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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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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众小孩提议捉迷藏。

    莫离寻思了一番,心想皇帝的寝宫是一个绝对安全的藏身之所。

    她年纪虽小,轻功已是上乘,于是轻松避开宫前守卫进了永乐宫。

    她刚刚将屋内打量了一遍,就听见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她一弯腰,便躲在龙床之下。

    进来的正是景初帝,他胸前衣襟湿了大块,还带着淳淳酒香。

    一个黑衣人从外面闪进屋内,莫离看不见他面容,只听景初帝问道:“消息可属实?”

    那人答道:“皇上英明,臣暗地走访,得知太子妃静好抱子**前几日,东宫无人听见婴儿声音。”

    景初帝道:“所以,与太子妃一起死去的那个孩子其实被调换而来地。”

    “正是。”

    景初帝略略沉吟道:“查,一定要查到那孩子的下落。”

    “遵旨。”

    莫离虽年少,但知道自己知晓了一个惊天秘密。从此,对皇家之人更是敬而远之。

    宁远见她有些恍神,牢牢看着她,问:“想什么呢?”

    莫离蓦地回神:“刚不是说到老皇帝寝宫么,那里定有很多惊天秘密。”

    “噢。”

    宁远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这样子,倒像知情人。”

    莫离伸了个懒腰:“我有些乏了。”

    宁远指了指床:“床让给你睡。”

    她问:“那你呢?”

    宁远道:“放心,睿王不会有事,今夜我替你守着。”

    莫离顺水推舟道:“那就辛苦你了。”
………………………………

**如许两流连

    时至半夜,院里似起了风,几片翠叶挣脱枝头,翩然落地。

    一室昏暗,宁远却是抿唇而笑:“终于来了。”

    透过微开的窗,月光倾泻在他脸上,他唇边的那抹冷笑,在惨白的月色中颇显森然。

    无音和萧墨隐在暗处。只见十几个黑衣人从院墙纷纷而下,直奔齐渊屋里。

    领头那人刚无声推开窗,便忽然身子一软。随后之人低声道:“不好,有毒。”

    无音和萧暮正欲出手,却见宁远给他们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黑衣人互看一眼,齐齐举起手中的箭,准备朝屋内床的方向射去。

    宁远鄙夷地低喃:“自寻死路。”

    萧暮只见点点银芒刚划过,那些黑衣人便全然倒地。

    无音骄傲一笑:“公子亲自出手,他们是有来无回。”

    萧暮心里一惊,忍不住上前翻着其中一具尸体,可惜他仔细检查,也没在尸体上发现任何痕迹。

    无音见他神色疑惑,解释道:“别找了,暗器已深入体内,公子出手,都是一招致命。”

    宁远悠然走向那领头之人,那人仰躺在地上,睁眼看他一步步走近。

    宁远俯视:“自不量力。”

    转首朝无音吩咐:“托出去处置,别脏了地方。”

    无音领命:“是。”

    待院中清理干净,再无异样,宁远施施然进了屋。

    屋内莫离正酣眠,还不时有几句呓语。

    宁远走到床前,俯身侧耳,静静聆听。

    她唤的是:“阿恒。。。。。。”

    这夜,久远的记忆在梦境里纷至沓来,莫离又回到了木槿花开的丞相府。

    莫离五岁这年,莫问将丞相府西院空置出来,命人修饰一番,做了学堂。

    取名风华书院。意为,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一时,京中贵族无人不想将子女送入书院,因为莫问少年时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如今,他聘请地皆是当世大儒,譬如琴仙伯牙子,棋圣孟澈,书画大师叶知秋,

    还有在家颐养天年的前老太傅宁征等。

    无奈名额有限,最后入院的包括莫离在内不过二十人。

    其中,更有令她痛恨的太子陆言。

    莫离自幼习惯晚起,因此课上常常贪睡。每当此时,坐于她前面的阿恒总是努力挺直脊梁,替她掩护。

    可偏偏有人无论阴谋阳谋,对她百般算计。

    这厮陆言,座位在她身后,得天时地利,两人自从宫宴那晚便走上了互相折磨的漫漫不归路。

    老太傅宁征是前太子妃静好的父亲,此人一丝不苟,虽老态龙钟,但玉馆束发,胡子修剪地整整齐齐,衣衫上一个褶儿都没有,脚上的靴子更是瞧不见丁点尘土。

    宁老太傅极其讲究纪律,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惩罚起人来,无论男女,真是丝毫不见手软。

