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天下第一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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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败在了无忧的眼泪之下，叹息一声，抬起右手为他擦眼泪：“我知道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见随潜答应了，无忧破涕为笑，点点头，然后搅了搅粥，舀起来送到她嘴边：“你尝尝，很香很滑的。”

　　　　随潜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只得启唇轻啜，将粥喝下，无忧见她喝了，更加高兴，说：“是不是，我没骗你吧？”

　　　　随潜微微一笑，点头：“嗯，很好喝。”

　　　　门外，牡丹几个姐妹默默无声地站着，心头都很不是滋味，她们的小九，竟为了随潜做到这种地步！

　　　　早饭过后是吃药，吃完药无忧就给随潜削水果，或者跟她说说话，过不久又帮着她换药，虽然笨手笨脚，但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随潜不由嘴角轻轻勾起。他是这样的好，好的让她几乎要忍不住。随潜这一日有无数次想告诉他，自己要走了，要离开这里，但每次话到嘴边，都生生吞了下去。无忧那强自明媚的笑容灼伤了她。

　　　　“随潜，我去看药熬好了没有，你休息一下。”无忧笑着对她说，然后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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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郡主

　　　　随潜坐在床头，微笑目送他离开。无忧把门刚关上，她的笑容便慢慢隐去，她静静听着，直到再也听不到无忧的脚步声了，她才掀被起床。随潜换好衣衫，刚举步要走，忽然听见外面有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她的眉微微蹙起。只听外面金声玉润急道：“郡主！郡主！公子说了，张姑娘有伤在身需要静养，不让任何人打扰！郡主请回吧！”

　　　　“请回吧！”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伤要无忧亲自服侍？太看不起百里庄了，你们让开，我要把那个得意忘形的女人给揪起来！闪开！”这是宋奕欢的声音，她怒气冲冲，听到金声玉润慌乱的声音就知道没拦住她，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儿门被猛地推开，宋奕欢闯了进来！金声玉润急急地跟着进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同样的焦躁恼怒却又发作不得。

　　　　“你不是好好的嘛，怎么他们说得你快要死了一样！”宋奕欢上下打量了随潜一眼，回头瞪了双胞胎一眼，“她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有受伤？”

　　　　“郡主，张姑娘昨日为了救公子受了一剑，被刺穿了右肩，请了大夫来诊治，这是全庄都知道的事，难道小的还能骗你不成？”玉润没好气道。

　　　　金声也没好气地重复：“骗你不成！”

　　　　“呃……”宋奕欢没话说，的确，昨天庄内突然一片慌乱，她还以为有刺客入侵，把她兴奋地不行，就想去参战，结果却被告知是随潜受伤了，弄得她很扫兴。

　　　　随潜朝金声玉润微笑道：“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金声玉润有些担忧看了看，觉得就算随潜受伤了，要打起来吃亏的还是宋奕欢，也就放心地出去了。

　　　　宋奕欢冷哼一声，指着随潜道：“你，有种跟我打一场，要是我赢了，马上滚蛋，要是我输了，哼，我才不会输给你呢！你敢不敢？！”看着不知者无畏的敏蕊郡主，随潜没有半分轻视的意味，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她转身走到圆桌边坐下，手一比，道：“郡主，请坐吧。”宋奕欢一愣，吃不准随潜是什么意思，不过人家这么有礼貌请她坐，她没法再说出趾高气昂的话，竟然傻傻地应道：“啊？哦，谢谢。”她还真乖乖走上前坐了下来。随潜看着她这样，脸上笑意更深。文定候为人刚正不阿，重情重义，膝下子女颇多，最为疼爱的就是幺女，就是眼前的这位敏蕊郡主。听闻这位敏蕊郡主虽然成天胡闹，没做过一件正事，但她只是爱玩闹，心肠倒不坏，对人爱憎分明，也是个明理的人。随潜并没有做任何让她厌恶的事，若不是因为无忧，说不定她还很想结交随潜这样的江湖大侠。

　　　　“郡主与无忧认识很久了吗？”随潜本想给她斟茶，可一抬右手，肩膀上的疼痛立刻提醒她有伤在身。宋奕欢看她脸上突然皱了一下，左手不自觉地抚上肩头，立刻明白她是牵动了伤口，她伸手拿过茶壶，说：“我来斟吧。”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和随潜斟了杯茶，又道，“我当然和无忧认识很久了，差不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我告诉你啊，你要跟我比，赢面不大的，未免你输的难看，还是自动投降吧，本郡主看在无忧的面上可以放你一马。”

