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1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妖怪都是什么样子的？真的会吃人呀？”

　　　　杳杳还是小女孩的心性，沙璃与她边吃边聊几乎到了深夜，若不是明日就是大典，沙璃还真想拉着杳杳说一个晚上。女孩子间熟络得快，沙璃拉着杳杳的时候总觉得有种曾经与闺蜜夜聊的快感。

　　　　只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杳杳也不会成为亲密的朋友。每到这种时候就会特别想念洛玉湮和楼清霄，能说真话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了。

　　　　沙璃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只是觉得自己刚刚躺下就被司仪女官从床上叫了起来，沙璃揉着睡眼，窗外还是一片黑暗。

　　　　“什么时候了？”沙璃打着哈欠问道。

　　　　司仪女官说道：“殿下在外定要注意仪容，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

　　　　沙璃赶紧捂上嘴，张嘴打哈欠似乎确实不太雅观。“那我这就起来……”

　　　　沙璃睡眼惺忪地起了床，接下来她都是在睡梦中受女官们摆弄，穿衣梳妆的时候强打着精神，等全部完毕的时候，沙璃觉得自己被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幸好现在是秋天，已有了寒意，里三层外三层的深衣穿在身上不必一套盔甲轻多少。怪不得穿这种礼服的时候，都要慢慢地走，就算是想要跑你也得跑得动才行。

　　　　沙璃深吸了一口气，暗中运起了真气，身上勉强才轻松了些。等到一切就绪，天已经亮了，沙璃见到朱惟庸也换上了朝服，众人皆是一脸肃穆。

　　　　“长公主殿下，吉时到了，可以启程了。”朱惟庸俯下身子说道。

　　　　沙璃保持着无表情的面容，淡淡说道：“走吧。”

　　　　在朱惟庸与女官的指挥下，沙璃与一众女官慢慢走出别院，别院大门处停着步辇，仪仗队伍竟然能有几百人，皆着正式的大典华服。

　　　　“这么多人……”沙璃惊叹道，本来还有些睡意，现在被这副场景吓到了，顿时睡意全无。她问着身边的女官，“一会城中还会有人吗？”

　　　　司仪女官低头说道：“回禀殿下，煌朝除了当今圣上的登基大典之外，这是最盛大的大典了，到时候不仅百官会在，百姓也会出来朝拜。”

　　　　“这是为何……我不过就是一个……敕封的长公主而已，这种待遇会不会太高了一些，不合礼数。”沙璃犹豫地说道，怎么想这事都不太正常，就算这个皇上偏爱孟镜，但这博美人一笑的戏码也做得太过了。

　　　　难道皇帝要做昏君了？真像传闻中所说，要给孟镜封后，所以才弄这么一场游行大典？沙璃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诈，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她在女官的服侍下，敛着衣裙坐上了步辇。

　　　　步辇宽敞，但她也只能端正地跪坐在其上，四周垂着金丝幔帐，冷风吹过的时候帷幔飘扬。沙璃在女官的试一下，将头上的面纱放下来，正好遮住了面容，避免长公主的容颜展露在百姓面前。

　　　　沙璃跪坐在其中，按照司仪女官的教导挺着脖子，目光直视前方。她双手搭在腿上，层层袖口遮住了手指，暗暗握在一起。

　　　　银羽卫开道，赤卫相护，乐伎女官围拥，还有一些沙璃也不知道是什么官职的人走在队伍中。她就安安稳稳地坐在步辇之上，做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走进都城的时候，朝日的阳光暖绒绒的，步辇外的帷帐泛着层层金波，官道周围围满了百姓，周围喧嚣吵闹，千万种声音冲入耳朵吵得人心烦气躁。沙璃索性封了自己的神识，彻底不闻任何事。

　　　　她微微转动眼睛，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扫视着。没见到赵龙和蒋芊芊的身影，就在她收回目光的时候，她见到了何伶渊。

　　　　何伶渊站在一处酒楼的顶楼处，依靠着栏杆向下张望。沙璃扭动了下略有僵硬的脖子，与何伶渊对视上了。

　　　　隔着面纱与幔帐，虽然望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目光。何伶渊似乎略微点点头，沙璃同样不漏痕迹地点头示意，待沙璃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何伶渊却不在了。

