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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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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进了宋多福的产室,给两人行了方便。
没有李斐在场,许敏心有不甘的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哪怕是一闪而逝的念头!”
“没有一字虚言。宋多福是我的妻。”程安国看着许敏,残忍的说道:“便是一闪而逝的念头,我也从未念想过与她分离。”
许敏单薄的身子重重一颤,她压抑不住的痛哭又痛骂道:“那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要你来多管闲事。”
程安国苦笑道:“原来你早已经知道了贾甫的荒唐,委实是我多管了闲事。”
许敏脸上挂着泪水,楚楚动人的眼眸依然把程安国望着。她还是惦记这个男人,她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惦念,她倔强的说道:“你待我,也总归是不同的。”
程安国想否认也开不了口,蕴含着痛楚的目光从许敏的脸上扫过,干涩的说道:“权当还了你一片错爱之情,从此你我务再相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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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维护
任何时候,嫁妆都可以成为一个女人的底气。宋家是没有底蕴,粗俗到只能甩银子的那种,上京前; 宋父宋母先给她三千多两傍身,真到她出嫁,又使劲给她拿了三千两,然后她在武林园跟着李斐押注; 又赚了一笔四千多两,虽然用了一小部分,她陪嫁的现银就是将近一万两,这笔银子后来在襄阳府买了一个庄子。宋多福不是死攒着自己嫁妆钱的女人,每一年庄子收来的租子,都花在这个家身上了。论起陪嫁银子的多寡,交往亲厚的金家太太,高家太太,都没有比她多的了; 她还有襄王和宣国公赐的一份添妆; 乃独一份的体面。
这样把账算了算,被堵得喘不起来的胸口是畅通了点。但是再摸着自己确实略过丰腴的脸,宋多福不由气馁,按说许敏也是生过女儿的,那窈窕的身姿依然宛若少女,她呢,一抓一把肉。
李斐看见宋多福掐着自己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把她的手拿下来揉着她的脸道:“多福,你拼命生的孩子姓程,你三年就给程家添了两个儿子,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福气吗?有些妇人诚心求子也不可得,便是许敏,膝下只得一个女儿。”
这话虽然庸俗了一点,劝宋多福也只有这么劝了,一个女人平凡的一生,儿子可以给予她强烈的满足。
那么为了生儿子,把自己养得胖了一点,又算个什么事。
“我……”宋多福这才察觉到她是钻牛角尖去了,当下恍然道:“我原儿也没有这么胖的,等我出了月子好好调养,我会瘦下来的。”
“你悟过来就好,莫要轻易被她蛊惑了。这凡事就看人怎么比较了,她觉得她是样样比你强,可如今她过什么日子,你过什么日子,她要是过得好了,也不会惦记别人的丈夫,可见貌美也不是什么无往不利之物……”
李斐一边缓缓扶着宋多福躺下来,一边细声开导着她,然而李斐虽然是这么开导着宋多福,自个儿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许敏身上那股子沾了点书香气息的娟秀柔美,便是李斐起初和她相识,也会多看她一眼。而且许敏一直是个有筹算的人,她那时候不远千里上京来,奉承许氏,和朱妙华好得和亲姐妹一样,想来是为了她自己的前程有所着想的……不对,是哪里不对?
她说她的丈夫荒唐,她的神色全然没有因为丈夫的荒唐而颓然,爱也好恨也好,她没有一丝丝多余的感觉,那完全不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婚姻的样子,现在的许敏,比李斐曾经看见过的许敏,比只会缀在朱妙华身后的许敏,更加的张扬。
她如何能如此的张扬?
“我也不是被她……”
女人和女人之间能构成的威胁,说白了就是夹在这中间男人的态度,偏偏程安国做出来的事让宋多福早已经患得患失,在许敏面前还有哪来的自信。宋多福平躺在床上,还是能感觉道一种仓皇,道:“她有一句话是扎扎实实的说对了,我是因为王妃,才得了这场姻缘。”
李斐没有多言,只是给宋多福捋了捋鬓上的碎发。
宋多福身体还是很不舒服的,可是这些都及不上心里的不痛快,她情绪激动的道:“那又怎么样,我和安国见面的时候,她不知道在哪呢,我不是偷来的,不是抢来的,最多算是我厚着脸皮追来的,我怎么了我,我有错吗?”
