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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飞虎情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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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哪个是校长啊?”他看着手里的名片问道。

    白敬文回答:“是我。”

    “找我什么事?”

    白敬文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他倨傲地问道:“介绍信呢?”

    白敬文见他那副无礼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拿出教育部的介绍信递给他。他看了一眼,说道:“这种信我每天不知道要看多少,谁晓得是真是假。”

    白敬文涵养虽好,也不禁有点生气,勉强忍住气,说道:“你看看,那上面有教育部的公章。”

    他哼了一声,说道:“这种公章,到街上花几毛钱就可以刻一个。你要这么多票,那可不行,到我这里骗了票拿去卖黑市的多得很,谁敢保证你不是拿去赚黑心钱,发国难财。”

    白敬文气往上冲:“我发什么国难财,我带的教职工和学生现在就住在旅馆里,你不信可以去看看。”

    “就算你是从大学来的吧,”他的态度缓和了一点:“那也没用,这两天的票早就卖完了,你过几天再来。”

    “什么时候才有船?”

    他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战争时期,轮船的航程随时在变,全都乱了套了,你问我,我问谁去?”

    白敬文宁可步行也不愿再和他谈下去了,立刻拿回自己的名片和介绍信走了出来。教导主任出了个主意:“校长,我们到交通局去试试,也许那里能行。”

    白敬文想起港管处处长那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实在不想再去交通局碰钉子,但为了不让大家在余下的漫漫长途继续步行,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找到了交通局局长。没想到这位局长正好是他昔日的学生,这一来问题迎刃而解。那位局长得知是母校西迁,二话没说就打电话给轮船公司,安排了去武汉的难民船。

    以后的旅程没那么艰辛了,虽然途中遇到日本飞机几次轰炸,把大家吓得灵魂出窍,但都是有惊无险,终于平安地到达了武汉。
………………………………

第十九章 1

武汉,又称作汉口,地处长江、汉水交会口,是平汉、粤汉铁路的必经之地,也是中部地区的水陆交通抠纽,号称‘九省通衢’。

    它由汉口、武昌、汉阳三镇隔江而成,长江穿城而过,把武昌孤零零地划在了南岸。

    武汉以其繁华、喧闹而名噪天下,除了大上海,就要数它,所以紧紧地吸引住了南来北往的客商。

    龟山脚下的汉阳,同样闻名全国,这里是中国最大的军火工业的基地,一提起

    “汉阳造”,谁都不陌生。虽然国民政府早已宣布迁都重庆,但实际上,各政党、军委会和行政机关大多仍聚集在武汉,照常运转办公。

    西迁的工厂、学校、民间团体,也跟着政府的脚步迁了来。工厂又开始冒烟,商店也越来越多,武汉空前地热闹起来,代替重庆成了战时首都。

    在这热闹的外表下,则是武汉难以忍受的重负。绝望无助的难民和前线撤下的伤兵,像潮水一样涌进武汉。

    大小旅馆全部人满为患,街头巷尾,屋檐门洞,只要能栖风避雨的地方,都挤得满满当当。

    房租、物价,随着蜂拥而至的人流,疯狂地往上飞涨。一心想要灭亡中国的日本人不会放过这个交通枢纽和新的政治中心。

    半年多来,中国军队虽然节节败退,而且败得很惨,可是,他们只是后退,没有投降,一次次跌倒后,他们仍然爬起来,抚着身体的创伤,继续威武不屈地战斗着。

    中国军民不屈的决心,使日本人3个月内灭亡中国的梦想破灭了,他们赢得了胜利,可没能赢来和平,中国军队的继续抵抗使他们不能安心地享受胜利带来的一切。

    为了打掉中国军民对胜利的希冀,迫使国民政府投降,1938年新年过后,日军不等休整,便擂响了西进的战鼓,预示着武汉血战不会太远了。

    �面对日军向武汉发起的进攻,中国军民的抗日情绪空前高涨,青年从军也掀起了热潮。

    南京沦陷后,日军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激起了军民极度的仇恨,谁都明白现在必须团结一心,把这群毫无人性的野兽驱逐出境,家人才能安全,民族才不被灭亡。

