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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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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双拳难抵六手,还有娇妻幼子,就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面对一片斑斑血迹,程安国银牙一咬,把剑垂下来,道:“你们要如何?”

    黑雁男一剑指在程焕的身上。

    小桃小梅二婢倒是忠心的,用身躯扑住了两个孩子,可是有什么用呢,三尺长剑,完全可以透过身躯,杀了这两个小子。

    黑眼男冷笑一声,道:“六殿下有言,若你二人从容赴死,就放了这两个崽子。”
………………………………

370。生死与共

    充满了血腥味的屋里; 只有被护在身下的两个孩子; 发出此起彼伏的啼哭声。

    宋多福被椅子绊倒的腿脚疼痛难当,摔下去的时候; 左手手腕似乎也伤了,宋多福用完好的右手; 抓住程安国的裤脚; 艰难的站起来。她不敢看歹人残暴的嘴脸; 不敢看钱氏恐怖的尸身,尤其不敢看儿子们依恋的眼神。她倚靠着程安国的后背; 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和娇小。

    六殿下!

    为什么会是六殿下?

    程安国回头,和宋多福相视了一眼。

    若说他们夫妻和景王有什么绕不过去的地方?程安国乃襄王府属官; 和景王府自然是不和的,但那是各为其主; 两王明争暗斗多年,各为其主的人多了; 缘何是他们夫妻; 要被逼自裁?

    许敏!

    程安国和宋多福同时想到了她。

    不关乎隶属,他们和景王之间能连得上的; 中间隔了一个许敏。

    他们困坐内室; 只知道景王和许敏偷情,触怒了皇后; 然后许敏就死了; 怎么个死法; 外人不得而知。

    现在; 此情此景,程安国和宋多福顿时可以想象了。

    许敏有一个女儿。

    他们有两个儿子。

    那天,许敏在坤宁宫中,是不是像今天一样,看着是生死两条路,可是为人父母,只要存了一线希望,哪还有得选。

    宋多福垂下眼睛,两行清泪滚落。

    她在怨恨,若是因为许敏,她这一辈子,为什么要为许敏陪葬,毕竟许敏惨遭了诸多的不幸,她从来没有幸灾乐祸之态,因为她知道程安国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只有许敏得到幸福,程安国才会彻底淡忘了那一个让他惊艳的女人。

    宋多福因为不甘心,在瑟瑟发抖。

    程安国自然也是愤懑的,他已经为许敏做了他不能做的,这世上,他对不住所有人,他唯独对得住她了,是景王自己,不能给许敏名分,又强占了她,将她置于了险地而害死了她,现在,景王倒要来索取他们夫妇的性命。

    这是什么道理!

    多少的愤慨,在这里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程安国和景王对话的资格都没有,他拽紧了剑柄,手背上青筋暴跳。

    黑眼男一只完好的眼睛,将程安国的异动看得清清楚楚,他向侧走了一步,剑就落在小梅的身上,这个位置,他只要往前一送,剑身能穿透程焕那颗小小的心脏。

    “不要,不要!”

    那么一下无声无息的一指,已经让宋多福彻底投降了,她从程安国身后冲出来,她呐喊道:“我死,我死。”

    程安国早已经松了手,他也不敢有任何激怒对方的动作。

    宋多福说了那一死,顾看了左右指着他们的两柄寒剑,她不知道许敏是怎么个死法,她现在只知道,她不想用了别人的东西,脏了自己干净的身子,所以她目向了程安国。

    程安国畏惧的后退了一步。

    现在是生死存亡之时,为了儿子们,程安国没有想过独自一人逃生,他可以把命留下,但是他死也罢了,要他杀妻,他做不了此等禽兽不如之事。

    “你们到底死不死?”

    黑眼男带着一种看热闹般的催促,他浑厚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安国,你忍心让我,自己了断吗?”宋多福也在催促程安国,她的脸上诡异的浮现出一种满足的表情,悲怆道:“你我不曾倾心相许,今日,也是生死与共了。”

    程安国握剑的手在重重的发颤,他的挣扎让他整个人摇摇欲坠,但他确实是不能将这一切交给宋多福了结的,他是丈夫,若有所承担的,应该他来,所以他缓缓的向宋多福举起了剑。

    宋多福泪波涌动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候,一柄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剑身旋转成了飞盘,冲着独眼男而去,干脆的一下,从手肘处斩下了他的手臂。

