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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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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算两国联姻?”
李斐挥了一下衣袖,转过头来怒目而视,视着赵彦恒。
赵彦恒咯噔一下,赶紧改了一套说辞,真是恬不知耻,道:“当然,我朝泱泱大国,阿瑜陀耶是未开化的小国。岳母大人得算下嫁,陈介琪怎么算都是入赘了。”
“赵彦恒!”好像是第一次吧,李斐对着赵彦恒指名道姓的怒骂。
赵彦恒挺了挺背脊,尽量忽视掉那三个字暗含的怒火,默默注视过去,唇角牵起一丝微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伸手不打笑脸人!伸手不打笑脸人!
不准打人的哦!
就算微笑是僵硬的,赵彦恒也要保持微笑。
果然李斐‘打’是打不下去了,这么厚的脸皮,李斐无处下手,只能眼不见为净,拂袖离去。
李斐还要再回李家,把陈介琪这个大麻烦和李月转述。利益一旦纠葛在一起,要甩起来好麻烦!
赵彦恒立即起身,打算紧跟过去。劝和不劝离,有些话他想着,他是有必要说一下的。
“你站住!”李斐折返了过来,趁机和赵彦恒动起了手来,发泄搬的狠狠推了一把赵彦恒,大声道:“你想怎么样?你们想什么样!”
这个你们,显然是赵彦恒和陈介琪,赵彦恒刚才把秦汉隋唐扯出来,也掩盖不了他们不知道何时勾搭成一伙儿的本质。
李斐的力气根本不能撼动赵彦恒,不过赵彦恒还是后退了好几步,才染着愧疚的神色,关切的道:“我是不想你为难,往后该怎么着,我来和岳母大人说。”
李月和陈介琪的婚事,当初动静闹得多大,那是直达天听,皇上过问了多次的,才几个月的功夫过不下去了,这话还真不好说。
“不要你管。”李斐确信赵彦恒眼神中的关切是真心实意的,但是那么一点温情阻止不了李斐此刻愤怒的心情,李斐脸上的火苗转化成冰霜,李斐沉默了片刻,深呼一口气道:“我们娘俩儿会想清楚的,不需要你管。”
一句话带着无限的怅惘,李斐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出了襄王府才拐一道弯,马夫吁声制住了马车,李斐和乐曦相遇。
乐曦身后背着蒋家精制的海图,这是刚刚见了李月,取回这张贵重的海图送还蒋家,不过乐曦先背着海图来襄王府,显然是有更加重要的话要和李斐先说。
李斐想着乐曦李姜夫妇还不知道前因后果,他们都不能知道,由此平添了三分落寞,李斐道:“姐夫,咱们之间就不说谢了,这阵子是我的不是,疏忽了母亲。”
乐曦缓缓的靠近,清逸的身姿略显单弱,就站在车壁旁和李斐玩笑:“我也不问姑姑和小姑夫怎么了,反正不是小姑夫的错,也是小姑夫的错就对了。我手无缚鸡之力是打不过他,泻药什么的总有几贴,有的是整治人的法子。”
乐曦是个很有医德的大夫,李斐忽而倍觉心酸,也打趣道:“姐夫先准备着,我改明儿就悄悄来取药。”
还能开出玩笑来,就有的商量。乐曦这样以为,就紧贴着车壁,带几分难为情的苦笑道:“不过能不动手就尽量别动手了,看在孩子的份上。”
李斐怔得都不能理解后半句话的意思。
乐曦蚊声道:“我琢磨了一天,想着还是该来打声招呼:姑姑有孕在身,已经两月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张的重点是赵彦恒的反应吧。
………………………………
第247章 情障
一个大夫和孕妇的家属,在孕妇明显情绪不好的时候,特意走这一趟,告知这句话。那是劝孕妇的家属悠着点,能劝就劝,万不可火上浇油伤了胎气。
李斐完全没有一点准备,这着实出乎意料。
有孕?
两月有余?
李斐一时懵神,等醒过了神儿,一双漆黑潋滟的眼眸先染上笑意,李斐喜上眉梢,连声追问道:“是姐夫看诊的吗?母亲一切安好吗?”
