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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引帝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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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虽然平日里也是灯火辉煌，但今日有了这种灯笼和奇花的点缀，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叠嶂，更显得犹如仙境。
晏南天看到这府内的画面犹如一幅画，不禁也是啧啧惊叹。“楚国公，贵府如此精心，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布置到这种地步，看来今日皇上交代我们的事情已成功了一大半，国公夫人真乃贤内助啊！”
楚青云微微一笑，眼底亦是自豪之情，道：“晏大人，请这边走。”
“多谢――。”
………………………………
第七章 陌上人如玉
国公府正厅中，典雅的装饰一往如常，没做多少装扮，但也明显看出有精心布置，一道道精致的小食被侍女端上来，主位上方及右下方空着座位。楚夫人温月一身碧色对襟环扣锦衣，端庄坐在木椅上，对面与其下方的位置是楚书彦和楚书廷。
楚书彦望了望身旁的位置，疑惑道：“娘，怎地不见小妹？”
楚书廷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戏谑道：“大哥，没准小妹闯祸被关起来了吧，你不用担心，她好得很。”
楚书彦刚想说什么，只听厅外有小厮通报：“夫人，客人到了”。楚国公夫人温月和两个儿子楚书彦，楚书廷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只见大厅中缓缓走来一位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少女，裙角上绣着淡粉色的小朵昙花花瓣，外披一袭银色披风，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鬓，系在步摇上的一只流苏自然垂下，粉色的丝绸系在腰间，处处透漏着娴静气质，待等她脱下披风，楚书彦抬头有一瞬的恍惚，眼前的女子妆容浅淡，峨眉清扫，朱唇轻点，气若幽兰，说不出的温柔。
女子看了一眼楚书彦，淡淡一笑。随即把目光放到温月身上。
“臣妇与犬子拜见二公主。”温月行礼，恰到好处的半屈礼仪，不显得唐突。
“国公夫人太客气了，今日我与五皇弟是以晚辈的身份前来拜见楚国公的，并非代表齐国，故，不必有太多拘束。”二公主果然以寻常晚辈的礼仪来给楚夫人回礼。
“怎地不见五皇子？”楚书廷突然问道。
“五弟大约是有些事务还未忙完，随后就到，楚公子不必担心。”
楚书彦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公主请上座。”
楚国公府花园
“小姐，咱们不去前厅的宴会，这样好吗？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总是免不了又要说你一顿的。”清月看了看自家小姐一派悠闲的样子，担忧道。
“清月，你放心，你家小姐从来都不是个胡闹的人，你想啊，娘今日只是叫我别闯祸，又没说要我非得前去见客，我才不要去应付一些场面话。”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那样才最无聊呢！”
楚书妤随手摘下一朵花，轻轻嗅了嗅，然后向湖边走去。国公府的后花园有一片湖，淡蓝色的湖水平静的像镜子一般，太阳照着的时候，映出云朵飞鸟，水在微风里摇晃着，书妤喜欢撑着小舟在上面躺着晒太阳，好不悠哉，今日已到了傍晚，弯弯的月牙倒映在湖面上，周围树丛中有萤火虫飞绕，点点萤光不知是星辰还是萤火虫，布置完美的奇花异草今日更显得整个花园多了几分芬芳。书妤缓步走在长廊下，身后跟着清月，微风轻抚发丝，如此安详的好时光真是享受。