“你当然没有错。”李斐将注意力放回宋多福身上,适当的安抚一句。
宋多福浅浅的笑了起来,道:“她不知道,我家里是给人烧瓷器的,当初建好了窑也接不到什么生意,还是承蒙了李夫人惠顾才盘活了起来。那时候,我就想,人虽自有运道也最好能有一个贵人提携。而您,当时在我的眼里,就是贵气逼人。”
李斐也笑了道:“看不出来,你是个心计深沉的,当时我们才几岁。”
宋多福紧握住李斐的手,将李斐的手虔诚的贴在心口道:“凤凰,即使一时停驻在地上,它一身鲜亮光彩的羽毛也是走地的草鸡不能比拟的,您就是这样的凤凰,所以我总是想着亲近你,而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我知道李家是清清静静的人家,每个人生活得都那么得体,温和,周遭从来没有糟心事,所以我虽然亲近着你,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糟心事说给你听。可是,我有我自己的落魄。”
说话间有泪水从眼角划出,李斐给她拭了。
“我是订过亲的,婚期都在商榷了,又退婚了。明明是我家看出了徐家整一家是薄凉的性子,才及时止婚,坚决退了婚事。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越传越离谱,说我宋家是人财两空,说我是老大空闺。不过我家眼看着是还没有败干净,主动上门的媒婆一天也有两拨,张家阿三李家阿四,都是些什么人。媒婆还捏着嗓子对我娘说,这十六了还被退了亲的姑娘,就如隔了夜的菜,再不处理就要馊在碗里了,把我娘气得说,就算养我一辈子,也不会把我随随便便嫁了。嘴上是那么硬气的说了,当天我娘哭了一宿,还直埋怨我爹耽误了我,我就是在这样的贬损中,见到了安国。”
这么一大段话说下来,宋多福已经在微微的喘了,但宋多福还在继续的说道:“他是我从未能见过的男子,行动举止间有着温润的修养,眼角眉梢间又冷得像把剑一样……”
说到这里,宋多福就笑了,道:“当时,我还以为王爷是一般宗室子弟,安国是和王爷合伙一起贩卖药材的,果然和王爷说得一样,一看就是个能赚钱养家的青年才俊呢。第二天,他绰着剑骑着马,在街坊四邻的瞩目中备了礼拜访了我的父母,对我彬彬有礼……在周围一番啧叹声中,我真是扬眉吐气了一回,说我虚荣也好,那一刻,他是我全部的指望,我厚着脸皮,也跟定了他!再后来,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我也没再矫情的,这大大的一只金龟婿,要是放过了他才是我傻呢。”
李斐又给宋多福擦着额头冒出来的虚汗,宋多福稍微歇了歇,道:“这一次,我怀有身孕,我说过让小梅伺候他,他没要,说把小梅嫁出去吧。今年初在襄阳,他还与我说,岳父岳母已经是奔五的年纪,小弟小的还得十年才能长大,这老的快老了,小的还太小的一家,不如移居到襄阳,中原腹地总比西南边境要富庶许多,一家子骨肉也有个照应。我自知是一个平庸的女人,我与他过过日子要求也不高。我本不求他,要如何如何的爱慕于我,为我神魂颠倒。这样就够了,我只要求我的丈夫,敬重我的父母,爱护我的小弟,能为这个家撑起外头一片天,对我礼敬有加也就足够了。”
“这一阵子,我就当他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时糊涂,他……他不要拆散了这个家,依然是我的丈夫,我孩儿他爹……”
话语越来越轻,是宋多福睡着了,睡颜恬淡。
李斐再略坐了坐,等宋多福睡熟,也就起身出去了。
月色中,程安国高大伟岸的身姿伫立在窗口,李斐走近了两步,轻声道:“你站了多久?”
