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久之灵-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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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会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炎怒……”

　　　　森灵内心微微叨念着这两个字，脑海还依稀记得当晚伊文对露娅质问从何处获得炎怒的事情，显然这名少女与凯文一样，同是被六灵甲选中的真命宿主。

　　　　随着红牙与沃雷特互相示意对方，整个队伍迅速分成了两拨，大体计划是由红牙与银麟所带领的重铠突击队引开龙兽们的注意，尽量拉开与露娅的距离，并趁此空档由沃雷特配合图言咒灵官对露娅进行封灵。

　　　　就在红牙他们准备上前吸引龙兽们的注意时，一束幽绿的光芒撕破遥远的漆色之景。

　　　　“不愧是大人，甚至比预想还快了点，但之前还是要清理一下这些碍事的小丑们！”

　　　　露娅悠然地掏出唤龙笛，甲片涂抹艳红色调的指尖轻轻点落在笛上开孔，毛躁的锐鸣音波瞬即让休憩的龙兽们狂躁起来。

　　　　ps：十六章正在码，不过诗人暂时处于断档状态，要好好构思下接下来的剧情如何表现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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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变迁之地（2）

“吼！”

　　　　暴戾的低吼响彻这泓勾月之湖，趁突袭上前的诸位产生分神的片刻，由乐声传递的命令让最为靠近的那头龙兽扭身向前扫出那粗壮的尾锥——

　　　　“小心！”

　　　　红牙当即厉声喝道，但由于自身站位过于靠前导致回避不及，只好勉强架起套裹在双臂的象牙色大骨爪进行抵挡。

　　　　野蛮的巨力如重锤般撞向红牙魁梧的身体，虽有大骨爪抵挡初触之力，但随之而来的贯通劲力瞬间让体内的五脏六腑如泥巴般搅成一团。

　　　　“纳诛！”

　　　　银麟呼唤的正是红牙的真名，冲击的余威令他狼狈地贴在沙土表面倒摔回去，直接砸在不远处的一面砂岩块上——

　　　　“啊……果然是吾族的……啐！”

　　　　这时红牙动了动宽大的下颚，然后从口中吐出一颗沾有绿血的断牙，若不是仗着强悍的身体素质，换作人类怕是在巨尾扫中瞬间便暴毙当场。

　　　　见红牙堪堪地重新站起，那头攻击的无翼龙甚为不甘地抬起左前肢踩入湖水中发泄，但双眸闪动的异样猩红却像在告诉他们被束缚的痛苦与无奈。

　　　　“后撤散开！”

　　　　作为副官的银麟向周围面露惧色的的成员发出命令，不曾想过过往朝夕相对的同胞会有这样一天站在彼此面前对峙。

　　　　被称作族内的最强支系的他们，仅从庞大的外表便能感受到那股排山倒海的压迫感，无需任何外力的协助，仅凭被龙晶之力所淬塑的强韧之躯，便拥力挫千军万马之能。

　　　　尽管只是作为诱饵吸引龙兽们的注意，但面对六头无翼龙狂乱地大范围挥摆巨躯，已经弄得整个队伍苦不堪言。

　　　　站在黑无翼龙背上的露娅看着湖对面被弄得灰头土脸的蜥龙队伍，轻蔑的笑容显然一点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就在露娅想再度施加命令而将唤龙笛挪至嘴边时，顿时一股不属于她的意志犹如实质般从耳际直击脑海，并驱使她停下了本来的动作。

　　　　“嗯……？”

　　　　艳红的双眸当即睥睨左右，只见暗处从顺时针方向依次亮起青、蓝、橙、棕、黄、紫，共六色的象形文字，过去露娅曾接触过这类文字的相关知识，并了解到这是蜥龙族所特有的封镇巫术——图言。

　　　　伴随着规律的踏水声，被文字光芒映照在水中的晃荡虚影渐渐合实唯一，它的主人，现任蜥龙族最高祭祀。

　　　　“你不是他们的人……”

