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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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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地被沙邦粹那憨憨的言语模样堵得心头火气,莫天留禁不住从炕上跳起了身子,挥着巴掌劈头盖脑地朝着依旧一副懵懂模样的沙邦粹抽打过去,口中兀自低声喝道:“我把你个棒槌。。。。。。。我打你个稀里糊涂过日子。。。。。。你别躲,你叫我打一顿没准能明白点人事。。。。。。。”
犹如儿时彼此间嬉闹时一般,沙邦粹熟门熟路地缩起了身子,双手抱头蹲在了炕上,闷着嗓门嚷嚷起来:“天留你轻点。。。。。。我这不是有你拿主意么。。。。。。我琢磨那么多干什么。。。。。。”
正自打闹之间,从偏厢屋子外猛地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咳嗽声。才听得咳嗽声入耳,莫天留与沙邦粹全都忙不迭地停止了打闹的举动,莫天留一本正经盘腿坐在炕头的同时,捎带手的还拉扯了一把正打算跳下炕穿鞋的沙邦粹,瞪着眼睛示意沙邦粹照着自己的模样坐了下来。
伴随着偏厢屋子房门被管家推开,江老太公拄着鹿头拐杖慢慢走进了屋子,刚要朝着屋内二人开口说话,莫天留已然抢先朝着江老太公叫道:“太公,旁的话您也不用费神多说了——三间大瓦房、一坪打麦场,捎带一块靠村边的水浇地,我和棒槌就替大武村里走这一遭卖命的活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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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鄙陋村人
太阳正当午的时候,莫天留与沙邦粹已经夹在八路军武工队的队伍中央,穿行在树木葱茏的铁屏山中。
跟莫天留算计的一样,江老太公磕巴都没打一个,一口便应承下来莫天留开出的条件。而跟莫天留估摸的不一样的,却是在八路军武工队队长栗子群站在全村能露面的男女老少跟前做完抗日动员宣传之后,大武村中呼啦啦冒出来七八个小姓人家出身的丁壮。再细一打量,这些肯出头当兵的丁壮,居然全都是大武村中无田少地的主儿!
眼珠子转悠三圈,莫天留已然琢磨明白了江老太公肚子里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连年战乱,清乐县左近十里八乡的山林中出了不少山寨绺子的人物。哪怕大武村中丁壮素来有习武强身、护卫家园的习俗,总也架不住人家手中有能响的硬火家什,隔三岔五就要叫那些报号忠义救**、安民守业党、混天龙、一只虎的绺子敲些竹杠、讹些好处。
以往倒也有人提过买枪护村,可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手里有枪说不定就是招惹祸事上门。既然这报号八路军的人物说了日后不离清乐县左近周遭地面、看着也还算讲理,大武村中又躲不过要给人招揽走些丁壮的命数,那还不如索性豁出去些江氏宗祠公产,叫村子里缺田少地的丁壮扛枪混口饭吃,捎带手还能卫护自家村子平安!
既能不担干系,又能护卫家宅,何乐而不为?
显而易见的,栗子群压根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抗日动员能有这样热烈的反响。在喜不自禁地接纳了莫天留等人加入自己的武工队之后,栗子群倒也没叫江老太公失望,就像是头天晚上说好的那样,率领队伍迅速离开了大武村,径直朝着铁屏山中走去。
都是庄户人家苦出身的壮棒小伙子,寻常时砍柴打猎也都没少走山路,莫天留和新加入武工队的大武村丁壮在行军时,并没有拖那些老武工队员的后腿。加上平日里就喜欢在铁屏山中游逛的莫天留指引路径,更是叫武工队员们少走了不少冤枉路。不过是太阳当顶的时辰,武工队员们已经能从山林中茂密的树木枝杈间,隐隐约约地看到铁屏山中一座小村落的模样。
耳听着队列最前方传来了‘原地休息’的命令,莫天留拉着沙邦粹飞快地寻了一处树荫坐了下来,从自己怀里摸出个白面硬馍一掰两半:“去寻口水来,这走了许久的山路,倒是真渴了!”
还没等沙邦粹依言起身,一只被磕碰得几乎看不出漆皮颜色的日军军用水壶,已经递到了莫天留眼前:“我这儿有水!”
抬眼看了看伸手把水壶递到了自己面前的栗子群,莫天留随手把半个白面硬馍扔给了傻楞在自己身边的沙邦粹,腾出手来接过了栗子群的水壶:“大当家的客气!”
