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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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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多福摸着自己圆润的脸蛋子,未语先笑:“大姐,我是宋多福啊,就是烧窑的宋家,玩泥巴的假小子。”

    “哦……多福啊!”李姴回忆了起来,站起来寒暄道:“听三妹说起过你也在襄阳,我一时想不起来,还暗道这么白净秀气的妇人是哪一个。”

    宋多福亲亲热热的托着李姴的手,让着她往前一张官帽椅上坐定,自己陪坐在下首,爽利道:“以前是小孩子嘛,现在出嫁都快两年了。晌午了,我与大姐一处吃饭吧,路上我问了,季大娘已经整好了席面,命她们抬进来?”

    这下李姴就确定了,她三妹做王妃,却没在王府里。扑了一个空儿,李姴讪讪而笑道:“是我来得急了,应该提前递上拜帖的。”

    宋多福朗声笑道:“要是王妃听了这话一定要说:都是自家姐妹,人来了就好,倒不用论这些虚礼。”

    李姴没认出宋多福,对十年不见的三妹妹也难免有些生疏了,但是她为了他人奔走,是急赶着从九江府到襄阳府。那头性命攸关,李姴就露出焦急之色道:“既然是自家姐妹,我就张口了。是有一件扯不清的官司要请王妃的情面。”

    听到官司二字,宋多福就郑重了起来,道:“大姐在王府先歇歇,传话过去倒没有那么快的。”

    李姴点点头,细瞧宋多福的身段是已经生养过的,隐下了打量的目光略微抹不开脸面。而且他们李家对皇室真没有好感,就算有了一个王爷妹夫也一样,偏偏那头的事牵连到皇室,要是襄王爷能说上一句话,比她丈夫和那些个读书人磨破嘴皮子也管用的,所以还得抹开了脸面来襄阳请真佛。

    在见到妹妹,妹夫之前,李姴流露关切又为难之意,挨着宋多福先轻声道:“你说王爷待三妹如何?他们两口子要好着吗?我心里犯嘀咕,怕三妹因为那一件官司徒添麻烦。”

    麻烦的事情宋多福好奇也不打听,笑叹一声,高声道:“我家二爷说,襄王殿下是千金万金之躯,龙子龙孙嘛,比起等闲自然是霸道的性子。王妃又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两位一块儿过日子偶尔也有不相让的时候。一年到头绝大多数时候要好着,磕着碰着的时候也有。”

    要是一味言好有粉饰太平之嫌,这样好的坏的都有才是真正的过日子。

    李姴连连点头,道:“说的也是,牙齿和嘴唇还有磕碰到的。”

    宋多福笑盈盈的站起来,命仆妇们把膳桌抬过来,她陪着用了午膳,又陪着喝了一盏茶,说几句闲话,就送了李姴去东北角的客院安置。她出了客院,过了一道月亮门,季青家的从东侧赶过来,笑道:“程二奶奶略站站,我还有事要托呢。”

    “季大娘,这一件事还没完呢。”宋多福伫足浅笑道:“我看大姑奶奶的屋子收拾得空洞洞的,摆上一把琵琶和几本书或许好看些。”

    季青家的不读书,收拾妇人的屋子光记得打扫干净,添置被褥物件,就少了一份雅趣,闻言朝宋多福躬身,道:“多谢程二奶奶提醒,回头让田伸挑把琵琶,挑几本书。”

    宋多福托起季青家的,爽快道:“季大娘还有什么事要托我?尽管托!”

    季青家的让着宋多福先行,道:“府里好些个丫鬟年纪大了,王妃命我想出个章程来,把旷男怨女做成了堆,让她们过自家的日子。我就想,程二爷手上是不是有几个人。”

    不是幽露槐蕊等几个大丫鬟要嫁了,这几个是不愁嫁的。是几个二等三等,或是在厨房针线房浆洗房干活的丫鬟到了年纪。季青家的盯上了程二爷的属下,也不是杨勇白秀这些在王爷面前也得脸的侍卫,是最底下的军户,襄王府麾下的三千军户。

    李斐不喜欢把配人配人挂在嘴上。人又不是牲口,得说‘嫁人’。既然是嫁,谁想娶妻,李斐的意思是,一年月例,两匹布作为添妆,最好让丫鬟们看上一眼,看对了哪一个再论嫁娶。

