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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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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彩云小心地望了眼安寻菲，见她朝自己使眼色，便识相地走了开去。
安寻菲尴尬地望着宇文骁：“宇文公子，小姑娘不懂事，见风就是雨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想珂媛她可能是・・・・・・！”
“谢谢你，安小姐，我先走一步！”宇文骁步履踉跄地倒退了几步，而后转身大踏步而去。
望着宇文骁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安寻菲嘴角浮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姚师姐，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教我，这出戏的要领我还是领会不了，这下好了，我终于是茅塞顿开，多亏了师姐你，难怪师父那么看好你，师姐你真是了不起！”
“哪里，彩蝶，你也很有潜质的，继续努力，早日出科！”
“嗯，一定，师姐，耽误了你这么久，我・・・・・・！”
“没事，关键是你终于领会了，这个是重点，耽误我这一点时间不算什么，我只是晚了点回家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望着那渐渐走近的两个人，安寻菲下意识地望了眼宇文骁消失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姚珂媛抬眼见安寻菲还在戏院门口，不由奇道：”寻菲，你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哦，我落了一样东西在这里，特地回来拿的。你呢，怎么还没走？”安寻菲故作惊讶地问边朝着她身旁的彩蝶使眼色，彩蝶领会，伸手往一个方向一指，悄悄地退了下去。
“我？有点事给耽搁了！”姚珂媛边说着边貌似不经意地四处搜寻了下，却是遍寻不着。
安寻菲也是故意搜寻了番，打趣着：“咦，珂媛，怎么今晚没见你的御用司机？”
姚珂媛脸一红：“二公子说了，这几天都是他来接我，所以，郑冉这几天都不会来。只是，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来呢？”
“会不会不来了，这几日传言纷纷，宾军不敌，络合失守，死伤惨重！二公子是督军府的公子，肩负着重任，这个时候，他也许是不能离开军中也是说不定的！”
姚珂媛一愣，而后才恍然：“对，瞧我都糊涂了，眼下正是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民众之忧，日军侵犯，他哪里还会有时间？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放心，现在还没有到要他亲自上战场作战的时候，现在的他，应该是安全的！倒是你，这么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不用，我哪有那么娇贵？以往我也是一人回去的，放心吧！哎，说着都忘了，你不是有东西落下了吗？快进去拿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看着姚珂媛伸手招来一辆黄包车，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安寻菲这才喝了声：“你们出来吧！”
“师姐！”
“安师姐！”一直隐在暗处的彩云和彩蝶两姐妹不安地走了过来，双双望着那个方向，不解地问：“安师姐，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要骗姚师姐？”
“你们别管那么多，拿钱就是了！”安寻菲说着，打开钱夹从里面抽出几张银票，在两人眼前一晃，“出来跑江湖，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这个！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不用你们怎么样，只是说几句话而已，错过了那才叫不识好歹！”
见两姐妹不说话，只是不安地望着她，安寻菲一阵不耐烦，把银票往两人手中一塞：“这里可是五十个大洋的银票，你们先拿着！到时候还有用得到你们的地方，那时可就不止五十个大洋了！”
