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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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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斐婀娜多姿的轮廓印在屏风上,曲线玲珑,赵彦恒一指点在绢布上,点在李斐启动着的双唇上,发出一声极轻极喘的吟叹,赵彦恒便盯着这个影子,瞳孔微缩,双眸闪动着最赤|裸,最狂野,最放纵的**,手指往下,抚摸过李斐优美的下巴和光华的脖颈,停在隆起的山峰。
“你饿不饿,需不需要吃点东西?是喝粥,吃面,还是……”李斐毫无觉察,稍微转了身对着屏风笑道:“生了火盆子,要不我们自己动手烤几张饵块吃吧。”
“我不想吃这些!”赵彦恒压低了眉宇看着李斐的指尖道。
李斐哦了一声,又柔声道:“那你想吃点什么?”
赵彦恒突然从屏风一侧出来,展开被褥把呆愣住的李斐一裹,用臂力把李斐抱了起来,一个旋身抱了进去,两人交叠的跌在狭窄的矮榻上,李斐穿得整整齐齐,压在赤条条的赵彦恒身上。
手上贴在赵彦恒喷薄的胸膛上,右手无名指甚至贴在一点凸起之上,李斐赶紧把手指收了回来,尖锐的指尖划出一串串热流,李斐却是不懂这些的,慌里慌张的道:“你干什么?”
“斐斐,我好想你!”
赵彦恒抬手,摘去李斐剩下一只的金镶珍珠耳坠,抬起头吻住李斐的唇道。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06章 哀愁
宽大的姜黄色富贵团花条褥散下来,垂在矮榻两侧。
赵彦恒轻吻了李斐,起初这吻轻如羽翼,嘴唇相交,柔软而缠绵。
李斐被迫承接着,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从结实的胸肌挪到光滑的肩膀,白皙的手指抵在赵彦恒颈侧,指腹能感觉到赵彦恒的脉搏急促的跳动,李斐眼神闪了闪,耳根处红得沁血,却羞涩又乖顺的勾住了赵彦恒的脖子,唇片相磨,呼吸相融,不过李斐在这些事情上生疏的很,今日这么点主动远远不能满足赵彦恒。
手臂收束,把人越抱越紧,赵彦恒一边吻着,一边支起身子,呼吸越来越重,舌尖冲破齿贝,一路上势如破竹般的攻城掠地,在李斐惊觉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赵彦恒反压在身下,双唇暂时分开,牵出一条细长的银线,赵彦恒双手撑在李斐脸侧,双唇红润鼻梁挺直,脸部轮廓如刀削斧劈般俊美非常,最后是那双眼睛,瞳色极深,在居高临下的状态下直勾勾的压下来,波云诡谲,那如波浪一般涌动的,是一个男人蓬勃的**和不光不顾的热情。
李斐不敢看着这样的眼睛,双眼乱转,不小心视线往下走,顺着坚硬结实的肌肤看到了那一半不该那么早早看到的物件儿,着实吓得不轻,视线瞬间转到了赵彦恒的眼睛上,比起下面的,自然还是这双眼睛让人好受些。
赵彦恒轻轻笑出声来,手指柔着李斐白腻的脸,身子就那么缓缓的沉下来。
李斐双手抵挡着,却如同挡着一块下沉的岩石,这么一点儿力气当然是不够的,赵彦恒娴熟撩拨着,这般陌生又刺激的激情勾起了李斐前所未有的欢愉,但是李斐还有很有意志力的,不至于深陷在这种欢愉里不可自拔,所以在赵彦恒手碰到李斐绦子的时候,李斐握住一赵彦恒的手腕,眼神还在迷离态度已坚绝的道:“不行,你不是也说过要‘以后’的吗!”
“可是我很难受!”拉住绦子的手指缩了回去,赵彦恒发出一声似痛苦的呜咽声,双眼紧紧的闭上之后又睁开,眉峰蹙了起来,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来:“我从荆王府出来,他们那么个闹法,我听着看着很难受,我是提前出来的。”
李斐双眼湿漉漉的看着赵彦恒,他们是怎么个闹法,李斐在脑子一片混沌之后稍微清醒了些,就把赵彦恒这句话理解了一番,荆王,这一位在李斐还没有认识赵彦恒的时候就听过了他的好色之名,荆王的封地在建昌好色之名传至两千里可见是有多么好色,这一位爱好把年轻的美男美女像名家书画一样收集,而且有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癖好,这种事都闹上过御桌被一个耿直的御史以酒池肉林弹劾过。
如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往荆王府里深想,李斐可以去想象那种群魔乱舞的画面,李斐咬着齿贝,脸上又是难堪又是悲愤。
“我没和他们胡闹,我就算是以前,也不和他们那么胡闹的!”赵彦恒急着表白,密密匝匝的亲吻落在李斐脸上,一只手握住李斐手,两人十指相扣,赵彦恒的身子紧紧的绷着,声音却罕见的轻柔道:“你要是不相信,你查一查。”
李斐不由自主的被赵彦恒牵引了过去的,然后惊跳着放开了手道:“不用查了!”