    一个个救亡团体象雨后春笋般在武汉冒了出来,不遗余力地大肆宣传,在武汉掀起了热烈的抗日救亡浪潮。

    轰轰烈烈的

    “保卫大武汉”运动开始了,军民共同呼喊着同一个声音:抗战到底,收复失地。

    白曼琳也忘我地投进了这股浪潮之中。从南京流亡到武汉之后,她决定转学,改为学医,如果毕业时战争还没结束,她就去当一名军医,到前线抢救伤员。

    她曾在中央大学读了一年,上海抗战开始,她就没再进过校门。为了早点毕业,她让父亲找了医学院院长,让她直接插班到二年级。

    她虽说是半路出家,但是人极聪明,又护理过众多伤员,多少有点实际经验,学起来倒也不算太吃力。

    进校不久,她就加入了学生抗日救亡团,利用休息时间参加各种活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爱国救亡运动中。

    一个星期天上午,她参加了学生救亡团组织的义卖活动。学生们三人一组,一人抱着装钱的盒子,两人挎着竹篮,里面装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绢花。

    这些漂亮的绢花是学生们花了几个晚上做出来的,所有的材料也全是学生们自发凑的,就盼着能多卖些钱,支援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她和另外两个同学,男的叫雷霆,女的叫虞歌,在中正路一带义卖。中正路是武汉一条繁华的大道,历史悠久,本来是以西街口为界,分为南、北两段,南段为兰陵街,北段称芝麻岭。

    1935年扩宽街面,并向两端延伸,完工后更名为

    “中正路”。三个人来到商业最繁盛的路南,从那里由南往北开始义卖。
………………………………

第十九章 2

他们首先进去的是一家钟表店,店老板是个40多岁的胖子,满脸和气,看到他们,他以为来了顾客,赶快迎了上来。“几位要买表吗?我这里什么款式都有,还有进口的罗马表,你们过来看看吧。”

    三个学生都是第一次卖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光是在门外就踌躇了好一会才进来。白曼琳见其他两个都不开口,只得鼓足勇气说道:“老板,我们不是来买表的,我们是学生抗日救亡团的,来为前线将士义卖筹款,为了前方流血牺牲的将士们,请你买一朵花吧。”

    老板爽快地答应了:“既然是为抗日义卖,我买。”

    白曼琳明白老板是个爱国商人,赶紧说道:“老板,来个双喜临门吧?”

    “好,好。”

    看到事情这样顺利,抱着钱盒子的雷霆也来了勇气:“老板是生意人,还是来个四季发财吧?”

    老板点点头:“行。”

    白曼琳见老板好说话,笑道:“老板有小孩吗?再来个五子登科好不好?”

    “呵呵,你们这是见风涨啊!”老板爽朗地笑了,“好好好,四季发财,五子登科,我全要了。”

    他递给雷霆10块钱,雷霆说道:“老板,你是我们的第一个顾客,我们没钱找你。”

    老板摇头说道:“钱不用找,花我也不要,你们拿回去再卖给别人,好为前线的将士多筹些钱。”

    “谢谢你,老板。”

    “谢什么,我也是中国人嘛。”

    首战告捷,三个人备受鼓舞,把羞怯全给忘记了。第二家是一家瓷器店,店老板给了他们两块钱,象征性地拿了一支花插在一个瓷瓶里。第三家是个点心铺,除了老板,店里还有几个顾客在买糖果。听到是抗日义卖,大家很热心,有的几角,有的1块,都在纷纷掏钱购买。

    他们一面进店铺兜售,一面也在大街上向行人推销。快到同济医院的时候,白曼琳看到前面走来一对中年夫妇,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浑身珠光宝气,虽是半老徐娘了,依然浓妆艳抹,穿着鲜艳的红色金丝绒旗袍,人胖,旗袍太紧,绷得里面的肉似乎要挤出来。她看这两人的衣着就知道是有钱人,马上迎上去,说道:“先生,太太,我们是学生,在搞抗日义卖,为了支援前线,请买一枝花吧。”

    胖太太说道:“我不要,你去找别人。”

    虞歌说道:“太太,我们是为抗日筹钱,你就买一朵吧。”

    胖太太还没答话,她先生看了白曼琳一眼,说道:“看在抗日的份上,就买一朵好了,多少钱?”

