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天下第一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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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慧赞赏地对她笑，点头：“明珠，你再猜猜？”

　　　　海明珠向来无所谓嘻嘻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如果真是如此，慧姐，这就不仅仅是我们的问题了。这是关乎家族的问题！”

　　　　方慧淡淡一笑：“那么明珠，如果你无法抉择，可以离开。”

　　　　海明珠定定地看着方慧，良久垂首一笑，笑意颇为讽刺：“慧姐，对我用激将法？我们海家的主子从来只有一个，没有其他。”

　　　　向来和睦友爱的两人突然变得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就在将要爆发的一刻，两人突然仰头放声大笑。方慧用力一拍海明珠的头，笑骂道：“臭丫头，装什么装！就你们海家一门忠勇？我们方家不是？”海明珠被拍也不生气，哈哈大笑，说：“慧姐，我们是武将，你们是文官，幸好，心都是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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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战速决

　　　　两人笑了一阵，罢了，两人收住笑，方慧道：“明珠，她的身份需要保密，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你们不在京城不知道如今的形势，皇上要平衡局势，投鼠忌器。我们要帮阿潜，这是皇上的意思，你明白吗？”

　　　　海明珠点头，坚定地说：“我明白，慧姐，你放心吧。”

　　　　随潜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趁着双方作战的时候混进对方阵营里，然后跟着对方回去，伺机刺杀敌军主帅。此次带兵进攻金马城的，是胡狼军的兵马大元帅赛罕。她是胡狼王的长女，曾经化装成武国人，潜入武国学习过一段排兵布阵，执掌兵权多年，有丰富的对武作战经验，卓力格图便是她最心爱的儿子。原本她计划让卓力格图正面攻打雁回城，以引开师圣心的注意力，然后自己悄悄带兵攻打白马城，从白马城打开缺口，再长驱直入武国腹地。白马城并不难打，只是没想到刘寿这么能守，硬是将她的计划延迟了半个月。不过，如今的局势，刘寿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就算此时师圣心发现了不对劲，拨出人马来支援也太迟了！

　　　　赛罕阴沉着脸，看向远处满是伤痕的白马城，它已经不牢固了，只要再发动一次进攻，它就会被攻破，成为胡狼铁骑下的牺牲品！她此时还不知道，她最心爱的儿子已经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以三招斩于马下，也不知道这个小兵已经在上一场战役中混入了她的军营，跟着她来的，还有十个精心挑选的士兵。她们隐藏在军营的各个角落，只等时辰一到，动手烧营！

　　　　赛罕这几日眼皮跳得厉害，总有不祥的预感，令她心烦意燥。她的军师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干瘪女人，看她烦躁地在帐中走来走去，便安慰她道：“元帅，大胜在即，不必着急。”赛罕知道军师说得对，可她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虑，她突然一个激灵，猛地转身瞪着军师问道：“卓力格图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军师被她猛地一瞪吓住了，结巴了好一阵才道：“暂时没有。还是前两天传来的军报，说卓力格图勇猛无比，武国将领中无人能胜他。”赛罕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脸色也缓和下来：“嗯，那小子别看他是个男子，可比我们草原的女人还勇猛呢。”

　　　　“是啊，大王都说了，百年难得卓力格图这样出色的男子，真不知要怎样英勇无比的女子才配得起他。”军师恭顺地弯腰奉承道。

　　　　“嗯。”赛罕笑着点头，可眼皮突然又跳得厉害，她一阵心慌，捂着胸口踉跄了两步。军师连忙扶住她：“元帅，您怎么了？”她扶着赛罕坐下，劝道：“夜深了，元帅，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要攻入白马城，千万胡狼勇士还需要您的指挥。”

　　　　“嗯。”赛罕点点头，答应了，军师刚要走，她忙叫住她，“你等等，叫几个人去探一探雁回城的情况。”她想知道这两天卓力格图怎么样了，她怕卓力格图出事，这眼皮跳得太厉害了。

　　　　“是！”军师应了，然后退了下去。她推到帐外，正好看到一个士兵走过，便说：“你，去给元帅打一盆洗脚水来。”

　　　　“是！”士兵行了个标准的胡狼军礼，然后大踏步去打洗脚水了，这人，便是潜入胡狼军营的张随潜。

　　　　赛罕躺在榻上，感觉有人进来了，那人在离她不远处停下，恭敬道：“元帅，请用洗脚水。”

