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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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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脚后跟受到撞击之后,痛感终于传递到脑海,李斐轻抬起右脚,稳住自己的心蹙眉道:“还不快放开我!”
赵彦恒有注意到李斐的右脚,稍稍退开,半跪下去看着李斐的右脚,关切的问道:“脚怎么了?”
李斐亲眼看着,高了自己大半个头的赵彦恒,身为皇上七子的赵彦恒,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蹲下,半跪在自己的脚下,崭新的浅青色的绣云纹锦袍,下摆拖拽在尘土里,赵彦恒正要伸出手,来握自己的脚。
那一刻,连李斐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出于女孩子的娇羞,还是被赵彦恒的爱怜触动到不知所措,右脚抬高,往后勾起,躲过了赵彦恒的手,李斐的眼神不知看向何处,说道:“我没有什么,你快起来。”
赵彦恒也是才意识到,自己正以单膝跪地,虽然那个膝盖还没有点在地上,也是以半跪的姿态俯底在一个女子的身前。他的膝盖,跪天跪地,跪宗庙社稷,跪父皇母妃,也是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会如此俯就在一个女子的身前。
前一世的李斐也未曾有过!
竟然是那么的不假思索,情不自禁吗?赵彦恒心中悸动,面色绯然,缓缓的站直了身体,朝李斐露出一个微笑,要来扶着李斐的手。
李斐单腿立着,往左边挑了一步,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揉了揉脚后跟,痛楚稍缓,高抬着的右脚就放了下来,准备默不作声的进门。
赵彦恒横臂拦着,眸中闪亮道:“我们有两天没见了。”
两天,好像是漫长的六个春秋,所以赵彦恒就守在门口等着这个独处的机会。
李斐盯着赵彦恒的手臂,保持沉默。
赵彦恒收回横亘的手臂,俏笑道:“巧巧快好了,就嘴巴里发出几颗痘正消下去了呢,刚才吃了一碗咸的蛋羹也没有喊痛,我是来谢谢你的……”
“表妹?”李斐语气不善。
“好吧,这个女孩子本是钱通的养女。”赵彦恒从容的坦诚:“我的母亲唐氏,是原钟鼓司内官唐节的养女,唐节早年还收过钱家兄弟做干儿子,从我母亲那边算,我也没有骗你吧。这个女孩子,现在被我收养,我要她改姓唐,也可以吧。我说她是我的表妹,也不算骗你。”
太监一向喜欢四处认儿子女儿,或是为了宫中交织的权利,或是为了晚景后身的考量,或是纯粹为了满足别人叫自己一声爹。帝之七子,最让人诟病的地方,就是她的母亲唐氏,只是一个老太监取悦圣心,以此保证自己安度晚年的工具,而且还是众多工具之一。现在的这个唐巧巧,不出意外的,长大之后也会成为钱通笼络权贵的工具。不对,唐巧巧现在已经是钱通笼络赵彦恒的一件工具。
李斐不喜欢那些权色的交易,也不会喜欢交易中那些以色侍人的女人,对赵彦恒这样随随便便和太监的养女认表亲的行为也深感不齿,严肃的道:“七殿下身份高贵,不要和谄媚之流为伍!”
“谄媚吗?”赵彦恒轻轻笑着,浑不在意的道:“你知道那些孩子,大部分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人牙子手里,饥寒交迫的贫苦之家,甚至是欢馆中的妓子所出。那些女孩子本会遭受人牙子的打骂,饥寒的折磨,在欢馆中迎来送往的命运,后来唐节钱通之流领走了她们,把她们当小家碧玉养了十余年,所要求的回报,就是要她们用谄媚的手段栖棵大树,栖在大树上的时候心怀反哺之情。唐节病重的时候,我的母亲早已经是从一品妃位,盛宠十余年,依然数度命太医院院判救治他。后宫甚至为此嘲笑我母亲的出身,可是这也只是履行了有恩报恩的行事准则而已。从中看来,太监收养义女和宋老板资助徐忠濂也一般无二。其中的细微区别,是徐忠濂可以通过功名立世,而太监的养女,只能用谄媚立身罢了。”
李斐少有被人训得服服帖帖的时候,可是赵彦恒的一席话却让李斐反驳不出一个字来。
“唐巧巧,我本来是想让她和你家绮儿做个伴儿,两个小朋友来来往往的,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出你家,我可以让你……”赵彦恒把话说回来,把自己本来的良苦用心说出来。
李斐不想听到赵彦恒是多用心的在追求自己,捂着耳朵道:“你别说了。”
“我就是要说!”赵彦恒大了声,道:“我本来是想让你慢慢的认识我,可是我估了错我自己的心,我慢不了,你不知道,我已经……。
赵彦恒想说,他已经等待了很多年,临时换了一句话,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你知道,我有多喜欢。”
烈女怕缠郎,这是董让数日前教授赵彦恒的一句话,赵彦恒已经改变追求李斐的风格了,缠缠缠,抓住一切机会死死的缠住,又不是董让那张丑陋的脸,是赵彦恒这张丰神俊逸的脸。
脸好看,天生就比别人多了一张通行证。
李斐捂了耳朵之后,又闭了闭眼睛。
赵彦恒继续厚脸皮,道:“今天家里厨子做了玫瑰饼,按着王家的方子做了咸甜两种口味,你要不要来我家尝一尝。”
“不去!”
