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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水小侯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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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屋门被从里边推了开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酒香。
恭子颂猛地一抽鼻子，酒香便直冲大脑。“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本以为会仙楼的玉醑酒便是最香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之物。”
门口，抱着两个坛子的秦翰撇了撇嘴，看着满脸陶醉的恭子颂一顿鄙夷。“就你这个样子还说不喝，我信你个鬼。”
恭子颂挠了挠头，被秦翰撞到自己的囧样，颇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太香了嘛，好上头。”
秦翰白了白眼，掂了掂手中的酒坛子。“去，拿碗来，今天给你上一课，让你长长见识。”
恭子颂面色一喜，可是在门外闻了好长时间一段酒香，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被勾出来了，屁颠屁颠的便去拿碗。
秦翰看着手中的两个坛子，便有些许慰藉，总算没有白忙一阵。两个坛子所装并不一样，比较满的便是只蒸馏过两次的白酒，被秦翰留了下来。另一坛不到三分之二的，便是多次蒸馏，提炼出来的酒精，虽达不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浓度，却也不差太多。
恭子颂的速度很快，拿着碗做到了秦翰的对面。也不在掩饰，对着秦翰有些急促的说道。“快到酒，我要好好品一品。”
秦翰拆开酒封，酒香更胜。缓缓地将酒倒入碗中。
看着美酒入碗，恭子颂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可还没欣喜片刻，便见秦翰停了下来。“怎么不到了，就这么一点，还不够我一口的呢。”
秦翰把酒封一盖，便将酒坛挪开。“你不是说要品么，就这一口，爱喝不喝。”
秦翰笑了笑，就几人平常所喝的就来说，最烈的也只有三十几度，平常更多的不过是十几二十几度的。一下子给他喝上一碗六十几度的烈酒，还不伤了脾胃。
“一口酒一口，有的喝就行了。”恭子颂也不挑剔，拿起桌子上的碗，便一饮而尽。
“斯哈。”
烈酒入喉，一股火辣的感觉从喉咙直入胃部。辛辣的感觉直冲大脑，恭子颂脸色也瞬间通红。辛辣过后，便是令人回味的浓厚酒香。
“怎么样？”
“好酒，好酒！这才是男人应该喝的酒。”恭子颂倚着桌子，抚了抚额头，忍不住赞道。
“不过，却是少了些许香醇。”
秦翰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是不错的。这种工业制成品，醇香少了些也是正常。就像现世的酒精勾兑的二锅头，总是比不得精酿的茅台。
“再给我来点，我再给你品品。”恭子颂咂了咂嘴，便想抢过酒坛再尝一尝。
秦翰躲过恭子颂的狗爪，颜色端正的对着恭子颂说道。“好了，现在和你说说怎么救治洪七哥。”
听到秦翰开始说正事，恭子颂也不再抢酒坛。
秦翰将酒精推到桌子中间，打开酒封，刺鼻的酒精味道便传了出来。
小桃赶忙捏住鼻子，虽然刚刚已经闻过，但还是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
“这酒味道怎么这么烈！”恭子颂抽了抽鼻子，刚刚的酒，虽然味道很烈，却并不失酒香，但这个的味道却实在太冲了，已经没有酒的香醇，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这个叫酒精。可不算是能喝的酒了，这个你喝下去，可是会酒精中毒的。”秦翰看着跃跃欲试的恭子颂，提醒道。
“中毒！”恭子颂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酒好喝不好喝还不知道，可是自己怕不怕中毒，心里还是有数的。
