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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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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怀双手掩面:“你这不是将本公子的难堪直接放到青天白日的太阳下晒么?”

    盛宴不为所动,反而正义劝解道:“燕公子,你乃堂堂太子侍卫,刀抹脖子都不用眨眼的英雄,又岂会怕这小小的难堪?”

    燕怀从手缝里狠狠瞪着盛青伦,苦恼道:“公子伦,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盛宴都可以当御史大人呐。”

    盛青伦无动于衷地又翻了一页,不急不忙道:“连盛宴都懂的道理,你却不懂,你不是存心要给你家殿下丢脸么?”

    他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公正清廉的大理寺卿燕大人知晓了自己儿子的丰功伟绩,会作何感想?”

    “别,千万别让我爹知道。”

    燕怀赶紧移开手,乞求的看向他:“若他老人家知道了我这糗事,我肯定会被罚,至少跪一个月祠堂。”

    盛宴端着药走到公子伦身边,唤道:“公子,该喝药了。”

    燕怀不满道:“盛宴,难不成说了半天,那药不是本公子的解药?”

    “当然不是,医仙离箫的药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解的么?”

    盛宴鄙视觑他一眼,又回头在盛青伦耳边恭敬道:“公子,再不喝,药就凉呢。”

    “放下吧。”

    盛宴见自家公子淡淡道了句,却不见他将目光从那卷书上移开,只得无奈将药搁在他手边。

    燕怀痛心疾首道:“公子伦,你清心寡欲,连你的小厮都沾惹了几分狠心无情。可怜的我啊,如今虎落平阳,连个温言软语的丫鬟也无,苍天啊,请睁开您的眼,怜悯一下我吧。”

    他在床上自悲自怜,那一主一仆仍一脸淡定,任他那鬼哭狼嚎般的魔音右耳进左耳出。

    隔了半天,见那二人无丝毫回应,燕怀只得放弃自我折腾,只用悲哀的目光注视着盛青伦,似在无声控诉他对自己的罪行。

    盛宴又一次提醒道:“公子,该喝药了,你近日有些咯血,要不,我请去离箫姑娘过来看看?”

    “不必。”

    盛青伦摆摆手,“大抵还需几日才能清理完余毒。”

    盛宴不解道:“那千碎虽然歹毒,可按理公子服了离箫姑娘的碧心丹三日便可解,怎会耽搁这么长?”

    盛青伦垂下的眸光微闪,他笑道:“毋须担心。大抵是我身子不比常人,自幼又有寒毒,如此才比他人要多花些时间吧。”

    盛宴信以为真道:“公子都说了自己身体不比常人,那便更应该爱惜。”

    他又端起药递到盛青伦嘴边:“如果可以,盛宴愿替公子承受这所有的病苦,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那通天本领改命易运,如今能做的便只能监督公子爱惜自己,请公子尽快好起来。”

    燕怀道:“你这小厮倒是忠心。”

    盛青伦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好似根本没觉得那药苦的要人命。

    燕怀不由争大眼,他自幼最怕喝药,就算要喝也得先加几勺糖,如今有人眼也不眨一口闷下,心里顿时心悦诚服。

    “公子伦,你这喝药的气势真威猛。”

    盛青伦淡淡一笑道:“我自幼便如你吃饭一般天天要和药打交道,早就习惯了,你无需羡慕我这份‘威猛’。”

    那语气极其淡然,好似他谈论的事根本无关痛痒,燕怀听在耳里,却蓦然觉得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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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从来最易醒

    阳光穿过梧桐叶缝斜洒入内,映在盛青伦苍白的脸上形成点点光影,那人悠远的眼睛里无悲无喜,好似那些自幼多艰的陈旧苦难早就埋入厚土,根本掀不起一点风浪。

    他眸色柔和,不炙热,不冷寒,坐在斑驳的光影里,面容宁静,好似一阵风吹来,他便能随风羽化而去,不执着于生死,不纠结于爱恨,天地悠悠,他只是一位过客,红尘只是他的逆旅。

    燕怀心里一叹,无怪乎世人说他是谪仙降世,这份无牵无挂的淡然,是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得来地。

    可是,一口千年古井,投一颗石子下去即便是听不出声响,即便没有波浪,也至少会泛几滴水粒。那么这么一位无任何欲求的仙人,该用何手段才能证明,他心底无波的那口井也曾有过微恙的痕迹。