“五十个大洋？”彩云和彩蝶互相对望了一眼，眼里有着惊喜以及不可置信，拿起银票仔细地看了看，半晌，才惊呼着：“真的是五十个大洋！”她们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大洋？在国泰大戏院也就是跑跑龙套，一个月下来也就三五个大洋，眼下的五十个大洋，可是她们两人一年的饷银呢！
………………………………
第五十三章
今晚的夜色很美，坐在黄包车上，姚珂媛不禁抬头仰望着星空，这才发现今晚的夜空里居然是星光璀璨，那一轮圆月高高地悬挂在夜空，被星星点点的星光包围着，心道，好快，又是一个月圆日！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无数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蓦然间，仿佛是那记忆中的明亮眼眸。阿骁，这可是你第一次爽约，你怎么了？平安么？是不是有事在忙？
夜晚，晚风轻拂面，路边那一排排法国梧桐在街灯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地遗世孤立，那晚风轻轻地仿若不经意般地吹动着树梢，树叶来回地摆动着，不时地有枝叶风扬飘落。
忽地，颠簸着的车子停了下来，姚珂媛抬眼望去，正想询问，却见前方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子静立于路中间。
车夫恍然：“这位爷，可否请让个道？”
宇文晃见车上的姚珂媛由初始的讶异到此刻的平静，不觉微笑着，“噗”地一声吐掉了刁在嘴上的烟，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大洋，甩手扔了过去。
车夫应接不及，大洋刹时滚落在地，发出叮叮脆响。
“这是你的车钱，至于姚老板，”宇文晃说着望着一脸平静的姚珂媛，“姚老板，请上车一叙！”
姚珂媛并没有动，只是淡淡地问：“不知我和将军有什么可聊的？而且，这么晚了，不大方便吧？如果将军有什么事的话，明天戏院再见吧！”
宇文晃略一偏头，从黑影处出来两个人，那两人径直走到车夫身旁：“怎么，老兄，可是嫌这些个大洋不够？”
车夫吓得一个哆嗦，“不敢不敢！”忙转身：“小姐，那个，那个，你看，这・・・・・・！”
看着车夫一脸的惶恐之色，姚珂媛无奈，只好起身下车，那车夫见状蹲下身子一一拾起地上的几个大洋，揣进衣兜里，脸上有着欣喜，而后小心地瞧了眼静立的几人，卯足了劲地跑了开去。
宇文晃将手插进风衣口袋：“姚老板，外面凉，请进车内一叙！”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姚珂媛微微地皱眉，强忍着不耐。
“没想到姚老板这么有个性，难怪二弟会心系于你！”宇文晃不以为意地笑，“今晚，二弟可是说好了会过来接姚老板？可是却并没有等到？你可知为何二弟会爽约？”
宇文晃紧紧地盯着姚珂媛，像是比耐性一般，须臾，宇文晃转身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样的夜晚，寒风刺骨的，冻坏了像姚老板这样的绝色美人，我会心疼的！”
车门关上，刹那就隔绝了外间的寒意，周身都舒适了不少，姚珂媛却是无暇去理会，只是声音清冷：“将军，有什么事请说吧！”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关心下姚老板！”一双微凉的手貌似不经意地拂过姚珂媛的面颊，而后落在了她座椅的后侧。
“是吗？”姚珂媛几不可闻般地笑，不着痕迹地朝着车门靠去，“那就多谢将军了！只是，眼下京城不稳，宾军溃败，络合失守，身为北安军统帅的你，似乎有点不称职了！你该关心的是京城数十万百姓的安危，而不是我！”
被她一阵抢白，宇文晃闻言惊奇般地望着姚珂媛半晌，忽地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二弟看上的女人，果然如同他说的那般，非同凡响！我算是领教了！”
姚珂媛又是眉宇微皱：“将军，你让我上车，说的就是这些？那么，请恕我不奉陪了！”
“等一下！”宇文晃倾身过去，伸手覆住姚珂媛握着车门的手，姚珂媛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甩手抽了出来，转头微怒地瞪着他。
宇文晃讪笑，坐正了身子，正色道：“二弟不日就要结婚了，想必姚老板还不知晓吧？”
望着姚珂媛明显的震惊，宇文晃心里忽而划过一丝得意，看来，还是为时不晚。
“可知京城的窦氏织锦？”宇文晃靠向车座椅，眼望着前方。
“窦氏织锦？”姚珂媛眼前闪过那些昂贵的绫罗绸缎，霍地转过头来。
“看来，姚老板这么多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宇文晃也是微转过头，“不过，话又说回来，窦氏织锦，那是怎样的一个庞大的帝国？生在京城的人又如何会不知？”
