的叫了一声,也只是微抬起眼,语气冷淡的问了一句:“没事吧?”
羽弋撑着地面自己站了起来,把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强笑了一下,“没事”,说完自己独自一人退了出去。
羽弋下了台阶,笑着看了看身后的长宁亭里的那位侍女:“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之后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即便他再怎么心情不好,也只想好好陪在他身边,照顾好他便心满意足了。
一个已经婚嫁的女子还能奢求什么,无非是丈夫相安无事,余生无忧。这是羽弋的命,人活到最后,没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怎样,和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余生迁就着迁就着就不再在意和谁在一起了。
羽弋看到他拎着一坛酒走进了忠良台所在的院落,便悄无声息地跟在他的身后十多米远处,不让他发觉,这是是博望苑的禁地,羽弋这是第二次来这里,忠良台上刻着效忠博望苑所有门客亲手刻下的名字,而为博望苑死去的人名字则从忠良台上抹去,尸骨被供奉在忠良台后的忠义阁内,却不再被人记得名字。
羽弋走到那忠良台跟前,上了台阶,仔细的看着上面整齐排列的名字,纤细的指尖停留在那些名字上,轻轻的略过,有的年岁已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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