    然后奴籍换成良籍,或是良籍换成奴籍,麻烦是麻烦了点,耗时耗力又破财,这些都没有关系,解决一批旷男怨女,成就姻缘是赏心乐事啊!
………………………………

第256章 荆王赵彦怀

    襄阳王府大门口蹲着的两只石狮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不怒而威。铜漆红墙往外衍生,一座肃穆的王府以春日里碧澄如洗,疏朗高阔的天空为背景,尤显得气势磅礴。

    过了及冠之年的赵彦恒跨坐在马背上,过分俊美的面庞如斧劈刀削,渐渐有了刚冷硬朗的意味。李斐做了年轻公子的打扮,头戴了白玉冠,腰挂了三件事,着一件宝蓝色箭袖长袍,和赵彦恒并列矮了半个头,也依然是清瘦而颀长,举手投足之间少了女性的阴柔婉转,有着些许男子的潇洒飘逸。

    内室里各穿各的衣裳,赵彦恒扣着玉革带看向披散着头发的李斐迟疑道:“我走了?”

    “嗯!”李斐拢了拢头发,拿一把羊角梳子通着头发,这会儿她婀娜的身姿倚在妆台前,容颜瑰丽,神态娇媚:“你先走吧,我和大姐叙完了旧,再来拜见殿下。”

    赵彦恒温笑着,就真的走了。

    李斐叫了梳头娘子进来盘发髻,边上立着季青家的,问她大姐这两天的饮食作息,李姴动静皆宜,略点了点头,让幽露去客院请人,她站在廊檐上迎候。

    李姴出嫁那年,十岁的李斐还是瘦瘦小小的个儿,不及李姴的肩膀,现在反而高了李姴半头,十年别离应不识,李姴恍然而视。

    走到李斐跟前,李姴将要俯身参拜。

    李斐赶紧搀了李姴道:“大姐无须多礼,里边请吧。”

    李姴压着李斐的手,还是拜下了,道:“礼不可废,您现在是王妃娘娘啊。”

    李斐无奈,只能先受了李姴的礼,再亲热的挽着李姴入正堂,道:“我看大姐还是记忆里的模样,这腰身纤细得一如当年。”

    李姴是偏瘦的,想增点儿肉都增不起来的那种。她抿唇而道:“前儿我看到多福都认不出来,看到了你也不敢认,这一脸的靓丽,通身的气派……”

    “我长大了,出嫁了,也是李家的三妹。”李斐和李姴挨着缓行,道:“我虽然尊贵,却是不能出襄阳府的。那就只能大伙儿走动过来看我,大姐方便过来,就来我这里小住几日,待小侄子硬朗了些,也抱过来让我瞧瞧。”李姴出嫁十年,去年十月生下一子。

    李姴连连点头,这是亲戚之间莫要生分的意思。

    主客落座,李斐略抬了手腕请李姴喝茶,道:“大姐不是在衢州?侄儿的百日宴我送礼到衢州,怎么这回从九江府来?”

    李姴捧着青瓷葵瓣茶盏细声道:“相公做了九江知府家的宾客。”

    李姴的丈夫梅曾亮,字定九,李姴出嫁的时候就已经考了秀才功名,元祐二十四年考中举人,元祐二十六年会试落地,现年二十八岁,正是读书科举的大好年华,现在元祐二十九年二月,又是三年一次的大比之期。李斐颇为意外的笑道:“大姐夫……我还以为大姐夫正在进京赶考的路上。”

    李姴因为这件事和丈夫发生过争执,如今释然了道:“相公学问未到,再参加一次会试,也怕是名落孙山的下场。再者他读书二十年,交友会文,手上散漫都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除了读书之外,是该他当差挣钱去了,养家糊口嘛。”

    李斐听李姴道家业艰难,就关切的问道:“大姐,怎么就这么难了?”

    三年一次的会试,人生有几个三年?对考科举的读书人来说,没有几个三年,每一次会试都弥足珍贵。举子们典买了祖业,沿途寄居寺庙,都要上京去科考。梅曾亮此举,李斐骤然听了都不解。

    李姴出嫁的时候,李家虽然有几个钱,钱都被李月和林禾投到了香料上,所以李姴出嫁的一套三茶六礼,是很简单甚至是简陋的。李老太太都发话,让梅家勤俭了办,不然李家陪嫁不起来。过了几年之后,李月补了李姴一份体面的嫁妆,具体怎么样,李斐又没有过问。但是,总不至于这么几年就拮据了,还有梅家的家底子支应着。

