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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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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见她脸上褪去了悲色,便站起身,“我正想叫你不必担心,我今日便去寻那碧落花,不出意外,明日酉时便能回。顾公子和唐姑娘稍后便会苏醒,你且先照看着他们。”

    莫离转身,见宁远负手而来,他说;“女人,我和你一起去。”

    莫离瞅了他几眼,此人此刻云淡风轻,雍容优雅,她点了点头,“好,那就出发吧。”

    二人迈步往院外走,宁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都听见了,子归真是个痴心的姑娘。”

    莫离横了他一眼,“是啊,顾惜朝可艳福不浅啊。”

    宁远偏头,“我说你这女人,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可好。”

    莫离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按我师父遗训,我可只救有缘人。这种负心汉,我救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宁远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惜朝不会不管不顾子归的。”

    莫离想,唐门女儿素来刚烈,这唐芙恐怕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顾惜朝坐享齐人之福恐怕不易。

    她看着宁远:“你们男人不是向来喜欢温柔似水的吗,顾惜朝已经有了个令人疼惜的顾子归,怎的还不知足,一颗心装两个人,真不嫌挤。”

    宁远抬眸在她脸上扫了扫:“并非所有男人都喜爱温柔的女子。依我看,子归于他而言是责任,唐芙才是真爱。”

    莫离戏谑的问道:“你缘何领悟地如此透彻?莫不是识女无数,这是你的经验总结。”

    宁远手上一抖,正义凛然,“因为我是男人。”

    莫离哈哈一笑,“难不成有人怀疑你是女人。”

    宁远咬牙切齿,“女人,你。。。。。。”

    莫离舒畅的哼着歌,“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裾。青袍似春草,草长条风舒。”

    城门口,紫藤肩上挂着一个包袱,身后有四匹白马。齐渊和盛青伦立在一旁,恭候多时。

    紫藤那双清澈的眸子在看见莫离的时候瞬间神采奕奕,他见那两人并肩而来,男子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女子姿仪无双,风华绝代,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他的心有点晦涩,但幸好,还不晚。

    他迎上前去,脸上是温润的笑,“离离,如何是好,我们只备了四匹马。”

    莫离翻身上马,笑着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愿意与我共乘吗?”

    紫藤点了点头,坐在莫离身后,手扶着她的腰,耳背的轮廓处却微微红了。

    莫离朝几人扬了扬眉:“今日,我请你们喝最好的酒。”

    又朝紫藤笑道:“抱紧了。”

    宁远挑眉道:“女人,我们来赛马如何?”

    莫离看着齐渊和盛青伦:“你们觉得呢?”

    盛青伦浅笑颔首,齐渊答道:“我也想和阿离比比。”

    莫离下巴微昂:“那我便奉陪到底。”

    西京城外的关道上,四匹白马烈风一般向前奔腾。

    莫离一马当先,冲在前头,青丝如墨,飞扬风中,撩过紫藤的面庞。

    她边驾着马边向后回望,声音清脆含着欢悦。

    “你们可得加把劲啊,赢得太容易,没有成就感。”

    紫藤轻笑道:“离离,不可轻敌。”

    齐渊赶上:“阿离,我若赢了,你得应我一个要求。当然,定不会让你为难。”

    莫离朝他点头:“好啊。”

    “那就一言为定。”

    齐渊说完,身下坐骑风驰电掣般越过她,朝前奔去。

    宁远悠然跟上:“女人,虽说人不能妄自菲薄,但也要量力而行,千万别太高估自己。”

    莫离见那厮晃晃悠悠地走在了前头,忿忿道:“这厮居然敢嘲笑我没自知之明?”

    紫藤温柔安慰道:“别气,我们一马两人本就落了下乘。即使他们胜了,也胜之不武。”

    盛青伦与之并骑道:“紫藤公子说地对,即使我们胜了,也胜之不武。”

    莫离感慨道:“还是公子伦明理。”

    暖风拂面,马蹄溅起了尘埃,那人一袭青衣,眸里澄明,意境悠远。

    莫离忽然觉得,原来有他在旁,天会更蓝,山能更绿。

    她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心叹道:这一生,能如此并行,大抵只有这一回,就妄想这一回,一回就好。
………………………………

壁立千刃无欲崖

    申时刚过半,穿过一片瘴气密布的树林,眼前便是壁立千刃的高崖,直耸入天。

    紫藤仰着脖子问道,“离离,这里是?”

