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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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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刘三桩说了一堆,王初八还以为没戏,没想最后应下了,连忙喜色道:“诶!原不敢再占大伙儿的便宜,只是搭个路而已,车和人当然是我妹子家出,再碍不着别人什么。”
刘三桩又顺口问了一下别的佃户意见。别的佃户当然没有意见。锁儿他姑,站得了灶,下得了地,干活的好把手,一担百斤的东西,说挑起就挑起,犁地的时候,男人站一边去,把绳儿扛在肩上,拴在腰上,一口气能犁两分地,那完全是能当牛用的架势了,没田没地的佃户,多是佃户和佃户配对,一辈子给地主种地,能让有田有地的人家看得上多不容易,锁儿他姑,是自己拼出来的好名声。一个庄子的,谁都想越过越好,前面过好的就是指望,现在刘三桩开了先例,以后自己家有人能出去了,说不定也好回来占占便宜,正好借了这个例搭一搭。
王初八的事就通过了,余下的佃户接着向刘三桩报备,最后得一个总数,再细细的筹划一番,这么多桶香,要用多少车,多少人,分多少趟的运回来,左右亲近的相互帮把手,议定了大概就散去了。
点着煤油灯,刘三桩把竹筒里的麦秆全倒出来,让夏语澹数着玩,自己也把纸上的数字加一遍,两边数一样。刘婶儿把一串串铜钱倒出来,哗啦哗啦的,也数一遍,之前佃户们往陶罐投钱,刘三桩都没有数过,没有人敢在钱上面糊弄庄头,这是庄户人家起码的淳朴,现在数钱也是把这些钱统一串成一百文的,点出总数,方便拿用。刘三桩这边,把花费的数字算出来,和铜钱数一对,两个数字一致。然后把大儿子叫来,让大儿子把这些帐再算一遍。怎么管理庄子,这些事情就是这样口耳相传的。刘三桩没正经读过书,所有的算筹和认得的字,都是在实用中,用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所以,仅会的几个字,都是你认识我,我认识你,至于不会的,是没必要认识的。刘三桩也以这种方式,教导儿子们,顺便让夏语澹也听一听。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佃户们推着空车,有单轮的独轮车,两轮平板的驴车,七七八八的排在刘家门前。都是空车,装香用的桶是卖家统一装的,买香的时候,放下香钱和桶的押金,还桶的时候再退还押金。人到齐了,刘三桩拿着钱,骑着毛驴领头,从麻家头村出发,一路过乡越镇,到达望宿县郊外,去一个半个时辰,来两个时辰,中间歇一歇,一来一回就是一天的功夫,用了三天时间,把香都买齐了。上百桶的夜香,空气里都是溺物特有的味道,不过这种味道庄户人家已经闻惯了,一点都不讲究,就着味道,该吃吃,该喝喝,在奔走一天之后还吃喝的特别香。
夏语澹看到了王铜锁她姑,第一天和她还算新婚的丈夫,推着两辆车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和许多的男人们一起运香,第二天就只有她男人来了,跟着队伍还空桶去。王铜锁她姑十七岁,极普通标准农妇的相貌,胜在手长脚长,按刘婶儿的眼光,还要加一点,屁股大,胯骨宽,是个好生养的体格。
女人呐,在最下层的清贫之家,就是要实用,要耐用。男耕女织,没有那么明确的分工,最好做到能耕能织,这样才是能让人竖起大拇指一夸的好女子。
香买回来了,都泼到地上腐化。田间的渠沟全部沟通,往年该下的那场雨没有下,刘三桩骑着毛驴去了趟县里,得了县里主簿老爷的准许,又和前后麻家头和清溪村的村长打好招呼,全庄的人又集体出动,蜿蜒流淌过庄子的河尾上,扎下一排排数丈高宽的竹筏截水,河水上升一丈,通过清理好的渠沟涌入一片片田地。
听说多年前有一场小旱,巢县那边有两个村子争水,引至全村殴斗,上百人的死伤,当时的巢县县令直接免官,知府受到上官申敕。以后超过千亩的截水灌田,都要事先向县府打个招呼。
大事小情皆有成规,夏语澹立在一株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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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许敏的心路
霍修和张氏第二日入暮时分归家,赶快做上晚饭吃了,天已经黑透。
张婆烧了一大锅热水,霍修和张氏洗漱完就歇下了,顺便带着霍悠然一块儿歇。
霍悠然心怀忐忑,不安于霍修和张氏再来一次妖精打架,不过霍修和张氏今晚没有那种心情,也没有精力,霍悠然转个头,见他们已经呼吸绵长的睡着了。霍悠然松一口气,指望着一觉睡到大天亮,也睡下了。
指望,是指望不上的。
迷迷糊糊间霍悠然听见霍修和张氏在说私房话。
父母尤在堂前,他们回老家不是去做客,是去做事。张氏白天做家事,晚上带着霍七姐,让大嫂安心睡一夜,霍修也是如此,昨天劈了半天的柴,晚上和兄弟盖一条被子,今天在地里搭了半天的蔬菜架子。在老家,夫妻两人有好些话不能说。
“……昨天喝了一大碗,今天喝了一大碗,到我出来那会子,还是没有!”