    “2角。”

    “抢人啊?2角。”胖太太叫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市价,2角可以买多少朵?”

    白曼琳耐心解释:“太太,这是为前线流血牺牲的将士们搞的义卖,所以价钱比市面上的要高,为了抗日,多一点大家不会计较。”

    胖太太还想说,她先生见周围有不少人在看,觉得脸上过不去,不耐烦了:“行了行了,2角就2角吧。”

    他随便拿了1朵,扔了2角钱在篮子里,拉起太太就走。胖太太嘴里还在嘟哝:“这样的东西2角钱不晓得要买多少,这亏吃得大了。”

    雷霆看着他们的背影,不满地说道:“看他们手里提的那些东西,少说也要十几块钱,为了抗日出2毛钱就斤斤计较,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中国人。”

    “算了,”虞歌劝道:“你就别发牢骚了。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要不哪来的汉奸?”
………………………………

第十九章 3

一个5岁的小男孩过来了,递给白曼琳10块钱,说道:“阿姨,给我一朵花。”

    “小弟弟,你哪来这么多钱?”白曼琳见他一个人,不便收他的钱。“这钱可以买很多很多花。”

    “妈妈给的。”他往后一指。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少妇,身穿黑色旗袍,正朝小男孩悲凄地微笑。“妈妈说,只要一朵就够了。”

    “谢谢你,还有你妈妈,你们都很爱国。”

    小男孩自豪地说:“我爸爸更爱国,他在打鬼子。”

    白曼琳明白他是军人之子,更喜欢他了。她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他母亲身边,对少妇说道:“太太,谢谢你的支持。听你儿子说,你丈夫在前线打仗?”

    少妇点点头。她又说:“我的未婚夫也在前线,你丈夫在哪个部队?”

    少妇过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他是海军,在防守江阴的时候就已经………………我没告诉孩子。”

    白曼琳呆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少妇朝她点了点头,牵着孩子慢慢地走开了。白曼琳突然想起还没把花给她,又追上去,抓了一大把递给她:“太太,这些花你拿回去,插在花瓶里还是很好看的。”

    她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拿去卖给别人吧,给前线的将士们多筹一点钱,让他们替我丈夫报仇。”

    一个坐在街边行乞的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拄着根木棍过来了,肮脏的黑手里握着一把铜子:“小姐,我要了一个上午,就只要到了1角8分钱,你不要嫌少。”

    白曼琳不肯收他的钱。“老人家,你已经够苦的了,我哪能要你的钱。”

    “小姐,你就收下吧,钱不多,也是我的一片心啊。我虽然是要饭的,可也是中国的叫花子,要的是中国人的饭。我不想当亡国奴,去要鬼子的饭。”

    “好,我收下,谢谢你。”白曼琳很感动,她接过钱,挑了一支金黄色的花递给他。

    “我一个叫花子,拿花来干什么,人家看了也要笑。”老乞丐摆摆手,走开了。

    时近中午,雷霆抱的盒子越来越沉,里面的银元和铜子太多了。花还剩了一点没卖完,很多人给了钱,却没有要花。在街上不停地转了一个上午,白曼琳早就觉得饿了,走到中山公园门口,她看到有人在卖豆腐脑,对虞歌说道:“走,我们去吃豆腐脑。”

    豆腐脑是武汉常见的街头小吃,早晚都有卖,小贩们就用一副挑子挑着在街上转悠,只要有人吃,随时随地都可以停下来。白曼琳叫住小贩:“老板,来三碗。”

    小贩忙放下挑子,拿出三个红漆木碗,满满地舀上豆腐脑,再一一加上馓子、糯米、虾皮、叉烧肉丁、榨菜丁、酱瓜丁、五香菜、芝麻、胡椒、葱花等配料,雪白的豆腐加上五颜六色的配料,煞是美观,是武汉有名的什锦豆腐脑。白曼琳端了一碗,用小木勺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豆腐脑热热的,吃起来脑嫩、米糍、馓酥、菜脆,异常鲜美。

