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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飞虎情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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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鸣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姑娘跟着部队日晒雨淋,冲锋陷阵。十几年的戎马生涯,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无情,虽然他是师长,但也未必能保证她的安全。

    “琳儿,我知道象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一脑子罗曼蒂克的思想,以为战争就象电影里演的一样,到处是鲜花,掌声,死的时候漂漂亮亮地躺在花从里,头上顶着绚丽的光环,天上响起动人的音乐,周围还有亲人,朋友为你哭泣。那不是真的,我告诉你,战争一点都不浪漫。尤其是部队在连续行军作战的时候,不管军官还是士兵,身上都长满了虱子,衣服肮脏得象个乞丐。至于战死的人,要么尸骨不全,要么面目全非,没有谁会死得好看………………”

    她打断了他的话。“这些我都知道。表哥,我来参军并不是一时冲动。你忘了我在罗店的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要给那些死去救护队员报仇,也给我自己报仇。日本人把我炸得那么惨,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的脸色和缓了。“琳儿,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打仗是男人的事,不适合你。我帮你报仇,不也是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我的仇我要自己报。我要你给我一支枪,最好是机枪,一下子就可以打倒一片。”

    “白小姐勇气可嘉,”孙翱麟见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竟有如此胆量,心下起敬。不过他和张一鸣的看法一样,也认为打仗不是女人的事:“但是,真给你一挺机枪,你拿得动吗?到时候就怕你没打到敌人,反倒把自己人给打死了。再说,打仗还要跟敌人肉搏,你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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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3

她一时回不出话来,张一鸣趁热打铁,“孙参谋长说得对,你还是回去吧,在后方出点小姐力,一样也是抗战。”

    “我不参加战斗,去抢救伤员总可以吧?”

    “你还是回伤兵医院去吧,那里的伤员不也需要人护理吗?”

    “那不一样。”她摇摇头,“呆在后方,我很难打听到你和三哥的消息,整天提心吊胆,连觉都睡不好。留在这里,我随时都可以知道你们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心里也踏实些。”

    张一鸣听她真情流露,也不禁柔情涌动,温和地说:“琳儿,我又何尝不想让你在我身边,只是现在战事太紧张了,我没有时间照看你。前线条件又差,你受不了这个苦。你还是跟着姨妈吧,我尽量抽时间给你多写信,让你少担一点心。”

    “姨妈明天就要走了,大表哥要把他的工厂迁到武汉,大嫂带着雯雯也跟着一起走。表嫂不愿意大表哥去内地,为这事已经和他闹翻了,两人的婚姻可能到此为止了。姨妈他们一走,你想我还能继续住在那里吗?上海现在乱得很,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里,还不如跟着你,彼此也有个照应。”她偏着头,脸上显出淘气的笑容,“表哥,你说过你会一生一世保护我,你该不是后悔了吧?”

    张一鸣没料到她小孩子心性,竟把他求婚时说的话拿了出来,当着几个手下的面,还真让他有些尴尬。“我当然不会后悔!”

    “那好,你说话算话,让我留下来!”

    他让步了。“好吧,你就留下来试试。这里天天都有飞机、大炮来炸,你要是害怕了,早点告诉我,我找人送你回去。”

    孙翱麟悄悄在一个警卫耳边说了一句话,警卫立刻出去了。

    一会儿,伙夫把早饭送来了。卫兵把桌上的东西挪开,帮他摆上。早饭很简单,不过是一盆馒头,一碟咸肉,几只罐头,一盆鸡蛋汤,几块腐乳。孙翱翷对白曼琳说道:“白小姐,对不住,前线没什么好东西,这罐头还是弟兄们从日本人那里缴获的,希望你能吃得下。”

    白曼琳嫣然一笑:“参谋长客气了。”

    她在张一鸣身边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咸肉很肥,油汪汪的几乎透明,她不敢吃,就夹了罐头里的一块鱼,那鱼有股怪怪的味道,她一放进嘴里就立刻皱起了眉头。张一鸣知道她吃不下,劝道:“你多少吃一点吧,以后早晚吃的都是这些东西,不习惯不行啊。”

    “你们一直就是吃这种东西?”