李斐严词拒绝了,但是捂了耳朵,闭了眼睛,赵彦恒的声音没有完全阻隔,李斐还能配着声音想象出赵彦恒眼巴巴的样子来。
“好吧,那你略站一站,我把做好的玫瑰饼给你送过来,这样可以吧。”
赵彦恒言辞里毫不掩饰的失望,不想听到李斐再拒绝,赵彦恒话还没有说完就跑回去了,回去拿玫瑰饼。李斐站在门口,要直接甩门把赵彦恒关门口是于心不忍,傻傻的真的略站一站,等着赵彦恒来送玫瑰饼,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走也不是,等也不是,李斐心纠成一团。
赵彦恒冲到自己家门口,董让就提着双层红漆食盒等在门口了,什么来我家吃玫瑰饼,这是董让提出来的讨价还价追女孩子的方法,请李姑娘来家吃玫瑰饼是不可能的,送李姑娘一些玫瑰饼倒是有可能的,早准备着了,董让把食盒往赵彦恒手上一塞,还指使赵彦恒,道:“爷,快去!”
程安国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这对主仆。
赵彦恒拿到食盒,返身去了,所以李斐纠结的心还没有理出头来,赵彦恒就拿了玫瑰饼过来,诚心满满的笑道:“给!”
玫瑰的芳香,面皮的酥香,咸甜两种口味,盐和糖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和王师傅做出来的也差不多了。
李斐终究是吃了赵彦恒送的玫瑰饼。
。。。
………………………………
第34章 李斐的劝告
佛教有很多流派,圆通寺信奉上座部佛教,是由印度本土传入,亦称南传佛教,坚持释尊住世时之原始教法,只尊崇佛、法、僧三宝,是佛教中很古老原始的流派,圆通寺的僧侣着装,也保持了原始佛教的形式,赤脚行走,袈裟就是一条布带,从腰际往上裹,最后持在肩膀上。
数十僧侣在山门前迎客,男女分行,迎到寺前的八角亭,由黔国公府的人接着,再领到寺门前的胜镜坊。
郭家的席帐就设在胜镜坊,坐在正中间的是朱老夫人和布政使吕震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朱老夫人下首陪着儿媳陈太夫人和孙媳妇承大奶奶马氏,吕家老太太这一边也陪坐着数位身份贵重的夫人,有一位,还是钱通的那位侄儿媳妇。
李斐上前拜见朱老夫人,本是来拜见过,稍微寒暄几句就可以告退,钱夫人忽然高声笑,朝朱老夫人奉承道:“郭老太太,你家这位内侄女长得很是标志。”
今天的李斐自晨起沐浴浣发,敷面调脂,描眉点唇,穿着银红纱白娟里对衿衫,配着白杭绢画拖裙子,头上戴着紫阳花冠,在一片的浓妆重彩之中犹显素净清雅。李斐无疑是个美人,而且是置身在美人堆里,还可以令人见之难忘的美人。朱老夫人欣然,笑道:“她父亲母亲都万里无一的模样,她自然也生得好。”
李斐盈盈立在中间,微微底下头显出害羞的样子来。
吕家老太太眼睛是看不清楚的,眯着眼道:“这位姑娘的说话声听着倒是悦耳,人有多大了?”
