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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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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连刘衍怎样呵斥都不管用了。
还好此时风起海只攻击自己眼前的东西，不得已之下，两人只能悄悄地退出屋去，只有等他拆完了拆累了，估计也就没有事了。
屋里乒呤乓啷，屋外两人没辙，只好坐在院落里的木凳上聊起了天。
许旭大醉刚醒，脑子还是有点不太舒服，揉着头叹道：“刚才还以为是来了什么怪人，没想到是你俩来了，哎，老子真是大意了，不过你这师弟的动静也太大了点吧。”
刘衍闻言，只能捂着嘴偷笑，憋着个脸劝道：“谁叫许叔打哪不好，偏偏把小海手里的剑给他下来了，他这痴劲当年就连义父也遇见过，我家那老头子都得躲得远远的，还自辩曰‘人可不能和猛兽相争’，其实说到底当时可能就连义父他都制不住小海。”
许旭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也不知道那个痴儿到底破坏到什么程度了，回过头来又转念一想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只能由他去了。
于是转过话题向刘衍问道：“对了，你俩这是怎么想起到老夫这里来了，在钱唐不是待得好好的么？”
许旭一提到钱唐，自然触动了刘衍心底的症结，女子脸色一黯，神色复杂，不过还是将钱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不过出奇的是，许旭听闻钱唐遭受如此大灾，包括高家被灭门等事都没有任何惊惶的表情表现出来，只是捻着胡须在思考着什么，接着便叹了口气，好似他早已知道这些事会发生一般。
刘衍自然有点疑惑地盯着这位自守在家中撰写天下风评的老者。
“不瞒你说了，公主。这也是老夫最后一次称呼你为公主了，公主！”许旭打算说出些什么，但不由又一顿，理了理思绪接着说道：“钱唐之事，管宣他…确实算了出来，但因天机所阻，他自是都不能透露出来，就连我也是近日才收到他的飞鸽传书，了解到了钱唐发生之事的始末，所以老夫也并未感到有所吃惊。管宣就连你们俩将会来老夫这平舆，都已经算到，他这神卜子也算是出了道了。咳，说远了…这所有的事还是得牵扯到当年你义父，也就是那剑尊柳仓从丹阳把你救出来算起。自那日之后，天下星相异变，帝王将星于中天之上也如同发生了巨变一般，唯独那北斗七星，炯炯而立，预示明然。而那天璇巨门星，属阴土，乃北斗第二星，化暗，入命口，主是非，却又与天机文曲成勾勒之势，着实让当时的各个星相大家都不能理解。自你离得丹阳以来，那天璇也开始在北天变化了起来。当然这都是方士之语，真不真，还待加以验证，公主也不必过多疑虑。只是在那王朝里，你为天璇之命就传了开来，细想想当初那萧道成为了追你义父可为是用尽了一切手段，然而他却没能撑过来…”
许旭说着哈哈大笑，似是在嘲笑南边王朝一般，半天后才缓了过来，又接着说下去：“万事可能也就毁在这方士的语言上，高正傲居然会相信了那种逆天之语，至于叶无哀是不是破军…日后事，谁又能知道呢。”
许旭的这一段解释还是那玄乎其玄地天象之言，听得刘衍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女子猛地记起武侯遁甲书里都有记载天象变化的大事，只是此会儿她还是不好当着许旭的面就拿出来查阅。
“得抽空好好看看那一本书了。”心里自然如是想到。
不过刘衍面上的表情确是不置可否，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半晌之后才回转过来，刘衍微微一笑，叹道：“是也好，不是也好，命该如此，我也躲不开，就只能随它去吧。不过话说回来，许叔，我现在这身份早都不是什么公主了，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还是称呼衍儿的名姓为好。”
