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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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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所托,李月转身既走。
跪在地上的邓鲁莹眼看着李月将要消失在眼前,伏在地上大声的道:“李太太,我要怎么活?”
一朝碾落成泥,侯门千金过得连寻常百姓都不如,邓鲁莹迷茫的呐喊道:“我该怎么活?”
李月侧过了脸,半张脸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辉:“三姑娘今年十四岁,十四岁已经不小了,要褪去所有的懵懂无知,不要侥幸地期待着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大胆,果决,必要的冷酷和凶狠,你只要一天一天的能活下去,什么都可以舍弃。”
对于回答,邓鲁莹没报太大希望,却结结实实的听到了李月在亲身经历过后,发自于肺腑的教诲。
“李太太,请您留步,请您再等一等。”
那一刻,邓鲁莹的脑子左突右突,她需要片刻时间冷静下来,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前,她清楚的知道,她还是需要眼前的这位李太太一点点的怜悯。
李月静静的等着。
邓鲁莹静静的思考,最终爬起来,强硬的朝亲妹妹伸手道:“把银票给我。”
邓鲁芜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反而拽紧了银票,忐忑的道:“姐姐……”
“给我!”邓鲁莹动手就抢,骂道:“一千两银子拿在手里,你以为保得住吗?”
上面一个老虔婆,几个伯娘婶娘,隔房的姊妹,同房的庶弟,一万两?这些人现在就在她们姐妹身上敲骨吸髓。
邓鲁莹拿到了银票,略微迟疑就朝李月坚定的走去,距李月两步,直通通地跪了下来,递上银票仰头道:“李太太我和妹妹需要这笔银子,又没有力量保存,所以我跪求您,我求您每月往邓家送二十两……不,只要活着就够了,每月往邓家送十两,一定要当面交在我的手上。”
什么都可以舍弃?现在邓鲁莹就舍弃了女儿家腼腆的脸皮,碰的一声,头磕在地上,恳求道:“李太太,再请转告姨母,请最后招抚我们姐妹一回。”
………………………………
306。冒犯
话分两头,廖夫人当然和邓老太太谈崩了,廖夫人也毫不客气,在羞辱了邓老太太一顿之后,命林氏等仆妇把邓老太太架出去。
“罔顾亲伦,冷心冷肺的东西……”
邓老太太尖锐的谩骂声因为被林氏捂住了口鼻而停止,然顾家的人,顾胡两家宴请的宾客都已经听见了这边的争执。顾家的男人及男宾们避开,女眷们都出来围观了。
廖夫人撸起袖子盖过邓老太太的嗓音对骂道:“我姐姐十里红妆嫁入你家,庄子,铺子,名贵的器物,在死前全部填了你家这个无底洞。我的亲姐姐软的像一滩泥,已经被你榨干又踩死了。开口一万两雪花银,被褫夺了爵位的人家,你老是要把两个姐儿,还当侯门千金养着……”
李月这时过来,向廖夫人耳语了几句。
“比她娘刚强些了。”廖夫人露出赞许之色轻道,立时将后面一番话改了改,目向顾老太太,顾家大奶奶三奶奶及十来个宾客又大声道:“我亲姐姐留下的骨血,我岂有不顾惜之理。各位在场做个见证,自本月起,我每月往邓家送十两银子,虽不能让姐俩儿锦衣玉食,也保她们不愁吃穿用度了。将来择下了夫婿,我再为她们姐俩儿添妆。”
邓老太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邓家哪儿哪儿都需要银子,十两银子塞条牙缝也不够。还添妆,这得先有一笔嫁妆才有所谓的添妆,两个赔钱货,养得那么大,没了用处还得赔一笔嫁妆!
