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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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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微仰着头,才能看清楚赵彦恒丝毫无所谓的一张脸,她是做不到无所谓的,捂着发闷的心口道:“司香现在还活着吗?”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丫鬟?李斐现在都难以置信。
宣国公是她的亲爹,她亲爹的狠劲她是见识过的,男人平日再怎么好色吧,勾引到自家的姑爷?就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精心挑出来的丫鬟巴巴的想伺候到姑爷的床上。司香以为出身宣国公府是她的依仗吗?那是她的催命符,恼羞成怒的亲爹会怒成什么样子?会一剑斩了司香吧!
“现在活着,也活不过今天。”赵彦恒缓缓的同坐在宝座上,揽着李斐的肩膀,既温柔又残酷,宽慰着李斐道:“你要这么想,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呢。宣国公府养了她十年,她就趁自家姑娘不在的时候给姑爷送那玩意儿,这人连条狗都不如,死了也就死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一问李斐还是问了。
赵彦恒说得坦坦荡荡,道:“我说你是冷清人。”
在墙根底下,两人独处,在王妃数日不归王爷看起来百无聊赖的时候,这是一个男人的抱怨,这种怨夫的情绪让司香感觉到了有机可乘的窃喜,机会难得,时不我待,所以司香迫不及待的向赵彦恒表达了她的温顺和热情。
和倔强又冷清的王妃相比,她完全是另外一种女人,处在孤寂中的王爷不想领悟一下吗?
李斐眯着眼睛看着赵彦恒,语气凝滞:“最近我越来越发现,我好想没有那么了解你,我没想到,你会去逗弄一个丫鬟。”
用青锋宝剑去斩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太欺负人了点。李斐万万想不到,赵彦恒会纡尊降贵的干出这种事。
赵彦恒就是这样,他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眨了眨眼睛,还能说出甜言蜜语:“我想你了!”
陪嫁丫鬟不安分。要是赵彦恒来者不拒,是他辜负了李斐;要是赵彦恒守身如玉,就像季青家的诚惶诚恐一样,是自己人没有看管好的过错。李斐不得不回来管束。
李斐想说赵彦恒的反应是不是激烈了点,他不闹出点事,皇上的圣寿在十月十一,她今明两天也就乖乖的回来了。不过李斐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现在的赵彦恒和原来的赵彦恒很不一样了。
原来的赵彦恒是什么样子?
原来住在李家隔壁的是药材商人,姓赵名恒字楚璧,那时候的赵彦恒多么美好,对老者敬重,对女眷守礼,对她的二哥侃侃而谈,书生意气。那会儿赵彦恒身上还挂着一个叫唐巧巧的小姑娘。在李斐知道赵彦恒真实身份之后,赵彦恒很贴心的为唐巧巧找了一户殷实的人家,养父是秀才,养母是小吏家的女儿,两口子三十出头没个孩子,收养了唐巧巧就是拿她当亲生的女儿养了,给与她普通人应该有的平淡生活。
那时候的赵彦恒就像大户人家走出来自力更生的小儿子,真诚又充满朝气,体贴又矜贫恤独,多么美好的十八岁少年。
现在的赵彦恒,一个月之内,不管有多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她两个丫鬟折在赵彦恒的手里,她的母亲被陈介祺坑了一回,这中间赵彦恒袖手旁观!
陈介祺隐瞒了身世,欺骗了她的母亲。
赵彦恒也隐瞒了他的无情和冷酷,只要他想,他可以对任何人冷酷无情。
她的母亲说的没错,赵彦恒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她从相见到相知,也是被他一路坑过来的。
念及此,李斐抬手挡了一下眼睛。
赵彦恒及时的伸过了手,阻止了李斐挡眼睛的动作,手背之后,李斐的睫毛粘上了细碎的水珠,瞳孔涣散了起来,显示出迷乱和脆弱。
李斐是哭了!