　　　　“嗯。”原本惊觉要起来的赛罕听到是士兵给自己端洗脚水，便放松了下来，她并没有起来，只是将两只脚放下来，抬脚示意士兵给她脱鞋洗脚。那士兵端水上前，放在地上，为她脱鞋脱袜子。赛罕觉得异常疲惫，眼皮跳得很厉害，心慌得很。她猛地睁开眼睛，刚要起来，却被那士兵点住了穴道，然后她看见了一张绝美冷艳的脸，她的眸中闪过一片亮光，举掌，毫不留情地拍在自己心口！赛罕睁大双眼，不可置信，想要呐喊，却一句都喊不出来。这个数度让武国头疼的胡狼兵马大元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兵给杀了。她并不知道，这个小兵，前两天刚刚杀了她最心爱的儿子，只用了三招！她之所以收不到及时的军报，是那边的主帅不敢将消息传递过来，怕她怪罪下来。

　　　　随潜冷静利落地将赛罕的尸体放好，用一条毛毯盖上，然后端着水镇定自若的退了出去。她出去的时候，为赛罕站岗的士兵还跟她打招呼说话：“元帅睡了？”

　　　　她点头道：“已经睡下了。”说完，便端着水走了。她将水盆随便丢在某处，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伸手入怀里准备放信号烟，突然被人喝住：“那边的是谁？！”

　　　　随潜眉头一皱，缩回手，回头，便看见了一对夜巡兵，举着火把朝她这边照过来，为首的人面容凶恶地呵斥她。随潜站在暗处，面容看不真实，她认出带队那个面容凶恶的便是昨天攻白马城最狠，刚被提升为小队长的高娃。随潜笑道：“高娃姐，今晚您当值啊？我刚送洗脚水给元帅出来，倒洗脚水呢。”说着，她转身将丢在一边的木盆捡起来，递给她看。高娃刚被提升为小队长，正是得意的时候，见是个端洗脚水的小兵，脸上立刻露出轻蔑的笑容：“呸，你倒洗脚水？我看你是在喝洗脚水吧，躲在暗处干什么？出来！”

　　　　“哈哈哈哈！”跟着高娃的夜巡兵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随潜也不着恼，她朝高娃招招手，道：“高娃姐，您来这边，我有好东西给你，刚刚元帅赏我的。”

　　　　高娃一听，立刻动了贪念，她原本有些怀疑躲在暗处不肯出来的随潜，但一想到有可能是因为随潜有好东西不肯给大家看到，所以才躲在这里。她提了提裤子，下巴高抬地走了过去。随潜笑嘻嘻地将盆丢开，伸手入怀里，刚要掏出来，手一顿，眼瞄向高娃身后的一对夜巡兵，为难道：“高娃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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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的夜

　　　　高娃立刻明白过来，她转身朝夜巡兵挥了挥手：“你们先走，我就来。”众夜巡兵原本等着分一杯羹，就算没有，看看什么好东西也好，没想到队长居然赶她们走，真扫兴。夜巡兵们不敢反抗，只得举着火把昂首挺胸走了，后面的几个还斜着眼睛看。

　　　　等人都走了后，随潜才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握紧在手掌里伸到高娃面前：“高娃姐，你看。”

　　　　“什么？”高娃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她凑上前，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看，随潜的拳头慢慢松开，高娃吞了吞口水。忽然随潜的拳头猛地一惯，狠狠砸在她的鼻子上，高娃吃疼，刚要喊，嗓子却像被人捏住，尖叫被硬生生掐死。随潜单手卡住她的脖子，将她高高提起，勾起一个残酷的笑容。高娃的双腿不断地蹬，两只手拼命去抓卡住她脖子的手，那只手却像有无穷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掰不开。她慌乱间只看到眼前这人的双眸闪过红如火的光，血腥地仿佛地狱中的业火！

　　　　蹬了几下，高娃的腿就长长地垂下，两只手也无力再去掰，脑袋一歪，彻底死透了。随潜将高娃的尸体一甩，扔在了洗脚盆旁边，掏出信号烟，走出暗处，朝空中一放。隐藏在暗处的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分别在粮草、马厩、兵器库与营帐各处点火。等火势烧起，她们便放声大喊：“不好了，起火了！不好了，起火了！武国士兵攻来了！”