张氏是在说大嫂单氏,两只猪蹄特意给产妇买的。猪蹄花生汤是有补气血,增乳汁的功效,但是菜种在地上,要长出了根,浇水施肥才有用,单氏就像地里枯了根的菜,怎么浇灌都没用了。没奶就是没奶,霍七姐只有米汤喝。
张氏想她刚生下儿子那时候,两天没有开奶,儿子在襁褓里饿得哇哇直哭,她也急得嘴上一圈燎泡,这样比起来,单氏就木然了些。张氏带了霍七姐一夜,第二天早上,单氏也不问女儿一个晚上喂过几次,拉过几次,竟是一个字都不问。
“可怜七姐是女儿!”张氏道。
霍七姐要是个儿子,那是个宝,可怜是女儿,是棵草。
霍修沉声道:“昨天娘说,让大哥自己拿主意?”
张氏忙道:“是拿什么主意?”不待霍修回答,张氏已经觉出味来,试探着说:“是不举吗?”
举者,养也。霍文和单氏是不想养霍七姐了?
“大哥有五个女儿了,女儿太多了。”霍修也算是为大哥解释了,这才商量着道:“大哥昨天说了那个意思,是不是我们拿来?”
从唐末至今,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寻常百姓,皆有收养假子假女的风气。霍文是让霍修收养了霍七姐。
张氏保持了沉默,就是不答应的意思。
霍修过了一会儿,试探着再道:“三姐……实则也非大哥的亲女,那是侄女!”
霍三姐,原来该是霍武和其妻小陈氏的女儿。霍武上了战场没有回来,霍三姐是遗腹子,那会儿小陈氏都不想生下这个孩子,要堕了这胎。是霍恩和陈氏坚持,一定要小陈氏生下这个孩子,那是霍武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不管是男是女,一定要给霍武留个后。为了这点执念,霍恩做公公的,都给儿媳妇跪下了,又压着霍修和单氏做保证,保证无论小陈氏生男生女,都由长兄长嫂抚养。就这样了,小陈氏还不点头,最后霍恩再咬牙,许给小陈氏十五两银子,小陈氏这才别别扭扭的,愿意给霍武留个种。
霍三姐落地一月,小陈氏就带着先前霍家给的聘礼和十五两银子,自嫁到外头去了,或许是想断个干净吧,嫁到哪里小陈氏自个儿没说,这十年也没在霍家面前出现。
这些事长一辈的都清楚,晚一辈的就不知道了。就是霍三姐自己,只知道父母是霍文和单氏,再不知道霍武和小陈氏。
现在的意思,霍文拿了兄弟的女儿养着,也要霍修拿兄弟的女儿养着?这个拿,不是让霍武张氏白养女儿,是把女儿过继给兄弟,从此霍修和张氏善尽父母之责,那边就是伯父伯母,再不能以父母自居。可是霍文单氏活得好好的,这层关系怎么能隔得清清楚楚,张氏捂着胸口,喘了好几口气才问:“三姐的事,是你?还是大哥牵扯出来的?”
霍修闷闷道:“我这么想来着!”