“她醒了,我就站在这里,听听她的声音。”程安国沙哑的道
“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想许敏这么一个和宋多福无亲无故的人,能伤害到她什么,不过是她们之间,隔着一个程安国罢了。所以宋多福撑着产后虚弱的身子说了这一篇话,把过去的陈年往事,恩恩怨怨都在已经成为了王妃的李斐面前絮叨了一遍。这是维护,宋多福要在李斐面前,维护是程安国这个人。
这一场纠葛至此,她一如既往的守候在家中,眷恋着她的丈夫,她孩儿的爹,旁人就不需要再对程安国指责了。
程安国愧疚不已,此刻也是无地自容,对着李斐长长一揖。
李斐乘夜离去,就着沉静如水的夜色回了襄王府,想着赵彦恒是早睡了,便轻手轻脚的,也歇下了。
“为什么一直不回来,孩子不是早就平平安安的生下了吗?”赵彦恒翻了个身,竟然是赤条条的靠过来,薄被之下,肚脐三寸之处一团黏糊糊的,赵彦恒的右手,是什么味道?
李斐捏着赵彦恒的右手,羞赧的说着:“自己一个人,好大的兴致啊。 ”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种时候,赵彦恒的嗓音就格外的醇厚,听得这心里,微微荡漾。
李斐微微抬起头,吸附住他的唇,轻轻的吮。
气息交缠,赵彦恒捧住李斐的脸笑道:“知道我有多好了吧?你以前都是杞人忧天,事实证明了,我才是最牢靠的男人。”
“我什么时候‘忧’过。”李斐不会承认的,双手像藤蔓一样的,揽住了赵彦恒的颈,他们的额头抵压着额头,鼻梁摩挲这鼻梁,双唇轻羽般的触在一起。
赵彦恒收紧了双臂把李斐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微肿的双唇这一次紧紧的黏住,灵巧的舌头熟练的在炽热的空气中嬉戏。
……
作者有话要说: 脖子一下不能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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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景王的品味
与此同时,贾家。
许敏侧睡在床上; 水红色薄绸毯子盖住了一半玉体,一段盈盈一握的腰肢半露不露,宛若玉雕一般的手臂折叠在胸前,长长的墨发柔顺的披在身后; 她弯曲的睫毛一簇一簇的安静伏着,浮肿的眼睑带着淡淡的粉色闭合着,水润的红唇轻轻的嘟努着,下巴略尖颔在胸前,这般蜷缩的睡姿好像带着一股淡淡的情伤。
景王定定的看住这个他日益上心的女人; 倏然抓了一下床帐; 刺耳的帛裂之声响起。
许敏不舒服的动了动,费劲的睁开黏糊糊的眼皮,看到景王站在自己的床榻上; 许敏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个男人要来就来,要去就去; 一直是这样的; 不过许敏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 道:“殿下好悠闲; 一大早的来看我。”
是好早,天色朦胧,细雨淋淋,景王俯身,用一只沾满了雨水的手拍了一下许敏的脸,神态傲慢的说道:“昨天,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了?”
景王曾经告诫过许敏,让她在贾家规规矩矩的当个‘寡妇’,许敏脸上又被景王手上冰冷的雨水一激,心头就涌上愤懑,道:“是啊,近日胸口闷得很,就出去走了走,就走到了医馆看个大夫。”
景王大马金刀的在床沿坐下了,背对着许敏脸色阴沉道:“你在医馆帮了一个襄王府属官的女眷,你还费心费力的跑到了这女眷的家中,可有此事?”
“嗯……”许敏这才全然没有了睡意,眼睛虚晃了一圈,徐徐的坐起来应道:“是以前在宣国公府相识的人,有那么点故交之谊,见她忽得早产了,将心比心,就帮了帮她。”
许敏一句‘将心比心’说得极有深意,她那孩子,是早产了半月。
景王猛地扭过了头来,一张冷笑着的脸直逼过来道:“昨天的事闹得那么大,你以为能这么轻飘飘的唬弄了本王!”
这般压迫的气息太过浓烈,许敏本能的双手抵在景王的胸前,往外推着他。
景王的身子巍然不动,他出手捏住许敏的下巴,微抬着许敏的脸嗤道:“你也不看看你这张脸,成什么样子了!”
许敏这才有所感觉,双眼涩涩的好像睁不开,脸颊黏黏的全是泪水干涸之后的泪痕,她回来之后哭到半夜才睡下,是以这番脸色出卖了她。许敏慌得眼神躲闪了道:“我不就是哭过了吗?我被你这样藏在贾家欺负着,你以为我会好受吗?”