    李姴睇看了李斐一眼,她总不能告诉襄王妃,她的丈夫是深恶当今朝廷积弊沉疴,才不去科举出仕。而去九江当知府的宾客,若能宾主尽欢,她的丈夫就是在运作四品知府的权利。一个举人通过会试殿试,候官授官,什么时候能熬到四品?去做宾客反而是捷径,能早办点事实。所以李姴也只是讪笑道:“家里的那点家当,吃穿是用不尽的,既然这么着,我也不在乎我是举人娘子还是进士娘子,随他钻研去吧。”

    “大姐是这个想法就好。”

    李斐记得临安府有一个秀才四十多岁了,也没考中举人,家里的娘子老大的不如意,要和丈夫和离,最后秀才出妻。

    嫁了读书人就怕是这种情况,苦熬一辈子丈夫依然不得寸进,妻子出嫁之时盼望的夫荣妻贵化成了泡影,妻子也会觉得是遇人不淑,滋生怨怼。李斐会担心李姴太过执着在丈夫的功名里。

    李姴确实不是吃穿不愁就愿意安稳一生的女子,她看中丈夫的功名是为了那份入世之心,现在她也是为了这份心情在奔走的,她坐直了身子目视着李斐,郑重的说道:“三妹,我现在是有件麻烦事要请你的情面。”

    “哦……我知道!”看来李姴是真的很着急,急着切入正题,李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姴双手包着杯盏道:“此事说来话长。”

    李斐笑道:“我洗耳恭听。”

    李姴娓娓道来,这事说来果然话长。

    赵彦恒的三哥,荆王赵彦怀,他今年三十有二,府里一窝一窝的姬妾养着,皆无一子半女所出,这自然是荆王殿下的问题,荆王殿下也知道,许多年前就寻觅名医,寻访到了这方面的一位圣手,江陵人岑长倩,五年前就聘他做了荆王府奉祠正。

    给皇上看病的是太医,给王爷看病的就是奉祠正。奉祠正,秩正八品,掌管良医所事务。要说荆王为了生出个儿子来,待岑长倩如上宾,可惜五年过去了,荆王府还是没有动静。

    偏偏岑长倩不是一个一心一意攀附权贵的医者,他在荆王的封地,江西建昌这些年,除了给荆王看病,还给许许多多的人看病,尤其是看男人那方面的,阳|痿早|泄,腰虚肾亏和那根棍子,表面上的一些问题。

    荆王是没生儿子,去找岑长倩看过那方面毛病的,总有人药到病除,喜得贵子的。到了去年五月,岑长倩向荆王请了长假回江陵探望待产的妻子,回了江陵就是妻子病重,老娘病重,小儿病重,不再接受荆王的传召。

    半年时间,荆王打发了五波人去请他回建昌,岑长倩在自己的老家行医做馆,请辞了荆王府奉祠正。

    就在岑长倩正式请辞了荆王府奉祠正之后,今年正月初三和一个药童去山林取一味草药,岑长倩和药童就双双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岑长倩医术高超,在杏林里是有名气的,又常常免费为他人看诊施药,在江陵也有名望,他这么一失踪,十里八乡的人都举着火把找人,又惊动了官府排查。岑长倩痴迷医术,乐善好施,能与谁结仇?若说正月初三进山被猛兽所袭也是排除了那种可能,那山就是一座秃头山,还有农家在耕种的,所以岑家就担心着,好些人也是那么想的,岑长倩怕是给荆王府虏去了。

    李斐当然是问了:“有证据吗?”

    “江陵县令和九江知府早年在白鹭洲书院一起读过书,这件事情就三托四托的搁到了相公的手里。”李姴抚着碎发道:“就是没有真凭实据,知府老爷才让相公想想办法,是我想到了三妹,想到了这亲戚之间,有些话比较好说,比较好问。”

    李斐常常叹了一声,和李姴对坐无言。她可以理解李姴内心还没有说出来的想法。

    各地的王府,若是做王爷的骄奢淫逸,往往会成为当地的一颗毒瘤。

    岑长倩不想回建昌,荆王就命人把他虏了,私自□□。这么简单粗暴的做法,对于劣迹斑斑的宗室子弟来说,又不是没有前科。

    现在没有证据,而荆王是最有嫌疑的人,此事就甚是麻烦。谁能质问荆王,谁能搜查王府?

    谁也不能,荆王油盐不进,荆王府是一座铜墙铁壁。

    李姴细细思量,又慎重的道:“这件事情在武昌建昌九江等地渐渐传扬了起来,私底下对荆王及荆王府的风评很不好。”

    可是荆王会被风评辖制吗?