    雷霆端着碗吃了一口,突然叹了口气:“味道还不错,可是比起我们东北的小葱拌豆腐差远了。东北的大豆比南方的好,做出来的豆腐,那个香,我真的没法形容。”

    雷霆是辽宁人,九.一八之后,一家人从东北逃难到关内。不久,他母亲就因水土不服病故了,两年之后,抑郁的父亲也去世了,他由在空军当飞行员的哥哥养大。虽然离开东北已经6年多,但那块肥沃的黑土地依然让他魂牵梦萦,那里的一切,在他的记忆中越来越美好,美得让他感到痛楚。

    白曼琳说道:“我们江苏的文思豆腐也不错呀,豆腐切成丝,用香菇丝、鸡丝、笋丝、火腿丝………………”

    虞歌也是从江苏来的流亡学生,听了她的话,打断了她:“你们不要说了,说得我也想家了,怪难受的。”
………………………………

第十九章 4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低着头闷闷地吃。还没吃完,刺耳的空袭警报响起来了。街上顿时混乱起来,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往防空洞跑。老板顾不得做生意了,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桃子来。白曼琳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飞机大炮的密集轰炸,对这样的空袭并不怎么紧张,她从容地把钱付给老板,才跟着两个同学向防空洞跑。

    到了防空洞,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他们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靠着洞壁坐下。没多久,外面响起了爆炸声,日本轰炸机在投弹了。坐在白曼琳身边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突然对她说道:“菩萨保佑你,也保佑你家里人。”

    白曼琳没理解她的意思,笑了一下:“谢谢你。”

    老太婆殷切地望着她:“你不跟我说吗?”

    她明白了。“菩萨保佑你,保佑你全家都平安无事。”

    老太婆满意了,随即叹了口气说:“我老了,保不保佑我不要紧,我是担心我的儿子,他是消防员,别人可以躲炸弹,他不能,现在正忙着救火呢。”

    雷霆想起哥哥此刻恐怕正驾机在天上和日本飞机交战,一颗心也怦怦直跳。老太婆见白曼琳肯听她说话,又夸耀起儿子救火的战绩来,她的小孙子在一旁无聊,尖着嗓子模仿警报声,倒也惟妙惟肖,尤其是那悠长的结尾,更是神韵实足。“警报”刚响完,外面突然“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洞子也振动起来,顶上的灰直往下掉。妇女们惊叫起来,一些小孩也吓得直哭,老太婆捻着手里的佛珠,不停地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20分钟后,警报解除了。白曼琳走出防空洞,只见眼前一片狼藉,这条繁华热闹的街道象是遭到了一场浩劫,大火到处燃烧,数辆救火车喷射着一条条水龙,急切地灭着火。在一家燃着熊熊大火的绸缎铺前,店老板无力地蹲在地上,一双眼睛直瞪瞪地盯着铺子,脸色象死人一般的白。中国银行的大楼也挨了一颗炸弹,一个炸死的女职员被抬了出来,放在一块木板上,另外一个女职员本来一直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这时突然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虞歌的脸也变白了,她家租住的房子就在这条街附近。“你们陪我回去看看好吗?我家离这里不远,我怕出事。”

    白曼琳和雷霆点了点头,他们理解她的心情。虞歌的家在一条偏僻小街的街口上,远远地,她看到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两层小楼已经垮了,只剩几根木头柱子和门楼还矗立着,不过也是摇摇欲坠。虞歌手里的篮子掉到了地上,她浑然不觉,一言不发地冲了过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幕残酷的景象:炸坏的家俱被压在横梁和红砖下面,她母亲最喜爱的珍珠饰品散开了,珍珠滚得到处都是,沾上灰尘失去了光泽,象一颗颗死鱼的眼珠。最后,她在大立柜下面发现了露出来的一只脚,脚上穿着她替母亲做的绣花缎鞋,还有流出来的血,她母亲的血………………

    “妈!”她凄厉地叫着,一面疯了似地扒砖,想把她母亲从废墟下救出来。紧跟着她的白曼琳和雷霆也上去帮忙,但他们很清楚她母亲已经死了。一些邻居也过来了,帮着搬开横梁和家俱,把虞太太的尸体抬了出来。虞歌看着母亲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浑身哆嗦,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白曼琳扶着她,说道:“虞歌,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会憋坏的。”