    想到此,燕怀脸上莫名爬起一抹笑,古怪有趣。

    “公子伦,你可是西京侯独子,要将这侯府的百年基业传承下去,可谓责任重大。我临行时曾听殿下说起,好似圣上有意要把朝华公主指给你。”

    盛青伦听闻只是抬眸静静看向窗外,没有惊喜,没有讶异,好似燕怀说的,都事不关己。

    燕怀不由嘴角一撇,顿感无趣,眸光一闪,要是有人能让眼前这人走下云端,他燕怀定将那人奉为上宾。

    过了片刻,盛青伦似忽然想到什么,眉头微蹙,转过头问:“你说离箫三人住进了碧云轩?”

    “是。”

    燕怀想起昨夜那女子与他从容过招,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好似蝴蝶翩跹于花间,自己败在她手下,虽然狼狈,却也心服口服。

    他不禁感叹道:“天下人都好奇医仙离箫白纱之下到底是何尊容,真真绝色也。”

    “不。”

    盛青伦缓缓道:“绝色二字,于她来说,实乃亵渎。”

    听他这么一说,燕怀慢慢回味着那张脸,好似在憧憬一副绝佳的人间山水,他道:“你说地也对,上天也太偏心了,给了她最无双的容貌,又给了她修习上等武功的能力,我非常嫉妒。”

    燕怀脑子一转,抬目看着盛青伦:“公子伦如此称赞一位女子,委实不同寻常。”

    他目光兴奋地来回扫视在盛青伦脸上,宛若发现了盛着秘密的宝盒,正微微开启一线幽光。

    盛宴不满道:“燕公子,你那眼神似要在我家公子脸上凿一个洞。”

    燕怀慢条斯理道:“盛宴啊,好好侍候本公子,本公子心情一好,说不定能告诉你一个秘密。”

    盛宴撇嘴,语气不耐:“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燕怀惋惜道:“真是可惜,公子伦的秘密,你居然不想听。”

    盛青伦静静看着他,语气无波无浪:“燕怀,你躺在床上还想兴风作浪,盛宴,去取哑药来。”

    燕怀忙捂着唇,双眼不可置信瞪回去。

    盛宴微微一笑道:“公子,那这份量?”

    盛青伦唇边有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他朝燕怀道:“那就要看燕公子的表现了,看他是想哑三日,哑一月,还是哑一生。”

    识时务者为俊杰,燕怀心想,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能伸更能屈。

    他讪讪道:“别,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纯粹胡说。您大人大量,怎会和我一般见识,对不对?”

    “他不与你一般见识,乃是气量好,我却偏偏要与你计较。”

    莫离双脚倒挂在屋檐,身子往下一探,头正对着敞开的窗。

    女子黑发如瀑,笑靥如花,双手撑在窗台,那双秋水潋滟的墨玉黑眸正和盛青伦怔忡恍惚的眼神对上。

    莫离心弦强烈的一颤,她能那么清晰地瞧见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此刻他的眼中没有疏离,没有冷淡,金色的阳光融在他眼底,让人想到夕阳浅照的河流,河畔金柳迎风飞扬,柔软的青荇在水里招摇,而那波光里的艳影,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谁能给她一支长篙,让她载满一船光彩斑斓,向青草更青处慢溯,她忍不住想放歌,却又害怕惊醒这斑斓的梦境。

    盛青伦还沉沦在那双清波荡漾的眼睛里,她的身后是长天广阔,向来幽静的梧桐苑似乎集齐了星光,竟交相辉映到墨玉之眸里。

    他心头一烫,莫名的疼痛碾过,喉间直往上涌的血腥味道终于让他从恍惚的梦境中回过神。

    一刹那,莫离只觉那缓缓流动的河流敛尽一切繁华,河面的碎碎金光消失的全无踪迹,没有舟没有桨,她根本就渡不到那水草深处,去窥探他五彩斑斓的梦境。

    好梦从来易醒,真是说地一点不差。

    莫离见盛青伦淡淡地移开目光,努力绽起一枚笑,朝燕怀道:“燕公子,我可听说你在城门口大放厥词,说是我贪念你的美色。”

    “谣言,绝对是谣言。”

    燕怀侧首看向窗口:“我如今已知错,姑娘难道还不能放在下一马么?”