　　　　沃雷特用一贯淡然的眼神审视着露娅的反应，却勾起了少女的厌烦之色——

　　　　“怎么又和那帮人一样，总爱问三问四，烦不烦！”

　　　　得到这样的回答也在沃雷特的料想之中，加之来时与森灵的对话中得知，这位少女能操纵‘火源图言’的力量。

　　　　“既然你不肯说，在追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那么……”

　　　　沃雷特伸出手杖，收紧的手掌让嵌于两端的透明晶石被伸出的杖柄顶出。

　　　　以武为尊在千百年来作为蜥龙族内约定俗成的法则之一，要想他人臣服，就用自身拥有的力量去征服，就算平日对此行为抵触的沃雷特也不能免俗，何况当下的首要事情是夺回露娅手中的唤龙笛。

　　　　只见充盈在晶石内的青白玄芒与包围的六色图言产生共鸣而迅速织出一层苍色结界，直接将两人与湖对面交缠的双方分隔开来。

　　　　“噢，要动手了？就当余兴节目陪你玩……”

　　　　还没等露娅把话说完，不知何处射来的裂风之刃将拿着龙笛的右手背割破，但只要稍加观察，便会察觉手背面向的角度轻微的改变。

　　　　对此沃雷特的双眸不禁闪过一丝诧异，因为刚刚所用图言之法所作出的攻击所瞄准的正是露娅手中的龙笛，不曾料到她竟在攻击即将命中的瞬间生生挣开这图言结界的禁锢之力。

　　　　“看来你对结界下的力量拥有绝对的掌控权，那我要收回上一句话了！”

　　　　看似普通的手臂犹如一块高热的烙铁，将割裂创口滑落的鲜血迅速蒸腾，飘散的血雾随即化作肥皂泡附着在露娅的右臂

　　　　少女突然爆发的暴戾之气让沃雷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致死的压迫，趁那团血泡未成型之际，淡漠的双眸微微一凛，借助围绕的六根图言藤木的协助下，骤然从顶上降下一场盛大的灵能箭雨。

　　　　“那是图言源域！”

　　　　正在躲避龙兽攻击的红牙不禁分神望向笼罩对岸的苍色法界，从认识沃雷特开始，已不知过了多久没看到他在此动用此法。

　　　　图言之术，族内先贤们从灵晶所获得的最高智慧，按照遗落的祖训，此法只允许巫祭团中的成员修习。而图言源域，便是以最高祭祀官为首，配合六位巫祭德鲁所构筑的至上法域。

　　　　在这个压缩庞大六源之力的结界内，主要施法者无需任何准备，甚至连话都不用说，只需一道闪念便能将所要调用的灵素之力以所构筑的方式完美呈现在眼前。

　　　　适才在源域结成的一刻，露娅便被调动的虚灵素生成的千斤重力给束缚住，尔后割破她手背的攻击正是压缩风灵素射出的气刃。

　　　　扬起的尘雾顷刻将露娅以及坐下的黑无翼龙笼罩起来，湮灭之际少女那双艳红眸子凝视而来的绝对自傲不禁没让沃雷特由内里生出的致死感削弱，反而更甚。

　　　　“吼！”

　　　　一声肃杀的低吼将飘荡在空气中的粉尘冲散殆尽，重现出现的黑无翼龙那坚韧如刚的体表却早已被数不清的灵素箭矢钉成了筛子，足见其威力巨大，但这并不容沃雷特有丝毫分神，因为只要短促的一个呼吸

　　　　“叮……”

　　　　兵刃碰撞所激荡的脆响化作实质冲击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那份无形的质量更将笼罩的苍色结界劈出裂痕。

　　　　“臣服在绝对的力量下吧！”

　　　　双目瞪圆的露娅以她怪物般的肉身力量让相抵的拳爪进一步下探，让承载双方重量的土地不断的凹陷下去。

　　　　“力量，应该用在正确的地方。”