　　　　顿时，胡狼军营里一片混乱，刚脱下衣服入睡的胡狼兵，先睡下的胡狼兵，都慌慌张张地起身穿衣。马厩里的马受到惊吓，嘶鸣着、扬蹄暴怒着冲出了马厩，四处乱跑，踩倒了不少慌乱跑出来的胡狼兵。刚脱衣睡下的军师慌忙起身，出营帐发现一片混乱，大怒，抓住一个四处逃窜的士兵狠狠给了一个耳光，骂道：“慌什么，列队救火！把马安抚下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士兵，朝赛罕的帐篷跑去。

　　　　与此同时，整装待发的方慧一见夜空中的信号烟，沉着地一挥手：“出发！”领着她从雁回城带来的五千兵马朝胡狼军营而去！海明珠也带着白马城的士兵从侧面包抄，刘寿留在城中坐镇。

　　　　那一夜，武国铁骑从天而降，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以势不可挡之姿冲垮了胡狼人的军营，杀得胡狼兵措手不及、片甲不留！本该指挥作战的胡狼兵马大元帅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出现，无人知道，她早已死在自己的帐篷里。

　　　　方慧率着军队冲进胡狼人的军营时，随潜与那十名士兵跳上了四处逃窜的惊马，勒马回转，挥刀冲杀四处逃窜的胡狼兵。随潜将身上的胡狼兵的军服一撕，往地上一扔，穿着白色单衣再度冲向敌军！

　　　　杀！杀！杀！

　　　　太痛快了！早该杀得这么淋漓尽致了！

　　　　滚烫鲜红的血液在眼前如水般泼开，有的洒在她的脸上，有的洒在她的白衣上，她绝色的面容狰狞而艳丽，如地狱里放肆燃烧的业火，要将这尘世中的一切都踩在脚下，燃烧殆尽才甘愿！

　　　　军师跑进赛罕的帐篷，发现她早已死透，心下大骇，顾不得太多，只能先出去迎战。她带着好不容易整合起来的军队，且战且退，狼狈不堪。好不容易逃到一座山头，看着前方胡狼军的营地被大火覆盖，全身都僵硬了。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逃离出军营前一刻回头看到的那个女人，浑身是血，笑得狰狞而艳丽，骑在胡狼人养的马上面，高傲不可一世地看她，仿佛在看踩在脚底下的一只蚂蚁。

　　　　这个女人，杀了元帅！是她命她端洗脚水给元帅的！是她给了她杀元帅的机会！

　　　　这个女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总有一天，她要为元帅报仇！

　　　　天已发白，随潜骑着马，望着天边一点一点褪去的夜色，眸中暗涌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方慧策马上前，轻轻叫了声：“阿潜。”随潜回头，没有方慧想象中的暴戾，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太过平静，反而令人不安。她一身单衣早已变成了深褐色，那是干涸的血迹。方慧想起昨晚她在胡狼兵堆里来回冲杀的情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样暴戾杀戮，简直是从地狱里冲上来收割人命的恶魔，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和！

　　　　方慧道：“明珠已经带着人收拾残局了，我们准备回去吧。”随潜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微微一夹马肚，马儿便得得走过来，与方慧并驾齐驱。

　　　　一场突袭，将胡狼人的整盘计划给搅乱了，她们如凶猛的潮水而来，也如退去的潮水般溃败逃走。佯攻的最猛胡狼勇士死在方潜手中，真正的胡狼主帅也死在方潜手中，还被她率领的军队一路打向草原最深处，逼得胡狼王上书求和。方潜，成了早春西北军中最响亮，最炙手可热的名字！

　　　　师圣心将捷报传到京师，整个京师都轰动了，金銮殿上，女皇看着捷报拍着龙椅扶手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朗朗笑声传遍整个金銮殿，满朝文武都在议论着一个名字――方潜！

　　　　春雨如丝，绵绵不绝，牛毛般飘下来，水汽升腾如雾，笼罩住了这山间的庄园。璃儿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对着屋内正在看书的公子道：“公子，洛管家带着户部尚书来了。”

　　　　眉清目秀的公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翻了一页书，没有说话，继续看书。屋内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璃儿没等来公子的回答，也不着急，低眉垂眼地伺立在一旁，直到公子将那一页书都看完了，才懒懒地说：“请进来吧。”璃儿这时才恭敬地应了声：“是。”