以前许敏这么说的时候,景王每每会有所动容,更加怜爱她一分,只是此时,景王脸上满满都是嘲讽,道:“我倒是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把老七手下的人迷得神魂颠倒。”
许敏脸色剧变,偏还强行掩饰着道:“你在胡说什么?”
景王眸中倒映着簇簇的火苗子,道:“我想也奇怪了,你和贾甫一个住后院一个住前院,各自老实的很,你怎地知道了贾甫那么隐秘的病楚。你来与本王自己的说说,你和老七身边的仪卫长,是什么交情?”
“没有什么交情了。”许敏虽然吃惊于景王这明察了秋毫的本事,此刻也不去纠缠景王是怎么明察秋毫的,当然也不会再在明察秋毫的景王面前负隅顽抗,许敏只是尽量让自己淡漠着说道:“他是一个懦弱的男人。”
这句话春秋笔法,算是许敏松口回答了景王的所有疑问。
许敏承认了她和程安国确实有过一段情愫,因为程安国的懦弱让这段情愫无疾而终。
“哈哈哈!”景王朗声笑了道:“你的好表姐恨透了襄王妃,曾经不远万里要把她阻杀在昆明,如此形同水火,姓程的怎么敢娶许家的女儿。”
许敏惊愕住。
那些暗中的交锋许敏一直不得而知。她只看见,宣国公为了缓和两个女儿之间的冷淡做过努力,她那时候就想着,她可以说动宣国公出面,促成她和程安国的婚事,作为回报,她会试着让李斐和朱妙华彼此和缓了态度。只是这一切的想法,都没有付诸实践的机会,就被宋多福联合了李氏女打破了,许敏仅仅是以为,李氏女因为亲疏之别而给宋多福做了主,怎么背后汹涌到了这步田地。
她想着,那对姐妹是不同母,也留着一半朱氏的血脉,同根所出,虽不至于相爱,也不至于相残。
“为什么?不对……”许敏立刻驳回了景王这番论调,道:“朱妙华那般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做下这样的大事。”
“若是她对襄王妃之位,执念成魔?”
近日,景王得到了周思道的提点,渐渐参透了朱妙华身上那股迷一般的执着和那些忽灵忽不灵的,对于未来的预知。
忘了喝一碗孟婆汤,或许就是朱妙华明明尚未出嫁,却把自己活得像个深闺怨妇的缘由。
许敏摇了摇头,她当然不会明白朱妙华这种莫名其妙的执念,而且许敏曾在长兴侯府住过一段时日,眼看着表姐夫范慎是个怎样的男子,又是怎么的醉心于朱妙华这个人。
说句旁观者之感,就朱妙华那样的人品心性,得了一个范慎那样的丈夫,她就可以烧高香了,怎地要对一个皇子‘执念成魔’?
好大的脸!
一番回想,让许敏深藏在内心深低对朱妙华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而面对许敏这番表情,景王噙着一种欣赏的微笑。
他曾当面拒绝过朱妙华要做景王妃之请,他是不喜欢朱妙华这一款美人,而他曾经在朱妙华面前说过的,他喜欢方佩仪那种,像兔子一样温顺而毫无攻击力的女人,这自然是假话。他是看中方佩仪身后的家族,而且方佩仪这样的女人容易控制和唬弄,所以就把她娶了过来而已。景王殿下真正的品味,是如许敏这一种女人。
模样必须足够的漂亮才能赏心悦目。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然都是要有所涉猎,相处起来,才不会那么无趣。
最最重要的,是性情,要有心机,要有城府。如许敏这般,心里对朱妙华是百般的不顺眼,但是出于家世的落差,又很识时务的与朱妙华亲近,还能被朱妙华引为此生最好的姐妹。这就是心机与城府。
虽然以世俗的眼光,心机和城府安放在女人的身上不是一个褒义词,但是真正的去体会一下那样的女人,去征服一个富有心机和城府的女人,是一件多么……让人感觉到美好的事,其中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如此这般的欣赏了一回眼前的女人,景王便柔和了态度,将许敏揽在怀中,意气飞扬的说道:“不日本王成为新帝,你做了爱妃,届时你的表姐也要对你朝拜,不就扬眉吐气了。”
许敏自然是柔顺的倚在景王的怀中,又哼哼的嗔道:“到时候,你莫要有了新人,忘了我这个旧人便好。”
没名没分的情谊能维持到几时,许敏从来不相信景王的甜言蜜语,所以让那个孩子早产了半个月。
景王这厢也是恩威并施的手段,转而又追问,道:“你和那个懦弱的男人,果真是没有了交情?”