　　　　在沃雷特被压得即将单膝跪地的瞬间，释放的图言之力让他在眨眼间完全消失在露娅面前，落空的力量如咆哮的猛兽狂奔入湖，生生将这泓勾月之水撕成两块，最后径直地撞在分隔的界壁之上。

　　　　被来势汹涌的气浪直接下的界壁，使得正对的两位图言咒灵官如被洪潮淹没般产生数秒窒息感，上身穿有的衣甲被野蛮的冲击撕碎的同时，伫持的藤木表面更是不止地开裂。

　　　　“啧，还挺硬的嘛！”

　　　　露娅轻蔑地看着从破开的沟壑倒灌回脚底的湖水，却用一个看似随意的抬手挡住了从右后侧死角刺出的数道偷袭水枪

　　　　“！”

　　　　不料被挡下的水枪在触碰拳爪之际直接沿结为细长的冰柱，相连的水面猛然窜出一个与此前闪念中出现过的冰铠巨龙的首部。

　　　　被夹持在冰龙首森然的巨口的露娅随即拔地而起，接触龙牙的四肢直接被涌溢的寒气连同肌理内的灵息一道深度冻结起来。

　　　　“封灵�6�1忆图�6�1龙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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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变迁之地（3）补

封镇的寒气沿体内的灵息向全身各处肌理肆虐，蕴含其中的沸血也一同被冷却下来，最终回归始发之地——

　　　　“咚咚…咚咚……咚……”

　　　　聆听着心脏逐渐迟缓的跳动声，脑海的意识亦随双眼前被霜华不断占据的画面渐渐离散，最后陷入一片纯白之中……

　　　　“嗯，醒了吗？”

　　　　拥有一头悠扬红色长发的美丽女子正用和蔼的目光望从朦胧睡意中醒来的自己。

　　　　“妈…妈妈！”

　　　　露娅不禁用小爪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却不知为何会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乖孩子，那么……”

　　　　正当女子准备从黑曜石雕琢的宽大石椅站起的时候，一根蒸腾着淡白寒气的冰锥突然穿出她的胸膛，飞溅的暗红血花不巧打落在露娅的脸上，让眼前的画面染上一层凄艳的血色。

　　　　女子倒下的一刻依旧保持着那份慈祥的笑容望向露娅，这个被自己称为‘妈妈’的人，她的生命却在这短暂的相见后便定格于此。

　　　　“不…不要……”

　　　　就在露娅失神地向女子的尸体伸出小爪的瞬间，又是一根极冻冰锥从前方急速射向自己，只是这一次，她整个人被掠过的黑影捞了起来，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母亲……”

　　　　呆愣的露娅望向这声音的主人，那毫无杂色的赤红发色与自己的完全一样，从耳侧顺延而出的暗红犄角下是一张被致密赤鳞覆盖下呈现分明棱角的脸，渐化熔球的双眼为此渗出熔浆般的泪滴，一旦脱离脸颊便会化作一粒焦黑的煤球。

　　　　怀中的温暖稍稍缓解了露娅适才产生的恐惧，同时从他披裹的银灰战铠胸口处的亮面反射出自己的样子。

　　　　“这是我吗？”

　　　　露娅难以置信地望着被稀疏红磷包裹的小龙爪，以及背上凸起的肉翅，甚至从尾椎眼神出的短尾，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型。

　　　　突然一股失重的恶心感从脑髓蔓延开来，露娅才发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正在空中高速飞行着，背上那对壮硕的龙翼正上下扑腾，控制着身体不断回避着从后方射来的冰霜箭矢。

　　　　“唔……”

　　　　如此绵密的追击终将在男子进行腾挪之际击中了左翼，贯穿的伤口飞溅出大量血渍吓得露娅怯怯发声——

　　　　“血！”