“是一位老大夫看的。”乐曦笑着摆手,感觉姑姑的丈夫,女儿都太年轻,又补一句道:“现在安好,还有往后八个月,姑姑要强惯了的,少不得身边的人多体贴些。”
李月这个年纪怀孕,总是比不得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媳妇。李斐这会儿才把孩子的父亲想起来,尽量忽视掉那些不快,最终新生的喜悦还是压倒性的胜利,李斐柔柔道:“多谢姐夫提醒,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就不去架桥拨火了。”
乐曦的话已经递到,如释重负的后退了两步,让李斐的马车过去。
李斐向二姐夫挥挥手,再入李家,先听得管弦锣鼓之声从里往外透出来,魏嫂迎上来,整个人都笑得松快,对李斐躬身道:“三姑娘,夫人包了一班梨园弟子,正耍着呢。”
魏嫂也知道今天那两口子吵架了,担心李月坏了心情,现在李月能听听戏,让自己开开心,这个疏散的法子就很好。不开心呢,自个儿找找乐趣,也就开心起来了。
走到第二进院落,把戏台省了,妆扮也省了,一班越腔艺人,奏乐唱曲的一共九个人,分别拿着云锣,镲锅,梆子,笛子,唢呐,快板,二胡,月琴,撞钟,一边操控着乐器,一边帮腔伴唱。李月穿了一件烟柳色如意花卉厚棉短袄,浅色直纹马面裙,乌浓的发丝随便挽了个髻攒了一对镶碧玺金钗,坐在八仙桌旁的楠木高椅上。她粉黛不施,眉眼间已经是透骨的风流。
九个梨园弟子拱卫着,李月才是那一个唱曲的角儿,曲意平稳柔和,音调低缓轻软,神情悠然自得,兀自陶醉在越曲高腔之中。
一段唱罢,李月清了清嗓子,唱得气色都红润起来,朝李斐招手笑:“我姑娘来了。”
九个梨园弟子见李斐容颜清美,穿戴贵重,气质贞静,纷纷站起来垂候吩咐。
李斐和李月做了对坐,轻笑道:“有一年多没听这种曲调了。”
上一次听见,是李老太太七十过寿的时候,在云南的昆明,在李家其乐融融,自娱自乐。
“我再唱一曲。”刚才李月唱了一段灵蜗石,就是女娲补天改编过来的一支曲子。李月兴致正浓,吩咐艺人们:“来一段续离骚中的九章。”
乐声响起来,李月合了一阵拍子,再度高歌。
李家的祖籍崇德,李月所唱的越曲高腔,得用当地的方言唱出来,带着那一片特有的吴侬软语,音儿轻清柔美。
李斐专注的聆听,内心自责不已。这些年,她确实疏忽了母亲。她自嘲的想起来,前不久她还闲得去操心朱秒聪等三人的婚事,去操那份心干嘛,有这个精力,应该全搁在母亲的身上。
头一回李姜,第二回乐曦,她是做嫡亲女儿的,连侄女儿的孝心都及不上,她愧对母亲,羞愧得无颜以对,羞愧的把头低下来,泪水悄悄的滑落,泪痕轻轻的拭去。
李月唱了一曲又一曲,直至尽兴而止,多赏了艺人们一倍的工钱,让魏嫂领出去。
李斐伸手过去挽李月,李月远没有那么脆弱,避了过去,轻叹一声,抚上李斐的眼睑道:“你哭什么呢。你拒绝活在愚昧无知的快乐中,我这个脾气也像你,所以如今知道了事实,不管这个事实是怎样的,不会比过去的愚昧无知更糟糕了。”
李斐浅笑了,道:“怎么会是您像我,我是什么样子的,能全然像了您就好了。只是我万万不如您,倒要让您为我操碎了心。”
李月拉住了李斐的手,牵着往堂屋走,道:“这些天你陪着我,权当补偿好了。”
当天到了晚上,李斐和李月同床而眠,细细的把陈介琪的来历讲清楚了,以及赵彦恒何时和陈介琪勾结成一伙儿的事。
李月的心性是相当沉稳的,从早上发火到夜落,生气归生气,该吃饭吃饭,生活依旧,天黑了该睡觉,或许是有孕的缘故,近来多觉的李月骂了两人几句混蛋,也就先睡了,倒是李斐内疚得睡不着,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了许久。
这么多年了,从战功赫赫的将军到壮志难酬的士子,母亲身边从不缺少仰慕者,好不容易敞开了心扉择了那么一个人出来,偏偏摊上了那么一个人,李斐躺在床上,内心充斥起了愤懑。
第二天帐外静谧如水,昨晚早睡的李月,和只睡了一个更次的李斐几乎同时醒来。四目相对,李斐明显精神不济,李月先搂住了女儿,反过来劝慰她:“你这个心性得改一改,甭管是什么事,得自个儿宽心了再说。”
李斐趴在李月香软的肩上,软弱的哭出了声道:“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好好的,你也不会遇见他,惹下那么大的麻烦。”
世事演变,好像确实是如此,不为着女儿,那阵子她不会去动荡的广西;又为了银票的事和陈介琪周旋了好一阵子,为此欠下一份好大的人情;现在陈介琪早早和女婿荣辱与共了,这个男人入赘上门还一时赶不出去了。
不过这一切怎么能埋怨到女儿的头上,李月讪讪而笑,道:“明年吧,你会有一个亲弟弟,或者亲妹妹。这种事情似乎该早早支会你一声。”
她和陈介琪举行婚礼是八月十五,现在十月未到,已经是两个多月的身孕,她心甘情愿的被情迷了心,才会有肌肤至亲,那阵子真是……李月也不是小姑娘了,算久旱逢甘霖吧,那阵子夜夜寻欢作乐,才会有了孩子。
李月是那么平和的一个女人,她轻柔的笑着,道:“你也别一味嫌他是个麻烦了。他曾经带给了我多年不曾有过的快乐……我没有后悔!”
