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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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当年横刀夺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有秋儿与老夫才知道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个中缘由这里老夫也不愿再提起。只是那一件事，那一件甚至这一代的神卜子管宣小子都不知道的事。管宣的父亲，也就是被老夫横刀夺爱的那人，竟不惜故意扭转天机也要换来老夫晚年不安。他虽然比老夫早走一步，只是这天数在他换命之下也彻底真的扭转了过来。不管你是谁，想来当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老夫必然已经身亡了吧。只是这本就天机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后来老夫辛苦半生，拿这遁甲书，苦研这遁甲书，终于算出了七星之一，破军首出之时，老夫也能有涅槃的机会。破军杀星出，俯尸必百万，蘅儿当然必须远离这里，如果能归于黑骑的保护下，那必是最好的打算，她能好好的活下去也，哪怕老夫一切计算失败，也不算功亏一篑。只是到最后会苦了无哀这孩子，他必须去与成堆的大军厮杀才能完成最后的五类血祭。

　　　　因为他的命格，自一出生便已注定，他就是那杀星破军。

　　　　而引来大军便很容易，北边那些人不就一直在蠢蠢欲动。

　　　　机关算尽，性命难料，倘若这封书信显世，自然将会说明老夫一切的失败。”

　　　　最后的败字收笔拖得老长，其中挣扎之意，刘衍也看得触目惊心。

　　　　原来一切就是这么个很简单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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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佛自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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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一路向北

接下来的日子里，位于建康的朝堂里终于反应了过来，钱唐这一座本来毫不起眼的小县城，经过这一战也彻底让当权阶级重视了起来。用于重建的工事和增加防御的精兵在六部的双重指令下同时被派向了钱唐县，靠海一地百废待兴，这城的未来在老张看来必会盛于从前。

　　　　老张笑脸上的皱纹就好似刻画出了这座城池的兴衰。

　　　　刘衍虽然得到了一个算是答案的答案，只是在内心里总感觉这事不会如此的简单，然而任自己怎么询问张叔，他总是笑笑然后摇摇头不愿多做一点解释，满眼含着地除了伤感也没有更多其他内容。

　　　　只是生活总得继续下去是吧。

　　　　春季，正月，戊寅朔，南齐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永元。

　　　　初春时节，钱唐的重建也进入了土木大兴的时候，钱唐的各个角落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自钱唐血战也过去了两个月有余，刘衍帮助着老张重新建立起了丐帮总坛，只是那终南四怪却选择了离开。庞三六嚷嚷着要去海外瞧一瞧，其他三个兄弟也出奇地没有反对。老张自然也不能强留这四位高手继续留在这里，甚至于刘衍近几日都打算去向老张辞行。

　　　　经逢大变的刘衍在这里是越住越不对劲，冥冥中自感觉灾难仿佛都是自己带来的。

　　　　“这么说来，衍小姐你想去找到二老爷？”老张脸上也没有了以前的嬉笑之感，这场大变让其也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刘衍心里带着抱歉，只是心思终究不属于这里，也只好淡淡地回答道：“是啊。江湖上说义父又在北边出现了，小衍心里有许多疑问必须找到义父才能问清楚，刚好冰雪消融能够随着李肖的楼船北上，剩下的顾虑也只有张叔你一个人继续留守在这里…”

　　　　老张摆摆手，哈哈道：“你张叔我怕过什么，走吧！你张叔我得守在这里，等无哀公子回来。”

　　　　叶无哀，几个月来钱唐余下的人都像说好了一般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老张一顺口却将他又再次提了出来。

　　　　“叶兄他会回来？”刘衍不由脱口问道。

　　　　此时老张已经不愿再说下去，摇了摇头便晃悠着个身子慢慢朝着净衣堂走去。

　　　　远去的身影也只传来淡淡的“珍重”二字。

　　　　钱唐江上的楼船在这一次事件中也遭受到了小许的损坏，不过还好并不影响楼船的正常航行，刘衍和师弟风起海带着无限的思绪终究离开了。

　　　　顺带跟着她的，还有那书生司马谦昌以及那位钱唐佳丽苏小小。

　　　　只是这两人与她师姐弟二人并不同路，司马谦昌虽然念叨着衍老大一定要等着我闯出一番大事业，不过他和苏小小的目的却是南朝的首都建康。而刘衍是打算直接北上，进入魏国的地界。

