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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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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是衍儿一辈子的大哥……罢了，衍儿暂且回避就是了！”刘衍叹了口气，眼神怅然，不过话锋又转问向她大伯道：“那日酒宴后，司马给衍儿谈了他说的几条计策，不过大伯为何不告诉叶兄和蘅妹妹？”
高正傲这才停止笑意，眼神也有点怅然，只是用眼望着大门的方向，不愿多作回答。有些事有些计划，他不愿说也不能说。
老张这时匆忙进来回报道“人来了”，所以到最后高正傲也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刘衍也只能带着疑问避了开去。丹阳那日她年龄很小，所以也根本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有一句话在这十几年里柳仓一直在她耳边灌输着。
黑骑是敌非友。
主位上的高正傲已然正襟危坐，他也不亲自去接，只是吩咐老张将人迎进来。看着刘衍的一袭白影也匆忙地消失在了这个院落中，高正傲摇了摇头。
大约半盏茶功夫，那个在江湖上有着许多恶名的黑骑军大头领王敬则算是历史性的第一刻来到了吴越龙头，丐帮帮主，柳仓的大哥，“隐虎”高正傲府邸之中的茶堂里。
高正傲直起身来，虎目自威，气势逼人，俨然显赫豪门作派，而王敬则却不披甲胄，一副富家翁的打扮，只带着自己幼子进得屋来。这两个可以都称得上是一方豪杰的男人，终于见面。
而王敬则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让身后的儿子差点趴在地上。
“小高啊，这种破屋子你他妈也住得下去？”
………………………………
第五十三章 你还好吗
选择避了开去的刘衍当然无从得知自己的大伯会与王敬则谈下什么话语，白衣女子没有选择回到后院，只自己一个人神情落寞地往府外踱去。
不出意外的是，此时高府的门外正守候着一十三人黑骑军士。
待得刘衍低着头将门关上，转身之后，才发现这外面一直有一十三个牵着黑马的黑甲人注视着她，而其中一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着无限的深意。
这就好比一副画卷，高府门下的白衣刘衍只需要被淡淡笔描便可勾勒出那一姿曼妙，而阶下拴马石旁立着一十三人便需要着重泼墨，将他们的黑洗刷得透亮。特别是排头那人，泼墨之余再大笔一挥，一匹高头黑马仰天长嘶便可相得益彰。
所以就算是一贯大大咧咧的刘衍也不得不面色犹豫着接受这突然尴尬的逢面。
“你…还好吗？”对望着的两人居然同时问出了这一句话。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以前在太湖被人叫做“三娃子”的小孩此时当然也在他们一员之中，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此时他也已经成长为了一员可以独挡一面的黑骑军士，不过在高树面前，这几人还保持着以前的风格。三娃子没有取下面具，瓮声瓮气地嘀咕了一声，竟是带着那另外一十一人避了开去，独独留下了这两人尴尬地对站着。
高树摇了摇头，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脸上的那道伤疤触目惊心般地展现在了刘衍眼里。那日高府宴席，高树虽然同样摘下了面具，只是离得刘衍较远，而当时的刘衍也不好太过注意到他和王幼隆这边，所以当日刘衍并没有看清高树的脸上。
这一道当初被利箭射穿面门之后留下来的伤疤。
刘衍终于吃了一惊，快步的走上前来，便想伸手摸去，不过终究在没有挨着高树的脸庞之时便停住了动作。刘衍乍然惊醒，伸出的手自然也放了下来。
女子只能带着点无奈的笑容，轻柔地问道：“疼吗？”
高树顿时哑然失笑道：“疼。怎么会不疼呢？那唐寓之被连中十几箭垂死挣扎之际都还能弯弓射出这一箭，哈哈哈，我高树敬他是条好汉，我也拍马上去亲手斩去了他的头颅，那从脖颈喷涌而出的鲜血沾了我一身！哈哈哈，这人，临死之际却非得在这世上留下一个记号！这刺痛，疼进了心里。”
刘衍瞧着高树有些狰狞的面孔，目光反而平静了下来，女子玉手延出，终究把手心覆盖在了那道十字疤痕上面，一双凤眼闭目。