这其中的香艳就不能深想了,李斐把头埋在李月的肩上,道:“那您想怎么办呢?”
李月自嘲着道:“进了一家馆子,要了一叠清炒小菜,店家愣是给你端了一盅红烧肘子,我能怎么办呢?不和口味,我现在吃不下。”
这个比喻真是窘窘的,阿瑜陀耶的君主,总比没落的陈氏王族后裔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吧,但是货不对板,这样尊贵的男子不是李月所求的,她原来所求的,不过是求一个干干净净的,俊美乖巧的,身条漂亮的男子,过一过琐碎又平凡的日子。
李月感慨起来,道:“真是被老太太说中了,老太太就不同意我再找一个年纪小的,说男人比媳妇还年轻的,容易犯浑。老太太不亏是活了七十一的老寿星,就那么被她说着了。可是依着老太太的意思,找一个年纪大的,稳重老成的,我的年纪又不小了,再大一点规规矩矩过日子,过下来的,几乎都是丧偶续弦的,我这个年纪再添上几岁,那头孙子都有了,是我自己意难平,才剑走了一次偏锋。如今失了手,皆得怪自个儿太肤浅的缘故,怨不得旁人。”
李老太太没想女儿一辈子守着活寡,在孙儿们稍微大一点,尤其是早失父母的长孙李迅成家娶妻,长孙女李娿顺利出嫁之后,李老太太就张罗李月的婚事,只是李月的眼光实在太高,家有妻室的不要,李月不想鸠占鹊巢;读书考科举的功名未就不要,身在军旅的的军功未成不要;坐贾行商的,多少沾了谄媚狡黠之气,又非李月所好。
总之李月自己也是挑剔了一些,挑到了陈介琪这个男人。说是陈氏王族后裔,确实萦绕着不辜王族的贵气;别管他是怎么占山为王的,让朝廷封了一个翊卫校尉,就是功业已成;陈介琪自身真是美呀美,长年习武,身体健硕,眼轮深邃,眼瞳微微呈琥珀色的,有着异域的俊美,带着不同于汉家男子的热情率真。最后李月以抛弃功业的入赘刁难,陈介琪一番思量,点头允许了。
李月纵然才德兼备,见识非凡,内能相夫持家,外能聚拢财货,脾气秉性不输男儿,可是在红尘中游荡了三十多年,这是硕果仅存的一个男子,愿意为了她抛家舍业的,最终让李月深陷情障,甘愿沉沦。
如今再回首望去,原来是镜花水月一场。
李月又不是随人摆弄的人,岂有干休之理。
“您的意思是?我都听您的。”李斐心怀忐忑的问,尽管李月想怎么样,李斐就算悖逆了赵彦恒,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支持母亲的。
李斐抹着女儿柔软的青色,靓丽的容颜端正肃然:“十八年前那道坎坷,我已经迈过去了。对我来说,余生再也没有比十八年前更难的抉择,如今也一样。那两位既然是雄心壮志的,就让他们自己去大干一番功业吧。连着女人算怎么回事,他们之间的同盟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斐恍然大悟,情是情,利是利,这笔烂账分开来算,又有何不可呢。
………………………………
第248章 我要当父亲了
有了孩子,李月没想一直藏着掖着。这又不是她和别的男人偷情怀上的野种!她在今年五月就向京兆府递了婚书,不管最终允还是不允,她诚心要和陈介琪成为夫妻的意愿已经公之于众,她和陈介琪男未婚女未嫁,你情我愿,难道还要发乎情,止乎礼?
