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弑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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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内力发出的痕迹，别看只是一片小小的柳叶，若是击中要害，亦能见血封喉。

　　　　芷儿忽然正色，小心谨慎。足尖一点，翻身一跃，纤指夹住了那片叶子。

　　　　她看也不看，当即弹指一射，叶片划着笔直的轨迹狠狠地钉入一支树干。气力之大竟然将春季的枝叶都震落一部分，可想而知芷儿心中的怒火有多大。

　　　　真的是……

　　　　命运弄人。

　　　　越想见的人怎样牵肠挂肚也见不到，越不想见的人如附骨之疽，无论如何都躲不开。

　　　　“啪、啪、啪……”假山中的一条小路上，远远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微弱的掌声，随着那人的走近，声音越来越清晰。

　　　　“果然是他。”苏芷不屑地啐了一口，心中陡然而生出一种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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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冲破封印的青虺

　　　　不用看清来人是谁，在大清早能做这种无聊的事的人，整个鼎剑阁也只有那个无所事事的顽固子弟。

　　　　如此一想，苏芷心中越发烦躁了。

　　　　慢慢地，从小路走显现一个人影，借着清晨的曦光，苏芷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竹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雷炎！

　　　　风雷雨雪四大家族雷家的大少爷，比苏芷年长四岁。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他的为人处世，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似乎，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勾搭女孩子。后来更是寻花问柳，风流成性。

　　　　因为本性不坏，做的好事多于坏事。又剑术上天赋奇高，成长速度惊人，而且还是雷家的大公子，还有雷云的求情。

　　　　如此种种，使得独孤瑾终究没有把他赶出鼎剑阁。而继续留在阁中研习剑法，讨论武学。

　　　　说到底他的人也不算坏，还帮了苏芷几次大忙，只是芷儿这般绝艳的媚态，使他用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以至于显露出污浊不堪的神色。

　　　　最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件事。

　　　　苏芷十岁的时候，和所有弟子在剑池边洗剑。她却贪玩入了剑凌寒潭中游泳。

　　　　碧水寒潭之上，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本是绝美的风景。但是，因为不小心手腕被利刺扎伤，涌出的鲜血刺激了潭中封印百年的青虺。

　　　　“这小丫头究竟何方神圣，竟然能够用血液打破阁老的封印？”剑师悠云惊讶道。

　　　　因为那封印青虺的咒刻被下了诅咒，不是人类可以触碰的印刻。

　　　　然而，苏芷竟不是凡人。她的父亲拜剑山庄庄主苏羽，血脉中延袭了上古羽凤的凤血。

　　　　那是完全可以媲美应龙真龙之元的圣血。虽然几千年的传承使他的血脉逐渐淡薄，甚至被世人遗忘。但是，苏芷身体里的血脉却是超乎平常的纯度。

　　　　那样的凤血，足以解除天下一切封印和魔障。只是，她自己似乎从不知道。

　　　　虺是龙的一种，以爬虫类――蛇作模特儿想象出来的，常在水中。它是角龙的幼年期。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

　　　　一只身长五丈的青鳞巨蛇从潭中一跃而起。健壮的身躯有一人合抱那样粗，青色的鳞片在水光的照映下闪闪发光，如一面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剑池的波光。

　　　　锋利的牙齿闪着寒芒，可怕的血盆大口扑向水面，有波涛汹涌之势。饥渴的青虺冲破封印，向猝不及防的苏芷扑去。

　　　　那时，所有人都不在她的周围，包括兰楚，而等到苏芷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最后，是雷炎在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用他的身体护住了苏芷，以至于背上被扯下了一块肉。

　　　　那块肉，使他的伤势加重，真气难以调节，剑力整整倒退了三段。从而被兰楚追上。

　　　　三段剑力，要多久才能修炼回来。也正是那一次失误，让他与剑圣失之交臂。

　　　　雷云知道后大发雷霆，雷炎的剑力倒退，无法进入剑冢。这意味着，雷家唯一壮大起来的机会拱手让人了。

　　　　“本来，进入剑冢历练的人是雷炎的。”雷云对独孤瑾这般说道。

　　　　“也许，这就是命数吧。雷炎心术不正，就算入了剑冢，也无法全身而退。”独孤瑾摇头。

　　　　“你如何肯定兰楚就能御剑归来？”雷云不甘心地问。

　　　　“我又何尝知道。”独孤瑾笑道，“只是，命之所归，天命难违。”