赵彦恒正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吟,这吟声嘎然而止,随之赵彦恒把脑袋埋在李斐肩窝上,洇湿的额头擦着李斐腻滑的脖颈。
“我……”
明明是赵彦恒太过分,但是那一刻李斐偏偏滋生出了愧疚的情绪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瞬间,赵彦恒就重新振作起了精神,再抬起头来一张脸依然是温柔和顺,但是那双深黑的眼眸凝聚起来的欲念没有褪去丁点儿,反而越演越烈,他又去握李斐的手,就是原来那只手,一根根手指仔细的揉捏过后,放在唇齿间轻咬轻含道:“好斐儿,你就赏我一回吧。”
嘴上低三下四的哀求着,态度却是强硬不容拒绝的手把手教导着李斐做事。
……
一阵尚算酣畅淋漓之后,赵彦恒裹着被褥裹挟着李斐靠在狭小的矮榻上,这矮榻太小本就只有一个人的位置,所以赵彦恒几乎是让李斐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他从身后抱着李斐,惬意的闻着李斐体香,一副餍足的样子道:“你生气了?你别生气,一个男人要是不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那么点要求,那绝对不是真心的喜欢。”
李斐没有生气,意外的,李斐一点儿也不生气,她只是在完事之后才看到,或是说完事之后才有了注意力分散在那扇仕女屏风上,这绢画前后两面,画中的少女眉眼情态是一模一样的,画得最传神的是那双眼睛,乌沉沉水灵灵,而且视线是往四面八方散射的,以至于李斐从任何角度欣赏着,这双眼睛都有对着你看的错觉。
那么她是一直盯着他们……
李斐忽然有了一种哀愁的领悟,赵彦恒这样的男人走在外面,也像对着这扇屏风一样,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双男男女女的眼睛盯着呢。
“我要洗洗手,手黏糊糊的难受。”
李斐心里有了这样的哀愁,言辞之间反而爽然了起来,执意的起身让丫鬟们抬热水进来,又让她们把赵彦恒换下来的湿衣裳靴子收拾起来。
闹了好一会儿,司香和画屏去借衣裳都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些丫鬟们懂多少,看出来多少,李斐羞臊着一盏一盏的吹灭了九层鎏金台上的烛火。
朱钦的身高和赵彦恒差不多,只是比赵彦恒稍微魁梧一些,赵彦恒穿着一身玄色金织丹雀长衫也没有显出老气,反而多了点成熟稳重的气质,气宇轩昂,他立在李斐的身后讨好道:“斐斐,生了火盆子,我们烤几张饵块吃吧。”
“你不是说了,不想吃。”
这会儿,李斐是知道赵彦恒想吃什么,而且算是被他吃着了,这样想着,李斐回头狠狠瞪了赵彦恒一眼,似乎在说今天这样是过分了,再不能比这更过分了。
赵彦恒眉宇疏朗,笑道:“我这会儿饿了!”
李斐看向幽露,不用再多说什么,伺候多年的幽露就下去准备了,火盆子上搭上铁架放上一块圆形石板,边上一张小桌子放着牛肉酱,菌菇酱,腐乳,麻油,干巴牛肉丝,酸菜丝,芋丝等食材,还有羊皮手套,竹夹子,竹片子,油脂等工具,另烹了一壶普洱茶。
几个丫鬟分工忙碌,很快就把东西摆齐了,然后幽露自动退下。
这些丫鬟们,幽露跟着李斐最久,所以内院之内隐隐以她为首,幽露这一退,阿菊阿芳,槐蕊司香等也跟着退,不过司香稍显迟疑,左手握住右手的绞丝银镯子,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食材有动手服侍之意,不过这种饵块是西南的米食,司香既不懂烤制,也不知道赵彦恒和李斐的口味,就算有心请命也不能服侍,只能遗憾的随着众人退下,退到外头,司香笑对幽露轻道:“我们都走了,姑娘跟前不是没人了。”
幽露随笑道:“姑娘本就是**的性子,并不需要丫鬟时时站在跟前。”
以前幽露在李斐身边,也是如此,大半时间在做李斐的针线活,李斐自己待着的多,看书写字,陪伴长辈就是一天,几乎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动手,并不需要丫鬟服侍。
“可是……”
今天略有不同,赵彦恒在呢,司香的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这”
幽露目有深意,有些话不可说,幽露就不说了,反正她是退出来了,不会带头再进去,所以一笑置之。
司香有点难堪,槐蕊把她拉出来道:“你今天怎么了,也太殷勤了些,又能讨谁的好。”
她们这些丫鬟直直的杵着,是能讨姑娘的好呢,还是能讨襄王殿下的好呢?显然是不能的,司香脸色有点发白,小声嘀咕道:“可是还没有成婚呢!”