　　　　男子听到后只是向怀中的自己坚定地点了点头，骤然收紧的双翼瞬间止住前冲的去势，凭借强劲的腰腹力在空中完成转身，不等追击的敌人反应过来便尽数被这片红莲业火熔炼其中。

　　　　剧烈的消耗迫使男子拖着受伤的左翼缓缓降落地面，眉头紧蹙的双眸盯着空中迅速化开的红热火团，果不其然，穷追不舍的敌人从中鱼贯而出，在他们眼里的露娅与这男子就像待宰的猎物般，势将两人格杀当场。

　　　　“一定要……”

　　　　面对将至的围剿之势，男子毫不退让地在右掌凝出一把宽大的火焰剑，跃动的焰光不禁让露娅贪婪地汲取着这份襁褓之怀的温暖。

　　　　然而露娅转瞬的甜蜜被再度纠缠的双方打破，燃烧的巨刃凭借男子万夫莫开的气势将掷来的冰矛无情碾碎，一度让敌人无可奈何，但面对双方在数量上的绝对差距，个体再强悍的力量终究有殆尽的一刻。

　　　　锃……！

　　　　“呼、呼、呼……”

　　　　男子急促的喘息声吸引着露娅不解的目光，此时他的身躯已被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弄得千仓百孔，但不屈的意志依旧再度支撑起手中的巨刃。

　　　　此刻，露娅的目光被滴在甲铠亮面的血滴声将再次吸引，从中映出的依旧是那稚嫩的脸，却照不出这抹无知的神色下那份抗拒的呐喊。

　　　　就在围剿的敌人将冰矛齐齐举过头顶，准备给予两个最后一击的时候，略过眼前的炙热奔流顷刻将围剿的敌人焚为火屑。

　　　　“父亲！”

　　　　男子对停在顶上的巨龙高声呼喊，那对足以遮蔽天日的燎火龙翼下是显现的如山般巍峨的真龙之躯。

　　　　“愣着干嘛，快带她走啊！”

　　　　“可以……”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萦绕空气的灼热之流瞬即被席卷的霜冻之息代替，若这被称为‘父亲’的巨龙代表着本源之火，那下一刻出现的另一头真龙之躯便是与之绝对对立的寒之伊始，俨然将整个时空分裂成红蓝二色的世界。

　　　　“遵循古龙的意志，你们今日必将葬身于此！”

　　　　冰霜巨龙用‘父亲’一样低沉而幽邃的声音作出最后宣示，那份号令天地的气势让当下弱小的**在男子怀中不止地瑟瑟发抖。

　　　　“别怕，哥哥会让你安全……”

　　　　咻！

　　　　一枚快若雷光的冰刃从后钉入了男子的壮实的左侧大腿肌，不禁让他半跪下来——

　　　　“……离开这里……”

　　　　男子将余下半句说完的同时，便伸出五指依次燃起虚质龙焰的右手向虚空一抓，旋即一小片闪烁璀璨星光的夜幕呈现在眼前。

　　　　“我不要一个人走，让我和你们一起……”

　　　　露娅用震颤的双眸极力向男子昭示自己内心的不愿，却无力改变早已在过去成为既定之事的景象。

　　　　“去吧，一定要活下去，妹妹……”

　　　　男子那满溢的‘泪水’的熔球双眸不舍地目送着露娅的离开，在渐渐变得朦胧的光景最后，男子义无反顾地再度张开双翼，飞向与那位‘父亲’的身旁共同抗敌。

　　　　不断陷入的少女被黑暗贪婪地掠夺着尚存体温，粘稠的意识随渐渐减缓的心跳声不断涣散，就像那时候一样——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从黑暗走出模糊身影用毫无起伏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

　　　　露娅的目光依旧盯着渐渐缩小的那圈光景，却是被这道身影伸手遮挡起来——

　　　　“难道你忘了，那些虚无的念想么？”

　　　　“虚无的……念想？”