“好，称呼为公主确实也不是什么事，那老夫也就叫你小刘衍吧！”许旭也不拒绝，欣然答应。
刘衍点头微笑，随后又回过头来望向了屋内。
两人叙谈良久，屋内也好似早都没了动静。
许旭还是有点警惕，缩着个身子不敢进去，不过刘衍倒是大胆的踏了进去，这老头也只好跟着走进去。毕竟，再怎么说，他还是得护着刘衍的安全，虽然这小公主现在武功早已在他之上。
不过还好，屋内并没有许旭所担心的发狂如兽的风起海。
只有一位身长九尺，长得是虎背熊腰的傻大个瘫坐于地上，他竟是抱着囚龙剑在那里抹着眼泪，暗自哭泣。
待得刘衍靠近后，这高大男子居然显得更为委屈的哭出了声来，这看在许旭眼里，就如同一只受伤的猛虎回到了母虎的怀抱了一般。
说来也奇，刘衍轻轻拂下手去，拍着风起海宽阔的脊背，他也渐渐停止了哀伤。
这一场景当然看得许旭是啧啧称奇。
看来这两师姐弟的羁绊早都已经随着命轮的转动，紧紧得牵系在了一起。
老头捻须微笑，至少他可以放下对这位前朝遗孤，当得起被称作公主的人的担心来。
虽独为女儿单薄身，但在其背后却蕴藏着无穷无竭的力量。
………………………………
第八十三章 司州境内
两人在平舆滞留数日，还是得出发往北行去。
这一次，许旭居然都收拾好行装打算与这两人同行，说来的理由还是很合理。一是他的新谱风评榜需要去重识天下英雄，必须得出门走一遭；二便是，许旭居然打算去见那剑尊柳仓一面，但个中缘由却不愿多说。
接下来三人的目的地当然便是那东都——洛阳。
魏国皇帝拓跋宏自一统北方后，在力排众议之下也选择了将国都按在洛阳，虽然此举引来了鲜卑贵族的不满，但是却笼络了一大片汉人遗老，北方的胡汉混杂的矛盾算是被这一下子给缓了下来。
接下来日子里的相安无事，倒是让鲜卑人与汉人开始了通婚之路，这北方的民族大融合在拓跋宏的一力改革之下居然也渐渐显出了成效。
这也导致了许旭对他评价甚高的最直观原因。
“这魏帝拓跋宏确实是一个能干得大事之人，不仅允许自己的族人与我等汉人通婚，甚至于连名字都改成了汉人的字眼，‘拓拔’族改为姓了‘元’，嘿嘿，说到底还是我等汉人力量太大，这胡人部族不得不妥协罢了。”刘衍是初来北方，自然不怎么懂得北方的朝堂形势，许旭随同一路也乐得给她讲述。
三人自兖州出发，此时大概也行到了司州境内，这沿途看过来的民生气象与在边界处确实是孑然不同，自均田令下发之后，汉人百姓原有的土地也回到了自己手中，鲜卑部族本就是胡人中的一支，也不擅耕作。所以这田间地头里的百姓都是汉人居多，他们的脸上倒是一派安居乐业的表情。
刘衍虽奇怪这些人在异族的统治下都能生活得如此淡和，只是这想法自是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些百姓的笑脸也让她想起了当年在蛮寨生活的情景。
百姓有得吃，有得穿，哪会有那么多讲究？
刘衍眼望着前方，略显迷茫，许旭还以为这小姑娘担忧前路，不由开解道：“这司州周围环山群抱，境内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自东汉兴起以来，都是皇家必争之地，西眺长安凉州，北望雁门燕云，而这东都洛阳便就在这司州的正中心内。所以这一带的治理当然比别处严谨万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他话头才刚落下，前方不远处就传来了打斗之声。
老头自然有点尴尬，这才刚说完没问题，就有麻烦找了上来。
三人问讯也只好快步走上前去，一瞧怎么回事。
但见一大树阴凉脚下，此时正有三名持刀蒙面匪徒在攻击一穿着富贵的锦衣公子。
这锦衣公子生得何种模样？丹凤眼，长叶剑眉，明眸皓齿，身形修长，束发紫金冠，身着锦绣袍。在面对三人包夹攻击下，居然还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似是浑不在意这三人手上提着的是夺命尖刀。
三人一瞧这阵仗，自然发觉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出手，这男子都能应付得过来，所以也乐得站在一旁看戏，想仔细瞧瞧这男子出自何门何派。
但锦衣男子使出都是一些简单的劈挂掌和长拳之类的入门武艺，似是不通其他的更高深的武功。
不过这一招一式虽简单之极，但其掌风拳风竟有微微呼啸之声，真要挨实了，换作他们三人估计也不好受。