    李斐和赵彦恒也做了两年夫妻了,她已经深知道皇家的人要是混账起来,那是目无王法,目空一切的,几句言语又伤不到他们分毫。

    “我只在前年武林园见了荆王一回,荆王殿下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也不好说……”看着像是一个极嚣张的人,亦正亦邪。李斐不太方便和已经带了偏见的李姴评价荆王的为人,乖觉的说道:“大姐先回厢房,我与王爷说说这个事。”

    李姴缓缓站起来,踌蹴道:“没给三妹添太大的麻烦吧?我知道弟媳妇去管大伯子的事,有那等规矩森严的人家,是不允许多嘴的。”

    李斐笑吟吟的挥了下手道:“这倒是不相干!”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来了,来晚了!!!!!!!
………………………………

第257章 传宗接代

    鸡翅木三屉炕案正中摆着一顶铜胎掐丝珐琅缠枝莲纹螭耳熏炉,蓝烟袅袅。赵彦恒的脸上罩着一本志怪话本,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横亘在案上,宽松的衣袍摊在床上,尤显得身量清隽。

    李斐悄无声息的靠过来,褪了鞋静静的卧在赵彦恒身边,浅浅入梦,小憩了三刻。

    “你怎么睡我边上了?”赵彦恒午睡过后精神抖擞,戏谑的说道:“还以为你要和大姨姐抵足长谈,叫都叫不回来。”

    李斐迷迷糊糊的搂着赵彦恒的腰,闭着眼睛道:“我是不敢。小时候大姐专盯着我和三哥,每天写多少字,背多少书,吃饭细嚼慢咽不准说话,睡前漱口洗脚不准吃甜食,春天不要脱袄子,秋天不要加衣裳,夏天不要吃冰,冬天不要玩火……管得好严苛,就像二哥学馆里流着三羊胡子的夫子一样。管得我都不敢和大姐过分的亲近,说完了正事就过来了。”

    “哦……”

    无事不登三宝殿,赵彦恒等待着李斐把话说下去。

    李斐睁开眼睛,看着赵彦恒光洁的下颚道:“大姐夫竟然没有参加今年的会试,而是做了九江知府的宾客。”

    赵彦恒就养了二十几位宾客,可赵彦恒是当今皇上的七子,知府?本朝有一百六十多位知府。

    举人已经有了授官的资格,就算不去考科举,也可以补到一个小官,自己拿着官印,长期看来,总比知府家里,无品无职的宾客强上一些。

    门人惟季次,未肯作家臣。在李斐看来,去做宾客都是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无奈之举,有科举之路,这条晋升的道路就走向没落了,梅曾亮的父亲是三甲同进士,梅家也有些姻亲故交,这样的基业在二十八岁的年纪去做宾客,如同从官道换到小道,前途愈加未卜。

    “九江知府?”赵彦恒想了想道:“现在的知府徐衍,元祐十四年的二甲进士,做了三年庶吉士之后外放为官,在福建为官九年,才升任九江知府不久。”

    李斐莞尔道:“你眼里有这个人,我就放心了。”

    若徐衍不是一个才干之辈,赵彦恒也不会费心记住他。而赵彦恒当然会记住徐衍,因为徐衍十二年之后会成为百官之首,吏部尚书,前世也算是他的一位肱骨之臣,是一个能成大事而舍得出小节的人。

    那么说来梅曾亮的眼光是不错,而他和梅曾亮成了连襟,徐衍和梅曾亮都不会放着这层关系不走,所以赵彦恒干脆就问了:“九江出事了?”

    李斐甚是随意,道:“是建昌,是荆王三哥。”

    赵彦恒眨了眨眼睛,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元祐二十九年三月,有两件事赵彦恒至今记得清楚。头一件事,京科状元在琼林宴上状告了景王和景王的舅父王森早年私贩盐铁,并且拿出了一伙人分利的账本。如今人死了,账本毁了,景王早就洗手不干这种脏活儿了。景王逃过了一劫。然后是三月下旬,江西几大书院的书生联合了在京城中落地还没有离京的举人,上了一道万言书,状告荆王私囚了一个大夫。

    私贩盐铁的案子证据确凿,又有他在从中推波助澜,致使景王惜败东走。

    荆王的案子就惨了那些举人。告荆王私囚一个大夫,又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些举人是想学着御史风闻言事,料想着法不责众。可惜这种事情搁在别人身上使得,搁在荆王身上就使不得。

    试想一下,坐堂的判官是被告的父亲。那会儿他的父亲已经被逼着责罚了一个儿子,面上再怎么装,心里也是心疼儿子,然后一群举人逼着他去责罚另外一个儿子?他们的父皇,又不是大义凛然的人!

