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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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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李斐唬得从黄花梨木四出头官帽椅站起来,促声道:“我娘怎么了?”
李姜捉了李斐的手,脸有忧愁,道:“我也不太清楚。是曦哥提醒我的,曦哥说前不久姑姑从蒋家借走一张海图,好像是那张图引起的不痛快,你回去看看姑姑吧。”
“季大娘去准备马车。”
李斐穿着家常的衣裳也不用换了,携着李姜的手就往平康坊的李宅去,两位都不太清楚的姐妹路上也相顾无言。
绕过了壁影,踏入了主院,李斐李姜就听到了不小的动静,哐当砰咚,这是什么动静啊?一个矫健的身影跃出,是陈介琪倒退着跃出来,双手合十着一副小心翼翼赔小心的样子,急促的道:“阿月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
一个剑锋先露出来,李月提着一把银白的三尺剑指着陈介琪呢,脸颊多了一层不正常的血色,这是盛怒之下气血翻涌的表象。李月穿了一件黄绿相间色儿的对襟长袄,手腕上套着一只白玉镯子。李月的神情那样的寡淡,把昔日的缱绻全抛下,斥责道:“你滚出去!”
李月是个多么有修养的人,现在提着剑叫自己的丈夫‘滚出去’!
李斐脸色都泛白了,低唤道:“娘……”
正在胶着的时候,有人来打岔了。陈介琪见了两个小辈反而松了一口气,僵笑出来道:“是王妃和贤侄女儿……”
陈介琪没估计到李斐极其护短的个性,李斐对母亲有一种几近盲目的依赖和维护,这会儿冰冻的视线就横扫了过来,道:“陆叔叔,母亲叫你出去,你就先出去吧,别让母亲‘请’你出去。”
虽然陈介琪的武艺,李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陈介琪的身份是赘婿,闹出的动静太大,谁的脸上都挂不住。
李月在女儿的面前就已经挂不住了,收了剑关了门折回了屋里。
陈介琪焦躁的抹了一把脸,俊美的容颜揉成了一把苦瓜菜,冲着屋里的人大声的喊,道:“阿月,那我先出去一会儿。你先消消气,我过会儿就回来。”
李斐和李姜并排往屋进,李姜走到门口顿住了,她是侄女,总是比女儿差了一层,因此就退后了一步对李斐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叫我一声。”
李斐嗯了一声,脚步未缓,咯吱一声推了门入内。
屋里打碎了几个摆件,一把楠木官帽椅,椅背劈下来半截,白皮红瓤的石榴滚落了一地,李月横躺在侧屋的一把楠木摇椅上,闭着眼睛,手支在额头上,一阵爆发之后明显憔悴了下来,摇椅摇曳不休。
李斐还是什么都不清楚,先落下了眼泪。她的母亲一向是个讲理的人,也是个理智的人,从来没有在家里提着剑和人动过武,再不会说出‘滚’这种伤人的字眼,那必定是被人伤得狠了,才运用了恶毒的语言反击。
李斐蹲坐在摇椅脚踏边,双手抱着李月的裙裾,蹭掉眼泪强打起精神,表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用在意的样子,无所谓的道:“您不要生气,您还有我呢。”
陈介琪看到襄王妃就把襄王殿下想起来,出了李家向襄王府求救去了。他拜见赵彦恒也很容易,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宣德堂,赵彦恒中断了与几个幕僚商议的要事来见他,一见他在这种凉爽的天气脸上汗津津的,先叫董让端一盆水来给他洗把脸。
陈介琪患得患失,心里像烧了一把火一样的焦虑,一张脸埋到冷水里浸个沁凉,才缓了缓情绪冲赵彦恒短促的道:“襄王殿下,阿月知道我的来历了,你可得想办法帮帮我。”
赵彦恒也是什么都不清楚,不过他倒是挺佩服他的丈母娘,才那么几个月就对陈介琪的身份起了疑,所以他分外好奇李月是什么查清楚的,挑眉问道:“你的来历几句话也说不出清楚,李夫人怎么就给摸透了?”
陈介琪回忆不久之前发生的窘厄,敲着自己的头道:“阿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海图,北到两广,南到满者伯夷,东到吕宋,西到锡兰,问我从哪里来?”
