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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名捕-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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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了。从未见谢婉君如此发怒。

    “奶娘,我待你不好?你非要这样害我!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会进来,遣退了左右,就拿话来诱我?”

    庆嬷嬷见天色晚了,该服侍王妃歇下。以往这个时辰,除了廊下值夜的丫头,其余人都已各自回房歇息。她只是照着以往的生活服侍她。

    “王妃恕罪。老奴没想到王爷会进来。”

    “没想到?本妃看你是故意的?”谢婉君抬腿,一脚狠踹庆嬷嬷身上,“老货。这些年的舒坦日子过久了,让你忘了本分?”

    庆嬷嬷只觉后背一阵刺痛,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又快速强撑着趴下。“是老奴的错,请王妃责罚。”

    “不仅是你的错。还是慕容瑷那臭丫头的错,一定是太后将本妃的病告诉给她的,是她告诉了皇上……”

    是皇上告诉了容王,那么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丫头当年一出生。她就该亲手掐死,而不是留下这个祸患。

    她怎么就生了那么个东西,偏她还长得酷似了慈荣圣皇后。

    “本妃如何救父亲?本妃怎样才能让千语嫁入容王府?”

    父亲要救。只要能救出来,让她做什么都行。

    谢千语也一定要嫁入容王府。唯有这样,才能扭转谢家现下的劣势。只要谢千语嫁入皇家,京城人就会以为谢家还是有底蕴的,一旦皇上同意,就会以为皇上不会真的重罚谢家。

    可是,她听说朝廷已经在彻查谢氏一族所有的家业,这该死的关霆,早前就是一个不得势的刑部右侍郎,还是像摆件一般存在,********,比谁都认真,尤其他的大侄子要配六公主锦鸾之后,越发卖力的,快把皇帝当成他的亲老子。

    这些寒门学士出生的大臣,一个个近来上窜下跳,个个都想在皇帝面前得宠,甚至把太子都给弹劾上,真真是胆大妄为,他们谁也不惧,他们眼里就只有皇帝。

    谢婉君在心下兜转一番,求旨不成,就来软的,哪怕是上不得台桌的手段。她倒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果决,“庆嬷嬷,替本妃打扮更衣,本妃去书房向王爷赔礼。”

    *

    书房内,很静。

    慕容琅正全神贯注地绘美人图,旁边是妹妹绘的《公子如玉》,因为这画,让他一跃成为京城的名公子,妹妹的画技,他只学得皮毛,什么素描、彩绘也只堪堪能使,但就是这能使得勉强像样的技艺,也让旁人咂目结舌。

    早前,富国候世子马志坚一直认定:这次琅世子也被困暗楼了。皇帝头大了,两个弟弟的世子都被抓进大牢了。可没几日,就听人说慕容琅没出门,一直在家里绘画。他自是不信的,特意拉了两个交好的名门公子来拜访,一进容王府书房,就见慕容琅还有了一间极大的画室,门窗大开,他正坐在一个画板前认认真真地绘画,身侧还侍立着清秀侍女,又有他的长随左仔、右仔。四个人皆是一脸膜拜、钦佩的眼神看着他。

    马志坚吃惊不下,待他进入画室,发现已经绘好了四幅美人图,个个衣着不同、背景,人物也各不相同,只是那张脸,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

    马志坚道:“琅世子,你一直没出门,我还以为你被抓了。”

    慕容琅微微抬头,没瞧来访的三人,“给他们奉茶,小王得把这树石榴花绘好。左仔,这花上的真是石榴花,你可打听清楚了,别让小王画错了,到时候闹出笑话来,小王扒了你的皮。”

    一侧的侍女笑答:“世子,石榴花就是左仔借来的花册上模样。”

    慕容琅歪头想了半天,一直都想不起石榴是什么模样的,他实在没注意过,倒是常见的杏花、桃花、蔷薇花是知道的,这迎春花的样子也是他着人借来的画册,照着画册上照搬模样的。

    慕容琅接过马志坚的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被抓了,小王我近来好得很,一直在家琢磨画美人的事。怎么样,我这些是不是各有风情。”

    马志坚一幅又一幅地看罢,而另两人直接就被《公子如玉》吸引过去了,咂舌地看着偌大的画像:“这就是《公子如玉》,是名动京城的画?”