　　　　所以在到达沔水的时候，刘衍也不得不和这个贵公子表弟道别，自个领着师弟踏上北方的路途。至于李肖，他当然是必须将这座偷瞒着自己父亲开出来的楼船给弄回去。

　　　　天下宴席，总得散场。

　　　　而前方等待着刘衍的，又将是另外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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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五，北魏大军再次南下，统军李佐攻打新野，旦夕便破新野固城，活捉了南齐守将刘思忌，刘思忌不降被杀。随后整个沔水以北的南齐守军都均为震动。正月初六，湖阳守军首领蔡道福，正月初八，赭阳崐守军首领成公期；正月初九，舞阳守军首领黄瑶起、南乡太守席谦等相继南逃而去。

　　　　守将弃城皆逃自然会苦了当地的百姓，北魏军毫无阻碍的南下进城，展开的却是一场场血腥的杀戮与镇压，整个沔水流域，新野郡治哀鸿遍野，伏尸千里。百姓呼儿唤娘，大举逃难，而那些跑得慢的老幼妇孺一旦被北魏骑兵追上，不是被残杀就是被玷污。

　　　　千里惨状，不堪入目！

　　　　自负一身绝世武艺的刘衍在行往北方的路途中，却惨然地发现自己居然帮不了这些百姓什么，甚至连最基本的食物她都不能提供更多的出来。刘衍已经杀了太多的北魏士兵，但发现可笑的是，那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撼动不了这次南侵的根基。

　　　　白衣女子的心思从一开始的合家同欢也渐渐变得血腥了起来。

　　　　而最激烈的一场厮杀便是以二当百。

　　　　刘衍和风起海居然在一小山村里遇见了北魏军的百人队，一百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农民汉模样的魏国士兵，这些士兵屠杀起同是农民身份的南人百姓居然没有留一丝余手。刘衍本来行经这座小小的村庄只是暂时借口水喝，并且她初以为这座暗藏在河谷里的小山村会躲过北魏军的践踏。

　　　　可是谁都想不到那些北魏军如同鼻子机灵的猎狗，连这么一座深藏的小村庄都能够找到。

　　　　“哈哈哈……这一颗人头加上就是十个了！回去能够升官了，哈哈哈……”嚣张的骑马魏军士兵便这么屠杀着，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会遇到煞星。

　　　　本来落脚在一老太太屋里喝水的刘衍直接一剑就刺穿了这名肆意屠杀的北魏士兵。

　　　　剑尖在一瞬间居然看不见鲜血。

　　　　“啊啊啊啊…百夫长被杀了！”其他的士兵发现自己的头目落马，先是有点慌乱，不过看清了杀人者之后，都先是不由一呆，随后又全都露出狰狞的笑容。

　　　　“兄弟们，这小妞长得挺标致，快来一起抓活的！老子还真是好久都没爽过了。哈哈！”满口的污言秽语传入刘衍的耳里。

　　　　白衣女子脸色雪寒。

　　　　剑花飞舞，黄芒闪耀，龙吟清啸，白衣胜雪。

　　　　一圈下来自是又斩了几颗人头。

　　　　不过这么一下，这小小百人队本来分散开来的士兵也越围越多。这些士兵虽然心惊自己的同伴一眨眼便死了，不过依旧仗着人多势众，以及**上脑，居然没有一个选择逃跑。

　　　　不过刘衍的神色也变得放松起来，还在美目之下暗送起了秋波。

　　　　那些士兵自然看得又是一荡。

　　　　于是他们都忽略了自己的头顶。

　　　　一道黑影破空直下，迅猛地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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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到达平舆

“苍龙欲出水。”女子檀口微张，缓缓默念道。

　　　　“囚龙自正狂！”天空中突地厉声呼啸，一道黑影自这些士兵的正上方砸来。

　　　　随后便是一阵轰隆之声，这一支百人队里正中的士兵直接被砸死在原地，来得及躲避的士兵愣是把正中空出一圈地来。而那道落下来的黑影，可不是就是扛着囚龙，脸有嗜血发狂神色的风起海。

　　　　刘衍在自打算出手之时，就已经决定不留余地。毕竟这些士兵早已不是百姓，都是屠夫！

　　　　疯狂的杀戮之意在这向北的路途里，也渐渐在刘衍心里滋生萌芽。

　　　　苍龙剑芒越盛，女子的怒意就更甚，这些士兵居然还未惊醒，还不住在叫嚣着，单想凭人数就擒下这两人。

　　　　“愚昧。”

