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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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寝宫走去。

　　　　今日才是入宫的第二日啊，怎么感觉有一个月那么长？收敛起笑容，收敛起玩闹，没人可以同她喝酒大笑，更没人陪她玩闹。宫墙内外就是两个天地。

　　　　宫墙之内，处处好景致，恨不得将山川都缩小放入其中，可在怎么像都是失了神韵的东西。宫墙之外，有美好有丑恶，有人间，有一切最为真实也最为残酷的事情。

　　　　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沙璃又开始反问自己这个未知的问题。她本打算越快越好，最好立刻就启程离开，最好还是御剑离开。只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她不得不重新做打算。

　　　　楼家的事情，太皇太后的事情，哪一样都不允许她任性。前者为楼清霄，后者为孟镜，没有为了自己的事情却又都是为了自己。

　　　　不知谪仙有没有将事情告诉萝卜条。沙璃又忍不住叹气，这事太折磨了。她捂着自己的嘴，来到宫中就没停过叹气。

　　　　多想无益，沙璃呼出压制胸口的浊气，还是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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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暗查玄机

　　　　回到寝宫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女官准备好了膳食，沙璃只是随意吃了一口。最近的忧虑实在是太多了，闹得自己都没有胃口。

　　　　沙璃没精打采地支在桌子旁，像是闹脾气的小姑娘用筷子插着面前的米饭，就是不往嘴里送。杳杳问道：“殿下，这饭菜可是不合口味？要不我让御膳房的人重新给殿下做一些拿过来？”

　　　　沙璃将面前的饭菜往前一推，没什么心情地说道：“都撤下去吧，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了。”

　　　　杳杳赶紧向着守在一旁宫女招手，小宫女腿脚麻利，立刻上前收拾东西。沙璃见宫女都离开了，这才让杳杳关上殿门。

　　　　没有了外人，杳杳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关上殿门之后，杳杳一路小跑沙璃面前来邀功行赏。

　　　　“怎么，这是有好消息了？”沙璃看杳杳那副乐颠颠的样子，猜测应该是有好事了。

　　　　杳杳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她点点头，笑着说道：“殿下吩咐的事情，杳杳自然全力以赴！多少还是打探到了些许消息。”

　　　　“那倒好，把你打听到的事情赶快同我说一说。”总算没了其他事情的干扰自己了，也该考虑考虑这个最为棘手的问题了。

　　　　杳杳还不放地四下观望了一下，确定外面没人偷听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止戈将军确实奉了皇命不在宫中，而且也免了早朝。我经过几手打听，终于得知将军去了一个叫暗坊的地方。”

　　　　“暗坊？”沙璃咀嚼着这个地名，觉得像是个隐秘地方，“这里是什么地方？具体在哪里？”

　　　　杳杳咽了口唾沫，看起来十分紧张，她抿着嘴，凑近沙璃，小声说道：“殿下，我说出来你可不要被吓到……”

　　　　沙璃摇摇头，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鬼门关都走过好几遭了，还真没什么事情能将自己吓到。沙璃看着杳杳，说道：“好了，你就直说吧，那里怎么回事？”

　　　　“我听一个内侍说，那里是一处秘密监牢！专门关押一些见不得人的囚犯。”杳杳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话刚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捂着嘴跪地。“殿下饶命，杳杳说错话了！杳杳不是那个意思……”

　　　　沙璃还真没注意听到杳杳的后半句话，“秘密监牢”四个字紧紧攫住了她的心，痛的一时间忘记了呼吸。“你是说监牢？”

　　　　“是……”杳杳声音又小了几分。

　　　　沙璃戳着额头，看来何师叔说得没错，楼家果然被送到了监牢之中关押起来，而看守的人正是止戈！这样问题就不难猜测了。

　　　　楼相一家只怕还真是个诱饵，等待着楼清霄自投罗网，然后姜荀好一网打尽。用止戈看守楼相也不算失了楼相的身份，同时止戈带着银羽卫也可以防止修者来劫狱，以免发生孟家那种事情。

