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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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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不糊涂。”李斐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明眸斜飞,道:“她明明把‘恨不得你去死’这几个字写在脸上,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比起朱妙华,她已经是聪明人了。”
赵彦恒顿时就局促了起来,凑上前接过李斐手中的玉角梳子,殷勤的给李斐通头发道:“怎地说起了范大奶奶来?”
“因为在记忆里,许敏和朱妙华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在我面前。”李斐捋着另外一端浓厚乌黑的及腰长发,冷冷的道:“朱妙华的脸上,也写着‘恨不得你去死’这几个字,她怎么想的,也是怎么做的。”
赵彦恒完全僵住了,握着梳子说不出话来。
李斐瞟了眼这个被定住的男人,柔声的,平淡的说道:“当年的事,或许是蔡氏主谋,或许是许氏主谋,也少不了她的怂恿吧?不过是当日的劫应在了你身上,你都不计较了,我也不计较罢了。”
就是这股柔声平淡的口气,才让赵彦恒慌乱的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十八岁之前,我都没有见过她。”
“记得,记得。”李斐暂且放过他,释然道:“我也是顾忌父亲,毕竟她才是在父亲膝下长大的第一个女儿,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我宽容了她,也是让父亲欠我一个人情。”
赵彦恒像做了错事一般的低下头。
李斐也没去看他,兀自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才说到我看见了许敏。数年之前,她是很圆滑的性子,宣国公府上下她都在交好,明知道我不喜欢姓许的,她还试图与我相交,怎地数年过去了,我与她的身份天差地别了,我是位比王爵的王妃,她是从五品武官的夫人,她的脾气反而耿直起来了。虽然王府治下的武官犹如家臣,她和我已经立场不同,但是在我的场子,她与我针锋相对,我自问我这个王妃当的也不是和颜悦色,她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赵彦恒对昨日之事也不是知之甚详,道:“她冒犯了你?”
李斐终究是个护短的人,意气道:“在医馆,她将多福贬得一无是处。就她如今因为丈夫那什么,才沦落到青春丧寡的境地,我是没看出来,她除了这张脸比多福长得略微周正些,她做人做事能比多福更熨帖?不过,某些男人看一张脸也就够了,她因为一张脸长得别人周正了些,让她另外有了倚仗,所以在我面前不自觉的有恃无恐,也有这种可能。”
赵彦恒正想和李斐说说这件事,又苦于不知从何说起这种风月之事,现在李斐自己怀疑起来,赵彦恒自然是顺驴下坡,道:“你所疑不差。”
“只是……贾甫还没过三七吧?”李斐还是有几分拿捏不准,才和赵彦恒细说道:“热孝未过,她就与他人……真有什么露水之情也浅薄的很,若是贾甫还没有过世……她自己说的,她早已经知道了贾甫的荒唐,而她安然无恙,可见她和贾甫早没有了夫妻之实,我就不知道了,有男人能忍得了夺妻之恨?”
李斐虽然没有说‘他人’是谁,但是襄王妃的身份还无须顾忌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一一排除,就是景王最有可能与许敏接触,虽然李斐还是保持了怀疑。
赵彦恒站了起来,坐到了榆木异兽纹扶手椅道:“司礼监掌印太监冯承恩,他本有秀才功名,但是想要一路考中举人进士,依然是登天之难,所以他就挥刀自宫,选了另外一条容身之路。现在他做了内官第一人,阁老们见了他都叫他一声‘内相’,其中可以想见,为了权力,连做男人的本钱都可以舍弃了,尊严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舍了也就舍弃了,何况小心掩饰好了,又有谁知道。”
得到了赵彦恒的认可,李斐内心越发不是滋味了,道:“为什么要这样?我见许敏对程安国确有几分痴情,可她却又与他人纠缠,说她是被迫所为,她就不该在我的面前这样的嚣张。”
赵彦恒比李斐更了解景王和许敏的为人,所以就精辟的说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情调。”
咔嚓一声细响,李斐握在手里的蝙蝠玉钗,因为用力握断了一股,李斐松了手低头道:“六嫂!”