　　　　脑中的闪念不觉地定格在那场炼狱死斗的最后，自己被敌人手中的利刃刺破胸膛的一刻，被复刻与此！

　　　　噗！

　　　　意识的焦点再度汇集到被利刃刺破的胸膛，这份真实的痛感让露娅下意识地抓住黑影的手臂。

　　　　“怎么会！”

　　　　黑影呈现的脸容不禁让露娅瞪大双眼，那正是欧菲尼斯的模样。

　　　　“犹豫不前的你，只会死在这份虚妄之中……”

　　　　‘欧菲尼斯’用力回抽刺入露娅胸口的利刃，随即一脸享受地舔吮那沾满刃面的鲜血，“啊，这甘美的汁液，但只能到此为止了……露娅！”

　　　　只见‘欧菲尼斯’将利刃递过暗处，此时出现的另一个身影正是死斗下的最后敌人，只是这一刻换成他作为胜利者离开。

　　　　跪在原地的少女无力地垂下头，呆愣地望着停淌在地上的血泊所映照出的自己。

　　　　“这就是我么？”

　　　　少女露出的无邪笑颜像有魔力般吸引着露娅的手去触碰，却在仅离一指之隔的地方止住了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

　　　　然而砸落的双拳一如那般被挡在一指之隔的上方，无力如何都无法突破那面看不见的墙壁。

　　　　见状内里的少女只是抱以微笑地摇头，分别朝左右两侧招手示意，随之走出的身影顿时让露娅的心湖泛起巨大的涟漪。

　　　　“是你们……”

　　　　亲历之景开始便已死去的母亲，为保护自己离开的哥哥，以及与敌人厮杀于前的父亲，四人一同构成眼前这幅温馨的家之画像。

　　　　“渴见之像，若内心无曾存有虚无的妄念，为何又复现在眼前……”

　　　　由不同声线杂糅的空幻之音顿时回荡在这片漆黑空间，句中的每个一字都重重锤在露娅即将停跳的心脏，化开的意识随渐强的脉动被再一次强行吸聚倒流。

　　　　“我……唔！”

　　　　脑海闪过的刺痛让露娅的视线被右手背剧烈晃动的光轮吸引，覆盖其上的熟悉徽记似乎在阻止着掩藏在内里之物的出现而不断鸣闪。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大人！”

　　　　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朝露娅投来一抹寡淡的神色，这正是两者最初开始的模样。

　　　　“我叫露娅！”

　　　　当露娅说出名字的时候，双手传来的滑腻触感让她愕然地朝下看，却发现身下这片血泊内空无一人。

　　　　“就这样吗？”

　　　　看着‘欧菲尼斯’不为所动地再次转过身去，那一旁站着的身影则对她抱以讥讽的鼓唇弄舌，似乎在说——

　　　　“不可以，这个名字，谁到不能……抢走！”

　　　　趴跪在血泊的露娅突然暴起前冲，掌骨凸显的双手绷作抓型朝跟随‘欧菲尼斯’的身影扑撕过去。

　　　　“喝！”

　　　　所历之像在眼前不断回溯的同时，也被全身蒸腾的血色氤氲撕得粉碎，待手掌穿透目标的一刻，脑海却回响起‘哥哥’所未尽的话语——

　　　　“妹妹，一定要活下去，直到我们再次相见！”

　　　　ps：小节已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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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变迁之地（4）

“呼……”

　　　　一个重重的深呼吸让沃雷特将抵在冰面的双掌松开，看着上面反射出尽显疲态的自己，不知多久没有像今日这般施展出浑身解数。

　　　　“这就是你的记忆么……”

　　　　萦绕在周围的寒气已将结界蒙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从月傍湖中倒灌的湖水更被完全冻结，其中作为载体所腾跃而出的冰龙雕具，正是图言源域中至上的秘法之威——摄忆。

