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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引帝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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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重璟自然是听她的，被她拽着走到了河边，楚书妤买了两盏荷花灯，用毛笔认认真真写上了自己的心愿，像其他少女一样，缓缓将荷花灯放在水面上，任由它越飘越远，石桥上人来人往，楚书妤和上官重璟早早就摘下了面具，并肩站在桥面上看着河面上映出的灯火璀璨，楚书妤的纱裙被风吹起，上官重璟看了看她问道：“冷了吗？”
楚书妤摇了摇头，“不冷，但是你这样一说，好像晚上的风的确大了点。”
上官重璟也没有带披风，趁着楚书妤望着河岸出神，于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怀中，眉星目灿的说道：“这样子会暖和些，我们坐马车回去。”
“那马车在哪？”
“在前面的街口。”
市集上的人越来越少，小商小贩们也都忙着收拾东西往家中赶去，上官重璟抱着楚书妤缓缓走完了一条街，清寒和清尘两个人早已等候在街角，身后是印着摄政王府徽章的马车，上官重璟低头看向已经睡着了的楚书妤，然后直接将她放在马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
清寒见状，上前小声问道：“主子，我们把楚小姐送回楚国公府，还是”清寒心里默默补充，还是直接回王府？
上官重璟拂了拂已经熟睡的楚书妤的发丝，向马车外的清寒道：“回王府。”
清寒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激动道：“属下遵命！”清尘则是没什么表情，斜眼看了莫名兴奋的清寒一眼，驾起马车，直奔摄政王府而去。
他们的马车刚一走，在转弯处的另一驾马车里传出一个有些低落的声音：“我们也回府吧。”
这是晏国公府的马车，晏流苏原本是依照规矩，和两个在封地的远房姐妹逛一逛上京，可是没想到会在街角处看到摄政王府的马车，又是上官重璟的两个贴身护卫驾车，想必是上官重璟在马车里了。晏流苏当即便找借口在马车里休息了一会，想着哪怕在远处见一眼上官重璟也是好的，可是没想到马车停了这么久，最后却看到上官重璟抱着楚书妤一起进了马车。
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晏流苏觉得周身温度都下降了几度，心中已是凝成冰霜，两个远房姐妹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刚刚还没休息过来，连忙问她怎么样，晏流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已经无碍了，这么晚了，我们也该回府了。”
“那就好，表姐，可吓死我们了，你若是因为陪我们游玩而身体不舒服，等回去被父亲知道了，不但会责罚我们，就是我们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其中一个女子说道。
“都是自家姐妹，说这些做什么，我真的无事了。”晏流苏面容上已经是一派平静，看不出什么来，仿佛当做刚才看到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另一个女子想转移话题，于是笑道：“表姐，刚刚路过我们马车的那个男子长得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
“对啊，表姐，那个人是谁啊？看他衣着不凡，应该不是寻常的公子吧。”
晏流苏笑了笑，拍了一下这两个表妹的额头，笑道：“看来明儿我得和大伯说说，早早将你们两个丫头嫁出去了！不然向我打听这打听那的~”
两个表妹轻轻地笑了出来，晏流苏微笑着垂下眼眸，掩藏了自己的一切情绪，只是在袖子里紧紧攥着帕子，好像给自己一点力量似的。
………………………………
第九十章 你要到哪去
楚书妤早上迷迷糊糊醒来，吧嗒吧嗒嘴，掀起锦被坐起身来，眼睛还闭着不愿睁开，有些起床气的娇嗔道：“清月水”
“楚小姐，您的水——”
楚书妤眼睛也没睁，伸手就接了过来，连续喝了好几口，感觉嘴里水润了些，迷糊道：“清月你怎么变声音了是不是昨晚上等我等得晚了”