李斐在担忧方佩仪,她说道:“昨天,我试探过程安国和许敏两人,我说程安国要是想纳妾置婢,随他意,许敏当即就不屑了,甚至为此表现了痛恶之色,可见她不是一个甘愿屈居人下的。她对程安国的那么点真意都不能让她受了此等委屈,那么日后她入了景王府,她对景王少了几分真意,她是奔什么去的,她在六嫂之下可能安分!”
“当然是不能安分的……”
赵彦恒飘着眼神说。
李斐此刻才悟过来,转了个身与赵彦恒面对面对坐了,道:“你是不是早看出端倪了?”
赵彦恒趁此机会,就说道:“我早就怀疑了,贾甫为什么放着家里的妻子不碰?一查之下越发了不得,六嫂去年腊月二十八开始生孩子,生到了今年正月初一,生了一个儿子。许氏好巧不巧的赶上了,在去年除夕夜生下一个女儿。而我再细查下去,只查到许氏生孩子的时候,只有贾家一个姓陶的仆妇在场,而这个姓陶的仆妇,出自六哥名下的庄子,如今陶氏的丈夫儿子还在六哥的庄子当管事。”
李斐史无前例的,震惊的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道:“你是在说,偷龙转凤……不对,是偷凤转龙?”
赵彦恒点点头,道:“一位从五品官的夫人生孩子,没有对外请过大夫和稳婆,也太可疑了……”还有很主要的一点,方佩仪前世这一胎就是生了一个女儿,还是一个身体羸弱的女儿。现在,方佩仪生的儿子虎头虎脑健康的不得了,而许敏生的女儿倒是隔三差五的请大夫,只是这一点,就不能说出来了。
不过李斐已经觉得赵彦恒说得很在理了,如宋多福这样的官夫人生个孩子,她在确定怀孕之后,就把稳婆预定下来了,要和稳婆说好预计的产期,勤快点的稳婆会在产期将近的一段时间就住过来,随时看着怀相,总之稳婆是早早备下的,这一次宋多福是意外的早产了,早选中的稳婆才赶不及时。但是许敏是头胎,是足月,要说还没有请到稳婆就把孩子生下来了,真以为生孩子是下颗蛋,有那么快。但若是有意为之,许敏在六嫂开始生孩子之后,也立刻开始生孩子,没有稳婆助产,没有大夫守候。
“好狠的女人!”
李斐由衷的发出了这般的感慨。
赵彦恒缄默不语。前世他没准备把许敏怎么样,是许敏知道了程安国的死讯之后,自己悬梁自尽了。
就冲这股子死就死的性子,许敏就是这么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能更狠的女人。
李斐拍了一下心口,稍微稳定了这番过于震惊的情绪再细问道:“六嫂身边必然是有人的,就这么让两个孩子掉了包?”
赵彦恒摊在扶手椅上道:“此事还要请母后细查。”
这么些年,赵彦恒与景王暗斗,你往我这里放个眼线,我往你那里放个眼线,互相折损个七七八八,谁也没占到便宜,所以赵彦恒查不到景王府中事,但是皇后就不一样了,皇后是曾经辅佐过皇上登上帝位的皇后,这二十几年,皇后一直在默默的看着,膝下诸子哪一个登位对她最有力,所以皇后在诸王府自有耳目,而且方佩仪陪嫁入景王府许多人,也总有可以为皇后所用的。
………………………………
332。 濒临癫狂
秦氏是方佩仪的乳母; 看着方佩仪辛苦怀胎十月,冒死生下的孩子; 神情上就有一点点炫耀之色。
皇后倒是温婉; 道:“把哥儿抱下去吧,换身衣裳。”又仔细的嘱咐:“衣裳先哄暖了再穿身上,精心着些,别找了凉。”
赵迈淜被秦氏抱走,脸朝着皇后喔喔的叫,小胖手还朝皇后摇了摇。
皇后一直笑着目送这孩子。
这边田嬷嬷亲自捧了干燥的布巾对李斐道:“老奴给王妃擦拭一下雨渍。”
“不敢劳动嬷嬷。”李斐才挨了座; 就起身正色的跪在皇后面前; 道:“儿臣有要事禀告母后。”
皇后心口被敲了一下。
什么话需要跪着说; 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非但不是什么好话,还极有可能是得罪人的话; 才有这种请罪的姿态。既然不是什么好话; 李斐便是言简意赅,再言简意赅的说道:“今晨; 王爷与儿臣说; 景王殿下把六嫂实际所生的女儿; 与他养在下臣贾甫家中情妇许氏所生的儿子,给掉包了。”