　　　　沙璃也不知道步辇坐了多长时间，双腿酸痛难忍不得不用真气维持着，就在她实在是挺不住了的时候，不远处皇宫清晰可见。

　　　　步辇穿过了一重宫门，直到二重宫门处才停下来，再往里面走就是皇宫正殿了，无论是谁都要步行而去。沙璃揉了揉酸痛的双腿，在女官的搀扶下才慢慢走下了步辇。辇仗撤下去了，沙璃深吸了口气，走进了这扇宫门还不知道是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司仪女官跟在沙璃身边，沙璃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朱惟庸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或许是先一步回到了皇宫之中，杳杳的身份地位不够，只能留在别院那边，等仪式结束后才能赶回宫中这边，剩下的沙璃也不认识谁了。

　　　　“长公主殿下，小心脚下。”司仪女官看沙璃有些怔愣，出言提醒道。

　　　　沙璃收回目光，宫中雅乐声起，司仪女官见时辰到了，说道：“殿下，仪式开始了。”

　　　　二重宫门被打开，宫殿中传来一层一层的通报声，说得似乎是“恭迎长公主殿下回宫”，沙璃在司仪女官的陪护下，迈开双腿，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庄严肃穆的皇宫大殿走去。

　　　　巍峨宫阙，煌朝权利最中心的地方，这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整个朝政乃至天下，两年前想尽办法也要离开这里，两年后，却又不得已重新回来。

　　　　不过，毕竟还是不属于自己的，沙璃心中微微叹气，皇宫关不住自己，就算是回来了，她也会再次选择逃离。

　　　　走到大殿门下，里面传来了朱惟庸的声音，宣告着大典仪式开始。（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后宫家宴

　　　　昨日脑袋昏沉，司仪女官的话似乎一句都没有记住，可今日站在大殿上，面对着满朝文武，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司仪女官吩咐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依照着礼制不曾出错。

　　　　沙璃至始至终都是微微垂着头，周围的百官同样静默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空旷的皇宫大殿中，只有悠扬的雅乐盘旋在上空，礼官用低沉的声音唱着礼，沙璃向着龙座上的皇帝叩拜着。

　　　　她低着头，目光透过面纱依稀能见到那个站在煌朝顶峰的男人，或许是孟镜残留的灵魂，一别两年再次相见，沙璃觉得胸口有些闷，有种莫名的感情默默影响着沙璃的情绪。

　　　　“孟镜……你还在？”沙璃在心中问道。

　　　　她等了许久，没人回答她，就连方才的悸动也消失了。沙璃缓缓一叹，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孟镜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有她沙璃一人。

　　　　繁复的大典持续了一天，直到夕阳西斜才算真正完事。皇上宴请百官，沙璃这才在司仪女官的陪伴下去了后宫之中。

　　　　“殿下辛苦了。”司仪女官轻声对沙璃说道。

　　　　此时陪在沙璃身边的只有司仪女官以及身后那两排头都不敢抬的宫女。沙璃搭在司仪女官的胳膊上，慢慢向着皇帝备好的镜阁走去。

　　　　“过后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休息了吗？”沙璃筋疲力尽地问道。

　　　　司仪女官摇头说道：“殿下还不能休息。回到了寝宫之后还要换上另外一套礼服，皇帝宴请百官，殿下要与各位命妇叙旧。”

　　　　“叙旧……”沙璃没忍住，苦笑了一声，“哪里还有旧可叙啊……”

　　　　“下官多嘴……”司仪女官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立刻就要跪地认错。

　　　　沙璃懒得在这种问题上计较什么，现在连心烦都算不上，或许用麻木一词更为合适吧。她托起将要跪下去的司仪女官，说道：“免了。”

　　　　司仪女官也有些摸不透沙璃性子，昨日听讲述的时候活泼好动，没事还透着打瞌睡，活脱脱的懵懂少女，这种涉世未深的贵族女子她见得多了，那时还拿出自己女官的架势，还能出言提点几句。

　　　　而今日不知为何，大典肃穆的气氛令她换了个人一般，脸上是完全不合符和年龄的沉稳，甚至有些冷漠，有种不可直视的威严。

　　　　沙璃并不知道司仪女官想了什么，剩下的路程她心不在焉，女官也索性沉默着，身后的宫女跟在身后，一行人只有脚步声。

　　　　沙璃望着高高的宫墙，这种红墙是拦不住她的，只要她祭出三生剑，找到山门和银羽卫所布阵法的阵眼，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不是难事。