    莫离抬头,缓缓说,“壁立千刃无欲则刚,这就是无欲崖。”

    宁远饶有兴趣的看她,“女人,这地方寻常人很难进的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莫离眼里有遥远的怀念,“这曾是我娘的地方。”

    盛青伦的眸光中有一缕柔和的神色:“久居人迹罕至之地,耐得住寂寞,独自享受孤独,离箫的娘亲定是为奇女子。”

    齐渊抬眸相询:“阿离,你娘亲是何名?你又因何成了神医徒弟?”

    宁远似笑非笑道:“我也很好奇。”

    莫离眸色一凝,随后淡淡道:“八岁那年娘亲去世,将我托付给师父。至于我娘,她生性喜静,无论过往如何,我都不愿再提。”

    齐渊又问:“阿离,是不是你爹负了你娘?”

    所以,你的心才如此难以靠近。所以,你不信我能情有独钟,更不信我能长情。

    莫离一愣,方知这几人误会自己身世坎坷,见他们目含关心,她轻笑道:“我爹爱我娘胜过生命,怎会辜负。”

    诚然,师父与娘亲的确是心灵最契合的一对,错过让人唏嘘,但爹爹的长情终究温暖了娘亲的心,也温柔了那些相守相亲的岁月。娘是爱爹的,尽管这份爱不及爱师父那般刻骨,但却爱的长久。

    所以,唐烟幸运的是遇见了苏杭,幸福的是身边始终有莫问。

    可杳杳人世,即便一生恩爱,就算厮守百年,她还是要先走。

    紫藤关切的问:“离离,想念伯父了吗?”

    举目处,森林苍莽,天光浅淡,头顶云层连绵似海,莫离含笑回首:“当年娘亲将我交给师父,无非是想让我明白,天大地大浩瀚无垠,毋须困守于高墙深院,至于我爹爹,他宁可守着思念,也要我活的无拘无束。”

    莫离知道,除此之外,娘亲更忧心师父会伤心欲绝,所以让自己伴着师父,提醒他即便活着艰难,也要一心求生。

    可惜,失去至爱的苏杭终是苦熬了六年,一旦莫离学成,便含笑九泉,急急前去与娘团圆。

    齐渊眼里一黯,他明白,她是自由的,像是清风流水,而他自己,便是肃国那最苍茫的山,山终究是留不住风的,流水亦是奔腾而去,可他仍然伸出手,即便不能挽留,能有一点记忆温暖余生也是好的。

    宁远眉梢轻轻一动,脸上有一层漂浮的光影,他慢条斯理道,“这崖壁过于光滑,要上去的人轻功可得出神入化。”

    莫离扬眉:“我先上,你们跟着我的步子上。”

    她从袖里抖出一段白绫往紫藤腰上一系,紫藤摸了摸,问:“离离,这可是用冰蚕玄丝织成?”

    宁远眼里闪过一缕幽光:“正是。水火不侵,无惧刀剑,女人你还有这样的宝贝。”

    莫离挑眉:“跟上。”

    说着,握着白绫一端,素手微提,足尖一点,宛若蜻蜓点水,沿着平整的崖壁,飘然而上。

    崖顶之处是一片开阔的平地,绿草如茵,百花开放,袅袅清香。

    有一参天古柏,屹立于此。该树一本七株,每根支干需二、三人方能合围,枝叶葱笼。在它的周围,又有稍小的古柏七株,俨然象七个忠诚的卫士,日夜守护着主体古柏。因而,这七株较小的古柏被唐烟称为七贤柏。

    古柏之后,有三间石屋,玄石砌成,高两丈,古朴雅致。

    此时,残霞满天,五人立于金色霞光之中,广袖纷飞,脚下白云翻涌,宛若仙境。

    湛蓝的天幕就在头顶,似乎只要一伸手,日月便可拘于手中,宁远心口澎湃,却面色悠然道:“果然最美的景色都在至高之处。”

    齐渊玄衣静垂,脸上居然有难得一见的笑意:“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无欲崖委实壮丽。”

    盛青伦扫了一眼正侃侃而谈的两位男子,眸光穿过层层云霭,投递到悠远的未知之处。

    他道:“只是,高处不胜寒。至高之地,往往是孤寡之处。”

    莫离眸色淡淡一转,便道:“万物皆臣服脚下,坐拥美景如画,比起得到的,那些失去便显得微不足道。天下英雄竞相追逐地不就是如此么?”

