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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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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你们的婚事。”

    昭蕙身子一软跌坐在矮榻上,哭声凄厉,诘问:“母亲非逼我嫁给曹大人?”

    嘉太太一甩帕子:“婚姻大事,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来有之,何来逼迫一说,且那曹大人官居高位品貌不俗,说起来倒是咱们高攀人家,你还不愿意,都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时无声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本是詈骂之言,或许是关心则乱,是以昭蕙听出另外一层意思,再次站起,脚步踉跄奔来嘉太太,满面惊恐问:“时公子他,他死了?”

    嘉太太愣住,自己适才的话不过恼恨时无声之语,谁知道他是死是活,却忽然被昭蕙诘问得灵机一动,为让女儿死心,时无声必须得“死”,于是斩钉截铁道:“是。”

    或许是昭蕙病糊涂,或许是她意乱情迷,此时为夏季,时无声定的是秋后斩,怎么会死,但她居然相信了母亲的话,突然间万念俱灭,眼前一黑,被小丫鬟扶住,她随即推开小丫鬟,看嘉太太哀戚道:“女儿不孝,先走一步。”

    说着手腕一抖,举着剪刀刺向自己心口,旁边的小丫鬟事先晓得她手中有利器,急忙扑过来抢夺,昭蕙一心求死,平添太多力气,使劲推开小丫鬟再刺自己……接着她眉头一皱,身子晃了晃,月白的比甲正中顷刻殷红一片。

    “我的女儿!”嘉太太唤了一句,两眼发直朝后面仰倒。

    学嬷嬷就近站着才接住她,又高喊旁边的小丫鬟:“请郎中!”

    负责传话的小丫鬟刚要走,她又忽然想起什么,再喊:“叫表小姐!”

    小丫鬟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施施馆,二门处噗通跌倒,把院子里的张、刘二位婆子吓了一跳。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进门就拜。”

    张婆子还打趣小丫鬟,因为素常都认识。

    小丫鬟指着正房道:“快,快请表小姐,我家三小姐自戕而伤。”

    张、刘二位婆子愣了愣,反应过来急忙往正屋跑,到门口朝里面的大妞喊:“快请表小姐,三小姐自戕而伤,表小姐赶紧救命。”

    大妞迅疾进去禀报给娥眉。

    娥眉转述给花羞。

    花羞怔了下,随即拔腿就走,边走边询问如意居来报信的那个小丫鬟昭蕙伤势如何。

    小丫鬟当时只看见昭蕙胸口出血,实际伤势不明。

    花羞又吩咐跟来的娥眉去找娄大要几味草药。

    娥眉刚想走,花羞又喊住她:“适才你说,侯爷已经来了府上?”

    娥眉点头:“嗯。”

    花羞若有所思,忽而道:“你去前面见侯爷,说明三姐姐这里发生的事,我虽然跟随温老夫子学医多年,对疡医之术并不精通,极少救治外伤之人,侯爷久经沙场见惯死伤,他对这方面应该熟稔,把侯爷请来如意居,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救治三姐姐。”

    娥眉恍然大悟的:“小姐明智,我这就去请侯爷。”

    娥眉离开,花羞急匆匆赶来如意居,刚到门口,即听里面哭喊声一片,她心一沉,怕昭蕙出了意外。

    稳稳心神迈步进了正屋,见数个人围着躺在矮榻上的昭蕙哭天抢地,嘉太太更是泣不成声。

    “舅母,三姐姐怎样?”

    嘉太太听是花羞的声音,知道她医术了得,急忙转过来喊:“快,快救蕙儿。”

    如此一语花羞就放心,昭蕙应该活着。

    她过来矮榻边,见昭蕙双目紧闭毫无声息,于是让学嬷嬷解开昭蕙的衣服,外衣中衣亵衣悉数褪下,见昭蕙胸前一片红。

    花羞边吩咐丫头们准备清水、绷带、创伤药,边给昭蕙把脉,脉搏悬浮无力,但不致命。

    等小丫鬟已经把清水端来,花羞亲自动手给昭蕙擦洗干净伤口。

    另个小丫鬟按照她吩咐准备创伤药,怎奈娄大说府里并无这种东西。

    花羞无奈,又让小丫鬟找娄大要了猪油、松香、血竭、龙脑香等等,她要自己做创伤药。

    突然愁了,这里面有几味药材是需要研磨成粉末的,可是等药材研磨好,昭蕙只怕失血过多性命堪忧。

    刚好这个时候嘉泊年同施耘天到来,娥眉过去请施耘天时,嘉泊年于是知道了女儿出事,他一路老泪纵横的唤着“蕙儿”,到如意居后自己跌跌撞撞的进了正屋。

    西园本是男儿止步之地,若非昭蕙有性命之忧,施耘天是男客断然不会来此,更加不便入闺秀之居,唯有在二门处站着。

    娥眉拉了拉花羞:“侯爷在外面呢。”