　　　　接下来发生的，自然是一边倒的杀戮。这些士兵放下刀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在面对这两师姐弟当然没有一丝还手的机会，甚至于，刘衍都不会给这些人获得逃跑的机会。

　　　　其心逾热，其意逾冷。

　　　　就连一向对弱者提不起来争斗之意的风起海，也开始随着自己的师姐越往北走，那些死在他囚龙之下的人就越多。

　　　　这便是南北兵争，混乱的分治时代，而说到底遭殃的都是老百姓。

　　　　微喘着粗气的刘衍也不顾满地的污秽，蹲坐在了地上，脚下往外延伸出去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杀戮的惨烈也染红了女子的白衣。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位如此美丽卓绝的女子下手杀人却是凌厉果决，丝不留情。风起海收起苍龙，也踱步过来蹲坐在了自己师姐的身旁，两人抬头望着天上，白云朵朵，碧蓝晴朗。

　　　　“小海，我们做错了吗？”女子似在问自己的师弟，也似在问自己。

　　　　风起海闷哼一声，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座村庄之前早都已经做鸟兽散，跑得慢的自然也被砍翻在了原地。激烈的喊杀声过后，有些颇为大胆的村民居然跑了回来。

　　　　在这些人的面前呈现出的，除了肃杀就是血腥，也不顾这里面有两个活着的人，自顾自地哭将起来。

　　　　满地血腥都不在乎的刘衍，却不愿见到接下来令人悲愤的情景，这师姐弟俩自然又踏上了去寻找师父的路途。

　　　　这日头，正是春日里的艳阳天。

　　　　刘衍和风起海向北此时已经达到了汝南的地界。

　　　　汝南早在很久以前都被魏国占领，离前线还是有一点距离，所以在这里生活着的百姓不如边境交战处那样惨烈，反倒是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只不过在地里种地耕田的不见男丁，都是些妇孺在田间忙活着。看这田里的秧苗一行一行的点下去，如若没有天灾人祸，自然也会是一个丰收年，然而每一个老幼妇孺脸上挂着的不是喜悦脸儿，反之都是一副惨淡惆怅的神情。

　　　　两人一路走过来，自然知道这些在春天里下田的粮食将会有一大半都会被官府征为军粮。

　　　　人被入为了兵户，粮也被征用为了军粮，大仗打的如火如荼，却没有一个人来关心这些百姓的死活。而这些百姓自己内心里仅仅需要的，只要活着比一切都好。

　　　　北魏和南边王朝天天交伐，打得多了，这些百姓也渐渐地看淡了。闲暇来，也只能摇着头感叹一下到底生儿好还是生女好。

　　　　魏国的士兵及家属的户籍隶于军府的﹐被称为军户。军户子弟世袭为兵﹐未经准许不得脱离军籍。北魏军户虽有用俘虏充当的，但一旦战事焦灼，前方发生异变，要去抽调的也只能去百姓里面抽调，而士族阶级仍然自得享乐，打仗这事与他们毫无干系。

　　　　其实有个最直观的原因就是，军户开销太大。

　　　　只是初次涉足江湖与天下的刘衍并不能理解，这仗到底会为何而打。

　　　　两人此次的目的地却是那平舆县，也就是那“执掌天下风评榜，灼口铄金定英雄”的许旭许老夫子隐居之地。

　　　　虽然大部分绿林江湖人士大多活动于汉人统治下的南朝齐国，但这北边的江湖势力却更加的错综复杂，汉人门派，异族门派同时而立，甚至于连魏国王朝中都有参与江湖诸事的人在。

　　　　许旭隐居在北朝汝南反倒是更为安全。

　　　　毕竟他评的是天下，而没有区分国土南北，鲜卑统治者都愿意把他礼为上宾，这与南边朝堂中人看不起江湖草莽却孑然不同。许旭点评谱序能发出来的言论自然能更为犀利，或者说更为能得罪人。

　　　　北魏太和九年，北魏孝文帝依照汉人李安世之议，在北魏已实行的“计口授田制度”演变下，由于战争造成北魏境内的大片无人区，土地荒芜，富豪兼并土地的所有权和占有权十分混乱这一特殊情况下，为了维持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北魏王朝而产生了《均田令》。