“你猜想的没错，即将与二弟成亲的就是窦氏织锦的千金，窦乐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姚珂媛静静地坐在车里，只觉得脑袋发胀，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屏障在了脑外，唯一仅有的只是一句话：“二弟即将与窦氏织锦的千金成亲！”
宇文晃说：“姚老板，不是我打击你，只是窦氏的诱惑实在是太巨大了，那窦氏王国无论是对于我那督军父亲还是二弟，都是难以抗拒的！男人嘛，生来无非就两样，金钱和美女！娶了窦乐融，就是拥有了梦想，拥有了全世界！你懂吗？所以，在我看来，二弟对你的隐瞒，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于他的本性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兄弟！所以，我相信，他对你绝不会始乱终弃，只是可能会委屈了你！”
“所以，姚老板，我今晚来找你，主要是有两件事，刚刚说的是其一，其二嘛，”宇文晃的手悄悄地覆上正茫然失神的姚珂媛那光洁滑腻的手背，轻轻地摩挲着，见她毫无反应，忽地凑身过去，贴着她的耳畔，轻道，“珂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你不知道，我也是对你仰慕已久了！你跟了我，我绝不会委屈你，不会像二弟那般让你做二房，我会对你明媒正娶，做我宇文晃的太太，督军府的大少奶奶，我还・・・・・！”
姚珂媛忽地惊地跳起，“砰”地一声，头重重地磕到了车顶，痛的她一阵眩晕，却远不及心底的愤然：“宇文晃，你做梦去吧！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我了解阿骁，他绝不会这般对我，那天，他已经跟我求婚了，他说他要请媒婆上我们家下聘，娶我进门！”姚珂媛像是给自己打气般，大声地说着。
宇文晃盯视着她良久，在心里嘬了一口，“宇文骁，没想到你的动作倒是快啊！如此，我更是要・・・・・・哼！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忽地伸手捏住她尖细的下巴，“到你家下聘？娶你？这可是我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我督军府又是什么地方，岂能说娶就娶？”
将她的下巴慢慢地抬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只是一个戏子！戏子是什么？说的好听点是唱戏的，说的白点，那就是个娼妓！你以为，就凭你这样一个千人骑万人踏的戏子，就妄想进我督军府的大门？”
………………………………
第五十四章
宇文晃的军用车“吱”地一声停在了这条窄小的小巷，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这样的一声刹车声，显得异常突兀。
“等等！”宇文晃忽地抓着姚珂媛正欲开车门的手，脸上始终是那股坚定般的、如有似无的笑意，“珂媛，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等你的好消息！”
看着姚珂媛近乎于狼狈般地跳下了车子，后座的宇文晃胸有成竹般地浅笑着，眼光不经意地瞥见前方不远的拐角处一抹一闪而过的衣角，忽地降下车窗，大声道：“珂媛，等一下！”
姚珂媛急匆匆的脚步蓦然顿住，咬了咬唇畔，还是停下了脚步，身后，一阵皮靴踩在地面的塔塔声慢慢接近，只觉得浑身被一阵暖和包裹着，低头一看，却见先前披在宇文晃身上的铁灰色风衣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宇文晃来到跟前，按住她欲解下风衣的手：“夜深了，你穿的这般单薄，小心着凉！”
姚珂媛紧紧地皱了皱眉头，厌恶般地拍着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却是无果，只听他的气息又近了几分，几乎是贴着耳畔了，“别跟自己过不去，着凉了吃亏的可是你自个儿！这一路就穿回去吧！到时不用还给我，你可以直接丢掉！”
忽地，额头有凉凉的东西贴了上来，姚珂媛惊了一跳，却是为时已晚，宇文晃已经直起了身子，脸上有着得意的笑，笑的那般的无害：“快进去吧！”
“你！宇文晃，你想干什么？”姚珂媛近乎嫌恶般地使劲擦拭着额头，“不准你碰我！”
宇文晃微微地偏头望着那个拐角处，那里，一如意料般地静伫立着一抹身影，只是隐在暗处。
目的已经达到，宇文晃也就不理会她的怒意只是望着她，像是刻意的：“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今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父亲和二弟的谈话，二弟好像是说要去接窦家的小姐去喝咖啡！”