从脸颊接触的部位传来的清凉让高树瞬间冷静了下来，高树左手上的面具霎然落地，两只手臂缓慢地揽上了刘衍的腰肢。双手没有察觉到抵触，高树此时却有点发颤，喉咙也有点干燥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女子还是没有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动静。
高树咬紧牙齿，也半闭上眼睛，便直直地贴了上去。
可笑的是，他并没有碰到任何能传来感觉的东西。刘衍身形一轻，飘飘然地从高树的怀中脱了开去。
“小衍……”高树抓空，不自禁地睁眼喊了出来。
刘衍又回到了刚才站立的位置，俏皮地问道：“大哥，这么多年没见小妹，刚见面就想占小妹的便宜吗？”这一句问话，虽然冒失地打破了刚才的暧昧，却把两人的关系从冷漠的路人也彻底拉回了太湖的从前。
刘衍又再一次走上前去，就像以前两人在太湖那样，她拉起了他的手，轻呵了一口气，郑郑重重地叫道：“高树大哥！”
高树犹豫良久，也终于叫了出来，“刘衍妹妹。”
刘衍也不愿再去多问高树这些年在黑骑经历过了什么，两人从小那一段生活的时光虽然再也回不了头，只是追忆往昔浑然不如两人此时还活生生地站在对方的面前。刘衍自待出得山来，除了那位已然相依为命的呆傻师弟，这后来认识的司马萧练李肖之流，终究是第一次进入她的世界。平日里对着呆傻师弟，自己也傻乎乎地老爱自言自语，不过不管说出什么话来，那个师弟除了会嘿嘿傻笑，却一点帮助也无。
今日再次见到高树，刘衍自然含着一大堆话想诉出。
只是，高树做出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刘衍也不得不保持住了缄默。
面前这个穿着黑甲的男子不自然地将手抽了开去。刘衍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高树，而高树却斜眼一个劲儿地瞧着她手上拿着的那把剑。
原来如此。
刘衍在这一刻终于想起了自己义父每天总会背着自己长吁感叹的一句话。
“这个无常的世间，永远不可能有不会变的世事。”
是啊，既然沧海都能变成桑田，我们也都会变吧。
“高树大哥。”
“刘衍妹妹。”
高树之后自然随着从府里出来，满脸笑意的王敬则父子回转出了钱唐县，他这一次的外出公干算是完成，必须要回黑骑军营点卯，除了等待下一次的调遣，自是无法再次独身出来。
不过此时在刘衍面前却有摆着一个更大的难题，她也再次无暇它顾。高正傲和王敬则这一次的谈话，结果并不出意料，双方都同意了这门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的亲事，就连应该下聘多少，两个老头也商量得一清二楚。在高正傲的心里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也仔仔细细的调查过这个王幼隆，最终确定了王幼隆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女婿，至少自己的女儿最后嫁与不嫁过去都不会吃亏。
刘衍收到的指示便是去劝劝高蘅，至于叶无哀那里，高正傲还是打算自己前去开导。
这自然也是这个时代女子的不幸，刘衍所以一开始听到高正傲让她去办这事，立马翻脸，当时便各种严词拒绝，她甚至冒出一个念头想去帮着高蘅。
高正傲也是人精一个，猜出了刘衍的想法，到最后竟是抛出了一个刘衍无法拒绝的诱惑。
老头非常自信地对着刘衍说道：“衍儿，老二叫你来我这不也是为了那样东西吗？这王家是高门大族，对于蘅儿来说，也不算亏对了她，蘅儿不通武艺，是不能再在这江湖上继续待下去的。老夫这一生也只有这个心愿了，你若能成功，这东西你拿走便是，还有老夫我最近收到了一则消息。“高正傲顿了顿，“老二他人…往北边大漠去了。”
最后刘衍终究在高正傲的劝说下答应了下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老头居然脸色不变地说了这么多谎。
………………………………
第五十四章 歹说劝服
噼里啪啦的声响从屋里传出，这半个月来高正傲已经将高蘅屋子里的瓷器一类的利器都清理出去，屋子里面铺满了柔韧的禾草。这样一来，高蘅砸东西也不会伤到她自己。
“爹！让我出去啊！”高蘅被禁足在屋，每日里都会这样呼喊，只是她父亲高正傲听见也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刘衍此时接受了高正傲的要求，一个人，哦不，还领着几个人同时来到了高蘅的房门前。刘衍做深呼吸状，轻轻地唤出了声：“妹妹。”