　　　　只有当时的许旭却出面反对了这个提议，说这均田制虽然包括私有土地，但能用来授受的土地只是无主土地和荒地，数量有限。因而均田农民受田，开始就普遍达不到应受额。口分田虽然规定年老、身死入官，但实际上能还官的很少。随着人口的增多和贵族官僚地主合法、非法地把大量公田据为己有，能够还授的土地就越来越少，稍遇天灾人祸，百姓就得被迫出卖土地，破产逃亡，地主兼并土地是必然要发生的，这样下去他日必将酿成大患。

　　　　只是当时的统治阶级北魏孝文帝拓拔宏有迁都洛阳打算，而这均田制的出现能够稳固当时的政权，在各方的利益倾轧下，许旭必须闭口，就这样这么一位本在朝堂里有着无限未来，等着高升的年轻官员，沦落到了只能在江湖上出这么一篇堪称玩物的《风评榜》。

　　　　这段历史，却少有人知晓。

　　　　为人所熟知的，只有那位一天到晚拎着酒壶喝得醉醺醺地白胡子老头，此刻正躺在刘衍和风起海两人面前鼾声如雷的落魄糟文人许旭许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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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圣人八打

酒这个东西，当然是个好东西，王侯将相，美人名伶，只要是个人，都没有不爱这杯中之物的。俗话说道：“一醉解千愁。”但凡是沾上这物的，都得点点头瞎愣着揣摩，其后也得点点头，叹道就是这么个理。

　　　　醉梦中的许旭浑然不知道家里又来了不速之客，甚至还在宿醉中喃喃呓语。刘衍皱着眉头，虽然她往日里也喜好这杯中之物，只是在喝酒之时都会同时运气功来，所以从来都没有喝醉之后的表现。许旭家里的这满屋子酒臭味，也确实着实难闻。

　　　　刘衍捂着鼻子，向自己师弟吩咐道：“小海，去院里打盆清水来。”

　　　　风起海“哦”了一声，拒绝都不拒绝一下径直去了。片刻之后，把许旭院子里的那口大水缸都一起抱了过来。唉，看来这师弟又犯傻了，让他去打盆清水没打就算了，居然连着那么大一口水缸子都抱了过来。

　　　　刘衍摇了摇头，不过也没再叫风起海出去换了重来，跟着的便是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师弟，准备往许旭脑袋上倒水。

　　　　这一次，风起海倒是懂了，不过还没待刘衍让他开始，傻大个笑呵呵地自个就将缸子一斜，斜口刚好对准的就是许旭的脑袋，这么一下子，满缸的清水，奔涌而出。

　　　　现在的时节还是初春，微拂的春风里都还带着那么一点雪意，所以这酣醉的老头当时便被冷得哇哇跳将起来，眼睛还迷糊着看不清面前所来的到底是谁。许旭为稳妥起见，当然躬身据守，右拳却是向一团人影模糊的方向挥去。

　　　　只是这一拳下去，便再也收不回来了！右拳就像击打到了一个大铁钳之上，触之极硬，想要抽回来却也是不能。

　　　　许旭连道自己大意，敌意未明便暗自出手，这下遇见高手了，恐怕右臂难保了。这越想越是丧气，居然闭起目来等着来人发落。

　　　　只是这久久不见动静，惊得许旭的心里直打鼓。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是杀是剐给个痛快啊，把人家手拉着算什么回事，该不会是那种江湖上盛传的龙阳之人吧，噫，那他找我一个糟老头子干什么。不会是真看上我了吧？唉，看上就看上吧，不要老子的命就行，谁怪自己技不如人呢。”

　　　　这许旭是越想越糟糕，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睁开，倒是脸上一会儿痛苦、一会儿放松的表情看得刘衍一愣一愣的。

　　　　刘衍还以为她俩这突然的举动导致许旭走火入魔了，此时也不敢多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得许老夫子爆体而亡了，只是示意小海将许旭的手松开，随后拿起剑柄捅了捅许旭的身体。

　　　　许旭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生怕面前这人因为口味非凡从而导致生得难看之极。

　　　　“这孙子！一定是面目狰狞，才专门找老年人下手，不然那些妓院里的娈童怎么会不够他使用。哎，可悲我许旭活了大半生，临老居然会被这种人羞辱。妈的，这什么东西，这么硬？！”

　　　　刘衍还在用剑柄捅许旭，面前这老夫子仍是不敢动弹，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痛苦，这下真有点证实了自己猜想的走火入魔的迹象。于是，刘衍可不敢继续再捅下去，生怕这许旭因自己而死。苦恼之下，只能示意小海退后，两个人一起想办法解救面前这老人。

