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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照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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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地自容
“不好。王妃自尽了!”萧舶看见夏皖腹部慢慢渗出血来,摸了摸自己佩在腰间的短刀,刚才她走过去的时候悄悄拿走了。
“爹!娘!”青霓慕伊哭喊着,无力的跪在地上。
王思轩不觉滴下泪来,走到慕伊身边,不知如何安慰。
慕伊突然冲上前,摇晃夏皖、成民,不住地喊,“爹!娘!爹!娘!我不要你们死!你们不会死的!爹!娘!”
王思轩亦是难过,感到一阵心痛,不知该做什么,外面下起瓢泼大雨,天地好像突然变了样,无尽的伤悲从心底涌上来。
“慕伊,慕伊,你别这样。他们会不安心的!”青霓跪爬着上前,抱住她,虽然此刻悲痛的情绪在她胸口翻滚,快让她不能呼吸了,但她见慕伊如此更是放心不下,心疼她,紧张她的情绪多过在乎自己。
慕伊沉默着,只是哭,泪水打湿她的脸庞,打湿她的衣襟,突然她挣脱青霓的手,挣脱青霓的怀抱,大力的推开青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爹娘才死的!若不是因为认识你,他们怎么会来原城?又怎么会被人认出?又怎么会回上京?又怎么会有和亲的事?若不是为了救你,我爹会受伤吗?会中箭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你的出现,他们不会死!不会死!”
青霓被推倒在地,重重的摔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哀伤和自责。她怔怔的看着慕伊,感觉不止是心口在痛,全身都痛了起来,“慕伊,我……”
她想靠近她,安慰她,也无力解释这一切。
“我恨你,我恨你!舒青霓,我们家前世欠了你吗?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慕伊抱着成民和夏皖又大哭起来,悲恸得天空打雷闪电也成了陪衬。
青霓心灰意冷,不知该怎样缓解她的痛苦,她自觉成了千古罪人,对着成民和夏皖的遗体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
“青霓,她现在是太过伤心才说这样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伤心欲绝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你们是姐妹,永远都是姐妹!”王思轩拉住她,给她一把伞,安慰道:“你先去隔壁房间休息会,等她哭够了就好了。”
青霓没有接伞,目光扫过慕伊一眼,“她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这风雨中。
她离开得太快,快到没看见王思轩同样的伤心欲绝的眼神,悲痛的眼底都是云雾以及惊慌的无助。
当他听到大夫说“此毒无解”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脸色了。他暗暗的看了眼自己右手臂上划破的那一道浅浅的伤口……
青霓跑入大雨中,瞬间全身湿透,耳边不是雷声雨声,而是慕伊的话。
“我爹娘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不认识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一遍遍响起,好似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插进自己的心口。
成民、夏皖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
她难过,全身都痛了起来,模糊的看着远方,天大地大竟无她的容身之所。
忽然之间她好想张愔,想念他的一举一动,想念他每次紧张真挚的眼神,想念他身上的气息和温暖……
想到他,沉寂的心似乎活了过来,剧烈的跳动起来,怀揣着美好的希冀,她冒着大雨一点一点的靠近,靠近张府。
张府大门紧闭,她敲了好久才有人应门。
“你,谁呀?”小厮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有气无力的立在门口,面容惨淡如白纸一样的脸色,浑身湿透带着寒气,猛一看像个女鬼。
严冬腊月,大雨滂沱,她冷的几乎没有知觉了,说话的声音诚实哆嗦起来,“我,我找,张,愔。”
“少夫人说了,少爷谁都不见,一概什么事都不理,你们就不要打扰少爷了,可怜的少爷……”小厮动情的说。
她听到“少夫人”三个字,瞬觉眼前一片黑暗,耳朵隆隆声作响,其余的全听不见了。
见她没出声,眼神无光呆呆发怔,小厮转身关门。心中不禁叹道,这么冷天这么大雨这女子跑来做什么,也没用伞遮遮,还是那般模样,好生奇怪!
这时张仲从屋内走出,站在厅外,对小厮喊道:“这么大雨,你立在门口做什么?”