　　　　这就是雷炎，不被看好却一直为心上人付出的男人。

　　　　那样深的伤口，鲜艳的血肉，森森的脊骨清晰可见，显得格外渗人。

　　　　然而，雷炎竟然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一心只担心芷儿是否被咬伤。

　　　　那一刻，芷儿真的有些感动。

　　　　不过。也只是那一瞬而已。

　　　　她的心，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个人偷走了。

　　　　现在，那个人赶来了。

　　　　兰楚怒不可遏，双眼血一般的红色。随手提了一柄刚刚洗过的玄铁剑，一头扎入水潭与巨兽青虺拼个你死我活。

　　　　尽管青虺尚未修炼成龙，但是以人的一己之力，血肉之躯，怎能与巨兽抗衡？

　　　　它已经，四百九十岁了。虽然离化龙之日仍有十年。但是，这个日期是不精确的。

　　　　对于那些长久的生命来说，早十年。晚十年，根本无关紧要。

　　　　也就是说，兰楚目前迎战的这只青虺，什么时候进化成蛟龙都不足为奇。

　　　　那时候，就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虽然这么说，要尽早消灭它。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兰楚能挨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未知数。怎敢奢求斩杀青虺。

　　　　现在，已经没有他人插手的余地了。

　　　　一人一蛇相互纠缠在一起，在剑凌寒潭中翻滚，汹涌，扬起一波又一波气势磅礴的水浪，死斗，绝伦。

　　　　那玄铁剑本是世间最为坚硬之物，剑刃灌上了兰楚雄霸凌厉的剑气，自然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可是，这样的利刃砍在青虺的鳞甲之上，竟然没有伤它分毫，只是不断地波浪翻涌，火星四溅。

　　　　双方显然都用上了全力，互不相让。寒潭立刻涌起了鲜血，只是，不知是谁的血。

　　　　夹杂着鲜血的冰冷泉水泼向岸上，气势之大，犹如海啸一般，扬起了漫天雨雾。

　　　　那人，真的是兰楚么？

　　　　不，那个，真的是人么？

　　　　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诡异想法，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重伤的雷炎，还有被他抱在怀里惊魂未定的苏芷。

　　　　这样的大战，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了。以他们的功力，所有人一起上，不过是徒增几百具尸体罢了。

　　　　每次洗剑之前师父都再三叮嘱过，洗剑池和剑凌寒潭就在交界。

　　　　寒潭中封印着一只四百九十年的蛟龙，只要再过十年，就能进化成蛟龙，神力非同寻常。

　　　　没有剑圣的修为万万不可惹那条青虺。因为它的凶狠毒辣，无坚不摧。即便是子默剑圣也不敢小觑，那日也堪堪打了个平手。

　　　　那么就是说，兰楚还未进入剑冢修炼，就已经达到剑圣的水准了么？

　　　　真是可怕！

　　　　原来，他竟然这般强！难怪，阁老对他寄予了厚望。

　　　　一个身影从潭底掠出，他的上衣已经被撕烂，全身沾满了鲜血。咆哮而出的青虺紧追不放，巨大的蛇首对准那个人，准备一口吞下。

　　　　兰楚奋力挣扎，无奈青虺的蛇信死死地缠住自己，让他动弹不得。就连那柄玄铁剑，也被瞬间咬断。

　　　　这是，何等恐怖的咬合力！

　　　　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青虺口中的腥臭。那锋利可怕的森森白牙画着死亡的符号，向他一寸寸逼近。

　　　　连玄铁都能咬断的牙齿，自己的躯体，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

　　　　“你以为你就赢了么？”兰楚对视着那双灯笼大的龙眼，不屑一笑。

　　　　“吼～”如此被一个人类轻视，青虺更加愤怒，猛得一窜将兰楚吞入，逃入水中。

　　　　兰楚，死了？

　　　　“嗡……”苏芷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世界都崩溃了。耳中不断响起嗡嗡的蜂鸣，除此之外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

　　　　“死了，死了……”芷儿口中喃喃而语，犹如梦呓。她的美目空洞而伤感，没有一丝焦距，仿佛看不到一般。

　　　　如一尊石像般，苏芷的双眼一直目视着那波澜起伏的水面，陷入长时间的呆滞。

　　　　“果然，结束了么？”一个看管弟子的剑师叹气，“的确不容易，在青虺的手下能够坚持这么久，这般年纪，绝无仅有。”