    盛青伦淡笑道:“挂在那不累么?进来坐。”

    他转头吩咐盛宴:“去取锦州的茉莉hua茶来。”

    盛宴纳闷道:“公子你一向喜欢喝西湖龙井,今怎地要换个口味?”

    “你去取便是,再加些点心,不要太甜。”

    莫离眼神一动,他此举大抵只是巧合,巧合到与她的喜好一模一样。

    她自幼喜性随娘亲,不爱甜食,最喜欢的茶便是蜀中茉莉。

    千万别自作多情,她心底如是一叹,身子一轻,轻盈飘进屋里。

    她走到床沿坐下,俯身打量燕怀:“燕公子,这柔弱无力的滋味如何?”

    “姑娘是来取笑在下的么?”

    莫离道:“我就来看看燕公子如今还能不能重振雄风,还能不能尝到**的滋味。”

    女子清灵的声音在**二字上加重了几成语气,盛青伦耳根悄悄一红,那股方才已经压下的腥味又开始上窜,他赶忙侧首捂紧唇。

    燕怀讪讪咳了几声道:“士可杀不可辱。姑娘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在下,也好过躺在这儿听别人的冷嘲热讽。”

    “呀,燕公子你真不知感恩。”

    莫离摇头无奈道:“洛城载酒行,楚腰掌中轻。一觉风流梦,青楼薄幸名。这歌谣耳熟能详,你公子燕怀夜夜风流的名声真是南北流传啊。我就是有些好奇,你不觉得累么,还是你凭着年轻以为自己肾特别好?我身为医者免不了提点提点你,要劳逸结合,以免精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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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青楼原有因

    精尽而亡?

    侮辱,天大的侮辱。

    若不是浑身无力爬不起身,燕怀定要和莫离拼命。他一脸青白交加,心有忿忿,奈何这对手强大,于是乎,心内狂喊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莫离见他面色不愉,又强忍着不欲发作,眉间一扬:“怎么,不服气?想效仿勾践卧薪尝胆?”

    女子神采飞扬,好似清幽的山谷刹那繁花开遍,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又似静默的江南山水,拂开薄雾,瞬间动了起来,仙姿灵态,妙不可言。

    燕怀竟一时看地怔怔愣住。

    莫离不曾发觉自己的一颦一笑已令某人失了心魂,她一手拖着下巴,柔软鲜嫩的嘴唇向上一翘:“勾践灭吴可用了十年。可若燕公子你再这么夜夜风流下去,不出五年,便要含恨而终,从此只能在幽暗的阴曹地府掰着指头数着数。可惜,我身子骨好,又擅长延年益寿,定不会如你所愿地早早下去看你。所以,提前告知你一声,想要寻仇,你要特别有耐心。”

    盛宴端着托盘进了屋,茉莉hua茶的清香席卷而来,莫离不自觉地添了舔唇。

    轻灵的舌头拂过唇边,朱唇微湿,似是刚刚成熟的樱桃,色泽柔润,鲜亮饱满。

    燕怀喉结一动,紧紧闭住了眼。

    “离箫姑娘,来喝杯茶,润润喉。”

    盛宴的言行举止沾染了公子伦的几分清逸之气,他斟了一杯茶,双手递向莫离。

    几朵洁白的茉莉小花浮在水面,经沸水冲浮,悠然舒展开来,莫离抿了一口,一脸心满意足。

    盛青伦眼角余光瞄到她脸上的惬意陶醉,唇瓣轻牵,笑意若有若无。

    佳人和佳茗,本质相似,清香怡人。他又想起初遇那天她的味道,那缕浅浅淡淡的幽香似乎能沁入肌肤,融进血脉,刻进骨髓,纤细却又深刻,想忘也不能忘。

    盛宴不言不语地站在他身后,眼里的讶异似一道流光,从茫茫天际坠落大海,惊起了数丈涛澜:公子,对离箫姑娘果然是不同的。

    莫离鼻尖嗅着茶香,心底那一道因公子伦而起的黯然终于渐渐散去。

    她心情一好,将杯搁在床前的小几上,伸手扣住了燕怀的手腕。

    女子冰冰凉凉的指尖划过肌肤,落在脉搏处,清幽的体香随着衣袂的一提一举而晕散开来,燕怀蓦然睁眼。

    莫离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姿势。

    燕怀眼里再无丝毫玩世不恭,眸子里盛着一汪静水。她的味道与所有女子都不同,不浓烈,于他来说极其陌生,可又那般自然,令他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

    蓦然了片刻,莫离收回手。

    盛青伦搁下手中的书卷,目光里含着几分猜测,探究望了过来。

    “怎样?具体是何问题?”