    她见紫藤面露忏愧,轻柔的眼神朝他笑道:“诚然,高处风景绝佳,但我们只是凡人,所贪恋的不过是俗气的人间烟火罢了。”

    紫藤灿然一笑,跟在莫离身后轻轻推开了石屋的木门。

    石屋顶处有一方透玉镶嵌的琉璃天窗,点点金光透窗而过,迤逦散入室内。

    古朴的木案书桌覆着一层厚厚的灰,似是在提醒那些被遗忘的经年累月。

    集聚多年的尘埃在光中洋洋洒洒,飘飘浮浮,古柏在风中呜咽,它终于明白,永远也等不回曾经的主人。

    紫藤忍不住捂鼻咳了几声,清眸瞥到女子眼里微薄的水光,一阵心酸。

    他终是唤了声:“离离。。。。。。”

    目若莲华的眸里,清泉正潺潺流淌,那是他的一片关心。

    女子目光落在屋中那套紫檀桌椅,她低低说道:“这屋里还有娘亲的气息。”

    紫藤松开捂鼻的手,满目尘埃霎时变得可爱,他似乎也闻到缕缕幽香。

    妆台上的胭脂粉盒还是崭新的模样,从未被开启。

    旁边搁着一支白玉簪,刻着木槿花的纹样。

    “我娘从不喜欢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她懒得繁琐的梳妆,平日里要么用丝带束发,要么用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你信不信,这样的她还是比其他女子美丽?”

    紫藤毫不犹豫答道:“我信。”

    莫离继续说道:“我娘离开无欲崖前,师祖送了她这盒水粉,还有些首饰。可我娘只带走了一对蓝水晶耳坠。她说,以色侍人,最难长久。若是真爱,定不是看重外在形式。”

    蓝色耳坠在她耳朵上发出幽幽蓝光,更衬得耳边肌肤宛若皓月之色。

    紫藤道:“想来离离娘亲又将耳坠传给了你。”

    莫离伸手摸了摸耳朵,清脆的声音隐含着一分羞涩:“我娘说将来要我传给她的外孙女。”

    紫藤微微含笑:“她的外孙女定也会如她一般美丽。”

    莫离伸手捻起白玉簪,喃喃道:“娘亲去世前,老和我念叨起过往岁月,大抵越是上了年纪,便越容易怀旧。她说她这一生,最平安喜乐的便是在无欲崖的那些年月,一轮日出日落,一岁花开花谢,流年春暮里,她会立在树下拈花而笑,期待来年春色更加怡人。”

    “那时年幼无知,只能静静聆听。后来我将那些话说给师父听,师父说,那是因为,彼时娘亲的人生,还没有经历惨痛的离别。”

    紫藤眸光倏然转暗,眼里更有一缕痛楚。

    莫离犹然未知,缓缓道:“后来断断续续听师父说起一些往事,听故事的人往往为故事里的人感动落泪,可亲身经历者却是伤痛百倍。离开药王谷后的日子,江湖大义,儿女之情,令娘亲举步维艰。这世上的爱情,有的青梅竹马水到渠成,有的因爱成恨相爱相杀,有的求不得而黯然神伤。而我的娘亲却是爱在心口难开,没逃过阴差阳错只能擦肩的命运。”

    “我娘亲九死一生,最后敛尽光华,生儿育女,给了我和哥哥最温暖的童年。她最后的日子里,却是遗憾,因为她离开无欲崖之时,从未料到,从此一别,难寻归期。”

    “后来,我和师父带着她的骨灰来过一次。屋子里积了灰,就和现在一样,可师父却舍不得打扫,我现在才明白,他是在害怕。害怕娘亲最后的味道也会烟消云散。”

    紫藤安静地看着她:“离离娘亲一生,纵然有憾,却无后悔。师父也不该害怕,一个人的味道,早已刻进至亲至近之人心里,无需想起,因为从不会忘记。”

    莫离抬眸看他,眼里流光转换,像是盛着山水月色。

    “师父临去前和你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不想你年纪尚轻,世事却如此通透。我果然替他收了个好徒弟。”

    紫藤笑了笑,便道:“如此,我们做个约定,无论未来如何,你我二人不离不弃。”

    莫离点头:“你是我师兄,我永远也不会背弃你。”

    紫藤指了指满室尘埃:“那么,这满屋的灰尘,还清不清理?”

