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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修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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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罢了，多想无益，反正左右不过一天，她就能离开这片沙漠了。
顾惜湛的担心并不多余，四天前，鄷城石碑上的榜首积分就已突破百万，正当大家惊叹时，前十的积分接二连三的突破了百万，剩下的人也紧追其上，时至今日，前一千人没有一个积分低于六十万。
不少神识流连于石碑上，却又注意着和其他神识保持距离，凌霄驻地内，无真突然叹了口气，“唉，也不知这丫头到底落在了什么地方，这积分涨的也太慢了。”，他抓了抓脑袋，很快又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反正还早着呢。”
无尘不置可否，面前的矮炉里隐隐可见火光，茶壶上腾起阵阵水雾，遮住了他眼中的担忧。
顾惜湛自幼福缘深厚，但自从她结丹，这一切就变了，当时天雷久久不落，他就曾算了一卦，却只“看到”一片猩红，而这些年，他不时推演天机，除了越来越深的红色，依然一无所获。
他这个弟子将来到底会做出些什么，才能染上这么重的死劫？甚至算不出生机所在？
“叮……叮……”，茶壶的盖子微微起伏，与壶身相碰，发出细碎的声音。唉。无声的叹了口气，无尘拿起茶壶，挥手熄了炉火。
…………
“咕咕……”，风里传来草虫的叫声，参天古木伸出无数枝叶，相互交错，仿佛将天空切割成了碎片，月辉不甚在意地从空隙洒下来，却也照不亮林中的夜。
火光跳跃，映的顾惜湛的脸也多了几分红润，她看着架于火上的兽肉，眼中存了几分犹豫——到底要不要吃？
妖兽肉中蕴含着丰富灵气，食之不但不会产生杂质，反而会提升修为，然人修若想入口，必须用特殊的手法将其中杂乱暴躁的灵气梳理整齐，贸然服食，轻则损害经脉，重则爆体而亡。
加上未经梳理的兽肉口感古怪，所以一般情况下，修士如果想要吃点肉来一饱口福，都会找精通梳理之道的人处理了兽肉再进行烹调。
而梳理之法，她——并不会。将肉翻了个个，顾惜湛依然没下定决心，她自幼锻体，肉身经脉都比寻常修士坚韧的多，加之这只不过是只练气三层的橘鸡，肉里灵气不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经脉刺痛……
当鼻端闻到隐隐的焦糊味时，她微抿了唇，眼中的情绪尽数褪去，右手拿起一块浑圆卵石，轻轻一搓，石屑纷纷而下，一截石刀出现在掌心。手一扬，石刀直直射入左前的黑暗。
“出来。”
………………………………
第六十章 小说与现实
“女娃子，我劝你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半空中，一彪形大汉挥舞着手中巨大的虎头锤，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言语中满是威胁。
“师兄，你和她废话什么。”，他的同伴嚷嚷着，眼神在对面之人身上遛了一圈，最后落在她姣好的面庞以及脖颈处露出的细腻肌肤，暗暗吞了吞口水，言语中透出丝猥琐，“不过是个娘们，快点解决了她，我们也好乐……”
大汉还没回答，突然眼前一花，他那师弟蓦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像块石头似的直直坠了下去，“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地面，砸出一个浅浅的坑。
他望着天空，早已没了生气，眼中却还有来不及消失的惊恐与不可思议，直到这时，他的胸口才冒出一丝又一丝的鲜红，在法衣上晕成一片。
大汉猛地转过头，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太快了。’，他想。他老赵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几十年，一向小心谨慎，没料到最后还是被雁啄了眼。
她到底是谁……老赵努力撑着眼皮，妄图记住那人的身影，却只看到她微微扬起的长发与手中那柄锐利到刺眼的剑。
………………
这是小说中顾惜湛第一次出场时的场景，当得知了这段笔墨描绘的不是女主，叶璃心里就有数，在一本玛丽苏np文中出现的优秀女修，八成是反派。
剩下的二成是炮灰。
果然，虽然此人携着苍漓，一人一剑在众读者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最后也逃不脱成为女主的踏脚石的命运，顾惜湛这个角色，生的绚烂，死的……也确实凄惨。
叶璃咂咂嘴，想起她死前那战，心中又涌起了几分同情。得知宗门和家族的覆灭与枕边人脱不了干系，她想必是极其绝望与悔恨的吧？真是，死也无法瞑目。
