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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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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见新姐夫,我们再留两天就走了。”
“洪家的事查清楚了?”林毅揉着黏了一天的下巴问。他这边做的是精细活儿,只能他亲自上阵忽悠人。清查洪家的事,他们经营多年,有财有人,南和县和顺德府两处打探,大致是能打听清楚的。
林禾点头道:“乍然富贵,就是那副勤于享乐的样儿。早年一家子三十两银子过一年,现在嘛,百户老爷隔三差五的逛妓馆,近一年迷上了迎春园一个官妓,撒了千两的脂粉钱。洪太太肉疼的要死,百户老爷还想把人赎出来。”
官妓不是有钱就可以赎的,行院的老鸨是属水蛭的,捏着姐儿吸洪家的银子呢。
“两个儿子也不怎么样,天天喝酒吃肉,提鸟斗鸡。这一家子的花销,要是靖嫔真的死了,九皇子年幼,怕是要拮据了。”
洪家现在花掉的银子,部分是皇家的赏赐,部分是靖嫔的赏赐,一半以上还是本家乡亲,府城商户的孝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许多人想庇佑在洪家,自动拿了产业来投,借此逃避官府的赋税,再沾一点儿皇亲的势力,听着像是违法乱纪,世风如此,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算洪家的小辫子。不过靖嫔要是死了,九皇子交由别的嫔妃抚养,洪家这口热灶立马成了冷灶,由奢入俭难,静静的看洪家怎么挣扎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李斐好像说了纳妾的危害。
这也算吧。
我自己评价一句:赵彦恒娶了李斐真是赚翻了,娶了朱妙华,许家的人有那么厉害?
………………………………
第220章 行善积德
清晨的天空霞光异彩。
幽露几次进出,把一套被褥抱了出去。
李斐着了一件米分霞锦绶藕丝罗衫,挽了一个弯月髻,缓缓出门,回头冲倚在窗口的赵彦恒俏笑,道:“王爷,我走了?”
今天李月回来了,至今李斐也只在母亲面前充满了孩子气,赵彦恒笑道:“你去吧,替我向岳母问好。”
李斐掀了帘子出去,忽的又回了来,俏语道:“我或者住一两日,或者住两三日,自会回来,你别过来,你过来就是催着我回府呢。也就那么几天了,将来多有不便,将来……母亲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母亲了。”
李月和陈介琪成婚之后,那么年轻的继父,李斐还真是不好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且李月再婚之后,除了母亲,又是他人之妻,或者还会再做母亲,也就不是李斐一个人的母亲了。
十几年霸占着母亲一人过来的,要说对这件事情欣欣然然的接纳,一点隔阂都没有,李斐还是有舍不得,有不自在。她都快像失孤的孩子一样了!
赵彦恒看着李斐的倩影消失在视线中。他倒是特别盼着岳母早一点成婚,祈盼他的岳母有夫有子,那么各人有各人的家业,他和李斐,两个人好好的。
二十团脐的大螃蟹糟了十天。
一只只大虾浸泡在黄酒里。
鸭子包了一层层粽叶放在灶火里薰烤,锅里熬着奶白色的羊骨汤。
再磨了藕饼,准备了炸茄盒,蒸了鸭舌,清炒个白菜,凉拌一个豆芽木耳。
李斐来得早了,在厨房里看着魏嫂准备饭菜。
快过了午时,李月坐着马车到了。一件青烟紫绣折枝堆花长裙,罩了一件镂金百蝶的披风,发髻上一对海棠滴翠珠子步摇,李月清清静静的一个人下了马车,眉目温婉如水下美玉,由岁月涤荡,温养出了璀璨的光泽。
她和陈介琪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也没有几天了。二婚又是赘婚,也要体体面面的办下来,所以新婚头几天,她和陈介琪就不见面了。
这一处租赁来的宅子,这三四个月也被李斐装点一新。满目的翠绿和娇花,还不可免俗的移栽了一些石榴树,八月已经结了累累的果实。成婚的新房,新打了一张楠木荷花纹架子床,床上铺了瓜瓞绵绵的锦被,挂了九九八十一个婴儿图的绣帐。一套嫁衣,绣娘们赶工三个月,挂在了楠木衣架上,红的如火如荼。所有的东西李斐都预备下了,从镀金的龙凤花烛,到雕刻了一对鸳鸯的子孙桶,总之不让李月自个儿操一点儿心。
李月摩挲着李斐的脸,含笑道:“你有心了。”
李斐眨了眨眼睛,悦声道:“您高兴就好了,您高兴最重要!”