　　　　璃儿一去，公子将书一丢，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道：“虎蛮你看看，这些人还有脸来。”一旁的虎蛮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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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情公子

　　　　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步闯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懒懒斜靠在软榻上的清秀公子，气不打一处来，她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居然敢让她在客厅上等那么久，而且见了她也不起身迎接，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江湖草莽！她这么想着，心头的火就越来越炽，她斜睨着清秀公子，冷笑道：“落情公子好有闲情雅致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悠闲自在，一点大难临头的感觉都没有！”

　　　　落情公子浅浅一笑，眼眸微睐，原本清秀的模样立刻带了三分的妩媚，令尚书大人都忍不住心头一跳，不由地就多看了他几眼。只听他开口道：“大难临头？郭大人何出此言呢？我一介良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远无怨，近无仇，怎么会大难临头呢？”

　　　　郭大人冷冷一哼，甩袖道：“怎么，落情公子的消息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吗？难道没听说那妖孽在西北打赢了胡狼人，现在成了人人交口称赞的武国第一勇士了！就连皇上，也亲自下了旨意，封她为骠骑将军，还下令犒赏三军，我户部拨出去多少银子你知道吗？”

　　　　落情公子轻笑：“那又如何？莫不是郭大人心疼那些银子？这又是为何呢？户部拨出去的银子又不是你家的。”

　　　　“你！”郭大人被讽刺，咬牙瞪他，刚踏前一步就看到了软榻旁边的高大男子，畏惧地缩回了脚，但又觉得被压了气势，很是恼怒，继续怒道：“落情公子，你我同为太女办事，那妖孽如今风头正胜，若继续这样下去，让她在西北军站稳了脚跟，那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呵呵，”落情公子笑了，笑得又清脆又讽刺，他抬起眼皮，满眼的嘲笑和讽刺：“郭大人，这我有什么办法呢？明明说好了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偏偏你们瞒着我找了杀手，结果人没杀到，反而让她顺利到了西北军，还见到了师圣心，成就了现在的一切，这难道是我的错？”

　　　　郭大人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件事的确是她们办砸的，但那也是太女下的命令，她也没想到那妖孽居然如此命大，非但逃过了她们布下的各种陷阱刺杀，还顺利进了西北军，见到了师圣心，如今更是打下了军功，被皇上封为飞扬将军，以后只怕是更难对付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得叹一口气，软下语气道：“唉，谁知道那妖孽本事这么大，运气这么好！丰州粮仓的佟萍如今已经被杜安锁拿下了，那是个软骨头，只怕还没开始审讯就已经招供了，到时候……”

　　　　到时候把她这个顶头上司供出了，太女为了撇清关系见死不救，她就要跟着倒霉了！落情公子心中冷冷的想。

　　　　郭大人抬眼看了一下落情公子，见他完全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又怨气上冲，语气跟着变得僵硬：“落情公子，你我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这件事要是捅了出来，别说我，你也要跟着倒霉！”

　　　　“哈哈哈哈……”落情公子抬袖掩嘴大笑，笑完目露讽刺地看着郭大人，“我？跟我有什么关系？郭大人，你要威胁人找错对象了吧？！”

　　　　话越说越僵，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一个老女人见状连忙上前，躬身劝道：“情公子，郭大人一时情急，说的话急了些，您别放在心上。看在洛大人的面子上，这件事，还得您出手摆平一下。”

　　　　这老女人的话一说完，落情公子的笑容平了下去，眸中的漫不经心褪去，泛起了一丝冷意，他盯了那老女人一眼，鼻子轻轻一哼，重新靠在软榻上，懒懒地道：“我有什么办法，事情是你们办砸的，你们自己收拾去，我是一介良民，乱插手可要倒大霉的。”

　　　　那女人赔着笑道：“公子哪里的话，夫人说了，这世上就没有公子办不成的事，就看公子有没有这个心思。”

　　　　“那就当我没这个心思吧。”

　　　　郭大人面上一紧，老女人却不紧不慢地说：“公子，再过半个月便是黄道吉日，夫人已经着手在准备了，就等公子早日将事情解决了，就可以开工了。”