和蔼地朝着莫天留摆了摆手,栗子群站起了身子,扬声朝着四散在树荫下休息的大武村中丁壮叫道:“大家都聚拢过来,我有几句话朝大家伙说说!除了负责警戒工作的,老队员也都过来!”
喊声起处,武工队中的老队员迅速聚拢到了栗子群身边,有模有样地围绕着栗子群拄着手中的家什半蹲下来。而那些刚打大武村中加入到了武工队中的丁壮,却是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好半天之后才很有些胆怯模样地扎堆蹲在了栗子群面前。
朝着刚加入武工队的大武村中丁壮和蔼地点了点头,栗子群朗声朝众人说道:“老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八路军武工队,自然也有纪律!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以后咱们慢慢会教给大家。眼下咱们一步步来,先说说这称呼上的事情。。。。。。”
转眼瞧了瞧端着水壶、捏着白面硬馍一个劲儿吃喝,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莫天留,栗子群倒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接茬说道:“咱们革命队伍里,彼此间都互称同志,上、下级之间也可以称呼职务!”
眨巴着眼睛,沙邦粹却在此刻接应上了栗子群的话头:“同志是个啥?还有。。。。。。。不该叫你大当家的,那该叫个啥?”
“同志就是。。。。。。。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咱们先搁下,往后再细说。至于称呼。。。。。。你们叫我队长就成!”
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沙邦粹咕哝着自语道:“队长。。。。。。。大当家的、掌把子、大拿、拢事儿的、杆头。。。。。。这报号可是越来越多了,都记不住。。。。。。。”
很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看一副懵懂模样的沙邦粹,再瞧瞧那些同样像是没听明白自己说些啥的大武村中丁壮,栗子群无奈地摇了摇头:“咱们革命队伍里还有个老带新、熟帮生的传统,老同志要照顾新同志,新同志也要向老同志勤学多问!打从现在起,咱们就实行这老带新、熟帮生的传统做法,每位老同志帮助一位新同志背随身的包袱,尽快让新同志们熟悉咱们八路军武工队里的纪律!”
眼看着那些拄着家伙蹲踞在栗子群身边的老武工队员利索地站起了身子朝着自己走来,原本就扎堆拢在一块的大武村中丁壮顿时连连朝后退去,有几个叫身边同伴腿脚一绊,顿时摔了个屁股墩,呲牙咧嘴地朝着那些老武工队员叫唤起来:“长官行行好,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临出门老娘给了俩馍馍,牙缝里省出来面烙的干粮。。。。。。。”
“我一家三口就这一件厚夹袄。。。。。。。”
“家里穷,啥也没带出来,不信长官你看。。。。。。。”
乱纷纷的叫嚷吆喝声中,七八个打从大武村中加入武工队的丁壮不是死死抱着怀里的包袱告饶,就是攥紧了显见得缝了几个钱的衣角闪躲,更有那格外各色的,索性一把拉开了裤腰带,光不出溜地露出了黝黑的身子,以示自己当真是一贫如洗。。。。。。
看着那些大武村中丁壮张惶的模样,一群老武工队员禁不住停下了手中举动捧腹大笑起来,有几个老武工队员更是笑得蹲在了地上,倒是把那些吆喝求饶的大武村中丁壮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强忍着心头笑意,栗子群使劲咳嗽几声,方才朝着那些笑得没了正形的老武工队员叫道:“一个个的傻笑个什么?你们刚加入革命队伍的时候,不也是这模样?!都不说你们,那就是冀南军分区李家顺李司令员,当红小鬼的时候都没穿裤子,赤精着身子跟着队伍走了三十里?攥着一把菜刀打了六仗,这才缴获了一支汉阳造?!”
虽说见着了栗子群一脸严肃吆喝着大家的模样,可那些笑得喘不上气的老武工队员却像是不以为意一般,脸上笑容不减,各自寻了个战战兢兢模样的大武村丁壮,将那些大武村丁壮并不沉重的包袱抓到了自己手中。
抬头看着一个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的老武工队员,半蹲在树荫下的沙邦粹连连摇晃着巴掌,将怀里一个不过坛子大小的包袱搂了个结实,身子也下意识地朝着莫天留身边靠去:“我用不着。。。。。。我就跟着天留。。。。。。”
抬手朝着回头看向自己的老武工队员摆了摆,栗子群倒也不强求,只是朝着莫天留开口笑道:“天留,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听说这铁屏山里的山头路径,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今后咱们队伍的行动路线,可就得仗着你了?”