随着刘衍来的，有一位被强行从西湖边拉回来的书生，有一位从小便在脂粉堆里长大的公子哥以及一位要出什么事可以一手把握的高大白痴。说来，当初早早来到高府的也就剩下他们几个了。而许旭和管宣虽然还在钱唐停留，不过那两神棍老是拿着一块罗盘神神叨叨地在搞着什么，刘衍也没有再去多问。
屋里本来大吵大闹的高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带着欢快地嗓音高兴着说道：“是衍姐姐吗？好姐姐，快带我出去吧，妹妹在这屋子里都快要憋疯了！”高蘅也像是累了，停止下来了动静，安静地等着外面的回应。
刘衍回头和司马谦昌询问了一眼，这书生也只能回一个无奈的表情。刘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妹妹，姐姐这里有几句话，你好好听着，千万别动气好吗？”
屋里的高蘅连连点头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只要能让我出去，姐姐说什么我都听着！”
听着屋里高蘅这急悦的语气，屋外站着的白衣女子却是愁上了眉头，想出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接说姐姐我今天来是来劝妹妹您去嫁给一个以前根本不认识的人的？
刘衍竟是一时愣在了当场。
阶下的书生见状，心知刘衍根本开不了这个口，他长叹一口气，走上前来，对着屋里轻轻叫道：“高小姐，我是司马逊。”
高蘅本来对刘衍久久不说话产生了疑窦，此时另外一个自己熟知的人也在门外出言，她本来心思不大也没再多想，只急切的怕这几个人又走了。于是连忙出言求道：“色书生，色书生，我知道你最有办法了，你帮帮我出去，大不了下辈子本小姐给你当牛做马也毫无怨言！”
司马谦昌没有如同刘衍那样起不了话头，也没有立刻答应屋里高蘅的要求，书生整了整自己的头冠，回言道：“高小姐，容谦昌我给你讲个故事，然后小生自有办法让你出来。”
高蘅一听有办法出去，连忙回声应承着。
司马逊讲述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几十年前，那时候南边朝廷还是宋文帝元嘉年间，当时北魏已经基本统一了北边。中原之地虽然已经不是汉人作主，不过因为连连战乱，导致还要往北的大草原上的一个民族，柔然，竟是起大军直接叩向中原。而由鲜卑族建立的北魏王朝也不堪示弱，选择了派兵北上抗敌。其中有一花家村，也应当时北魏可汗号令征召壮丁，在这里却诞生了一位奇女子，便是日后男女老少口口相传的那位替父从军的花家木兰。
这花木兰的老父生有腿疾，但是北魏军蛮横不讲理的征兵条例，必须一户一丁，而这花木兰虽有两个男子，但是那个年幼才仅仅十岁，所以这兵户口子自然落在了花木兰父亲的头上。一个中年人拖着一条病腿去上战场，简直等于去送死。花木兰不忍老父死在战场上，在一个夜晚偷了兵户名册，剪去了自己的一头秀发，化名花木磊竟是代父从军去了。
接下来的十年连年兵争里，北魏军终于打退了柔然，花木兰却从一个小兵因为战功累积而擢升为了将军。后来她女扮男装的事自然暴露了出来，花木兰虽然赫赫战功，但是那个朝堂居然容不下她这个女子，北魏帝虽然有心但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所以北魏帝到最后竟是下了一个荒唐的圣旨。
他要召花木兰入宫为妃！
但。这位贞烈的女子，这位为北魏抗敌立下汗马功劳的女子，这位居然被世人所不容的女子，在收到圣旨的第二天，独自一人策马上山，眼望江山。最后被找到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躯体，躯体胸口插着的赫然是那把因为屡立战功，由北魏帝亲自赐封的宝剑！
司马谦昌讲述完后，高蘅沉默了很久，而身旁的刘衍也闭着眼睛在思考着什么。
“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唉，是这个天下错了，但可笑的是，我们却不能说它有错。”一直没有出声的李肖终于发言感叹。
刘衍和司马谦昌同时点了点头，就连一贯呆傻的风起海，此时也仿佛听懂了那个故事在一旁沉默肃穆着。
屋内的高蘅终于发出了声音，外面的人听着便知道这大小姐居然是哭了出来，高蘅不住地抽泣着：“臭书生，色书生，你说的这个故事好感人，害得本小姐止不住眼泪……”