    莫离笑道:“清理。我娘爱干净,我们便还她一片洁净天地。”

    她举着玉簪:“送给你,我娘要是知道师父新收了徒弟,一定会给见面礼。”

    紫藤双手接过:“恭敬不如从命。”

    屋外,亭亭如盖的老柏树迎风而舞,那些逝去的年月终究不可追回,风声呼啸而过,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那个一袭青衫的男子抚摸着年轮已久的树干,似是听懂了它的话语,玉色容颜上挂着清浅的笑,他说:“缘分总会轮回,久远的记忆跋山涉水而来,即使换了容颜,总有一天,是终点,也是新生。我们都会遇到一直等着的那个人。”
………………………………

华容婀娜倾城姿

    石屋之后有一块空地,里里外外全都生长着药草,虽无春花之美,却仍繁茂地如一场盛大的宴席。

    莫离引着几人而来,见药草已经蔓延到墙根,久远的记忆被唤起,当年,师父在此发现了碧落花,便随手洒下几把种子,不曾想,他们在这生根发芽,生命出人意料地繁盛。

    满地药草摇曳相迎,莫离不禁感慨:“我以为,此地久无人居,必然草木凋敝。”

    宁远挑眉道:“所以,你已经准备心生悲怆,却不想,人生处处有惊喜。”

    莫离拍着他肩道:“这是老天爷在告诫我们,即便是穷途末路,也不必心生绝望,只要心怀希望,就必会有一分生机。”

    她眼角余光微微瞟了一眼盛青伦,那人如意云纹的锦缎青衣被风拂起,翻卷如天上漂浮不定的云,而他立在云上,**红尘之外,唇畔浅笑,飘然若仙,似乎诸般病痛事不关己。

    紫藤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莫离问:“师父的札记,你可曾翻看?”

    紫藤颔首:“昨夜粗粗浏览了一遍,正打算细嚼慢咽,用心体会。”

    莫离满意道:“今日我们要找的便是碧落花,师父的札记上有详细记载,好师兄,考你眼力的时候到了。”

    紫藤赶忙翻到记载碧落花的那一页,心里暗喜,这笔记果然详尽,图案,属性,药理,皆历历在目。

    他终于有了信心:“离离放心,日落之前,我定会找到这一药物。”

    碧落花,形似普通青草,喜阳光,专克幽冥。

    莫离见紫藤蹲在药草丛中,专心致志,便朝沉默的齐渊道:“我领你们四处转转?”

    齐渊点头,莫离走在前头,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穿过一片竹林,眼前出现一池温泉,正汩汩冒着热气,升腾成袅袅白烟。

    莫离道:“这温泉常年浸泡着药物,有强身健体之效,不妨试试。”

    宁远毫不客气地迈入池中与齐渊道:“睿王,请。”

    莫离见齐渊入了池,道了句:“慢慢享用。”

    她踱步朝回走,盛青伦跟在她身后,衣角扫过细碎的竹叶,沙沙作响。

    隔了半天,身后那人道了句:“离箫,谢谢你。”

    莫离脚下步子微微一滞,她并未转身,声音含着笑意,眼里却一片涩涩。

    “不用谢,准备好诊金就行,我的市价可不便宜。”

    他越是礼数周全,她的心越是难过。

    盛青伦低笑一声,只说了两字:“放心。”

    幽幽清风似从天上来,翠竹如海,绿波旖旎。

    盛青伦叹了声:“如斯美景,让人流连忘返。”

    莫离苦笑:“能让公子伦流连,是他们的荣幸。”

    在他眼里,自己恐怕还比不上这竹子,何其可悲,何其不幸。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的心意,从没打算告诉你。

    盛青伦却道;“不,是青伦的荣幸,大难之时却逢贵人,遇见离箫,是今生的幸运。”

    原来他只当她是贵人,莫离心里一叹,其实他没说错,她是大夫,他是病人,如此而已。

    错的是自己,区区一面,便对人家有了情,阿离,你真真咎由自取。

    她停下脚步,看着苍翠的青竹,轻声道:“公子伦喜欢竹么?”

    那人答道:“竹,耐寒挺立,心虚节贞,风过不折,雨过不污,德比君子。”

    莫离转过身,静静看着他:“高风亮节,坚韧不拔,公子伦不觉得其实你和竹很相似么?”