说起来这人死的时候，她还跟着广大读者去书底下留言哀嚎，叫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改变顾惜湛的命运，不让她死的这么惨”云云。而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望，好开心……开心个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能不能从她剑下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啊啊啊！！！
叶璃瞄了眼指着自己喉咙的剑尖，偷偷咽了口口水，内心极其崩溃。亲你可千万别手抖啊亲！
她右侧的鬓发长短不一，显得有些可笑，而身旁的树干上，深深嵌入一块石头，石头周边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头发。
幸亏顾惜湛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哪怕凌霄和邪修勾结，全书中她从头到尾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染上半分邪修的习性。
想到这，叶璃虽然手脚发软，却还是咬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颤抖着说：“我是仪横宗叶璃，不小心走到这里，惊扰了道友，实在抱歉，但我保证没有恶意！”，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在她背后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时候，指着她喉咙的长剑终于收了回去。
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见那人没有阻止，叶璃大着胆子走出阴影，只见一女修盘腿而坐，细细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听见了动静，她抬头望来――高鼻修眉，一双瑞凤眼幽深无比，狭长上挑的眼尾透出几分凌厉，一身干练玄衣再加上手中的长剑……叶璃眼中出现几分神采，啊啊啊啊啊！真是太帅了！
不过她终究是没胆子走到顾惜湛身边，在三四米开外停了下来，一眨不眨的看着顾惜湛手里的剑。
这就是书中写的苍漓剑？怎么感觉不太像呢？
“凌霄，顾惜湛。”，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天马行空的思绪，叶璃呆了下，抓了抓头发，又重复了一遍，“顾道友好，我是仪横宗叶璃。”
嗯了一声便不再搭理她，她的一举一动顾惜湛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评判：这个叶璃应该是仪横宗哪个高阶修士的弟子，被保护的太好了，半点应有的谨慎与戒心都没有。
而且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有几分奇怪，除了上次琳琅秘境出过风头，别说外宗，就是凌霄弟子都有很多不认识她的，这小丫头却像是早就认识她，或者说，早就料到是她，在她自报家门后，还显出了几分“果然如此”的神色。
另外……现在的她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么？她为什么觉得这个仪横弟子在同情自己？
叶璃根本不知道自己露出了多少破绽，如果不是仪横弟子这层身份，她现在的待遇就不是这样了，在盯着青戈流了半天口水，她突然吸了吸鼻子，哪来的焦糊味？
视线慢慢上移，当看到火上架着的那坨不明物体时，她沉默了，这黑乎乎的到底是什么？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了刚才那些刻意忽略的东西，比如，顾惜湛身旁堆着的鸡型妖兽，又比如，她手指上横一道竖一道的黑灰。
……难道说这个大反派不会做饭？
看着她有些诡异的神色，顾惜湛也想起了被她遗忘的橘鸡，把烤焦的鸡拿下来，翻看了一下，默默开始撕肉，这东西应该还能裹腹。
于是叶璃便眼睁睁地看着她拿着半边焦黑的鸡翅往嘴里塞，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顾道友，等等！”
见她停下动作，继续飞快说道：“这鸡已经焦了，吃了对身体不好，我会处理妖兽。让我来吧。”，她穿越前就喜欢吃，但又舍不得下馆子，只好自个琢磨，不知不觉间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吃焦的东西会对身体不好？心中奇怪的感觉更甚，这个叶璃，怎么像是不了解修士？但眼见着对方已经过来了，顾惜湛把焦鸡放在一旁的草窝中，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问道：“可缺什么？”