　　　　对于宋奕欢的大言不惭，随潜只是淡淡一笑，她又道：“既然如此，为何郡主不向庄主提亲？也不至于让庄主为无忧举办比武招亲。”一提到这个，宋奕欢立刻垮下脸来，长叹短嘘道：“提了，都不知提了多少回了，可无忧不肯。呃……我估计他是害羞，或者是觉得自己还小，等过两年他再大些了才想嫁吧。嗯，就是这样。”

　　　　无忧今年17，比梦西大了一岁，这样年纪的男子若是在寻常人家，早已许嫁出去了，哪里还算小？可随潜并不拆穿宋奕欢这漏洞百出的解释，继续道：“郡主，很喜欢无忧吗？”

　　　　“那是当然，全天下我最喜欢无忧了，再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他的了！”宋奕欢眉头挑的高高的，自信满满地道。

　　　　“正如郡主所说，你与无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没想过你对无忧的感情不过是自小相处的姐弟情谊，并非男女之情？”

　　　　“你胡说！”宋奕欢霍然站起来，瞪着眼睛道，“我对无忧的感情是怎样的，我很清楚！我虽是家中最小，但在叔伯中也有弟妹，我与弟妹也自幼一同长大，我对弟妹们的感情与对无忧的感情是不同的！我想呵护他，疼爱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他，想让他开心，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过得幸福。你说，这是姐弟情谊还是男女之情？！”

　　　　随潜抬起眼，眸中带着温和，美丽的容颜带着欣慰的笑意，她能感受到宋奕欢的真诚，也了解了宋奕欢对无忧的真情绝无半分虚假。她点点头，笑道：“郡主以诚待人，我相信郡主的话。”宋奕欢听着随潜这样说，脸上的怒容才缓了下来，她重新坐下，喃喃道：“就是嘛，我怎么可能搞错自己的感情。”

　　　　“可是郡主，无忧并无喜欢你。”随潜忽然尖锐地指出问题的关键，就算你对无忧是真的，可无忧不喜欢你，你再怎么真都是白搭。

　　　　宋奕欢一愣，她的脸皮急速抖动，像是要发怒，可最后却是忍了下来，她没有暴怒也没有气馁，反而是露出坚毅之色，缓缓沉声道：“我明白，可我愿意等。十年、二十年，我用一片真诚等待他，打动他，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我的好，会明白我的心，会喜欢我，爱上我！”

　　　　这一次，随潜的笑容僵住了，心被宋奕欢狠狠震住了！她竟然说了和无忧一样的话！

　　　　宋奕欢见随潜只是望着她不说话了，有些不自在道：“你看我做什么？我知道，你们都笑我傻，说我用了个最笨的方法，就连我娘都说我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做不值得。可我觉得值，无忧就是这么个值得让我付出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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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而别

　　　　随潜的手微微收紧，不知为何，她听着心里有些堵，不舒服。她不想再听这些情深似海的话，打断道：“郡主，那倘若你娶了无忧，可会一心一意对待他？你出身侯府，不管未来是否继承爵位，都注定大富大贵，寻常人都有三夫四婿，你呢？娶了无忧可还会娶其他男子？”

　　　　宋奕欢摇头：“不会了，我若能得与无忧结成秦晋之好，已是上苍给我最大的幸福，我岂会朝三暮四再去娶别的男子，这辈子，我只要无忧一个。”

　　　　“好！”随潜听罢，突然站起身，大声道，“还望郡主记住今日之言，张随潜祝郡主早日得偿所愿！倘若他日郡主有违今日之言，天涯海角，张随潜都不会放过你！”

　　　　宋奕欢一愣，也连忙站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对随潜的话似懂非懂：“你……你的意思是……”

　　　　随潜一笑，这笑却是带着苍凉，她道：“郡主，请代我向无忧告别，就说张随潜有事先走了，多谢他今日的辛苦照顾，张随潜……铭记在心。”说罢，她大步走出了房间，将宋奕欢留在了房里。

　　　　守在门口的金声玉润突然回头，不知随潜出来做什么，岂料随潜走出庭院中，足下一点，竟然飞上了屋顶！这时，端着刚熬好的药回来的无忧也恰好看到了飞身而去的随潜，他心头一沉，丢下手中的药飞快地跑出去，口中惊恐地喊：“随潜！张随潜！你回来！”