　　　　孟家若是姜荀有意放走的话，那楼家现在情况更加危险，止戈那么正直倔强的一个人，皇命如天，山门要就楼相一家，势必会与止戈产生矛盾。山门和银羽卫啊，这要是真出了事只会两败俱伤，外面可还有虎视眈眈的东夷归氏和邙山一脉呢。

　　　　杳杳不知道沙璃脑中想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以为是被自己的说法给吓到了，她站在一侧，更是不敢多言。

　　　　沙璃想了半天，现在考虑这么多也没用，关键是把地点找到，之后的事情可以再做打算。

　　　　“这个暗坊的位置你可有打听到？”沙璃出言问道。

　　　　杳杳失落地摇摇头：“这个暗坊貌似是个非常隐秘的地方，我打听了一圈也没能套出话来。”

　　　　沙璃对杳杳报以微笑：“这次你做得已经非常好了！这些消息对我非常有用！能不能救出楼相一家，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杳杳被沙璃夸赞，心中沾沾自喜。只是又不得不说道：“殿下，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可是皇上的旨意，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沙璃坚定地说道。在她心中皇命什么都不是，“杳杳，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件事你还是别插手了。”

　　　　杳杳听沙璃不再让她参与，顿时有些慌张。“杳杳知错了，杳杳知错了！殿下不要抛弃杳杳。”

　　　　沙璃最受不了杳杳这一出。本就够心烦的，立刻说道：“打住，站起来说话。”

　　　　杳杳立刻站在一旁，低头不敢直视沙璃。沙璃轻声说道：“这件事我是没有回头路的，楼家我必须要救。但我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我也不敢保证一且都会顺利进行，所以你若是不参与进来，我也是高兴的。”

　　　　“杳杳愿与殿下分担一切。”杳杳坚定地说道。

　　　　“你先起来吧。”沙璃轻声说道，“我没有那么多’主子吩咐，奴婢必须去做’的想法，只希望在我这里，给你最大的自由，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殿下……是好人……”杳杳红着眼圈，小声说道。

　　　　沙璃哭笑不得，这怎么就成好人了呢。她轻拍着杳杳的肩膀，说道：“之前我就想问你，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殿下不会是想要将我打发回家吧？殿下，我不会走漏风声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殿下不要赶我走！”杳杳一惊一乍，沙璃都快受不了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等我说完……”沙璃笑道，“我不会在宫中待太久，我最后还是会回山门，所以你若是想出宫找家人，我会提前为你安排好。”

　　　　杳杳睁着大眼睛看着沙璃，定定地问道：“杳杳能不能跟着殿下？”

　　　　“出了这宫门，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沙璃拉着她说道，“出了这个宫门，我不再是长公主，你也不再是小小的女官，外面的天地任你去玩耍。”

　　　　杳杳摇着头，她小声说道：“殿下……出了这皇宫，殿下不仅是殿下，还是山门的仙人。可杳杳出了这宫门，就什么都不是了。我爹不过就是个偏远地方的小官，我是个庶女，我没处可去……”

　　　　沙璃半晌没有说话，在这里唯独她是个异类，其他人都有着各种各样不得已。为何自己会来到这里呢？真的是巧合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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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蓄谋已久

　　　　最后沙璃也不知道该怎样跟杳杳传达自己的意思，现在的杳杳就像是当初的茶茶，跟着自己离开，最后也不过是找了个不错的人嫁了。自己独惯了，不喜欢有人跟在旁边伺候着，多个人总觉得自己就多了份责任。

　　　　偏偏自己还懒，自己的事情都打理不好，又怎么能管好别人。

　　　　沙璃和杳杳都静默了，这件事暂时来看就是无解。沙璃笑了一声，将话题转开了：“这事就暂时不提了，等到时候再说吧。”

　　　　杳杳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沙璃开导着说道：“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既然我带着你，自然不会随意将你丢下的。”

