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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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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没有--”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阚月玲不禁心头一颤,刚刚自己怎么就走神了?
这是炯昆,她的儿子。
而不是那个人,那个今日的新郎官,督军府的二公子。
阚月玲缩回了手,扯出一抹笑来:“娘没事,可能是累着了!你歇着去吧!娘也睡去了!”
说完,也不管炯昆的反应,转身急急而去。
赵炯昆瞧着母亲匆匆的身影疾走而去,心头疑惑,不禁皱起了眉头,转而,又旋即释然了,娘该是累了。
卧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一股浓重的烟雾弥漫这周围的每个角落。赵德海还没有入睡,而是坐在那张半旧的沙发上出神,手头夹着旱烟,也不抽,任烟雾腾腾而起。
见她进来,他猛地抬眼瞧着她,也不说话。
当年,她从督军府邸逃出来之后,带着病恹恹的身子,躲躲藏藏地逃亡了几个月,直到有一日昏倒在路旁。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刚刚出科、要红不红的须生,那日,他刚好随着师父带着一班子的师兄弟姐妹去一大户人家唱堂会,碰上了昏倒在路旁的她,便好心地将她带回了戏班,此后悉心照料。
后来,在师父的见证下,他们成了亲,再后来,就有了炯昆。
这些年,他一直都是温润的,和蔼的,甚至是可亲的。
像现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她真的是没有见过,一时,不由地心头一慌,有点发憷。
“他爹,你--你怎么还没睡?今天让你和炯昆担忧了一天,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戏吧?”
赵德海不说话,收回了眼神,拿起手中的旱烟放在嘴里抽了一口,又吐出,又抽一口,又吐出,如此地反复着。
眼下的时节是初暖乍寒的,并不炎热,尤其是今天,可是此刻,阚月玲只觉得卧室里头的空气灼热又稀薄的厉害,几乎要令人窒息了,后背居然有隐隐的汗意。
“那个--我--你还没有洗脚吧?我--我去端盆水来给你泡泡!”
“今天的京城很热闹!”就在阚月玲转身欲出门之际,一直不语的赵德海忽地幽幽地道。
“是--是啊!”阚月玲忐忑地,不安地,“我这从没出过门,今儿一出去,还真是热闹,都把我给转糊涂了!”
“督军府邸的婚礼更热闹吧?”好半晌,赵德海又吸了口旱烟,抖了抖烟斗里面的烟灰,不经意般地道。
“是啊,今天的督军府邸可真真是热闹,那么大的一场婚礼--”阚月玲忽地意识到什么,猛地住了口,放下已经抓着门把的手,急急地转身。
却见赵德海只是一径地低头抖落着烟斗里面的烟灰,没有抬头。
“他--他爹--”阚月玲的声音隐隐地发着抖,他知道她今天是去了哪里?
“宇文骁,今天的新郎官,想必一定是俊逸无比吧?”
“是啊,骁儿他--”阚月玲还在怔愣状态,下意识地接口,可是,下一秒,她猛地住了口,惊恐地望着已经缓缓抬头望着她的赵德海。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房内的温度忽然莫名地降到了冰点,空气瞬间冰冻住了。
很静,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赵德海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默了半晌之后,他才颤抖着手指将烟丝装进已经抽空的烟斗里,许是抖索的太厉害,那褐色的烟丝从他指尖零零散散地飘落下来。
“他爹--”阚月玲扑了过来,紧紧扯着他不停颤抖的手臂,心头那灭顶的恐慌几乎要将她淹没了,“他爹--我--”一时之间,她居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赵德海好不容易将旱烟点燃,抖抖索索地凑到唇边,吸了一口:“告诉我,那个宇文骁是谁?”
“宇文骁?他--他是--是--督军府的二公子啊!”阚月玲心头一缩,不敢看丈夫的眼睛,嗫嚅着。
赵德海闻言霍地转头,像看怪物似的望着她:“月玲,你当我是老糊涂了?我当然知道他是督军府的二公子!”他顿了一顿,紧了紧手里的旱烟杆子,“我是问,这个宇文骁,跟你--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跟督军宇文淮--是什么关系?”