　　　　宋奕欢这时才明白过来，随潜是将无忧托付给她了，她自己要离开这里了！她看着跌跌撞撞地去追的无忧，连忙跑出去阻拦：“无忧！无忧你让她去吧，她根本不想留在这里。”

　　　　“你放开我！”无忧心急如焚，回头狠狠给了宋奕欢一巴掌，他挣脱宋奕欢，大吼，“无殇，把她拦下！”一道黑影从某处窜出，朝随潜的方向追去。无忧也不停地往外跑，心里不断地喊：张随潜，你怎么可以在我一转身的时候就离开我？为什么连个告别都不给我？张随潜，你这个胆小鬼！我恨死你了！

　　　　“无忧！无忧！”

　　　　“小九！你快停下来，小九！”

　　　　“公子！”

　　　　“小九！”

　　　　无忧的动作惊动了所有人，蔷薇、牡丹、海棠等人纷纷出来，看他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的模样，顾不上问缘由便追上去，要拦下无忧。蔷薇一把抱住了无忧，担忧道：“小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无忧抓住蔷薇的手急道：“四姐，快，随潜走了，快把她追回来！快啊！”

　　　　蔷薇一愣，她看无忧急成这样，也不多想，忙点头，正要去，却被牡丹拦下了，她沉声道：“小九，人家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

　　　　“大姐，你说什么呢！”蔷薇眉毛倒竖，正要说话，却听一旁的海棠也道：“四妹，你闭嘴！小九，张姑娘既然无意在此，我们也不留她，让她走吧。”

　　　　事实上，她们俩是受到了母亲的交代，张随潜这一两日就会离开，倘若小九闹起来便要制止他。无忧抬眼，眸中带着怨恨之意，看得牡丹和海棠都蹙眉，小九从不曾用这种目光看过她们，看来，张随潜的离开对他真的打击很大！蔷薇见大姐二姐都这么说，也犹豫了，她看着无忧，宽慰道：“小九，这个张随潜实在是太可恶了，咱们对她这么好，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这种人，你别理她了，咱不稀罕她，好不好？”

　　　　无忧看着自家大姐二姐，原本慌乱急促的眸光慢慢沉了下来，他盯着她们，咬紧牙，道：“你们知道她要走，是不是？！”大姐二姐对随潜的离开一点也不意外，向来对他千依百顺的姐姐们这次居然没有帮着，反而劝他放手，这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是母亲授意的！“不仅你们知道，娘也知道，是不是？！”

　　　　牡丹眉头微蹙，道：“她要离开是意料之内的事，小九你也早已心中有数。”

　　　　“可我没想到她会突然不告而别！”这才是无忧最不能谅解的，他说了不会束缚她，只不过求她在疗伤期间让他好好照顾她，她这样都不肯答应他？这时，无殇回来了，她落在无忧身边，无忧连忙期盼地看着她，问道：“可追到了？”

　　　　无殇摇头：“她太快了，根本追不到。”

　　　　“你！”无忧气得话都说不出，但这也怪不得无殇，随潜的武功太高，再加上她的傲龙诀在东方翩鸿的指导下更加精进了，只怕找遍百里庄也找不出能及得上她的。

　　　　“无忧！无忧！”宋奕欢这时气喘吁吁地跑来，“无忧你等等我。”

　　　　无忧看见她便怒上心头，他阴沉地走过去，双手抓住宋奕欢的衣领，吓得众人连忙上去制止他，可他却死死地抓紧宋奕欢的衣领，恶狠狠道：“宋奕欢，你到底跟随潜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突然不告而别？！”

　　　　宋奕欢被发怒的无忧吓住了，从前他虽然也没给过她好脸色，但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火，顿时缩着脖子道：“我……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要跟她打一场，若赢了她就让她滚蛋。”

　　　　众人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宋奕欢三脚猫都算不上的人想打赢张随潜？

　　　　“不过她没接受我的挑战，反而跟我说了一大堆话。”宋奕欢怯怯地道。

　　　　众人舒了一口气，就是嘛，这样才说得过去。无忧瞪着她：“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问了我一大堆问题，问我是不是……嗯……是不是……”她虽然对着随潜能大胆表白自己的心迹，可对着心上人未必有这个胆量。于是她脸涨红了，眼神开始瞟来瞟去。