    花羞急忙出来,这种情况下,一对有情人无心卿卿我我,她急切切说了昭蕙的情况和自己的为难处。

    施耘天道:“莫慌,我有土方,可以止血。”
………………………………

062章 慈母

    花羞想不到的是,施耘天所言止血土方竟然是茶叶。

    “茶叶?”花羞不是不信,而是有些意外。

    “对,是茶叶。”施耘天做了暂短的介绍,将茶叶烘干研磨成细末,敷在伤口处,可以止血。

    他戍守边关鏖战沙场之时,经常因为士兵受伤者多,而草药不够用,于是就地取材,多种不起眼的东西被当做草药替补,茶叶,是常用之物。

    花羞只恨自己孤陋寡闻,读万卷书还需行万里路、经万千事,不然,一切只能作纸上谈兵。

    说着话,施耘天忽然发现她素白的短襦上沾染了一滴血,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擦拭,半路才发现那滴血在她胸部,手仿佛被火燎到,迅速收回,羞惭的把目光转向别处。

    花羞一心惦念昭蕙的伤,没察觉什么,道:“实不知茶叶居然能止血,我马上去救治三姐姐,侯爷若在园子里走动不便,可去厅堂等候舅舅。”

    她话毕,朝施耘天屈膝施礼,转身想走,施耘天喊住她:“等你研磨好茶叶,又需一段时间,莫若交给我,或许能快些。”

    花羞正着急,得他帮助更好,于是让娥眉进如意居取茶叶。

    须臾娥眉转回,拿了个紫砂罂交给花羞。

    花羞举着给施耘天,问:“既然需要烘干,还需准备小炉吗?”

    心里想,这么缓慢,三姐姐的伤势可否等得?

    施耘天摇头:“不必。”

    抬手去接,罂缶太小,不意间碰到花羞的手,他心里悠然一颤,想自己抱都抱过花羞,从无杂念,如何今日神思纷乱?昨晚更是彻夜难眠,憧憬着洞房内掀开大红的盖头时。露出花羞惊世骇俗的绝美容颜,想着合卺酒,想着雕花床,想着绯红的亵衣……暗笑自己龌蹉。又奇怪自己阅尽人间丽色,独独对花羞情难自禁。

    其实,昨晚花羞亦是辗转反侧,心里慌慌的,琢磨与施耘天同床共枕之时,自己会不会紧张得窒息。

    说来,她是他的因,因花羞,施耘天重获青春。他却是她的果,因施耘天。花羞找到毕生的归宿。

    这就是天作之合。

    花羞终究还是年少,思虑远不如施耘天复杂,瞥见施耘天面上有些不自然,怕是茶叶的问题,于是偏头问:“怎么了?”

    杂念全无。怎奈姿态撩人。

    施耘天再次怦然心动,忙调息静气让自己凝神,边揭开罂缶盖子边道:“无他。”

    取了把茶叶在手,把紫砂罂还给娥眉拿着,再把茶叶按在手心,双手合上,不停揉搓。转瞬摊开手掌,茶叶已成粉末。

    花羞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用手指在他掌心拨弄茶叶末,暗想,这个男人不仅倔强、霸道、狂妄……功夫真不赖。

    施耘天只感觉掌心处痒痒的,这痒迅速游走周身。他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让娥眉进房拿了个茶盏回来盛放碎末,又鼓捣几次,感觉差不多。花羞进去给昭蕙涂抹伤口。

    未几,昭蕙的伤口不再出血,不仅仅是花羞,嘉太太和学嬷嬷并几个小丫鬟,还有隔着竹帘徘徊等候的嘉泊年得到消息,悉皆感叹这种土方如此厉害。

    昭蕙性命无忧,嘉太太再不敢提她和曹籍的婚事,却也没打消这个念头。

    倒是嘉泊年,厉声斥责了嘉太太几句,又安慰已经苏醒过来的昭蕙,答应她这桩婚事作罢。

    既然作罢,就需要对曹家言明,而曹籍就在府上,闹得这么凶想瞒也瞒不住,于是,嘉泊年折回厅堂,满腹抱歉之意,千回百转、说说停停,艰难道出女儿拒绝这门亲事,横竖只是合婚,三书六礼都没过,也不算悔婚,顶多算是不宜。