    “听说有人出了万两白银要买,被拒的那幅。”

    “什么万两白银,已经有人出了三万两银子也没买到。”

    这岂止是像,从五官模样上来说,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慕容琅,只是画中人的风度气韵远在真人慕容琅之上,慕容琅的皮相不错,被这一画,简直就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也正因为这副画,一样对情似不开窃的慕容琅,竟然被人暗恋了,京中还有几家闺秀吵嚷着“此生非琅世子不嫁”。这简直就是让马志坚等人羡慕不已,他们怎就没遇上这等好事呢。

    马志坚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议论起来,多是赞美之词。

    “琅世子,数日没见,你这画技简直出神入化。”

    “凤歌妹妹是谁?就连当朝鸿儒都夸她是自成一派的大宗师,呵呵,我可是凤歌妹妹亲手传授画技的。凤歌妹妹说了,只要我用心绘画,终有一日,也会如她一样画得好。

    我确定画一组十二月美人的画出来,一月迎春美人;二月杏花美人;三月桃花美人……怎么样,这些美人够美吧?”

    马志坚定定地看着画中的美人,最生动的地方就是美人的脸庞,其他地方可以一笔带过,若论灵动,远不及《公子如玉》,那画上的竹叶都似会飘动一般,这真是太神了。

    慕容琅不满地瞪着三人,还真是色鬼,哪儿都不瞧,就盯美人的脸。

    另一人道:“这世上真有琅世子画中的美人?这不是你幻想出来的?”

    马志坚瞧了一阵,这眉眼真的这般熟悉呢,越瞧越觉得像容王爷嘛,可这上面的人明明是女子,尤其那双凤眸,那饱满的额头……

    “你画的不会是凤歌公主吧?”

    慕容琅立时跳了起来,指着马志坚大骂:“你的眼睛长哪儿了?这怎么会是凤歌?这是小王理想着的十二月仙子、美人,这可不是凡尘俗世的人。”

    马志坚歪着头:明明就是凤歌公主嘛,旁的不说,就凭那双眼睛,活脱脱就像极了容王嘛,他还不承认。

    这会子,慕容琅听马志坚说话,心里很是不快,挥着大手:“右仔,送他们离开,小王要忙着绘画呢。左仔,给小王弄几幅荷花图、睡莲图来,待小王绘好石榴美人,就着手绘荷花美人、睡莲美人……”

    马志坚见过了慕容琅,知他好好儿的,揖手道:“琅世子忙着,在下告辞了!”

    慕容琅摆了摆手,继续忙乎自己的事。

    马志坚出来,摇了摇头,“唉,连琅世子都变了啊。”

    他又少了一个玩伴。

    人家迷上画了,而不是迷上人。

    暗楼被查封,这若去风月楼,怕是就能让人知道。

    京城人都说,慕容琅谁也不怕,上至皇帝,下至容王都拿他没法子,可他就听一个人的话――凤歌公主。

    以前那个贪玩爱闹的性子,竟因凤歌公主的劝说收敛了。

    对外,京城人都知:容王世子近来潜心苦读。

    对内,容王世子迷上绘画了。

    右仔附和着,脸上颇是不悦地道:“这是我家世子绘的世外美人图,明明就是世外仙子,你们怎么说是凤歌公主。不过,话说回来,凤歌公主的美丽还真能与这些画上美人有得一拼!”

    左仔、右仔是慕容琅的长随小厮,知慕容琅对江若宁的感情深厚,少不得也说些江若宁的好话,赞美之词不要钱,还能哄自家世子欢喜,何乐而不为。

    慕容琅听到有人说画中人是江若宁,一定会急,这些天马志坚不是第一个如此说的,早前连容王也道“你画的人怎么瞧着都像一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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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个个像她

    他最熟悉的女子,除了谢婉君便是凤歌,但对母亲,他有敬重,唯对凤歌却有怜惜和喜爱。

    慕容琅道:“父王,迎春美人脸上有酒窝,笑得甜美,眼睛小;你再看杏花美人,娇俏动人,眼睛大而灵动。明明就是两个人,怎么就是一个人了?这是两个人,眼睛大小不同,嘴巴形状也不一样,完全不同嘛。”