    “这已经不错了,平时可没这么丰富。这肉和罐头是参谋长跟伙夫交待了,临时加的。就这还得看运气,要是遇到日本飞机把我们的运输队炸了,连这些东西都吃不上。”他从一个罐头里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她碗里,“不要去管它好不好吃,有肉的时候尽量多吃一点,跟着部队行军,缺营养可不行,你支持不了两天就会垮。”

    她勉强把那块牛肉吞了下去,拿过馒头掰了一块放进嘴里。馒头无糖,麦麸又多,一点都不松软,她把馒头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进碗里,舀了一大勺鸡蛋汤泡上,用筷子搅了一搅。张一鸣见她慢吞吞地在那里搅,说道:“你得吃快一点,现在天亮了,日本人随时都会对我们轰炸,你的碗里要是放了‘佐料’,那就没法吃了。”

    她莫名其妙:“佐料?”

    他的手往上一指,“就是炸弹震下来的泥土,我们开玩笑称为放佐料。”

    也许是为了证明他的话,顶上“啪嗒”一声掉了一大块泥土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碗里。众人一愣,随后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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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4

这时,远处响起了隆隆的声音,白曼琳说道:“打雷了,又要下雨了。”

    “那不是打雷,是大炮,敌人的轰炸又开始了。”张一鸣说道:“快吃,慢了就要拌‘佐料’了。”

    大家不再说话,赶快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东西。

    还没吃完,一阵尖啸声由远而近,紧跟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来了。白曼琳只觉得脚下的土地在发抖,耳朵也被震得嗡嗡直响,头上满是顶上掉下的泥土。比起爆炸声,她更害怕听到炸弹飞过的尖啸,生怕它落准了,正好掉到她头上,把她炸到那万劫不复的地方去。

    张一鸣见她虽然表现得还算镇定,但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一双眼睛恐惧地大睁着,知道她害怕,伸手握住她绵软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就大声地在她耳边安慰她:“别怕,敌人的轰炸目标不在我们这里!”

    “我不怕。”她外强中干地答了一句,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倒吃了一惊。

    他也听出来了,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的手温暖而强壮,替她赶走了一些恐惧,使她产生了一种安全的感觉。

    轰炸过后,照例有攻击之前短暂的宁静。十分钟后,从几个不同的方向传来了爆豆般的枪声。张一鸣走到观察口,举起望远镜往外看。

    “师座,”孙翱麟忧心忡忡地说:“从枪声来判断,敌人对我们是越压越紧了,整个大场恐怕大部分都落在他们手里了。淞沪会战我们打了快三个月,投进来的部队已经找不到一支完整的了,后续部队迟迟跟不上,敌人倒越打越多,这胜负恐怕已经………………”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的交通不方便,运输工具落后,很多地方部队在短时间内根本到不了。拿川军来说吧,8月份从成都出发,凭着两只脚,走了两个多月,现在还没到江苏。而日本人的援军从本土出发,坐军舰三天就到上海。”张一鸣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守,明知打不赢也要守,尽量拖住敌人,给后方更多的准备时间。”

    白曼琳心情很沉重,她想起了叶寒枫说过的话:“我们已经败了,是不是?”

    “谁说的?”

    “大表哥,他看到一份美国报纸是这么评价的。”

    “不,我们没有败,”张一鸣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力。“只要我们还在战斗,我们就没有败。”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战斗我们就没有败,是这个道理。表哥,派个人送我去卫生所好吗?我要开始我的战斗了。”

    “义伟,你带她去。”

    “表哥,你给我一支枪好吗?有了枪,万一碰到什么意外,我也好留颗子弹给自己。我不能当俘虏。”

    屋子里的军官们都是些身经百战,不容易动感情的人物,此时听了她最后的那句话,都感到一丝沉重。张一鸣脸上的肌肉绷紧了,默默地取下自己的白朗宁手枪,连同枪套一起给了她:“拿去吧,会用吗?”