槐蕊点着司香的脑袋道:“你今天怎么看不明白,襄王殿下不是翻墙上瓦从天上掉下来的,是正正经经从门里进来的,此刻身上还穿着老爷的衣裳,长辈们既然都知道就不是私会,我们操心什么。”
司香心跳加快,她回味着赵彦恒微挑的眉梢,若要说一句实话,她不过是想多看两眼罢了。但是这意思她不能说,她得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底,这一年用心服侍姑娘,真正做上姑娘的心腹,如今屋里这些丫鬟,司香也看了,幽露阿芳年纪大,阿菊粗手粗脚的,都在干力气活儿,槐蕊长相平庸,画屏年纪小,肤色黑沉,这些丫鬟里头,就她的姿色最好,她现在要紧的,是摸清楚姑娘的脾气和喜好,顺着她的性子来,成为她真正得用的人手,那么日后陪嫁过去,若是要在一众丫鬟里头挑个可心可意的通房,她才最有机会。
司香隐下这番心思,面露忧色道:“我是有点担心呢,老太太此一去至少耽误一整年,牵扯了婚丧俗礼皇室也是随俗的。”
万一事不成,李斐就没有名声可言了。
“这又不是你我需要担着的事。”槐蕊说得冷冷清清。
………………………………
第107章 水镜安谷
赵彦恒拿起竹夹子熟练的在一叠饵块里撕下一张放在石板上,两面翻烤烤得饵块两面泛白,这时李斐脸色已经转晴,主动拿起牛肉酱的陶罐用竹片子挑起酱料涂在饵块上,赵彦恒夹了很多的牛肉丝,放了一些酸菜丝,淋一点麻油,戴上羊皮手套卷起饵丝喂到李斐嘴边,微微笑道:“你先吃,明天的寿星。”
李斐就着赵彦恒的手咬了一口道:“这几天我这里人来人往的,刚儿几个妹妹才走,和你进来就前后脚……”
赵彦恒不说话,就着李斐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李斐瞬间停了话别过脸去,伸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赵彦恒许是真的饿了,吃了八张饵块,才叫阿菊和画屏把东西收拾下去,洗着手,赵彦恒道:“有一件事得和公爷说。”
李斐转头,将要吩咐人去曙蔚堂说一声,赵彦恒淡淡的又道:“是受人之托,给他们传两句话,我就不过去了,写封手书也一样。”
既是那么说,李斐领了赵彦恒去书房,在书桌上铺了笔毡,放一张松江谭笺,拿起搁在砚台边的松烟墨,一脸严肃的磨墨,李斐觉得谁能让赵彦恒传话,两句话可不是小事。
赵彦恒站在李斐的书房,先欣赏着书桌上的的文具,玫瑰紫澄泥砚,五峰兽面纹笔架,霁红釉笔洗,青山花水笔筒,黑釉鱼蓝水盂,碧玉雕事事如意镇纸……赵彦恒眼扫过这些,皆有用过多年的温润之感。
李斐笑道:“是从昆明带过来的,我已经用习惯了。”
“你总是那么念旧的。”赵彦恒拿着碧玉雕事事如意镇纸,摩擦了几下,压在信笺边上,提笔书写。
李斐站在身侧,没赵彦恒说话头偏了点,不看赵彦恒写的字。
赵彦恒边写边道:“你也看一看,这事十有八|九能成。多多少少,和你我有点关系。”
李斐定睛看过去,还真是两句话,景王作保,长兴侯夫妇有意聘朱妙华为长媳,另长信侯世子本人也尊父母之意表达了求娶之心,李斐的眼睛停在范慎二字上,道:“这人的人品,性情,才华,你了解一些吗?”