满不在乎地晃悠着脑袋,莫天留三两口吃光了手中的半拉白面硬馍:“这没二话!铁屏山方圆三十里,就没我莫天留不清楚的地界!我说大当家的,咱们从大武村出来的时候,你说要奔着铁屏山中的碾子村来?可这碾子村不过十来户人家,缺钱少粮,连丁壮都少。。。。。。你带着人马来这儿干嘛?”
从怀里摸出一张粗糙的地图,栗子群压根也不避讳地将地图摊在了树荫下:“按照这地图上画出来的,碾子村周遭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再加上。。。。。。”
不等栗子群把话说完,莫天留已经不屑地哼道:“我说大当家的,你那地理图怕是画得不准吧?这铁屏山中碾子村,瞧着是只有前后三叉路能进能出、进可攻,退可守,可左近周遭山势压根都算不得险要。抛开那些光我知道的小路不算,大武村里人就能知道好几条近道能翻山进村,村子旁边的山上也都不少有砍柴的小路!大当家的要是想寻一处给大家伙安身的寨子。。。。。。”
话说半截,莫天留已然看着栗子群的眉头紧皱起来,顿时便把剩下的话茬咽回了肚子里。而在盯着那张粗陋的地图看了好一会儿、再站起身看看碾子村周遭山势形貌之后,栗子群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真要是全信了这地图,怕是打起仗来就得出大事!”
像是很认同栗子群的说法,一名扛着弓弩的老武工队员低声附和着说道:“这地图还真是。。。。。。。准不准的就朝着上头画,军分区司令部那些个参谋,就不能给咱们找点好些的地图?”
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支拿小布袋包好了的铅笔头,栗子群小心地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这才叹息着将铅笔和地图收回了怀中:“就这样的地图,都已然是军分区司令部侦察科长归茂超豁出命去闯保定府才弄来的。听说这图还是大清国时候的画的,有些地方都还缺着呢!咱们清乐县武工队还算好,那宫南县武工队压根就没地图。听说刚到宫南县就折了三个,都是。。。。。。”
同样说了个半截子话,栗子群猛地打住了话头,转头看着坐在树荫下的莫天留说道:“天留,这铁屏山方圆小二百里,哪儿地势险要、又能住人?还有,以后叫我队长,别叫大当家的!”
双手在大腿上一拍,莫天留顿时来了精神:“要说地势险要、又能住人的地方,铁屏山里倒是有好几处!不过离着咱们最近的就是茶碗寨,大当家的,那茶碗寨可算是个有来历的地界,听老辈子人说。。。。。。。”
看着莫天留眉飞色舞、口沫四溅地朝自己叙述着茶碗寨的来历和现如今的情形,三句话里就得捎带上一句‘大当家的’称谓,栗子群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
………………………………
第十章 各有打算
铁屏山方圆小二百里,奇峰迭起、峻岭丛生,自古就有强梁占山为王。人少时龟缩山寨、劫掠行路客商度日,聚众后穿州过县,宛如蝗虫过境肆虐!历朝历代官府全都在铁屏山盗匪身上花了大力气或清剿、或招安,可全都收效甚微。
而在这些占山为王的盗匪看来,铁屏山中险要去处,茶碗寨该是数得着的好地方。
四面环山,中有盆地,活脱脱就是个茶碗的模样。背靠一座名为茶壶岭的高峰,山顶流泉飞瀑蜿蜒而下,刚巧在这形如茶碗的盆地中蓄起一潭清水。潭水下有深坑与地底阴河相通,水满不溢,冬暖夏凉。水中有鱼,长不过半尺,通体无鳞、滋味绝美。
也许是应了老辈子人说的天阙地损的命理定数,围绕着茶碗寨的群山之间,微微开了个曲曲折折的峡谷豁口,长短二里有余。从茶碗寨外想要爬上夹住峡谷的两侧山峰是千难万难,可从茶碗寨内却可以顺着蜿蜒的山路爬到峡谷两侧的山顶上,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佳防御之地。
按照铁屏山中老辈子人传下来的说法,在大宋朝的时候,茶碗寨内倒也是一处桃源胜地,避世之民耕种自足,倒也算过得逍遥自在。
可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了一伙强人,趁着月黑风高洗劫了在茶碗寨中生息的良善百姓,捎带手的看上了茶碗寨易守难攻的地形,顺势便把茶碗寨当成了一处藏污纳垢的强梁巢穴。
天长日久、朝岁更迭,这茶碗寨中强梁亦有兴衰。人少的时候也就二三十号土匪作恶,人多时足有七八百号强盗横行。尤其是在日本人打进了山海关之后,茶碗寨外更是聚拢了一群溃兵。仗着手中枪多弹足,也着实懂些战阵门道,三两天功夫愣是拿十几条人命撞开了茶碗寨中原来那股土匪把守的峡谷通道,砍瓜切菜般把茶碗寨中原有的土匪杀了个干干净净,换上自家忠义救**的旗号坐地当了山大王!