至于这儿子是谁的儿子,就无需赘述了,赵迈淜一看就是景王的种。
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的皇后,被这么一句话震得,一动不动。
田嬷嬷在李斐身后软了膝盖,喝道:“襄王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李斐仰头,心正而眼清,对着皇后说道:“我家王爷所言是否属实,请母后细查真伪。”
皇后气得发抖的左手扶住扶手站起来,蹙眉厉声道:“老六老七私下多有不和,本宫尽知,所以你今日说出这话,有拨弄是非的攻讦之嫌。”
“母后娘娘自有明断!”李斐朝皇后大拜,随后肃穆的说道:“今日,王爷与我说起这话,我也是万分惊诧,细思又极恐。那许氏,曾经和我一同住在宣国公府数月,是我父亲继妻许氏的娘家内侄女,我因为母亲失意之故,不可否认,对许家所出的女儿存有偏见。上个月,她的丈夫又暴病身死了,其实情,乃是与泰宁侯府的邓良弼一同宿眠了身染梅毒的女子……”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有许锦怎么成为宣国公府夫人的例子在先,许家的女儿在皇后的心中就没有了名声可言,再加上贾甫的事迹,着实可疑重重。
皇后紧拽着扶手,气息有那么些凌乱的道:“你退下。”
皇后不会是偏听偏信的人,李斐逐也不在多言,再拜了拜,便走了。
田嬷嬷趔趔趄趄地走到皇后身边,这位老嬷嬷是深知道皇后娘娘是多么希望方家的骨血和皇家的骨血能融为一体,又是深知道,方佩仪为了生一个儿子,已经拼了半条命出去,再难得子,所以田嬷嬷说什么也不能信了襄王妃的话,疾声道:“襄王府居心叵测,娘娘要查,也是为景王妃做个明证。”
查当然是要查,只是皇后还没有查起来,就深觉得浑身像脱了力一般,她缓缓的重新坐在了凤座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知道淜儿是我方家的外孙,我觉得那是天下最可爱的孩儿,可是被老七媳妇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孩子面目可憎了起来。”
“娘娘……”
田嬷嬷瘫倒下来,抱着皇后的腿直哭!
……
过了三日,就是八月十五,皇室成全齐聚,连卫王都带着儿子赵崇鸿过来了。
“给皇祖父,皇祖母请安。”
个子小小的赵崇鸿说话还带着奶音儿,整个人却完全没有了孩子的活泛,他是忐忑不安的跪在那里,因为太过忐忑不安,说完了这么一句话,眼睛就看着他的父王,可怜巴巴的。
连遭了打击的卫王可以说是形销骨立,在这重重打击之下却有了懵懂之外的当担,他看着儿子如幼兽一般救助的眼神,就站了过去,站在了赵崇鸿的身后。
这番情景让皇上无颜以对,别过了脸去。
皇后这便圆场了,招赵崇鸿上前,揽着他的小身子说了几句话,因着皇上看见赵崇鸿着实不自在,皇后又说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漂亮,让卫王父子去摘几朵过来,给在座的诸位女眷簪花。
这是相当委婉的说法。
卫王父子这是退席了。
景王在这种时候,就抱着他的儿子过来尽孝。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握着一个小小的识文描金银花卉高足杯,并且让赵迈淜也虚虚的握住,对皇上笑道:“父皇,这小子给您敬酒了。”
赵迈淜会敬什么酒,那小子头使劲的低下去,自己想尝尝这酒的味道,口水已经直淌了。
这呆萌的样子把皇上逗得哈哈大笑,命身边的何进道:“快快接过去,别让这孩子偷喝了。”
何进接了正要放在席上,皇上伸手道:“拿过来吧,正此佳节佳儿,朕也痛饮一杯。”
何进顿了一下,依了皇上所言。这是皇上在中秋宴上喝的唯一一杯酒。
皇后对着赵迈淜亦如往昔的怜爱,道:“淜儿敬过了祖父,还没有敬祖母呢?”