“楚小姐，奴婢不是清月姑娘。”一个声音回复楚书妤，楚书妤总所算是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看向这个丫鬟，吃了一惊，“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里？清月呢？”
丫鬟见状，诚惶诚恐的行礼道：“楚小姐，这里是摄政王府，奴婢是摄政王府的丫鬟。”
摄政王府？楚书妤已经清醒了，看了看四周的景致，简洁中透着气势不凡的房间，是摄政王府的风格。又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放下心来，自己只记得昨天和上官重璟一起逛市集，后来天色越来越晚，自己在那时好像睡着了。楚书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叹了一口气，都怪上官重璟的怀里太温暖了，居然被他抱着睡着了，这脸真是丢大了，还怎么见人！
“楚小姐，王爷吩咐，若是楚小姐醒来，一应事宜就先由奴婢负责，楚小姐现在是否要更衣？”丫鬟规矩的问道。
楚书妤双手捂着脸，又躺在了床上，向丫鬟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听从吩咐转身要离开，楚书妤突然想到什么，把她喊住，问道：“上官重璟人呢？你知不知道？”
听到这位楚小姐直呼摄政王的名讳，丫鬟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回道：“奴婢，奴婢不清楚，不过这个时辰，应该是在议事”
楚书妤一听他在议事，心道，这下好了，自己趁他还没议完事赶快离开王府，省得被他看到，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了。于是换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表情，对一边不知所措的丫鬟道：“我要梳妆，不过你把东西什么的放进来就好，我自己梳洗，你下去吧。”
看到楚书妤的笑脸，丫鬟的心里更有些忐忑，于是依照楚书妤的吩咐，拿来了梳洗打扮的东西，楚书妤见她一离开，连忙简单梳洗打扮后，想偷偷溜出摄政王府，免得被人发现笑话。
楚书妤推开门，出了院子，看见一处小道十分幽静可爱，于是抛弃大道，从小道里穿过，楚书妤虽然到过摄政王府几次，可她向来对方向没什么感觉，这次更是，见小道不少，楚书妤绕来绕去，想着总会找到大门口的，只不过楚书妤觉得，这个小道怎么这么多岔路，摄政王府的工匠也太能折腾了！
终于到了宽敞的地方，楚书妤松了一口气，提起长长的裙摆向即将要看到的王府大门小跑过去，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楚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楚书妤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的年轻公子手上捧着一摞公文，从一旁的小路里缓缓走了出来，面容十分柔和，不同于上官重璟那般些许冷毅的脸庞，看到自己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嘴角礼貌的弯了弯，眼睛里却是闪着打量自己的光芒。楚书妤不记得在王府里见过他，于是疑惑道：“你认识我？”
祝朝阳微笑道：“总是听重璟提起，所以自然就认识了，我是祝朝阳。不过楚小姐这么早就来王府，恐怕他现在不得空见你，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他，等他忙完你再进去。”
楚书妤心中暗暗叫苦，哪里是自己来的早，是昨晚根本没回去好不好，可是楚书妤哪好意思和别人说，于是找借口推脱道：“不麻烦你了，我呢，对这个王府也算是熟悉，你就先忙你的吧，谢过祝公子了。”
“那好，我先告辞了。”祝朝阳对她礼貌一笑，刚要走去忽然转头对楚书妤道：“楚小姐果然聪慧，刚刚竟从这八卦林阵中走了出来。”
楚书妤愣了愣，怔在原地回头看了看自己刚穿过的这条小道，八卦阵？难怪自己进去时还纳闷怎么这么多条路，还以为上官重璟这人府中的工匠闲得慌，辟了这么多小路出来。原来是八卦阵。
“我只是随便挑了一条路进来的，没想到是八卦阵，跟着直觉走就在这里了。我这算是出来了吧？”楚书妤有些头疼，谁让自己放着大路不走，为了避免见到上官重璟，这才选了一条小路，没想到竟是摄政王府的八卦阵！
祝朝阳轻笑，“是，这就算是出来了，楚小姐以后还是走大路比较安全，这八卦阵中危机重重，楚小姐真是万幸了。”