“洪老七的伤口我看见过，已经发炎化脓，这个酒精便能消毒，让伤口不在发炎。”秦翰到了点酒精到碗里，又抹在手上，便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而且，用酒精给洪老七擦拭身体，也能退了他的高烧。”
闻言，恭子颂也倒了点酒精到手上，果然冰冰凉凉的。
“还有，再让洪老七吃点青菜，鱼肉，动物肝脏补一补，我想会更好一点。最好蒸煮，不要太过油腻，忌辛辣。”想到洪老七的状况，秦翰又补充道。
“好，我明白了。”恭子颂点了点头，便抱起桌上的酒坛，向门外跑了出去。
“哎。”
“算了。”秦翰本想叫住恭子颂，告诉他不急于今日，可想到洪老七毕竟对于恭子颂有着天大的恩情，也就止住了。
秦翰摇了摇手中的烈酒，既然造出来了，以后肯定是要卖的，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老秦。”
秦翰回头，诧异的看着回来的恭子颂。“你怎么回来了？”
“借我点钱。”
………………………………
第24章 山药鸡汤
进入五月的安平，天气温度长了些许。不过早晚却还泛起丝丝凉意。
昨天一晚恭子颂都没有回，秦翰和九叔打完了最后一轮太极拳。
秦翰擦了擦头上的细汗，昨日王老虎闹事，酒楼关门一天，估计生意会有些影响。
“姑爷。有件事得和您说一下。”
“哦？什么事？”九叔平常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笑容，今天竟然主动有事找秦翰。
九叔顿了顿，便将昨日孙老头所述，告诉了秦翰。
“这么快就有人盯上了吗？”秦翰皱了皱眉头，同行是冤家，这个道理秦翰还是懂的。
在原来的世界，炒菜也是明清时期油类作物在中国大面积种植才开始普及的。这个年代可没有花生这种东西，能榨油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更别说好多东西，人们还不知道他能用来榨油。
有家酒楼生意开始红火，被人盯上也在所难免，就是不知道是谁在打探。
看样子要尽早把城中的乞丐整合，要不然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经不住打击。而且，有了这一伙乞丐，便等于拥有了一双可以监控整个安平城一举一动的眼睛。
“姑爷，快喝茶。”小桃端着茶壶跑向秦翰，每天这个时候小桃都会准时的端着茶水等秦翰打完拳。
“谢谢，辛苦了。”秦翰接过茶水，饮了一口。茶水温度总是刚刚好，不凉不烫。
“小桃姑娘每天都来看姑爷打拳，可真是一天不差。”九叔看着小桃，保持一贯的笑容。
“闲着也是闲着嘛。姑爷开的例钱这么高，不做点什么，实在是不好意思。”小桃笑了笑，解释道。
“姑爷，楚小姐来了。”小六跑进了院子，对着秦翰施礼说道。
……
“公子慢走。”秀儿微微欠身，对着两个少年施了一礼，直到两个少年走出府门外，才跑回中堂去。
“小姐，这都是来找姑爷的第六波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秀儿疲惫的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对着正在喝茶的楚洛凝说道。
自从梁湖诗会之后，秦翰凭借自己一人力压安平三大才子的事情便在安平文人圈开始流传。对秦翰的一诗一词大为赞叹，尤其是那首永遇乐，更是让人好好捧起，无不拜服秦翰的文采，隐隐有种将之奉为安平第一才子的意思。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的结果便是来拜访秦翰的人越来越多。经诗会一事，大家都知道秦翰是楚家的女婿，便三两成群的往楚家跑。可是秦翰早就搬去了酒楼，哪里能出现在楚家应酬，楚洛凝只好以夫君外出办事为由，推辞了众人。
每天过来拜访的大多是些年轻人，昨天就有三五波，今天更是来了六波，都是楚洛凝以秦夫人的名义接待的。这么多人上门，可不能坏了礼数。
其实不光是秦翰出了名，楚洛凝也凭借着如梦令被人认为是一等一的才女。同一诗社的姐妹，也来了一波又一波。楚洛凝每次都费劲口水的和人解释，这如梦令不是自己所作，而是秦翰写出来的，只不过为了气走方萍而已。可是众人却笑呵呵的说楚洛凝骗人，一个男人怎么能作出这么女子的词赋。
楚洛凝把杯里的茶水喝了精光，这两可忙苦了楚洛凝，每次应对这些拜访的人，都要好好费上一番口舌，想尽办法不让那些乘兴而来的人，觉得自家失礼。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些人总是见不到秦翰，难免会传出一些不好的闲话，恶了名声。看样子，得叫秦翰回来一段时间了。
“走，我们去有家酒楼。”楚洛凝决定还是去找秦翰一下，哼，凭什么他惹下的事情，要我来处理。