　　　　“说啊！”无忧急着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才不理会宋奕欢这时的不好意思。

　　　　宋奕欢一咬牙道：“她问我是不是真的喜好你，能不能对你全心全意，我说我能，我说我这个世界除了你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她就祝我早日得偿所愿，然后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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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

　　　　无忧双眸睁大，表情有片刻的凝滞，众人都面面相觑，这算是当场表白了啊！宋奕欢说完了正不好意思，又有点小期待，可一抬眼，却看见无忧笑得咬牙切齿：“早日得偿所愿？！宋奕欢，你给我听好了！我百里无忧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众人惊愕，这话说得太绝了吧？！

　　　　宋奕欢也呆住了，怔愣地看着无忧。无忧松开手，狠狠一把推开她，宋奕欢跌坐在地，还是傻傻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无忧一转身，冷然离去。无殇瞧了宋奕欢一眼，叹了口气，纵身隐在暗处，跟上了无忧。

　　　　西北新兵营，坐落在高阳县郊外。偌大的校场上，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洒满大地，北风猎猎地吹，校场四周旌旗招展，哨楼上守卫站得笔直如标枪。

　　　　“一！二！三！”校场上，一个教头豹头虎目，圆睁着眼紧紧地盯着场内的几百个士兵，嘴里喊着口号，监督她们练武，另一边还有一条长长的队伍在沿着兵营跑步，好一副沙场练兵图。

　　　　随潜此时正在那长长的跑步队伍中跟着大队跑步，她两个月前报名进了这兵营，原本秀丽无双的容颜此刻却显得平庸，放在这几百人的队伍里竟无法一眼认出。她两个月前报名从了军，分拨到西北军第五营第六编队，化名方潜。因为觉得自己的容颜太过秀丽，不适合这兵营，便易容改装，让自己显得平庸无奇。她正跟着大队跑步，突然听见一个女人高声骂道：“用力点，没吃饱吗？一！二！三！”

　　　　是那豹头虎目的第五编队的蓝教头，她一边呵斥着，一边斜着眼看向随潜她们的队伍，用充满嘲讽的语气说：“没错了，当兵的，就得这么虎虎生威！别学那些个没用的软脚虾，让人瞧不起！”

　　　　带领大队跑的是第六编队的教头黄三姑，她听了立马瞪起了双眼，呵斥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他爹的犯懒！抬头！挺胸！对，都给我精神点，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那些绣花枕头趁早给老娘歇了！喊口号，一！二！三！”

　　　　“一！二！三！”随潜等几百号新兵蛋子都扯着嗓子喊起了口号。震天动地的喊叫声将蓝教头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她恼怒地瞪了黄三姑一眼，黄三姑哪里会怕她，同样瞪了回去，然后趾高气昂地带着兵跑过了校场。

　　　　操练过后，随潜等人汗淋淋地回了营地，休息片刻便听到“咚咚咚”的敲锣声，那是开饭的声音。新兵蛋子们每日里没命的操练，最开心的就是开饭时间，所以一听到这“咚咚咚”的敲锣声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跳了起来，全部冲到开饭的场地去了。随潜也动作很快跟了过去，在一群饿疯了的新兵蛋子中抢了饭菜就闪到一边吃去了。如今的她完全没有了蓝衣仙时的飘逸淡定，完全就是一副普通新兵蛋子的模样。她一边吃着，一边回想自己刚进入兵营时目睹士兵抢饭的场景，简直是目瞪口呆，可想而知若她像从前那样淡定自若，肯定抢不到一碗饭吃。不知为何，这样天天跟着一群粗鲁的女人们同吃同住同操练的，反而痛快地很。正吃着，突然听见前方有人在争吵，随潜吞下最后一口饭，抬头望去，却原来是几个士兵在互相争执。一看她们身上衣服的编号便明白了，有两个是五编队的，三个是六编队的。由于两个编队的教头不和，导致两个编队的士兵也都相互憎恶，经常发生口角，这次又不知是为了什么。随潜只看了一眼便没多注意。可没想到这次事情却越闹越大，几人从争执发展到推搡，然后五编队那边又过来几个士兵，像是来帮忙，将那三个六编队的围了起来。正在吃饭的六编队士兵见自家姐妹被欺负了立刻又跑去几个撑场，就这样人越来越多，争吵声越来越大。随潜眉头一皱，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了，身边的一个矮个子女孩低呼：“不好，怕是要打起来了。”说罢，她转身就往长官的营帐跑，看样子是要去请长官了。