“今年虚岁十七了。”朱老夫人缓缓和吕家老太太说。
吕震之妻杜氏就凑趣的说道:“这样出挑的模样,该是早定下人家了。”
朱老夫人还未言,钱夫人先说道:“那可未必,我家若有这样标志的人儿,我可舍不得把人早早嫁了。”
什么破假设,就钱家那般的宦官之家能出什么标志人。朱老太太轻轻一咳,端了杯子喝茶。马氏就站起来笑着,把李斐引了出去。
马氏,是清平伯夫人的侄孙女,长得高挑白皙,明眸善睐,辈分矮了李斐一辈,年纪却比李斐还长两岁,今年十九了,她十五岁就从秦州嫁了过来,和小自己三岁的丈夫郭绍承成婚,夫小妻大。她和丈夫是两年后才圆的房,却是一进郭家门就接手了郭坤那一房的庶务,是郭家实权派的人物。马氏身上没有朱家的血缘,李斐和她平辈论交,笑道:“谢你为我解围了,你就引到这儿吧,有丫鬟们在呢。”
“我也出来透口气。”马氏甩着手上的帕子扇风,小声抱怨道:“这位钱夫人是不请自来,家里也没有办法推,偏偏排出座次来,我和她正面对坐。”
马氏既然要躲出来,就带着李斐到一处水榭,马氏一边请李斐入座,一边道一声‘我在你面前随意了’,就坐在圈椅上,两只脚伸直,自有丫鬟懂意思,拿了一把矮凳垫着马氏的双腿,另有一个婆子,跪在马氏边上给她捏脚。
李斐笑道:“才应承不足半日,就这样累了吗?”
李斐是知道马氏的,从小当一族宗妇培养,身子骨不说娇柔,是康健,每到年底,能游刃有余的从小年夜应酬到正月出头。
“我从前天就住在了圆通寺,这寺庙里的和尚都是苦行僧,说吃素就是吃大素,蛋也不吃,饭菜也不放几滴油,我是大鱼大肉吃惯的。”马氏还有心调笑,念了一句善哉善哉道:“我这儿吃饭没荤油,真是生不出力气。”
“这也才吃了三天的素。”李斐比出三根手指头,凑到马氏身边道:“会不会是有了身子,都说怀上孩子的妇人容易疲乏。”
马氏也想怀孩子呢,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精神振奋,叫丫头把随扈的大夫传进来诊脉。
设下软帘,大夫搭了脉,又问了丫鬟马氏的起居,只是一个让人失望的消息。
马氏不免失望,却还是刚强着掩去失望之色,看了看靶镜,觉得自己的妆容有点花了,让人打水来,她要梳洗一番,整理好仪容再去外头待客。
胭脂水粉洗去大半儿,李斐看出马氏有一丝憔悴的气色来,李斐走到马氏身边,抚着她的肩,感觉到她的肩肌僵硬,李斐露出几分忧虑来,道:“我有几句话,是危言耸听,也想说给你听一听。”
马氏把洗脸的帕子往铜盆边一搁,坐回位置上,请李斐也先落座,才笑道:“你有话尽管说就是了,我洗耳恭听。”
“我三伯母在市井中当稳婆,也当半个大夫去瞧女人病。”李斐把声音放轻放缓,道:“我三伯母说,清贫之家的妇人,为生计所迫日日操劳,十有一亭的妇人,在身孕不显的时候,就失去了那一团骨血。当然身孕不显,那些妇人只是把一团骨血当做了每月的经血放掉了,当时并无痛苦,几日或者数年,甚至是多年之后才察觉到身体的损伤,且不知损伤的由来。病者从不知病,是庶民百姓的疾苦!”