“张校尉,刚才有位姑娘敲门,说是找少爷的。”小厮解释。
张仲一惊,立即走到门边,开门左右望望,不见一点人影。“人呢?”
“少爷还昏迷不醒,少奶奶说了不让别人打扰。我当然打发走了。”小厮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会得到褒奖似得。
张仲无奈的看他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哎,太听话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厮完全不明白,疑惑的眼珠转了转还是不明白。“难道我做得不对?”
“你呀,把你家少爷的姻缘挡在门外了。看他醒来不打你!”张仲摇摇头,故作凶狠。
小厮委屈巴巴的说:“我可是跟着少奶奶的话做的,为什么打我?还有,少奶奶不是少爷的姻缘吗?”
张仲又叹了口气,欲说点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他暗暗猜到来人就是数月前在牢里有过几面之缘的舒姑娘;张愔几日前突然召集他们几个心腹突袭兰域大队回城,这样偷偷行动,违抗皇命,冒着挑起两国战争的风险做一件非他本人原则的事太匪夷所思。
能让他如此做的当世只怕唯有一人,舒姑娘。
打斗时,张愔让他和霍御飞去帮成民,见到成民之时便更肯定心中所想,只是不见舒姑娘的身影。
成民受伤走了后,这边的打斗也结束了,他们赶紧到张愔身边,那时的张愔已背中一箭,身上多处剑伤……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张愔一齐带回。张愔支撑到家门口再站不起身,倒在地上,雨水混着血水拍在脸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晓柔开门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眼泪哗哗的流,她心疼,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当大夫说他熬过今晚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又哭了。
原城大大小小的事都归张愔管,他又乐于理会,抱着造福百姓的心态,什么看不眼的事都要管。因此百姓官员都愿意找他。
所以晓柔吩咐小厮,这几日谢客,万不能让人打扰。
青霓在小厮关门后转身跑了,身子轻快,在雨中也不觉冷,跑了几里地一点意识也没有更不知身在何处,跑着跑着……倒下了。
张愔是她心底唯一的星星火光,最后一点维持生命的希望,坚持活着的期盼……
原来他早就丢下她了!
是了,他们早就分开了,她怎么忘了呢!
怪不得上次见面他没有对她说什么,原来他已经成了亲了,少夫人……是晓柔吧!
为什么会觉得他在等自己呢?
为什么这么傻?
她被彻底击垮了。
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看见熟悉陌生的床帐,透过纱帐,她看见梳妆台,小方桌,几个琉璃瓶,古朴的琴架……
是一处干净雅致的闺房?
有些熟悉。
再定定神方想起父母发生意外后,母亲的好友——明月楼的幕后老板,窦宜羯曾把她接到家中抚养,四五月后,他的夫人便让她去学习跳舞,接着去了明月楼……
当时住的就是这间房。
她又闭眼沉沉睡去,再次睁眼时,见到了窦宜羯。
“窦伯伯。”
窦宜羯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你醒了!颜儿,你怎么躺在雨地上?还是穿着嫁衣!”
他是看着青霓长大的,所以还是喊她的小名,颜儿。他离开了两年多,没想到一回来,刚进城门就遇上躺在雨地的青霓。她不是该在明月楼吗?
细细打听后才知道她经历了这么多事,但只是传言,不知真实情况,所以还得问问。
“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期间又发起了高烧,现在好些了吗?饿不饿?我吩咐厨房热粥给你?”