奋力一争,邓老太太挣脱了林氏的钳制,怒骂道:“寥氏,你是把自己的亲外甥女儿当叫花子打发啊……”
这时默不作声的顾老太太扫了两个儿媳妇一眼,管家的顾大奶奶会意,出声道:“想我顾家三代十余口,每个月不到五十两的开销,敢情都是叫花子了。”
顾三奶奶和声道:“人家是侯门小姐,金莼玉粒养大的,非我等小门小户可比。”
一位比顾老太太年纪还大的老太太摇头道:“邓家早先就是太靡费了。”
又有一人道:“每月十两,两个女孩子吃吃喝喝且用不完,还能扯几尺布做身衣裳。”
“你们!”邓老太太气得眼前发昏。
往日权势加身,别人有什么公道话都含在嘴里憋着,现在就不用顾及那么多了。
廖夫人挥了一下手道:“请邓老太太出去吧。”
邓老太太是被拖走的,她眼角的余光看见廖夫人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讥笑。
“呵呵呵,痛快!”过后当着李月的面,廖夫人也毫不掩饰心中的快慰,在离开顾家的马车内畅快的说道:“我当日之屈辱愤恨,算是如数回敬了,当真痛快。”
李月回顾了邓鲁莹邓鲁芜欲言又止的神情,道:“邓三姑娘,邓四姑娘还是想见你一面。”
廖夫人表情一滞,随后生气的和李月说道:“不见!她们是邓家的骨肉,我本不愿去大包大揽了过来,死老太婆还想一万两卖给我。”
李月淡淡道:“怎么样的人家都有卖女儿的,养了十几年,女儿是家族的私产,没得白白给你,这也无需生气。”
廖夫人笑道:“李姐姐,比起二十几年前,甚至比起去年,你的脾气是柔和许多了。”
这当然是一种反讽,然而姓氏和宗族压在头顶上,世道就是这样,谁也没有把邓鲁莹和邓鲁芜救出苦海的义务。
李月凝重的说道:“天地君亲师,顺序已经严苛的摆在那里,本不能冒犯,也没有惩戒。”所以邓老太太摆明了卖亲孙女,除了言语上辱骂她一回,也不能就此事惩罚她,要她怎么样。
廖夫人似是来了兴趣,说道:“经过了这么些事,她们若能刚强起来,去冒犯她们的亲祖母,我会为她们撑腰的。”
一个月送十两,每月廖夫人至少要盯她们一回,邓鲁莹和邓鲁芜只要在那个家里学会反抗,失去了侯爵招牌的邓家,廖夫人是能为她们姐俩撑腰的。
李月不再说话。天地君亲师,一层一层往上算,越加不可冒犯,而李月已经将深埋在心底二十年的犯上之心释放了出来。
“李姐姐,寡妇改嫁,不算是一种冒犯吧?”廖夫人略带了笑谈,把改嫁两个字说了出来。
说的有点突兀了,李月怔住了。不过一个和离,一个守寡,都是长年没有过丈夫的女人。李月能够体谅一个丈夫对于女人的意义,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所以李月宛而一笑道:“贞洁烈妇那一套不可强求,还是先顺从了自己的心意要紧。”
廖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若是我心慕朱四哥,对你是一种冒犯吗?”
朱四哥,李月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朱钦行四,李月不由回想了一番青葱的岁月,才意外的说道:“我没有看出来,你何时有了这样的心意。”
李月无心去看,确实是没有看出来。
廖夫人苦涩的说道:“有二十多年了。只是二十多年前,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官之女,配不上宣国公世子。当年又有姐姐,我自然是无立足之地的。南北相隔,这么些年过去了,如今同在京城,我……我还是想去看看他,若能时时看到他便好了。”
后半截软糯的吴音轻浅,似柳絮飞落。廖夫人的脸上没有女性的腼腆羞涩,而是带着一种烟雾般的惆怅和摇曳的欢畅。
因为不得不隐藏二十几年而惆怅,因为终于把这一颗压抑了二十几年的隐秘内心表达出来而欢畅。
李月刻意的注意了自己的呼吸,浅浅的吸进去,缓缓的吁出来。
显赫的家世,俊美的模样,年少那会儿,神采飞扬,如今三十七岁了,往那一站便光华四射。
许家的表妹?李月所经历过的就远不止她一个。府里的丫鬟,下官的女儿,李月和朱钦在一起的那些年,就打发了好几个。表现的再淡定吧,也只有李月自己知道了,总有气到肝疼的时候。
因为自己喜欢,就不允许别人喜欢,所以就会生气。
从十岁出头到现在,朱钦都那么招女人喜欢。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月仔细的体会自己的心情,似乎生不出气来了。
低头一笑,眼角微微弯起一个上翘的弧度,李月的目光中一片宁静:“能喜欢这么多年,倒也难得。”