楚书妤倒没多大感觉，只是这八卦阵是为了防止刺客或某些死士到摄政王府窃取机密，里面有几处凶险万分，机关重重，不懂得机关奇术的人是没办法，反倒是像楚书妤这种什么八卦之术都不懂，又天生有着直觉的人才万幸没能困在里面。
祝朝阳走后，楚书妤心惊，可不能再走小路了！于是选了一条大路向前走，转了几个弯后，发现两旁倒是很宽敞，带着庄严和肃穆，但又不失灵气，郁郁葱葱的树掩映，这便快到王府的正厅了。两旁隔着几尺便有王府的侍卫在一旁，楚书妤以为上官重璟现在应该是在宫中的议政殿里，所以准备从这个接近正门的前面直接出府。
两旁的侍卫知道这位楚小姐是王爷内定的王妃，因为之前上官重璟已经吩咐过，府里的侍卫不得拦楚国公府三小姐，这已经是别人望尘莫及的特权，所以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小跑过来，侍卫们都装作没看见，只是安静又笔直的站在那里。
楚书妤见这些侍卫没什么反应，于是提着裙摆就想穿过去，路过正厅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要到哪去？”
………………………………
第九十一章 尴尬的现场
这不是上官重璟的声音么，他监国不应该是在议政殿么，为什么会在府里？楚书妤把提起的裙摆放下，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正好正对着正厅中央，看见上官重璟穿着着沉丹色绣云纹锦袍坐在最上方，同时发现——里面坐满了朝中大臣，他们此刻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
楚书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决定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这要怎么解释？楚国公府三小姐夜宿摄政王府？或者是，楚三小姐对摄政王相思不已，以致大清早就来摄政王府探望？楚书妤心中先是划过了这两个念头，于是电光火石间果断选择第二种解释。
“那个我是替巡防营统领来向摄政王请个病假，我大哥他他他昨天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所以今日的王府议事来不了了！”说罢，楚书妤还像模像样的给已经站起身的上官重璟行了个标准的礼。
有个老大臣疑惑道：“可是楚统领昨日不是被派去南山巡视演兵场了吗？应该后日早上才能回来。”
底下坐着的一些大臣见她如此，倒是有些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摄政王府的大门是一个女子说进就进的地方吗，一定是这位楚小姐的地位和其他人不一样。于是暗暗咳了几声，互相看了几眼，一时倒是异常安静。
楚书妤一听这个大臣说的话，这心里暗骂上官重璟，这个事情怎么不和自己说一下，看自己出糗很好玩吗，楚书妤瞪了一眼上官重璟，意思是，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台阶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看着办吧！
上官重璟站起身来却没有走出门外，只是站在原地，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遥遥相望。过了片刻，上官重璟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但是又很平静，几乎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楚统领果然是一日千里，请清梨昙主回去转告令兄，公务虽急，却也要注意身体，这种为大梁鞠躬尽瘁的精神，待皇上回来，本王定会请旨褒奖像他这样的朝臣。”
楚书妤一听，上官重璟这能编谎话的本事倒比自己一派正经，真是佩服他，于是又行了一礼道：“是，臣女定会告诉兄长，多谢摄政王体恤，那臣女就先告退了？”说着给上官重璟使了一个眼色。
上官重璟认真道：“楚小姐难得来一次王府，不如先在偏厅稍等片刻，如何？”
楚书妤看着最前方的男子，眉眼如星海璀璨的看着自己，突然心里有点不忍心拒绝他，于是点了点头，飞快的跑开，跟着清寒一直绕到了上官重璟的偏厅，这才坐在椅子上，清寒从心里佩服楚小姐的勇气，在王爷议事的时候敢光明正大的去打断，也就是她了，更重要的是，主子没有生一丁点气啊！
