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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彼之岸之临水照-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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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死后，他就不得不中断了和四大臣族的联系。
“启禀少皇，膳房送来了点心。”外殿侍者进来禀告。
少皇摸了摸下巴，心想自己并没有传点心。他道：“拿进来吧。”
“是。”侍者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他拿进来一盒精致的糕点，一碗碧粳粥，还有一小盘如意糕。
“你退下吧。”少皇说。
“是。”侍者退下。
少皇轻轻拿起如意糕，一块一块掰开来，果然发现其中有一张纸条，是四大臣写进来的。纸条上说，让少皇稍安勿躁，很快他们会再安插人进来的。
几天后。
“摄政王驾到。”外面传来通报的喊声。
少皇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僵硬的。
从他回来以后，摄政王经常私下来看他，表面上自然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但实际上怎么样，少皇就无法猜出了。摄政王身上自带着一种威慑和神秘的气息，尽管他看起来非常温和，但是每当他站在他面前，他就会想起他的所作所为，不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就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
“又来了，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少皇自语道，一面赶紧命人端茶。既然要演戏，他也会好好配合。摄政王要扮演一个好皇叔，他也要演好一个听话无知的乖皇侄。
摄政王像以往一样泰然自若地坐下来，然后和他略聊几句，都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少皇不敢懈怠，一直都是一副恭恭敬敬又带点木讷的样子。
“皇叔和王妃可安好？”少皇问道。因为摄政王妃已经好几天没有和摄政王一起过来拜见他了。
“王妃身体略有不适，休息几日便好，有劳少皇牵挂了。”摄政王不失礼节地说。
“哦，没什么事就好。”少皇赶紧说。
“过来，靠近一些，让我好好看看你。”摄政王忽然抬了抬手说。少皇的第一反应是全身戒备，但又迅速想到现在摄政王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就算要对他怎么样，还用亲自动手吗？于是他走近摄政王，慢慢蹲下去。
摄政王和他对视着，少皇一时间有点恍惚。摄政王生就这张脸，不要说女人，就是男子看了，也会有些恍惚。随即少皇清醒过来，因为摄政王的眼神像能看透他的心，但少皇却只从他的眼中看见一团迷雾。少皇不由感到心惊，正想找借口躲避他的目光，摄政王这时却笑道：“你的样子，我很满意。”摄政王收回目光，放开少皇。
少皇赶紧站到一边，心中揣度着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些都好，我便放心了。”摄政王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轻轻提了提自己的华服。少皇见状，也赶紧站起来。
“天色已经不早，我便先回去了，还要回去照顾我的王妃。”摄政王不紧不慢地说。
少皇道：“那皇叔慢走。”他一路跟在摄政王身后，送他到门口。摄政王这时忽然转身，少皇没有防备，此时才感觉和摄政王的距离太近了，不由自主捏了捏手心。
“对了。”摄政王一转身，对上了少皇僵住的脸。
………………………………
第八章 伴云来
“你回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就暂且主张留下来了，东西都放在一个木椟里，摆在你的床下。你失忆了，看看这些东西或许能想起些什么来。”摄政王微笑着，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事情，轻轻说道。说完这个，他才转身离去了。少皇在后面恭恭敬敬道：“多谢皇叔！”摄政王也没有回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了。