    面临这样的变故,另外两个杀手不退反进,猛然向宋多福攻去。

    程安国拼了性命,一个女人总是护得住的。他架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剑,另外一个,程安国横身而立,下盘牢牢的扎住,那剑刺入程安国的肩窝,透骨而出。

    程安国硬挨了这一剑一动不动,这把剑就被肩骨卡住,程安国再以肉掌握住了被挡下的剑,然后顺手一式,反手一招。这两个杀手双双割喉,毙于程安国剑下。

    至于那个独眼男,断了手臂,失了兵器,残废一个,也被救援而来的杨勇斩杀。

    宋多福本来就伤了腿,在刚才的躲避中又跌倒在地,她爬到程安国的身边,用手用嘴撕下衣襟给程安国止手上的血,抬头还有肩膀的一处重伤,血迹晕开染了大片的衣襟,宋多福无助慌乱的看向跑过来的杨勇。

    这种伤口,宋多福是处理不了的,她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

    “爹爹,爹爹!”

    两个儿子,小的还小,被小桃带出去哄了。

    程焕看得懂他爹不大好,吓得脸色惨白惨白。

    小梅也想把他抱出去,他哭得差点儿背过气。

    宋多福看着都是无奈,让小梅把程焕放在她的脚边,程焕双手环住宋多福的腿,才安静下来。

    杨勇上前就要拔剑,程安国摇了摇头。他自知,此剑一拔,他必然会因为剧痛和失血而昏厥,程安国现在心神大动,气血翻涌,这种状态,他在昏迷中也不能安稳。

    “殿下,怎么样了?”程安国滴着冷汗道。

    杨勇故作轻松,道:“景王矫诏,意图逼杀殿下。然景王这人吧,一招先至,还铩羽而归,也没什么出息了。”

    杨勇说话一向是这么乖张的。

    既然问了赵彦恒,宋多福也不急在一时,忙问道:“王妃呢,王妃一切可安好?”

    这回杨勇是真的轻松了,道:“殿下早有安排,程嫂子无须担心。”

    程安国安心的阖上眼,对杨勇感激的道了一句:“兄弟!”

    当此大变之际,杨勇不在襄王跟前效力建功,而来援救他这个前程尽毁的废人,千恩万谢,都在这兄弟二字上了。

    “都是殿下吩咐我行事,不然我哪里能料到。”杨勇扶住程安国的肩,环顾一圈,看了三个咽气的杀手,自言自语道:“景王是发什么疯,这种时候找茬到程家。”

    宋多福无以为谢,转向襄王府方向,虔诚的叩拜。

    数日之后,距离程家十五里,潭拓庵中,一个女子,身着青衣,一袭长发披肩,也在佛前虔诚的叩拜。

    庵中主持,普寂师太端了饭菜进来,一碟酱烧豆腐,一碟素炒豆芽,一碗冬瓜清汤,饭是白米饭,但是细看的话,都是碎米。

    潭拓庵是以清修著称的,这个‘清’,乃清苦之清,不过也正是这份清苦,潭拓庵名下的田庄,养活了许多人。

    衣饰不在奢华,遮体便可;饮食不在精细,饱饭便可。潭拓庵收养了许多被遗弃的女婴和老无所依的妇人,对于这些妇孺来说,避于庵堂,能活下来,已是佛光普照。

    那个女人回头,她不是和离归家的朱妙华,她是襄王妃李斐。

    李斐双手合十,向照顾她起居的普寂师太致意,然后坐在一张老旧的圆凳上,安安静静的吃下简陋的饭菜。

    两菜一汤,吃得干干净净,但是李斐远不是她所表现得那么安之若素,她每见一次都会追问普寂师太:“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现在她又问了一遍,一字不差。

    “阿弥陀佛。”普寂师太道:“世道混沌,善恶难辨,真假不分。”

    已经过去几天了,李斐的耐性渐渐被消耗,焦躁之气浸染了她的脸色,她道:“有这么难以分辨吗?皇上爱重襄王,那是寄予了厚望的,怎会把襄王出继给庄敬太子。此乃景王勾结权宦,伪造圣旨!”