许旭捻须微笑说道：“这小子虽然招式平平，但居然怀着一身深厚的内功，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哥，出门在外也不带点护卫，这等微末武艺虽然仗着有深厚内功敢独身行走，要是遇见真正的高手，不得倒了大霉吗？”
“但是这三个小毛贼看起来根本不是高手不是吗？”刘衍微笑着回应道。
那锦衣公子当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三人，其中清丽脱俗的刘衍俏生生地立于那里，让这男子更添戏耍对面三个蒙面小贼之心。
但见他右手劈挂，左手长拳挥出，双手同时皆动，却使出了两种不同风格的招式，硬生生地将三名毛贼中的一名击趴在了树上，随后又侧身而过，左手右手同时对付一名毛贼，极尽戏耍之意。
许旭看了看虽着粗布农家衣服，但仍遮掩不住芳华的刘衍，怪笑着大声说道：“这小子有点意思，不仅这种时候能够分心，居然还能同时左右手变换招法，要是能早得遇见名师，哪会和这三名蟊贼缠斗这么久。”
许旭此言意在调侃，又刻意暗中说明了“你小子这点把戏，确实不够看啊”之意。
锦衣男子脸上当然一红，随后便下了决意打算快速解决面前之事。
左弓右打，长拳连贯而出，拳风呼啸，自然又打飞了一名出去。
至于最后剩下这名蒙面人，不用说，也是这锦衣男子能够轻易解决得了的。锦衣男子捏着拳头，一步一步向其走起，想做出一派威风的样子给这边三人观瞧，当然最主要的是想让三人正中的女子看清自己的英姿。
奈何他想一秀气势，对面那蒙面匪人也不是坐以待毙之徒。蒙面人虽然用右手抽刀提起砍出，欲作困兽之斗，但暗中却卷起左手，隐隐有机簧之声。
锦衣男子却浑然没有察觉，倒是这边的刘衍最先感觉到了。
“小心，有暗器！”话才一出口，那蒙面匪人右手抬起，嗖嗖嗖，登时射出三支响箭，直冲男子面门和胸腹。
男子微一错愕，脚下却纹丝不动，竟想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来硬抗住这等利物。
“糊涂！”三人虽然起先存了观瞧之心，奈何这小子居然如此托大，许旭也不待刘衍动手，抢先一步便把腰间的精钢狼毫抽了出来。
“孔圣立学。”这一式自然也是许旭“圣人八打”中的一式，只见其身形闪动，右手持笔，当当当连续三点，在锦衣男子身前画了一个大圈。
这三支暗器响箭居然都被击落了下来！
此招偷袭不成，那蒙面匪人自然不敢久留，往地上猛甩一坨漆黑的物事，登时便浓烟密布。
待小海用剑风将浓烟吹散，三名蒙面匪人早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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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这里祝各位朋友们，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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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东都洛阳
“晦气。”眼睁睁地让这三名匪人跑了，锦衣男子存心炫耀，此时也只能无可奈何。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除了向刘衍望了一眼，也没有向许旭道声救命之恩，把衣袍一展，直接使出轻功也就这么去了，留下三人在原地深感莫名其妙。
许旭抬着头望向天空良久，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小子可真是没礼貌。也不知道这是哪家没有管教好的子弟，出来瞎溜达着玩。”
刘衍笑了笑也不多说话。
这段小插曲自然不能影响他们三人的目的，因为此地距离洛阳也不算很远了。
许旭以前在洛阳作过官，也算旧待之人，只不过另外两人还真没有去过什么大城，更何况这一国之都了，所以三人决定不绕过洛阳，打算进城一观。