公孙玮心中十分疑惑，摄政王一离开，他便急忙跑到自己的床下，果然在里面摸到了一个木盒。他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置了一个大锦囊，还有一大张写满了小字的皮卷，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最下面。
公孙玮仔仔细细看了看，觉得皮卷上面的口诀是某个门派的武功，暂时放一边。但他拿起了那个大锦囊，不由疑惑起来。
“这个锦囊……”公孙玮翻来覆去地看，还是没有头绪，于是打开来看。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一行字：若非生死之关，不可轻易看之。
公孙玮犹豫一下，继续拿出东西来，是一把小小的金锁，像是孩子带的东西，上面还刻了字。再看里面有一封信。公孙玮看了，不由目光灼灼。
“来人！”公孙玮喊道。
“在！少皇有何吩咐？”新来的侍者问道。虽然四大臣族暂退朝堂，但果然是在韬光养晦，暗中势力也不可小视，就在这短短几天里面他们的确又安插了心腹进来。不过这个心腹相较于之前的，更加稳重谨慎，这种办事风格很快让少皇放心下来。
“去，帮我查一个人，要悄悄的。”公孙玮说。
摄政王回到永裕殿，什么也没管，径直走向寝殿里。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正式月明。
“王妃怎么样了？”摄政王问道。
“王妃还没有退烧。”一旁的侍女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但是摄政王竟然没有怪罪她们，而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让侍女都出去。他坐下来，看着月明微红的脸颊，轻轻说：“看来是我的错呢，我太放任不管了你才会变成这样。那现在开始就由我来弥补吧。”
这几天时间，月明可谓是过的一点也不安生。自从成婚之后，每天白天摄政王都早早离开了，说是处理公务。然后所有前来贺喜的人都由她来对付。上至文武百官，下至侍卫小吏，谁都想拍摄政王的马屁，拉拉关系。这贺喜的队伍那是都快要排出皇都外了。
月明不懂这些，每个人都是一样对待，有礼貌地迎接，但是来者源源不断。所以月明每天都忙个半死。摄政王看在眼里，却觉得十分有趣，抱着好玩的心态并没有多说什么，任由月明看着办了。这反而刺激了一些底层官员，原先以为摄政王高不可攀，连送礼他们都没资格，但现在却发现贺喜这事儿他们居然也有机会，赶紧屁颠屁颠地去拜见摄政王。
然而晚上月明还是没有睡好过，每天都睡不踏实，睡觉也不敢脱衣服，直接就盖被子了。对此，摄政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装作没看见，邪邪一笑。白天太操劳，晚上又没有好好休息，正是季节转换的时候，还和衣而睡，月明果然感了风寒。
摄政王这才开始认真起来，下令除公务外，所有人不能接近永裕殿。然后对外声称自己要照顾王妃，暂时不能代为处理公务了。
“摄政王，风寒容易传染，您……”女医站在一旁为难地说。
“本王无妨，你也退下吧，接下来的事由本王来做。”摄政王说着，目光却还停留在月明身上。
“是。”女医一愣，不敢多说什么，赶紧退了出去。
摄政王的手摸了摸月明的额头，光滑而微烫。
“听说了吗？摄政王妃生病，摄政王要放下公务专心照顾王妃。”
“听说了！简直难以想象。没想到像摄政王这样的人物也会这样。”
“有宫里的人说，新婚第一天，摄政王就为了等王妃梳洗妥当，在鸾轿前等了很久呢。”
“居然敢让摄政王等，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皇都之中到处流传着有关于摄政王和王妃的事情。本来大家都不敢传有关于摄政王的任何事情，但是摄政王宠妃这件事，几乎是以挡也挡不住的趋势流传着。或许人们都觉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摄政王终于有了温柔到难以想象的一面，这实在令人惊奇。
“这个王妃是何方神圣啊？”
“你居然不知道？”说的人压低了声音，“之前皇城以弹琴出名的面纱乐师还记得吗？据说就是她！”
“什么！区区一个乐师？这……”