    那封没有宣读出口的圣旨,辞藻华美,情深意切,却是斩断了赵彦恒的帝王之路。

    普寂师太老而弥坚,她淡然说道:“夫人心向襄王,自然觉得这圣旨不合情理,但是在贫尼看来,这件事情合情合理。景王与襄王,两位殿下皆是龙章凤姿,日表英奇,才让皇上难以抉择,以至于立储之事拖延至今。而一旦皇上有了决断,为了保全另外一个不能成为帝王的儿子,就要彻底磨灭他的斗志,出继旁人,不失为一种两全之法。”

    “我朝帝传四世,皇子数十,至今只有一位正宫嫡出的皇子,那便是仁宗嫡子,今上长兄,庄敬太子。过继本朝唯一的嫡出皇子,襄王虽然以本原入疏宗,也尽可能的维持了他的体面和尊贵,这是皇上的爱子之心。”

    普寂师太收容了李斐,她的内心未必是这样想的,但这是立场的问题,对于那些没有立场,以及立场向于景王的人来说,这是人伦与礼法都说得通的圣旨。

    赵彦恒若是遵旨,就失去了帝王位。

    赵彦恒若是抗旨,就被陷于不忠不孝之地。两百人进入襄王府,当赵彦恒抗旨不尊之时,那些人不是摆设,他们会把赵彦恒就地拿下。

    现在旨意未宣,赵彦恒先一步发难,屠杀侍奉皇上的近侍,摧毁皇上亲手所书的圣旨,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谋逆。

    赵彦恒说,是景王矫诏,谁信?
………………………………

371。角逐

    王家。

    这是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王文显; 王老大人的府邸。

    王文显之孙王琈归家; 其妻吕氏奉上香茶; 王琈接茶的手一顿。

    他恍惚听见了他三岁小儿的哭声。

    那不是恍惚; 吕氏走出去; 吩咐了丫鬟把孩子抱得远一些,王琈已经厉斥了; 道:“怎么回事,这么多的婆子丫鬟; 一个孩子也照顾不好。”

    吕氏苦笑; 道:“都是我的不是。我先前许诺了,哥儿背了唐诗十首,就给他买馥欣斋的松软枣泥卷……是我食言而肥。”

    这几天京畿九门不得进出,城中家家闭户,市坊行人断绝,风声鹤唳之际,便是首辅府邸,也严禁了出去。如王琈这般,他是服侍在王老大人身边的人,才外而归。

    这些事,和三岁小儿是说不通的。

    王琈默默; 低头喝茶。

    吕氏带了醋酸味; 道:“爷今日; 留下来用膳?”

    王琈心里存了大事; 道:“快些上菜,吃完我去上房说话。”

    吕氏展眉,笑道:“已经预备下了。”

    这厢王琈匆匆吃了一碗饭,就去了王文显所在主院。王文显与其妻吴氏将将停箸,王琈已在廊下磨了半刻,才进屋去。

    “老太爷,老太太。”王琈强忍住悲愤之色道。

    吴氏看向长孙。

    王文显面色凝重,王琈近到二老跟前,道:“今日,我随侍在外,景王府内侍罗柄与我说话,说二叔在老家,又犯事了。他……他将一个佃农活活打死了。”

    “这怎么可能?”吴氏一向是偏袒那个儿子的,何况那个儿子,是被王文显关在老家的,他怎么能出去打死人。

    王文显嘴边两撮胡须微微抖动,道:“罗柄,还说了什么。”

    王琈摇头道:“罗柄与我擦肩而过,就说了这一句。”

    吴氏尖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老爷派人去查查,莫冤枉了我儿。”

    “小声说话。”王文显低喝道:“你这老婆子,要嚷嚷得外头都听见了。”

    一时,三人缄默。

    要派人去老家确认这件事,一个来回,少说要二十天。这二十天的时间差,景王府中人,会对当朝首辅诳语吗?

    王文显不像老妻,一味的偏袒儿子,他心里多少有数。

    有的儿子生来是光宗耀祖的,有的儿子生来是讨债败家的。王文显不幸,他有两个成年的儿子,没有一个是光宗耀祖的。老大王谦四十出头才考上举人,挂在末尾,进士是不用肖想了,由他打点着,在一处富庶之地做个小官,只能说是个老实人。老二王诚连老大那点读书的悟性也没有,为人傲横,多年前由恩荫入仕,在任上残暴不仁,被王文显及时发觉,绑会了老家看管。

    但是这样一个有手有脚的纨绔子弟,能看管得住?