    莫离眼里有着深思,她沉吟了一会,故意玩笑道:“大抵燕公子人缘太好,说不定哪家姑娘对他心驰神往,于是芳心暗许,期待夜夜春风一度。这不,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体内有媚毒。”

    “媚毒?”

    燕怀脱口问道:“我怎么会中这种毒?”

    盛宴白他一眼:“这还得怪公子你不洁身自好。才让人有机可乘。”

    “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燕怀一脸冤枉。

    盛青伦道:“我早些年便发现他的脉象有些奇怪,原来竟是中了毒。”

    “是有好些年了。”

    莫离看着燕怀,轻声道:“难怪你非得要夜夜宿在青楼。这是天下最毒的媚药,中毒者,欲火难焚,不与人交he便会死,可长年累月,这样消耗下去,身体会越来越糟。饮鸩止渴,大抵如此。”

    盛青伦问燕怀:“你可曾是得罪了谁?”

    莫离道:“这媚毒已在体内好多年,那时他不过一个少年,谁会对一个孩子动手。依我之见,这下毒之人要对付的应该是大理寺卿,谁知被他儿子撞上了。”

    燕怀惊讶看她,莫离眉一挑:“这宦海沉浮,官场黑暗,你那老爹被人称为青天老爷,定有人嫉妒吧。试想一下,若清廉的燕大人也开始流连青楼,后果会如何呢?”

    燕怀道:“自然会被御史大夫批判,公正清廉的名声被毁,君心大失所望,我那一根筋的老爹定会含羞自尽,无颜见人。”

    盛宴讶异道:“这也太狠毒了,杀人不见血。难道就不怕被发觉么?”

    “太医院那帮老夫子查不出来的。”

    莫离不屑道:“那就是一路曲意逢迎的老家伙。如今的大炎蛀虫多得很,当今圣上又太过注重仁善,长久下去,这大炎恐怕得改朝换代啰。”

    “不会。”

    燕怀肯定道:“我们还有太子殿下。殿下雷厉风行,经纬之才,定能让我大炎繁盛。”

    太子陆言?

    莫离心里腹诽道,那个装模作样的笑面虎,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见她不信,燕怀递了个眼色给公子伦,那意思说,你要为殿下正名。

    盛青伦道:“大炎的确需要大肆整改。如今朝堂过于紊乱,旧的腐朽势力需要连根拔除。太子陆言会是一位旷古明君,他上台之后必会有一番新气象。”

    燕怀点头道:“我大炎人才众多,本不该如此,只可惜莫丞相至亡妻去后思念成疾,不理朝政,宁老太傅也早就辞官归隐,剩下的有识之士又各自为营,地方官吏贪污受贿,层出不穷。幸好殿下天纵英才,总能力挽狂澜。”

    莫离手心不由一紧,她已有三年不曾回过洛城,爹爹,他还好吗?

    她不由问道;“莫丞相病的重么?”

    她睫毛颤动,垂下的眼脸里那抹担忧却没逃过盛青伦眼睛。

    盛青伦不由一愣。

    燕怀道:“相思病苦啊,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病神医也治不好。”

    莫离心里一叹,爹爹,定是很想很想娘亲,当年若不是顾及她和哥哥,他定追随娘亲而去。

    娘亲嘱咐莫离,让她远离京城,远离皇家,虽不明理由,见爹爹也如此态度,莫离想,他们让她这么做定是为她好地。可是不是,也该回家看看。毕竟,那里有爹爹和哥哥,还有阿恒和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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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环佩寻失侣

    莫离有些失神,她的思绪飞过檐角远山,回到了开满木槿花的丞相府里,似乎那里还有不小心睡着的红衣少年,还有不懂生离死别的无忧少女,那时娘亲美丽,父亲朗俊,哥哥贴心,卿卿淘气。

    若一切都不曾改变多好。离开洛城十二年,她仅仅回去过一次,庭院依旧,木槿花仍朝生暮落,可阿恒去了边疆,哥哥在四处游历,大家闺秀的卿卿懂得了避嫌,爹爹变得沉默,莫离久久立在木槿树下,却再也看不到娘亲回眸时的美丽身影。

    物是人非,那一瞬间莫离狼狈而逃。她无法面对那空落落的庭院,无法接受这命运的残缺,害怕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她一人留在原地。

    这一躲,竟这么多年。

    她眼神怅然,整个人入神地盯着窗口那晃悠悠的梧桐叶,甚至连盛宴招呼她吃点心的声音都没听见。

    盛青伦终是开了口:“离箫,你识得莫丞相?”