霍修要把这件事揽上身,张氏就只当是霍修牵扯出来,道:“既然说到三姐,我就把三姐的事好好说一说。大哥大嫂难道不该养着三姐?我归家晚,我娘只我一个女儿,我娘为了给我找个好人家,早半年就在施家田附近转,还给里正家的老爷子把寿衣做了,就为了打听你家的家风。是张里正老娘说的,说原来那册子上写着大哥的名儿,是二哥想着,大哥有了大嫂,有了大侄女,刚生下二侄女,家里这么多的人口,大哥上了战场不能安心,才顶了大哥的名儿,这般一去就没有回来。二哥用自己的命换了大哥的命,我娘打听到这件事,才觉得霍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户好人家。”
现在霍文和单氏把养着霍三姐当恩情,张氏说话间就流露出不服来。霍修连忙找补道:“大哥大嫂一直记在心上,这些年对三姐怎么样?别的姐儿该有的,三姐都有,别的姐儿没有的,那是大家都没有,再没有两样的。”
张氏抚了抚自己这口气。霍修这话又没有错,霍三姐一落地就抱给了霍文和单氏,那是处处和几个女儿一样的,就这一点,霍文和单氏没有一点偏颇。张氏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了,又道:“三姐是三姐,七姐是七姐。你要是欠了大哥一条命,给大哥白养一个女儿原是应该。现在是嫌女儿多了,要送走一个?说难听一点,是不想要了,才想塞到我们家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是大哥大嫂!”霍修强调了这一条。
霍修和霍文相差了十四岁,霍文娶单氏的时候,霍修还是四五岁的孩子,那时候霍恩陈氏带着次子三子在都城谋生,霍文在老家守着家底,霍修就是嫂子带着,所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霍文和单氏,对霍修来说,算半个父亲,半个母亲!
张氏在黑暗中扶着额头,带着哭腔强辩道:“大哥大嫂不举子,他们要做恶人,把女儿扔到我们家来,是逼着我们一起做恶人!”
张氏都已经勉强压抑着哭意,霍修只能放软了声音道:“大哥大嫂,也是想着我们家宽裕些……”
“我们家宽不宽裕,你自个儿知道。四郎你写个字,连铺张纸的敞亮地方都没有。请李兄弟来家吃个饭,还一定要挑一个晴朗的天儿,把桌儿搭在天井里,这些窘态不算。悠悠生下来有三年了,我们要是想要孩子,现在马上就怀上,明年我再给你生个儿子或闺女……”张氏也是一个豪放的,说着话就来脱霍修的裤子。
三年了张氏为什么没有怀孕?因为霍修和张氏小心的做着避孕措施,情到浓时,霍修也耐住了,不放在张氏里头。霍悠然听见霍修和张氏在床上拉拉扯扯的,怕殃及了自己,自觉的滚到床里面。
“悠悠要醒了!”霍修拿了女儿当挡箭牌!
张氏果然不再动,轻轻叫了一声‘悠悠’,静静听霍悠然的反应,霍悠然闭着眼睛假寐。张氏只当霍悠然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对着霍修‘哼’了一声,倒是不再拉扯霍修,仰卧在床上和霍修平心静气的道:“我们这里,你白天没人,我白天要上织机,忻忻四岁,悠悠三岁,你抱个奶娃娃来,家里谁来抱她。在老家,公公在那里,婆婆在那里,五姐也五岁了。如果这些都不是理由,那是嫌弃七姐是个女儿。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好了,既然亲生爹娘都不怜惜她,也别怪我做婶子的不怜惜她!你于大哥大嫂说,就说是我不答应。”
说完张氏背对着霍修,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反正后半夜再没有搭理霍修。
第二天当着张婆和儿子女儿的面儿,张氏是给足了霍修面子,但这番作态瞒不了阅历丰富的人,其他三人都看得出来。
霍修出了门,张婆哄着霍忻然霍悠然看蚂蚁搬家,看着张婆关起门来和张氏说私房话,霍忻然低着头问霍悠然,霍悠然少不得把两家话复述了一遍,完了还自嘲一句:“这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
霍忻然郑重的说道:“大伯没儿子,还有往后呢?”
这一边张氏带着委屈和张婆说道:“我自家一儿一女,费了多少心血?去年忻忻一病,今年悠悠一病,说实话我织布换的那点钱全贴在他们身上都不够。我自己的孩子,我贴的心甘情愿。别人家的孩子,大哥家里的,我是做不到,我心不甘情不愿!”
张婆摇头一叹,道:“到最后,只你成了恶人!”
张氏不解,看着她老娘。
张婆惨然,道:“霍家那位小陈氏,是少有的手黑心黑的女人,由着老公公跪在自己面前,自己肚子里揣着的肉,都要卖十五两银子,这银子到手,再不回头看一眼。霍老大这两天为什么喝闷酒,老大家的为什么不看那孩子一眼,一个字都不问?那两位没那么黑的心肠,那姐儿,落地那一刻丢不出手,现在养了三四天,就是再厌恶她是个女儿身,没给她找到好去处,也丢不开了。”
“一个落地三天的女娃娃,送给谁,谁会要呢?那就只能自己留着了!”