赵德海的话音刚落,阚月玲随即像是被蛰到了一般,惊跳起来,脸色煞白煞白,有点语无伦次:“什么督军?什么宇文淮?他们--他们--怎么会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爹,你-”
“没有关系?那么,你告诉我,今天是他宇文骁的大婚之日,你去督军府做什么?”
“没有!没有!我没有去督军府!我只是跟在后头,远远地看着,远远地看着,如此而已!”阚月玲语气软了下来,喃喃着。
“这么多年来,‘骁儿’这个名字对于我来很熟悉,你知道为什么吗?”
阚月玲不语,眼底却是诸多的迷茫不解。是啊,“骁儿”这个词是她心头的一道疙瘩,一道永远无法言的伤痛,他,怎么会知道?
“自你我成婚这几十年来,你经常会做梦,在梦里不停地唤着‘骁儿、骁儿’,一直以来,我不解,不解这‘骁儿’是何人。直至前段时间。我才知道。这个令你连在梦里都牵挂的人物,原来--”
阚月玲只觉得周身无比地寒冷,使劲地摇着头,声音却是几不可闻:“不--不是的--不是他--不是他--”
瞧着阚月玲如此地模样。赵德海心头烦乱而难受,他默了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月玲,从我当年在路边见到你开始,虽然你一直不说,可是,我却知道你必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这些年,你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发愣,炯昆小的时候。你有时会抱着他默默地流泪!后来,等他大些了,你就会不时地看着他发呆,可是你的眼底,却是充满了悲情。一种叫做‘思念’的悲情!神情哀伤!”
阚月玲松懈了下来,静静地听着,没想到,这个平日不甚言语的丈夫,居然将自己看得如此通透。
“再加上你平日的气度和举止,我知道,你的故事必定非凡。好几次我都想要问你,可是,可是看你连睡梦都那般痛苦的模样,我实在不忍!一个本就流血的人,你叫我如何忍心再在她的伤口上挖一刀?所以,这么些年,我默默地关心你,陪伴你,只希望能让你受过创伤的心灵能得到些许的安慰。”
“而且,你嫁我几十年,任劳任怨地照顾我们爷儿俩,我没能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反而让你跟着我走南闯北,颠沛流离,我也心头有愧。”
“今儿,我不是想要逼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夫妻几十年了,有什么你应该告诉我,我也好替你分担一二,这样,总比你自己一个人苦苦地扛着要强!”
“他爹--”阚月玲终于忍不住,心底这坚持了二十多年的疲累终于彻底奔溃,她呜咽着,“不要这么说!这些年,我觉得我很幸福,很知足!要不是你,只怕早就没有今天的我了!你怎么能说愧对我呢?倒是我--我--他爹,我对不起你和炯昆啊!”
夫妻几十年,在赵德海的心目中,阚月玲一直都是端庄的,甚至有种高雅的感觉,清清淡淡,不瘟不火,不骄不躁,倒是从没见过这般地模样,不由地心头发酸。
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伸手轻抚着她不停耸动的肩头,像是抚慰一个无知的孩童般。
“他--宇文骁--是--是--我的儿子!”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刻,阚月玲明显地感觉到那只抚慰着自己肩头的手刹时停伫,半晌都没有动弹!
赵德海记得很清楚,当年他带她回戏班之后,她那清纯的模样瞬间便博得了戏班子里头几位师兄弟的好感,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他带回来的,便也不敢造次,只是远远地望着她这多凭空出现的空谷的莲花。
许是感激,许是感动,最后她嫁给了当年默默无闻的他!