　　　　沙璃又同杳杳说了会话，杳杳就是小女孩心性，这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就连沙璃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又何谈出宫之后的日子。

　　　　“接下来需要杳杳做些什么？”杳杳侧头看着沙璃，转回正题之上。

　　　　沙璃支着脑袋，该到自己拿主意了反而不知道怎么继续了。平日都是有洛玉湮在的，自己只要听从安排就好，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你先继续打听关于暗坊的事情，我想办法去联络山门的师叔。”沙璃想了想，都城之内的事情还是需要去联系山门。

　　　　沙璃话音刚落，就觉得眉间灵识有所异动，她心中一喜，看来洛玉湮他们已经找到地方落脚，立刻就来联系自己了。

　　　　沙璃装作困倦，杳杳先做了告退。沙璃见杳杳离开后，立刻盘膝运真气，这次并没有召出洛玉湮的灵识真身，而是直接进入了幻境之中。

　　　　幻境中依旧是洛家小院的景致，与之前所见别无二样。洛玉湮端坐在湖心亭中示意她坐过来。沙璃看着面前的小方桌，桌上摆着三个瓷杯，自己的杯子和洛玉湮的杯子里面似乎是茶水，而另外一个空杯子随意翻倒在桌子上，被子里似乎飘来若有若无的酒气。

　　　　沙璃转头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楼清霄的身影，而翻到的那个杯子明显就是楼清霄用过的。

　　　　沙璃看着洛玉湮，随手拿过杯子，闻了一闻酒劲貌似还挺大的。她小声问道：“萝卜条也在？还喝酒了？”

　　　　“你来之前就喝了不少，方才醉倒了，我便让他灵识先回去了。这会应该在房间里睡着呢。”洛玉湮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沙璃惊讶地张着嘴，指着洛玉湮说道：“你你你！谪仙！你这就把事情都告诉给他了啊？都说了？”

　　　　洛玉湮神色淡然，轻声说道：“嗯，都告诉他了。”

　　　　“啊？这就告诉了？你怎么说的啊？这事情不是都没查明白吗？这……萝卜条不会出事吧？！”沙璃抓着头发，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洛玉湮依旧不温不火，他微微抬头看着沙璃，反问道：“直说的啊，这事还能隐瞒着什么吗？”

　　　　“这这这……”沙璃扶着额头，支在小桌上，内心着急不已，“你难道就告诉他他全家被抓了吗？”

　　　　沙璃捧着杯子，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楼清霄了。

　　　　“自然是照实说。楼家以谋反罪名被皇帝秘密关押起来了，但现在还没有对朝廷正式公布下召，应该就是在等他回去一并收监。以姜荀的性格，只怕是要斩草除根。”洛玉湮神情从容地说道。

　　　　沙璃惊愕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话也就是洛玉湮能如此坦然地对楼清霄说出来，换做是自己，还没把话说出来，自己先纠结死了。

　　　　“那……萝卜条什么反应？”沙璃看着楼清霄剩下的杯子，问道。

　　　　“清霄比你想象得要坚韧得多，别看他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没有正型。”洛玉湮轻声说道，“不过突然得知这件事情，对他打击还是很大，你没来之前一人喝了三坛烈酒，这会应该醉倒了。”

　　　　“也是难为他了。”沙璃叹了一口气，“几天前我们还开开心心地商讨回来之后的事情，我想办法从皇宫出来，然后我们三人都住在丞相府，这样就可以继续在洛家小院的日子了……”

　　　　洛玉湮摇摇头，神情也是落寞：“世事难料，楼家的地位在煌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搬倒的，若不是身居高位故意收敛，只怕煌朝要出现第五大世家了。”

　　　　“那皇帝还要对楼家下手？！”沙璃惊呼道。她知道楼家肯定很厉害，但没想到楼家的权势能达到这种地步。

　　　　洛玉湮说道：“所以说姜荀对楼家定是蓄谋已久了，步步算尽直至今日所有计划开始浮出水面。至于为什么对楼家下手？这种问题你还不明白吗？想想四大家族，内讧的内讧，自保的自保，无权的无权，最能威胁到姜荀权利的就剩下楼家了。”