    一个笑眼弯弯,当然眼睛变小了,连嘴都变大了。

    一个唇角含笑,似笑非笑,偏那眼睛里带着娇怒,自然就瞪大了。

    容王见儿子难得对一件事有如此耐心,实在不愿打击他,只赞了几句优点,这让慕容琅越发有信心了。

    但所有见过画的人,都知道慕容琅绘的就是凤歌,可慕容琅打死也不认。

    容王却发现,慕容琅的观察能力很强,居然能将凤歌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绘在笔下,绘得最好的就是杏花美人,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女儿家娇态模样跃然于纸。

    慕容琅还在画,容王负手站在他的身后。

    “石榴美人绘得不错,如火如荼的石榴花,加一袭红衫的美人手舞宝剑……”容王看着宝剑,立时觉得眼熟,“那宝剑是我们家的蝴蝶剑?”

    慕容琅道:“父王,我瞧凤歌妹妹没什么称手的兵器,前儿令大管家从珍宝库寻出来,我瞧过模样,照着绘过后,就派人送凤歌妹妹了。”

    这是他的蝴蝶剑!他也不问一声,直接送人了。

    “你……”

    容王气急,那可是他最爱的兵器,虽是一对短剑。可若是行走江湖,最是合用的宝贝。

    慕容琅云淡风轻地道:“蝴蝶剑放在珍宝库也没人使,给凤歌妹妹怎么了?连皇伯父都常给她赏赐呢,不就是一对剑,有什么了不得的,只要凤歌妹妹喜欢,把整个珍宝库搬给她我也乐意。”

    容王又想:江若宁再怎么样说也是他亲女。给就给了。可这小子。能不能事先与他打声招呼,倒说得他很小器一般。

    容王道:“你不要镇日只画美人,子宁呀。这个沐休日,你给为父画一幅像如何?”

    慕容琅打量着容王:“父王没说错,我可只会画美人,妹妹又教我画花木。除了这些,我可不会的。难不成要绘父王站在一丛牡丹花里?”

    容王想着自己立在牡丹花海里,这画面好生诡异,如果自己是二十岁左右,倒还使得。可他现在是四十多岁的人。

    “你只画美人,不画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美人。”

    “谁说美人就是女的。男子也可以称美人。”

    容王想说:美人当然是女的。

    但是,再往前追溯千儿八百年。那时的美人就是指男子,还有一个别称:香草。

    “妹妹说得没错,父王此生最大的功劳,就是把我们兄妹生成人中龙凤的美人。我的容貌,横扫京城。妹妹的相貌,就可以荣登六宫第一。啧啧……”

    容王听着这话,“这也是凤歌教你的?”

    “何须妹妹教,妹妹说的是大实话。妹妹说,这世人有时候没听过的大实话,一旦说出口,总让人觉得怪异,要不是他们没见识,要么就是他们着实没听过这样的大实话。”

    这算什么大实话?这凤歌还真是狂妄,居然这样说他们自己,不过容王心里很乐,看着面前这容貌绝美的儿子是自己的,宫里那个才貌双绝的公主也是自己生的……

    可凤歌貌似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容王站在慕容琅身后打转,“你这样画不对,应该再加几片石榴叶子,有一点绿就行。”

    慕容琅俯身看着一侧的石榴花画册,“好上面不长树叶儿,谁告诉小王,石榴叶是什么样的?”

    容王没想他根本就没细细观察过石榴花,居然就能下笔画起来,“调绿色的给我,为父帮你点几片绿叶子。”

    慕容琅对着十余种颜料,另取了笔,点了绿颜料后递给了容王。

    容王拿着笔,这里一点,那里一凿,立时就是几片充满的生机的绿叶落在画上。

    明明绘得极好,慕容琅却拧着眉头,带着挑惕地看着那几片落在画面上的叶子,“在我瞧来,父王画了十几片,其实只得两片。”

    “为何只得两片?”