北临嵯峨逶迤的邙岭，南对亘古耸黛的嵩山。古时称水之北为阳，此城地处洛水之北，故被称为了洛阳。
“崤函帝宅，河洛王国”。
洛阳城坚辽阔，气势宏大，往来明驼宛马，络绎不绝。四通八达的大城位于此帝国腹地，着实是当年堪舆之人的一番大功劳。
单说这外墙，墙高墩厚，非等闲不得攻城，在安全上自然是缜密无匹。墙体都以暗青色砖土打造兴建而成，巍巍然峨丽壮阔，气派非凡，其上箭跺堆积，旌旗密布，镇守着一队又一队威武的士兵。期间明哨暗哨烽火夹杂，这般防御当真是固若金汤。
三人入得城来，城里的热闹程度是那钱唐小县压根无法比拟的，往来不绝的商贾、小贩、走卒、农夫摩肩擦踵，挥汗雨下，人生鼎沸，好不繁华！
刘衍虽然天性冲淡，但此时心底里的好奇也不免被钩了起来，怪就怪这城里的稀奇事物太多，往日的岁月里，这位女子哪里会见过这些个花花绿绿，晶莹剔透的——
宝石翡翠！
她在钱唐肯定是没见过这些个新奇的石头。
本来这些亮眼喜人的石头状物品是经过胡商西去，从西方国度转运而来，初出得大山的刘衍两人哪有见过这个，就连一向只对自己宝剑有意的风起海都不由伸出手去，想摸一摸这些怪异却又引人眼球的石头。
摆着这宝石摊的商人见状，心知大概有主顾上面，也开始吹嘘起来：“这位小姐果然眼光独到非凡啊，这乍一伸手，就看上了我这里最有名的‘猫儿绿’。”商人说着便把那块宝石拿起往刘衍身旁一照，也不由啧啧夸奖道：“瞧小姐这身段，在配上我这块‘猫儿绿’，那真是要引来那些个士子疯狂的追逐了。小姐，看好了没？就这块我给你包上如何？”
一旁的许旭一直不作声，因为打一开始他便发现这宝石摊上的东西无一真货，全是本地仿制的残次品，这般吹捧着刘衍，也不过是看三人像外地人，能吹个好价钱卖了，日后也没处找他去。
好在刘衍虽然只是喜欢这些稀奇的玩意儿，却没有一点想拥有的意思。
毕竟身外之物，与自己的目的没有任何益处。
刘衍摇了摇头，继续向着城内走去。
许旭也不由点点头，跟了上去。
洛阳城分为外郭城、皇城、宫城、含嘉仓城、圆璧城、曜仪城、东城和上阳宫，外郭城周长二千八百米左右，共开八门。东北和南部是坊市居民区，共一百零三坊。商业贸易集中在城内的南市、西市、北市三个市场，其中北市、南市也是国际商品的主要集散地，为了贸易的便利，全城通渠流水，处处通漕，三市都依傍可以行船的河渠。三人由南门而进，自然刚才路过的便是那南市。
而此时三人行进的前方便是洛阳的里坊区，也就是居民住宅区。
自进得洛阳城后，许旭才告知刘衍二人，他在这里还有一所宅子，乃是当年为官时置下来的，再之后却因为心灰意冷，远远地离开了洛阳，但宅子却并没有卖出去。到了东都洛阳，总算是有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里坊是居民宅院、各宗教寺庙以及当地行政机构的所在地，东西南北大街、环坊墙内侧的街巷和其他一些小的巷、曲。这样十字街再加上小的巷、曲相隔，就构成了洛阳里坊的内部结构，居民住宅就分布在诸巷、曲之内。郭城内三分之一的里坊分布洛河以北，大抵贫寒人家居多，其余分布于洛河以南多为达官显贵的邸宅。
许旭当年如日中天，自然购置来的那座宅子也在这洛河以南，靠水的位置坐落着。其宅旁也大多是当朝大官兴建的园林邸舍，不过许旭不愿见到他们，领着两人从一条小道行了进去。
只是出乎三人预料的是，这所本来应该荒弃许久的大宅居然有人入驻了进去。
从侧门而入的三人，一路行去，发觉宅子里不仅灰尘不生，甚至连装潢都变得富丽堂皇，这个当然不可能是当年许旭的所喜风格。
刘衍沉思良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许叔，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也许隔壁那家才是？”
“哼。”许旭冷哼一声，不作辩解，此地当然是他自己的宅子，奈何为人所占，怎能不让人生气！
只是更为奇怪的是，三人在宅子里转了良久，此时位于后院起居室附近，都未见一仆一奴，连一般的办事丫鬟都也未曾看见，这又有点不合常理。
“许叔，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刘衍不由又发言问道。
许旭这才回过神来，细细思考，确实这么大一座宅院，没有丫鬟奴仆打理，怎么能保持得如此干净？
