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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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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依陪伴。
一室宁静。
半响,两个人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分毫,皇上滚动了一下久不说话的喉结,声音厚重:“你先把东侧殿收拾出来,过几天老九搬过来。”
皇上说什么是什么,在懵懂之间先嗯了一声,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惊喜的不知所措,又纠结的凝住了秀眉,道:“皇上,现在让九皇子住在妾身的宫中,靖嫔是不是不能好了。”
皇上含着悲悯之情,道:“她日日都要头疼,头疼起来歇斯底里的,太医们进的汤药,说是已经止了些痛楚,她还是那副样子。九儿在她宫里,没得吓到了他。你先照看几日,要是她能回转起来……”
靖嫔那个样子还能好?皇上都说的迟疑,宁妃倒是痛快的接话道:“靖嫔要是大难不死,妾身把九皇子送还就是了。”
………………………………
第231章 肥肉
两把利刃在阳光下舞得像两条白绫。
陈介琪的剑法迅捷又刚猛,他从南打到北,也就大将军郭坤和宣国公朱钦和他棋逢对手。不过那两位相比他来说老了近十岁,一直缠斗下去,年轻就是好。
两人全力相搏,拆了百余招之后,铮的一声,双剑相击,嗡嗡作响。赵彦恒跨步后退了几步,脸色染红,气息微微不稳。
陈介琪脸有得色,微微一笑,持剑抱拳道:“承让,承让了。”
赵彦恒还剑入鞘,输了也是高傲的,道:“本王又不靠武艺安身立命的。”
这倒也是。陈介琪年幼到少年,时刻处在被人追杀之中,不是被人杀就是杀别人,自己长点本事,那是保命用的,及至协同次兄□□登位,也是亲临战阵,身先士卒。后来混迹在三十六寨,当山贼没有那么多花枪,一帮大老爷们话都说不通,就比谁的胳膊粗,比谁的拳头硬,把前面的老大打下去您就是第一把交椅。
赵彦恒养尊处优一辈子加半辈子,几十年的阅历加上扎实的身手,也算一流的高手,但是和陈介琪这样从血海里杀出来的顶级高手,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差距。
赵彦恒环顾了一下四周,门庭空空如野,他和陈介琪打了那么久,一位看客也没有,打得多不得劲儿。赢了没人捧场,输了?也没人心疼。
陈介琪抱着剑鞘笑道:“要不殿下明儿再来过?”
红口白牙笑得那么刺目,赵彦恒也裂开了嘴道:“你让开,你不让开我有得是招对付你。”
什么招?陈介琪也不是一只好鸟。
陈介琪微愣,赵彦恒已经冲着厢房狂奔而去,他也好不要脸的,高声嚷嚷道:“斐斐,我来接你回去了。”
厢房的家具摆设和王府里李斐的卧房一样,只是王府用的是珍贵的紫檀红木材料,李家所有的木头家具都是榆木,榆木疙瘩,榆木疙瘩,褐黄的颜色,通达的纹理,古朴的气氛下有那么一丢丢呆板。
李斐和衣躺在床上,锦烟薄被一卷,从头到脚卷成一个蚕茧,面朝着床里,赵彦恒只能看到一个发髻,髻上并排攒了三支蜜蜡重珠簪。
赵彦恒爬上床,浑身散发着激斗过后喷涌的热浪,放软了声音把话再说一遍,道:“斐斐,我来接你回去了。”
今早阿芳进了公主府,赵彦恒也去了公主府和寿春公主说了半天的话,在公主府和公主驸马用过午膳之后再来李家接人,李斐不为所动,只是紧紧的闭上的眼睛。
赵彦恒俯过身看了眼李斐的侧颜,又退回去,跪坐上床头道:“我可没有强迫人,我答应她为她对抗宗法,她心甘情愿去公主府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吧。”
为了得到阿芳的忠心,去惩戒害得阿芳家破人亡的石氏宗族,赵彦恒许下的承诺已经很有诚意了,毕竟在宗法之下,两个女人手握着的田地和房屋,就像端着一碗肥肉一样,怎不叫人垂涎三尺。所以没有男丁的人家,被弄得家破人亡然后吞噬下产业的事情,并不少见,李月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没去管,因为这根本就没法管。赵彦恒做事没有李月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惩戒西南的一个石氏村落,这得阿芳拿出忠心换取。
李斐平静的接受了阿芳的选择。阿芳的选择是阿芳的选择,他们夫妻的过节是就此引发出来的另外一些事。
“你就不要生气了吧。”赵彦恒躺倒在李斐身边,侧过身像拍小孩儿一样的轻轻拍着李斐身上的薄被,边拍边缓缓的道:“你也不要担忧和害怕,我又不是五哥,我又不是傻子。”
李斐忍了又忍,还是破功了道:“五哥怎么了?二哥淡漠,三哥花心,六哥虚伪,五哥这样还是他最大的好处了,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你又怎么样呢?”