见叶璃摆摆手，便没再说话，她微微低头，俯视着还不到自己肩膀小丫头，只见她拿起两只橘鸡，飞快的拔毛开腹，又找了个树枝把它们串起来，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粉末。
小丫头圆圆的眼睛盯着鸡，脸上一派认真之色，她一边转动树枝，一边把不同粉末洒在鸡上……空气中已经满是肉香。
虽然不知道这些粉末具体是什么，但想必是提味的东西，顾惜湛检查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异常，便又低下头看着她折腾。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重口腹之欲的修士。
当鸡肉变成了金黄色，叶璃吐了口气，把它们取下来，招呼顾惜湛道：“已经好了，顾道友来尝尝吧。”，将剑放在腿上，她接过一只，扯下一片放入口中，在叶璃期待的眼神中说：“很不错。”，口中满是肉的香味，比她这些天来吃的树根枝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是……吃了少半只鸡，感觉饥饿感消失，顾惜湛便停了下来，不论好吃难吃，食物这种东西，足够裹腹就好。
见她停下，叶璃有些诧异，她每次做吃的，大家都是吃到小肚滚圆才停下来，从来没有人像顾惜湛这般，她忍不住问道：“顾道友怎么不吃了？”
“已经够了。”，够了？够了是什么意思，她张了张嘴，看着已经阖上眼的顾惜湛，终于没好意思再问。摸了摸鼻子，心中忍不住吐槽，小说中果然是骗人的，不是说那些灵兽、大能、反派总是会被女主的厨艺吸引么？怎么顾惜湛看起来很没有食欲的样子？
等等，食欲？食欲是指进食的欲望，顾惜湛没有食欲，或许应该说她不想进食，联想到她刚才说的够了……叶璃看着手中没有吃完的鸡，突然沉默下来，她好像明白了辟谷到底是什么意思。
………………………………
第六十一章 赤椛莲一
天光从枝叶间稀稀落落的掉下来，几人合抱的树干上润润的盘了层苔藓，粗壮的虬根钻出地面，扭成奇怪的形状，虬根间蜷着条红玉般的藤条，远远看去，好似一条懒洋洋的红玉蟒，藤条周身光滑无比，无叶无蔓，只在靠近根部的位置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透过皱皱巴巴的外皮，隐隐可以看到水波粼粼。
突然，藤条动了动，一个人从里面爬出来，她很利落地从藤条中部挖出一颗红珠子，随后走进藤尾，蹲下身，“噗！”的一声挑破了鼓包，里面的液体立刻顺着破口，流入她手中的水袋。
接了足足三袋，鼓包中再无液体流出，微仰了下巴，她并未起身，只是随手将其中一袋扔给站在旁边喘着粗气的女修。
“你的。”
叶璃看着手中的水袋，脸色变幻莫测，袋中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是什么，晃晃袋子，却可闻到一股苦味扑鼻而来…………怎么办？她有点想吐。
自从那日偶遇了顾惜湛，她就缠上了对方，平心而论，参加这个小会，她还是有点害怕的，自己穿过来没几年，又鲜少一个人出去历练，虽然有了筑基修为，但实际上依然是个修真小白，万一不小心死在秘境里怎么办？
能遇见顾惜湛简直是意外之喜，这个反派实力强活得久，在中后期才被炮灰，而且她可能不是个善人，但绝对能算得上君子，能与她结伴而行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当她提出组队的请求时，顾惜湛只是垂眸思索了片刻就答应下来，作为回报，叶璃承包了两人的伙食，而且自那日想通后，她也刻意控制了自己，不再执着于追求每样食物的口感，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修炼以及与顾惜湛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上。
顾惜湛也不藏拙，虽然话不多，但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只是短短一月，她对修真界的了解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而知道的越多，叶璃就越汗颜，她碰上顾惜湛的那晚露出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深究起来很容易让她万劫不复，却不知为何顾惜湛不曾追究。不过既然她没问，叶璃也乐得装糊涂。
相处的越久，她越觉得这人能成为日后的年轻一辈第一人，当真的不容易。
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甚至放弃了所有可以放弃的**，每每风餐露宿也不见得她有一丝不习惯，虽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努力，但想必是心中早有极其坚定的目标吧。