赵迈淜是极喜欢他祖母的,就不肯老老实实的让他爹抱着,身体向皇后倾过去,要皇后抱着他。
皇后也欣喜的接了过去,抱了许久。
中秋过后,朝堂上一帮耿介之臣就言辞凿凿的,请皇上恪守先祖定制,让诸位藩王,吴王荆王景王襄王离京就藩,更有甚者,直言让四位藩王遵照祖宗成法,自请就藩。
本朝的祖宗,即本朝的太|祖太宗,是定了那么个规矩,凡成年皇子,要就任藩国,远离中枢,以避免结党干政。今年,或许是皇上念及骨肉之情,让几个儿子在京中待了好几个月,待到代表着阖家团聚的中秋节都过了,还要待到何日?四王在京,已经让很多朝臣感觉到不安了。
当此老父垂垂老矣之际,四座王府一齐沉默了,新一轮的立储呼声,从未有过的高涨,因为只有成为太子,才能长长久久的留在京城。
……
一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纪言走到一家名曰‘小乘阁’的书斋,向掌柜出示了一枚鱼型的印章,掌柜正色以待,随后让纪言入静室等候。
在等待的时间里,纪言摩挲着这一枚印章,心中多少有些挂碍。
他自幼家贫,虽然父亲有一门雕刻的手艺,能让妻儿得以温饱,但是要供着一个聪颖的孩子读书,每年的束脩,每年的笔墨纸砚,还有将来科举的费用,对于纪家的家境来说,委实是一笔庞大的开销。所以当他看着整日操劳的父母,他深觉自己的不孝,就凭着所学中途转道去做了做账房先生。而就在他入了账房这一行,当满了一个月之后,持这枚鱼型印章的夫人见了他,说他周身的才华,去做一月二两工钱的账房,实在是埋没了自身的光华。
如今,纪言还能听到那位夫人余音袅袅的,为他叹惜的声音。
然后,那位夫人便资助了他,不仅无偿的襄助了他钱财,还指点了他几次举业文章,最后,甚至把他推荐给了当地的学政大人。
正是有那位夫人的帮助,才让他身无所累,得以一心一意的攻读,第二年就中了秀才,第三年学业突飞猛进的连中了举人,潜心再学三载,十八岁就高中了二甲十四名进士。
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
纪言深知仲永之伤,是后天蹉跎了岁月的缘故,而他没有去浪费光阴去做账房,才得以在最好的年华,功成名就。
每每念及此,纪言便对那位夫人铭感五内。
“子默。”
那位夫人以字称呼纪言,进入了静室。
纪言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猛地把头一抬,便看见一位妇人,她身穿了一件明紫色绣折枝玉兰于前襟的薄稠长裙,长袖束腰的剪裁让这位妇人的身段看起来宛若少女,而她的面庞是那么得秀丽,看起来全然不像三十八岁的妇人,她的举止是那么得优雅,便是永安郡主身在皇家,也没有这位妇人优雅矜贵的气度。
纪言愣了愣。
他当然知道夫人是夫人,只是以往的夫人一直以男装示人,所以他也就无从想象,也不敢去亵渎夫人穿着女装,展现出女子柔美之姿,是一幅怎么样的美景。
此景美啊美,比翰林院里收藏的任何一幅仕女图,都要美妙动人。
“还要恭贺子默成了吴王的东床快婿,喜得了郡主佳人。”
这样的妇人舍李月也没谁了,李月纯然是一片长辈之心,看着自己看中的孩子,立了业,马上就要娶妻成家了。
纪言忽得心头一阵绞痛,慌乱的收起了那点旖旎的心思,在李月面前恭恭敬敬的像个晚辈,道:“只是遗憾,不能请李夫人莅临寒舍,喝一杯喜酒。”
李月是无所谓遗憾,径直坐了笑道:“你我是一场知遇之交,你今日请我过来一场,你我之间的知遇之交,也有了了断。”
纪言眸光黯淡了下去,
………………………………
333。要打架了
当朝帝王的健康问题; 在当下; 在外界看来,都是透着一股子神秘。
窥探宫闱之罪; 罪可处死!所以李月感念纪言一片热忱之心; 颔首道:“子默有心了。”
往日口齿伶俐的纪言; 站在李月面前,垂着头,腼腆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话还是要说完的,纪言默了默又道:“景王以宗人令之位; 拉拢了吴王。”
宗人令相当于皇族的族长; 一般情况下,皇上的儿子们是不可能当宗人令的; 只有皇上的平辈甚至是皇上的长辈; 才可以胜任,比如现在的宗人令宁王; 是皇上的弟弟。至于一个宗人令有多大的吸引力,可以参考宣国公府所在的朱氏一族; 朱钦是宣国公; 不是这一脉朱氏的族长,朱钦每一次见了那族长,都会很亲近的叫一声‘老哥哥’。皇族的宗人令是留京的藩王,如此一来,景王和吴王,是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再由此及彼的想到纪言现在成为了吴王的女婿,李月平平静静的扫了纪言一眼。