　　　　可走在这深宫后院之中，穿着厚重的礼衣，拖着沉重的步子，就觉得墙外面的世界好遥远，压抑得喘不过来气。

　　　　沙璃甩甩头，不再去看高墙隔出来的天空，她看着身旁的女官，问道：“太皇太后也会来晚宴吗？”

　　　　司仪女官毕恭毕敬地答道：“天寒了，更深露重，太皇太后身子弱，当是不会去夜宴那边了。”

　　　　“这样啊……我还有些想念她老人家了。”沙璃幽幽说道。

　　　　“殿下与太皇太后情深意长，太皇太后若是知道殿下一直心中惦记着她，定会高兴得睡不着了。”司仪女官柔声说道。

　　　　沙璃轻笑道：“今夜晚宴过后，只怕会很晚了，暂且不打扰她老人家了，明日一早再去同她请安。”

　　　　“对了，杳杳什么时候过来？”沙璃问道，这皇宫里她谁都不熟悉，杳杳心思还很单纯，有些不方便问别人的事，问杳杳倒是很合适。

　　　　司仪女官说道：“回殿下，她应该已经从别院那边回来了，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寝宫候着殿下了。”

　　　　还好，至少杳杳还在。沙璃放宽了心。回到寝宫之中，果然杳杳在宫中等候，寝宫中的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檀香味若有若无。杳杳见到沙璃回来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若不是司仪女官还在旁边，她肯定又围着沙璃叽叽喳喳起来了。

　　　　沙璃在周围宫女的服侍下，脱下了厚重的礼服，顿时觉得身上一轻，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过后晚宴要穿的礼服虽然也很华丽繁复，但至少不像现在这件这么压身子。

　　　　层层穿上也破费了一番功夫，宫女们忙着为沙璃梳妆，沙璃坐在窗下，夜色逐渐蔓延开来，宫女与内侍忙着将灯笼点上，皇宫之中华灯初上星星点点。

　　　　“殿下，该走了，晚宴的时间到了。”司仪女官提醒道。

　　　　沙璃看着铜镜中云鬓宫装的美人，一点朱唇眉眼潋滟，与山门那个疯丫头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去了。周围的小宫女见沙璃看着铜镜，嘴甜地夸起沙璃美貌，沙璃抚上脸颊，这并不是自己希望的样子。

　　　　沙璃跟着司仪女官向着夜宴的地方走去，周围宫女提着宫灯为沙璃照亮脚下的路。沙璃拢着披风慢慢走着，原本皇上为她准备了步辇，她看了一眼便拒绝了，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坐这个玩意。

　　　　后宫夜宴之地设在了一处内殿之中，天色昏暗，她也懒得抬头去辨认大殿的名字。不过大殿中灯火通明，一瞬间让她想到了明妃自杀的那晚，以及在归墟岛的日子，都算不上是好记忆。

　　　　沙璃迈进大殿，落座的命妇与后宫嫔妃们立刻起身相迎，“恭迎长公主”的声音震得她有些眩晕。孟镜在皇帝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今日的排场足以证明一切，在座的无论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场面上的礼节绝对不会差。

　　　　沙璃环视一圈，唯有中间的上座还空着，估计那就是她近日该坐的位置。她也不再是那个刚刚穿越过来的小女孩了，她踱步从中间走过，接受者众人的朝拜，直到走到上座，她拿捏着说话的语气，说道：“近日乃是家宴，众位不必如此拘礼，快快落座。”

　　　　众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又告了声谢才重新坐了下来。

　　　　沙璃向着身后司仪女官点点头，女官领了沙璃的命令，立刻宣家宴开始，方才冰冷的气氛才有所缓和。

　　　　沙璃揉揉肚子，无论什么都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五章　宴饮开始

　　　　这后宫的宴饮要比皇帝宴请群臣简单得多。　上次在宴月阁给沙璃留下了心理阴影，好好的一顿饭都没有吃好。

　　　　身边的女官将开宴的命令宣告下去，小宫女们端着刚做好的御膳鱼贯而入，沙璃坐在上座，一人霸占着一张大桌子，这是她回都城以来最满意的事情了。

　　　　宫廷宴饮必不可少的雅乐与歌舞，沙璃的心思全都在满桌子佳肴上，除了早上随意喝了口粥，中午因为大典滴米未进，这会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只是她的位置和身份实在过于显眼，又不敢旁若无人地敞开吃，只好假意欣赏着歌舞，另一边偷偷往嘴里塞着吃的。