“对了，把我煲了一晚上的山药炖鸡汤拿着。”
“是，小姐。”秀儿应了一声，便向厨房跑去。
……
秦翰和楚洛凝相对而作，两个人已经沉默了有一段时间。
秦翰面对楚洛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诗会那晚自己可是落荒而逃，实在是不知道要和楚洛凝说些什么。
还是楚洛凝率先打破了尴尬。
“我煲了些山药鸡汤，你尝尝。”楚洛凝从秀儿手里接过陶罐，用勺子成了满碗的鸡汤。
秦翰结果盛着鸡汤的瓷碗，入手一片温热。鸡汤温度刚好好，不用再放凉，直接喝就可以。
鸡汤入口，便是浓浓的香味，没有一点油腻的感觉。“好喝。”
看着秦翰喝完，楚洛凝满意的笑了笑。
“当然好喝了，姑爷，这可是小姐煲了一晚上的呢，从一大锅，变成了这么一小坛。”秀儿看秦翰很喜欢，赶紧向秦翰诉说楚洛凝的辛苦。
“谢谢。”
没想到这是神仙姐姐熬了一晚煲出来的，瞬间觉得味道更上一层楼。
“也没有秀儿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偶尔起来叮嘱一下火候而已。”楚洛凝有些脸红，也不知怎么昨日就想着煲汤，早上鬼使神差的竟然给他送了过来，爹爹可是还嘱咐要尝一尝。秀儿也真是的，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楚洛凝想着，又给秦翰盛了一碗。见神仙姐姐没有再提诗会的事情，秦翰也放松下来，开始认真对待神仙姐姐煲的鸡汤。
秦翰喝完第二碗，擦了擦嘴，看着楚洛凝说道。“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闻此，楚洛凝便有一种又高兴又疲惫的矛盾感。“那日诗会，你一个人在诗词算学三种不同的学问上打败了李张刘三大才子的事情，已经在安平文人圈传开了。”
秦翰听到诗会，心中一紧，还以为楚洛凝要开始算账，听到后边秦翰才放下心来。这件事会发酵秦翰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报纸，没有各种新闻媒体。
“这两天有不少人来楚府想要结识一下你。当然，还有些也想找你比试一下。”楚洛凝继续说道。
对于想结识自己的，相必是诗会那天在场所见之人，对于秦翰的实力，大多有目共睹。而那些想要比试的，有一些没经历过梁湖诗会的人。不相信秦翰凭借一个人便力压三大才子，想要比试一下。应该还有小部分人，恐怕是觉得秦翰华而不实，只要赢了秦翰，便能借着秦翰刚刚胜过三大才子的风头，乘风直上，借此扬名安平州甚至整个西北各道。
“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辛苦了。”秦翰看着楚洛凝，真诚的说道，这些本来都是自己惹的麻烦，没想到却让楚洛凝背了锅。
“姑爷，小姐这两天都没怎么闲着过，所有时间都用来接待他们了。”秀儿有些心疼的说道。
秦翰也有些愧疚，楚洛凝都这么忙了，还抽出晚上来给自己煲鸡汤。
“秀儿，以后再有人来拜访，你便让人来我这里，不许让他们再去打扰你家小姐。”秦翰对着秀儿说道。
“好的，姑爷。”秀儿高兴地说道。
楚洛凝本想说自己没关系，可是想到来此的目的便是解决这件事，也就没有继续纠结此事。
“对了，这个琉璃佩给你。”楚洛凝想到另一件事，从袖袋中掏出了秦翰所赠的琉璃佩。
“那日说好了，私下把这块七彩琉璃佩还给你的。”
楚洛凝的举动，让秦翰有些不开心，秦翰皱了皱眉，站了起来，说道。“这是为何，当日只是你说要还我，我可是从来没同意过。”
“这实在太贵重了，张姐姐说过，这块七彩琉璃佩可能是世家独有。”
“可你在我看来，也是世间独有。”
秦翰认真的看着楚洛凝，眼里除了认真，再无其他的情绪。
“这…”
看着秦翰咄咄的目光，楚洛凝心中便像有一只不断想要跳出来的小鹿，不停的撞在楚洛凝的心口。
“姑爷，和谷老约定时辰快到了。”小六看着秦翰，小心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秦翰应了小六一声，便转身对着楚洛凝道。“以后莫要再提此事。我还有点事情”
“秀儿，带你家小姐回府吧。”
说完，秦翰便走出了客栈，赶往城隍庙。
……
秦翰赶到的时候，谷老已经在了。洪老七已经从昨天那个黑暗的屋子搬到了大殿内，床榻旁边便是昨日整夜未归的恭子颂。昨天的小乞丐仍然围了一圈，只是多了两个大人，一个有些瘦小，一个责又高又壮。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乞丐讨来的饭都被他吃了。