而这一眼,让有神童美誉的纪言,瞬间就意会了,纪言顿时就慌张了起来,道:“小生……小生……”额间冒出了虚汗,纪言把眼睛一闭,羞愧的说道:“小生家境贫寒,小生只会读书,于钱财一道上也不大通,所以小生是浅薄的,想娶一个王侯之女,互为补足,才在师座的提点下,肖想了吴王之女。小生一直以为,吴王对景襄二王从来没有偏颇之意,近日才得知吴王的倾向,小生辗转难寐数日,实在无法与泰山大人苟同。”
这一连串的‘小生’,让李月转而笑道:“子默还很年轻呢……”所以看不清楚官场的局势,在此之前,一直认为吴王是万年和事佬来着。
年轻二字,明明是李月毫无邪念的那么一说,纪言听得竟然羞红了脸,越发把头低了下去,诚心说道:“小生私以为,景襄二王,当是襄王殿下更有人君气度。”
李月没在意这种细节,只把纪言对襄王投诚的话记下来,也就离开了。
纪言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李月明紫色的裙面,平生从未有过的遗憾,占据了纪言所有的心智,然后情绪百转千回。
君生我未生!
纪言遗憾自己晚生了二十年,若是他能早生了二十年……早生了二十年又如何,那么他就不会得到李夫人的资助,他还是一介清贫的学子,要读书,得先赚钱,他功成名就的日子,或许就要顺延二十年。
那样想来,纪言就不觉得他和李夫人之间的年龄差距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他觉醒得太晚了。在此之前,李夫人一直以男装出现在纪言的面前,因此在年少纪言的目光中就模糊了性别,纪言一直把李夫人当长辈敬着。然后一别数年,他长大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成为了皇后都赞誉过的青年俊才,李夫人以焕然一新的面貌再次出现,唤醒并且冲击了他整个情感世界。如今李夫人又再度有了丈夫,而他,即将迎娶吴王的女儿,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便只能生生的错过,空余一声叹息。
……
当天晚上,李斐一边擦着玫瑰露一边就和赵彦恒说起这话来。皇上的身子骨就不多说了,朝野朝外有多少人等着改天换日,只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让多少人只能耐着性子等着这颗紫微星自然的陨落,而不能作为。赵彦恒和李斐就是不能作为的人,因为他们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儿媳,做不出那等大逆不孝之举。所以李斐就匆匆略过皇上的身体状态,说起了吴王的倾向来,别说纪言被点中了仪宾之后,才知道吴王和景王好在一处了,李斐也是今日才明确的知道了吴王的态度。她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只能如此了,我是不怎么乐见吴王做宗人令。”
赵彦恒从不曾和吴王有过一刻过密的交往,也可以料想到他的二哥六哥是拢到一起去了,他坐在红木三多纹罗汉床仔细的擦拭自己的佩玉,道:“你对二哥的意见还挺大。”
李斐匀面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如常的顺着肌理匀摸道:“我大姐夫的祖籍就在吴王封地,大姐今年初来襄阳,和我细细的说起过吴王治下,风评着实不佳。”
赵彦恒不喜欢李斐这么含蓄的和她说话,在李斐看不见的背后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就说,二哥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做不得宗人令,也就得了。”吴王最大的特点,他贪财,他敛财,否则他也不会召集一帮道士,炼点石成金之术了,换回来的真金白银一箱一箱的守在吴王府的地窖。
李斐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靥,道:“我是做媳妇的人,这话你说得,我说不得。”
赵彦恒看着手上这块莹绿剔透的碧玉螭龙玉佩,顺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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