谈论者们头上的茶馆屋檐上，一只白猫轻轻跳下来，黑色的瞳孔扫过四周，然后迅速消失在小巷子里。
一间书房里，一群人围桌而坐，正是四大臣族的人――东方家族、南宫家族、西陵家族和北殷家族。
“这个摄政王的行为越来越诡异了，”南宫家族的族首先开口说道，“先是匆匆忙忙纳妃，然后又忽然不理朝政了。”
“应该不是真的不理了吧。”西陵说。
东方思量着：“他不理公务，那少皇就要立刻接手。但是在此之前，少皇都没碰过这些事，就算是处理过，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怎么可能还有印象？需要一个过渡时间，但是现在问题就是没有过渡时间。”
北殷说：“应该是故意的。他想证明这个皇都没有他的存在，就将陷入混乱。他想借此证明少皇无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样半隐退的状态也要结束了。”东方面色凝重。
“这样真的好吗？会打草惊蛇吗？”西陵不乏担忧地说。
“两者相衡取其轻，”东方说，“与其让人们对少皇失望，还不如我们出山辅佐少皇处理公务。再说，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该回到朝殿里了。”
月明在床上迷迷糊糊，口渴得很。她睁开眼睛，机械地起来站到地上，感觉自己就像踩在一团棉花上似的，摇摇晃晃。月明努力地保持平衡，眼前模糊一片，只觉得光线特别刺眼，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桌子就快到了，她伸出手去。茶壶，茶壶。忽然就失去了平衡。
天旋地转之间，月明只隐约感觉到眼前出现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伴云而来，好像仙人一般。摄政王稳稳地接住了她，把她抱回床上，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她喂下去。
“才出去一小会儿，王妃就下床乱跑了，”月明感觉到低低的声线伴着若有若无的热气在她的耳边萦绕，“哎呀，真是没办法，王妃果然是离不开我啊哈哈哈。”
就算是迷迷糊糊之中，听了这话也有种不能忍的感觉。月明脑子里此时此刻只出现一个声音，不管这个人是谁，都绝不会是仙人！
………………………………
第九章 泠青沼
发烧了两天，月明终于开始好起来了。
女医可算是松了口气，虽说这段时间里，摄政王看起来十分温和，但是连傻子也看出来了，摄政王对王妃有多上心。
在这些迷糊的日子里，月明只感觉有人细心地照顾她，睁眼一看，却发现一个人躺在她身边。月明吓了一跳，随即冷静。已经是清晨时分了，微微晨曦透过窗子照进来。他的侧脸在光芒下显得安静绝美。月明不由自主靠近看看，心里赞叹，真是好看啊。
“醒了吗？”淡淡的声音从摄政王嘴里传出来，然后他睁开了眼睛。月明措手不及，就好像是一个人发现诈尸了那样一口气憋在胸口。看着月明满脸通红，摄政王慢悠悠地起来。
“看来你好了啊，都有心思欣赏夫君的美色了。”
“咳咳咳！”月明终于咳了出来。这个家伙！
摄政王背对她起床，不可察觉地微微一笑说：“既然好了就赶紧起来，再懒床上就要发霉了。”
什么！又不是她想赖在床上！若不是因为这个家伙什么都不管，自己怎么会这样啊！当然月明只敢在心里这样说，嘴上老老实实道：“是，摄政王。”
“嗯？”摄政王微微一挑眉，转过头来，“我现在是你的夫君，你还要喊我摄政王吗？”
月明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叫公孙瑾，”摄政王自己穿上衣服，顾自向门口走去，“我们现在可是夫妻了啊。”
月明呆呆地看着摄政王出门，然后开始换衣服。侍女进来帮她梳洗。生了一场病，她倒是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了一番，睡足了觉，把之前的都补了回来。
龙兰儿这时候走过来向她行礼。月明点点头让她跟自己去散步，遣散了其他的侍女。
“你在宫中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月明问道。
“没有，”龙兰儿摇摇头，“不过，听说宫中有一个藏书阁，里面记载了百年来的秘事，应该可以查到关于西域的秘闻。总之，书阁我会想办法溜进去看一看的。”
月明点点头。
“那你呢？进展如何？还有和摄政王……不过摄政王看起来很在意你啊，外面都传摄政王独宠王妃的事情。”龙兰儿说。