司马谦昌闻言又叹了口气，在门外作躬身状，回道：“小生讲的故事其实还没有完……自木兰死后，北魏各界却越争越烈，为花木兰感到不平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北魏朝堂里的那些老顽固也终于认错。魏帝下旨以郡王礼厚葬花木兰，而花木兰一家也由于这一次激烈的争论，诞生出了另外一位名将，便是立志追随姐姐伟大事迹的花家老二花木锋，花家也富贵了起来。说来也巧，花木兰侄子花正刚此时这不正和萧练对垒在那雍州之地。”
司马谦昌看了刘衍一眼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高小姐，你的父亲今年五十，而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几个五十？说到底一个做父亲的，他思考的所有事也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后代能幸福下去吗？”
刘衍听见司马谦昌终于说出了今日的主题，随着这书生的话继续接了下去：“妹妹，大伯为了让你有个好归宿，所以选择了王家。以我看来，那黑骑军在这个江湖上早已恶名昭著，但王家确实是当日世家子弟中最好的选择。而大伯那天竟是当着天下人宣布了让你嫁入王家的决定，他选择了独自一个人承担江湖上因为其与黑骑勾搭的骂名。这么看来大伯却是成了那花木兰，而你只是躲在背后的那位花家的父亲。”
这一段言论把刘衍身旁的司马谦昌也听得一愣一愣得，不过书生自然不会出言反驳。
高蘅沉寂很久，终于嗓子略带沙哑地回答道：“好。我嫁。”
……
在阶下的李肖此时正摸着下巴，与刘衍司马谦昌放松下来的神情不同，他总觉得这些人独独遗忘了当事人高蘅，也就是她表妹的感受，他更不相信高蘅为何在听了这个故事后会答应了下来。
因为这个故事与她嫁不嫁人有什么关系？！
………………………………
第五十五章 逆天改命
于是司马谦昌惨当跑腿！
闻听高蘅同意了之后，刘衍就欣喜地叫他们随便去个人把消息告诉高正傲。大个子风起海只会听从刘衍的吩咐，在司马谦昌看来是指望不上，于是他把目光望向了那位正在发愣的公子哥。
李肖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善的凝视，全身陡地打了一个冷颤，一蹬腿往房梁上窜了去，竟是莫名其妙地窜得不见了人影。屋檐下的司马谦昌看得半天合不拢嘴，自然这差事又落在了他的头上。
“起步……加速……跑！”刘衍笑着下了口令，司马谦昌也一路小跑着到达了高正傲的所在地，此时这个男人也正在茶堂里坐立不安着。
“高…高…高帮主，妥了…妥了！”司马谦昌也是愣头愣脑，没有停歇一个劲儿地跑了过来，待到前厅之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高正傲听见“妥了”两字的时候已然站了起来，狂奔了出去，挟带的劲风把此时还没喘过气来的司马谦昌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啪唧”，摔了一脸的泥。
……
高正傲快接近高蘅屋子的时候，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刘衍带着笑意地远远望着这高大老头，点了点头示意不负所望。瞧着渐渐靠近的高正傲满脸激动神色，刘衍心里最后一丝顾虑也悄然放了下来。
“大伯总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好。”刘衍只能这样暗想道。
高正傲忙不丁地从腰间抽出钥匙，丝毫不怀疑地便去打开了房门。映入众人眼帘的，是那个容颜出众的高家小姐，虽然头发散乱地披着，但也掩盖不了什么。只是这位小姐现在的目光有点呆滞，一个人坐在桌前也不出声。
“蘅儿，唉。别怪为父，父亲我这年龄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只想给你找个好婆家。那王幼隆为父亲自帮你审查过了，知书达礼，学识渊博，为人和善。为父保证，他不会也不敢亏待你。”高正傲看着眼前的光景，也有点自责，便小声地劝道。
高蘅看向父亲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
日子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知是什么原因，高家和王家都巴不得这门亲事早点成功，于是选定的日子竟是在七天之后。
“七天之后？这老高……他到底什么打算？”许旭拎着酒壶一个劲儿地问着自己的那个同伴——管宣。管宣此时也懒得理他，拿着天仪司南对着天上，一直振振有词，也不晓得在念些什么。