赵彦恒含着笑意,心口贴着李斐的后背,道:“我也有赤子之心。我对你有赤子之心……”顿了顿,赵彦恒稍微真诚一点,道:“我只对你心怀赤子之心。”
这最后一句,甜言蜜语滴着毒汁的。李斐蠕动了几下,几乎贴到床里的墙背了。
赵彦恒揽着被褥往外一勾,就把李斐翻了过来。
作茧自缚啊,就是李斐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不想和赵彦恒说话又困在茧子里,气得呼吸都促了。
“你不信我?”覆在李斐头上的赵彦恒脸颊渗着微汗,比往日多了几分刚阳。他的语气甚至温柔,透着些许亟不可待的无奈,道:“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何时才能信任我。”
一辈子不长不短,却是变幻莫测,李斐贪婪的看了一眼赵彦恒诚挚的双眸,就垂下了眼。
裹在锦烟薄被里,眼看她白皙无瑕的肌肤嫩若凝脂,赵彦恒轻柔的抚摸了一下,道:“五哥和别人不一样,他一点儿事情都管不来。孙氏若滋生出狭隘的私心,整个卫王府都是她的了。这往小了说,对五哥无益,往大了说,夫纲不振有损皇家的威仪。”
李斐轻皱了眉头道:“在女人身上花心思,就是彰显了你们皇家的威仪。”
赵彦恒不置可否,一双深邃的眼眸神采焕然,道:“我不一样,外面天高地阔,我无需在女人身上花费心思。我的心思都用在你身上了,再没有心力在别的女人身上花费心思。”
“我向你保证一下好了,我保证!”赵彦恒郑重其事的道:“我不让别人插手我们的事。我的姐姐,我的哥哥们,母妃,母后,父皇,我保证不让他们插手。”
李斐眼珠子滚动了几圈。嫁在任何一家,就怕长辈们赐人,拒接了违背了孝名,接纳了膈应自己的心情,她的二姐李姜都被婆婆赐了两回人,即使不出阿芳的事,她也会忧虑这种事情,听到赵彦恒的许诺,她自然是有些雀喜的,不过她的理智还没有全线崩溃。
“你让开。”被理智及时的截住,李斐燃起来的雀喜就被克制住了,她在被子里蠕动了几下,道:“你让开。”
“你怎么还不高兴呢?”赵彦恒喏喏的道,人退回到床沿。
“我就是这样。是个男人,连床上那点事都不能全权做主,是男人的无能。”李斐翻了一个身,终于挣脱出了被子,没忍住还是噙着笑意,又赶紧矜持着道:“今天你这话说的,是男人们说话办事本该有的气魄。”
赵彦恒饿狼扑眼一般的扑了过去,把李斐扑倒在身下,挺了挺胯道:“我的气魄就只有那么一点吗?”