    盛青伦凝眸看她,女子墨玉之眸里似有天光,令他为之吸引,难以抗拒地沉沦。

    一片青竹叶飘荡而下,划过他的唇,又贴着莫离的眼睑飞过。

    盛青伦心弦一颤,胸口开始纠痛,喉间血腥之气直往上涌。

    他突然退后一步,别开眼,若无其事道:“其实,我没离箫认为地那么好。”

    他身子瘦弱却挺拔,一袭青衫立在竹前,更有说不出的清逸味道。

    莫离眼角微涩,却语气平常道:“小时候我问我娘,为何竹子可以生长的这么笔直,而其他的树虽看起来结实,多枝多桠,却不及它直秀。”

    盛青伦努力平息着胸口的疼痛,缓缓道:“那伯母如何作答?”

    莫离仰着头:“我娘说,缩短与苍天的距离,是绿竹毕生的追求,竹本无心,所以不受红尘纷扰,便能心无旁骛地修行。而公子你,除了苍生,这尘世还有何牵挂?”

    盛青伦的身子颤了颤,伸手扶住一根翠竹,却在莫离瞥眼看他之时,装作兴趣十足的摩挲起竹节。

    莫离垂眸道:“其实这样也好,无心便少了烦恼,倒真是件好事。”

    良久,盛青伦终于见眼前的女子扬起眉,她说:“所以,公子伦,千万别动情,别让这杳杳红尘沾了身。”

    她笑道:“万民仰望,遗世而立,这才是公子伦。”

    为了自身安危,你要好好的立在神坛上,别惦念任何人,继续做你的九天仙人。

    而我,只要知道你还在这世上,仰首瞧见的是同一轮日月,我会笑着经历离别,学着收藏遗憾,直至来生再见。

    日月相交,云烟袅袅,风中弥漫着泥土香。

    紫藤心想着碧落的图画,细细在草间搜寻,不知不觉便来到悬崖边缘。

    他满心欢喜地看着崖边那株迎风舒展的碧落花,颤巍巍的伸出手,哪只脚下一空,人便栽了下去。

    惊心动魄间,莫离倏然飞了过去,抓住其左腕,跟着跳了下去。

    盛青伦嘶声裂肺喊道:“离箫。。。。。。”

    宁远齐渊闻声而至,眼见盛青伦趴在悬崖边上,清逸出尘的面容此刻悲痛到扭曲,双双眼里一黯,那是一抹苦涩的了然。

    宁远立在崖边,眉毛微蹙,他朝下喊道:“女人,别让我看不起你。”

    盛青伦心口翻涌的血气终于似脱离了束缚,只见他哇的一生,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

    齐渊扶着他身,认真道:“离箫,绝对不会有事。我相信她。”

    话刚说完,一股强风将莫离的白纱卷了上来,隐隐约约还有她的药草香。

    盛青伦疯魔一般紧紧将面纱抓在手里,宁远墨色的眼里一片深沉。

    此时,莫离一手扣着紫藤的手腕,另一手攀附在崖壁一块微微凸起的岩石上。

    紫藤愣愣的看着眼前皎洁的容眼,恍然如梦。

    方才那股强风掀走了面纱,露出了她清艳绝伦的脸,白色云雾在她周身缭绕,她低头朝他一笑,容胜朝华。

    莫离大声道:“呆子,发什么愣。”

    紫藤回过神,定定看了一眼她的手:“离离,别管我。”

    莫离神色认真:“是谁才说了要和我不离不弃?我最恨人违背诺言,你想让我恨你一辈子?”

    紫藤难过道:“是我拖累了你。”

    莫离笑道:“傻子,说什么拖累。你信不信我?”

    紫藤坚定点头:“信。”

    莫离不慌不忙:“我保证我们平安无事。”

    紫藤见她从容不迫,清隽的面庞有了温柔的笑意。

    倏然,自己原本被紧紧握住的手腕顿觉一空,他整个人急速朝下坠落,她放开了他的手,他脸上却笑意不减。

    离离,我愿意,以我之死,换你之生。

    正当他大义凛然准备赴死,一条白绫缠在了腰间,然后,身子被提,直朝崖面而去。

    莫离若展翅之凤,脚尖轻点在崖壁,一个借力,轻盈飞身上崖顶。

    清脆的声音随风而来:“祸水,你敢看不起我?”

    宁远灿烂一笑:“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那么容易死。”

    这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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