赵彦恒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充盈在胸腔里,顶得胸口都隐隐发疼。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扬起眉来笑,尽量化解这种严肃的气氛,道:“你在为个不忠不义的丫鬟难过干什么?你不会是以为我借个丫鬟给你难堪吧?我是在为你出气呢。想给宣国公府一点难堪倒是真的……”
李斐骤然站起来,强烈抵触道:“要除掉她有很多种方式,我不需要你用玩弄他人感情的方式。我是女人,当我知道你玩弄着她虚荣又卑微的感情,并且借此置她于死地,我会觉得她可悲可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可恶了。”
李斐的情绪太过激动,好像没有听清楚赵彦恒最后一句话。这回赵彦恒仰着头,光线在他的脸上泛起柔和的光晕,他温润无害的刷了刷簇簇的睫毛,道:“我要给宣国公府一点难堪,我要让岳父大人知道,他养了一头白眼狼。”
抿了抿嘴唇,赵彦恒继续道:“一个丫鬟,是给他的一个警醒。岳父大人不止养着一头白眼狼,他的宣国公府都快成为一个狼窝了。”
“是呀,我也知道,我要多谢你。”
李斐尽量让自己谢得有诚意一点,但是李斐办不到,她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和赵彦恒吵架就很好了,再去感激赵彦恒实在办不到。
这份感激由朱钦亲自来执行。朱钦一边愧对女儿,一边感激女婿,漏夜来到了襄王府。
李斐趁着朱钦的愧疚,亲手把银月影梅花纹茶盏端过去,轻浅的说道:“这一年,女儿看您操劳了很多。将来找一个正派又厉害的女人,帮着你分担一些吧。”
朱钦算是个孝子,他的亡母孝期还有十个月,出了孝,朱钦才可以娶妻,为宣国公府找一个能把持得住后宅的女人。
蜡烛经不得两头烧,家里家外,朱钦做不到一把抓,所以情也好,欲也好,宣国公府需要第三位宣国公夫人。
一入朱家就担得起国公夫人重担的女人,正派又厉害,这样的女人可不好找呢!
朱钦捧着银月影梅花纹茶盏,很艰难的嗯出一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司香。
司香前期是这样想的,她一心要做女主最倚重的丫鬟,等女主怀孕要给男主收通房,就是她出头的机会。
可是段姑娘事件,那段妾的话。
司香知道李斐是个醋桶啊。
好像此路不通。
阿芳去做妾了,李斐和赵彦恒大吵。
司香就更加确定此路不通了。
同时赵彦恒实在太有魅力了。
以上都是司香的心理活动,心理活动,心理活动。
我的设定中,因为赵彦恒是被司香观察的人,赵彦恒本人有经过一世的历练,这种小姑娘的心思她看的出来。
其他人,阿菊,槐蕊,李斐,都看不到司香的隐藏心理活动啊。
………………………………
第254章 离京
隔了两天就是万寿节,先国宴后家宴,李斐又拜见了一回皇上。
今年五十六岁的皇上身穿着金黄色十二章纹衮服,头戴着金丝翼善冠,坐在红漆描金云龙纹宝座上肩膀清宽,容颜谦俊,精神矍铄。
“恭祝父皇日月昌明,松鹤长春。”赵彦恒和李斐着礼服跪在锦垫上叩首。
站在皇上手边的何进叫免,赵彦恒和李斐缓缓站起来让到一边,有两个内侍共举着一个大红色卷云纹锦盒,呈上襄王府的寿礼。
皇上喜笑颜颜的命人打开一览。
一幅长一丈八,宽一尺八的画卷从右往左展开,通州京杭运河日日繁忙的景象,就从南到北的呈现出来。只见南北的船只载满了货物,来往不绝,首尾相接。有的船只开始靠岸停泊,纤夫牵拉,船夫摇橹,几十个挑夫挽高了衣袖,勒紧了腰带,站立在码头准备把这一船的货卸下来。沿河两岸,绿树成荫,树影斑驳。
再往北,到了码头和城门的中间地带,道路上骆驼,马车,牛车,驴车,双轮平头车,独轮牛头车,人力车,轿子,各种各样的行驶工具川流不息。沿途的商铺也开得密密麻麻,卖成衣的,修脚修面的,贩灯笼的,炸麻花的,烧酒的,吃穿住行,休闲娱乐,应有尽有。
在城门口,一伙人正从城外往城内送嫁,新郎骑高头大马,新娘坐八抬大轿。轿子后头的挑夫一担一担的挑着新娘的嫁妆,从被褥布料,烛台铜盆到米面鱼肉,细数数,通州郊外的人家嫁女,也有十二抬沉甸甸的嫁妆,可见其富庶。
进了城门,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钱庄,当铺,茶坊,酒肆,脚店,医馆,车行,等高挂着幡子,门前人进人出,生意兴隆,比郊外的繁荣更添一份光辉。再往街坊上细瞧去,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三五成群穿着儒服上私塾;有双十年华的妇人,头上戴着银簪子,身后跟着一个老妈子提着满满的菜篮子从集市上回来;有算命的穿着道袍在街面上老神在在的走动;两个青年不知因何故,在一家包子铺门口打了起来,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总之,画不尽世间百态。
皇上走下宝座,眯着眼看着这一幅长卷连连点头。此画的情景就在皇城以南三四十里的通州演绎,为皇上展现出了一幅繁华到靡丽的盛世。
赵彦恒站在皇上身侧,就画作的布局,构思及作画之人,和皇上谈论了几句。
皇后头戴着九龙四凤冠坐在御座的右下首,招了李斐近前说话,轻声细语的道:“听说老七上了表,请回封地,你们打算着什么时候动身呢?”