　　　　“如若他能活下来，定能成为古今第一人。”剑师无奈地摇头。

　　　　“可惜啊～”

　　　　已经有人去禀告阁老了，不过，以剑池和剑渊这样长的距离。纵然独孤瑾赶到，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霍～”巨大的蛇身再一次从水中腾起，滔天巨浪，夺取了众人的视野。

　　　　青虺不安的在整个寒潭窜着，奔流着，身体不断蹭着墙壁，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燃烧一般。被撞击的墙壁发出强烈的震动，碎石唰唰落下。

　　　　“兰楚他，还活着！”雪舞一惊。

　　　　芷儿没有焦距的美目也一下子变得有神，星光闪闪。仿佛天上所有的星辰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的确，青虺这般痛苦。定是兰楚在它腹中翻腾。”芷儿笃定道。

　　　　“噗！”终于忍不住，青虺奋力吐了一口，将肚中的食物全部呕出。

　　　　由于一两百年都被封印没有进食，所以它的腹中除了胃酸空无一物。当然，还有一个人。

　　　　从青虺口中喷出的少年，身上只剩下身残缺不全的短裤。那些衣角料全部被胃酸腐蚀了，露出了伤痕累累的皮肤。

　　　　若不是他竭力在青虺的腹中翻江倒海，此刻剩的，恐怕就是一滩血水了。

　　　　“呼～”被巨大气流喷吐到寒潭水面的兰楚忽然清醒，踏着水面，一跃而上青虺的头顶。不偏不倚，堪堪落在了巨大的蛇首中间。

　　　　青虺盛怒之极，疯狂地甩动头颅，几乎把兰楚摔死。好在他眼疾手快，双手紧紧抓住了青虺的胡须。

　　　　那光滑细腻的触感有些脱手，兰楚在手上粗略地绕了几圈，总算能够稳住身形。然后纵身一跳，堪堪双腿跨在了青虺那粗壮的脖子上……

　　　　“他需要帮助。”苏芷静静看着水面，似有所思。

　　　　雪舞会心一笑，双手凭空抽来了两柄利刃，锋芒内敛。

　　　　“你们，要干什么？”剑师悠云大惊失色。

　　　　“做你不敢做的事！”苏芷不屑一顾！然而她的心中，也没有几分把握。

　　　　但是，总要试试。反正横竖都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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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前世的约定

　　　　看着水面上风起云涌的一人一蛇，一种极大的视觉冲击震撼着剑池中的所有人。

　　　　尽管青虺再强健的挣扎，兰楚也没有松开手，而是更用力地攥紧。

　　　　“不过，兰楚他真的好强啊。”雪舞感慨。

　　　　随而双目化为犀利，紧紧握住利刃斩铁，真气狂涌，蓄势待发。

　　　　胡须被扯得生疼的青虺不断喘着粗气，露出了猩红的舌头。

　　　　“有破绽！”兰楚用自己的身体作诱饵，让这只庞然大物露出了空门。

　　　　所以，雪舞没有理由不上。否则，这个机会就会白白浪费。

　　　　而且，就算没有这个先决条件。他是兰楚的兄弟。仅凭这一点，他要死也不能让兰楚一人去死。

　　　　“不。”苏芷忽然若有所思，摇了摇头，阻止了雪舞的出手。

　　　　作为亲密无间的三人，苏芷怎会不懂雪舞的心思。

　　　　只是……

　　　　“时机未到。”她坚毅无比的眼神灿如流星。但是语气竟然冷若冰霜。

　　　　“不是的，哥哥他怎会这般强。”苏芷挣脱了雷炎的怀抱，握着一柄黑铁剑，向前走去。

　　　　“别，芷儿……”雷炎虚弱地劝道，一只手向前拉住了苏芷的小手。

　　　　“放手！”芷儿头也不回地冷声。

　　　　“放手？”雷炎心如刀绞，“让我看你去死？”

　　　　“我的死活，与你何干。”她冷言冷语，等着雷炎将手松开。

　　　　“兰楚是鼎剑阁中百年难得一出的武学奇才，天赋异禀，骨骼惊奇。虽然年仅十岁，实力在阁中已是屈指可数。”

　　　　“如果连他都战胜不了蛟龙，芷儿你去了，还不是……”雷炎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失去清醒。