所以到头来,只有张氏不慈!
张氏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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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舍弃
一头老驴慢慢腾腾的在礼部员外郎顾钊的府门前停下。
简陋的驴车走下来一个老妇人和两个清亮的少女,身上的穿戴亦是简陋。那老妇人一手捉着一个少女,不由分说就直入顾家的大门,自然被尽职尽责的顾家门房拦下。
顾家的门房三十出头,身强体壮,张开双臂虚虚的挡住面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再看两个少女头上簪着白色的孝花,阻拦道:“家主正在办喜事……”
今日是顾钊的长孙女和胡思祖的长孙小定的日子,胡思祖乃廖夫人已经去世的公爹,所以今日是廖夫人为儿子胡麒麟定下媳妇的日子。
按照家乡富户人家小定的规矩,十八件金器,两百两银锭,布匹,茶叶,青酒,菜干,肉干,糕点,鲜果,装了八抬,送入胡家。
顾家在京城是租房居住,胡家现在只有胡麒麟一支香火。顾家胡家,在权贵遍地的京城,可以说是毫不起眼的人家。两家都没想引人注意,所以孙辈的小定礼,只图一个礼数周全。然后摆上一桌谢媒宴,答谢促成这桩婚事的中人,再请上几个至亲好友,为一对小儿的婚事做个见证。这样的喜事,眼前一个苍老刻薄的老妇人和两个似带着孝的少女想往里闯,是要闹哪样?
门房堵在正门中央,不由撵人道:“去去去,哪里来的晦气。”
谁想这个不懂礼数的老妇人还一脸的盛怒,啐了门房一口,叱诧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老身是长兴侯府的老姑奶奶。”
景王说过,泰宁侯府会为贾甫陪葬的。在景王和襄王两股势力的绞杀下,父子共用一女,纵奴为祸乡里,干涉武官甄选,泰宁侯府的小辫子一条一条的被揪出来,泰宁侯府数日前已经被参倒,夺爵抄家,所以眼前这位老妇人已经不能被尊称为泰宁侯夫人,念着她的年纪,是为邓老太太。
泰宁侯府已经被毁,邓老太太只能把娘家长信侯府提出来震慑宵小。
门房转了一个弯,才把人对上号,略低下了头一板一眼地道:“今日家主大喜,实在不方便招待邓老太太,改日我家老爷定当前往长兴侯府请教。”
顾家的老爷是进士及第出身,和长兴侯府派系不同,交情全无。所以长信侯府的老姑奶奶耍威风耍到了顾家的头上,却是不能够。
这是文臣不屈从于权贵的风骨。
邓老太太一时气噎,左右手拽着自己的亲孙女,邓鲁莹和邓鲁芜,大声道:“把寥氏叫出来,我要问问她,她的两个亲侄女,她管不管?”
邓鲁莹被邓老太太拽的一个踉跄,深埋着看不到脸。年小几岁的邓鲁芜轻轻的抽泣出声。
门房砸吧了一下嘴巴道:“老太太及两位姑娘稍后,小的得去先问过亲家太太。”
两年前那件事闹得那么凶,谁不知道啊!也就过了两年而已,异地而处,是这位邓老太太进不得门了。
邓老太太看着门房进去通报,狠狠地吐出一口郁气,转瞬之间又变出一脸的慈爱,搂着两个孙女悲痛的道:“你娘没了,你爹没了,侯府倒了,树倒猢狲散。你们得机灵点,待会儿见了你们的姨母,你们哭着跪着去求求她。”
邓良弼在泰宁侯府被夺爵之前就死了,对外说是羞愧自尽,真正怎么死的就只有邓老太太知道了。紧接着夺爵抄家,原泰宁侯邓铄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邓良琏等几个成年的男子流放东北,余下一群老弱妇孺,就自己挣命了。
长兴侯答应过给邓老太太送终养老,可没答应过连着邓老太太的子子孙孙一起养着。所以养这两个孙女的钱,邓老太太把主意打到了廖氏身上。
邓鲁莹像锯了嘴的葫芦不说话,邓鲁芜怯怯的说道:“老太太,姨母会管我们吗?”
邓老太太现在还想拿捏寥氏,野蛮道:“顾家是亲家,你们是亲侄女,都是亲戚,她要是对你们不管不顾,顾家会怎么想?”