    一个大夫的生死在他的父皇眼里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个大夫为荆王府奉祠正四年多,没治好他儿子,净顾着去医治别人了。父皇听听都堵得慌,依着父皇的做派,这样玩忽职守的大夫就该下狱治治。

    最终的结果,上书的二十几个举人被剥夺了出仕的资格!

    李斐絮絮叨叨的转述了整件事,推了推凝神中的赵彦恒的道:“你是怎么想的?以你对三哥的了解,他会在一怒之下囚禁了岑长倩吗?”

    赵彦恒枕着手臂,双眼淡淡的看着屋檐道:“不知道!”

    他的父皇剥夺了二十几个举人出仕的资格,因为那些举人,人云亦云,犯下了诽谤之罪,那么三哥必须是冤枉的。所以荆王没承认他囚禁了岑长倩,岑长倩没有从荆王府出来,或许世上已经没有岑长倩此人了。

    李斐见赵彦恒木然的样子,碰在赵彦恒身上的手,手指蜷缩了起来,顿了顿依然道:“大姐说,江陵九江建昌都传扬开了,谣传三哥囚禁了岑长倩。”

    赵彦恒偏过了头,冷静的道:“三哥是不会在乎这些话的。”

    “我也知道。”李斐和赵彦恒对视,一双眼睛黯然道:“李家流放到临安,三伯母因为看过几本医书,就可以去做医婆了,因为没有人在干那一行。三哥在医药院就是混日子,他宁愿去采草药,也不去当医徒,学学怎么治病救人,盖因医者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地位卑下。现在岑长倩已经是成名的大夫,他过去治好的病人,正在用药治疗中的病人,和慕名而来寻求医治的病人,我想没有这些人,岑长倩的失踪在江陵九江建昌等地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赵彦恒果然是有些为难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道:“你也觉得是三哥囚禁了岑长倩?”

    “医者的地位是卑下。但是医术钻研到了境界,治病救人造福万民,所以也有名医如名相一说。”李斐没有否定怀疑,软和着语气道:“三哥要是犯错,他身边的人没有人可以劝阻他,你现在知道了这个事情,连问一声都不可以吗?”

    赵彦恒坐正了身子,对着李斐比出了三根手指,直言不讳的道:“男人一共有三条腿,两条腿用来走路的,还有一条,可以寻欢作乐但是它最大的意义,在世人看来是传宗接代。”

    成婚快两年了,现在又是在讨论性命和尊严的大事,李斐默默的听着,也没有羞涩之态。

    赵彦恒折回了手指,严肃道:“传宗接代的事,有的人看得开,算他超脱了。他的人看不开,就是一道无法治愈的伤口,流血了,化脓了,总也好不了,任何人劝都没有用,任何人不能指望谁在这件事情上超脱了,看开了。莫说现在岑长倩是不是被三哥囚禁的,退一步说,是三哥囚禁了岑长倩,我能如何?三哥是皇子,他是荆王,他怎么能没有一点脾气,他还是我们几个兄弟中最有脾气的。你说现在江陵九江建昌都传扬开了?群聚徒党,号召他方游食无行之徒,空谈废业!传什么传,裹什么乱!”

    本来不是一件那么严重的事,就是书院中一些学无所成,功名不就的读书人,像一群长舌妇一样的传扬这种事。这就像是盯着一个人的瘸腿指指点点一样,最后还传扬到京里去。就荆王那个倔脾气,荆王能下得了台?他的父皇那副护短的脾气也下不了台。

    好像是第一次吧,赵彦恒在李斐面前甩了这么大的脾气。李斐听一句,就惶恐了一分,忽而就屏住了呼吸道:“那你呢?要是我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你也看不开吗?”

    赵彦恒一时发作的兴起,注意到李斐惨白的脸色就怔住。他和荆王是亲兄弟,他帮亲不帮理又怎么样?以一家之力治理天下,他需要维持着整个皇族超然的低位而不允许他人随意侵犯,否则泱泱天下怎么会被一个家族驯服。他纯粹是散发出了一个帝王的威严没有暗指什么,他的神色滞了滞,立即道:“我说的是三哥,他现在一定在荆王府大发脾气。我在襄阳,我不能去建昌,他在建昌,他不能来襄阳。我们都碰不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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