婚后,多少个夜晚,他总是会被她梦里的唤声惊醒,醒来之后,就会见她满头大汗,惶恐而不安,嘴里还在不停地唤着什么。
刚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她是白天累着了,便尽量地不让她在白天做事,惹得众师姐弟纷纷笑话他,说他将她这朵“空谷幽莲”当成了宝,以后可了不得。
他听了也不以为意,男子汉大丈夫疼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好丢人的。
后来,他终于是听清了她梦里的“骁儿”,可是他不得要领,他也不忍心问她,就这样,一直过了这么些年。
只是,不久前,有一次,她突然兴冲冲地下锅做了一大桌菜肴,他不解,因为他向来都是知道她是个节俭的人。
谁知,她说,那天有贵客来访。
到了下午,倒真真是来了个贵客!
宇文骁!
督军府的嫡公子!
戏院的人都知道此人经常会来捧珂媛的场!
席上,她显得很是兴奋,不停地往那个宇文骁的碗里头夹菜!
那个时刻,他心头很是莫名!
他们俩老一直都是很喜欢珂媛这孩子,通情达理又悟性极高,是个京戏的好苗子,更重要的是炯昆喜欢她!
可是,她这般地热情款待,甚至是热情地有点过了头!
那天的晚饭,整个的餐桌上,大家都被她的过分的热情震慑住了,有点不知所谓!
尤其是炯昆,脸色很难看!
还有那个宇文骁,一脸的尴尬和无措!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一反常态,隔三差五地往戏院跑,经常请珂媛和宇文骁上门用膳,对他们热情的样子,丝毫不亚于对儿子和媳妇。
那个时候,他没有多想,也不敢想,她梦里所唤的“骁儿”和那个宇文骁会有何关联!
宇文骁,是那个在京城只手遮天的督军宇文淮的儿子,就算她阚月玲以前再有何离奇的经历,也不可能会跟他们有交集!
可是,后来一连串的事,使得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昨天夜里,他躺在她的身侧,感觉着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心头,居然涌起一种惶恐!
今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她就起身了。
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餐,可是,却显得那么地心不在焉。
他不漏声色,暗暗地观望着,也许,今日,一切心头的疑惑便会浮出水面。
他想了很多,那个宇文骁可能是她的侄子、外甥,或者其他的亲戚,可是,他千料万料也是万万料不到,宇文骁,督军府的嫡公子,居然会是她--
那么,她跟督军岂不是--
他忽地一阵哆嗦,不可思议地、意外万分地瞧着她,那直直的眼神,就那样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看个通透,又仿佛要在她身上瞧出一个洞来!
这二十多年来,他对自己的呵护备至,她都清楚,他对她们母子俩的深情,她感动,她感恩,可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愧疚,有多少次,她真想对她和盘托出一切。
但是,几经挣扎,几经犹豫之后。她还是没有。
她不知道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她唯一知道的便是,于事无补!
阚月玲急急地抓着他的手臂:“他爹,宇文骁--他--他是我的儿子不假,可是--可是--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我--我--我跟督军并没有交集!是真的,你相信我!”赵德海的默不作声,他的眼神里的震惊、意外、惊惧,以及种种情绪快速地交替着,阚月玲心头那种铺天盖地的内疚灭顶而来。
“你跟督军没有交集?”直到此刻,赵德海才仿佛恢复了意识一般。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她的话。
可是。想想又不对:“什么意思?你说那个宇文骁是你的儿子。可是你又说你跟宇文淮没有交集?你的意思是说宇文骁不是宇文淮的儿子?而是你跟另一个人--”
“不,不是!”阚月玲急的直摇头,她知道向来老实巴交的丈夫此刻真是误会了,“宇文骁是宇文淮的儿子。是--是我跟宇文淮的儿子!”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卧室更是死一般的静寂,赵德海愣了愣,好半晌才问道:“月玲,刚刚你说,你跟宇文淮没有交集,现在你又说宇文骁是你跟宇文淮的儿子!”他呵呵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却分明是古怪的。“你跟他没有交集,怎么会生出宇文骁来的?你真当我是老糊涂了!”