赵彦恒轻‘哇’了一下。
李月划拉出了那么一大块地方,问得好犀利啊。因为李月必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有此一问。陈介琪不知道李月究竟知道了多少,怀疑得有多么深入,怕一错再错,也不敢随口糊弄了。
“你指了吗?”赵彦恒都有点同情陈介琪了。
陈介琪的头沉昏脑胀的点了下来,他那时就僵住了,李月又说了一句话,令他无所遁形,他那时也想,他总是要向李月坦白的,不如趁此机会,就手点住了阿瑜陀耶那片地方。
海图是借来的,李月先把海图好好的卷了起来,内心的叹息,懊悔,遗憾以及付出去的感情再一次统统抛弃的痛苦,在眼底深处翻滚,李月还是坚强的站住了。自己连人都没看清楚,就做出了草率的绝对,由此产生的恶果,她承担了便是,她笑中带泪,道:“我曾看见一位僧侣向你行礼了。佛门向世俗那么谦卑的行礼,想你在阿瑜陀耶也是地位超然的人……我好想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差点把雄鹰当家雀圈养了……现在应该阻止我继续犯错下去。”
说到此节,李月背过了身去,给了陈介琪娉婷多姿的背影,纤细又洒脱:“你走吧,你我之间就当是露水姻缘一场,日后山高水长……我不想再看见你。”
陈介琪被李月决绝的话语割得血淋淋,他的脸上**,他无奈的坦白道:“我不想骗你的,可是不先骗了你,好像也没有办法了。我是哪儿来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们在一起不是好好的。”
李月怒转过身来,一挥手把边上的一个瓷瓶打破了,她压着火道:“你不先用骗的,确实没有办法靠近我。现在你骗不了我了,我不会让你再靠近我!”
………………………………
第245章 枕边人
陈介琪无往日一分机变,闷声倒坐下来,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又出了一头的虚汗。
“怎么就让李夫人知道了?”赵彦恒在屋里踱步,他在担心的是,除了他还有谁知道陈介琪的老底,是朱钦?还是郭坤?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把可疑之人想一圈,还是要问:“李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陈介琪六神无主,开头也没有顾及到赵彦恒的顾虑,待赵彦恒追问了两次,他才醒了点神儿,清润的声音带着沙哑,道:“我说了梦话,让阿月听去了。”
瑰丽的佛寺在燃烧中坍塌,慈悲的佛祖在烈焰中融化。陈介琪挣脱不了自己的心魔,他总是回到二十年前的过去,大哥惨死,母亲惨死,自己被劈成了两半,浑身是血,他在痛苦中不断的翻滚,那番身心之痛无边无际。
他梦魇了,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赵彦恒惊愕了一下,神情有点古怪了,低声道:“原来如此。”
陈介琪不是汉人,他的汉话说得再顺溜,要是在梦里回归到纯朴,他张嘴说的是母语。不是广西的土话,不是安南的语系,是阿瑜陀耶的语言。一地有一地的语言,比如生活在湘西的苗人和生活在滇西的苗人,说出来的苗语就不一样。语言的差别代表了地域的差别,阿瑜陀耶的语言,自然和任何一地的语言不一样。李月当场是一点都听不懂,一点都听不懂就有点奇怪了,毕竟李月在云南广西至安南一带混迹了多年,听话听音儿,还是该听到熟悉的话音儿。
李月那会儿就起了疑心,依样画葫芦的把陈介琪的梦话学了去,拜访了几个可靠的杂学旁家,便是京城人才济济,陈介琪在梦里说的一番话一时也没人能译出来,后来朋友托朋友,找着了一个远涉重洋的能人,才分辨出陈介琪说的是南洋哪个小国的鸟语。
在这期间,李月又无意间看见了一个僧侣向陈介琪行礼。阿瑜陀耶是一个佛国,佛门的地位超然,那么陈介琪在其中又是怎样的地位?
早先陈介琪说的话,有几句是实话呢?
李月展开海图,冲陈介琪说的那一句话,是阿瑜陀耶皇室成员的爵衔冠称,类似于赵彦恒的‘襄王殿下’。
都这样了,是怎么遮掩都遮掩不过去了。
赵彦恒一字一叹:“枕!边!人!”
最防备不了的,是枕边人。
陈介琪浑身脱力般的坐在黄花梨拐子纹圈椅上,双手摊在两边的扶手上,抿了下唇道:“现在阿月生气了,不想见我。你的王妃,也是直楞脾气。你是知道我的,我是没有说实话,但是我能说实话吗?说了实话人早跑……”
赵彦恒透过陈介琪这副够呛的样子试想一下李家母女的反应,歪心眼子转了一道,后退了一步,睁眼说起了瞎话来,道:“你说话且得仔细,我知道什么啊我!”