走过了长廊，穿过一座小亭子，书妤坐在凳子上眯着眼吹风，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两个府内丫鬟低语：“喂，听说这齐国二公主不仅温柔善良，而且容貌更是万里挑一，今日来我们国公府，我幸运的见到了呢！”
“是吗，那你快说说，她长得什么样？”
“怎么形容呢，对，和小姐相貌不相上下，就是性格差的太远了！”
“怎么说呢，哎要是小姐能再安静点就好了，我们女人么，本来就该安安静静的呀。”
“那有什么的，我就喜欢小姐的性子，多活泼呀！”
“可是那小姐是不是总挨罚”
“这倒是真的。”
“哎，那个皇子殿下长的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进去传了一次菜，不过好像皇子殿下没有在宴会。”
“好可惜听说这位皇子殿下的相貌可是数一数二的呢，又有才华这要是我的相公该多好。”
“做梦吧你，那般的人物只有公主或者咱们小姐能配得上！”
两个小丫鬟边说边笑的走了过去，话语落在书妤和清月的耳中，两人都觉得很好笑，“清月，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正厅吧。”
清月点点头：“小姐是该见见这位齐国二公主了，否则实在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天天叫奴婢们为您担心。”
楚书妤回身给了清月一个爆栗，清月“哎呀”一声，努着嘴道；“小姐又欺负奴婢了！”
“让你说我，好啦，清月，陪我去前厅吧，你不也对这个二公主好奇嘛？”说罢，书妤拉着清月便小跑过去了。
楚国公府的丫鬟，小厮和护卫的素质还是很高的，每个进府的仆役都是经人调查过的，然后根据各自情况签订卖身契，在进入内院之前都经过严格的培训，随便一个三等丫鬟，在府内走路虽不用战战兢兢，但是绝不会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已形成了习惯，国公府夫人温月待人厚道温和却又赏罚分明，因此国公府的下人们绝不会像其他大多贵族府邸里的下人一样，生活的毫无生气，担惊受怕。
书妤在即将到达正厅时，一改刚才风风火火的模样，换上了一副和寻常千金一样的端庄风范，双手平卧在一起，衣袂在空中回旋出优美的弧度，缓步的步入大厅。
楚书妤望了楚夫人一眼，收回目光道：“臣女拜见公主。”屈身行礼。
“这位便是楚国公的掌上明珠吧，我在齐国时便听闻楚国公府三小姐位列梁国美人之首，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二公主起身，扶起了半屈身的楚书妤。
“臣女多谢公主。”
二公主拉住书妤的手，微笑道：“我与你年纪差不到几岁，不若以后我便唤你书妤妹妹吧，我字景元，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如何？”
“这如何使得”楚夫人连忙起身。
“楚国公夫人不必客气，我与书妤妹妹一年如故，想必是有缘分的，书妤妹妹可愿意？”
“哈哈哈，既然景元公主如此说了，小女岂有不从之理？妤儿，还不谢谢公主。”说这话的正是刚走进来的楚青云。身边的晏南天则是不露痕迹的微笑。
咦？父亲身旁的那个年轻公子是谁？看装束既像寻常的贵公子，但好面生。书妤纳闷，自己在上京中“浪迹”这么多年，怎的第一次见呢？莫非他不是梁国人？
眼前的年轻公子白衣胜雪，腰间的玉佩色泽价值连城，细致乌黑的墨发半披半绾，皮肤略有些苍白，显然是有些疲惫之意，但眼拙的人自然是看不出来，丝毫不影响周身的飘逸出尘气质，黑玉般的眼睛望向前方，朱唇轻抿，淡淡一笑。
而就在书妤刚才偷偷打量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似乎也感到一束目光在打量自己，不由得转身，正好对上了书妤的目光。
只见这名女子站在大厅中央，及腰的长发被微风吹得微微飞舞起来，头上并无多复杂的女儿家的装饰，仅是一条冰蓝色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额前点缀了一颗水滴形的宝石，珍珠白的襦裙上绣着几点淡粉色梨花，更能夺人心魂的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似平静却又透着顽皮，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五皇子不禁心中涌出一阵好感来，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纯净的眼神了，大多女子见了他总透着一丝痴迷，但眼前的女子却是个例外。