　　　　而许旭这里，他只感觉对面那个采花狂魔似是收回了手，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由于刚才被人泼了一头冷水，他此时也不敢伸手将面部的清水摸去，还是瞎眯着个眼，不过看其动作，却是缓缓地在朝后面移动。许旭的身后是天地君亲师烛台。这也是个讲究，代表着许旭不修道不修佛但凭本心，遵从人伦纲常。所以他内心里当然对于有龙阳癖好的人都是一片恶寒，奈何对面那人看来武艺远高于他，这才一直不敢多做回应。

　　　　刘衍苦恼地蹲坐下去也没注意到许旭的动作，风起海还是一如既往地傻笑着，手还向前指指点点，不过却没有引起自己师姐的注意。

　　　　大约十步之后，许旭终于摸到了烛台了，脸上不由一喜，探手往烛台下面一摸，拿出了一把黑糊糊的东西。风气海的傻笑声虽然略轻，但也给了许旭摸到方向的提醒。

　　　　本来寂静诡异的屋子里，随着许旭的一声大喝，陡地一下，气势高涨了起来。

　　　　许旭摸出的正是他当年耐以成名的兵器——精钢狼毫笔，许旭本就由一读书人沦落到江湖草莽，所以仍是舍不得当年的手中之物，也幸得这人本就是一天资非凡的人，还愣是从这笔杆子里钻研出了一门武艺——“圣人八打“。

　　　　“太公钓鱼！”许旭一声厉喝，提着自己当年特意用精钢和苍狼混之天蚕丝打造的奇门武器，眼睛都没睁开的情况下攻了过去，使出的当然是他“圣人十式”的第一式。

　　　　用笔作武器的人当然凭借的是自己修心锻体得来的招式，所以这一招虽然看之平凡，但是笔锋目标所点的居然是刘衍身上腹部的大穴。

　　　　“咦。”刘衍也不由得出言感到惊奇，只是许旭并没有听出来来人到底是谁，所以动作也未停歇。

　　　　无奈之下，刘衍也只能挥剑格挡，这么一招简单的起手当然难不住习武多年的刘衍。

　　　　许旭一击当然并未得手。

　　　　奈何这老夫子一直闭着眼睛，都不敢睁开看看面前到底是谁，被人挡住了第一式后也不作罢，反而朗声颂道自己的第二式奇招。

　　　　“庄周晓梦。”

　　　　这一招就更为奇妙了，刘衍明眼看去仿佛是攻自己面门，但是笔毫的摆相却直接朝着直接的胸腹。

　　　　“笔”之这一门武艺，果然玄奇。

　　　　不光刘衍，就连风起海都来了兴趣。傻大个不顾自己师姐的按捺之意，直接拔出了囚龙剑，一剑就这么挥了过去，却是硬碰硬的打算，一般来说，当然没有人刚去直接面对囚龙的锋芒。

　　　　然而许旭却是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中计了，看我第三招！‘商鞅立法’！”

　　　　老头猛地收招躬身，往地上一滚，居然用精钢笔杆去拍击起自己屋里的青石地砖，随后运气能力，嗖嗖嗖得用暗器的手法打人而去。

　　　　更为神奇的是，由于来得太过突然和密集，风起海还真的被打中了，一块碎石屑直接砸中了他持剑的右手手腕筋脉，囚龙剑随之便落在了地上。

　　　　刘衍终于惊呼出了声：“许前辈，快跑！”

　　　　许旭也是一愣，因为他终于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但是小公主为什么要让自己跑呢？

　　　　随着风起海的一声大吼，答案自然而然地被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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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天璇巨门

风起海日后会得名为剑痴，也与他对剑有天生的特殊感情有关。

　　　　囚龙剑就这么“噔”地落在了地上，风起海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随之而来便是茫然，惊愕，愧疚以及愤怒。

　　　　这个一向傻乎乎的大个子突然就震怒了起来，如同一头灰熊一般直接向许旭扑了上去，口里还含糊不清地吼叫着什么，这动静之间，还真得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

　　　　也不知道柳仓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

　　　　这是许旭下意识逃跑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假如许旭要是慢了一秒闪身躲过，他就会如刚才立于身后的烛台那样被风起海给挠个粉碎，没错，就是挠，此时此景的风起海简直就是在林间长大的野兽，凭借粗壮的四肢和前爪，紧紧抓住猎物，将其撕心裂肺。

　　　　甚至于连刘衍怎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