李斐屈膝顶住赵彦恒的胯部,双眼妩媚狡黠,熠熠生辉,拍拍赵彦恒的脸,还是先夸一句道:“好吧,你要是真做到了,也少有男人有你这样的气魄。不过现在是张口说出的好话,我姑且一信。世上女人一半男人一半,篱笆最多只围了一半。对你而言,我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说着话,膝盖往里挪,碾着赵彦恒那一处,脸上醋意横流。
真正魅力无限的女子,先得自尊自爱,往往品行高洁,绝不会和有妇之夫纠缠在一起。再说了,一个家族里,从根上说,男孩子总是比女孩子更受家族的青睐和栽培,所以男子杰出者多矣,而女子愚昧着多矣。
就赵彦恒那眼高于顶的心性,他也看不上豢养在深闺,禁锢在宅门,眼界就是四四方方天的女孩子。
李斐的危机不在后院,在前院。
那些才华横溢的男人们,那些钟灵毓秀的男人们,那些不择手段的男人们,那些乖张奔放的男人们。
萧懋就是这样的男人。
感情归感情,野心归野心,为了感情为了野心,赵彦恒都是一块香喷喷的肥肉。
李斐拍着赵彦恒的脸,意气上来拧了一把,骂道:“摊上了你,我这辈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赵彦恒正看着李斐流露出的醋意乐滋滋呢,脸上就被狠狠的拧了一下,顿时委委屈屈的捂着微红的面颊,道:“怎么还动上手了?你那天都没有对我动手。”
李斐侧过脸去哼了哼。
谁说没有动手,那天赵彦恒烂醉如泥的时候,李斐打了他好几下。男人皮糙肉厚的倒是打得她手痛,所以女人对男人动手的方式,就得用拧的。
一口吃不成胖子,赵彦恒还是个有前科的人。
赵彦恒忽视了过去,盘坐在床上,道:“回去了吧,明天就是重阳节,明天还是你生辰,我寿礼都备下了。”
李斐好奇的望过来。明天是她十八岁生辰,她也盼着赵彦恒的礼物。不为生辰,重阳九月九她和襄王还得一起进宫过节。夫妻吵架就算了,吵得诸人皆知?李斐还是要那么点脸面的。
李斐反复告诉自己,她是为了脸面,就顺从的和赵彦恒回了襄王府。
第二天,李斐醒来的时候床畔空空。
问一声王爷在哪里,幽露只是笑笑道:“王妃赶紧洗漱吧。”
幽露和画屏急匆匆的恨不得一抹脸就把李斐拾掇好。
所以人全部退下,李斐着一件大红百蝶穿花滚金线短袄,下面穿着大红色绣牡丹绫段裙,发髻上插戴着一支蝙蝠纹镶南珠双合二钗,安安静静的坐着,心里期待着赵彦恒的寿礼。
须臾,赵彦恒端了一个八寸大的,冒着腾腾热气的定窑红釉刻花葵瓣碗,指间夹着一副象牙筷子,得意的道:“连面带汤,你一定要吃干净的。”
一碗比豆芽粗一点的面条,浓郁的骨头汤飘浮着一片葱花,卧了两个蛋。
赵彦恒拿起筷子扒拉了一下,把面条夹出来道:“这是长寿一根面,你从头吃到尾,就是健康长寿。”
李斐笑盈盈的接过筷子,绕着筷子,一根面条慢慢的吃。
赵彦恒陪坐在旁边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问:“好吃吧。”
王府有专门的面食师傅,李斐吃了许多的面,这碗面的劲道有失水准,不过她今天生辰,且不去计较,点头道:“谁做的,这份孝心很好。”
赵彦恒拍拍自己的胸膛,大声的道:“是敬爱之心,这是我做的。”
大早上起来,像搓麻绳一样的,搓出了粗细一致的一碗面,所以这碗面的劲道,是差了一点点。
………………………………
第232章 马前卒
九九重阳,九与久同音,饱含生命长久,健康长寿之意。乐…文…
皇上从五十大寿之后,就特别重视重阳节,因此皇宫里的人从初一开始就佩茱萸,攒菊花,做花糕庆祝。
赵彦恒和李斐双双天蒙蒙就入宫,赵彦恒随着皇上登万岁上览秋;李斐去坤宁宫拜见皇后。
谁不想长寿呢,皇后也很重视重阳节。坤宁宫的丹犀上摆放了上千盆菊花;九口黄地粉彩花果纹大缸栽种着一丈高的吴茱萸,是前天刚刚从江浙运到的;沿途门窗插着茱萸,贴着菊花叶。再往宫殿里走,衣香鬓影,妃,嫔,贵人,才人,选侍,淑女,宫女,几十上百的人以皇后为中心,展翅散开,几人一桌,都在做花糕。
皇后今日见了李斐多了一份和气,伸手示意李斐走近宝座,从头上取下一支佛手捧菊金簪,攒在李斐头上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宫里那么忙,也是忽略你了。”
和重阳节撞在一起,李斐的生辰无足轻重。李斐笑笑道:“儿媳在娘家的时候也不会特意的庆贺生辰,要是家人能凑齐,吃一顿丰盛些的饭菜,就是个意思了。今天百叟宴上,我要讨老人家的寿呢。”
中午重阳宴,皇上请了京畿之地上百位六十岁以上的,子孙满堂的老人家一起过节。皇上的这一大家子,景王夫妇,襄王夫妇,寿春公主妇夫也会列席。
李斐陪坐在皇后身边说了几句话,方佩仪挺了八个月大的身孕进殿,脸上厚厚的一层粉底遮住了怀孕的黄雀斑,浓妆艳抹,强笑道:“我来迟了。”
“是我来早了。”李斐笑着站起来,让出皇后身边最近的位置。皇后看见方佩仪出现了,脸上喜悦之色反而收敛了一半,又忙道:“过来坐吧。”
宁妃在收拾她的东侧殿了,按着九皇子屋里的陈设布置,动静不小。皇后和德妃都看懂了皇上的意思,不想本无事,想了偏偏得不到。这档口,皇后不想景王和景王妃进宫,又撞上了重阳节,两人都不进宫反而扎眼,皇后就私下传了话给景王府,叫方佩仪以身孕沉重为由不要进宫,结果方佩仪还是来了。
有李斐在对面坐着,皇上和方佩仪只能说几句闲话,李斐识趣的退了下来,方佩仪亲昵的靠在皇后的肩膀上。景王觉得自己又遭受了一次打击,方佩仪是为丈夫愁的,抱着一丝寄望道:“圣旨未下,九弟的去处,父皇不能改变心意吗?”