　　　　“不必多说！”芷儿将手奋力一抽，弯下腰捡起两柄铁剑，缓缓向潭边走去。

　　　　“若是兰楚死了，我活着也无趣。”她毅然决然说道。

　　　　“芷儿你还小，怎知生命可贵？”雷炎顿了顿，“快回来吧，阁老快到了。”

　　　　“……”少女终于回头，望着雷炎真切的面容，冷眼相对。

　　　　雷炎心中涌起一股期待感，“芷儿，你，改变主意了？”

　　　　“多谢相救。”她微微颔首。慢慢走向雪舞，心中盘算着如何入手。

　　　　这一去九死一生，然而雷炎救了自己毕竟是事实，无论如何，她也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明明我们三人一起练的剑术，何时，兰楚强到这个地步，能够独战巨蛇。”雪舞不解。

　　　　“他之所以能与青虺一战，完全是因为刺激了气户穴啊！”苏芷泣泪。

　　　　“刺激气户穴！”雪舞惊讶，能够直接引发自身的潜能，让身体具有超乎寻常的韧性。但是……

　　　　这个效果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而且结束之后，会对自身的肌体造成很大程度的损坏。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一直被视为禁术啊。”雪舞不解，“兰楚是从何得来的。”

　　　　“我教的。”苏芷斩钉截铁。

　　　　同时，右手一掷，一柄沉重的黑铁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青虺。在它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斩断了它的蛇信。

　　　　“吼～”青虺发出惨绝凄厉的叫声。声响之大，几乎让人震耳欲聋。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除了，那三个人！

　　　　兰楚、苏芷、雪舞。

　　　　现在，是斩杀青虺的唯一机会，怎可就此错过。

　　　　手无寸铁的兰楚从青虺的脖颈处高高跃起，双臂一张，如白鹤亮翅。而双手，却同时竖起了靠近虎口三根手指。

　　　　“这个起势是……”蓄势待发的苏芷和雪舞，忽然心领神会。

　　　　二人将手中的剑全力抛向兰楚，同时身形化作两道闪电，朝飞剑的方向冲去。

　　　　“他们疯了！”剑师大吃一惊，可是已经无法阻止了。

　　　　这样直接面对面迎敌，无异于往枪口上撞。

　　　　“呵！”兰楚笑了一声，在半空轻而易举接住了两柄铁剑。随而轻轻一击，另外两柄飞回苏芷和雪舞的手里。

　　　　三个人，四柄剑，意味着有一人要使用极其罕见困难的二刀流。那人自然不会是别人，而是创立双持剑术的少年兰楚。

　　　　仅仅练习过一次的剑阵组合。今天，竟然第一次运用于实战。而且，对手还是这种庞然大物。

　　　　兰楚的二刀流剑舞，配合苏芷的雷鸣千军破和雪舞的雪影囚杀。这样的组合，是否真的能发挥出意料之外的力量。

　　　　“无双剑阵！”三人异口同声，手中斩铁剑发出耀眼的光华，携裹着千钧之力，势不可挡地向青虺的身躯斩下。

　　　　三人同时化作三道残影，速度快的无法看清身体具体位置。就这样相互交着着，挂着诡异的轨迹，从青虺脆弱的脖颈处开始，一直斩向尾部。

　　　　犹如不停旋转的陀螺，但是陀螺边缘却是削铁如泥的利刃。这样风卷残云地从上而下切割，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叮叮叮叮！”刀刃和鳞片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接声，伴随着耀眼的火星四溅，令人瞠目结舌。