    王文显老目含泪。

    景王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有这么一个在身后泼墨的儿子,他的名声,他的仕途,都会被毁去。

    “祖父!”王琈伏贵在王文显膝前道:“您要拿个主意啊。”

    吴氏是护子心切的那种忧虑,道:“老爷,这是景王在向您示好呢。”

    王文显嗤笑了一声。

    与其说示好,不如说是一种威胁。

    数日前,一队人自宫门而出,声势浩大的前往襄王府宣旨,襄王以景王矫诏之名屠杀了侍奉天子的近侍,撕毁了天子所书的圣旨,此言谁信?

    襄王没有当场恭领圣旨,也没有束手就缚,他的果决表现出了对帝位志在必得的野心,只要他没有彻底倒下去,那些拥趸仍在。

    所以现在是两王对持的局面。

    而王文显为官谨慎,是朝中出了名的和事佬,他被皇上考察多年而擢升首辅,他忠心于君王,不是任何一方的拥护者。

    他应该秉公而行,但是现在呢,一个草菅人命的儿子,成了他的命脉!

    就在王文显即将妥协之际,襄王府侍卫白秀,扣响了王家的大门。

    王家老仆进屋禀告主人,王文显板正了脸,对王琈道:“你去看看。”

    王琈应诺而去,不过顷刻即回,双手捧着一个乌黑发亮的匣子,回道:“来人转承襄王殿下之意,请祖父亲启,一看便知。”

    王琈颔首,将匣子打开,一件青莲色的衣物整齐的叠放在那里。

    吴氏取出来展开,只见这件衣服胸口一块血渍,已经干透,成了铁锈红色。

    随着衣服展开,一封信笺飘落,王文显前去拾起,看见了信笺上仅有的四个字,王文显瞬间像是被压弯了脊梁,倒在了地上。

    “老爷……”

    吴氏去扶他,赫然看见了信笺上的四个大字。

    杀人偿命!

    前有景王府中人,告知了他们,王诚杀人,后有襄王府中人送来血衣,就在眼前。

    有些话不可言说,只能意会,一串就能连起来。

    吴氏悲恸欲绝,呼道:“襄王,杀了我儿!”

    自己的儿子,就算是一坨狗屎,也是个宝。二老都跌坐在地,悲不自胜,王琈也不能站着,他从容的跪下来。

    王文显看清了他这个长孙的脸上,没有丝毫悲戚之色。

    这一天的子时刚过,淑妃在睡梦中,一口气喘不过来,啊的一下刺耳的呼喊,把睡在身边的太和公主都惊着了。小孩子睡的沉,这一下搅得很不舒服,在床上扭动,发出难受的吟哼。

    和衣躺在外床上守夜的程嬷嬷,立刻站起来,先顾不得淑妃,把太和公主连人带被的抱起来,哄得太和公主再次安详的睡去,还一直抱在手里。

    淑妃披发坐在床头,三十如许的面庞娇俏妩媚,有一种柔弱惹人怜爱的风情,这样的女人是美丽的,同时也是脆弱的,哪怕她生了赵彦恒那么一个天地鬼神都无畏惧的儿子,她还是那个样子的,带着一股子小家气质,孱弱得禁不住风雨。

    “嬷嬷!”梦境中那种绝望的痛苦萦绕不去,淑妃憋得胸口气闷,道:“皇上杀了他的儿子,杀了我的老七。”

    程嬷嬷抱着太和公主,在床沿上坐了,劝慰她道:“娘娘是做了一个好梦啊,老话说梦境都是反着来,可见得七殿下洪福齐天,必能过了这一关。”

    淑妃缓缓吁出这口气,道:“能那样就再好也不过了。这几天我总恍惚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也是这样子的,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他们水火不容,才酿成了滔天剧祸,致死方休啊!”

    这就真的恍惚了,但是此情此景,确实是似曾相像。

    当年,皇上被大火烧伤,性命数度垂危,生死不知。

    如今,景王发难的时机也选得很准,皇上……此事能拖延数天,就是因为皇上,不是神志清醒的状态。

    没有皇上站起来说出那一句公道话,赵彦恒就如当年的皇后一样,背负了谋逆的嫌疑。

    可是总有某些是不一样的。

    比如当年皇长子成为太子多年,他的名分有着天然的优势,而景王只是皇子,一字之差有着君臣之别。

    比如当年皇后,虽然是贵为皇后多年,却是一个女人。国朝皇上没了,太子没了,余下诸子年幼,到时候效仿前朝,皇后会成为国朝第一位摄政太后,这对于庙堂之上的男人们来说,是一件不太乐意接受的事。而襄王,他是有这个资格,名正言顺的问鼎帝位。