陈介琪瞬间被噎住了。
两个绝顶聪明人互相看了又看,意思都在眉眼上含而不露,说出来就失去真味了。
最后有求于人的陈介琪妥协道:“好吧,在此之前襄王殿下一无所知,那么现在襄王殿下可以帮忙了吗?”
赵彦恒念在陈介琪还算上道的份上,才纡尊降贵的问:“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陈介琪艰难的道:“汉人喜欢说劝和不劝离……”
赵彦恒痛呼了一下道:“有这么严重?”
陈介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垂头叹息道:“我不知道该什么办。”
诚如李月所言,他不骗她,靠近不了她。
现在他靠近了她,他离不开,舍不得,他活得像一个怨妇,怨声载道:“我一句话都递不上去。她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赵彦恒轻轻揉了揉额角,一番考量之后收容了陈介琪,自有下人把陈介琪领去厢房,赵彦恒转过头来就冲董让追问道:“爷说梦话吗?”
怀揣一颗几十年帝王之心的赵彦恒,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太多了,不能让李斐知道的秘密,也有那么几个。
董让愣了愣,又想了想,赵彦恒问什么他答什么便是,他答道:“这么些年,奴婢从没听到过爷的梦话,爷睡着了从不说话。”
赵彦恒志得意满,就这一点来说,他的心志要比那一个番邦小王坚强许多。
董让还有半截话没说呢,他说道:“爷是不说梦话,但是爷喝多了酒,就会说胡话……”总之,醉酒之后的赵彦恒会失去控制,行为,语言,都不受控制。
赵彦恒神色一凛,肃然道:“爷从今以后,滴酒不沾!”
且不说以后的日子,赵彦恒今天的日子就难过了,在他收容了陈介琪没一盏茶时间,李斐就疾驰回襄王府,脸色愠怒。
赵彦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迎上来关切的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来来回回的。岳母大人和陈君举吵架了?”陈介琪字君举,陈介琪已经不是翊卫校尉了,赵彦恒不随李斐喊‘叔叔’,便以字称呼。
李斐焦躁得很,先呷一口茶,出口不善:“人来王府了?”
李斐原想守着李月,李月把陈介琪可疑的身世转告给了女儿,就让女儿出去了,李斐一身的郁火正要撒在陈介琪头上,就匆忙追回了王府。
赵彦恒正义凛然,道:“我看今天的场面,也不想先听了他的一面之词,就让他暂且住下。我现在是坐堂的判官,孰是孰非,你们娘俩儿先告。”
李斐还端着蓝釉钟式水杯,目向着赵彦恒迟疑道:“我年初的时候,就拜托了你去广西打听他的人品事迹。”
陈介琪二十七岁了,年纪不大也不小,紧追着母亲不放,李斐不得不为自己的母亲查一查,这是怎样一个男人。把人往恶了想,李斐是怕母亲遇人不淑。
男人在外面闯荡,遇见了一个更好的,就抛弃了家里的糟糠之妻。每三年进士及第,大登科小登科,那些为官做宰的人,在有了更好的出身之后,就想换一个更有身份的妻子。
那样抛弃情义的男人随处可见,宋多福之前定过亲事的,徐忠濂考中了秀才就嫌弃了宋多福。
就算没有妻子,没有未婚妻,陈介琪原是十万大山三十六寨龙河岭当家,说白了是草莽出身。占山截道的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官府作对,那会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个山寨里没有几个压寨夫人。再说了,南蛮之地,女子多情多风骚。陈介琪会不会有姘头?撒出去的种子,有没有整出孩子?
就算陈介琪说过,他在佛门栖身了十几年。李斐也得查一查,他有没有那么洁身自好。
南边的摆夷人,岱依人等等许多‘人’,就算剃发受戒,也可以娶妻生子的,并没有汉人所遭受的,那么多清规戒律。
李斐对赵彦恒生了疑心,道:“你就一点儿都没探摸到门道?”