    暗地里,莫离称他为铁血老头。

    莫离自小便颇有长辈缘,即便是皇帝陛下也对她和颜悦色,偏偏这宁老头总是一脸严肃,无趣地很。

    俗话说,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可莫离觉得,对于以铁血著称的老太傅,这话应该反过来讲,他是宽以待己,严厉对人。

    每每是他传道授业之时,老太傅身前的几案上总盛着点心还有剥好的瓜子仁,身后还立着一位小厮,不时给他添茶加水。

    袅袅青烟在室内逐渐散开,屋外骄阳似火,早被禅鸣折腾地心烦意燥的学子们闻着缕缕茶香忍不住咽口水。

    看着学子们如饥似渴的眼睛,老太傅悠然抿口茶,再拿一颗点心细嚼慢咽,然后谆谆教导,人之一生,艰难风险不计其数,面临诱惑,要如何心不妄动,这着实是一门高深的功力,因此必须从娃娃时代抓起。

    莫离凝眸看他长胡子一抖一停,总有上前抓一把的冲动。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她拿手指戳戳阿恒的背,阿恒得令,伸出右手在背上摇摇以做回应。

    莫离见此抿唇而笑,竖起书本,单手撑着额头,心安理得闭眼打盹。

    她左边是卿卿,右边是公主瑶华。这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深感责任重大。

    可惜,小人作祟,偏偏不让她如意。

    莫离睡意正浓,后边那厮一脚踢在她座椅上,她一惊,脑袋瞌在了桌上。

    她愤怒扭头,太子陆言灿烂一笑,其他人看来,那一笑宛若朝阳,灼灼光华能驱走一切黑暗。

    可在莫离眼里,无非是小人得志,那纯粹是挑衅,心里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老太傅醒木一拍,瞪着眼睛,莫离回神,一脸委屈。

    然,铁血老头不为所动,手指了指门外:“出去,太阳底下,罚站半个时辰。”

    莫离岂是委屈求全之人,她仇恨看陆言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彼时,烈日炎炎,她问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小少年,为何那么笨,故意惹恼宁老头,也来凑这罚站的热闹?

    大抵太阳过于炙热,阿恒脸色很红,他指了指身后的大树:“我就是想,你若是还困,可以藏在那睡,我便替你守着。”

    小小莫离三两下子便爬上树,抱着树枝朝阿恒璀璨笑道:“阿恒,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今日梦中,幼时的阿恒仰起小脸,斑驳的光影落进他眼里,熠熠光辉在眸底流转,他朗朗说道:“阿离,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梦里,朝飞暮卷,云霞翠轩,烟丝醉软,是良辰美景天。

    “阿恒?”

    宁远凝视着熟睡的女子:“你究竟招惹了多少人?”

    梦里,莫离趴在树上,时光荏苒,她已经长大,阿恒还在树下,隔着重重绿叶,她看不清他长大的模样。

    她焦急地唤着:“阿恒。。。。。。阿恒。。。。。。。我看不见你。”

    梦里她伸手去拨弄眼前的枝桠,无奈树茂叶绿,无论她如何使劲,只能从缝隙里瞧见模糊的红色袍角。

    宁远见她呓语不断,似睡地极不安稳,不由眉心一皱。

    他正欲伸手抱她以做安慰,哪知这女人一把扯下了面纱,朱唇微张,还带着笑。

    宁远骤然一惊,熟睡的女子玉颜光润,皎洁如月,流风回雪,气若幽兰,容貌之美,倾国倾城。

    他眼里那一缕惊喜加深了眸色,在静谧的夜里流动着灼人的光彩,竟灿若芙蕖。

    “我是第一个看见你真容的男子吧。”

    他低低笑着:“明天你一定会很火大。”

    他似沉思了片刻,喃喃道:“公平起见,我的第一便送给你吧。”

    融融月华流泻成满室光辉,宁远缓缓俯身,轻轻贴上女子红唇。

    梦中莫离见眼前突然长出一枚红红果实,于是张嘴去咬。

    她的唇微凉,含着微醺的冷香,宁远见她柔软的舌头舔了舔唇,不由身子一颤,冷静内敛全部化为血气方刚,不由与她唇齿相磨,缱绻相缠。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静静照亮了满园春色。
………………………………