好容易等到了又一次休息的时候,早已经憋了一肚子话的沙邦粹总算是逮着了机会,凑到了莫天留的身边:“天留,你干嘛要引着那栗大当家的朝茶碗寨走?茶碗寨里可是有。。。。。。。”
伸手狠狠在沙邦粹胳膊上掐了一把,莫天留斜着眼睛朝沙邦粹看去:“就你明白不是?咱们大武村里出来的丁壮,谁不知道茶碗寨是个啥去处?谁不知道茶碗寨里少说得有四五十人枪、到咱村讹钱、粮食的时候,他们大当家的抬手一枪能打落天上飞的野鸡?”
被莫天留掐得朝后一缩,沙邦粹却又不甘心地重新凑了过去:“那你还跟栗大当家的说茶碗寨里就十来号人马、三五条枪?还撺掇着人家去夺茶碗寨的地盘?”
小心地朝着在不远处休息的栗子群瞟了一眼,莫天留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门:“江老太公答应咱们的――只要这八路军的绺子一垮,咱们就能回村得着他许下的水浇地和房子!就眼下他们这十几号人、七八条枪去抢茶碗寨,那还不是鸡蛋碰石头?到时候咱们趁乱一跑。。。。。。。来回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走上几十里山路就换一大块上好的水浇地和带大院子的三间新草房,这买卖,值!”
犹犹豫豫地看了看坐在不远处休息的栗子群,沙邦粹吭哧着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咱们这坑人去送死。。。。。。不好吧?我瞅着这栗大当家挺和气的模样,还叫他手底下人替咱们扛行李。。。。。。。”
无奈地叹了口气,莫天留哀声叹道:“棒槌。。。。。。你日后要是死了,那一定就得是笨死的!这些人说是帮着咱们扛行李包袱,还是一个帮一个,那不就是把咱们一个个都看起来、想跑都没门?耗子药外边包上糖饼,你就当人家是拿好饭待你?这天底下哪来的这么多善人。。。。。。。”
“可我总觉着。。。。。。”
“想要水浇地不?!”
“想。。。。。。。”
“那就听我的!咱们手里没家什,到时候肯定还得缩在后头瞧着他们上去跟茶碗寨的人厮拼!等他们拼差不多了,你跟着我开溜就成!”
“。。。。。。行!那我跟他们几个说说,到时候一块儿跑!”
一把拉住了想要去寻其他几个大武村中丁壮说话的沙邦粹,莫天留急声低叫道:“你给我回来!这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就得数你!这还用你去说?人家不会有样学样?给我老实歇着,晚上跑的时候可千万跟紧了我,茶碗寨周遭山林里叫那些土匪挖了不少陷坑,万一掉进去,不死你也得脱层皮!”
懵懂地连连点头,沙邦粹纳罕地盯着莫天留说道:“天留,你是咋知道茶碗寨那些土匪在山林里挖了陷坑的?”
打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莫天留很有些得意地闭上了眼睛,懒洋洋地靠在了身后的石块上:“你忘了上回茶碗寨的土匪上村里讹粮食,村里可是叫我领着人给挑去茶碗寨的?别看着那些个土匪故意带着我们在山里面左绕右绕,可来去路径我都记在心里了!那些个土匪避开的地方,草、树、石头都有些跟旁的地方不一样,不是陷坑还能是啥?”
“就走了一回?天留,你管保能全记住呀?”
“你当人人都是你个傻棒槌,光长个子不长脑瓜子?记准了,跟住了我跑,千万不敢跑错了!”