    得到消息的虞先生匆匆赶回来了,虞歌看到父亲,“哇”地哭出了声,虞先生看着眼前这一切,也不禁流下了眼泪,父女俩抱头痛哭。

    在大家的热心下,虞太太的尸体被送到了殡仪馆。当殡仪馆的人把尸体放进棺材,盖上棺盖的时候,父女俩又痛哭了一场。雷霆扶着虞先生,白曼琳扶着虞歌,两人跟着不住地流泪。处理完善后工作,两人一直陪着父女俩到了虞先生的朋友那里,然后才告辞回家。
………………………………

第十九章 5

    白曼琳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住在法租界的同兴里,离法国领事馆不远的一座两层小楼,这是叶寒枫生意上的朋友的空房子,借给他住的,她一家人来到武汉后,也跟着住到了这里。快到家的时候,她看到父亲站在门洞口,顶上那盏白炽灯打开了,灯光照在他脸上,照出了他焦灼万分的表情。她赶快加紧脚步过去。“爸爸,我回来了。”

    白敬文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虽说参加义卖活动是为抗日尽力,可也不能太晚了,让大家为你担心。”

    “虞歌的妈妈在中午空袭的时候被炸死了,她哭得很伤心,我不能不陪着她,所以耽搁了。”她撒娇道:“爸爸,我们进去说好不好?我跑了一天,还没吃饭哪,都要饿死了。”

    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进入客厅。这个客厅是中式的,没有沙发,只有一些硬木的椅子,外表虽然好看,可是坐着并不舒服。叶寒枫不喜欢这种椅子,搬进来以后,另外买了些摇椅给家里人坐。叶老太太抱着白丽雯坐在一把摇椅里,一面慢慢地摇着,一面跟她讲故事。姚紫芸坐在她身边,手里在织毛衣。见她进来,叶老太太说道:“你可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她摇摇头。白敬文舔犊情深,对她说:“你休息一会,我叫顾嫂把饭给你热一热。”

    “我去吧。”姚紫芸忙站起来,放下毛衣去找顾嫂。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白曼琳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身穿灰色军服,佩着少校军衔,面目英俊,神态潇洒,不是白少琛又是谁。

    “三哥!”她喜出望外,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又笑又跳,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三哥,我好想你,一直都在担心你。你的伤完全好了吗?腿没什么问题吧?”

    “你想问我是不是瘸子吗?”白少琛笑道,松开她,走了几步正步,“你看,什么问题也没有。”

    一家人都围过来了。他见过了父亲和姨妈,又把白丽雯从叶老太太怀里抱过来,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还记得三叔吗?”

    半年多没见,白丽雯不记得他了,挣扎着要下地,他只得放下她。

    “少琛,”叶老太太说道:“让姨妈好好看看,你没事了吧?”

    白少琛笑道:“没事。您瞧,我好好的,既没缺胳臂也没少腿。”

    白曼琳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看起来确实没事了,那位苏小姐功劳不小。”

    “什么苏小姐?”

    “就是你在长沙医院遇到的那位小姐呀。你别瞒我,大哥都告诉我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快要有三嫂了?”

    “哪来的什么三嫂,那是我认的义妹,大哥没跟你说吗?”

    “怎么?”白曼琳惊异地说道:“你还拿人家当妹妹啊?你一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她也怪,你人都走了,还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没有。”他想起了他上车时,她那张绝望的脸和婆娑的泪眼,心里颇有些愧疚。他也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想到自己是个军人,随时都有战死的可能,不想害了她的终身。而且他一向钦佩西汉赫赫有名的青年将军霍去病,想跟霍将军横扫匈奴一样驱逐日寇,报效国家,即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所以一直把霍去病的那句名言挂在嘴边:“匈奴未灭,无以家为!”

    他知道妹妹不会理解他,还是解释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婉约是个好姑娘,如果是在和平时期,我会考虑………………”

    “三哥,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不是打仗,你会遇到她吗?既然你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又何必管它是什么时候呢。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你就这么甩手一走,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白敬文制止了她:“琳儿,怎么跟你三哥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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