听到窦宜羯的关心,想到他是母亲的朋友,又可以与母亲有关的人重新联系,青霓禁不住落泪。至少,这也能给她一点点的安慰。
“怎么了?别哭别哭。”窦宜羯没有子女,他心里是把青霓当做自己的女儿的,见她落泪,忍不住心疼。
特别是两年不见,她长大了,她的轮廓身形越发的像她的母亲,像那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青霓落泪让他仿佛看见当年的她伤心的模样,他是万般不忍。
“窦伯伯,你回来了真好!”青霓再想不到说什么话,迟疑半日还只说了这一句,也是由衷的话。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回来了,再没有谁可以欺负你!一切都会好的!”窦宜羯能感受到她的心酸,轻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青霓无声的流下眼泪,默默出了一会神,平复心情。回过神来想起了成民和夏皖下葬之事,也不知慕伊如何,忙匆匆的赶过去,没想到早已是人去楼空。
………………………………
最后一曲
却见屋里有两个小厮正在抬东西搬出来。青霓上前询问,他们便说:“老爷夫人于前日申时过半下葬的,昨日王公子就遣散了我们。”
青霓又问他们知不知道慕伊和王思轩的下落,他们只说昨日用过早膳后慕伊和王思轩便出去了……
她呆呆的立住,眼神空洞,都走了……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在小厮的指示下找到成民和夏皖的墓碑,他们是合葬在一起的。
“爹,娘,女儿不孝!”青霓一见,立刻扑过去跪在地上,泪如泉涌,她不该跑出去的,竟没能亲眼看见他们下葬。
她伸手抚上墓碑,手指划过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悲痛的脑袋晕晃晃的,一下子贴到墓碑上。
看她抽抽噎噎了好久,窦宜羯不忍的说:“看来他们对你极好,你这么痛哭一场也全了你的孝心了。放心,他们不会怪你的。他们知道你是昏迷了两天两夜才没赶回去给他们下葬的。”
青霓哭的眼睛又红又肿,嗓子眼也有些疼,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跪着,双腿麻痛了还是一动不动。回想起成民和夏皖的音容相貌,她更是泣不成声,慕伊说得没错,都是她害了他们!
最后窦宜羯不得不搀扶她起身,仍把她带会家中休息。
且说慕伊将成民和夏皖安葬后,整个人像被掏空了,木偶似的躺在床上。那阵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停后天色大亮,却没让每个人心里放晴,依旧是一片阴霾。
王思轩从外间进屋,目光怔怔,一路回想刚才和大夫的对话。
“公子,你,这是中毒了……和那位大爷中的毒是一样的……虽说你中毒很浅,又加上体质特殊,毒性渗透的很缓慢未伤到五脏六腑,但此毒无药可解……”大夫看着他的目光也充满了哀伤。
“我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日。”王思轩平静的问。
“最多一日了。”大夫止不住的叹息。
大夫虽说与他并不相识,可看他出奇的平静反倒生出一股莫名的忧伤,又见他眉清目秀,风姿卓越不由得在他走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不知得罪了谁?”
慕伊看着房顶,眼泪从干涩的眼睛里又流了下来,王思轩轻轻的坐在她身旁,擦掉她的眼泪,握住她的手。
“萧舶他们都走了?”慕伊淡淡的问。
“都走了。”王思轩答道,说完了话又心疼的望着她,该怎么告诉她!怎么能告诉她!
“王思轩,我饿了。”她嘴上说着话,身体却是一动不动,表情也是一点变化都无。
“刚买了些你爱吃的回来,放在桌上的,我喂你吃点。”他边说边把蔬菜粥端在手里,用小勺舀出一点喂在她嘴里。
蔬菜粥很香,有大米的甘甜,丝丝入味,她吞咽吞咽,粥滑滑的溜进胃里,暖暖的。
吃了几口,她没那么饿了,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还不带我回家呀?”
王思轩心口一疼,脸上却笑着,“想等你心情平复些了。”
“有你在,我就能好!”说到这,她的声音又充满了哭腔。
“那你跟我回家了,你姐姐呢?你不等她回来了?”王思轩故意转移话题。
慕伊抿了抿嘴,“她不会回来了。爹娘下葬她都没回来!”
王思轩又喂她吃了几口,“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你们是好姐妹!”