宇文晃仔细地注视着药珂媛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毕竟那是他的未婚妻，他们一起出去也很正常，只是二弟也真是的，既然来不了，那怎么也该派人来通知一声不是？”
宇文骁远远地望着依偎车旁的那两道身影，宇文晃体贴地解下披在了姚珂媛的肩头，单薄的身子紧紧地被包裹在那件风衣下面，只露出了一张细致白嫩的脸蛋，仰头望着对面的男子，男子随即低头，虽然只是刹那，宇文骁却只觉得心都裂开了，紧紧地拽起拳头，宇文晃在吻她！
什么时候？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都已经这般熟稔了吗？脑海里忽地想起戏院门口那女子的话：“姚师姐在戏还没有谢幕的时候就已经跟一个男子从后门走了！”
“那男子很不一样哦，一副很有来头的样子，安师姐，那是姚师姐的男朋友吗？”
“媛媛・・・・・・媛媛・・・・・・・！”想着自己离开戏院终是无心回家，而是苦守在这里等着她的出现，只是不想等来的却是这般的局面！宇文骁心里纠痛着，“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我看走了眼？娘和陶婶她们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难道，你会是这样的女子？”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晃那惊奇的声音蓦地响在这寂静的小巷，宇文骁一阵恍惚，那里，已经没有了佳人的身影，只有宇文晃的身影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
他的身上只穿着一套灰色西装，适才从车里下来时的那件风衣已然不见了踪迹，很显然，披在珂媛的身上，没有解下来。
“我・・・・・・路过！”宇文骁垂下了眼睑，转身欲走。
“二弟！”宇文晃忙叫住了他，貌似好心地道，“这么晚了，我刚好和姚小姐吃了宵夜送她回来，这也正赶着要回去呢！不如一起吧！这里偏僻，可不好叫车！”
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身朝着静立在车门旁的尤景旭：“尤副官，这里这般偏僻，治安也不好，记着，赶明日开始，你们给我去找一栋好点的房子，住在这种穷乡僻壤之地，当真委屈的紧！”
“是，将军！”尤景旭大声回道。
宇文骁不置可否般地冷笑着，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大踏步地离去。
车子里一片的静默，尤景旭坐在副驾位上，司机静静地等候着，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们也不好擅做决定。
尤景旭从后视镜里望着坐在后座的宇文晃，见他双眸微阖着静静地靠着座椅，“将军，接下来・・・・・・！”
“回督军府！”宇文晃沉声道。
车子缓缓启动，“尤副官！”宇文晃闭眸又唤。
“是，将军！”尤景旭恭敬地转身。
“记得，明天就动身找房子！”
“好，属下明白！”知道宇文晃向来是说一不二，尤景旭忙应承下来。
“嘭嘭嘭”，陶佩琳刚刚准备躺下，房门却被擂得震天响，并夹杂着骁儿焦急的呼唤：“娘！娘！你睡下了吗？快开门啊！娘！”
“来了，来了！”还在帘后收拾着房间的陶婶忙放下手里正拾掇着的杂活，快步地走了过去，把门打开，边嘀咕着：“二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还跑到这里来？”
宇文骁在陶婶开门的刹那忽地卷了进去，差点撞得陶婶一个趔趄。
陶婶从没见过二公子如此失措的模样，只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忙顺手关上了房门。
“娘，娘！”宇文骁一进门，就朝着榻上的母亲而去，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我要娶姚珂媛进门，请娘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
“你，你说什么？”陶佩琳惊得一下子坐起身子，手指都开始哆嗦，“你这大晚上的来，可是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是，娘！”宇文骁眼神坚定，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原本还想着再等些时日再去她家提亲，可是，今晚・・・・・・，这一路回来，他想了很多，许多的前因后果都摆在了眼前，却仍然逃不过要娶她的念头。他想过了，今晚的事情不管真相如何，他都不想错过！哪怕珂媛真的如宇文晃所言的那般，他也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弃！