酒菜都摆在了楠木瘿心小方桌,李斐温了一壶花雕,道:“还以为两位叔叔和您一起来的,做了很多的菜。”
李斐洗净了手拿螃蟹,笑道:“已经在河间府聚过了,他们两个提前收了礼,改了口,这就行了。”
自李月和陈介琪的婚书下来之后,是陆陆续续的收到了许多的贺礼,早早的送了过来,就是礼到人不到的意思。二婚又是赘婚,这场婚礼注定是会办得很静寂。所以干脆就把婚礼定在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是中秋团圆夜,一家子团聚,李斐也得进宫参加中秋夜宴,很少有人会出门参加别人的婚礼,那一天本来就没有几个宾客,林毅林禾都不会出现。
“林禾。从十几岁到三十许,他的样子是和小时候很不一样,也还是怕有人认得他。”李月是真的不在乎这些虚荣了,道:“他们在河间府住下了,有什么事照应起来也是很方便的。”
李斐把盏的姿势一顿,道:“您知道了?”
“他们已经办了。”李月把洪家的境况和林毅怎么解签细细的和李斐说了,道:“我估着,这件事情有些险。饵放下去了,他们要是不上钩,这件事情就作罢了。”
“当然,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李斐觉得自己该解释几句,道:“我不是一心为了王爷,我也想着小叔叔,想他有一天可以恢复李姓。”
如果赵彦恒继承大位,李斐想告诉赵彦恒,这一位林禾是林季繁,是她祖父最小的儿子。李斐想让林禾不仅仅是靠着姻亲关系,而是实际作出点什么,以恢复他李氏的本姓。
李月少有的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又无奈的摇头笑道:“他那个样子,父亲生前气成什么样子,母亲这些年对着你们小辈们谅解了起来,背着人还会说几句冤孽。家里虽然不怪罪他,也不能再让他回来了。你就当他是嫁出去的女儿,将来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这……”李斐纷繁复杂了好一阵子,才迟疑道:“那我是不是做错了?两位叔叔疼我,也不会拒绝我。我是不是不该把他们卷进来?”林禾都不在意姓氏了,也不会在意功名利禄,李斐觉得她无以回报。
“洪家已经进京了,时机稍纵即逝。”李月倒没有觉得这种事情有对错之分,淡然道:“人居高处才有得选,人居底下是任人宰割。女婿有鲲鹏之志,先助了他再说吧。”
既然这么提起来了,李月也把这几个月她做的事说了说。以前林禾专心制香,李月倒手买卖,他们的生意只在云贵和两广一带,最南延伸到金陵,而且产业都放在乐曦的祖父,乐老太爷的名下。
李斐成了襄王妃之后,他们也不需要像以前那么低调了,她和陈介琪去了山东,登了泰山,拜了孔庙,好像是游历去了,但是最主要的目标,是景王的封地青州。不管能赚多少银子,赔钱都好;不管做什么生意,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在青州扎下根基就好。
行商贾之事消息最是灵通,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也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来,多一道消息的来源总有益处。
李月喝着花雕,吃着糟蟹,一脸意气飞扬,还以范蠡白圭自比,待和陈介琪成了亲,她不是阁老之女,不是公府贵妻,她就和陈介琪专注的做一对经商的夫妻,放开了手脚挣银子。
新婚的主屋红艳艳的那么陈列着,母女两个人在厢房拥被共眠,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琐事,灯盏久久不熄。
灯盏不息的还有景王府,景王深夜不歇,方佩仪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亲自提了一个剔黑牡丹圆食盒过来。
景王在些微小事上是很体贴的男人,方佩仪出现在门口,景王就从花梨夔凤纹翘头桌案后跨出来,迎上去接过分量颇重的食盒,怪道:“怎么不叫个人替你拿着。”
因为怀孕的缘故,方佩仪的脸上长了一些黄褐斑,她道:“妈妈在石阶下候了,我就走了几步路而已。你这么晚也不睡,用点宵夜吧。”
蒸了一屉景王喜欢吃的珍珠鱼丸,一盅莲子山药粥,碗筷拿了两份。景王把食盒放在桌几上,自觉的盛出两碗粥。
方佩仪绕道桌案前,看见那里放了一套三国志,又有一张巴掌大的签文压在镇尺下,字迹太小看不清楚,方佩仪伸手拿了起来,没有看见身后景王微皱的眉头。
荣华贵,富贵来;天地生成,多吉少悔;三九遂心怀,虔许善功福自来。
洪家进京了,洪家求的这只签也落在景王手里。
皇上笃信道教,底下的不信也得学。吕祖百签,每一支签一个典故,再看三国志,方佩仪深想一回,也知道这背后的典故。
景王走过去,从方佩仪莹白的手里抽走了签文,压回镇尺下,道:“快过来,陪我用点宵夜吧。”
方佩仪深吸了两口气,暂且忍耐下来,和景王对桌,默默吃完一屉珍珠鱼丸,喝了大半碗的粥,方佩仪才道:“子谅,你是怎么想的?”