    “当然,三哥教过我。”

    孙翱麟看着她出去的背影,说道:“白小姐看起来弱不禁风,想不到竟有如此胆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张一鸣很自豪:“他们白家五代都出将军,她的血液里只怕天生就带着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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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5

“叮铃铃”电话响了,孙翱麟拿起了话筒,听完之后,对张一鸣说:“是吕德贤打来的。他说在我师侧翼防守的贵州兵退回来了,512团官兵认为他们是逃兵,不许他们通过阵地,双方对峙起来了,弄不好真要打起来。”

    “岂有此理!我过去看看。”

    他飞快地赶到512团,果然看到几百个身材瘦小的汉子,身穿粗布衣服,脚穿草鞋,手里拿着老掉牙的汉阳造,正和512团对峙,双方都架起了机枪,吕德贤正和对方的一个少校大声交涉,气氛一触即发。

    张一鸣大吼一声:“干什么?想造反啊?有本事打鬼子去,拿枪对着自己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个少校虽说不服其他部队的军官管,但见了将军必定还是发懦的,气焰当时就短了几分,说道:“长官,我们被鬼子打败了,退到这里,你的手下不让我们过,还骂我们是逃兵………………”

    张一鸣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昨天才到这里,今天就被打成这个样子,这才一天哪,你们这是打的什么仗?你们不退得这么快,就是和鬼子硬拼,也能守个三五天吧。”

    “谁说我们没有和鬼子硬拼,不是硬拼,我们哪会只剩这点人!我们贵州人不孬,一上战场,我们就和日本人死拼,凭着我们手里的这些老套筒,简直就是弟兄们拿着命和鬼子的坦克、大炮拼!一个团一个团地上,一个团一个团地跨,前面的死了,后面的踩着尸体上,那是什么样的场面?那不象打仗,而象屠杀!”那个少校激动得难以自抑,泪水夺眶而出,“弟兄们一片一片地倒,最后连师长、旅长都死了,部队没有人指挥,弟兄们被打散了,迫不得已退到这里,你们还骂我们是逃兵,我们是逃兵吗?”

    几百个贵州兵的眼睛里都闪动着泪花,有的忍不住抽泣起来。张一鸣感动了,512团的官兵也感动了,纷纷把手里的枪放下了。

    张一鸣问道:“你们还想不想杀鬼子给你们的弟兄报仇?”

    贵州兵们吼了起来。“想!”

    “你们愿不愿到我新25师来,我们一起杀鬼子?”

    那个少校当然愿意,他们是杂牌军,能够加入中央军,那是求之不得。他立即说道:“长官,部队没有了,我们现在就象没娘的孤儿,你能够收留我们,我们哪能不愿意。弟兄们,你们愿意吗?”

    士兵们更愿意了,谁不知道中央军的待遇比他们好。

    “那好,你们从现在起就是新25师的人了。”他问那个少校:“你原来的职务是什么?”

    “回长官的话,本来是营长,昨天才升成团副。”

    “这样吧,我不把你们分开,你们改编为512团独立大队,你任队长。我给你一张条子,你立即去军需处领些装备,跟着吕团长防守你们放过来的鬼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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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6

处理完这事,他来到了最前沿阵地,这里和日军阵地相距不到百米,已经能够听到他们叽哩咕噜的说话声。一个士兵看到他,慌忙站起身想行礼,被他眼明手快按了下去。“这个时候行什么礼,不要命了?”

    年轻的士兵憨厚地笑了:“俺忘了。师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危险得很。”

    “你们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白少琛过来了,他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一张脸被硝烟涂得漆黑,身上满是血迹,已经看不出昔日英俊潇洒的模样了。张一鸣见他左胳臂包着纱布,关心地问:“你的胳臂怎么啦?”