现在是万寿节,襄王府还不能收拾行李,过了节总得收拾几天。李斐微笑着道:“王爷问了崇书,十八日宜出行。”
皇后的神情一直是寡淡的,皇上的这些儿女一个也不是她生的,一个也不是她养的,要说不舍襄王夫妇离去的感情是没有的,前儿她都传口谕给景王夫妇,方佩仪坐好了月子,也该启程回封地了。不过当着这个素来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儿媳妇,皇后也出口挽留了一句,道:“十八日出京也太急了些。依我的意思再缓几天,二十五是淑妃的生辰,你们两口子替她做了寿在走不迟。”
“这一点王爷也是想过的。”李斐挨得皇后近一些,软糯的口音缓缓的道:“二十五是母妃的生辰,下个月初三又是母后的生辰。若说为母妃做了寿,也不能落下母后了。一延再延,延到十一月。王爷说今年的冬日比往年冷了许多,担心路面冻土路不好走。”
皇后露出称许之色,道:“你们有孝心了。”
李斐回了一个谦笑,继续道:“王爷已经将将两年没回封地了,这会儿是真想回去了,封地上有些事务要等王爷处置,忙一整子正好松快的过个年……”
说到往后,李斐声音放轻,头低下来看着裙面道:“去年王爷就说过,要带儿臣回襄阳。王爷在襄阳生活了多年,有好些地方要带着儿臣瞧瞧呢。”
“好,好!”一向端庄肃然的皇后露出了一个笑靥,道:“瞧着你们小两口儿恩恩爱爱的,我瞧着高兴。”
“多谢母后。”
孔雀东南飞说了什么,不是所有的婆婆瞧着儿子儿媳恩恩爱爱的会高兴,而皇后是发自肺腑的高兴。赵彦恒的儿女情长,深情厚谊,是她乐于见到的。
那厢皇上和赵彦恒聊得差不多了,李斐向皇后颔首告退,和赵彦恒并排再向帝后行过礼,就退回到席上。
方佩仪还有几天才出月子,未能前来,景王形单影只的独坐了一案,身形消瘦了不少,眉宇间的张扬也消失殆尽,被一丝丝的消沉盘踞。
卫王每回在宫宴上出现都胃口很好,手上拿了一把两寸小的小刀要剔一块羊骨。孙玉燕是那么得体贴柔意,她蠲了镯子,洗了玉手,手指捏着刀柄一刀一刀指点着卫王怎么下刀,不错眼的盯着卫王,就怕他不小心割了自己的手。
邻桌的寿春公主根本没去看孙玉燕的表现,和驸马柳潭低头私语。
丽妃和八皇子离席往后去了。
宁妃左一个九皇子,右一个思柔公主。思柔正是好玩伴的年纪,不能说不能走的太和都要逮着一起玩,和年长了两岁的小哥哥在一起,就成了一条黏人的小尾巴,转过脸来和九哥哥叽叽喳喳的说话。
九皇子还没有走出生母去世的阴影,再加上前些天宁妃日日领着他哭灵守灵,九皇子的小脸儿很有些蜡黄悴郁。
走得还不利索的太和从淑妃怀里滑下来,自己手扶着桌案绕了一圈又一圈,仰起粉嘟嘟的脸向哥哥嫂嫂招招手。没有东西扶着,她还走不过去。
赵彦恒和李斐就双双走过去,一左一右的牵着太和的小手横穿过厅堂。
皇后示意皇上看过去,万寿宴上温馨和谐。
转眼就到了十月十八,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确实是个出行的好日子。一辆一辆的马车绵延了五里路,李斐坐在一辆三驾华盖马车内没有露脸。赵彦恒穿了一件雪白色狐皮大氅,骑在一匹纯黑色的骏马上,俊美的面庞怡然自得。
景王和柳潭自动自发的送了一亭又一亭,送出京城十里,才抱拳作别,两拨人马南辕北辙的分开,卷起了一地的尘土。
朱妙华和许敏坐在沿途一处三层的茶楼,在顶楼目送了襄王出京,再静静的等候着景王返程。
许敏的丫鬟茜儿一直站在窗口瞭望,远远的看着景王一行人回来,又慌又喜的回头禀告道:“大奶奶,大姑娘,他们回来了。”
朱妙华扶着支兰的手,不慌不忙的走到窗口。许敏从从容容的下了榻也缓缓的走过来。两人就不动神色的看着景王停了马,在对面的酒楼给方佩仪带了一盅乳鸽汤,再上马过去。
两人的丫鬟自动自发的退了一射之地。朱妙华扶着窗棂问许敏,道:“人可看清楚了?你觉得怎么样?”