　　　　漫天落下的，是几百片手掌大小的青色鳞片。

　　　　“吼～”青虺痛的撕心裂肺，发出凄惨的咆哮。

　　　　十指连心。这些爬行动物的鳞片就等于哺乳动物的指甲，几百片鳞片被活生生绞下的痛苦，非亲身经历不能体会。

　　　　飘飘洒洒，荧光点点。那种数量的鳞片同时落下，足以遮天蔽日。

　　　　失去了最强硬的盔甲，下一击，就可以将其碎尸万段。

　　　　胜利，仿佛就在眼前。

　　　　但是，就在这生死关头，竟然出现了异变。

　　　　青虺，进化了！

　　　　“嗷～”一声雄浑凄厉的龙吟响彻天际，石破天惊。

　　　　那只全身被剃光鳞片的青虺，竟然焕发着炫目的金光。璀璨夺目，五彩琉璃，美不胜收。

　　　　在那道光芒慢慢消散之后，青虺的体型也发生了惊人的巨变。

　　　　最明显的，就是体长从原来的五丈伸展为现在的十丈，原先游刃有余的剑凌寒潭显得有些拥挤。

　　　　最可怕的，是它的身上，长出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器官。

　　　　浑身被剥离的鳞片瞬间长回齐整，像一层层鳞次有序的瓦片一样。层层叠叠，整整齐齐。如一面石壁一样环绕着周身。

　　　　更诡异的是，在身体的四个部位，竟然生出了四只尖锐锋利的龙爪。

　　　　并且。

　　　　从头部自脊椎以下到尾部，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鬃毛，有点像鱼鳍，但却是十分锋利的利刺。

　　　　最为代表性的一处，额上新生的龙角，彰显了它与众不同的身份。——蛟龙？

　　　　它已经不再是小小的青虺，盛怒之下垂死挣扎的妖兽，竟然进化成了神袛。

　　　　听过凤凰浴火，涅槃重生。越是受虐越是成长，可也没听过龙的进化也是这般原理啊。

　　　　天壤之别的反差，让所有人几乎无法接受。

　　　　更糟糕的是，三人因为刚刚一击耗去了大量真气，需要一些时间修养生息。现在的他人，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他们整装待发的时候，一条苍劲有力的龙尾，将无力回天的兰楚和雪舞，狠狠扫向一旁的石壁。

　　　　二人翻滚了不知几周撞到墙上后才慢慢停下来。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而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惊惧得无法呼吸。

　　　　蜕变成蛟龙后的它，有着一股无以言表的威严。不仅在个头上大了一倍，在力量上更是不知强上多少。妖与神的力量，简直是天壤之别。

　　　　即便是阁老亲临，也未必能胜它。

　　　　震慑了所有人后。蛟龙静静地游到苏芷身边，用那双犀利深沉的龙眼，默默地看着岸边的少女。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浮现，随着蛟龙的目视，竟然越加清晰。

　　　　“叮！”苏芷手中长剑突然掉落，失魂落魄般，伸手去摸蛟龙的额头。

　　　　脑海意识中，隐约听见一阵飘渺琴声，那琴声，似曾相识。

　　　　前世今生？

　　　　她寻着琴声走去，却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幽静得如同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在远处围了半屏青山，隔着层层茵郁，隐约能听见万丈飞瀑飞流直下的声响。

　　　　然而，那水声却被另一种声音掩盖。

　　　　九天水河畔，一位青衣少女跪坐在水边抚琴，一只青虺盘坐在案边，安静地聆听。

　　　　它那样认真，几乎与琴声中的美景，融为一体。

　　　　琴声宁静柔和，有着强烈的安定人心的功效。与远处杳不可闻的水声相合，仿佛能涤荡人们被烟尘遮蔽许久的内心，还一片祥和静谧。

　　　　良久，琴声才停了下来，少女青丝飞舞，美艳不可方物。

　　　　青虺看的痴了，想到自己这般模样，不胜感慨，心中不觉轻嘘了口气。

　　　　它仰头望向远处瀑布顶端，向青衣少女问道：“你说这灵山秀水之外，是怎样一个模样？”

　　　　少女低笑，莞尔嫣然，“你都问过我上百遍了。我也不曾出去过，不知外头是什么模样。”

　　　　青虺叹了口气，“呆得久了也生烦闷，真想出去看看。可惜我只是一条小小的青虺，根本翻不出这连绵起伏万里不断的灵山。”

　　　　少女偏头向它看去，“你生性好动，一直留在这里，确实闷了些。”

　　　　青虺颔首，“岂止是闷，简直要闷死了，若无你相伴，我早不知如何了。我一定要修炼成应龙，出去外面好生地看看。”

　　　　少女摇头，“才修炼了几天，就这么大口气。应龙是神脉的血统，高高在上，岂能是他人可以轻易修炼而成的？”

　　　　青虺哼了一声，有着不服气。

　　　　“你别不相信，只要吃得苦中苦，青虺也能化龙。

　　　　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五百年为角龙，再一千年成应龙。”它说完，神色有些黯然。

　　　　过了会儿，又道：“等我修炼成应龙，带你离开这里，飞翔于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