    莫离回过神,清雅一笑道:“听师父提起过,他是师父的旧识,也是情敌。”

    盛青伦颔首,又问:“听燕怀说你们住进了碧云轩?”

    “嗯,小芙一直对碧云轩向往地很。我也挺好奇。于是便搬了过去。”

    莫离对昨晚宁远别院发生的事只字不提,或许是怕人追根究底太过难堪,亦或许她无法面对别人的舍弃。

    盛青伦若有所思,也不再相问,他叉开话题道:“那燕怀这毒,你打算如何解?”

    莫离觑了一眼燕怀,理了理衣袖,懒懒道:“我可没说要帮他解。”

    燕怀仰躺瞧着女子的侧面,那双灵动的眼里,慧黠之光,熠熠闪亮。

    他豪爽道:“你有何要求尽管提。”

    莫离似认真想了想:“这碧云轩的房费?”

    “我付。”

    莫离点了点头,黛眉舒展:“这诊金?”

    “尽管提。”

    莫离灿然而笑道:“你是太子护卫,那就借用一下太子的势力帮我寻一把琴。”

    “可以,什么琴?”

    “海月清辉。”

    盛宴一愣:“这琴是。。。。。。”

    盛青伦淡淡打断他的话,他悠长的眸光落在莫离脸上。

    “你为何要寻海月清辉?”

    “据说海月清辉和九霄环佩是天生一对。我的九霄环佩孤单了这么久,是该为它寻回失散多年的伴侣了。”

    盛宴眼里满是惊讶:“公子,这真是。。。。。。”

    “若能寻到,真是可喜可贺。”盛青伦接口道。

    莫离道:“其实我今日来寻公子伦,另有要事。”

    盛青伦凝眸道:“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边请。”

    出了梧桐苑走几步便有一道石桥,石桥下流水潺潺,螺钿的波纹一圈又一圈。

    盛青伦立在石桥上回过身,静静凝眸。

    “现在可以说了,这里四下无人,若有任何声响我们都能及时发现。”

    莫离倚着桥边的石阑,看着凝静的桥影,数了数波纹,最后抬头,定定看着盛青伦的眼。

    “公子伦,我想知道是何人给你下的情毒。”

    风无声在二人之间穿过,盛青伦转开脸,望着流水淡漠道:“中毒之事,我并不想追究。”

    石阑上长了青苔,凉透了莫离的心,她忽而一笑道:“公子伦,你误会了。我并不想知道你与下毒之人的恩怨情仇,也并非有意对此事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作为一名大夫,我天性对疑难杂症有着浓厚的兴趣。”

    她不再看着盛青伦,目光注视着水流的方向淡然道:“我不过是想顺藤摸瓜,或许能从那人手里拿到婵娟。只要有婵娟,我便一定能研制出解药。”

    盛青伦道:“离箫,你不必如此逼迫自己。”

    莫离眼底浮现一缕痛楚,她微微垂头,低声道:“公子伦,我不知你为何对生死之事有如此超然世外的态度。大抵是你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牵挂,所以能够去留如风,将死亡看成归途。”

    “可是我不一样。若你曾经历过惨痛的别离,你或许能明白,离开的人能够如风一般洒脱,走的潇潇洒洒,可被留下的人,却得永远承受被离弃的痛苦,记忆的丝线就像一种咒语,在每一个夜晚,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月明星稀,将人越缠越紧,梦境里人如初景依旧,梦醒后所有的悲凉痛苦不减反增,梦有多甜美,现实便有多荒凉。”

    “我不知道人去世后会去何处,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极乐世界,若是真有,那么在这样一个快活无忧的地方,离开的人定是看不见被留在原地的这些人,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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