她们说的不是景王,一个月前朱妙华差点在景王府流产,不得不卧在耳房休养,消息传回长兴侯府,许敏分派着丫鬟婆子打点了被褥衣裳,又亲自给朱妙华送过去,那一天许敏就巧遇到了景王殿下。
许敏无意中遇到的景王,憔悴的脸上萦绕着一丝戾气,和传闻中温文尔雅的景王殿下很不相符呢。她对已经有了王妃的王爷毫无兴致,低头恭敬的行过里,就和几个丫鬟婆子送了衣褥离开了景王府。
她们现在说的是跟从在景王身后的一位清俊男子,景王府仪卫司副仪卫正贾甫。
这是朱妙华为许敏物色的夫婿。
“贾甫今年二十三了,前面定了亲事,因着贾甫的父母连续病故,他守了四五年的孝,女方等不了就退了亲事。去年贾甫先把家里的一姐一妹发嫁了。现在家里就他一人,婚事无人主持,尚未定下。你自己想想清楚,这桩婚事怎么样?”
门户是小了点,但是如长兴侯府这样的高门,便是范慎爱重朱妙华,也总有许多烦难之处。
贾家没有公公婆婆,没有姑子妯娌,要是这门婚事达成,许敏进门就能当家做主,似乎是一桩很舒心的婚事。
再细究贾甫本人,长得是一表人才,副仪卫正是从五品官身。许敏冷静的脸庞下,不由自主的又想起程安国来。十一月初,程安国已经从西北回来了,刚才襄王一队人从楼下过去,程安国就跟随在襄王后身。
西北一行,数月的奔波,比着上一回偶遇,程安国晒黑了些,显得人精瘦沉稳,那一份内敛的气质,站在过分俊美的襄王和人前温和的景王之后,自有一番独特的风采。
相比之下,就把同样侍卫出身的贾甫衬托着毫不起眼。
许敏微蹙了一双柳叶眉扪心自问,这算是一种偏见吗?因为得不到总是分外的美好。
其实贾甫的资质和仕途,和程安国相比也相差不了多少。
许敏阖动了丰润的双唇,秀丽的脸上尽量露出羞怯,轻声道:“请姐姐和姐夫为我做主吧。”
朱妙华回过头来,眼神中反而闪过迟疑之色,才轻笑起来,道:“那这两天,让大爷请贾甫过侯府来叙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事情都告一段落了,读者们,下一章快进了哦!