想到这，叶璃又暗暗叹了口气，突然为顾惜湛感到不值。她想起了慕容雪，虽然作者可能觉得不应该让她轻易得到各种宝物，在书中写了不少小磨难，但慕容雪的修炼过程依然是极其舒服的，用“气运逆天，出门拣宝”来总结都不为过。
她看着顾惜湛，摇了摇头，眼前这人输就输在主角光环上。
不过她对自己是不是太狠了些？
“接着。”，突然被甩过来的藤条吓了她一跳，顾惜湛将带着鼓包的那一段留了下来，其余的都扔给了叶璃，旋即打开水袋喝了一大口，空气中的苦味一下子浓郁了不少。
血萝汁液一进肚，她便觉得一股暖意从胃里腾起，随即游遍周身，经脉在这种暖意下慢慢舒展开来，身体仿佛轻了几分。
叶璃也有点心动，血萝汁液不但可以温养经脉，还有一点淬体的功效，只是这味道……她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问道：“顾师姐，话说血萝汁是什么味道的？”
顾惜湛擦去嘴角沾到的红色液体，敛目思考了下，道：“血腥味？”
叶璃：…………？？？
所以说，她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的喝下去？叶璃又摇了摇袋子，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么重口的东西她现在还是接受不了。她也不理解顾惜湛，手头明明有统一发的辟谷丹和清水，为何要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难道是更有益于修炼？
却不曾想到顾惜湛根本就没有食水。
见她收起水袋，顾惜湛也不去劝她，叶璃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一时半会改不了精致的习惯也很正常。
就在这时，她突然站起来，扭头望了望身后郁郁葱葱的古木，淡声道：“有人来了。”，旋即抓着叶璃，提气一跃，便跳到了粗壮的树枝上。
叶璃虽没有看到人影，却也不敢大意，连忙借枝叶隐藏起来，透过层层叶片的阻挡，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面。
果然，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了打斗声，等声音近了些，叶璃才发现是两个男修，两人都拿着长剑，逃跑的那个看着要年长一些，追他的人是个瘦高的年轻人，脸色青白，带着一种狠辣。
那人一边跑一边回手挡下对方的攻击，不过好像是实力不济，好几次都差点被戳中要害，只不过是五十多米的距离，他就近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张通！我钱威可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让你今日一定要斩尽杀绝？”
“哼！”，年轻人冷哼一声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好好好！”，钱威气得发抖，“你我同门一场，不过是株赤椛莲，也能引得你下杀手，当真好得很！”，他像是气急了，竟发起狠来，一时间和张通都了个不相上下。
叶璃看的津津有味，这可是一出由宝物而起的同门相残大戏啊。她看的太入迷了，以至于钱威出声求救时差点没反应过来。
钱威看着面露凶光的张通，感到手中剑越来越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随着血一块流走了，不由得嘴里发苦。他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却怎么也没法甘心，余光看似不经意的扫过树冠，最后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高声道：“请道友助我一把，我愿将那赤椛莲所在告诉道友！”
一听此言，张通脸色大变，他忽然将剑一摆甩掉钱威，随即跳将开来，举着剑四下张望，恶狠狠地说：“谁？快给我滚出来！”
哦？顾惜湛本垂着眼，此时才抬头望去，面上看不出分毫喜怒。
居然能发现她。
她又垂眸思索了下，一朵赤椛莲四十万积分……倒是值得。下定了主意，便对看着她的叶璃说：“下去。”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张通本以为是钱威故意诳他，刚想开口，眼前一闪便多了两个女修，看着都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高个子的那个，一看就是个硬茬，不由咬牙道：“算你走运！”，言罢，竟是转身就逃。
叶璃惊呆了，怎么打都没打，这人就跑了？顾惜湛偏头问道：“要追么？”，只要她想，这个人活不了。
钱威也愣了愣，许久，他慢慢叹了口气道：“罢了，放他一马吧……”，他喉头动了动，声音微微哽咽，“他好歹是我师弟……”
听他一说，叶璃略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两句，顾惜湛便开口道：“赤椛莲在哪？”，一点面子功夫都懒得做。