“你有身子,保重孩子要紧,外头的事情我也不想烦扰你。”景王温文儒雅,说得柔情蜜意。
方佩仪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这次她轻皱了眉头,说话毫不客气:“是谁给洪家出的主意?靖嫔不过是父皇在百无聊赖的时候,解个闷的女人罢了。”
景王略微敛了脸色,道:“只是一支签文。”
方佩仪本来对玄学道家信得不虔诚,就细声劝告景王道:“许多的签文都是一个意思,道路是坎坷的,若是行善积德,就会心想事成。这些东西,都是发人向善用的,行了多少善,积了多少德,才能达成所愿。妾身私以为,这些东西有份畏惧之心即可,不可执着在这种玄之又玄的境遇里。”
景王一张俊逸雅致的脸上,浅浅化出一个笑意,道:“行善积德,这话也没有说错啊。靖嫔的病现在无药可医,她若是身故了,九弟无人抚养。同样无人抚养的五哥,这么些年了,都不知道被一群奴婢慢待了几回。我这也是积德行善,九弟跟了母妃,比养在靖嫔身边还强些。真是身遭了不测,靖嫔死了也瞑目。”
“要是父皇真有此意就最好了,若是父皇没有此意,殿下和母妃,万万不可强求啊。”方佩仪殷殷嘱咐。
这种嘱咐听起来是很不顺心的,景王维持着好仪态,嗯嗯了两声。
………………………………
第221章 方佩仪之心
明显是敷衍的样子,方佩仪也看得出来,她缄默了一会儿,把剩下小半碗的粥吃了,话在肚子里来回打磨,渐渐聚齐了勇气,道:“殿下为什么要那么心切呢?殿下居长,长幼有序,已经是一个极大的优势,当此之时,不争即是争。何必那么心切的去确定那个名分呢?”
景王并不想继续敷衍方佩仪,所以沉默不语。
方佩仪也是安安静静的,直视了景王一阵,又含着一种乞求的语气道:“子谅,我们要沉得住气~”
景王温和的脸上萦绕着燥气,他握了拳放在桌几上,眼垂下来看不到神态道:“父皇拖了十几年不再立太子,父皇为什么不立?”
自问自答,景王声音尚算平静,道:“父皇是不想像元祐初年一样,被朝臣们按着长幼秩序簇拥出一位太子。此时拖延到现在,已经不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那一套了。要问嫡子,中宫无嫡子,要问长子,我上面还有二哥三哥。”
二十年前,皇后曾想抚养当时还是二皇子的吴王,长子已是太子,次子成为半个中宫嫡子,太子一系和皇后一系拧成一团,朝中大臣支持的反对的,也是各有说法,最后归为一场延庆宫大火。太子是废杀了,有不敬东宫之嫌的二皇子也捡不着这个便宜,封了吴王离京就藩。
荆王的生母是亦力把里献上来的贡女,亦力把里是朝廷在西北边的附属国,这些年数度反叛。如今朝廷的卫所已经退居到嘉峪关,荆王这种血统是不可能立为储君的。
“长幼有序?真到了立储的时候,单论长幼,已经不能服人了。”景王看着是纹丝不动,放在桌几上的的拳头力压下去,道:“不然七弟何以与我相争。”
襄王!方佩仪内心也是愁怅的,好像忽然一个转身,一直安安静静的在边缘待着的七皇子,抬头挺胸的走了过来,一步步走近,原来也是那么高大的一个人。
“是,襄王是有争储之心。”方佩仪沉重的道,可是她想来想去,还是那一句话:“靖嫔从未得到父皇的宠爱,要不是怀了孩子,父皇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洪家那样的出身,也不值得交好。”
两人还有一点认知上的分歧,景王信了朱妙华的话,相信靖嫔在不久之后就会病故。方佩仪不知道,就算朱妙华说了,无来由的事情她也不相信,宫里有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一病拖个几年,谁知道往后怎么样。