    慕容琅指着其中一片:“这是正面的,算一片;那是侧面的,也算一片。你瞧瞧十几片叶子,却只得一个姿态。妹妹说过,绘画要用心,即便是画同样的花,入了画卷,也要让花生出不同的表情来,父王的叶子只得两个表情、两个姿态,只能算两片。唉……父王的画技真是太差了,与我和妹妹比,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容王被嫌弃了,脸色难看得紧。

    慕容琅却一脸苦恼地道:“被父王这么一闹,我这画怕是要毁了,罢了,罢了,回头我再请妹妹帮忙,她是妙笔丹手,只需要那么一改,这十几片叶子就能拥有十几种表情。父王下次可别自作主张动我的画……”

    容王气得吹胡子瞪眼,立时大叫道:“你这混小子,你才学几天画,还敢嫌弃老子。老了绘的花叶就这么不得你待见,就算不待见,也比你那绘只有花没叶儿好看。”

    “妹妹说过,为人要谦虚些,我是不知道石榴叶儿的长相,不知为不知,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反倒是父王,你明明只知道两种叶子,却添了这么多上去,整个画面的意境大跌……”

    容王苦笑道:“想当年,为父在京城……”

    “多少年的老黄历,你别忘了,现在主宰京城丹青是我与妹妹。妹妹一幅画能值数万两白银,敢问父王一幅墨宝又价值几何?”

    容王气得噎气。

    慕容琅自小就有些毒舌,可以前是针对外人。

    现在,他镇日一口一个妹妹挂在嘴边。

    什么时候起,他心目中的最敬佩的早已经换了,不再是他的皇伯父,也不再是他的父王,变成凤歌了。

    父子俩正呛着话,书房院门外移来了叠叠身影,庆嬷嬷掌着灯笼,容王妃在数名侍女相伴下款款行来。

    “禀王爷,王妃求见!”

    容王忆起今晚所闻,大喝一声“不见!”

    慕容琅则是厌烦地道:“父王与母妃去吧,夜深人静正是绘画好时候,我要绘得夜里四更天。”

    容王妃暖声道:“王爷、子宁,我敖了燕窝羹,你们父子都尝尝吧。这些日子,子宁绘画辛苦,可是子宁,画差不多就行,身子要紧。”

    慕容琅摆了摆手,“左仔,去把燕窝取进来,我在画室里吃。”

    他才不要出去,好不容易有感觉绘,被人一打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潜心绘画。

    容王见儿子少有地对一件事感兴趣,出了画室,冷漠地扫过容王妃:她精心打扮过,虽是四十多岁的人,可依风姿卓绝。

    “王爷,去书房用燕窝羹吧!”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地进入书房。

    谢婉君接过庆嬷嬷手里的羹钵,盛了一碗燕窝羹递给容王,“这是妾身亲自下厨做的,王爷可得多吃些。今日的事,王爷当真错怪妾身。谢家有祖病之事,妾身也是最近几日才知晓,既然王爷说千语不能嫁给子宁为正妃,那就不做正妃罢,许千语做个世子侧妃如何?”

    容王看着娇妻,他原是怪她的,可她认错,依然难能可贵,他又怎能再作计较。

    “不是本王不应,而是皇兄、太后也不会同意,本王与太医打听过来,如果子宁与千语结合,所生儿女有祖病的可能极大。本王不能冒险。如果子宁所娶女子乃是健康身子,有一半的可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今日在宫里,皇兄与本王提到纳妾之事,皇兄担心我这一脉的子孙都会被祖病所困。”

    谢婉君紧握着拳头,如果他在这时候纳妾,京城的贵妇们都是捧高踩低,一定以为她要失宠了,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一夫一妻,突然中间多出几个人来,她如何甘心。

    谢婉君按捺住性子,直将指甲深深地握掐入拳头,刺得自己生疼,“王爷如何回答皇上的?”

    “本王告诉皇兄,都这把年纪了,就不必纳妾,若真添出几个孩子来,与子宁的儿女一般大小,岂不惹人笑话。如果我这脉当真落下祖病,我便从敏王府里过继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寄在你我名下,算作我们的嫡次子。我们容王府照着规矩还有一个爵位,想来三弟也是乐意的。”

    谢婉君脱口而出“不行”,亲王爵也好,皇族候爵也罢,这都得是她的子孙的,她怎么能让与一个外人。

    容王吃着羹汤,道:“我如此一说,皇兄道如果真是如此,允我在几个稍幼的皇子里挑一个过来。十一皇子、十四自幼无生母,读书习武都是刻苦的,说我可以从他们里挑一个。皇兄还说,让我挑敏王府的庶子太委屈你了,允我挑一个无生母的皇了过继来,我瞧着十一皇子不错,这孩子踏实,行事也沉稳,虽不是十足聪明,可待人谦和有礼。若是子宁多一个弟弟帮衬,也能多个照应。”