坐在离莫天留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栗子群半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看着就像是在打盹的模样。而在栗子群的身边,扛着弩弓的老武工队员钟有田却是睁着一双很有些狭长的眼睛,细着嗓门朝栗子群说道:“队长,我看那莫天留不地道呀?给咱们带路的时候就觉着他话多,是个光占便宜不吃亏的村油子模样。今天早上你的动员刚落音,他倒是第一个蹦出来要参加咱们武工队?还有他方才一说那茶碗寨,我就看着大武村里新来的这几个全都不吭气了。。。。。。队长,咱们是不是得防一手?”
耷拉着眼皮子,栗子群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连嘴唇也只是轻轻蠕动着轻笑道:“有田,你哪年参加的革命?”
带着几分诧异的模样,钟有田低声应道:“我是三五年、在四川被队长你从大凉山土司的水牢里救出来的,看着你砍了那土司就加入了革命队伍,跟着你走完了长征!队长,这你怎么都忘了?”
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呵呵轻笑着,栗子群低声笑道:“三五年参加革命,大小仗打了无数,怎么算也该是老同志了吧?怎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队长,你也觉出来这莫天留不对劲了?”
“冀南地区叫鬼子祸害了这么久,又到处是土匪、恶霸、会道门的反动武装,寻常老百姓对咱们初来乍见,哪里就能那么信任?也就因为冀南地区抗日群众的基础底子薄弱,冀南军分区才一下子派出来这么多武工队发动群众啊!”
“那咱们就这么只朝着茶碗寨撞过去?”
“方才莫天留不是说了么?咱们歇脚的这地方,离茶碗寨不过二十里山路,腿脚快些的天擦黑就能赶到。咱们在这儿多歇一会儿,等天快黑了再上路,到时候可就看你和孟满仓的本事了!我说有田,这冀南地区的山林可是跟你们川西的山林不太一样,有把握么?”
“不管是哪儿的山林,只要有草有树有活物,那就难不住我钟有田!再加上孟满仓。。。。。。。满仓,满仓!你过来一下!”
伴随着钟有田轻声的吆喝,一个干瘦得皮包骨头模样的黧黑汉子飞快地跑到了钟有田与栗子群身边蹲了下来:“队长,啥任务?”
慢悠悠睁开了眼睛,栗子群上下打量着蹲在自己身边的黧黑汉子,伸手在那黧黑汉子腰间一拍:“你孟满仓的三把刀,今晚上怕是要开荤了?!怎么样,刀备好了么?”
朝着栗子群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生得枯瘦黧黑的孟满仓就像是一头即将外出狩猎的黑狼般,无声地笑了起来:“老孟家祖上六代都是刀客,如今参加了革命,这刀上的功夫自然是不敢撂荒,免得上阵丢了人、回家叫家里人抬不起头!”
伸手拍了拍孟满仓瘦骨嶙峋的肩头,钟有田嘿嘿低笑着调侃道:“你老孟家在秦凤路是出了名的满门刀客,这刀上的手艺可是祖传下来的看家本事,我钟有田当年在川西彝家寨子里,那也是有名有姓的好猎手!今晚上咱们俩比试比试,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弩准?”
很有些不屑地嗤了半声,孟满仓自信满满地拍了拍别在腰间的两把短刀,再伸手摸了摸背在背后、刀尖朝上、刀柄却从腰后露出的长刀:“一远攻、一近战,这比起来就压根没法公道数算!倒是王安使唤的也是弩弓,你咋不跟他。。。。。。。”
像是猛一下在心尖子上堵住了一口气,孟满仓乍然间止住了话头,沉默着低下头来:“说起来,王安也是川西彝家寨子出来的同志,打从川西一路打到冀南、大小仗都打得数不清了,身上几十处伤都没撂倒他,没想到在冀南地界。。。。。。。。折了。。。。。。。”
眼看着孟满仓与钟有田俩人都耷拉下了脑袋,栗子群却是猛地坐直了身子,沉声朝着一脸黯然模样的孟满仓与钟有田低喝道:“革命就会有牺牲!打从长征开始到现在,我们身边多少有同志倒下来?那可都是我们亲生弟兄一样的好同志啊。。。。。。。他们倒下了,可我们还活着,那我们就得继续朝前走,继续走完他们想走下去、但却没机会再走下去的革命道路!今晚上这一仗,不仅仅是关系到我们清乐县武工队能不能找到一处好营地。更是要打出个样子来,这才能叫新加入武工队的同志们看到我们的能力!有田、满仓,你们有没有信心?!”
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杆,孟满仓与钟有田齐声应道:“保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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