却道故人心易变

    翌日,朝阳的第一抹霞光将将斜洒入院,莫离却已然醒来。

    莫离虽然嗜睡,可事有轻重缓急,大事当前,她却从不马虎。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脸,肌肤柔滑。

    她一愣,在床上寻找,蓦然一顿,却见白纱正被自己紧紧拽在左手上。

    晨风拂花,一架蔷薇满院香。

    有一公子,在满园白芍间回过头,拈花一笑,“你醒了。”

    他负手而立,细碎的晨光洒在那一身如锦的蓝衣上,愈发丰神俊妍。

    隔着花海,莫离张了张嘴,脑子刹那一片空白,明眸映着天空浅浅的蓝。

    “你看见了,对不对?”

    宁远伸手摸了摸英挺的鼻梁,微微闪烁的目光透着几分难以觉察的紧张。

    “嗯。”

    莫离懒懒地揉眼睛,望着朝阳伸了个懒腰。

    “真是太便宜你了。”

    那人走近,衣袂带着清淡的花香,静静地凝望着她。

    “可要我对你负责?”

    那目光深沉如海,莫离感到自己的心竟跳动快了几分。

    她振声道:“负责?我倒想三贞九烈一次,可老天不给机会。”

    接着貌似哀婉一声低叹,拉着宁远的袖子:“奴家认定了公子,公子若是风,奴家便是云,天涯海角不相离。”

    说完,忍不住大笑,问:“我演地像不像?”

    宁远扬起唇角,眸里有笑意,答非所问:“真是稀奇,今日怎起的这么早?”

    莫离回过神,将昨日街头一幕与他细细说来。

    宁远听着听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西京顾家,这方宅院相当阔气,朱门红墙青砖。

    接见他们的是为年轻女子,气质温婉,只是眼底有着缕缕忧伤。

    这女子名叫顾子归。

    莫离想起那几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顾子归身着一袭杏色芊纱裙,婀娜窈窕,杏眼圆圆,一副典型的大家闺秀之貌。

    来时路上,宁远将顾家的情况与莫离说了个大概。

    昨日马车里的男子正是现任顾家家主顾惜朝。

    这顾惜朝也是个可怜人。幼时家境败落,父母早亡,小小年纪颠沛流离,乞讨为生。后来被顾家收养为义子,改名顾惜朝。这顾家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顾子归。两人青梅竹马,顾家两老去世后,二人更是相互扶持,将顾家的产业打理的有条不紊。去年两人成了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莫离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思索着,这本是个水到渠成,花好月圆的故事,可老天不作美,那马车里的女子又是谁?

    沉思间,顾子归毅然决然地跪在她跟前,“离箫姑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惜朝,无论任何代价,子归在所不惜。”

    宁远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温言安慰道:“毋须担心,这女人没有救不活的人。”

    莫离凉凉的瞅了一眼宁远,和蔼友爱地拍了拍顾子归的肩,“放心吧,我定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顾惜朝。”

    于是,顾子归带路,穿过垂柳假山,眼前便是一座阁楼,周围种满了芙蓉。

    三人步入室内,雕花大床上,男子紧搂着怀中的女子,嘴角带着笑,昏迷状态,姿势缱绻。

    顾子归的身子僵硬的颤栗着,她死死咬住唇,稍后勉强一笑:“劳烦姑娘了。”

    莫离递了个眼神,宁远心领神会,他深思熟虑,声音不急不缓,“子归姑娘,我了解惜朝,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们既已是夫妻,他定然不会舍弃你。待他醒来,定会好好与你解释。”

    顾子归的眼里升起一层水雾,她说:“只要他能醒来,好好活着,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

    莫离想,死别面前,爱恨情仇皆是浮云,可一旦活过来,顾子归真的能做到既往不咎,处之泰然吗?

    她上前探了探二人的脉,再掀开他们的眼皮瞧了瞧,心里了然。

    莫离瞅了瞅床上的女子,一身绯色衣裳,面如芙蓉,眉如远山,似乎在哪见过。

    她斟酌了一下语句,“顾公子身上中了两种毒,皆出自唐门。一种名为相思,一种名为幽冥。这位姑娘身上中的毒也正是幽冥。”

    顾子归神色有些激动,她闭了闭眼,忍住眼眶将要溢出的泪水,“她正是出自唐门,唐昭之妹唐芙。”

    莫离宁远面面相觑,眼里皆是讶然。

    莫离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唐芙,见她和唐昭的面孔有五分相似,难怪觉得熟悉,只是这番纠结的三角恋,谁又是多出的那一个人呢?