许敏埋下晕染着痛苦的眼眸,道:“我已经深受了痴心错付之苦,终此余生,再不惦念他半分!”
“好,很好!”
许敏在景王面前用错了词。
痴心?
景王自知,他都还未征服许敏这一颗倔强的心,老七身边那个姓程的木头人,怎么就能得了美人的痴心。
有一种名曰嫉妒的情绪占据了景王的大脑,景王的手抚摸许敏细滑柔软的腰肢,狠厉的说道:“将来本王一定给你宰了姓程的,替你出气。”
许敏还窝在景王怀里的身体,是那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许敏用忠实的身体反应,告诉了景王于心不忍。
景王宛若不知,充满邪魅的对着许敏一笑,原来摸在腰肢上的手就抚上了她的胸口,嘴也凑上去啃噬着她的唇。
这段时间局势紧张,景王已经许久没来看过许敏,难得过来一次,自然是要纾解了**再走。
……
细雨绵绵不绝的下了半日不曾停歇,李斐在探望过宁妃之后,冒着雨向皇后请安。
皇后看着正承欢与膝下的孙儿,本是不想召见的,依着往日的规矩让李斐在宫外叩拜即可,可是皇后看了看窗外狂风大作,细雨乱飞,存着让李斐避雨的心思,让李斐入殿。
李斐果然是提着湿漉漉的衣摆进来,皇后体贴她,道:“坐下吧,你的心眼是极好的,这种天气还去探望宁妃。”
李斐的眼睛看着赵迈淜。
自前天传来方佩仪又生病,其实是来了月事而痛楚难当不得不卧床休养,赵迈淜就被皇后派人抱进宫了。
此时殿中放了一张竹簟,竹簟之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羊毯,赵迈淜穿了一件大红色绣麒麟的小衣裳,露着一个大屁屁在毛毯上爬来爬去,手上脚上的银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赵迈淜自个儿爬得正欢,冲着看顾他的秦氏‘咯咯咯’的傻笑,口水浸湿了胸前一片衣襟。
李斐温笑道:“哥儿是在长牙了?”
秦氏欠身回道:“已经露了两颗小米牙了,这口水留个没完,奴婢想着给哥儿戴个围兜,哥儿就是不依,带上就扯下来,皇后娘娘还说衣裳尽够的,就奴婢小家子气。”
………………………………
第330章 偷凤转龙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想到吧
许是有心事,李斐睡了一个更次就醒了,窗外下着细雨,晨色朦胧。
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赵彦恒闭着眼睛赤着上身坐起来道:“这么早?”
守夜的幽露也披着衣裳进来了,道:“王妃是起了?”
李斐朝幽露点点头,转头向赵彦恒道:“有几句话要和你说,只是这几句话; 实在不适合我们躺在床上卿卿我我的说。”
赵彦恒低头一看,逐也起床穿好了衣裳道:“你说吧。”
李斐挥退了给自己梳发的幽露,才道:“我昨天见到了许敏,我好些年没见过她了。”
“是要说她?”赵彦恒也挺佩服这个女人的,道:“昨天多亏了她及时带了稳婆过去,否则宋氏怕真的要难产了。”
事实确实如此,昨日宋多福的羊水破得太快,流得也太快,胎位又还没有下来; 这样的情况是极容易保不住小的; 当然大人也有危险,不过许敏带来的稳婆及时,经验丰富,手法老练,几下子就把胎儿顺了过来……种种尽心尽力,李斐带过去的两位妇人都看在眼来。
所以说,术业有专攻,助产还非得稳婆不可。
“我不领这个情。要不是她言语刺激了多福,多福也不会有昨日之险,好好一个孩子,愣是早产了两个月。”身在高位多年,李斐行事日益有了外露的霸气道:“ 若不是多福母子平安无虞,我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谁领她的情了。”赵彦恒讪讪的说道:“我只是说,她知道要保宋氏母子,也还不是一个糊涂到底的人。”
“岂止是不糊涂。”李斐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明眸斜飞,道:“她明明把‘恨不得你去死’这几个字写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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