    “被鬼子的弹片划了一下,不过不要紧,没伤着骨头。”

    “敌人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自从昨晚偷袭被我们打回去以后,他们一直没有动。”

    “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这种沉寂的背后,往往酝酿着大的行动。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敌人的一批援军又要到了。”

    他的确没有估计错。两个小时后,从日本本土赶来支援的鬼子开始对大场发起猛攻,飞机、大炮象雨点似的倾泻在一个个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好像下定了决心连那里的蚂蚁也要炸个干净。

    经过两个多月的轰炸,一些老兵被炸出了经验,已经能够准确地判断敌人炮弹落地的方向了。战壕里,孙富贵嘴里不停地念着:“左边,后边,后边,一点都不准。靠!想炸老子,还差得远!”

    轰炸一停,对面的鬼子端着刺刀,哇哇地朝这边冲过来。白少琛跳出战壕,挥着大刀喊道:“弟兄们,上!”

    一发迫击炮弹在他附近爆炸了,他和另外几个士兵被爆炸的气浪抛到了空中,又重重地落到了地面。

    “营长!”孙富贵疾冲过去,赶紧把他拖进战壕,只见他人已经毫无动静,身上多处冒血,伸手在他鼻孔处一探,发现他还有气,急忙大喊:“担架,担架,快来!”

    两个担架队员飞奔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他抬上担架,孙富贵说道:“把他送到师部卫生所,要快,千万不能耽搁!”

    两个队员不敢停留,抬起担架就往卫生队飞跑。

    孙富贵捡起白少琛的大刀,吼道:“弟兄们,咱豁出去,跟他妈的小鬼子拼了!”

    “拼了!”

    “冲啊!”

    “杀啊!”

    雄壮的声音在广阔的原野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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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痛失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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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1

白少琛伤得相当重,爆炸的气浪把他掀起来,摔断了左腿,虽然他带着钢盔,头部没有受伤,但左脸被碰伤,下颌骨摔裂,身上嵌进了不知多少弹片,浑身鲜血淋漓。军医全力抢救,手术进行了7个小时,给他接好了折断的腿骨和颌骨,又从他身上清理出14块弹片,由于卫生所没有X光机,军医无法判断他体内的弹片是否完全清理干净,建议送到后方医院治疗。晚上11点过,运送伤员的救护车队开始出发,白曼琳也想跟着去,一名救护队员为难地说:“对不起,小姐,我们的车辆不够,就这些伤员还装不完,你要上的话,我们就得少装一个伤员了。”

    此时白少琛已经苏醒了,听了那个救护队员的话,他忍着下颌的剧痛,艰难地对她说:“你回去吧,别担心,三哥命大,死不了。”又对张一鸣说:“表哥,现在战况不妙,前线处境危险,你要多加保重,琳儿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她。我受伤的事情,你可以写信给我大哥,请他酌情告知父亲,以免父亲受不住打击。”

    他的脸肿得厉害,下颌又有伤,说话口齿不清,白曼琳勉强听懂了,觉得他的话含有诀别的意思,心里痛得一阵抽缩,哭了起来。张一鸣眼圈也红了,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安心养伤,我等你康复归来。”

    车队安全到达苏州,可是各个伤兵医院早已挤满了人,他们被告知邻近许多城市的医院也已经满了,只能再往后方输送。白少琛和许多重伤员一起被抬上火车,运往湖南长沙。铁路方面已经接到通知,知道这是运送伤员的荣誉列车,沿途各种客车、货车纷纷让道。列车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沙。

    长沙火车站,许多市民、学生怀着崇敬的心情赶来帮着抬送伤员。他们来到车厢里,只见伤兵累累,断臂折腿者比比皆是,很多伤员还在流血,一个个好像血人一样,车厢里到处都是血迹。路途遥远,一些伤员等不到救治,半路就死了,生者、死者躺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看到这幅惨景,很多人都忍不住哭了。

    白少琛因为体内还存有弹片,被抬下火车时,也已经奄奄一息了。一个14、5岁的女中学生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哭了起来:“叔叔,医院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一个从大场一路跟到长沙的救护队员说道:“这是白营长,他在坚守大场的时候被炸伤了。”