    曹籍听了明白,非但没恼怒,还正中下怀,他一心在花羞身上,管昭蕙悔婚不悔婚,更不想娶这么个动辄寻死觅活的女人。

    既然婚事作罢,曹籍就告辞离去。

    施耘天安慰嘉泊年一番,同花羞的婚事迫在眉睫,即使嘉府出了昭蕙自戕这么档子事,他也不得不说:“本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来先征得您的同意,明天媒人随聘礼齐到,后天即成亲,太过仓促,是我不想夜长梦多。”

    嘉泊年正挂怀柏清正的事,也了解花羞想嫁给施耘天的原因,赶紧道:“择日不如撞日,后天好。”

    如此,施耘天就告辞还家。

    刚进家门,即听说母亲已经从宫里回来,他在红斋同花羞定下三日成婚后,回府便想同太夫人说,不巧施锦粟身体不适,宫里来了太监宣太夫人入宫,太夫人昨晚留在宫中陪伴女儿,所以施耘天没能向母亲说明自己已经定下婚事,现下母亲在家,他回了伯英院换了常服,就来到福安居。

    郝嬷嬷手打珠帘,施耘天弯身进入,看母亲就坐在临窗大炕上吃茶,他走了几步,突然跪下。

    唬的太夫人急忙放下茶杯,问:“我儿,这又是为哪桩?”

    施耘天一脸肃穆:“我要娶花羞,后天即成亲。”

    太夫人盯着儿子看,适才那句仿佛天外来音,太过突兀,非常意外,看了半天她才一声轻叹,微闭双目紧蹙眉头,问:“你,决定了?”

    纵使发现母亲不高兴,施耘天仍旧回答得非常干脆:“是。”

    太夫人再不做声,屋子里一度静谧得能听到施耘天有力的喘气声。

    郝嬷嬷看他们母子僵住,适时插言道:“那场大雨,地面潮湿的很,我让人换个洋毡吧。”

    太夫人这才垂目扫了眼施耘天,晓得郝嬷嬷的意思,有气无力道:“把侯爷搀扶起来。”

    郝嬷嬷得令,忙不迭来扶施耘天,边道:“侯爷请起,你的腿不也受伤过么,当心旧疾发作。”

    太夫人心疼儿子,又不解气,唯有朝郝嬷嬷吼:“你倒是赶紧给侯爷搬把椅子,丫头们呢,用人时一个不见,这个月月例裁掉一半,算是小惩大诫。”

    她胡乱发了通脾气,感觉口干舌燥,端起茶来润喉咙,气不顺呛着,施耘天急忙过去给她抚摸后心,歉疚道:“恕儿不孝,先斩后奏实属无奈,因为昨晚母亲留在宫里。”

    儿子一道歉,太夫人就心软,摆摆手:“你也这把年纪,还是堂堂侯爷,婚姻大事本不该为娘的来干涉,只是……”

    本想把柏清正得罪太宰皇甫少铧的事说出,自己正因为此才不得不舍弃花羞,转念想既然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且后天儿子就要娶亲,繁文缛节的事一箩筐,不能让他分心,于是掉转话头道:“家里许久没热闹了,侯爷大婚,又如此仓促,需抓紧准备,明天就得放定,聘礼还没有呢。”

    说着对郝嬷嬷道:“遣人告诉二爷三爷四爷,还有各位奶奶姨奶奶,晚饭后来我房中商量事情。”

    又道:“大总管二总管也来,各位管事嬷嬷也不能少,具体还有谁你自己掂掇,总之事情紧急,今晚明晚大家都少睡吧,侯爷婚后,我给大家放假。”

    郝嬷嬷去外间支使丫头们往各处通知。

    内室,施耘天再次给母亲跪下:“谢母亲成全。”

    太夫人蔼然一笑:“地上凉,当心腿疼,快回去想一想,需要准备什么,聘礼现置办定然不齐全,去找张存孝,把库里的宝贝都拿出来,你自己挑一挑看什么合适,总之不能委屈了柏小姐,更不能让人笑我们施家吝啬,郢城伯不在,柏姑娘的舅舅做主,聘礼就得送入嘉府,嘉府老爷虽然贵为安国公之后,其实入不敷出,大大方方的给,人家断然不好接受,现下有了这个机会,聘礼上多增加些,不为别个,若没有这门亲戚,何来这门亲事,算是回报吧。”

    施耘天连连说好,没想到母亲答应的如此痛快,还考虑得如此周全,因为需要准备聘礼,他就告辞出来,到门口回头来看,心里还有些愧疚。

    太夫人知道儿子孝顺,在花羞这件事上独断专行,一定是他动了真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高兴何妨成全他,于是挥挥手:“去吧去吧,有你忙的。”

    施耘天微躬身子,朝母亲施礼后离开。

    太夫人呆呆的坐了会子,喊郝嬷嬷:“准备车马,我要进宫。”

    郝嬷嬷从外间进来问:“您不是才从宫里回来么。”

    太夫人道:“我还得返回宫里去。”

    郝嬷嬷不解:“因何?”