赵彦恒点头道:“说才华不至于惊艳,在外头也游刃有余了;情性木讷了些,不过对内眷怎么样我是不知道的,至于人品,我没听过他恶劣的事迹,反正不是高粱纨绔……单就这个人,配朱家大姑娘,我看着也差不多了。”
“嗯!”李斐便是那么一听,不再多说什么。
赵彦恒写完了抬头道:“范慎是六哥的嫡亲表弟,如果她娶了朱家大姑娘……我是知道你们母女和许氏母女总有那么点嫌隙,此桩婚事要是成了,这点嫌隙怕是越拉越大了。”
李斐顺着赵彦恒的意思道:“那么能阻止这桩婚事吗?”
“应该不能!”赵彦恒既道:“有六哥掺合,此事父皇应该是知道的,父皇最忌讳臣子站队,所以宣国公的女儿,一女嫁襄王,一女嫁景王一系,是对宣国公府的一种分化。”
“我和朱妙华,没有姐妹之谊!”上一回赵彦恒问过李斐对这些同父异母弟妹们的感觉,李斐没有回答,此刻李斐算是郑重回答了道:“虽然我和她每一次见面都是笑来笑去,看着一团和气,但是我和她,彼此的笑意都未达心底,我的母亲和她的母亲互不相容,我是早产的,七月而诞,她是同年十月初五的生辰,我和她还没有出生就有了长幼之争,先时你说蔡氏许氏有意为她谋求景王妃,她本人的心意呢?我盛她衰,她衰我盛,我和她似乎是注定的盛衰相对,日后她有夫,有家有室,我和她都会做到对彼此毫不留情吧,只是可怜了,夹在我们中间的父亲。”
字迹干了,赵彦恒把信笺装进信封,道:“以后宣国公会审时度势,现在是站干岸!”
李斐取了蜡油准备封口,赵彦恒拿出一枚紫铜蛟面印章,蜡油滴在封口上,赵彦恒按下印章,蜡油凝固。
“这一枚印章送给你。”赵彦恒用印之后,把印章放在了书桌上。
李斐看到蜡面上印着隶书:水镜安谷。
“是我在襄阳很喜欢的一处别庄,在襄阳,我有一半的时间住在那里。”
李斐紧握住了那枚紫铜蛟面印章,对着赵彦恒含笑的眼儿肃然道:“我会好好保管,小心使用的。”
风停雨歇,赵彦恒已经走了,李斐握着印章久久不能放手,见印如见人,印可以代表权利,赵彦恒这是允许自己使用他的部分权利,这份敬重最令她沉溺。
翌日,朱钦把许氏和朱妙华双双传到自己的书房,他一夜未睡,眼底一片青白,但是朱妙华的婚事,景王襄王或撮合或赞同,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而许氏在这种事情上未必有那么愚蠢,朱妙华自个儿也是有点想法的,她们要是也一口应下,他连选择都可以忽略了,这两个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襄王一系和景王一系,想仅仅凭了一个女儿就左右整座宣国公府是不能够,李斐也好朱妙华也好,作为父亲挺爱她们是一回事,牵扯到政治立场,一个女儿的分量太轻。
将来最坏的结果,只要下得了手去割舍,现在的决定,也是一瞬间点个头的事。
“长兴侯世子?”许氏之前对朱妙华的期望很好,那会儿是王妃之位,所以现在落到了侯府世子妃的位置,她未见有太多的欢喜,先转过头来看朱妙华的意思,见朱妙华低着头,神情讶然却不说话的样子,她先道:“那孩子模样怎么样,我前几年见过一回,这会儿是想不起来了。”
朱妙华闭着眼儿回忆起范慎的相貌,浓眉大眼,阔口隆鼻,是位端方周正的男子,但是和景王襄王并列,便如上官和属曹,主谓分明,不可比拟,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朱钦此时对许氏态度较好,道:“那小子曾在殿前做过一年的侍卫,模样是不用挑了,他身手矫健,弓马骑射的功夫都不差,单提溜出来,也不给我丢人。”
许氏捧着帕子笑道:“老爷,这是选女婿,不是选将士。”
朱钦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道:“我连夜查了查,他屋里有两个通房,这之外在色之一字上没有劣迹,他九岁封的世子,现在是北城兵马副指挥,仕途上面有些进取之心,再是长兴侯府的嫡长子,这人配妙华,是没有委屈妙华。”
没有委屈,朱妙华心里不服,抬起了头咬着唇儿,忽然道:“父亲,是怎么提及到的,长兴侯府有意聘我。”
朱钦沉声道:“昨天在荆王府,是景王殿下代表长兴侯夫妇在襄王殿下面前提了这件事,襄王殿下昨晚书信告知。”
早有了准备,朱妙华的心还是漏了一拍,道:“那襄王殿下是什么个意思?”