谷老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探向洪老七的额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嘴里也不住的喃喃着。
“凉了？竟然真的凉了！一点都不热。”
“老秦，你来了啊。快过来，七哥的烧退了。”看到秦翰走进大殿，恭子颂赶忙招呼道。
秦翰走到床榻附近，摸了摸洪老七的额头，果然比较接近正常的温度。
“秦小友，敢问你是用何方法退了洪老七的体热，还有，我今日观察伤口，这炎症隐隐有被控制之势，你究竟用的何种方法？”谷春秋抓着秦翰胳膊的双手不住地颤抖，没想到秦翰竟然真的说到做到，控制住了炎症。对于治疗方法，更是十分好奇，已经追问了恭子颂多次，恭子颂非要秦翰同意才可。
………………………………
第25章 洪老七的野望
“谷老，你先不要激动，容我慢慢和你说。”秦翰被谷老抓着的手臂，微微有些疼痛，没想到谷老都这么大年纪了，手劲却一点都不小。
听到秦翰提醒，谷老也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情绪有些激动了。“秦小友实在不好意思，老夫唐突了。”
“谷老，给洪七哥退烧的，叫做酒精。”秦翰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七哥床榻边的酒坛。
谷老看向秦翰所指，将坛子端了起来。一打开坛封，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闻着像是很烈的酒。”
秦翰又倒了些酒精到谷老的胳膊上，抹匀之后，便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
“谷老，就是这样给七哥降温的。”秦翰解释道。
“原来如此，竟是这样神奇。”谷老有自己抹了一次，果然又感受到冰冰凉凉的感觉。
“那又是怎么控制住洪老七的炎症的呢。”
秦翰挠了挠头，总不能和谷老说酒精的分子具有很大的渗透进细菌内部，使构成细菌生命基础中的蛋白质分子结构改变，引起蛋白质变性，从而起到杀菌的作用吧。这也没办法和谷老解释什么是细菌，什么是分子啊。
“谷老，你可以将炎症当成炎毒，这个酒精是能杀毒的。只不过，只能消除这种体外伤口的毒素，体内就不行了。”秦翰只能简单的解释道。
“哦，可惜了，我还想着它能治疗所有炎症呢。”谷老摇了摇，叹了口气，不过，只能外用也足够挽救更多生命了。
“谷老，这下可否能救好洪七哥。”恭子颂想到昨日秦翰和谷春秋的话，有些期待的问道。
“呵呵，既然炎症能控制住，其他伤病，算不得什么难事。”谷老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没了炎症，治好洪老七可以说有九成九的把握。
“洪老七在此谢过谷老的救命之恩。”洪老七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
“诶，不必如此，要谢就谢秦小友，莫不是他控制住了你的炎症，神仙难救啊。”谷老阻止了洪老七的动作，在谷老看来自己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可不是为了让人感谢，而且，秦翰才是起了关键作用的人，自己只是辅助。
“秦兄弟，老七嘴笨，从未读过书，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今后洪老七这一条贱命，但凭恩公驱使。”洪老七忍着痛，还是坐直了身子，对着秦翰抱拳说道。
“七哥快快躺下，等你伤好，还有要事相商。”秦翰扶着洪老七躺下，既然谷老能够救治好洪老七，便无须在做B计划。
……
谷老为洪老七开好药，又向几个负责照顾洪老七的小乞丐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情况，便离开了。需要救治的患者可不是只有洪老七。
看着谷老离开，秦翰便准备和洪老七谈谈王老虎的事情，只是刚刚救人，便要提要求，又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秦翰欲言又止的样子，洪老七说道。“恩公，王老虎的事情子颂已经和我说过了。不说恩公的救命之恩，光是我们和王老虎的恩怨，也是早晚要解决的。”
洪老七说完，秦翰便松了口气，恭子颂说了也好，便不再用自己多费口舌。“其实，不光是王老虎的事情。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洪老七满脸疑惑。