　　　　通过图言之力读取出敌人在受术瞬间产生的记忆之象，其目的是要挖掘出诸如可望不可即的惆怅，亦或得到又失去的怅然若失，更有身处绝望却无力反抗的无奈，并重构出上述种种藏于内心而不愿直面的记忆之物，达到摧毁其心智而剥夺其战意的目的。

　　　　但从露娅内心读取出一瞬的记忆之象，除了眼前这条冰龙外，似乎有某种施加的外力抑制住她更为深层的东西，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那份母亲的气息……”

　　　　就在沃雷特准备去收回唤龙笛的时候，骤然爆发剧烈颤动让冰龙雕具由上至下发生龟裂，并去势不止的一路蔓延至冰面，从裂缝蒸腾出的淡红热气不仅将坚冰迅速化开，还让顶上笼罩的结界如纸片般被一点点地烧蚀。

　　　　“……”

　　　　尽管适才的封灵之法损耗巨大，但沃雷特依旧毫不迟疑地再次施展，庞大的图言之力尽数注入封禁的冰龙雕具，却依旧迟了一步。

　　　　因为在下一秒，砰然迸碎的冰龙雕具内是少女击出的傲然一击，其力量之大甚至让血气凝练的拳爪无法承受，已然血肉模糊的拳面下隐约可见暴露的指骨。

　　　　“他们…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啊！”

　　　　伴随露娅这声撼天动地的狂吼，一层肉眼可见的淡红波动气当即以她为中心向四周发起绝地冲击，一瞬撑破图言结界的力量更将整片湖水掀起，如历天塌般向湖对面纠缠的双方盖了下来。

　　　　“……大家快趴下！”

　　　　覆盖的湖水就算强如无翼龙这般的巨兽也被压趴在地，就不用说其他蜥龙族人的感受了，所幸月傍湖周围地形开豁，盖落的湖水的冲击力很快就分散开，加之蜥龙族本就强韧的身躯为资本，这样的冲击还远不足以达到一瞬致死的地步。

　　　　待水势散去，唯独一女孩毫发无伤地站在湖水盖落的原地，包裹其身的久远古灵虽只剩一缕残念，但历经千万时光下的不断积淀，早已是无法估量。

　　　　“啊，这是！”

　　　　从森灵双手升起的苍色，照耀之下，众人体表各处的伤口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尽管内在的筋骨依旧透出疲乏的酸胀，亦是减缓不少。

　　　　相较湖对面的双方被盖落的湖水弄得惊魂未定，这边厢的气氛则变得更为凝重，露娅爆发的热气余温依旧萦绕在空气之中，以至于沃雷特没呼吸一口，喉咙都会有种微微的灼痛感，而本就作为潮湿蜥种的他，皮肤所渗出的乳白稠液则是明显告诉他自己对当下环境的极度排斥。

　　　　“谁都不能……唔！”

　　　　颅脑闪过的刺痛扯动露娅体内的血气不住上涌，随之从鼻孔冲出两道艳红由上唇尖缓缓滴落地上，在触碰瞬间便已凝作一颗颗毛躁的血钻胚。

　　　　惟见少女木讷地抹去鼻孔流出的鲜血，当视线对上血钻反射出自己的模样的时候，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抽笑起来。

　　　　“呵！这感觉……”

　　　　露娅一脚踏碎地上的血钻，已紧缩为针叶状的赤红眼珠透出狰狞的凶光锁定住面对的蜥龙族最高祭祀官。

　　　　就在沃雷特对这投来的凶光产生一瞬愣神之际，露娅已从原地消失——

　　　　“真是好极了！”

　　　　声到人至，被闪现出的右拳直接轰击的右腹侧的沃雷特顷刻如炮弹般射出，嘶鸣的破空音爆带起地上的沙尘，眨眼便让伫立在数十米开外的砂岩柱倒塌在散开的尘埃之中……

　　　　力破万法，绝对力量上的无情碾压，如此直接了当的残暴一击不禁让沃雷特的心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