　　　　只是哪里来得及，矮个子女孩刚走，那边就已经打起来了。也不知是谁也动的手，双方都非常激动，从开始的拳打脚踢到最后操家伙的，从最开始只是五六编队的人在打，到最后连累了其他编队的混战在里面，个个打红了眼。随潜侧身刚闪过一个被丢出来的士兵，突然觉得脑后带风，她转身一把抓住那狠狠抡过来的棍子，手一拉，将那举着棍子的士兵带了过来，脚一勾，士兵被绊倒飞了出去，正好砸在那被丢出来的士兵身上，两人叠摔在一起，痛苦地“哎呦哎呦”直叫。

　　　　转过身的随潜抬头看向打斗的中心，发现似乎有个人正在混战的人群中心，将混战的人一个个放倒。随潜眯着眼睛看，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手法利落的年轻女子正沉着脸，嘴上一边说“够了！住手！”一边将纠缠在一起的士兵们隔开放倒。可是此刻的士兵们全都打得两眼猩红，哪里还有理智，刚被放倒又立刻爬了起来，眼见着这事越闹越大，随潜一眼看到那高高的写着“食场”的牌坊，心生一计。她避开撕斗的士兵们，跑到牌坊下，掌心运起劲力，一掌拍在碗口大的木柱上，恰好有一个士兵被另一个士兵给踹了过来，那士兵撞在木柱上，木柱只听“嘎吱”一声，裂了，倒了！因为一边的木柱折断要倒下，带动另一边的木柱也斜斜地跟着折断了，随潜抬头看着“咯吱咯吱”响慢慢倒下的牌坊，嘴角一笑，大声喊道：“牌坊倒了，快闪开啊！”

　　　　她这一吼运用了内力，吼声响彻整个食场，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往牌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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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潜

　　　　只见高高的牌坊缓慢地倾斜着，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地倒下，所有牌坊附近的人都顾不上其他，没了命地跑了开去。牌坊“轰”地一声倒下，扬起无数尘土，恰好此时，矮个子女孩领着一个参将快步而来，那参将一见这情形，恼怒地喝道：“都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混蛋东西，军营里也敢闹事，全体给我集合！”

　　　　这一闹，闹到了第五营的统兵那里，抓了几个闹事的主犯砍头，其余的全部受罚。这一下把所有的新兵们都给震住了，总算明白了军营里的法度严苛，也明白了为何在从军前要签下生死状。打仗固然有送命的可能，但是倘若罔顾军纪，严重的也可能会被处死。这次的事件虽然平息了，但五编队和六编队却从此更加互相仇视。

　　　　体罚持续了三天，每天只能吃一顿饭，除了原先安排好的训练，还要再翻两倍的训练量，原因是敢打群架闹事说明吃得太饱了没事干。随潜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坐在一边休息。她们这个兵营的新兵原本计划一个月后就启程往西北边疆去，但由于新兵们打架闹事，西北军那边过来的将领说这些新兵不合格，若到了西北定会被师元帅统统赶走，所以暂时不要了。为此几个编队的教头都挨了营长官的骂，连月俸都被扣得七七八八，窝了满肚子火的教头们将气全撒在新兵们身上，加倍地操练她们，闹得整个军营苦不堪言。随潜拧紧了眉，如此一来，不知几时才能去西北那边。

　　　　正想得入神，忽然眼前出现一双满是灰尘的军靴，随潜抬眼，面前站着一个面如冠玉，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笑意的女人。她站起来，疑惑地看着这女人，只听那人说：“你是方潜吗？”

　　　　随潜眉头一挑，点头道：“我是，你是谁？”她的声音平淡无奇，说话也没有从前的彬彬有礼，一切的习惯都与从前的自己截然不同。

　　　　那女人笑道：“我是五编队的方慧。”

　　　　“五编队？”随潜的目光落在她的军服上，胸前属于五编队的编号证实了她的说法，随潜做出一副嫌恶的神情道：“五编队的，过来做什么？”

　　　　方慧对随潜的无礼不以为意，反而道：“我一直想过来瞧瞧你，可这几天操练地有些狠，倒是没时间。今日教头稍微松懈了些，我就过来找你来了。”

　　　　“瞧我？我有什么好瞧的？”随潜脸上嫌恶的神色更浓重了。

　　　　“呵呵，”方慧呵呵一笑，上前倾身，在随潜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