马氏显出肃然的神情来。
李斐从容的道:“我认识你多年,你行不让人挑出一处错,言不让人挑出一句错,你事事周全,已经越过了陈太夫人,成为公府里自姑妈以下的第二人。”
马氏眸中忽而闪过冷光,道:“我也有我身上肩负的责任。”
朱太夫人生下二子,郭乾郭坤,郭乾一房势微,郭坤一房崛起,可是毕竟长幼秩序压着,郭坤一房想要取郭乾一房而代之,不管是在朝廷中的功绩,还是在家族中的声望,郭坤一房都要全面压倒郭乾一房,马氏在内宅中的对手是自己的大娘,陈太夫人,她就必须处处周全。
“大表哥早逝,大侄子亦早逝,是天不与寿。”李斐心情沉痛,沉默了一下,等再出口之时,目光如炬,慢慢道:“我看着,你掌管着一半的黔国公府,你置身在一座公府权利的最核心,也被其权利所累,日日操劳着,在我看来和清贫之家的妇人也无别无二致。我今天是想劝你一句,做女人也别太操劳了,尤其你比自己的丈夫还大了三岁,尤其你现在还没有子嗣,而且,你已经嫁进郭家四年了,你现在最应该操心的,是每天保持充沛的精力,去迎接你的丈夫,期待你的儿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强打起精神,坐到钱夫人对面去,去应酬她那样恶毒的女人。”
朱钦的三姐当年是嫁清平伯嫡次子,因为老清平伯的长子长媳早逝,爵位才落到嫡次子身上,所以马氏是自幼父母双亡的,她的婚姻,是老清平伯和朱家两姐妹利益平衡的结果。马氏为此自小受到严苛的教导,像李斐这样有些危言耸听的贴心窝子话,是很少听到的。
马氏,在李斐的目光中,看到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朋友,对自己真真切切的忧虑,动容不已,差点动容的落下眼泪来,靠近李斐,握住她的手道:“我没有想到,你为我忧思至此,说出今天这番话来。”
李斐倒有一丝不好意思,道:“我是每天独门小户的过日子,我的话你且听且辨吧……”
正说着,朱太夫人身边的管事媳妇进来问马氏的身体,该是马氏请大夫的事被长辈们知道了,若依着马氏原来行事,既然没有怀孕,身体这点微恙抗一抗就过去了,刚刚听了李斐的话,倒是想给自己松松劲了,如实告诉管事媳妇,自己身子疲乏,要告假半日。
管事媳妇去了,叫婆子们抬一张卧榻来,马氏摘了头上好几斤的首饰,取了手上的金缠臂,换了一件家常的衣裳,倒是要好好歇一歇,竟是能转眼就睡过去的样子。
眼看着马氏要睡着了,李斐请推了她一下,笑道:“我还有事问你呢,我问完了你再睡。”
“有什么事,我知无不言。”马氏轻笑着道。
没了精美的饰物,精致的妆容装点,马氏也是一个清新俏皮的佳人。
“襄王殿下……”李斐开口是不自然的,问:“襄王殿下……几时离开云南,你知道吗?”
马氏振作精神,笑道:“你也有兴趣八卦这个。”
马氏自然以为,襄王殿下和李斐八竿子打不着啊!
李斐只能认了,道:“我也就偶尔八卦八卦!”
黔国公府既然是云南的第一家,可不喜欢在云南境内有个皇子杵着,马氏当黔国公府半个家,多少也知道一些情况,道:“襄王殿下一到了这儿,就说是不适应这里的高山气候病了,一直住在会馆绝少见人。公爹正叫手下人快点作出分配那二十万粮草的单子,还有这次征战麓川的战功损耗,应该还需几日,到时候襄王殿下过目一回,也算有始有终,所以十余日之后,襄王殿下就该还朝了吧。”
十余日!
李斐脑海里映出赵彦恒的傻笑,赵彦恒的落寞,赵彦恒时而幼稚,时而深沉的神情。
那原本是被打扰的生活,要尽快恢复平静!
马氏告了半日假,总归是没有歇足半日,一直抱病的襄王殿下,忽然心血来潮的驰马到圆通寺山门下,要拜会黔国公府的朱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得很隐晦吗,李斐是有一点……算是对赵彦恒的好感吧。
。。。
………………………………
第35章 你在这里啊!
圆通寺坐落在昆明的中心,经过郭家多次募资,扩建修葺,圆通寺已经成为了西南最负盛名的佛寺,而且占地深广,寺外螺峰叠翠,山石嶙峋,削壁千仞,林木苍郁,自然景色如织如画,寺门前四周建起水榭回廊,青山、碧水、彩鱼、白桥、红亭、朱殿交相辉映,漂亮的像一座江南的水乡园林,是别具一格的水院佛寺,而今诸位女眷散落在四周水榭回廊之内,听到襄王殿下亲至,犹如风浪抚过花海,吹动层层涟漪,荡起阵阵暗香。
散在各处水榭的女眷纷纷站立起来,整理仪容,统一退至右侧恭候,因为赵彦恒要进入胜镜坊需要走过这些曲曲折折的回廊,不可避免的经过几处水榭。不过很快,山门外传话进来,襄王殿下取水道。
链接水榭的拱桥不足一丈,只能容下承载二三人的扁舟通过。
诸位女眷,情不自禁的往碧绿色的湖面望去。
皇上的皇子,天子的儿子。赵彦恒天生就带了让人追逐的魅力!