秦翰起身，看了看透露出破旧腐朽的城隍庙。“难道你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地方？一辈子守着城西这一片地方？或者说，你想让你费劲心力救下的几个孩子，跟你一样讨一辈子饭？”
洪老七望了望结满蜘蛛网的城隍庙，精神有些恍惚。洪老七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了。
自己很小的时候，陇南兵乱，乱军冲进城中死了很多人，父亲带着自己和娘亲躲进谷堆里。
城中的喊杀声，从正午持续到了第二天天明。父亲紧紧抱着不断颤抖的自己和娘亲，一家人不吃不喝在谷堆里藏了三天。实在有些饿不住了，父亲才出去打探。洪七看的出来，父亲很害怕，走出去的时候腿都是打颤的。
可父亲还是冲着自己和娘亲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
“婆娘，看好哥儿。”
看着笑着把洞遮住的父亲，洪七很怕，很怕父亲去了就再也不回来。
老天保佑，父亲还是回来了。乱军掳走了所有粮食，庄稼早就收过了，地里早就没有可以吃的。
之后便是饥荒，自己一家因开始从陇南一路乞讨。逃荒的路上，死了很多人，父亲也死了。
那几天，大家都没有找到什么吃的。白天的时候听几个大人说要吃两脚羊，两只脚的小羊羔最鲜美了。
洪七有些开心，饿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能吃到肉，只是哪里有两只脚的羊，他们真傻。可是父亲和娘亲却神色慌张，尤其是娘亲，不住地观望着四周。
到了晚上，洪七被父亲弄醒。“爹，是吃羊了吗？”
父亲没有说话，和娘亲抱着洪七，便快步跑离了睡觉的地方。
洪七不懂，不是说大家一起吃羊嘛，怎么跑了。没过一会儿，后边便传来追赶的声音。
“站住，把小羊羔留下。”
“你们难道想饿死我们吗？”
到了这个时候，洪七才知道自己就是所谓的小羊羔，可自己明明是人啊。
不知跑了多久，实在是跑不动了，可后边的人还是紧紧追着。
父亲带着洪七和娘亲藏到了枯草堆里。父亲在哭，身体也在颤抖。
父亲又笑了，一边流泪一边笑，洪七却不知道为什么。娘亲看着父亲，也不住的流泪。“当家的！”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笑。说了和当初同样的一句话。
“婆娘，看好哥儿。”
娘亲开始颤抖起来，父亲却没有了。只是抱着洪七亲了亲。像平日里出去耕田一样，笑着看着洪七娘俩，抱着一堆枯草，向远处跑去。
洪七却感觉父亲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群向着父亲跑去，娘亲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只是不断流泪，洪七也跟着哭，却被娘亲捂住了嘴。直到人群跑远，娘亲才抱着洪七从枯草里跑了出去。
自己和娘亲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沿着官道乞讨，再也没靠近过逃荒的人群。
逃荒的路上，母子遇见过一个四人，洪母从本想扯掉他身上的外衣，已经快要入冬了。没想到却意外的摸到了一贯钱。
后来便走到了安平，母子二人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看到卖蒸饼的摊子，洪母迫不及待的买了两块蒸饼，拿来给洪七和自己充饥。
这一幕被旁边的乞丐看到了，可是母子二人并不知道。直到那天晚上，一伙乞丐在巷子堵住了母子二人，毒打了二人一顿，还抢走了钱。
洪七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直到有一个乞丐看了看洪七。
“这小子模样真可怜，真是个天生乞讨的好货。”
说完这伙乞丐便抱走了洪七，洪七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看到洪七被抱走，洪母追了上去，拼命的拍打着抱着洪七的乞丐。洪母用尽力气的拍打，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洪母的拍打激怒了那群乞丐，于是洪母也死了。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一阵拳打脚踢。
洪母临死前都在喊洪七。
从这之后，洪七一直被这伙乞丐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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