“宫外的朝务由父皇做主,宫里的事情,父皇和母后乾坤分定,到了关键的时候,母后也不会不管的。殿下再等一等,等靖嫔死了,九皇子教由何人抚养的问题,母后也会插手的。”叉着已经隆起一个小簸箕大的腰肢,方佩仪恳切的道:“母后会拦住永福宫的。”
方佩仪说的不争也有个底线,绝不让淑妃母子插手九皇子的事。但是这对景王来说,是不够的!景王还是没有动,他的身体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紧紧的绷住了,他的眼神也像离弓之箭一样,带着那种愤进的寒厉:“十年前,我是半大的少年,七弟还完全是个孩子;五年前我行将弱冠,七弟是个半大的少年。我和七弟差了五岁,年小的时候显得出来,若长幼秩序并不能压制他的野心,在父皇心中也毫无分量。我们一年年的大了,现在,或者再过五年,我和七弟都在盛年,到时候景王和襄王有何差别?”
方佩仪挺着酸胀的腰肢怔住,她凝视了景王半晌,也试图体会景王这一份被人迫近的心情。
景王的目光中,焦虑越来越盛了,他忽然惨淡的笑了道:“我的母妃已经有六年不曾侍寝了,淑妃娘娘去年还生了一个女儿。”
面对这句话,方佩仪吭不出声来。她也是做女人了,有了丈夫成为妻子,享受过床笫之欢。她能明白,皇上是在六年前,就对德妃没有了那方面的兴趣,但是皇上对淑妃还保留了兴趣。那么点床笫之间的兴趣有怎样的微妙,方佩仪无言以对。
这时景王抬头瞥了一眼他的王妃,略微苦涩的笑了笑。有几句话,他是万万不能和方佩仪说的。就在前年,大前年他还不是那么的急切,他是从容淡定的,他甚至想,皇上永远不立储君,一直拖下去,拖到驾崩了能怎么样呢?所以他娴熟的运用男子成熟的魅力俘获了方佩仪。皇上驾崩之后,皇后成为了太后,国朝以孝治天下,太后还是有那么一点权力的,在择立新君的时候有一份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然后去年他的七弟往西南一行。他和朱妙华在去年五月做过一次交易,他同时也知道了赵彦恒是拼了命的把李氏娶了回来。
襄王一见钟情?
景王才不相信这套说辞,他在武林园的时候就对赵彦恒说过,襄王眼光独到,娶了一个好王妃。
京城中那么多的名门闺秀,赵彦恒一个都不选,从西南把李氏挖出来。一个祖父是曾经的当朝首辅,一个祖父是曾经的兵马大元帅,此二人位极人臣,相互联手的时候权倾天下,这两人死了二十年余威仍在。李氏的父亲,李氏的母亲,这些都不是等闲的角色,还有朱李两家的所有姻亲故交。
李氏确实是一个好王妃,比京城中那些华而不实的名门闺秀强多了,确实也值得赵彦恒拼了命的把李氏娶了回来。
一个女人都那么拼了,一个帝位?景王可以看见,他的七弟对至尊皇权如狼似虎的野心。自他们的四哥死后,景王一直以为,他是那一个当仁不让的帝位继承者,怎么能允许赵彦恒窥伺。
“我为兄长,将来如何能对自己的弟弟俯首称臣!”景王的身体似浇筑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放在桌几上的拳头,手臂的青筋暴突了起来。
“王爷……”方佩仪扬高了声音喝了一句,艰难的站了起来,一双娇小的手覆盖在景王的拳头上。景王这个冷厉的样子全然没有了昔日的儒雅,叫方佩仪感觉到好陌生,她带着一种惶恐不安道:“请您把心静下来,千万不能乱了阵脚,我和孩子,还都指望着您啊~”
“当然,我会有分寸的。”景王锐利的目光先放在方佩仪身上,几番浮动,才恢复一些温煦的神态,道:“我会有分寸的,我想这也不是一件难事。母后清静惯了;淑妃有儿有女;贤妃自四哥去后万念俱灰。母妃这么些年……父皇应该知道她在祈盼着什么,若父皇对我们母子有心,我想这也不是一件难事。”
“你有分寸就好。”话说了一圈,实则是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还是方佩仪在态度上服了软,收着用过的碗筷,低着头道:“现在夜也凉了,你要是继续看书,加一件夹衣。”