一众朝臣眼中神色各异，那些本想着自家女儿嫁到摄政王府的大臣更是有些惋惜，没想到摄政王中意的是楚国公府的小姐。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大厅里依旧是静悄悄的，等着上官重璟先开口比较稳妥。
有了中间这一个小插曲，上官重璟在楚书妤走后，恢复了冷清的样子，扫了这些人一眼，“接着说大梁税率的事情。”
………………………………
第九十二章 梁国的税率
梁国的税率在其他国家里算是不高不低，庆景帝算是比较注意减轻百姓赋税的贤明君主了，虽说这些年更喜欢把精力放在修养身心和兴修佛寺上，可政务一直也没落下。从前成文帝时期，规定百姓的赋税无论是哪里，都要缴纳五税一的银子，导致各地民不聊生，国库的银子倒是十分庞大，可是民心早就没有了，这才有了庆景帝平叛乱，定乾坤的这回事。
到了庆景帝当政这十多年里，规定百姓每年缴纳十五税一的田租，就是把收获的十五分之一上交给官府，有的地方因为土地极为贫瘠，甚至免去田租的一半，庆景帝十分注重吸取成文帝的教训，所以这民心方面，向来做的还不错。
上官重璟向坐在下面的大臣道：“钦天监昨日来报，说是今年天气多变，即将有长时间的暴雨，再过一段时日就是百姓丰收的时节，可天有不测，若是真如钦天监所说，百姓的赋税应该提前有所调整，不然将导致各地人心浮动。”
坐在后面的一个大臣出列道：“如果今年百姓粮食丰收，那么税率不变，若是遇到恶劣天气等因素，税率不若降为三十税一，颗粒无收的穷困之地直接免去田租，官府开仓救济，这样一来，民心定会大幅提升，也免得有人趁乱从灾荒中获取暴利，以稳定天下。”
吏部尚书欧阳翎道：“万万不可减这么多，张大人你是老糊涂了不成！税率不能轻易变化，况且现在只是钦天监预测，过早降低赋税更为不妥。”
“王爷，我梁国的税率在列国之中已经是相对较低，如果再降的话，国库的收益必然会下降一段时间，而军队的费用和储备赈灾之费需要提前做好记录，这些支出是万不可以有分毫马虎，多多益善啊。”户部尚书许行道。
“是啊，王爷，这税率降下去，百姓定会乐见其成，可是再想涨上来必然会有流言蜚语，因为百姓们会觉得越低越好，恢复到原来的税率可能也会不满意，这也会导致人心浮动，不能大意。”
“臣觉得李大人这话有道理，上地分给七口之家，中地给六口之家，下地给五口之家，而家七口者出力役三人，家六口者两家共出力役五人，家五口者出力役二人，我朝向来如此平摊赋税，如果突然变更，那才是不利于发展。”
“徐大人如何认为？”上官重璟看向坐在偏前的徐岩书之子右副相徐提，询问道。
徐提摸了摸胡子缓缓说道：“王爷这个减轻赋税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不可减得太多，由十五税一减到三十税一这一点不妥，若是天灾，只需减到二十税一即可，梁国百姓在四国中算是多的，这样减也是不会太过影响户部财政，至于田租，该因地制宜，派专门官吏监督，实地调查情况。”
上官重璟沉吟道：“徐大人说得有理，越是国家逢天灾之时，越会出现巧立名目或预征等方式以榨取田赋收入的地方官员，欧阳大人，你给本王的官吏表单上，可有什么执法严明又清廉的大臣人选？说来听听。”
“王爷，秋闱在即，何不到时派一些新进官吏前去调查，当然，也需要清廉且有经验的官员一同前往，也好展示梁国任用人才不分年龄和经验，有才能者居上。”
“就依欧阳大人所说。今年秋闱考官的人选暂定为吏部尚书欧阳翎，尚书令贺道，大学士王孝伯和中书令纳兰德。诸位可还有什么异议？”
大学士王孝伯是整个梁国公认的至孝至洁之人，学富五车自是不必说，贺道又是上官重璟看好的官员，品质自然也是没问题，欧阳翎虽然是八大世家之一欧阳世家，可也是明辨是非之辈，之前反对上官重璟封摄政王之事也只是出于性格倔强，在看到上官重璟一心为民着想，这才慢慢放下心中的教条。
上官重璟将每日早朝“搬到”摄政王府里，一来可以免去有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流言，二来处理政事也相对方便一些，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在议政殿议事，已快到江南的庆景帝收到上官重璟这个提议奏折后，在行宫里对安瑾公公笑道：“你瞧瞧，这个孩子还真是谨慎，用用朕的议政殿还想这么多，真是太拘谨了！”
安公公在一旁拿着拂尘跟着笑道：“皇上，摄政王殿下这是对您有着敬畏之心呐！这才只在月初和月中在议政殿议事。”
“嗯，朕知道这孩子没有野心，你瞧瞧，连用个宫殿还和朕特意避开，这是怕引来非议啊，监个国，又不是让他造反，这至于么。不过，朕可就是要锻炼锻炼他这野心，将来”庆景帝不说话了，只是笑着转移话题：“这政务处理的甚合朕意，不错！”