    二十年前,那样的困局,形势都能扭转。

    二十年后,赵彦恒也不甘心被命运预言。

    程嬷嬷把太和公主放回床榻,回身低俯在淑妃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娘娘,您细想各种情形,这一次,只是景王的垂死挣扎罢了。若有至死方休,要死的也是他。”

    淑妃当即点了头。她所恐惧的,从来不是皇室的自相残杀,她只是无法忍受这种让人窒息的高压状态,还有不忍儿子涉于险地的慈母之心。

    “我的儿子,他是最好的,他也应该得到最好的。”

    淑妃含泪笑道。

    “是啊,娘娘。”程嬷嬷亦微笑着,道:“所以娘娘现在应该好吃安睡,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娘娘容光焕发的站出去,才是喜气。”

    一番期待和鼓舞,得到了排解的淑妃重新躺在床上,手放在太和公主的小被褥子上,忽而又说起:“李氏在襄王府,是否像我这般一样,担忧我的儿子,她的丈夫。”

    世人都以为李斐在襄王府,淑妃和程嬷嬷也不例外。

    只是皇室中的几位王妃,吴王妃被废,荆王妃一向是明哲保身,深居简出,卫王妃已逝,景王妃那多病的身,人踪绝迹,所以赵彦恒把李斐送到了潭拓庵,也没有妨碍。

    淑妃说了这一句,双眸闪烁,流露出了对李斐不满之意。

    想一想景王写的双生花,景王是良苦用心,他成功的挑拨了所有人,淑妃和李斐的婆媳关系,也是在算计之内的。

    试问自己的儿子娶了一个于子嗣无益,于前途无益的女人,她这个做婆婆的,会做何感想。

    “娘娘,老奴得说句公道话了。”程嬷嬷跪坐在床榻上,道:“这几年王妃的娘家帮扶殿下多矣,早已经是福祸共倚,生死相依。”

    淑妃垂下了眼睫。

    她是钟鼓司内官唐节的养女,后宫妃嫔,就数她的出身最低。

    她是没有什么娘家,能成为儿子的助力。

    所以程嬷嬷这样提起来,淑妃也说不得什么了。
………………………………

372。君臣

    东方既白; 红艳艳的太阳冉冉升起; 巍峨的宫宇在万丈光芒之下,庄严肃穆,气势磅礴。

    然而赵彦恒站在这般雄浑的景色面前,内心毫无波澜; 他既没有按耐不住的渴望,也没有焦躁不安的敬畏,这大抵是因为; 太熟悉这一切的缘故; 他的心境平和。

    在赵彦恒身后,一辆黑漆齐头四驾马车缓缓而驰; 景王沿着三阶马凳而下; 眉宇间添的那层郁意; 让一直以温文尔雅示人的景王殿下; 瞧上去有些阴冷了。

    “六哥。”

    赵彦恒含笑呼之; 看起来哪里像是在生死对决的兄弟。

    只是赵彦恒身后; 景王身后; 双方穿甲执剑的侍卫呈拱门将两位王爷护在中心; 彼此的眼神锋利,若是细细观察; 有几位轻轻按住了剑柄; 形成犄角。

    景王徐徐从赵彦恒身边经过; 微微一笑; 还算维持了风度。

    两王就这样; 在全副甲胄侍卫们的簇拥下,进入了宫廷。这当然是大大不合规矩的,可是襄王府已经血染三尺,这种时候,两王的性命无比的宝贵。

    空旷的谨身殿中,两位也是一人做了一侧,两边严阵以待之势,安静的只余声息。

    与此同时,文渊阁的五位阁老,会同三司及各衙属部堂,正在做一项艰难的决定。

    决定的内容,就是那张圣旨。

    它到底是真是假?

    这圣旨,它其实是一式两份的,一份宣于襄王,一份留中存档,现在,宣于襄王的那一份,虽然部分沾了血迹,且被襄王劈做两半,还留有不少清楚的字迹。留中存档的那一份,和残存的字迹做对比,一一吻合。

    那么书写圣旨的人,是当今皇上吗?

    本来很简单的一问,因为皇上现在躺在昭阳殿中,生死未知,这就成了最艰难的一问。

    三司中,都察院左都御史朱敦榭,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就由他阐述了那张圣旨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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