皇后捏着方佩仪紧绷绷的肩,道:“宁妃把思柔养得很好,想必也能把老九养得很好。你们放心好了,宁妃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圣旨未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方佩仪想要说动皇后去左右皇上现在还不是太坚定的决心。皇上和皇后是少年夫妻,结发四十载,爱过恨过,如今两人的关系十分微妙,皇后并不想为景王和一个侄女儿去那么做。她堂堂皇后,自有她做为皇后的雍容华贵,可不想去做一个景王的马前卒。
方佩仪待要再说话,她想说宁妃郭氏和黔国公府连了宗,皇后已经和颜悦色的截住了她的话,道:“你既然来了,也去做几盘花糕应个景。待会儿的百叟宴上,有一个姓陆的老翁,今年百岁了,从贫苦熬过来,熬了多少年了,到了重孙子中了举,才被孝顺的重孙子接过去享几年福。席上你让老六单敬他一杯酒,再为你们的孩子讨个贱名来,贱名好养活,算讨个好彩头吧。”
方佩仪心头纠结的看着自家的姑姑。她已为人|妻,以丈夫的荣辱为自己的荣辱,所以丈夫不听她的,她也只能听丈夫的,尽力让丈夫达成心愿。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也是无能为力了。
百叟宴上,皇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姑嫂亲睦,展现出一派祥和之气。
散席后內监何进搀着微醺的皇上进了寝殿,喝着醒酒茶,听何进奏报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比如新入内阁的王文显不能吃牛乳,一吃牛乳就要腹泻;比如清平老伯爷及老妻朱氏为嫡长孙女马舒兰择婿,本来相中了太仆寺卿家的儿子,又不了了之,现在两家结不成亲快要结成仇了;又比如,靖嫔的父亲,洪百户新纳一妾,这个妾原来是隶属教坊司的官妓。
皇上听到这一桩就不太舒服,靖嫔日夜遭受头风的折磨,她的爹还有心情纳妾,纳的还是官妓。
官妓是一生为娼,非特赦而不能赎身。规矩是这样的规矩,真正执行的时候教坊司还是会看在某个人的情面上,就通融了过去。毕竟官妓的存在,是向男人们提供性服务而收取钱财,她需要在最大程度上取悦兜里有钱的主顾,要是一掷千金上下运作,也不是不能赎身。
再说的明白点,妓的前面加一个‘官’,这种消金窟,是官府开办的合法卖||淫场所,皇上是幕后最大的老板。
皇上酒量是很好的,脑子清清楚楚的道:“这些年洪家得的赏赐太多,都够一个官妓脱了籍?还是洪家仗着女儿在宫中而胡作非为?”