    十一皇子的生母只是地方某位小吏的女儿,因生得貌美,被选入毓秀宫中,生十一皇子时难产,后来是贵妃做主“留子不留母”,说是她就算保住了,只怕他日也再不能生,这女人没个孩子,一生就毁了。(未完待续。)
………………………………

254 保金

    十一皇子出生后,皇帝就交给了德妃帮忙照应。‘‘‘‘

    德妃有自己的七皇子,早前三年确实用了心思,后来十一皇子大了,她********过问的、管的都是自己的儿子。

    谢婉君听到这儿:“王爷,我不同意。”那可是一个爵位,她才不要给了外人。这皇子原就是可能拥有爵位的,就算是庶出皇子,最差也是一个候爵,只要他本人争气,建功立业也能晋为郡王爵、亲王爵。

    容王道:“你当我愿意,我若不答应,皇兄就要送美人给我。德妃把人都挑好了,是当年江南贪墨案的犯官之女,才貌学识皆有,一个二十六,一个二十二。”

    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再过继一个儿子,让容王这脉有健康的子孙;要么,容王纳妾,生出健康的儿子。

    谢婉君咬着唇。“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他许诺她的,她绝不许他纳侍妾,更不会允他与旁人生下子嗣。

    容王搁下碗,厉声道:“今日我与皇兄已经商议过了,早前原以为你不晓谢家祖病之事,我还为难如何开口。你既知道了,就该做出正确的决定。

    之后,林皇嫂请我到御花园说话,非常强决地道‘为了我容王一脉子孙的健康,皇上和太后是不会再许谢氏女进入容王府,太后说了,说谢氏女要入容王府,成亲次日就自饮丙大碗绝育汤,他日,若有侍妾育下儿女,可过继到她名下两个。’”

    谢婉君听到这儿,“太后也知道了?”

    容王口里的林皇嫂。指的德妃,现在打理六宫的是德妃,皇帝又让德妃留心各家适合婚配之龄的公子、小姐之事,她自是更加用心,生怕出了差错。

    容王道:“林皇嫂派人请示太后示下。太后当即列了一个单子,令我家子宁在名单之中挑选一位闺秀为正妃。今日出宫,我已将名单带出来了。太后还说。这些闺秀皆是她深思熟虑的。要让子宁来选,这毕竟是要与子宁生活一辈子的人。”

    谢婉君想到太后,数年不回京。当日一回京就给她难看,让她颜面扫地。“只怕太后将温氏女列入其间了?”

    容王面容一变,“这是你该说的话?那是我母亲,她行事何曾失体过?”

    太后是一心为自己的子孙好。没有私心,若有私心。当年就会把温家的姑娘嫁给他们兄弟,但太后没有这么做。皇帝兄弟三人,无论是宫中还是王府后宅,没一个女子是姓温的。更没一个女子与太后亲厚。

    为了他,太后一直隐忍。

    谢婉君总说太后不喜她,却从未想过。太后有那么多的儿媳,便是对宫里的嫔妃也是和善的。怎么可能待她一人刻薄。太后喜欢一个人,那是真心喜欢。太后不喜一个人,就会疏远。

    现在,谢婉君竟怀疑太后的用心,如何不让容王生气。

    容王恼道:“当年她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是她知道谢家有祖病。为了你谢氏儿女的良缘,她一直按捺不说,若换作旁人家的婆母,早就张扬开。”

    当年虽是说出来,怕是谢家这一辈的子女个个都难有良缘,谢婉君想嫁容王根本就是一个梦想,便是太后道破,只给谢婉君一个侧妃位分,谢婉君也不能反抗。

    谢婉君心下冷笑:太医院知道了,德妃知道了,就连皇帝也知道,凤歌也知道,现下没有比这更糟的。用不了多久,谢家有祖病的事就会传开,就算谢家此次不获罪没落,有头有面的人家谁还会考虑谢家儿女。

    为了子孙万代的健康,就算你的教养再好,人家也不乐意。

    她恨死江若宁了!

    都是这死丫头张扬开的,她可是早就知晓此事,一定是她告诉德妃,也一定是她说出去,她不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么,自是太后告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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