赵彦恒表情一肃,就差指天发誓了,道:“我还能摸出点什么?我摸到的,也就是他自个儿交代的。二三十年前,朝廷征伐安南,陈氏王族四散飘零,再往前几年,陈氏内部也是内斗不断,相互倾轧,谁得了权就是急哄哄的封赏子女,光得到公主封号的陈氏女就有上百位,弹丸之地立下那么多的公主,然后再用公主封赏下属,乱世之中,谁尊谁卑,就扯不清楚了。”
李斐在赵彦恒的义正言辞之下,收回了怀疑的目光。
无凭无据的,她也不能陈介琪沾着谁,就怀疑了谁。
赵彦恒险过一关,手心微微冒汗,握了拳,装无知:“出事了吗?是他的仇家还是冤家上门了?”
李月把她所探知的尽皆告诉了女儿,她怕自己心软失去了判断力,再由着陈介琪糊弄,所以拒绝和陈介琪独处,但是陈介琪究竟是什么人,李月是必须弄清楚的,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李斐身上。
李斐还要探陈介琪的老底,姑且把赵彦恒当一位知己,把赵彦恒推搡出去,发一回狠,又指责道:“你去问他,他到底是谁?缠了母亲这么久,婚书有了,婚事成了,京里京外,知道我娘家的,谁都知道他是母亲新婚的丈夫,结果我的母亲尚不知枕边人是谁!”
“他是什么意思?”
“他凭什么把我一向英明睿智的母亲陷入愚昧无知里,由他戏耍!”
赵彦恒都深觉陈介琪可恶了,正了正衣襟,代替李斐前去质问陈介琪。
大错已经铸成,现在重新发落,能坦白从宽否?
陈介琪坦白得没有一字虚言了。
只是国小和国大的区别。如今阿瑜陀耶的国主是陈介琪同父同母的兄长,年过三旬,未有子嗣。陈介琪在阿瑜陀耶的地位,就是皇太弟,是阿瑜陀耶最大的领主,没有之一。
现在的阿瑜陀耶,可以说是陈介琪与其兄二元共治。
李月之前无意看见的那位僧侣,正是其兄不远万里海路,派遣使者入京,催促陈介琪带着新婚的妻子回国。
呵呵呵!
说好的赘婿呢?
知道赘婿是什么意思不?
陈介琪多次请求赵彦恒为其美言,看着李斐脸上的不屑之意,赵彦恒缩手缩脚,也没有美言一句。
他不敢哩!
………………………………
第246章 惧内
李斐和陈介琪无甚相处,因着继父年轻,遇见了还得避嫌,这会儿陈介琪的形象在李斐的心里全面崩塌。
一个人的来历是假的,那么早先说出去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先前说的丧父丧母,无妻无子,可有诓骗?
陈介琪丧父丧母,无妻无子。这个情况赵彦恒倒能确定是真真的,但是李斐的容颜凝结出了一层冰霜,赵彦恒连出声给陈介琪作保也不敢,只能一趟一趟的过去质问陈介琪,再把话传回来。
李斐把赵彦恒当陀螺使,使唤得团团转。
赵彦恒就越发老实了,还依命找了一张南边的舆图来,铺在李斐面前。
不用赵彦恒阐释,李斐在西南长大的,李斐看得懂局势。
阿瑜陀耶的西北,正北,东北,一半的疆域被朝廷分封的三宣六慰环绕。三宣六慰,南甸宣抚司,干崖宣抚司,陇川宣抚司,车里宣慰司、缅甸军民宣慰使司,木邦宣慰司,八百大甸宣慰司,孟养宣慰司,老挝宣慰司,这一大片的地方,在经济上要承担朝廷的征役差发和贡赋,在军事上要接受朝廷的节制,地方上的官吏经过朝廷的任免,由当地部族或政权的首领世袭,内部自治。
理想的状态是如上述所言,但是这一片地方,地域复杂,百姓复杂,朝廷无法做到有效的直接统治。差役征发不了,贡赋收缴不上来,军队不受约束时常作乱,当地部族混战,政权更迭。所以朝廷让立有战功的郭氏家族坐镇昆明,主要就是盯着这一片三宣六慰。
粗糙简单一点的理解,三宣六慰是国中之国,近十余年来,朝廷也只是勉强控制着这一片错综复杂的地区。
勉强控制吧,来来回回像拉锯战似的,好歹有一根线提着,是控制着的,控制过的,三宣六慰再往南,就是阿瑜陀耶这一片,就和朝廷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阿瑜陀耶的东部边界,有一小块地方和狭长的安南交界。安南如今是朝廷的附属国,称臣纳贡,就这么环绕了大半圈,阿瑜陀耶没向朝廷称臣,没向朝廷纳贡。仅仅是国土疆域大小的区别,阿瑜陀耶是一个完全**自主的国家。
李斐俯身看着舆图,摒弃一家的私人恩怨,道:“一国的王储,越境入广西做了山贼,他是要干什么?”