　　　　等到歌舞完毕，众人也基本吃得差不多了，舞姬与乐伎领了赏钱便退了下去，剩下一屋子女眷。沙璃酒足饭饱后，终于开始打量起来这些人了，自己下两侧是两位脂粉浓厚的大美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不过直觉告诉沙璃两人并不是很和谐，有种争相斗艳的感觉。

　　　　这两位一定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了，再往下身着宫装的貌美女子应该都是后宫之人，而有一些年纪稍长的妇人应该就是那些大臣家中带有诰命之身的命妇们了。沙璃看了一眼，连一个眼熟的都没有。

　　　　歌舞结束，宴饮的气氛终于活络了起来，坐得相近关系还好的人也不禁小声攀谈起来，沙璃一人坐在上座一时间有些无聊。

　　　　“长公主殿下，这次去山门静养，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呀？”清脆的女声传入耳中，沙璃抬眼看去，正是下位身着粉紫宫装的女子。

　　　　“是啊，殿下，这次去山门感觉怎么样？那些真人是不是天天都飞来飞去的？”

　　　　粉紫宫装女子说完后，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沙璃身上，沙璃被这么多人盯着心中还有些虚。她露出微笑，回应道：“我平日也就待在横断峰中，终日喝茶养花侍弄药园子，那边山清水秀确实适合静养。”

　　　　“长公主殿下会不会那些仙术啊？”一位坐在末端的娇俏女子出言问道。

　　　　沙璃掩嘴笑道：“我心脉受损，哪里会那么快就养好，这段时日倒是看着那些真人们飞来飞去，心中也是羡慕得紧。”在这群人面前，沙璃可不敢称自己会法术，万一以后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推，那才糟心，提前将话说出去，也算是给自己一条后路。

　　　　听沙璃这么说，想要询问法术的人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对沙璃的话深信不疑。以往的钦天使都是去做做样子的，沙璃这还是带病之身，一个文弱的小姑娘，学不会法术也属正常。

　　　　“殿下，山门什么样子？可有什么好玩的？”又有一位宫装女子问道，看来也是个没出过都城的人，对外面的世界、对修者世界十分向往。

　　　　沙璃想了想，说道：“山门坐落在栖梧山中，那可是真正的仙灵之地，横断峰巍峨，点苍峰雄奇，潆水峰秀美，各有不同。山门也不像是传说中那样清修，他们有自己的坊市，供弟子们买卖，每到晚上都很热闹。”

　　　　众人听着沙璃所说，一脸向往。在场的几乎都是一辈子交给都城的人，山门这种地方对她们来说可望而不可即。

　　　　“长公主殿下，山门那位二公子……二公子……他……”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沙璃寻声望去见是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娇俏姑娘，提到洛玉湮的时候，水嫩的脸上顿时腾起一片红晕。

　　　　“哟，这不是王大人家的小小姐嘛。”周围的女子掩嘴笑道。

　　　　小姑娘见有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顿时有些尴尬，话还没说完就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立刻将面前的碗端起来挡住了脸，这下更是惹得周围一片善意的笑声。

　　　　沙璃不禁偷笑，这洛玉湮，不仅在修者界扰得一片少女心，这皇权中的大家小姐也毫不放过啊。

　　　　沙璃也忍着笑意说道：“可是想问二公子的事情？”

　　　　小姑娘将碗筷放下，偷偷瞄着上座的沙璃，眼神还不敢直视，一会看着桌上的菜，一会看着身边一脸无奈的妇人，总之是怎么都觉得不对。

　　　　众人心中了然，沙璃笑言道：“二公子可是修者界顶顶出名的人，修为高深，任谁都要敬他三分。但也正因为如此，平日很少留在山门，会去各大门派拜访。”

　　　　“那……二公子他可有……”小姑娘还想追问什么，结果身边的妇人实在忍不住了，横了她一眼，她怯怯地闭上嘴。

　　　　沙璃环视一下，众人皆是笑容满面，看来她们对修者界生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沙璃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草草说道：“这事有机会你还是自己去问二公子吧，听说他不久后会来都城面圣的。”