礼是什么?
礼掌握在谁的手里?
想明白了这些,李月才不守活寡,也就不在乎一张需要官府加盖过大印的婚书,最早在五月,李月便和陈介琪共赴了巫山。不过,这个孩子的到来,着实想不到,太让人意外了,总觉得不会那么幸运……那么快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总之李月没敢指望太多,九月初一直很有规律的小日子没来,连李月自己都心惊。
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李月的心态已经很平和,不管陈介琪怎么着了,这个孩子,她坦然接受。只是孩子捂到了九月底,李月还是有点私心,在俗礼中,男女双方只有举行了婚礼,才被认为是一段婚姻的开始,那么夫妻生活自然是在婚礼当夜之后。有了孩子,孩子那么弱小,李月内心掩藏的那一份桀骜不羁就掩藏得更深了,已经两个月的身孕,往后缩一缩,只有看诊的老大夫,乐曦,李斐三个人知晓,其他的人就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了。
襄王府的清晨,宁静得死寂,董让盯着厨房,昨晚就把羊骨炖上,海参泡发,熬了五个时辰,汤汁煲得如羊□□一样白白亮亮,骨头油都熬了出来,干煸的海参发了八倍大,炖煮之后和新鲜的羊肉一起翻炒,再加上豆腐干,笋丝,黑木耳,鹌鹑蛋,撒上芫荽和白芝麻,赵彦恒爱吃的烩面就做好了。董让特意用一个十二寸大的定窑白釉刻花葵瓣碗盛装,呈送上去。
赵彦恒冷冷清清的睡了一宿,大早醒来,在空旷的床上冥思了一番,亲自翻箱倒柜的,给李斐准备了两身里外的衣裳,又走到妆台前,李斐用惯的梳子篦子,头油脂粉,环钗簪佩收拾出了一个黑漆海棠匣子。
昨天李斐气呼呼的走了,一个丫鬟也没带,一个物件也没带,赵彦恒指了一个衣箱和一个匣子,对董让肃然道:“这些东西送去李家。”说完了话精怪的眼神睇到董让身上,董让是个机灵人,比程安国之流机灵了十倍,不需赵彦恒把意思说透了,董让就能领会意思。
借着送东西之便,刺探点消息回来。
董让颔首会意,把大碗的烩面先端过去。
厚厚一层羊肉海参铺着,那汤汁一看就是费了一夜功夫才能熬制出来的,赵彦恒贴心的道:“这面也送两碗……”话说到一半迟疑住了,拿筷子夹起一片海参。
董让立刻解释道:“昨儿陈老爷送的礼,拿了一些发上了,嗨,比府里原来收着的还发得好呢。”
陈老爷就是陈介琪,蛮夷之地的小王还是懂那么点礼数的,昨天那么急的拍上门,也提了两斤海参做礼。不过现在陈介琪不是好人,陈介琪的东西也不是好东西,赵彦恒是百毒不侵了,李家母女都在气头上,这碗面的殷勤就算了,赵彦恒搁了筷子道:“早先腌的菌丝牛肉拿一坛子,再有什么佐餐小菜,攒一个食盒送过去。”
这算什么意思呢?他虽然不在李斐身边,但是他处处都在。
董让点头哈腰,一手扛衣箱,一手举匣子,这就领命而去了。
匆匆往来,董让也算是欢乐的跑了回来。
恰好,赵彦恒和陈介琪切磋,一个郁郁,一个也郁郁,下起手来都比较狠,身形如风,白刃似电。
董让冲到两人面前,对着眼花缭乱战场一团的两个人直接回了道:“陈老爷,李夫人有喜了。”
赵彦恒的武艺差了陈介琪一截,过招的时候就全力以赴,难免就太过专注了,董让的报喜报得清清楚楚,落在赵彦恒的耳边,就只听见了最后三个字:有喜了。
陈介琪的武艺虽然比赵彦恒高一截,和赵彦恒过招总不能真伤了他吧,尤其现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所以一个全力以赴,一个处处赔小心,陈介琪比赵彦恒还要专注,勉强听到了有喜两个字。
迎上董让一张讨巧的笑脸,掷了兵器的赵彦恒抹了一把汗,理所应当理解差了,哈哈哈仰天大笑完,才自豪的道:“我要当父亲了!”