“七日之祭，十月初八，霜寒冬降，众生涅盘。……”许旭总算是听清了管宣在闭口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老头眉毛一翘，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管宣练练摇头，把酒葫芦夺过来猛饮两口，脸色涨红才悠悠说道：“老许不知你发现这几日高府在大肆采购牲畜没？以这个日子算来，高正傲的打算看来是准备行逆天改命之法！”
许旭听得很茫然，只能接口道：“到底什么意思？”
“钱唐杀星地，天璇新出，旧军破，破军生，你且看这司南，高正傲的星相黯淡，但这东南吴越之地却有蠢蠢重生之势。我想高正傲是想以血祭新星，延续自己的寿命。你若不信，去打探一下便知，高府采购的肉食定是牛、鸡、蟹、鲤鱼这四种，便是兽禽虫鳞四大类。不过高正傲怎么会知道这种五类献祭的古术？”管宣一一解释道。
这是许旭终于站起身来，看着身旁的年轻人，眼神有点迷茫，淡淡地说道：“武侯遁甲书在他手上。”
管宣腾地跳起，醉意全无，一个劲儿地摇头道：“武侯遁甲书？难怪如此，原来如此！”
“管小子，那个五类献祭也只是一个传说，就算是真的，他高正傲也就只能收集到这四类，五类献祭中的“嬴”类不就是人类，这献祭必须是自愿献出生命，数量还要得不小，老头我还不信他能让这全城的人给他陪葬！”许旭一脸不相信地说道。
只是他身旁这个道家高人打扮的年轻人并没有在意他说出的辩驳，管宣眉头深皱，舒展不开，一个人默念道：“不对，都不对，我们漏了些什么。”
毕竟管宣只会算天相，而不会算人心。
就在这同一天里，高府放飞出了许多信鸽。信鸽腿上扎着的纸条也只写着“一点就通，两山镇楼”八个莫名其妙的讯息，只是这些信鸽大部分竟往北方飞了去。
刘衍坐在院子里看着高府放飞出去的信鸽，内心又开始焦虑了起来，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何，她的师弟风起海很安静，说明并没有探察到什么危险的因素。
“难道是我多心了？”刘衍摇了摇头，袖手抽出苍龙，又开始了十几年来都没停歇过的舞练，院子里只能看清一道白衣胜雪，夹着黄光闪耀。旁边树下还蹲着一个高高的大个子。
叶无哀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很白的男子试着调动自己的内息，只是在一次次的尝试中都均被自己的身体宣告了失败。叶无哀脸色惨然，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里有任何内气的存在。
看来高正傲竟是打散了他的气脉。
叶无哀顿时心灰意冷，转头却看见了那柄在身边躺伏着的白虹剑。男子闭上双眼，颤巍巍地抽出宝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光是这点动作便已满头大汗。
他想自刎，可是无奈的发现，连自刎的力气都没有。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和他的喉咙就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只是任凭男子再怎么弯手，都没有力气向前更深。
每天都这个点来送饭的老张终于来到，他看见屋里叶无哀的动作大吃一惊，连忙抢将过来劈手夺下了白虹。老张居然有点带着哭腔劝道：“无哀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哟！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想想你父亲啊！”
冷冰的男子这几日里都没有和老张说过话，只是今日老张提到他的父亲，叶无哀终于颤声自嘲道：“呵呵…我现在这个样子，拿什么去报仇。”
“唉，无哀少爷，你嘞…老张我…咦。”老张自然也无可奈何，跟着叶无哀低下了头。不过他这一低头却在地上发现了一卷羊皮册子，老张躬身拾了起来。
这册子便是高正傲放在叶无哀怀里的《白云剑法》，刚才叶无哀的动作把这本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册子竟是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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