见她低头沉默,又说:“要不,我们先不回家,就我们两人静静地在这里呆上一日,你说好不好?或者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陪你一起做。”
慕伊扑在他怀里,似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和你一起!你去哪我跟到哪,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王思轩脱掉鞋子,枕着枕头,也躺在床上,慕伊便翻了个身躺在他身边,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人相依相偎,抱着对方。
有时说话,有时不说话,有时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有时闭上眼睛尽心用耳朵听对方的呼吸。
房间里的光线渐渐地暗了下去,两人此刻却感受到久违的安宁。慕伊刚才太过悲痛,哭的头晕晕的,强撑着身体安葬父母,早已是身心俱疲,只是紧绷的弦迟迟放松不下。
现靠在王思轩身上,才一点点放松,沉沉的睡着了。
王思轩没有睡,应该说他不敢睡,他轻轻起身点了根蜡烛放在床沿上,烘着一点点的光,他静静地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想到她此后孤零零在世他就心如刀割。
他又起身,找出信纸,写了封长长的信。
好像放心不少,他躺在床上,拥着那个小小的身体,看她平静舒坦的睡颜,胸中荡起层层暖意。
这张小脸可爱极了……
天微微泛白了,王思轩揉揉眼睛,起身把信寄了出去,又去厨房煮面。
慕伊是闻到面香味才醒的,睁眼看见冒着热气的面条,心满意足。
“好饿好饿。”慕伊缓缓起身,仍歪在榻上。
“当然饿了,昨日一整天才喝几口粥。”王思轩转身对她温柔一笑。
一说起昨日,慕伊又酸酸楚楚的了。王思轩忙把面条端过去,喂她吃。
慕伊张嘴吃了一口,咀嚼了两下便嫌弃的吐出来了,“怎么这么难吃!”
“是我做的。”王思轩既抱歉又委屈。
慕伊忙说:“那不难吃了。我喜欢吃。”说完抢下他手中的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王思轩端走面条,“难吃就不吃了,我还是吩咐厨房另做出来吧。”
“你专门为我下厨,亲手做的面条,我舍不得倒掉。”慕伊拉住他,不让他端走。
他本来想说“不用舍不得,以后天天给你做”,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心里堵的慌。
最后他还是倒掉了面条,厨房另做了早膳。该扔的要扔!
之后王思轩拿了把古琴拉着慕伊去了小竹屋旁边的小竹林。
冬日的竹林愈发的清幽,风在竹林中穿梭,颇有种“千山鸟飞绝,万际人踪灭”的意味。
王思轩展开一块旧布,铺在地上,上面架好古琴,便坐了上去。
“突然发现我竟没有单独为你弹过一曲。不知道从前都在忙什么……”他说的郑重其事,又很遗憾。
“因为我们时间还很多呀,一生那么长。”她觉得没什么,反正也听过,以后漫漫长路他会单独为她弹很多曲。
他弹琴的幅度不大,几乎看不见手势的变化,手指随意拨动琴弦,琴声轻柔婉转,清清琴声显得竹林愈发幽幽静谧。
一声声窜进慕伊的心里,她侧耳倾听,美妙灵动的声调逐渐低沉,一股悲伤藏在琴声中,夹杂着徐徐清风缭绕耳畔。
她微微抬眼看向王思轩,他正看着她,眼中的爱意浓的化不开,眉宇间的悲伤同样浓的化不开,就像整个人都罩在悲伤之中……
她不明白,为何他是这个神情,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好像下一刻他就会随着这琴声消失。
飘逸如他,此刻却带着他从不曾有的沉重。看着他身后的大片竹林,及若隐若现的远山,莫名觉得像在并不存在的尘世之外的仙山之境见到受了伤的仙人。
有一种凄楚的美,美得不真实。
她忽觉酸酸的,又禁不住落泪。
琴声骤停,“怎么了?”
“谁让你弹这么哀伤的曲子了?”她带着哭腔,撒娇。
“好了,我不弹了。许是想起第一次来这竹林的情形有感而发吧。”王思轩侧目,隐藏眼里的哀伤,转瞬淡淡的冲着慕伊笑。
当时他们和青霓梁文堇一起在这坐着嬉闹,犹记得那日的午后静谧,很是轻快,他兴致勃勃的用石子弹奏……那时没有无奈,没有死亡,没有伤痛……
而时光终是刻下印记,带着眼泪走了。
王思轩望着竹林高空悬挂着的那轮明日,晃得他眨眨眼。
“你还记得那次的约定吗?”他突然问,似笑非笑。
“当然,答应你一件事嘛。”慕伊柔柔说道,“你想我做什么?”