在云南淫威十年的钱通为赵彦恒划浆,征西大将军郭坤站在赵彦恒身后为他引道,众人只是看着一个身姿颀长,面容昳丽的少年,负背着双手,轻风泠泠,微微吹起他柔顺光洁的长发和浮金流银的衣袍,他站在船头似遗世**,高贵不染凡尘。
焦珠再次看到了那张让她赞叹过的侧脸,呼吸漏了一拍,挣大了眼眶,手捂着胸口,整个人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呆愣在哪里,直至扁舟穿过一处拱桥,消失在焦珠的视线里。
“这就是襄王殿下啊,真是有王者的风姿!”同在一个水榭里的诸女有幸能看到皇子,已经深感满足,并且交头接耳的议论道:“都说襄王殿下进滇就病倒了,还以为会看见满脸虚弱之色的赢弱之人,没想到,看着也很健康的嘛!”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激动的语无伦次,拍掌道:“我今天见到了活的襄王殿下。”
“呸,襄王殿下当然是生龙活虎的!”这话引起了诸女一阵笑闹,只有焦珠,还沉浸在过于心悸的震惊之中。
焦珠的表姐高姑娘伸出手掌,在焦珠眼前比划了一下,笑道:“你怎么了,像是失了魂魄一样,襄王殿下这般的男子,对我们来说就是高悬在天的明月,我们有幸得见一面,也就该罢了。”
焦珠的父亲已经致仕,焦珠的哥哥只是举人,焦家仰赖着族人的庞大,才保留着缙绅的名望,在郭家号召起来的聚会中,是敬陪末座的位置,焦珠收拾好震动的心情,暂时放下悸动的思绪,垂眉压下脸色,道:“姐姐说的是。”
赵彦恒不动神色的搜寻着李斐的倩影,没有回头,向身后的郭坤道:“贵府的亲眷,本王早听闻其品貌和才情都是很不错的,我倒是想看一看,所言是否属实。”
郭坤是个汲汲营营的政治家,赵彦恒纯然倾慕之意的话语听在郭坤的耳内,就马上变换出更深刻的意思来。
皇上多子,皇上又老矣,膝下诸位皇子谁不想谋了九五之尊的高位,而黔国公府掌兵南镜,其府衍生出来的权势在京城之中也不容小觑,襄王不是倾慕郭家的亲眷,而是想得到郭家的政治资本。
“那些小辈们,是陪侍在老太太身边,草莽寒门之姿,倒是不足挂齿的。”郭坤还没有想好押注哪一位皇子,先谦逊一下。
赵彦恒回头,身形泰然,眼中含笑,是成竹在胸的自信。
郭坤会下注在他身上的,李斐就是他拨出来的筹码之一,就像前世那样。
胜镜坊上下因为赵彦恒的突然莅临忙得团团转,四五个人围着马氏梳妆打扮,马氏一边被人妆扮着,一边还要回着来往管事的话。
“把那套剔红梅花的用具摆出来。”
“严嬷嬷,你去小厨房看着,省得拿起子没见过世面的乱跳脚……”
有个丫鬟匆匆来报,道:“大奶奶,四姑娘说三姑娘踩了她的裙子,想向大奶奶借一条干净的裙子。”
四姑娘是二房郭坤之女郭夷光,三姑娘是大房郭乾之女郭流光,这个丫鬟刚刚把话说完,郭夷光的丫鬟霞儿就追进来道:“我们姑娘离四姑娘远远的,才没有踩了四姑娘的裙子……”
马氏砰的一声,拍案骂道:“往日我也不理论了,竟然给我丢人现眼到外头来了,不就是一条裙子!”
马氏发了一通火,但还是把一条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借给了郭流光,扶着一个妇人的手起来,对那个妇人说:“等会儿你给襄王殿下献茶。”
这个妇人二十许,乌发淡眉,杏眼桃腮,是郭家一位老姑奶奶膝下的孙女,叫韩金蝉,她是招的夫婿,可惜夫妇二人在原籍被宗族欺凌,就投身到黔国公府的羽翼下,因着那位老姑奶奶是庶出,这韩金蝉又是老姑奶奶庶女所生的女儿,和郭家实在没有多大干系了,马氏就让韩金蝉进府做个小管事,反正,郭家不白白养着闲人,当然,韩金蝉那个身份,能在黔国公府里当个小管事,也不是辱没她。
韩金蝉道一声是,在茶室里看着山泉水煮沸,淘洗一套淡黄釉青花茶具,忽然小腹一阵抽搐,热意滚流,韩金蝉脸色难看成青白色,放下茶箸,去回禀马氏,马氏已经安顿好一切,扶着朱老夫人在胜镜坊迎候了,韩金蝉退到后室,看见李斐在一处耳房里闭目养神,犹如看见救星,时间紧迫,韩金蝉也不赘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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