    宁远见她面色有些深沉,问道:“这毒解起来可麻烦?”

    莫离瞥眼看着顾子归,淡定地说:“上穷碧落下黄泉。碧落花可解幽冥之毒。这幽冥毒五日不解,便全身溃烂而亡,委实残忍。”

    她又看了一眼沉睡的男子,这男子生的英姿勃发,只是着实令人愤恨,明明家有娇妻,偏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如此风流,真是个祸害。

    她凉飕飕的眼神转移到宁远身上,俗话说,物以类聚,人已群分,祸水和祸害倒是臭味相投。

    宁远只觉莫离的眼神像是两把冷箭,冰冷的射进了他的心脏,她此刻的眼神淡漠里有鄙夷,眉梢间有不满更有不屑。

    屋外阳光和暖明亮,他的心却突然一凉。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话语无波,却亦有一丝冷意,“那怎么解相思的毒?”

    莫离不看他,目光遥遥投向窗外,像是穿过城墙,看见了一川烟草,满城飞絮。

    她说:“要解相思,必要制毒之人的心头血。”

    顾子归慌了,担忧的问道:“这毒要是不解会怎样?”

    莫离看着她,尽量语气平常,“无性命之忧。只是除了这制毒的人,他不能碰任何女人。否则七窍流血而亡。”

    顾子归霎时面色苍白,她喃喃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莫离想安慰她,可张了张嘴,半天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任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眼见那杏色衣裙的身影消失于门前,她无奈的看向宁远,“你这祸水不是一向很了解女人,这种情况正是怜香惜玉的好时机,你不去瞧瞧?”

    宁远撩了一下衣袍坐在床前,不置可否,“这种时候她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我们最好不要打扰。”

    莫离瞅了他一眼,感慨道:“果真经验丰富。”

    宁远嘴角扬起嘲讽,“世人不是都说你离箫和善宽容,侠义高洁,为何唯独对我挑剔刁难?”

    莫离震惊,“这话错了,我哪有刁难你,我那是赞美,懂不?”

    宁远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忿忿不平,恰恰顾惜朝又是我的朋友,什么近墨者黑,朝三暮四的罪名统统安我头上了。”

    莫离看也不看宁远,向床上两人的嘴里各自投了一粒药,冷冷说道:“服了这药他们两个时辰后会苏醒,你和他有没有朝三暮四我不管,只是他不该有了妻子还招惹唐芙。”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听身后宁远说道:“若躺在这的,不是唐昭之妹,你还会如此生气吗?”

    莫离驻足,没有回头,她看着门口的芙蓉树,花期还未到,“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悲哀,两个如花的女子,无论怎样抉择,总有一个会受伤,只是又有谁错了呢。”

    宁远见莫离渐渐走远,生出一种无力感,他一拳头砸在墙上,看着手上殷红的血,嘴角扬起自嘲,那个内敛优雅的自己哪去了?

    莫离慢悠悠地走着,前方有一凉亭,亭边有一小湖,湖里鱼儿穿梭嬉戏,湖旁的女子形单影只,斜靠在柳树上,愣愣的望着天。

    莫离走到她身边坐下,顾子归神情憔悴,眼睛红肿,脸上尽是泪痕,脆弱的如湖面的浮萍。

    莫离伸手掏出手绢,轻轻地为她拭泪,听她说,“要是人不长大多好,那个时候,他看我,眼中便只有我,没有其他人。”

    “那年我十岁,重阳节和娘去上香,寺庙门口坐着一群乞丐。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他虽然衣衫褴褛,却容颜洁净,眼里还带着傲气。他神态安然地坐在桂花树下,风拂树动,脸上有斑驳的光影。我走过去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回家,他倨傲地说不给人做奴隶。”

    回忆往事,顾子归笑了,笑里含着甜蜜,“我说我一个人很孤单,问他愿不愿意做我哥哥。那是他也不过十二岁,便倚老卖老要我什么都听他的。娘和爹也很喜欢他,对他视如己出。他去学堂读书,我便偷偷跑去看他,听着夫子对他夸奖,我在梦里都是笑的。他说会保护我一生一世,我信了。”