他拉住她的手,凝神注视着她,“我要你答应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生活,不要让那些伤心事左右你,我最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慕伊心口一颤,“什么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你不要我了!我们虽未成亲,可是有婚约的……”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大,更不放心了,忙抱住她,“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发生这么多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坚强……别哭别哭,听我说。”
她抬起饱含水光的眼睛,委屈的害怕的看着他。
“慕伊,我们需得暂时分开几天。我让家仆送你去上京,你要向皇上禀明伯父的事,这件事不告一段落恐生枝节,万一兰域发动战争,皇上也可做准备;我回家中与父母告别,然后去上京找你。从此找个世外桃源住下轻松愉快的生活,好不好?”王思轩缓缓说道。
他深情款款,说的情真意切,她除了说好再说不出别的。想了想,她动动嘴唇,“为什么我们不住在你家呢?”
………………………………
暂别即永别
王思轩故作为难的说:“我父母不能接受你的家庭……避免发生青霓和张愔那样的悲剧,我们还是私奔吧。”他及时找到了一个理由,很好的理由。
说完,他宠溺的笑笑,随性自然,她反倒觉得心安了,也不在乎他父母的想法,点点头,欲转身。他却拉回她,揽住她的细腰,俯身吻了下去,她勾住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
唇瓣相贴,他柔软有力的舌头攻城略池,探到她嘴里,与她的舌头搅在一起,伴着重重的呼吸声。
她轻轻喘息,化作一滩池水软身无力,享受着这场欢愉。
吻了片刻,他停下了,目光灼灼,深深的看着她,又吻了下去。如此吻了三次,他轻轻搂着她,“我好舍不得你!”
“要不,你先和你爹娘告别,我等你一起去上京,就不会分开了。”慕伊认真说道。
他敲敲她的小脑袋,“你以为我只是去说句话呀,我要待在他们身边,好好陪陪他们。而且禀告皇上的事也不宜再拖。”
见她眼睛红红的,他温柔的抚上她的脸,亲下她的面颊,“就分开这几天,以后我寸步不离,你可不能烦我。”
慕伊被他逗的心里一乐,“哼,就烦你。”
慕伊上了马车,车夫是他的家仆,他最信赖的家仆。他嘱咐家仆几句,将手中的扇子递给慕伊:“拿着,想我了就看看它。对了,在上京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梁文堇玩呀。”
“不,我就安心等你,不会无聊。”慕伊信誓旦旦,真挚的眼神凝视着他。
王思轩心头一酸,险些维持不住表面的云淡风轻。
“有他照顾你,我更放心些。”他解释。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生气了,照顾我是你的责任!”她不明白,临行前他干嘛一直说梁文堇。
马车开始动了,慕伊见他立在原地注视着她,飘逸出尘。踏踏的马蹄声,滚滚的车轮声,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心中万分悲凉,禁不住痛哭起来。
脑海里是他的话:
“我希望你可以坚强……”
“就分开这几天,以后我寸步不离……”
青霓在窦宜羯家中住了半个月,整日闷在房里,偶尔会听到窦宜羯的夫人,郑氏在外抱怨念叨。
她知道郑氏不喜欢她,应该说带着憎恨。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她明白了。
那股子憎恨实则是一种嫉妒,郑氏嫉妒她的母亲,连同她一并讨厌。
以前母亲总说,窦伯伯是她的好友,她便这么相信,可长大后,越来越明白,尤其是遇到张愔之后,她更明白了。
回首往事,她能体会到窦宜羯对母亲的深沉的爱,也能感觉到母亲对窦宜羯似有似无纠结的爱……
她也不想待在这的。
这日她坐在房内看书,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她打开房门,看见来人吃了一惊。
太意外了!太震惊了!
竟是盛筠寒。
他为什么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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