叶璃：……顾师姐你这样真的好么？
钱威也没料到这女修这么直接，有些呆滞的答道：“在前面的一处湖中，离着大概半日路程，我带两位道友去吧。”
“恩。”，顾惜湛抱着剑，示意他带路，叶璃慢慢的跟在后面，边走边想，方才顾师姐脸上好似有些嘲讽，该不会是她看错了吧？
………………………………
第六十二章 赤椛莲二
三人脚程都不慢，但即便如此，也如钱威所说，走了近半日才走到那处地方。
眼前是一片繁茂芦苇，雪白的芦花轻轻晃着，如同一小片一小片的云朵般，煞是好看。芦苇背后，是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碧蓝的水面泛着银光，水上笼着一层薄薄烟雾。
叶璃探头看了看，发现这水质极清，连少许随水波摇摆的芦根与它们下方的细沙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水中央有数点橘色尤为显眼，细细看去，好像是几朵莲花，想必就是那赤椛莲。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片刻后却是有点奇怪的低声道：“咦，怎么没看见那只三眼冰蟾？”
来的路上，钱威就和他们通了底，他和张通二人是无意间发现这处地方的，本以为没什么收获，钱威却恰好认出了湖中的赤椛莲。两人大喜之下也没忘记这种灵物旁总有强大的妖兽守护。
在湖旁守了几日，终于发现了三眼冰蟾的存在，后来两人又等了几天，摸清楚了冰蟾的习惯，发现它从不会让赤椛莲离开自己视线，完全没办法取巧，便决定强夺。
“说来惭愧，那只冰蟾实力雄厚，我二人不但没伤到它，反而被它吵得耳鸣了数日。”，钱威脸上带着少许的可惜之色，又对顾惜湛道：“顾道友到时候不但要注意它那根长舌头，还要防着那畜牲的叫声。这厮的声音当真刺耳无比，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晕上片刻。”
叶璃捋了捋思路，又问道：“就是说你们俩根本解决不了它？”
听闻此言，钱威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但还是勉强道：“对，当时我二人商量着去寻些人来帮忙，却不曾想还没寻到人，张通他便想取我性命……”，钱威似乎还没对这件事介怀，此时说来，声音不由得低了些，眼睑也垂了下去。
不对啊，他们两人既然都没收拾掉冰蟾，怎么就直接上演起杀人灭口了呢？难道那张通是个傻子？找外人来帮忙哪有同门来的放心？还是说他有能力独自对付冰蟾？叶璃眼珠子转了又转，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对劲，但顾惜湛都没质疑，她也就将这疑问压在心底。
眼下钱威张望了一番，遥指着湖对岸，对叶璃道：“叶道友，你仔细看那处。”，她顺势望去，便觉得湖边烂泥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又等了一会，有两个不起眼的黑石头突然被一层白膜盖上了——原来是冰蟾的眼睛。
她不由叹道：“这家伙藏的可真好。”，旋即又扭头问顾惜湛，“顾师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等。”
“道友可是要等那日出时分？”，日出时是这种妖兽实力最弱的时刻。
“是。”，得到了答案，钱威便不在开口，低头默默的准备东西，顾惜湛又扫了一眼赤椛莲，慢慢退出了芦苇丛，悄然跃上一截树枝。
她不甚在意地看着三眼冰蟾身后的灌木，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唇，这一趟的收获必定不小。
不知不觉间，月上梢头，今日恰巧是满月，银盘般的圆月挂在天幕上，照亮了一小片深蓝夜空。
“呱，呱……”，突然传来一阵蛙鸣，打破了周遭的寂静，三人立刻寻声望去，只见那只冰蟾抖落了身上的泥浆，跳到一旁的浅滩上，闭着眼，腮帮一鼓一鼓的，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它周身腾起一层极淡的烟气，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气越来越浓郁，和头顶的月交相呼应，不时的还有一丝烟气分出来，钻进冰蟾身体，它看起来极其享受。
三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它吸收月华，直到月落西山，东方浅蓝色的天空染上片片红霞，那红色越来越浓，月亮虽未完全从天幕消失，却已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薄片，慢慢隐入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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