“我来吧。”
景王在小事上总是体贴的让方佩仪沉醉。他把汤盅,蒸笼,碗筷都收到食盒里,一手提了食盒,一手扶了方佩仪出书房,在石阶上又对方佩仪的奶娘秦氏和煦的道:“小心扶了王妃回去,下次别让王妃提重物。”
秦氏连点了两次头,搀扶着方佩仪回了主院,立刻把方佩仪的绣鞋脱下来。
怀孕七月有余,肚子挺了起来,脚也肿了起来。秦氏把方佩仪的双脚抱在怀里揉,道:“这个月份就肿成这样了,往后两个多月还有得辛苦。王妃,依我的浅见,宫里宫外的事您就少操份心吧。宫里有皇后,宫外有伯爷。”
秦氏的意思是,宫里皇后可以辖制德妃,宫外承恩伯可以劝诫王爷。可是德妃是她嫡亲的婆婆,她的大哥只是领了爵位的承恩伯,和景王是臣与君的关系。
“妈妈不要说这个话。”
方佩仪的父亲在元祐十年的动荡中被先太子迫害致死了,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就病故了。她对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和自小照顾她长大的奶娘秦氏情分就很不一样。她在景王面前都不表现的软弱,在秦氏面前显了出来,细声嗫嚅道:“自我嫁给王爷之后,人前人后,母后都不准我喊她姑妈了。”
“王妃……”秦氏爱怜把方佩仪搂在怀里。
方佩仪亦缩着身子窝在了秦氏的怀里,泣声道:“在姑妈和大哥的心里,我先是景王妃,后才是方家的人。”
她知道的宫里宫外的事,就是皇后和承恩伯告诉她的,她的意思,也是他们的意思。方家能为景王提的建议,也就是那样了,景王听还是不听,方家不会再干涉更多了。
满腹惆怅的时候,方佩仪腹中的胎儿挣动了一下,是小手还是小脚,动得方佩仪都着实痛了一下,不过方佩仪抽了一口气之后,开怀的笑了出来,双手环抱着还在腹中的孩子,柔声道:“希望我能为王爷生个儿子。
淑妃这十年嚣张跋扈,对皇后却没有一点儿不恭敬的地方。赵彦恒处处也是尽了人子之孝,娶了一个王妃,李氏侍奉皇后之心,也绝不在淑妃之后。
景王和襄王,谁做了新帝,她的姑母都是母后皇太后。
方佩仪坚定的对自己念叨道:“一定要生儿子。”
她一定要生下拥有皇族和方家血脉的儿子,那样她的姑母还有大哥,才能倾尽全力的帮助她的丈夫。
………………………………
第222章 中秋夜
八月十五,月光融融。
橘黄色的烛光下,慈眉善目的礼官声如洪钟的高唱:“一拜天地。”
着新郎新娘礼服的陈介琪李月缓缓的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陈介琪说他的父母双亡,李老太太身在昆明。喜娘把李月搀起来,面向西南方向。金丝绣出来的富贵花开盖头低垂下来,着一身纷繁华丽礼服的李月显得婉约静美,肤如凝脂的一双玉手柔美的搭着,微微屈下膝盖显出了婀娜的身段。
陈介琪身如玉树,眉如墨画,眼如点漆。郑重的向西南方向叩拜之后,缓缓的直起身来,面对只有十几个人,几乎是空荡荡的中堂,陈介琪俊朗的脸上漾着另人目眩的浅笑。
“夫妻对拜。”
陈介琪的视线放在金光闪烁的红头盖上。今天是他心心念念的婚礼,按照赘婚的俗礼,李月坐了四人抬的婚轿,他知道汉人的婚礼说的是八抬大轿;按照二婚的俗礼,这场婚礼也放在了晚上举行;特意选在了八月十五,一家一家的都在团聚,观礼的只有乐曦李姜这对小夫妻,宋多福和宋家三口,以及他在龙河岭结识的几个相互照应的兄弟。
这不是他想送给李月的婚礼。
喜袍撩起来,陈介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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