赵彦恒一本正经的道:“我朝地大而物博,阿瑜陀耶却是小国而物资匮乏。这些年朝廷严禁海防,关闭榷场……”
李斐懊恼得不行,她当然知道陈介琪来广西干什么。我朝地大物博,可以不与外界贸易,自给自足,但是南洋诸国,一个个弹丸小国,他们做不到,所以阳关大道走不通,就走羊肠小道。这和倒卖私盐是一个性质,只是陈介琪绝不仅仅是倒卖私盐那么简单而已。
倒卖私盐是个什么罪?她的母亲不仅被人骗婚,还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李斐忽得抬头,有几分古怪的看着赵彦恒,道:“陈介琪的真实身份要是被他人知晓,我娘麻烦了,襄王殿下也会授人以柄……”
赵彦恒现在的表现,未免淡定了点。
当然,另有好处就另当别论了,比如上回景王主持了捐监,就是出卖国子监生,把里子面子都赚到了。赵彦恒小心仔细的运作这件事,也能赚到里子面子。
赵彦恒已经装了半天的怂,但是他装得再怂,陈介琪这个人对赵彦恒来说有利可图,有些怀疑落在了赵彦恒身上,就洗刷不掉了。不然陈介琪为什么直奔到襄王府来,总不会是老丈人和女婿感情好,一个不好,陈介琪就是自投罗网了。
赵彦恒的心智无人可比,他做了内贼,心也不虚。他能冲李斐坦然的笑笑,然后搂了李斐坐下,冷肃道:“我记得你哪天说过,一任首辅宰相,有一任首辅宰相执政的风格。那么我今天也对你说,一代帝王,也有一代帝王掌权的风格。皇祖父驾崩之际,对父皇最大的期许,是让他做一个守成之君,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父皇为政近三十年……”
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舆图上安南的位置,仁宗一朝三度征战,而纳入版图,建立了布政司直接统治的安南,就是被赵彦恒的父皇丟出去了。本朝最鼎盛的时候,东西疆域一万两千里,南北疆域一万一千二百里,那真真是万里河山,现在是元祐二十七年,南边没了安南,西北龟缩在嘉峪关,东北渐失辽河套地区。
赵彦恒缩回了手指,看着万里河山,像看着自家的后花园,祈盼着它欣欣向荣:“我不想评价父皇的功过,一年,十年,百年,帝王的功过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评价的。秦始皇是暴君吗?隋炀帝是昏君吗?秦一统天下,二世而绝,汉随秦制,六百年国祚。隋二世而亡,成就李唐百年盛世。而我想继承父皇的一切,运用所有的一切开创自己的赫赫伟业,这其中,必然有一些是和父皇的主张相互背离的,比如现在严苛的海禁,比如和南洋诸国朝贡的贸易,这些局面,我想在我继位之后有所改变。”
李斐的视线凝结在充满雄心壮志的赵彦恒脸上,那一刻赵彦恒胸中的抱负感染了李斐,李斐被赵彦恒的魅力深深吸引,她不自觉放松了追究之心,道:“那你自个儿小心点吧,也叫他小心点。”
当今皇上还好好的活着呢。可不会允许我朝的藩王和外邦的君主有直接的联系。
赵彦恒顺畅的呼出一口气,匆忙的扫了李斐一眼,又快速的低下。
陈介琪再三恳求过的美言,赵彦恒算是‘美言’了。从陈介琪和李月成婚之后,婚约一旦达成,上山容易下山难,背后的利益连在了一起,又怎么能分离得清清楚楚!
李斐深知其中的厉害,被赵彦恒迷惑住也就那么一下。体贴了一句,李斐的愤怒骤然而起。李斐本人也是拍案而起了,道:“好卑鄙!”
赵彦恒轻松了没有一瞬,又得紧上弦,小心翼翼的拉扯了李斐一下,吞吞吐吐道:“也还……好吧。现在这个情况,不算他入赘,算两国联姻?”
李斐挥了一下衣袖,转过头来怒目而视,视着赵彦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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