安公公见庆景帝面露喜色，自然也在一旁陪着笑，不过听到“造反”这两个字，这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皇上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落在奴才耳朵里可就是大事了。
………………………………
第九十三章 王府用膳时
摄政王府里，众臣散去后，只有三个人留下，中书令纳兰德向上官重璟行礼：“下官从未担任过科考考官，此番多谢摄政王殿下抬爱，下官定会不负王之期望。”
上官重璟扶起他道：“纳兰大人不必多礼，本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现在远在江南，朝中自然需要保持平稳，依大人所说，不要辜负本王的期望，为朝廷多选出忠良之臣才是正道。”
“是。”
“嗯，你先下去吧。”
纳兰德行礼后离开，上官重璟见董云清站在边上，挑了挑眉道：“刚刚董公子为何一言不发，现在又留下来，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董云清看了看还坐在一旁自顾自喝茶的徐提大人，也不好说的太明显，只是道：“楚伯父和家父临行前皆嘱托我要照顾好楚妹妹，王爷当为楚妹妹闺誉着想，今日”
“董公子，这件事本王会负责，无人敢诋毁妤儿的清誉，你放心就好，至于你，是否关注的太多了。”上官重璟淡淡道。
董云清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还是生硬的行了个礼：“微臣告退。”
看着董云清有些郁闷的背影，上官重璟觉得楚书妤这个青梅竹马的哥哥，着实是不该觊觎妤儿，倒也不是他有多自信，只是觉得至少妤儿说过自己举世无双，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应该没说过他吧？
徐提见所有人都走了，也起身说道：“重璟啊，我瞧着这个董云清也是个年少有为的公子，毕竟是董平执的儿子，差不到哪去，你对刚才那个小姑娘这么在意？做事也要有度，董丞相府不要随便开罪，毕竟到时候叫皇上为难。”说着拍了拍上官重璟的肩膀。
“舅舅，我知道了，您放心。”上官重璟看着像庆景帝一样年纪的徐提，心中有一丝颤动，不知不觉，时光也过得这样快，当年把自己举到肩上的舅舅，如今也是到了中年，有了几缕白发。上官重璟和徐丞相府表面上没有什么关联，可实际上徐岩书老丞相是上官重璟的外公，徐提是上官重璟的亲舅舅，也就是上官重璟故去母后徐宁的亲弟弟，这一层关系，除了几个人知道，其他人全然不知。
上官重璟和徐提的关系，甚至比和庆景帝还要亲近，至少在记忆里，这个舅舅时常陪自己玩，连庆景帝这个做父亲的，都没怎样陪伴他，所以亲情上，上官重璟与徐提的关系十分亲近。
“嗯，我看这个楚小姐还不错，相貌是顶尖的，就是不知道才智上能不能配得上你。”徐提又自言自语道：“得找个机会看看她怎么样。”说罢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开。
上官重璟兀自笑了笑，拂了拂衣袍，转过身走进偏殿，看看楚书妤在做什么，这个丫头，刚才脸红的样子看起来简直是可爱至极，自己恨不得立刻把她娶进府，每天都能见到她！
楚书妤坐在一桌子的饭菜面前，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荷叶莲子粥，可是没动筷子，见到上官重璟进来，楚书妤抬头，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才回来！”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听到楚书妤的语气，四周立着的丫鬟们都是一阵心惊，这位楚小姐是疯了吗？敢这么和王爷说话，依着王爷那冰冷的性子，即便是再放纵她，估计也会生气，这位楚小姐简直胆大包天，朝中哪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着摄政王说话？清寒则觉得，楚小姐刚才那语气，好像夫人责备夫君回来晚了一样，不由得在上官重璟身后不出声的偷笑。
可出人意料的，丫鬟们看见一向冰冷不露笑意的摄政王乖乖坐下，还满眼笑意的体贴问道：“妤儿昨晚睡得可好？”
楚书妤一听他提起这事，不由得想起今早的窘迫，一想起这个脸又唰的一下变红，上官重璟坐在她对面一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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