宇文骁跪着一步步挪了过去，伸手捉住母亲的手，那手是微凉的、颤抖的：“娘，我今日已经跟爹提过了，我要跟窦家退婚，我要尽快地娶姚珂媛进门？”
“什么？你跟你爹提过了？你不要命了？”陶佩琳只觉得心胸内一阵气血上涌，“你爹对窦家这门亲事是那样的势在必得，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吗？你居然还敢跑去跟他说你要退婚？骁儿，你可是糊涂了？”
………………………………
第五十五章
宇文骁摇头：“娘，我没有糊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才会这会过来，想让娘和我一起去跟爹说，帮我说服爹，让我娶珂媛进门！”
陶？琳不可置信地呆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儿子，这，可是从小就聪慧懂事的儿子？可是那事事都不用自己操心的儿子？
不禁怒了：“骁儿，你可是在做白日梦呢？你居然对那样一个戏子当真了？你明明知道我平生最最厌恶的就是戏子，可你居然・・・・・・！”陶？琳气极，嘴唇哆嗦着，再也无法言语。
陶婶焦急地走过来，将他扶了起来：“二公子，你怎地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啊？居然还想着那戏子？如今居然还当真了？不是我说你，你・・・・・・！”
陶婶猛地顿住，只因宇文骁霍地转身朝着门口大步而去。
“站住，你要干什么去？”陶？琳见他转身而去，忙唤住他。
“娘，请恕儿子不孝！”宇文骁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望着母亲，“对于珂媛，我是此生非卿不娶！至于娘说的，请娘一定要相信我，她不是娘所以为的那种女子，进门以后娘就会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了！现在，我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娘不肯帮我去跟爹说情，那么，我就自个儿去跟爹说！”宇文骁话音刚落，人已经大步地走了出去，走得那样急切，对于身后母亲焦急的呼唤也是置之不理。
时值深夜，京城督军府里却再次灯火通明，大厅里聚满了督军的妻妾儿女们，大家都是噤若寒蝉般地望着盛怒的督军，还有站在督军面前一脸不羁的宇文骁，父子俩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陶佩琳望着这样的父子二人，心里既痛且怒，她由陶婶扶着，颤颤地上前一步：“督军・・・・・・！”
“你给我闭嘴！”宇文淮暴跳如雷，怒气冲冲地指着陶？沉眨？岸际悄憬痰暮枚？樱【尤桓？胰浅稣庋？幕龆耍∧慊购靡馑荚谡饫锔？叶嘧欤俊？p》 “不关娘的事，爹，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宇文骁皱了皱眉头，将母亲拉到一旁。
“好，骁儿！你不愧是留洋的，如今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这么多年在国外，你学的就是这些本事？堂堂的窦家小姐，那样的金枝玉叶你不要，居然要去娶一个戏子！那戏子是什么人？是千人骑万人踏的婊子，如何进我督军府的大门？”
此话一出，前一刻还幸灾乐祸的唐丝影面上忽地一阵清白交替，暗自咬唇，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殷婉素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不禁愤恨地瞪了眼她，却是莫可奈何。
“下午我才跟你说过，娶窦家小姐，是板上钉钉的事，是不容许有任何的更改的，这才过了多久？你居然又跟我说要退婚？有你这么浑的吗？”宇文淮怒极，指着面前这个差不多高了自己半个头的儿子，那一脸的倔强，那瞪视着自己的神情，自己哪里是他的父亲？分明是仇人！
“爹，你得讲理啊！如今已经是民国了，皇帝都已经倒台那么多年了！现在讲究的是婚姻自主・・・・・・！”
“什么婚姻自主？你是想反了天不成？我告诉你，就算是婚姻自主那也是别人家的事！你姓宇文，是我督军府的人，是我宇文淮的儿子，就没有婚姻自主这么一说！你想要讲理，那好，你记住了，在这个家里，乃至整个京城，我宇文淮的话它就是理！”宇文淮气的脸红脖子粗，一个小兔崽子，敢跟自己叫板？还说什么婚姻自主？放眼京城，谁敢质疑他的话？
“爹，你这不是理，你这是蛮不讲理！”宇文骁据理力争，不顾身后母亲频频地轻扯自己的衣袖，一脸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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