“什么……”月明一时无语，“关于我的事，正在努力接近目标。”
“到时候你会不会变心啊。摄政王对你这么好，你会不会舍不得他了？”龙兰儿娇笑着说。
“我跟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月明道，“这一切都是他制造出来的表象。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一个好人。”
龙兰儿原本这么说也只是逗逗她，没想到月明却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让她心中有点疑惑。而月明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再也不能走错了。她要挽回以前的错误。公孙玘。月明默念这个名字，眼神更加坚定了几分。
皇宫藏书阁之中，公孙玮手持着记史的书卷，无意识地走来走去，偶尔停下来想着什么事。忽然有人来报。
“参见少皇。”
“快起来，怎么样？”公孙玮忙问。
“长风，是当年太清宫随山派长灯道长门下弟子。”侍者说。
“太清宫？”
“是的，现在已经没落的太清宫。当年随山派和茅山派大战一场，结果两败俱伤，随山派覆没。”
“也就是说，那个长风已经死了？”
“据消息，长风就是死在那次大战之中。我还查到，他，他原来是……”
“是什么！”公孙玮压抑着，说。
“他的真实身份是独孤氏长孙，将来独孤氏族的继承者。”侍者说。
“竟然是这样！”
“禀报少皇，”又有一位侍者进来通禀，“四位大臣已经到了。”
少皇点点头说：“好的。”
当摄政王走进平日处理政务的枢卫殿，只见四位大臣和少皇正在里面商讨政事。因为摄政王来的时候不说话，侍者也不敢通报，所以他的忽然出现让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
“皇叔你来了。”少皇赶紧站起来。
“参见少皇。”摄政王还是那样讲礼节，看起来君臣分明，“是本王冒失了，就这样走进来。”
“这本来就是皇叔经常出入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妥。”少皇说道。
“不，既然少皇和四大臣已经在商议国事了，本王就回去了。”摄政王果真回去了。
少皇和四大臣站在原地，一时间无人说话。
“这个是什么情况？”南宫将军首先开口道。
“不知道摄政王这样做有什么目的。”西陵道。
“不管他，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吧。”少皇道。
“是，少皇。”四大臣应道。
摄政王行在回去的路上，有家奴赶上来拜见他，正是司徒将军府上的家奴。侍卫拦住家奴，然后侍者上前去听家奴讲了缘由，再禀告摄政王。
“哦？大司马、司徒将军、司空卿家和上官大人都聚在一起了？那好，让他们好好商议一下吧，本王就不去了。本王还要回去陪王妃呢。”
打发司徒家的家奴离开之后，摄政王就叫来几个侍者吩咐了一番。侍者分别领命，急急走了。
“什么？去泛舟？”月明听了侍者的禀告，心生奇怪。
“是的，摄政王吩咐小人引王妃过去。”侍者恭恭敬敬地说。
“好吧。”月明只好跟着他走了。
夜幕已经降临，月明走到一方池水前，清风荷露，摇曳生姿。一艘小船从中行来，靠到岸边。月明惊奇地发现摄政王在这上面。
“上来。”摄政王对她说。
侍者从船上走到岸上，然后扶月明上船，接着恭恭敬敬垂首站立在岸边。
“哎？他不上来吗？”月明问道。
“现在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摄政王微微一笑，拿起船桨，船开始往荷叶深处而去。
“这是……”月明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里叫泠青沼，”摄政王说，“我第一次带别人来泛舟。”
………………………………
第十章 泛兰舟
清风吹来，有一种独特的植物发出的香气蔓延开来。月明使劲嗅了嗅，感到一阵清新，心旷神怡。
“王妃病了一场，也该出来透透气、散散心了。”摄政王的声音低沉稳重，总是很温和的感觉。
“多谢摄政王。”月明说道。
“你还要这样叫我吗？”摄政王说，“记得我早上说过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夫妻之间应该不是这样称呼的吧。”
可是你自己也是“王妃、王妃”地叫我啊。月明心里想，嘴上说道：“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摄政王却是略带狡黠地一笑，“我叫你王妃是表示我对你的重视和尊敬。你从现在开始叫我瑾吧，我的王妃。”