    “渐渐我们长大了,爹说要将我许给他做妻子,我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般。十五岁的时候,爹和娘都走了,他握着我的手向他们许诺宠我一辈子。幸好有他,家里的生意比之从前更是辉煌,他也更忙了,一年四分之三的时候奔波在外。每次回来,都会带给我精心挑选的礼物。我很开心,不是因为礼物,而是他回来了。”

    “后来,每次回来,对着我的时候,他总是容易走神发呆。我以为生意繁忙也没做他想。直到无意中看见他对着一只耳环睹物思人,我便慌了。我问他会遵守诺言吗,他说会。我说那我们成亲吧。他望着天,说好。成亲那晚,他坐在阁楼前的芙蓉树下看了一整晚的月亮。后来我知道,那耳环的主人就是唐门唐芙,锦城之花。”

    顾子归凄然一笑,她说,“人为什么会变呢?小时候拼命的想长大,以为成人后便有了守护幸福的力量,殊不知长大后他会遇见其他的人,遭遇未知的事,一个分岔口,他便越走越远。”

    莫离也觉得遗憾,可这世间唯有一事不变,那便是变化本身。

    她沉默了片刻方低语道:“情之一字本就扑朔迷离,情浓时你侬我侬,可烟花易冷,缘有聚散,当风吹散了白云,蓦然回首,方知原来只是过客,情缘短暂,他终究不是归人。”
………………………………

烈马狂奔春风盛

    柔柔清风里,一双鸟飞来,在湖面盘旋,鸣叫几声,竟落在莫离身边的柳枝上。

    翠柳旁边有梨树,错落交织,此刻那簌簌梨花似受了惊吓,纷纷离了枝头,白色花瓣如江南迷蒙的的烟雨落了莫离满身。

    不远处,几根稀稀落落的修竹迎风而立,宁远伸手接着几片随风而下的绿竹叶,默然的凝望着两个女子的背影,淡泊的光晕罩在他的蓝衫上,飘逸倜傥。

    莫离吹了声口哨,那对鸟便向她飞扑而去,乖巧的落在她手心里。

    顾子归甚是惊讶,在莫离鼓励的眼神里,伸手轻轻的抚摸在小鸟光洁的羽毛上,她终于渐渐笑了,笑意充满怜爱,她问,“这是斑鸠吗?”

    莫离点点头,“斑鸠可是忠贞之鸟,一只死了,另一只也会跟着殉情。至死不渝,便是如此。”

    顾子归的神情有些惘然,“鸟儿如此,人情何以堪?”

    莫离有些不忍心,仍问出口,“若是顾公子很爱很爱唐芙,你该怎么办呢?”

    顾子归迷茫地问道,“若姑娘是我,你会怎么办?”

    莫离仰头看着瓦蓝的天,悠悠说道,“若是我啊,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会成全他人,放过自己。”

    顾子归终是摇了摇头,“我不是姑娘,我放不下,从我遇见他那天起,他就成了我的信仰,若没他,我真不知人生有何乐趣。”

    莫离叹息一声,“你这么好的女子,值得全心全意的爱情。何苦如此执着?”

    “我没有办法。”顾子归有些悲凉,“我根本放不下,即便他是毒药,饮鸩止渴,我也甘之如饴。”

    她沉吟了片刻,“我知道他爱上了唐芙,断然不舍得取她的心头血。我愿效仿娥皇女英,与唐芙成为姐妹,共侍一夫。”

    莫离想,这般委曲求全的女子,飞蛾扑火般决然爱着,顾惜朝又怎会狠得下心将她舍弃,这三个人的爱情,太拥挤,出路在哪里?

    她说:“人言,多情总被无情恼,我倒认为多情不如无情好。”

    她扬了扬手,说“去吧”,两只鸟儿回望了一眼,便振翅高飞,潇洒离去。

    顾子归目送着远去的鸟儿,担忧问道:“离箫姑娘,那幽冥毒什么时候可解?”

    莫离见她脸上褪去了悲色,便站起身,“我正想叫你不必担心,我今日便去寻那碧落花,不出意外,明日酉时便能回。顾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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