也不用董让回答,赵彦恒已经一指天,豪迈道:“我要当父亲了,去,告诉宫里,给父皇和母妃报……”
陈介琪没想到,就平静的看着赵彦恒欢喜无限。
“爷,爷!”董让不能看见赵彦恒出丑了,不顾尊卑的扑了过去,推搡着赵彦恒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道:“爷,不是王妃,是李夫人有喜了,是李夫人!”
喜到一半被硬生生的掐灭,赵彦恒的表情冻结,拧巴成一团。
董让挡住了陈介琪的视线,也是为了他的主子爷委屈呢。先有程安国,后有陈介琪,这两位是神箭手吗?一成亲就怀上,不过董让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李夫人,才一个多月呢。”八月十五到今天九月三十,最多一个半月了。
赵彦恒顿时气岔,还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趁着猛咳遮掩尴尬。
陈介琪没注意赵彦恒的窘态,他在一瞬间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顿之后脸色才暖起来,单手把董让提了过来,一手勒着董让的衣襟疾问道:“你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时下手不知轻重,董让被勒得喘不过起来,把陈介琪的手扒拉下去才道:“昨天瞧的大夫,今天我一进门,喜信儿就来了。”
“是我要做父亲了!”陈介琪自己都是难以置信,双手合十抵在唇间念了三声佛,然后走起路来都变成了同手同脚,那么滑稽的走了几步,又急忙折转回来,抓着赵彦恒的臂膀往外拉,双眉飞舞:“殿下,您和我一块儿去看看,我要做父亲了,呵呵,哈哈,我要做父亲了。”
有那么高兴吗,需要连说三遍?赵彦恒默默的吐槽,吁出一口气。
两人换了衣裳就驰马去了李家,转眼既到。
还是魏嫂给开的门,将赵彦恒和陈介琪迎到堂屋,董让早先送过来的衣箱匣子,佐餐小菜食盒都摆在桌案上未动,魏嫂躬身讪笑道:“王爷和姑爷,夫人和姑娘还没醒呢?”
此时辰时将过,李月和李斐一番恳谈之后,嗜睡的嗜睡,补觉的补觉,确实都睡着。
两位都是丈夫,按说妻子睡觉去瞅瞅都是可以的,不过两位深知李月和李斐的母女情深,情深得有点黏黏糊糊的,这会儿一定是两个人一块儿睡着呢,所以谁都不方便瞅过去。
赵彦恒安然的坐下来等候。
陈介琪的心还激动着呢,坐得就没有那么踏实了,却还是得摁着自己激动的心,道:“让夫人好睡,我坐着等等。”
魏嫂笑了笑就去了,不住的给两位上茶。
喝了一杯又续一杯,辰时过去,巳时过去,午时过了三刻,这是西牌楼处决死刑犯的时刻,李月和李斐才容颜焕发的到了。
陈介琪耳力很好,听到细微动静就倏然起身,一双深邃的,透着琥珀色的眼睛映到李月的影子,些许碎光油然而生。陈介琪此刻纷繁复杂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他脑袋一热,鼻子一酸,就直楞的疾步过去,然后抚着李月的身,膝盖一软就倒跪下来。
李月身后的李斐,陈介琪身后的赵彦恒都愣住了。
李月也僵住了。
陈介琪纯如稚子,拽着李月的衣裙,仰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以及感恩:“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不会有嗣后了,谢谢你阿月,我竟然有后了。我是弑父杀君的人,为了王座,我斩杀了所有异母兄弟,卧佛寺的主持在刑场坐化,圆寂之前说我‘夺慧命、坏道**德善本,坠入阿鼻道,业已成魔’。成魔就成魔,佛不能让我脱离苦海,成魔又有何惧。可是我惧怕了,我遇见了你,我就惧怕了。我怕你厌恶我,逃避我,甚至是害怕我。我也想啊,我就是那一个逃亡了十几年的陈介琪,没有家,没有国,那样我就真正是你想找的样子,可是已经晚了,我太不堪了,我要怎么样才能靠近你!”
李月差点抬起了手抚摸陈介琪脆弱的眼眸,实际上李月的手指抖动了一阵才静止下来。她缓缓的低下头来,叮嘱自己千万要冷静下来。
林禾千里迢迢的上京来了,在河间府,她告诉了他,这是亲弟弟。
她担心他入赘了,失去了翊卫校尉的官身,原来跟着他一起混的兄弟们都失去了依靠,这几个月她也在想办法给那些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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