廖夫人不太确定李月的情绪,微俯下身,道:“若朱四哥能和姐姐白头偕老,我绝不会出现在你们二人眼前。”
廖夫人出现的时候,朱钦和李月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既然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李月当然是有这份胸襟的,轻笑道:“我与他再无干系,你无须一而再的看我的意思。”
廖夫人还是有所顾虑的,轻轻地说道:“这两三个月都没有见过陈姐夫……”
话未说完,李月秀眉一蹙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廖夫人闭上了嘴侧过了头,微微一笑。放下的人可以提,放不下的人才提不起来,李月这一边的顾虑应该是真的没有了,至于宣国公那一边,再多的家族看重朱钦,再多的女人仰慕朱钦,都阻止不了廖夫人放手一争。
她廖云彤,只是忌惮李月一人而已。
马车平缓地又行驶了一段,一叠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触碰了车璧,发出声响。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车夫没有反应过来。车厢内,李月双眸一沉,在狭小的车内一个走步,就把廖夫人挤到了角落,与此同时,右手一挥,寒光一闪,一只袖箭射了出去。李月追上箭影,握住箭尾,奋力一刺。
追加的力道让箭身完全穿透了车璧,飞了出去。但听得一人哎呦了一声。两匹同向而行的马慌忙的停住了马蹄。
廖夫人扶着挤歪的发髻缩在角落,李月紧紧的绷着了神经。
都是身价非凡的人,谁知道会遭遇到这样的袭击!
“李夫人……”
一个低沉的男音,带着一种似叹似笑的调调,让李月完全放松了下来。
廖夫人看着李月垂下来的双肩,也慢慢的坐正了身体。
李月一把掀翻了车帘,毫不客气的怼道:“我不想被人惊扰,也不想伤了尊驾的贵体,所以请大将军自重。”
廖夫人微微的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车辕之前的男人肤色黝黑,轮廓深刻,鼻梁高挺,双肩宽展,腰背笔直。他和朱钦有些相似,年纪也差不多,那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扑面袭来,把廖夫人看得愣了一下。
那是大将军郭坤,年纪虽然比朱钦还大一岁,却是朱钦的亲外甥。
郭坤抬起左腿踩在车辕上,身体往前倾斜盯着李月笑道:“两年多不见,李夫人风采依旧!”
李月轻嗤道:“是依旧伤不到你分毫才对。”
郭坤百战功成,李月的身手确实了得,和郭坤在战场上淬炼出来的本事还是不能相比。
“两年多不见,李夫人生了一个儿子。”郭坤肆无忌惮的打量李月的身段,眼神有过片刻的阴沉,又重新恢复清亮,带着轻微的笑意说道:“我是没看出来,夫人依然……”
掀上去的车帘又甩下来,横扫过郭坤的鼻梁。
………………………………
307。衣物
玉帽胡同的房子都是清一色的两进两出,李月绕过壁影,穿过前庭,疾步而去,沿途被日光炙烤得分外的静寂。
蓦地有轻悦的笑声传出:“抱不住了,手已经酸了。”
另有个低沉的男声笑了笑,道:“我来抱……”
“嗯~呐~啊~”
这是李邈的声音,不会说话的家伙发出的音儿倒是挺响,表示着拒绝。李月并没有一丝的慌张,因为屋里的人是让人再放心不过的林禾和林毅。
林毅呵呵呵的笑笑,道:“我这样抱着,把你们都抱住。”
也不知道是怎么抱,林禾绵柔的声音娇嗔道:“去去去,两个火炉子夹着我,大夏天的热死我了。”
“你坐到椅子上,我给你打扇子。”林毅低沉的声音越发的温柔。
李月的脚步顿了片刻,再继续前行了几步,便可以看见屋内的景象。
一件碧霞云纹金银绣五彩牡丹的通袖长裙裹身,林禾又大大方方的穿起了他姐姐的衣裙,还梳了灵蛇髻,发髻上插戴了数支珠翠花水晶发钗,娥眉描绘成烟灰色的柳叶,眉心贴了紫金花样儿的花钿,娇嫩的双唇点了玫瑰唇脂,嫣红欲滴。
原来就是面若好女的林禾这样一装扮,得让这世上绝大多数女人失了颜色,被抱坐的李邈闻着熟悉的胭脂气味,看着和亲娘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都懵了,仰着敦实的大脑袋看着,又埋下头来嗅嗅,再扬起头来,裂开一个笑容。
林禾很是孩子气,抵着李邈柔嫩光洁的额头,轻笑道:“不过是沾上了你娘的一点儿气味,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好骗!”