………………………………
第255章 李大姑奶奶
一年四个月之后,元祐二十九年二月。
襄阳府城双贵胡同一座三进的宅院,一个小孩儿嘹亮的啼哭声响起来。
程安国一只手握着一把剑鞘,用剑鞘拨开了厚厚的门帘子,另一边的咯吱窝夹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子,小脑袋剃得锃亮,只在脑后留了一缕头发,扎了一根细细的老鼠尾巴。
宋多福从炕上下来,趿拉了一双鞋子就急急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就看见程安国高高的举着剑鞘,打在小儿穿着开裆裤的小屁股上。小孩儿只是干嚎没眼泪,把宋多福心疼的哟,眼泪啪啪的就掉了两滴,却还要扒着帘子一边心疼一边看爹教训儿子。
姚奶娘从耳房出来,望过这一家三口子,先走到宋多福的旁边,低声劝道:“二奶奶,您先披件袄子,这个天还冷得很……”
这话给宋多福提了一个醒儿。二月二龙抬头,儿子才剃秃咯,她刚儿只注意到儿子光光的屁股,忘记了儿子光光的脑袋,连忙折身拿了一个大红色绣老虎眼睛的虎头帽跑出去,跑到院子里的木棉树下,对程安国巴巴的道:“二爷,给栓子戴上帽子。”
被程安国压在木桩上的栓子啊啊的嚷嚷,双手双脚像翻了个儿的乌龟挣扎。
程安国抓过帽子扣在儿子头上,低吼宋多福:“你回屋去。”
老子教导儿子,当娘的别掺和,子不教父之过嘛,程安国一心要当严父的,余光瞥见宋多福提着裙面,露出了一只脚,趿了鞋子光着半片圆润的脚后跟,又柔和了语气,道:“把鞋子穿好。”
宋多福本来是有点想法的,孩子还那么小,说了也不懂,打了能行?但是程安国给了她一个好颜色,她就把什么话都憋回去了,诶了一声,轮流单脚站立把两只鞋子都穿好,再回到屋里。
静等着栓子没了音儿,程安国再提着儿子回了屋,把儿子扔在炕上。这回儿子蔫蔫的趴在炕上。家里几个丫鬟婆子都立在屋里听训,包括宋多福的两个陪嫁丫鬟小桃小梅。
搁下剑鞘,寡言的程安国沉声道:“你们记着,今后别让二奶奶抱哥儿。也别让哥儿往二奶奶身上扑。牛犊子似的,不知轻重!他现在是大哥了,该懂道理,守规矩了。”
还有十天才满一周岁的小孩儿,让他懂道理,守规矩?连宋多福都觉得苛刻,只是不与他争论,先点了头应下来。
程安国大步流星的出了家门。
严厉的爹爹一走,鬼精鬼精的栓子啥事也没有,连滚带爬的下了炕,摇摇摆摆的走到宋多福身边,转过身弯下腰,白白胖胖的小手捧着他两瓣白白胖胖的屁股让娘看。
程安国手举得高下手轻,连个印字都没有留下,倒是一不小心把小菊花露了出来!
宋多福想想还心疼,这一下就笑了,习惯性的伸手一捞,想想腹中这一个,就只是揉了揉,呼了呼儿子的屁股,让奶娘抱着儿子去找龚永忠家的小子玩去。又吩咐小梅道:“午饭让哥儿多吃半碗奶酪。”
饭后小梅端了回奶汤给宋多福喝。这一碗再饮下去,宋多福就没奶水了,她原来还想奶一年半的。
小梅抿嘴笑。她们姑娘是很有福气的,去年二月生下哥儿,几天前请了大夫,又诊出两个月的身孕,要给程家一年添一个呢。
宋多福气色红润,精神十足,偏偏从大夫到丈夫都不准她继续喂养栓子,最好抱也不要抱了,宋多福就对一直宝贝着的儿子有点愧疚,想再给儿子裁几身春天的小衣裳做补偿,正挑衣料呢,季青家的遣了一个老妈妈过来说,王妃的娘家大姐前来王府拜访,如今王爷和王妃又不在府里,请宋多福过去帮着应酬这位李家大姑奶奶。
季青家的再有体面,也不能以奴婢之躯招待王妃的姐姐。倒是宋多福出自西南,应该和李家大姑奶奶有点交情,所以来请她。
炕上一摊料子样子都搁置了下来,宋多福忙换了一身见客的翠绿色琵琶襟长袄,坐了独驾小马车往襄王府去,马车停在侧角门,画屏在垂花门外接人。宋多福脆声问了道:“王妃早多晚回来呢?”
画屏苦笑着摇摇头。王爷和王妃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就去了武当县,登武当山。王妃和王爷出门少留下准话,兴致好就要多玩几天的。画屏听了季青家的指派,和宋多福道:“得请您探探大姑奶奶的口风,要是有不能耽误的事儿,季大娘立刻派人去回;要是能缓一缓,就请二奶奶多来陪陪。”
宋多福自言自语道:“我有十年没见过李家大姐了。”
李斐的大姐李姴,元祐二十年出嫁,嫁去了浙江衢州,山水迢迢,就没有回过娘家,骤然见了从九岁变到十九岁的宋多福,便没有认出她来。
李姴的模样倒是没有大改,清瘦的身段,尖尖的脸盘,双眉修长,平肩直腰的坐了下首的官帽椅,显出端庄贞淑的大家风范。因为不认识宋多福了,平静的目光睇过去也没有称呼。
宋多福摸着自己圆润的脸蛋子,未语先笑:“大姐,我是宋多福啊,就是烧窑的宋家,玩泥巴的假小子。”
“哦……多福啊!”李姴回忆了起来,站起来寒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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