皇上收了那么多的女人,也知道那些女人的娘家人会在地方上假充皇上的老丈人,大舅子。不过皇上真正的老丈人,大舅子只能出自皇后的娘家。
皇上心中真正的老丈人,大舅子都作古很久了。
何进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才会奏报。他本不想细说,但是皇上追问了,他也没有欺君的必要,道:“是六殿下递了话。”
用着官妓的卖||淫场所是官府开办的,挣得就是有权有势的富户官老爷们儿的钱,后台杠杠的最不怕得罪人。一个嫔位的老爹,自身毫无建树,在那种消金窟还不是个人物,景王就不一样了,这是老板的儿子,这个面子得给。
皇上默默的没做声。
何进停了一会儿,继续奏报了几件谁谁谁家的琐事。
第二天皇上去探望靖嫔,衣料首饰,药材丹药,皇上也是盼着靖嫔好转的,每次去瞧靖嫔都有东西赏下去。
靖嫔以珍珠粉敷面,螺子黛画眉,又匀匀的涂上了夏日里和贞妃亲自淘的胭脂,由宫人搀扶着迎候圣驾。身形羸弱,脸盘子尚存了六七分娇俏。靖嫔洪氏是有姿色的,她一不晓诗书,二不通管弦,三不精女红,也就是一张俏脸和丰乳肥臀吸引了皇上。不过一个人的色相引发出的色||欲,上过几回也就没有兴趣了,靖嫔失宠多年,因为皇上的那么点点怜悯,在生命的最后又绽放了一回。
“怎么在外头站着。”皇上是温文尔雅的男子,握了靖嫔消瘦的手道:“快进去吧,日后也不要迎驾了。朕来看看你,你若是因为这些礼数而累坏了身子,反而辜负了朕的心意。”
病情一再恶化,靖嫔得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温存,一时悲喜交加,道:“妾身多日没出门了,今天精神好天气也好,就想在外头走走。秋天登高可以祛除病气,妾身没气力登高了,就想在外头走走……”
靖嫔是真的不想在屋子里待着了,一屋子的药气,让她感觉到恐惧。
病人的这种心态,皇上是感同身受的,他握紧了靖嫔的手,温柔的道:“你来,你随朕来。”
皇上是个心怀浪漫的男子,他牵着靖嫔的手同乘了御撵,肃穆的华盖在前方开道,靖嫔靠在皇上的肩上,乘坐着御撵看了小半个御花园的景致,最后御撵停在两株杏树下,幔帐放下来隔绝了温煦的秋风。
靖嫔透了气,身体确实舒畅了点。皇上看靖嫔的心情不错,才搂着她柔和道:“朕想着你现在病重无力看顾老九,不若让老九去宁妃那里住一阵子,你看怎么样?”皇上问一句你看怎么样,只是想让靖嫔领受了圣意,然后他和靖嫔这对生父生母好好的去和幼子说移居的事。
靖嫔枕着皇上的肩,泪水像泉涌一样的洇在了皇上墨蓝色的锦衣上。
泪落得没有声音,皇上也知道靖嫔哭了,安慰道:“叫老九搬出去,也是让你安心的养病,你放心好了,日后你好了,再让儿子回来。”
“没有日后了,皇上。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是不能好了。”
那种心灰意冷的哀哭是最耗精力的,靖嫔哭得都直不起身来,从皇上的肩头滑下去,半卧在皇上的膝上。皇上同情的抚摸着靖嫔满脸的泪水,哀哀戚戚的一叹。
以死换来的悲悯让靖嫔有些飘飘然。宁妃没有儿子,宁妃得了她的儿子一定会死死的拽在手里,不让儿子和娘家再有接触。德妃就不一样了,德妃有儿子,手头上就会松开一点,那么儿子和娘家都顾及到了。她想到了郭嘉,想到了曹操,曹魏灭了刘蜀孙吴这点历史常识,靖嫔还是知道的,若景王是曹操,她想给儿子和娘家谋一个更好的前程。宁妃哪有德妃好啊!
靖嫔枕着皇上的膝,柔柔软软的道:“宁妃……宁妃是好,但是宁妃是不是太年轻了,又已经有了一个公主在照顾,九儿现在很调皮的,妾身是怕……怕宁妃照顾不过来。”
怀着忐忑之心,靖嫔仰望着皇上的脸色小心说话。
皇上是什么人呢,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修为,修炼三十年,在靖嫔看来,皇上正认真聆听她的意思,她就大胆的说下去了道:“不如让德妃姐姐看顾九儿。一来德妃姐姐生养过儿子,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九儿实在是太顽皮了,有德妃姐姐教导他,我死也瞑目了。”
良久皇上嗯了一声,只表示他听过的意思。
………………………………
第233章 宝贝
靖嫔不能领会圣意,不能领会皇上也懒得再和她说这件事,念在她重病缠身的份上,维持着和风细雨送她回宫,转头就把九皇子抱给了宁妃。
“我不要宁娘娘,我要德娘娘,呜呜呜!”九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儿子,平日甚得皇上宠爱,又在半懂不懂的年纪,脾气甚倔,啼哭道:“呜呜呜,我要德娘娘,我不要宁娘娘。”
九皇子的奶娘抱着他哄,竖着抱横着抱,甚至解开衣襟让他叼着奶|子过奶瘾,只求这位小祖宗闭上嘴巴。
宁妃不顾被小孩儿厌弃的情绪,反跟在奶娘身后和颜悦色的半哄半骗道:“九儿乖乖的,你德娘娘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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