想罢，更加快了脚步想前院走了去，不管这房子到底有没有丫鬟奴仆，既然有人住了进来，此时前院应当必然有人，不然来点什么亲朋宾客，没人接待成何体统。
三人走过回廊，绕过当年许旭亲自监修的假山喷泉园，经过一扇拱门，自然而然地来到了前院所在。
这前院的变化就更让许旭感到吃惊了。
………………………………
第八十五章 究竟是谁
许旭这老夫子深刻得记得。
自那日黯然离开洛阳，这院里还栽种着自己最喜爱的兰花，就算不得不背着包袱离开此地，但这宅子里的花草他是没有动过分毫，只是此时呈现在三人眼前的，不再是那充满诗情的花草院落，而是一排排红漆雕木的兵器架子。兵器架子上摆放着一把又一把银光闪烁的武学兵器，这个院落赫然被改造成了演武堂！
许旭看在眼里，自然内心里的狠厉越冒越高。
这座宅子他明明白白没有转手给他人，就是为了日后能重返洛阳之用，眼前的情形却说明了一切问题。
饶是许旭沉浮多年的性子也再也按捺不住，只见其踏出一步，运起内息，呼啸震道：“是谁强居民宅？！还不出来一见！”
吼了半天自然没有人回应。
许旭脸上自然有点不太好看，不过他还是选择进到屋子里去一探个究竟。
这块院子便是一般宅邸进门之后首要的地方，一般都添为主堂之用，所以关于主人的一概喜好，里面的陈列都能瞧出个一二。许旭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暂且压下了怒火。
三人行近，推门便入，入眼的摆设却与外部院落里又是不同的风格。
锦缎金黄铺垫在屋里的各处角落，入眼的楠木桌上还摆着一台龙涎香炉，双侧摆放着四排桌椅，用质都是大富人家才能见得到的东西，正顶梁上还挂着一块牌匾，上书“章逸武王”四字。至于其余的东西，入得三人眼里，也就是个“华贵”二字，与外面的江湖气息孑然不同。
许旭抬着头，注意力全被那块牌匾吸引了过去，这牌匾也不过金漆刻字，勾画深勒，只是这四个字，让许旭心里犯了嘀咕。
“章逸武王？难道是……”许旭心里有点了然了。
至于刘衍，她此时也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细水剑谱》？”在另外一侧的案桌上摆放了一本与屋内装潢格格不入的江湖武学，刘衍行走于江湖之中，自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留心在了这些上面。特别是自己身旁的师弟，对于剑之一门还很为狂热。
刘衍拿起这本剑谱来，翻看了几页，发现上面用于记载的字体都娟秀非凡，蝇头小楷居多，笔画回勒处满含山水恬淡之意，而那些剑招画式，怎么看都是用女体呈现出来的。
这么说来，这本剑法竟是一本女子所创？
许旭思考片刻，低下头来也留意到了拿在刘衍手中的书册，待走近看清图目书名之后，居然不由惊叫出了声来。
“是她！？”
“谁？”刘衍反问道。
接下来许旭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刚才无心之下，居然透露出了自己果然知道这书由何人编写的意思。
不过这老头也不纯然未这事担心，脸上涌起了一丝焦急的神色，不由解释道：“她是谁不重要，不过这里要真是被她占的话，我们还是得赶紧离开才行，至于其他的事情，出去了再说！”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刘衍还是相信了许旭的话，再加上许旭毕竟也是长辈，自然也不好再多问。
刘衍放下手中的那本书回归原位，三人自然又打算退将出去。
只是在转身过来之后，他们才看到院子里好像早都已经站了一个年轻人。
刘衍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风起海一眼，风起海摇了摇头，意思是说那人太弱，他没感觉到。
风起海没感觉到也很正常，只是刘衍和许旭两人都是内功深厚之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他们竟也没有感觉到。所以虽然风起海摇头，刘衍还是将右手的苍龙紧紧地握了握，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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