林毅摇着一把折扇,弯着腰俯在林禾的上方,道:“困不困?一晌午净打扮了,午睡也没有睡。”
林禾歪着头,双眸潋滟,笑呵呵的道:“我精神着哩~”
这样俯仰的姿势很适合干点别的,比如说接个吻什么的,林毅心头一阵激荡,忙收敛回去,一本正经的看着李邈道:“他要困了,你快哄他睡。”
林禾柳眉一挑,余光恰好看到了李月,对望道:“姐……”
闻声林毅站直了身板,跟着道:“姐!”
李月点头应了,从两人面前经过。
李邈巴巴的望过来,李月一声不响的过去了,去内室更换衣裳。
“邈邈,要睡了!”
林禾虚覆住了李邈的双眼,将他打横抱起来,另外一只手轻拍着后背,在室内一步一步的慢慢踱。这一套动作就可以看出来,林禾显然是个养孩子的熟手,李邈握着一双小拳头,很快就在林禾怀里睡着了。
又过了半刻,待李邈熟睡了,林禾轻手轻脚的把李邈放到摇车里,然后俯着看孩子的睡颜,悠叹道:“有说外甥像舅的,然姐姐生的孩子就不像我。”
林禾和李月有几分相似,李邈过分的遗传到了他父亲的相貌,像他母亲的就有限了,和舅舅又更远了一层。
林毅揽住林禾的肩膀,轻声说道:“天生的事,又能说什么,这也不值什么……”
林禾端着一张冷艳的容颜,倏然转身。
林毅这才察觉那里不对,跟着林禾出来,才问道:“是何事让你动气了?”
两人走在阴凉的廊上,林禾双手一展,宽大的水袖轻拂,一身精致的碧霞云纹金银绣五彩牡丹长裙散发出流光溢彩。林禾却是眉心一蹙,压着声音道:“姐的屋子里,没有备着姐夫的衣物。”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林毅也随之沉下了脸色。
今日林禾是穿了男装过来的,李月已经外出赴宴,两人就逗着李邈说话,谁想李邈这个小子真是蔫坏蔫坏了,林禾抱着他,他哼哼也没有哼哼一声就尿开了,淋淋洒洒尿了林禾一身。
一岁多点的孩子也就是这样了,两人不过笑笑,林禾自去沐浴更衣,向魏嫂要一套姐夫的衣物更换。
李月和陈介祺已经是夫妻,纵然陈介祺忙着南边生意上的事,这两年是聚少离多,作为妻子,身边常备几套丈夫的衣物,以备丈夫回家之际,有干净的衣物可以换洗,这是起码的夫妻生活该有的样子吧,谁想魏嫂拿不出一套陈介祺的衣物。
林禾的心思一向是缜密,手上一套丈夫的衣物也没有,李月和陈介祺到底是怎么了?现在李月回来了,李邈哄睡着了,林禾也把这个问题摆出来。
林毅压下诸多的胡思乱想,安慰林禾道:“或许是我们多想了,姐搬来京城没多久,繁杂的事情太多,一时没来得及备下也是有的……”
这话林毅自己说给自己听都不信,李月不是那种忙得连夫妻日子都不会过的女人,所以林毅只能道:“姐和姐夫是不是拌嘴了?”
“他们是怎么过日子的,把日子过成了这样!”林禾先是老气横秋的对两人一通贬,介于李月是他的亲姐,自然是向陈介祺开火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我姐!”