    太夫人招手让她近前,低语:“侯爷执意娶柏小姐,且已经定下大婚之日,若悔婚,他就势必成为言而无信之人,所以婚必须得成,但那桩事也必须解决,郢城伯得罪了太宰大人非同小可,如不趁早解决,只怕酿成后患。”

    郝嬷嬷频频点头,再问:“您的意思,进宫禀报皇妃娘娘?”

    太夫人否道:“非也,娘娘身体欠安,更因为最近废后立后之事焦灼,我怎么能叨扰她,我是去见太后,假如太后过问下郢城伯的事,太宰大人安敢不给面子,另外,也应该把侯爷的婚事提早禀报给太后,放定后,再由侯爷禀告给皇上,我朝规矩,那柏小姐嫁给侯爷,从夫,即诰封一品夫人,这是需要皇上下诏的,按例还得去宫中谢恩,太后也得提前知道不是。”

    郝嬷嬷听了明白,出去指派个小丫头,去后面的马厩,找车马管事给太夫人备车。

    太夫人由玉绣、玉绮伺候重新更换命妇服色,带着一干随从,重新来到宫里。
………………………………

063章 选秀

    太夫人信心十足进宫,却灰心丧气而去,因为太后身体欠安,她怎好提及自家的麻烦事。

    说起来太后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御膳房最新研制了一种百米粥太后非常喜欢,昨晚太夫人在宫中,老姊妹欢聚,又难得的看了出小戏,宵夜时太后就多吃了一碗,积食,早晨起来胃口胀痛。

    太后身体不适,寿宁宫太医、太监、宫女慌作一团,众嫔妃亦是守在床前,面对这种情况,太夫人唯有缄默不语。

    太后似乎看出她有心事,唤她的闺名道:“冰清,有事便与哀家说。”

    看太后病容倦怠,太夫人把想说的事换成这个:“因昨晚发现太后时不时嗳气,想是身体不适,还家后颇为惦念,是以重来探望,果然那碗粥惹了祸。”

    太后却不以为意:“你吃了无恙,独独哀家不适,说来还是哀家羸弱。”

    太夫人急忙道:“是太后宽厚仁慈才对,御膳房的那些奴才们有福了,我之前也曾经脾胃不好,得了个方子,是用熏香治疗,非常有效,不知太后可否想一试。”

    太后满面欢喜:“不吃药能治病,为何不试,究竟是什么样的方子?”

    太夫人道:“那方子记述了很多草药香料,太过复杂,我想不出几种,这样,我马上回家,遣人送入宫中奉给太后。”

    如此,太夫人对自己的事只字未提就失望的离宫回家,让四爷施耘莽带着花羞给她开的熏香方子入宫进献给太后。

    太夫人虽然心里还装着柏清正同皇甫少铧的过节之事,却被大喜冲淡,俨然佘太君挂帅,稳坐中军帐,排兵点将,从聘礼到新房到酒宴到请柬,她都严格把关,责令大总管张存孝把各项拟定了清单。准备晚饭后同几个儿子媳妇商量。

    婚事如此匆促,阖府上下皆不得闲,就连东府的大夫人李氏、二夫人游氏还有大小姐施锦瑜都过来帮忙。

    总算一切安排妥当,傍晚。太夫人于福禄堂内小憩,张存孝忽然捧着一纸进来,是户部下发的平行文,皇上下诏,京师凡四品以上,或有封号的大户闺秀,一律参加此次三年一度的选秀,为皇上储备后宫。

    “选秀?”

    太夫人骇然自语,一个女儿深陷宫门她都心痛不已,宫斗何其复杂。失宠的怨天尤人,得宠的如履薄冰,看不见刀光剑影,实际是非常血腥,所以。她怎么舍得让小女儿再入宫。

    乍然间愁闷不已,还费猜疑,选秀以前都是凭着自愿,若何今年却强制?