赵德海心头一阵愤懑,他拂袖而起,转身欲走。
“不,他爹!”阚月玲急忙一手拽住他的袖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阚月玲曾经美丽的容颜此刻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异常憔悴和苍白,脸上泪痕斑斑,那记忆中的眸子此刻亦焦急而慌乱,正期盼而又期待地望着他。
赵德海心头发酸,叹了口气,折了回来。
“此事,说来真的话长!他爹,你要耐心听我说完!等我说完了,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阚月玲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声音却是难掩悲痛。
“二十三年了!这件事情压在我心头整整二十三年,这些年来,它就像是一座大山,没日没夜地压着我,让我惶惶不可终日,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很多次,真的有很多次,我很想跟你说,可是,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这些年,我瞒了你很多,也骗了你很多!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
阚月玲深深地吸了口气,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显得有点嘶哑:“我的老家是距离京城仅仅几里地的回城县,而不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承县!”
赵德海闻言迅速回头,眼底的震惊更甚,里头夹杂的,是一丝失望的气息!
阚月玲抚了抚额前掉落下来的碎发,惨然一笑:“他爹,这是我骗你的第一件事,还有很多,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绝无丝毫的隐瞒!”
“回城县,是一座小县城,跟繁华的京城比起来,那里显得贫穷而又落魄!而我家,就坐落在这座县城的最南端。”
“阚家,从祖上几辈开始,就都是书香门第,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殷实,可是,这一切,在我七岁那年彻底地颠覆了!由于那时候我年岁小,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我有一个哥哥,那个哥哥是我爹的大房生的,我娘是他的小妾。哥哥嗜赌如命,逛窑子,捧戏子,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我爹又管不住他,这样没几年,家里就被他挥霍一空,到我出生那时候,家里已经基本是个空壳!后来,就像意料中的一样,终于负债累累。”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是冬天,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很冷很冷,我在睡梦中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等起床一看,只见我爹和我娘,还有大娘,他们三人只着单薄的亵衣,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而他们身前,却有一群人拿着几个燃着火苗的火折子,对着我爹和我娘他们推推搡搡。”
“从他们隐约的说话中,我知道我哥在外面输了钱,没钱偿还赌债,最后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我家的祖宅连同所有的基业做抵押,借了一大笔高利贷,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天,是最后的期限,那伙人,是来赶我们出门的!”
“我缩在门后,不敢说话,吓得直发抖,看着爹和娘对着那伙人一直说好话,一直打躬作揖,可是没有用,哥哥欠了他们那么多钱,我们没钱还,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最后,就那样,我眼睁睁地看着爹吐了一口鲜血,就那样归了天,紧接着,我娘,还有我大娘,都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后来,他们发现了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我,许是他们的良心发现,许是他们觉得我可怜,许是他们觉得出了人命,总之,他们没有怎么为难我,反而命人给我几条棉被和棉衣,就这样,趁着夜色,他们将我们几人送到了村头的一座破庙里。”
“可是,我娘和大娘到底是身子骨薄弱,再加上我爹的骤然离世,这么一系列的打击,她们也没有撑过几日,都先后追随我爹而去!我记得那个时候,每日里都是饥寒交迫,被逼无奈便去人家里偷吃的,好几次被主人家抓住,被打的遍体鳞伤,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三四年。直到有一天,我到陶府的后院偷东西,被管家抓个正着,她们将我捆绑起来,准备好好地教训我一顿,就在此时陶府的大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路过后院,发现了我,将我救起。”
“她命人将我带到她的厢房,让人治疗我身上的伤,给我吃的,穿的,那是我几年来吃的最饱穿得最暖的一次。后来,她见我可怜,便让我留了下来,就这样,我成了陶府大小姐陶珮琳的另一名贴身丫鬟--”
“陶珮琳?!”一直静默聆听的赵德海闻言不禁出口问道。
“是,陶珮琳,”阚月玲点头“就是现在的督军夫人,宇文骁的娘!”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这才继续娓娓道来:“许是年纪相仿的缘故,一开始,我和她就很投缘,陶香虽说年长我们几岁,倒是我们几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她待我也丝毫没有主仆之分,就像是亲亲的姊妹。那时候,我真的很庆幸,庆幸上苍赐给我这样一个姐姐!我每天都活在感恩当中!”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陶珮琳十八岁,那时候。跟她从小就定了亲的表兄宇文淮在军阀闫希文的部队里当差,是他身旁的长江巡阅使,更是他的的左膀右臂,婚期就定在了陶珮琳年满十八岁,也就是来年的正月。”
“可是,也就在那个时候,坊间开始疯传宇文淮在外头包养戏子,刚开始,陶珮琳是不信的,可是。这种传言越演越烈。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睛。使得人不信都不行。后来,陶珮琳终于坐不住了,让人暗中跟踪他,没想到。这一跟踪,却发现了更多的秘密。原来,着宇文淮不仅包养了那个当时名噪一时的戏子,更是与那戏子已经有了个年约一岁上下的儿子!”