“是。”月明道。
小舟渐渐行出荷叶群，前方一片空旷的水面。没想到宫里也有这样的地方，宁静自然，就像在山野中的小河川一般。月明不知为何忽然感伤地回忆起自己曾经生活的小山村还有那温暖的灯光，那张慈祥的笑脸和温暖结实的大手。
也不知道爹爹现在怎么样了，等了解了这里的事情之后，一定要回去看看。
公孙瑾忽然吟诗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月明紧接下去：“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公孙瑾看向她，道：“此情此景与此诗不相宜吧？这是一首相思词，但是现在你我两人正对而坐，触手可及，何来相思之意呢？”
月明笑笑，目光却是望向水中荷叶。谁说两个人面对面就是解了相思了？有些人就算是面对面也有如天涯相隔，无法逾越那样的距离。她没有注意到公孙瑾的眼睛也在沉沉看着她。
“躺下来。”公孙瑾说道。
月明愣了一下，照他说的躺在船上，公孙瑾也躺在他旁边。月明的目光朝向天空，深蓝色的夜空中点点闪坠全是星星。好美！月明感觉一下子心胸开阔了许多。
“有时候心思烦躁，我就会来这里，抬头看看星空，凡俗的烦恼就淡去了。”公孙瑾在一边说道。
“嗯。”月明微微点点头，不自觉浮现一抹笑意。
小舟无人控桨，悠悠地在水上任意漂着，微微的摇晃让月明很束缚，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这懒腰一伸可要紧了，只听见扑通一声，然后月明就像遭了电击一样地跳起来，
“啊啊啊！糟了，快回来啊！”月明一边大叫着，一边猛地伸手向水面捞去。
这是小舟，哪里禁得住这样大起大落的折腾，差点侧翻过去。公孙瑾眼疾手快，平衡了小舟，但是来不及捞起月明，月明就这样一个不稳掉下水池去了。
“啊！”月明已经掉进水里。然而这里的水并不深，到她肩膀的高度，一下子就踩到底了。她使劲地甩甩头，然后拿手背往脸上一抹，就看见公孙瑾饶有兴趣地趴在船上看着她。
“王妃是在做什么？”明明嘴角是邪魅的笑意，眼睛里却是无辜的目光。尽管周围光线昏暗，但是这张脸还是让人感觉到很好看。相对比较，月明此时是狼狈不堪。
“那个……船桨掉了。”月明吸了吸鼻子说。刚才伸了个懒腰，她就把船桨踢下去了。接下来就是她的神反应。
算了，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掉下水了，衣服全湿透了，索性就把船桨找出来吧。于是吸了一口气又潜下水去。手触摸到池底，下面全是淤泥，行动自然也困难。。摸了一圈没摸到船桨，实在憋不住气了，月明又猛然露出水面。
“你在干什么？”公孙瑾此时没有了刚才的戏谑，颇有点严肃地问。
“反正都下来了，我想把船桨摸出来。”月明道。
“上来。”公孙瑾坐直了身体，然后向他伸出手。月明听出来这是正式的命令，不由一怔，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的确，一个堂堂的王妃竟然有如此举动，是丢了他的面子啊。于是拉住他的手，艰难上船。脚上全是淤泥，她就坐在船边用手舀起清清池水洗干净了脚。公孙瑾在一边看着她，那一双腿就像是刚从荷花池里拔出来洗干净的嫩藕一般白净。
“摄政王赎罪，刚才我的行为实在不符合礼节了。”月明道。
公孙瑾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把她的外套脱掉了，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裹在月明身上。月明感觉到那淡淡的体温穿透自己薄薄的湿衣服，传到她的皮肤上。
“忘记了吗？以后你叫我摄政王，我不会回你的。”公孙瑾语气带着一点赌气的感觉，然而依旧温和。月明不由一愣、
“瑾……”
摄政王轻轻拍拍她的脑袋，说：“傻子，船桨有你重要吗？这样呆在水里又要旧病复发了。”
“船桨……重要。是我的错。”月明心说，没有船桨怎么回去呢？当然重要了。
公孙瑾却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那今天就委屈你在这里睡一晚吧。”他坐好，让月明枕在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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