朱钦觉得朱妙华这话问得有点古怪,不过李斐的婚事是那个样子,朱妙华的婚事怎么选,他也会试着站在襄王的立场,所以对那点古怪就没有去细想,道:“襄王殿下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转告了为父,没有再多一言,显然是默许的态度。”
默许?
朱妙华忽然觉得有点讽刺。
而许氏是有点动意,她本来就看重了景王,景王妃选不上,景王的嫡亲表弟,这层亲厚的关系也不差,日后景王登了大位长兴侯府也沾着光,不过这会儿在朱钦面前还是做出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道:“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想也没有想到过,我的女儿要落到长兴侯府去了,哎……老太太一走,明年妙华出了孝也十八了,我十八那会儿,秒聪都有了,现在妙华这个年纪,老爷又守制在家,我是有点着急的,不过话说回来,妙华的终身大事,我一时也定下来,我得回头再想想。”
“是该想想!”朱钦仰着身体,后背贴在椅背上。
十几年夫妻,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说是回头再想想,回头会怎么想,看许氏和朱妙华的情态,他也能揣摩一二,这婚事几乎是定下来。
九月下旬,景王大婚之后,朱范两家长辈相见,在景王的见证下作了口头之约,范慎和朱妙华在长辈们面前交换了信物,正式的盟约,待明年三月子孙除孝之后再商谈。
九月最后一天,宫中柔妃进入了生产,这种内宫之事,在生产的时候宫外是不得而知的,但是在生产当日,一群内侍匆匆而至,宣国公府连摆案焚香都来不及,车马是宫里带出来的,李斐更衣梳妆也不必了,直接上了马车,马车飞驰过西元门,进北望山直入西苑。
这是最近最快的御道!
这条道没领谕旨,内阁大臣也不能通行,李斐坐在马车里被颠得左右摇摆,李斐的心也被颠得扑通扑通狂跳,这么紧迫的传见,只能是赵彦恒的母亲柔妃……不是,内侍在宣国公府宣口谕的时候,柔妃已经变成了淑妃,自从一品妃位升到正一品妃位,这时候加封,是生产不顺,还是淑妃娘娘直接已经是难产,生命垂危了?
李斐吓得不行,摘了头上的首饰,双手撑在车壁上往外道:“可以再快一点儿。”
………………………………
第108章 哺育
跟在一个穿暗褐色长袄的女官身后,李斐小步疾走,很快就到了淑妃居住的成平殿。
赵彦恒穿着一件深蓝色蟒袍坐在剔红百宝嵌屏风矮榻右侧,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紧捏成拳头抵在下颚处,牙关紧咬,面上凝霜,就算李斐进来,他这种状态都没有改变,冰冷肃烈,目无一物,和往日在李斐面前的赵彦恒判若两人。
坐在左侧的皇上还保持着第一次见面的威仪,待李斐跪拜之后,道:“你进去吧,是淑妃要见你。”
李斐站起来,就在一边洗过汗湿的脸和手,再随一个医婆进入产室,赵彦恒的眼神有望过来,夹杂着一些痛苦和茫然,李斐没能停留,转身过去。
一间朝南的产室设下三重帘帐,最外层备着金盆银盆,襁褓小衣裳,奶娘保姆,是预备接孩子的,第二层几张桌案上铺着满满当当的药材和瓶瓶罐罐,旁边跪坐着两个发须皆白的太医和两个五旬左右的医婆,连说带比的在低声商讨着,最里层,一张宽大的梨花木朵云纹产床上,瓜瓞绵延的大红色锦被之下,躺着一个较小虚弱的妇人,她的鬓发,额头,脖颈完全被冷汗浸透,乌黑的长发编成一条粗长的辫子卷放在颈侧,她的面庞有些浮肿,两颊有些斑点,脸色苍白没有气血,然而她还是有一番美态的,平静的双眸和隐忍的神色在此刻最具诱惑。
如果生产是女人从鬼门关走一回,保持着这样的仪态走向鬼门关的女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旁边的程嬷嬷轻声道:“李姑娘,你走近一些。”
李斐嘴上应诺,直接走到床榻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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