    女学生听了这话,俯下身子,在白少琛血迹斑斑的脸上吻了一下。跟她一起的其她几名女生也纷纷仿效,给了他一个个崇高而纯洁的吻。

    白少琛眼里泪光闪动,女学生们满怀敬意的吻,给了他难以形容的慰籍。他喃喃地说道:“我死………也值了。”

    他被送到了市立医院,早已做好准备的医生迅速把他抬到手术室,开始实施抢救。留在他腰部和腹部的三块弹片被找出来了,其中一块弹片只差一毫米就伤到了肝脏,连医生都为他感到幸运。手术做完,他被抬回特护病房,看护为他挂上瓶子,给他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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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2

麻药渐渐消失了,昏昏沉沉之中他感觉身上越来越痛,忍不住**了几声,恍惚听见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你醒了吗?”

    他说不出话,只感觉有人在他额头上一摸,说道:“护士小姐,你快找医生来看看,他在发烧!”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头上一阵清凉,有人在他额头上放了一块湿毛巾,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睁不开。他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幻想自己还是11岁,染上了猩红热,高烧不退,母亲白天黑夜地守着他,拿冰给他敷额头,用冷水一遍又一遍给他擦身子。他又觉得是自己16岁开车兜风,出了车祸,他被撞伤送进医院,医生们急冲冲地抢救他,给他清洗伤口、换药,伤口一阵又一阵地痛。

    他在死亡线上挣扎了五天五夜,发烧、呓语,医生们用尽了方法,只能寄希望于他自身了。他健壮的身体击败了死神,第六天,他的高烧终于退了。恍惚中,他感到嘴里热乎乎的,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少女坐在他的床沿上,正用勺子喂他喝水。她有16、7岁年纪,穿着白衣黑裙,梳着两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大概是个中学生。她长着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眼睛不大,但形状很好看,眼神温柔沉静,让人觉得亲切。她没有他妹妹那种惊世骇俗的美丽,可是清纯雅致,有一种飘逸的灵气。

    看他睁开了眼睛,她惊喜地叫道:“他醒了,医生,他醒了!”

    医生过来了,摸了摸他的额头,仔细地给他检查了一番,然后如释重负地出了口长气,说道:“祝贺你,白营长,你终于度过危险期了。”

    “太好了,”那个少女欢呼道:“太好了!”

    医生对他说:“她是市立中学的学生,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照顾你。”

    “谢谢你的照料,小姐。也谢谢你,医生。”他的下颌好多了,声音也清晰了不少。

    医生客气地回答:“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很高兴能够救你。”

    “李医生,”一个护士过来喊他,“快去看看26床,他昏过去了!”

    医生一路小跑着去了。少女又端起了碗:“你要喝水吗?”

    “我不喝了,谢谢你,我这几天没给你添太多的麻烦吧?”

    她微笑了,脸颊上现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你一直都昏迷不醒,哪会添麻烦?”

    “我睡了几天了?”

    “六天,我们都快要急死了。你发烧、说胡话,医生怎么也救不醒你,都以为你不行了。”

    “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一直在叫妈妈,说什么以后听她的话,不开飞车了。”她文静地笑着,笑得温柔甜美,“叔叔,要不要我帮你写封信给你母亲,你现在脱离危险了,告诉她好让她放心。”

    “叔叔?”白少琛以为她谦虚,故意把他喊成长辈。其实那少女根本就没看出他的年纪。他的脸很脏,还满是血迹,头顶到下颌缠着纱布,已经看不出真实模样。她又听说他是营长,以为他至少该有三十岁了,所以才叫他叔叔。“别叫我叔叔,我比你大不了多少。”

    “你多大了?”

    “23。”

    “这么年轻就当营长了,你真厉害!”她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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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3

他想笑,可是脸被纱布缠着,他笑不出来。“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你费心照顾我,我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叫苏婉约。”

    “婉约,好名字。你不是学生吗?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参加了学校的伤员护理队,上午上课,下午来医院。”她问道:“现在,我帮你写信给伯母好吗?”

    “我母亲已去世多年了。”

    “对不起。”

    “没关系,你又不知道。”

    “那你家里有什么人?”

    “我父亲,两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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