邓鲁芜勾勾头,心里想着怎么求姨母收留了她们姐俩儿。
这些日子,她和姐姐被邓老太太关在屋子里,每天做绣活,从天亮做到天黑,才被允许吃一顿饱饭。原来从侯门千金变成丧父丧母的罪臣之女,日子是这么浸着苦水的,邓鲁芜不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邓老太太耸拉着嘴角强忍着屈辱。她最钟爱的长子邓良琏要流放到东北苦寒之地,她为数不多的银钱根本就不够打点。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弄来银子。抚养邓鲁莹邓鲁芜的银子,就来向寥氏讨要了。
没一会儿,廖夫人身边的仆妇林氏来请,没好声道:“邓老太太请吧。”
邓老太太拉着邓鲁莹邓鲁芜往里走,林氏伸手一拦道:“还是邓老太太单独请吧,两位姑娘身有热孝,太太答应,顾家的太太奶奶们也不能答应。”
邓鲁芜紧抓着邓老太太的手不放,她还要去哭求姨母救她脱离苦海。
林氏严严实实的挡着。邓老太太在和林氏的僵持中,一点点的撸开了邓鲁芜的手。
眼瞅着一群人消失在璧影,没人留给这对孤苦无依的姐妹一个眼神,邓鲁芜泪汪汪的抓着邓鲁莹的手哭道:“姐……姐……”
哭得说不出话来,是邓鲁芜对命运的恐惧。邓鲁莹亦是抖抖嗦嗦的站着,眼底一片青暗。
姐妹俩儿相互偎依着在门内的长凳上不知道坐了多久,一阵过堂风拂过,裹挟着一股清幽的香气,邓鲁莹寻香望去,一位身着玫红色烟纱碧罗长衫儿的妇人徐徐走来,明媚的阳光中她精致的容颜柔和而静美,但是她的面上又是毫无表情的,给人一种清淡疏离,只能远观而不能亲近的扼腕。
来者是李月,然邓鲁莹不知其身份,所以相见不识,又带上油然而生的拘束和慌乱,邓鲁莹拘谨的站起来,还扯上自己的妹妹邓鲁芜。
“邓家的三姑娘,四姑娘?”
李月在姐俩儿面前停住,算是招呼道。
邓鲁莹屏息微微一福,道:“不知夫人尊姓?”
“木子李。”李月做事爽利,对这两个丫头也单刀直入了,说道:“适才,邓老太太向你们的姨母索要一万两,你们可知晓?”
邓鲁莹惊诧不已,邓鲁芜呼出声道:“一万两!”
李月淡淡的道:“你们有何说法?”
邓鲁莹和邓鲁芜皆微微的战栗起来。
邓家没银子了,老爷子半死不活的,后事要操办;大伯几个流放东北,需要一路打点;还有余下的老弱妇孺二十余口,吃穿住用都是银子。邓鲁莹和邓鲁芜知道邓老太太是带着她们打秋风来了,可是一打一万两银子,真当廖夫人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两个丫头半大不小,再养几年,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找户殷实的人家嫁了,满破花上万把银子。”
李月一字不漏的将邓老太太的话转述了一遍,道:“世事浮沉,你们也该懂事了。”
邓家太缺银子了,所有女眷每天做绣活才能吃顿饱饭,没银子的日子太苦了,邓鲁芜哆哆嗦嗦的问李月道:“李太太,姨母答应了吗?”
李月流露出鄙夷,道:“你们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你们的母亲和姨母在两年前已经姐妹情断,你们姐妹当年在泰宁侯府的府门前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们觉得,你们值一万两银子?”
邓鲁莹颓丧又羞愧的跪坐在地上,掩面无言以对。
邓鲁芜泪花闪闪,软弱无力的哭道:“我不知道……我不懂事……是老太太……我不知道!”
说话不成句子,满满全是软弱,所以只能随波逐流,由人摆弄。
李月不费这个心去苛责邓鲁莹邓鲁芜两人,取出一张银票道:“是你们的姨母请我转交的,你们收好吧。”
邓鲁芜睁着泪朦朦的眼睛看,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她迟疑了一下,战战兢兢地接了过去。
不负所托,李月转身既走。
跪在地上的邓鲁莹眼看着李月将要消失在眼前,伏在地上大声的道:“李太太,我要怎么活?”
一朝碾落成泥,侯门千金过得连寻常百姓都不如,邓鲁莹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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