楚书妤没想到他突然向自己看过来，来不及措开眼睛，忽的感到自己有些失礼，连忙尴尬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五皇子，请上座。”这时楚青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来他就是齐国五皇子可是，不是说齐国的三皇子出使梁国吗？”楚书妤心里纳闷。
“楚国公和晏大人也请落座。”说罢，五皇子率先落座，动作说不出的清贵优雅。接着每个人才坐下来。
“景元公主和五皇子今夜前来老夫府邸做客，是老夫的荣幸，由于此次二位前来有些仓促，那么这几日就请在国公府暂住，可好？”楚青云道。
“二皇姐与我此次前来确实是不便大张旗鼓，承蒙楚国公及晏大人多加照拂，我已十分感激，如此，甚好。”五皇子依旧淡淡微笑。
“刚才我进门时，听到二公主可是在认书妤侄女为妹妹？”晏南天捋了捋胡须，笑道。
“的确，我与楚国公府的小姐还是投缘的，一见如故，心想着我妹妹本就不多，难得碰到个如此好的小妹，何不赶紧认下，若是晚了，怕是再无此良机了。”
“当真好啊！不如微臣今日就当个见证人，在座的各位意下如何？哈哈哈！”晏南天大笑。
“老夫深感荣幸，书妤，还不赶紧谢恩。”楚青云也笑道。
楚书妤坐在下方，正瞧着自己桌前上绑着的熟螃蟹，想着如何下口，突然听到父亲叫自己名字，赶忙走上前去，行礼：“父亲。”
“嗯，今日景元公主如此看重你，想认你为妹妹，你可不要辜负公主的一番好意啊。”
“是，臣女多谢二公主厚爱，能成为二公主的义妹，是臣女的荣幸。”书妤微笑俯身向二公主行礼。
二公主连忙起身，扶起书妤，从纤细的手腕上褪下一只上好的玉镯交到书妤手上，却没有穿到她的手腕上，书妤先是微愣一下，继而不动声色，微笑：“多谢二公主，只是如此贵重的玉镯，臣女不敢收下。”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妹了，该改口叫姐姐了，这玉镯，你配得起，我来时匆忙，并未带什么贵重东西，今日它就是你我的见面礼了，书妤妹妹。”二公主温婉一笑。
楚书妤见她如此说，便欣然接下，也一副温婉的样子，笑道：“那小妹在此就多谢景元姐姐了。”
两人对视一笑。
一刻后，歌舞声起，楚国公的府内歌姬虽不比皇宫大气恢弘，但风韵独树一帜，舞姬不画媚妆，衣着仿古式，衣袂飘飘中不失华彩，舞步轻灵，也是仿照前几代的舞蹈所改编。
觥筹交错间，书妤瞥见自家大哥仿佛是与平日里不一样，似乎是看了一眼景元公主后，目光就躲躲闪闪的。嗯，可能是有些微醺了吧。
于是书妤偷偷拽了拽身旁二哥的衣袖，小声道：“二哥，大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酒量很好的，今日也没见他喝了多少酒呀，怎么怎么感觉不太一样呢？”
楚书廷打开折扇，象征性的风流一摇，傲慢道：“小妹，你不懂，我懂就够了！”
楚书妤夺下扇子，剜了一眼楚书廷，撇了撇嘴道：“二哥，你人品不高，我不和你说话，我去找娘，哼！”
正当楚书妤想起身时，忽的附耳到楚书廷跟前：“二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不告诉你！”
“・・・・・・”
书妤此时不知道，自己这副狡黠的模样，统统落入了五皇子的眼底，不禁觉得这个女子好生有趣，温润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明亮的灯火此时衬得他更是举世无双。
………………………………
第八章 何处而约归
宴会结束后，楚书彦，楚书廷和楚书妤应楚国公要求，带五皇子和景元公主前去这几日暂住的地方。楚国公府整体风格是古朴又不失文雅的，避免了金碧辉煌，亭台水榭，皆是独具匠心。一路上饶是品位高雅的五皇子也是表达了欣赏之情。
五皇子和楚书廷走在前方，“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楚公子，国公府的布局当真是高雅，令我很是欣赏。”
“五皇子夸赞了，我们楚府的布局也是改了几次的，好在家父眼光较高，才使得府内这般。”