介于李月不是林毅的亲姐,林毅保持了沉默。
林禾转身去寻李月,走三步又退了两步,偏头和林毅低声道:“昔年四哥和永昌候家的小子喝了一顿花酒,姐就把亲手给四哥做的一套中衣绞了。”
朱钦行四,早年李月和朱钦尚未定亲之前,林禾就是那么称呼朱钦的,私下里便也不改旧称。
林毅略变了脸色,还是沉默不言。
早二十几年前的事,林毅也是有所耳闻。那年朱钦去永昌候府赴宴,席上请了一批清倌人把盏,美酒佳人在前,朱钦也就是多喝了一杯酒。翌日是朱钦的生辰,朱钦向李月讨要寿礼,李月当面将作为寿礼的一套中衣剪了。
谁家夫妻是和和气气过来的,总有磕磕绊绊的时候。朱钦十余岁就继承了公爵,是宣国公府顶立门户的男人,总有许多的场面要应酬,场面上那些衣香鬓影就不可避免。林毅现在担心的是,这两年李月在老家崇德怀孩子养孩子,陈介祺奔波在两广及云贵一带,生意场上比官场也差不离,是不是做了点不该做的。
所有的衣物都被李月清空了,这可比当年朱钦多喝一杯酒严重多了,这里头可别弄出些不堪的事,是以林禾裹足不前。
两人这般徘徊着,那头李月换了家常的薄罗长衫过来了。
细看了林禾一身精致的女装打扮,李月也是习以为常的。林禾是李家的反叛,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父亲李泰已经长眠地下,再没人会去约束林禾,只是今天林禾是忽然拿李月的衣裙更换,李月听过了魏嫂的禀告,就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了。
真不知道从何说起,李月也不想从头与两个弟弟细说,伫立在廊下,孑然一身:“两年前我说招赘是为了子嗣,如今我有了儿子,这场赘婚就算结束了。”
一句结束,李月说得清淡,林禾却是窜出一撮邪火道:“他是怎么回事!他后悔了,不想入赘李家?还是做了别的对不起姐姐的事?姐不要为了邈邈的出身,李家的颜面,襄王的大局,这些枝节的东西忍着!”
没错,比起亲姐姐的幸福,邈邈的出身,李家的颜面,襄王的大局都是细枝末节。
林毅也表态道:“姐,我们当弟弟都受不了这么说算了就算了。”
李月目向林禾林毅二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说陈介祺不是安南王族,而是阿瑜陀耶的王族。
说陈介祺早晚会回到阿瑜陀耶,继承阿瑜陀耶的王位,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她李月要为了一个丈夫而不远万里,离家去国?
一个丈夫!
分量似乎轻了点,李月不是那种怀抱着情爱就可以满足安息的女人。
一种野心家才有的锐利光芒在李月眼神中一闪而逝,李月撩动及腰的长发轻佻道:“我就那么像是被辜负的人?或者是我辜负了他人。”
林禾嘟了嘟嘴。
这个小动作搁在大男人身上是非常不和谐的,可是着了女装的林禾做出来,端看那张莹润玉面,就只有赏心悦目之感了。
“姐就嘴硬吧。”林禾转头看着林毅充满了自信,随后一声嗤笑,端庄静美的面容在一刹那就变得妖冶阴鸷,狂妄的说道:“泰宁侯府门前陈介祺一战成名,也抵不过我的手段!”
“李季繁!”
李月肃然了脸色,用了林禾的本名称呼他。
林禾的行事,那真真是诡谲莫测的,加上一个对他唯命是从的林毅,两人刚柔并济又不择手段,对上陈介祺孰胜孰负还真的难料。
“何至于此,你发什么狠!”
李月轻轻拍了拍林禾的脸颊,做轻松之状。
林禾便那么眨眼之间恢复了柔和的模样,一笑置之。
林毅见林禾不再纠缠这件事情,便把一封信拿出来,厚厚一封是一位在蜀中的故交写给林禾的。
李斐经年不孕,他们这些亲属都在想办法,都在四处请托朋友寻访名医,这位和林禾相交二十年的朋友回复了这件事,那人说,他倒是寻访到了一个好大夫,是一位女大夫,信中详细的叙述了女大夫的情况,在女科方面,医术在当地是公认的了得,偏又是女人的缘故,外人鲜少得知。然后对方一听为襄王妃诊脉,坚决的谢绝了邀请,不肯来京。
………………………………
308。女生外相
说起这件事情,又是一场生气。
这回林禾是又气又恼,道:“都是荆王,囚禁了岑长倩,将皇室的名声都败坏了。”
荆王囚禁江陵名医岑长倩这件事,官方是从来没有承认过,岑长倩也重新在江陵行医了,但是岑长倩在今年年初失踪数月,民间还是认为岑长倩被荆王囚禁,后来经过江南士林的多方斡旋说情,才得以保全了性命。
这下好了,荆王是王,襄王也是王,谁知道那些王的脾性。
自古因为治不好贵人的疾病而遭到杀戮的大夫有多少,华佗就是那么死了,所以民间某些个大夫,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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