　　　　她这么一说，落情公子那索然无趣的表情变得凌厉起来。郭大人扭头看了身旁的老奴一眼，又看了落情公子一眼，很奇怪地发现原本懒洋洋一副爱理不理模样的落情公子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轻蔑不屑却又不得不隐忍的神色。据说他是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是个心狠手辣的阴毒之人，这样的人的脸上怎么会听命于朝廷中人？也不知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看来，洛尚书手中握有能控制这落情公子的把柄，不然的话也不能对这落情公子指手画脚的。

　　　　过了许久，落情公子才开口道：“你们走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佟萍开不了口的，杜安抓了也是白抓。至于张随潜……”落情公子眼眸一抬，寒光一片，“下次再敢背着我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郭大人心中一寒，脚有些发软。老女人卑躬屈膝地应道：“是。”

　　　　“去吧。”落情公子说完，神情有些恹恹的，歪在软榻上不想动。老女人便拉了拉郭大人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离开的眼色，郭大人恼羞成怒地一甩袖，背着手大步走了出去。老女人也跟着要走，刚一脚跨出门槛，就听见落情公子的声音传来：“你回去告诉她，先开工，我要看到成果，否则我非但不再帮她，还调转枪头把张随潜推上去，叫她掂量掂量！”

　　　　老女人身子一顿，良久才矮下身子，躬身应道：“是。”表情，却是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人都走了，落情公子歪在软榻上出了一会儿神，忽然有些高兴地坐起来扭头对虎蛮说：“虎蛮，你说她在战场上骑马的样子好不好看？”虎蛮垂眼看他，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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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认戚

　　　　“嗯？换个药也能换得这么兴高采烈？”方慧自外打帘进来，见蓬内很是热闹，笑着说道。方慧气质儒雅，穿着便服像名雅士，换上一身盔甲却也英气勃勃，端得是一名儒将。

　　　　“慧姐，你来得正好，你前两天不是说有点感冒吗？快让楚医师给你看看吧。”明珠窜到方慧身后，那动作敏捷得根本不像身上有伤的人，不过人刚窜过去，就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牵扯到伤口，疼得她直咧嘴。

　　　　方慧皱眉道：“楚医师已经给我开过药了，倒是你，身上有伤怎么还上蹿下跳的，扯到伤口了吧，快让楚医师给你看看吧。”

　　　　“哈哈哈哈……”随潜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笑闹过后，方慧道：“皇上赏赐的物资已经运送到了，听说一同前来的还有民间的商会。”

　　　　“民间的商会？”

　　　　“嗯，好像是捐赠了一些物资给西北军，皇上同意她们随行而来。”

　　　　“那我们去看看吧。”明珠恨不得马上离开医帐，躲着寒湘飞快跑了出去。

　　　　众人笑着也一同跟着出去了。走过一排营房，不少士兵都停下来朝随潜等人行礼，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这次皇帝的赏赐颇为丰厚，就算是最普通的士兵，都分了钱分了肉，怎能让她们不开心？寒湘跟在随潜身边，也很是高兴，因为每个人对随潜都带着又敬佩又仰慕的神情，让他分外骄傲，他的姐姐真是位了不起的人。正这样想着，突然手臂被人猛地一拉，然后他撞进了温暖的怀抱里，那人抱着他飞腾而起，落在另外一边。一切来得又快又突然，让寒湘没有一丝准备，他茫然地抬起头，只看见了随潜那完美的下巴：“姐姐？”

　　　　他没等来随潜的回答，却听见有人爆喝：“好你个又花心又负心的家伙，这才多久没见，又勾搭上一个了！枉我家小九对你痴心一片，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竟然背着他勾勾搭搭，真是岂有此理！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叫百里蔷薇！”

　　　　随潜心中微叹，她怎么来了？难道那个随军同行的民间商会是百里庄？随潜虽然有些无奈，但仍保持笑容，朝百里蔷薇微微一笑，道：“四姐，你怎么来了？”

　　　　百里蔷薇原本暴怒的面容突然一滞，她叫她四姐？呃……这……这就不太好……出手了吧？面露犹豫之色的百里蔷薇眼光瞄到随潜怀里护着的人，立刻又怒了：“谁是你四姐？！别乱认亲戚，你这花心大萝卜，我绝不会让小九嫁给你的！”

　　　　随潜放开寒湘，将他推到自己身后，动作自然，保护意味浓重，只听她淡淡道：“寒湘是我的同门，亦是军中的医师，他没有武功，躲不过四姐的突袭，我也只是不想他受伤罢了。四姐莫要乱说。”

　　　　“乱说？怕不是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