“我与你们年龄相仿，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可好，我名孟卿，以后可叫我孟卿，五皇子只是个名号，倒显得生分了。”
楚书廷爽朗一笑，“好，孟卿。”
楚书彦正和景元公主讨论明日的行程，闻此言犹豫一下，随即也笑道：“殿下不似我所识得的大齐皇室中人。”
“哦？”孟卿温和一笑，来了兴趣，“书彦为何如此认为？”
“我在几年前奉命跟随韩青大人的使团出使过齐国，在一次宫宴间，似乎是贵国的某位世家公子，出言不逊，本以为旁人可以及时劝阻，以免酿成灾祸。但没想到，齐国的三殿下酒后竟和他厮打成一团，韩青大人不知如何是好，性子一急，连忙上前制止，后来中途便离场，以致三殿下至今都认为是我梁国瞧见此丑闻，在齐国君主面前说了不少韩青大人的坏话，而这种事传到我大梁圣上耳里，自然是认为韩青大人缺乏外交能力，便久久没有升他的官位。”楚书彦解释道。
“梁国韩青大人可是一个耿直之臣，我在齐国便听说过他的政绩，不过，此等耿直之臣，在谏议院倒是更为合适，用于外交上有些差强人意了。”孟卿淡淡说道。
“好啦，大哥，我们是带殿下和景元姐姐看园子的，不要讨论你们那些朝政事了，既枯燥又无趣，多破坏兴致呀！”书妤噘嘴。
〃小妹提醒的对，瞧我，不知不觉把这事给忽略了，还请殿下和公主不要见怪。〃楚书彦歉意一笑。
〃无妨，楚公子，我们年龄相仿，不用这么客气，我与五弟都是极好相处的，你把我们当成寻常的公子和小姐就好，况且我刚刚与书妤妹妹已像亲姐妹一般，你们如此客气，倒显得生分了。〃景元公主道。
五皇子此时也是点点头。
〃家父和母亲已命人提前布置好了园子，我们这就继续向前走吧，拐过这片竹林，再前方就是了。〃楚书彦礼貌的恰到好处。
几人来到一处园子前，只见乌木上刻着用金粉写的书法：“风不知其何处而约归，人旦暮高歌而通自省。”正上方牌匾上镌刻着〃栖风〃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园子外围遍植翠竹，显得此处些许幽静。
〃此处遍植翠竹，为何不叫‘竹里馆‘呢？岂不更显此情此景？〃景元公主出声问道。
〃公主倒是和我大哥心有灵犀！〃楚书廷笑嘻嘻的瞟了自家大哥一眼，继续说道：〃这园子本来是唤这个名字的，不过后来改名字了。〃
〃哦？愿闻其详。〃景元公主却不以为意。
〃此处是我们国公府较为清静的园子，因在其中西北角有一处天然石壁，家父见此石壁造型还算美观，有意修整，便在一次重修府苑中，命能工巧匠在这块石壁上按图案嵌上了几颗彩色玉石，大小不一，不想当风刮起时，这块石壁便能像乐师奏乐般，发出美妙的声音。〃楚书廷解释道。
〃二弟说的不错，后来一次圣上听闻此石壁后前来观赏，临走时兴致大发，便题字‘栖风‘，便是这匾上的两个字了。〃说着，楚书彦抬手指了指上方。〃此园虽幽静，但也是盛名远播的，家父想着，这个院子是最适合孟卿和景元暂住的。〃
〃楚国公果然安排得很是妥当，还请书彦代我们姐弟二人多谢楚国公。我们很是满意。〃五皇子微笑道。
院内早已是灯火明亮，丫鬟们在房廊下规规矩矩的站着，两个小丫鬟见一行人过来，连忙轻轻挑起门帘。几人步入园中正厅，刚刚坐下，十几名丫鬟便轻声进来，有条不紊的站成一排，手中捧着各式用具。
〃把东西放下，然后退出去吧，楚国公客气了。〃景元公主礼貌一笑。
〃景元姐姐和五殿下是我国公府的贵客，这些其实还远远不够呢。〃楚书妤亦跟着笑道。
〃好了，今日殿下和公主舟车劳顿，定是十分辛苦，我们兄妹就不便打扰了，明日我们在前来。〃楚书彦道。
〃对啊对啊，景元姐姐，明日我再来找你，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好，那明日我们再见面。〃五皇子和景元公主起身说道。
国公府书房
“晏大人，此事我已断定，这五皇子和景元公主定是教二皇子逼得走投无路，才秘密到我梁国求助的。”
“这倒也说不准。”晏南天道：“圣上似乎早已料到这景元公主会有些动作，因此才叫我们待他们落座后推迟一刻钟再进来，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
“这次五皇子和公主看似孤身前来，实则一路上都是有侍卫秘密保护的，否则如何瞒得在齐国权势滔天的燕王和三皇子。”
“没错，所以说，即使齐国皇帝病重，然，在齐国并不是皇后和燕王在控制兵权，还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看来皇上早就知道，齐国燕王一派中出内应了。”