    其实,这件事也是因为太后多食百米粥致使身体不适引起。

    今上以孝治天下,得知太后吃坏了身体,把御膳房统统治罪。又在早朝把各位臣子训骂一番,作为膳食机构负责人的光禄寺卿、少卿汗流浃背。

    少卿是曹籍,才擢升为京官,所以凡事都小心翼翼,太后吃坏身体,其实怨不得御膳房。更怨不得光禄寺,养尊处优之人,极少走动,多吃必然难以消耗。

    但皇上发火,就没有小事。为了平息皇上的怒气,曹籍三绕两绕,绕过这件事,引申到选秀之事上,说自己为皇上探寻民间美食游走京师各处,竟然发现京师有很多出色之闺秀,谏言皇上修改选秀规矩,不能单凭自愿而使得有漏网之鱼,下诏勒令四品以上,凡十五岁到十八岁的闺秀,需经过选秀之后,不合格者才能另行婚配。

    天下有不好色的男人,未必有不好色的皇上,纵使有不好色的皇上,还秉着为皇室开枝散叶多生龙子的责任,所以,皇上准奏,颁了诏书,谕令户部酌办此事。

    户部尚书也在早朝,目睹皇上心情不佳,为了博取龙颜欢愉,不敢怠惰,一改以往贴公文告示,而是劳师动众,把公文发到有适龄闺秀的各户。

    施锦珂在候选之列,这可愁坏了太夫人。

    郝嬷嬷建议:“同皇妃娘娘商量下吧。”

    太夫人摇头:“这种事情,假如娘娘去向皇上求情,皇上定然以为她是胡乱吃醋,这不是害娘娘吗。”

    郝嬷嬷发愁:“那可怎么办?不然,赶紧给三姐儿找个婆家吧。”

    太夫人叹气:“诏书已下,这个时候找,这不是公然抗旨么。”

    主仆两个商量半天,郝嬷嬷突然面色大骇道:“不好,那柏小姐是否也在候选之列?”

    太夫人也才意识到这个:“应该是。”

    郝嬷嬷道:“还没有下聘放定,也就不算婚约,这可如何是好。”

    她们不明白的是,曹籍给皇上出的这个主意,其实就是针对花羞,他得不到的,也不想让施耘天得到,因爱生恨,祸及别人。

    ************

    与此同时,梧桐里的嘉府也收到户部文书。

    嘉太太与太夫人的态度截然相反,就像得到金元宝,她可真是心花怒放,自己的女儿们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那也是个个容貌不俗,只要其中一个被选中,此后自己也就是皇亲国戚。

    于是找嘉泊年商量,赶紧为女儿们量体裁衣,另雇请些匠人师傅,教授女儿们各种技艺,也还有歌舞教习,以便在选秀时脱颖而出。

    嘉泊年对此事毫不关注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你连文书都没看清楚,高兴的太早,首先昭曦有婚约,不宜。昭蕙体有恙,不宜。昭雯昭清昭君是庶女,不宜。昭然,唉,更不宜。拢共这些女儿,都不宜,你倒是高兴何来?”

    嘉太太怔住:“文书上并无写庶女不得入选。”

    嘉泊年道:“这是本朝选秀不成文的规矩,谁都知道,是你孤陋寡闻。”

    嘉太太颓然瘫坐,到嘴肥肉不翼而飞。

    嘉泊年忽而目光深远:“说起来最相宜的,唯有花羞了。”

    说完,还叹口气。

    但凡天大的好事都跑不掉花羞,嘉太太心里不爽,且有疑问:“她同定远侯有婚约的。”

    嘉泊年道:“只是求娶,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加没有放定,就不算订婚。”

    嘉太太失落好一阵,用茶盖拂着茶水上面的浮叶,若有所思,等想明白后突然狂喜,就像输光的赌徒忽然发现囊中竟然还有一大锭银子,花羞好歹是老爷的外侄女,就像当初想她嫁给施耘天自己沾光,嫁给皇上自己岂不是更沾了大光,于是道:“按外侄女的品貌,选定绝对没问题,老爷大喜了。”

    嘉泊年苦笑:“我喜从何来,侯门一入深似海,更何况宫门。”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纠结,一方面对施耘天非常欣赏,花羞嫁给他虽然也免不了遭遇三妻四妾的局面,但至少不是三宫六院,施耘天德才兼备,会是花羞的好归宿。

    另方面又想,假如花羞成为另个施锦粟,得君三千宠爱在一身,姑老爷柏清正的麻烦事根本就是小事一桩,说不定那皇甫少铧会反过来讨好柏清正。

    所以,花羞究竟是入侯门好还是入宫门好,他自己理顺不清。

    无论怎样,诏书下公文出,花羞是逃不掉选秀的命运,如此,同施家的婚事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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