　　　　“真的呀？”沙璃话音刚落，一群未出阁的少女惊讶地说道，又引来一片笑声。沙璃也忍不住笑了，谁说名门大家女儿都矜持的，这些少女多可爱。

　　　　沙璃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其实她如此不在意还是因为她知道，这些贵族小姐们不会与洛玉湮有任何交集。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沙璃自己还小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抛在了脑后，习惯了与洛玉湮楼清霄在一起打闹的日子，这种一起经过生死的关系，定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众人笑归笑，沙璃想起了楼清霄，也终于想起了楼丞相一家，按照道理来说，楼清霄的母亲，自己的亲姑姑一定会来才对，可她再次向人群中望去，连眼熟的人都没见到。

　　　　上次为了带家人避灾，曾经见过楼丞相一家，对自己这位姑母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自己记忆就算再不好，也不至于见到了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姑母她根本就没来。

　　　　沙璃心中奇怪，她轻声唤来身旁的女官，问道：“楼相家的主母怎么没有来？还是我没有看到？”

　　　　女官摇摇头，说道：“启禀殿下，今晚的宴请单上确实有楼夫人的，可楼夫人没来。”

　　　　“可是病了？”沙璃有些焦急问道。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夜凉如水

　　　　也怪沙璃粗心大意，这都酒足饭饱了才现楼丞相家的主母不在，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姑姑啊，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沙璃扶着额头，朗声问道：“说了这会儿话，有谁见到楼相家主母了？我并没有收到她有事不来的消息。”

　　　　在座众人心知肚明长公主与楼相家主母的关系，平日与楼相主母相熟的王夫人出言说道：“妾身今日还未曾见过楼相夫人。”

　　　　“楼相夫人有托人带信笺吗？”沙璃再次询问道。

　　　　众人皆是一副不了解的样子，沙璃唤来身边的女官，让女官带上些礼物去丞相府那边看一看，之前可没少受楼家照应，而且还沾亲带故，多少也应该表示一下。

　　　　女官领了命令，就从侧面离开了，方才热烈的气氛也冷淡了许多。一位内侍走进大殿之中，向着沙璃拜了一拜说道：“殿下，待晚宴过后，皇上请您去静心堂一聚。”

　　　　内侍这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众人听到。沙璃可不知道静心堂是什么地方，不过周围莫名意味的目光，心中还是有些打怵。皇命难违，她稳了稳情绪，说道：“回禀皇上，我过后便去。”

　　　　小内侍向着沙璃方向再次一拜，领命离开了。若是说方才的气氛略有冷淡，那么现在可以称得上降到了冰点。沙璃有些尴尬地看着众人，而众人早就练出了一副完事不惊的表情，该说话说话，该吃东西吃东西。

　　　　沙璃心中抓狂，别让她知道刚才那个小内侍的名字，否则自己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这才刚回宫就这开始玩这一套了，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最开始说话的那位紫衣宫装女子，理了理云鬓说道：“诶呀，这时候也是不早了，今日我可是乏了，长公主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是没有，臣妾就先告退了。”

　　　　紫衣宫装女子明显是给沙璃了一个台阶下，沙璃也没表露太多情绪，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天色不早了，今日大典我也坐累了，大家散了吧。”

　　　　沙璃也懒得多说些什么客套话，嫔妃命妇们也觉沙璃情绪不太对，谁也不想第一个触这个霉头，纷纷起身告退了。

　　　　没多久，晚宴人群散尽，小宫女们忙着收拾残局。沙璃瘫坐在上座，她揉着太阳穴，闹得脑仁疼。司仪女官已经退下，今日大殿结束，司仪女官的任务也算完成，沙璃也没有过多挽留的意思，她并没打算在这皇宫中住上多久，哪怕暂时还回不了山门，她也会想办法去楼丞相家住着。

　　　　杳杳不知何时来到了大殿旁，稚嫩的小手递上一杯热茶，轻声说道：“殿下是累了吧，这茶是参茶，最是补气血。”

　　　　沙璃接过茶，小小品了一口，热度正好，看来这杳杳也是有心。沙璃笑道：“今日在步辇上跪坐了一天，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我这长公主当得也是不容易。”

　　　　“殿下说哪里的笑话。”杳杳掩嘴笑道，“殿下是主子，还会有人嫌做主子不好嘛。”

　　　　沙璃侧头看着半跪在身边的杳杳，调笑道：“要不你来做这个长公主，我去做服侍你的小丫鬟？”

　　　　杳杳顿时吓得脸色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杳杳不是有意的，杳杳知错了，杳杳再不乱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