“这段日子圣上交代的事情我会办好，还请晏大人在必要时积极配合才好。”楚青云沉默半响。
“这是自然，你我两家交情甚密，我自是会帮助你的。皇上那里，还请楚国公放心。”
“那我就先在此谢过晏大人了。”
“天色不早，我先走了，告辞，楚国公。晏南天作了一辑。
“好，晏大人慢走。”
待晏南天离开国公府后，楚青云对门外道：“来人，让大公子和二公子到书房来。”
缪香斋
“清月，你说我和这位齐国公主才一面之缘，她为何要认我为妹妹呢？”书妤早已换了一袭月白色长裙，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拄着头疑惑道。
“这个奴婢也不明白，可能是齐国的公主不多，所以她才认小姐为妹妹吧。”清月随手给楚书妤添了一杯茶。
“今日你在外面，所以你不知道，她送我镯子时，给我一个眼神，那就是暗示让我不能向外说的眼神，这件事也就在场的几人知道。”
楚书妤接过茶杯，继续说道：“你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奴婢不知，可能是这位二公主处事低调吧。”
“可你家小姐我为人一点也不高调呀！”楚书妤强调道。
“是是是，小姐还是早点歇息吧，夫人不是说了吗，明日还要少爷和小姐陪五皇子和二公主在上京逛一逛呢。”
“知晓了，我这就歇息。”楚书妤打了个哈欠：“清月，你也下去歇息吧。”
“嗯，那奴婢下去了。”清月把月影纱垂下后轻声走出了房门。
当楚书妤进入梦乡的时候，楚国公府的书房里，楚青云正和两个儿子谈话。
“彦儿，今日你表现得太反常，为父早先警告过你，不要对异国女子动心，南越国也好，齐国女子也罢，哪怕是一点心思都不可以。”
“父亲，孩儿并没有。”楚书彦平静说道。
“是吗？”楚青云语气平缓说道：“我知道这景元公主确实看起来温柔娴静，你对她动了心也不是不可原谅，只是彦儿，你要学会收着自己的感情，在自己还没有陷进去的时候，抽身而退。”
楚书廷摇了摇扇子，朗声笑道：“爹，大哥怎么会陷进去呢，他们才第一次见面，您想多了不是。”
楚青云没搭理在一旁看热闹的楚书廷，继续向楚书彦道：“彦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父亲，我的确在初见景元公主时对她很欣赏。一介弱女子冒着极大的风险前来我梁国，一路上想必惊险不断，我对她很是怜惜，但这不代表我对她有了何种心思。”楚书彦坦白道：“只是父亲为何如此反对异国女子呢？若是异国女子是善良之辈，有何不妥？”
“彦儿，有些话为父本想着再过些时候和你们说，但今日看你如此，我也只能先透露一些了。”楚青云缓缓说道：“我们楚国公府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却不是八大世家之一，但阶层又比其他贵族高了不少，连皇室众人也不敢小觑我们，我们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功勋，只是一介清贵士族，而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地位是如何得来的，你们也很奇怪是吗？”
楚书彦和楚书廷点点头。
“父亲从未和我们讲这些，我们确实不知。”
“有些原因的确现在讲起来太过冒险，为父今日并不想多讲，只是想告诉你们，朝廷上看似天下太平，实则危机四伏，彦儿在朝为官应该知道，好在你从未叫我失望。我们楚国公府在大梁国为何姓楚，而不姓梁，这其中也是有曲折的，若不想国公府断送在你们自己手上，就要负起责任来，按照我说的做，不要和异国女子通婚。”
楚书廷道：“儿子是不会的，父亲请放心。”忽的又玩笑起来：“那……皇上赐婚算不算？”
楚书彦抬起头，望了望楚青云，脸上略有期望。却听到楚青云道：“当然算，只是，皇上不会允许我们楚家的人娶他国女子。”
“父亲，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这是命数，是楚家先辈和大梁皇室定下的约定，为父改变不了。”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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