“这个被他私藏着的儿子便是如今北安军的将军,督军府的大公子宇文晃!”
“这样的打击对陶珮琳来说非同小可!她对这个表兄向来都是情根深种,如此一来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思量,她痛定思痛。决定装作不知此事,婚期如期举行!”
“那宇文淮自是求之不得,虽说他在闫希文的军中官居要职,可是他有一颗蠢蠢欲动的野心,区区的长江巡阅使岂能满足得了他?再加上闫希文膝下无子。他有心要取而代之,发展自己更大的宏图大志。可是,要发展大志就要花银子,刚好陶府家大业大,再加上陶老爷就陶珮琳这一个女儿,他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产还不是他宇文淮的囊中之物?”
“于是,他们很顺利地成了亲,而我和陶香,也作为她的陪嫁丫头跟着一起去了宇文府上。岂料,成亲之后的两年,陶珮琳的肚子一直都不见动静,一心想要为宇文家开枝散叶的陶珮琳心急如焚,可是,老师怀不上,她也是没法子,只得到处寻医问药,求神拜佛,求上苍赐给她一男半女!”
“就在这时候,宇文淮终于跟她摊牌了,他以她迟迟怀不上孩子为由,肆无忌惮地表明了自己一直寄养在外的戏子和儿子,并且要他们回来认祖归宗!希望她能同意。这样的情况下,陶珮琳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反驳,只得忍气吞声地接受了那个女人,并且每天看着她再她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地领着那个宇文家的长孙招摇过市!”
“在这样的情况下,陶珮琳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受到了莫大的威胁,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怀上孩子,不管男女,一定要有孩子,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地位,于是,她便心生一计!”
说到此处,阚月玲忽地停了下来,过往那犹如噩梦般不堪回首的岁月不禁在眼前一一浮现,本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此时如泄了洪的闸门般倾泻而出,放在膝上的手由于激动、惊恐的缘故,不禁紧紧地捏起,用力之大,使得指关节突起,显得苍白异常。
“月玲!不要说了!去睡吧!我们改日再说!”赵德海不忍心这样的阚月玲,他知道,她说起的那些过往,必然是不堪回首、刻骨铭心的,她的脸色那般地苍白,浑身抖地厉害,不禁起身拉她。
“不!”阚月玲摇头,在摇头,她放开了手,再次吸了口气,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让我说完,他爹,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就让我说完,今天如果不说,那么,以后,我也许就没有勇气再跟你说这些了!”
赵德海深深地望了她眼,心知此时劝阻也是无用的,只得又坐了回去,给她倒了一杯茶,自己又重新拾起旱烟,兀自吞云吐雾起来。
阚月玲端起那杯茶,可是,手抖得太厉害,被子里的茶水都被晃出了好些,滴落在灰黑色的地面,映着头顶的灯光晕染开来。
她只得又放了回去:“记得那天是我十七岁生辰,那日一大早,小姐便早早地吩咐身旁的下人,买了好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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