　　　　“他是不是疯了啊？！没了楼家他拿什么治理朝政啊，他真想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治理江山？那些他新提拔上来的人，不是哑巴就是见风使舵，他……”沙璃抑制住自己激动不忿的心情，缓了一口气说道，“我操这心做什么……他的天下他自己去管吧，早晚都砸在他手上。”

　　　　洛玉湮轻笑一声，说道：“这几日没白在宫中待，应该是看会了不少事情。”

　　　　沙璃拍拍自己，自豪地说道：“那可不是么！我多聪明！我下午还查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说来听听。”

　　　　“我知道楼家人都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洛玉湮眼神闪动，他立刻问道：“在什么地方？我立刻去安排山门弟子前去探查。”

　　　　“嗯，这事还真要靠山门的力量了。”沙璃点点头，“楼家被关在一个叫’暗坊’的地方，据说是一处秘密监牢，我还没查出来具体在哪里。而且，据说守着’暗坊’的人，正是止戈和他的银羽卫。”

　　　　洛玉湮听到最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此就比较棘手了。姜荀已经猜测到山门一定会帮助清霄，所以早就做好了打算。”

　　　　“还真是步步都计划到了……”沙璃一筹莫展，“接下来怎么办啊谪仙，我现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接下来，你便保全自己，我同清霄还有何师叔去商量。”洛玉湮笑道，“明天，我们就到都城之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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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心中难安

　　　　沙璃看着洛玉湮，半晌后雀跃起来，她激动的大叫道：“你们这么快！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我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你一直也不是孤军奋战。”洛玉湮看着沙璃高兴的样，说道。

　　　　“是的是的！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助萝卜条！”沙璃气势昂扬，有大家在就觉得万事都不是难事。

　　　　洛玉湮将杯中的茶叶沫随泼出去，起身说道：“好了，我要去看看清霄他怎么样了，也要跟他具体商量一下。”

　　　　沙璃连忙点头：“劝劝他，我们一定会把楼家人救出来的！”

　　　　眼前景色被雾气遮挡，沙璃睁开双眼的时候灵识已经回到了身体之中，她揉揉眼睛，撤去了结界。她推开房门，院子中静悄悄的，宫人都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在外守夜的习惯。

　　　　大殿之外还有赤卫和银羽卫的守着，也不怕有人来打扰。沙璃搓搓手，看来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接下来就是如何里应外合救出楼家的事情了。

　　　　沙璃打定主意，她走到殿外，执勤的赤卫与银羽卫交错站在一起，皆是一副肃穆的表情，见沙璃走出来，依旧目不斜视。

　　　　今夜执勤的将领身着银甲，该是银羽卫的人，将领看到沙璃走了出来，立刻抱拳执军礼，同沙璃问安。沙璃微微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殿下这么晚了，可是还要外出？我等银羽卫随身护卫。”将领抱拳说道。

　　　　沙璃神情淡然，她轻轻摇摇头说道：“本宫知道你们有皇命在身。这两日并没有看到止戈大将军的身影，不知都尉可知道？”

　　　　将领低着头说道：“这个末将不知，大将军的事情身为属下不敢多问。”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沙璃随意地问道。

　　　　将领眼神明灭，他猜不到沙璃是何种想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沙璃看将领说话犹犹豫豫的，只怕也是瞻前顾后。

　　　　“今日与皇上闲谈，提到了止戈将军在桐城军功一事，大将军英勇无比，本宫甚是仰慕，想来也好久没有止戈将军的消息了，便随口问问。”沙璃神态自然，态度也是亲和无比，“银羽卫也不愧是我们煌朝第一的神勇军。”

　　　　将领立刻说道：“殿下过誉了，保卫家国是末将们的职责。”

　　　　沙璃眼神一转，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还真不能直接去问止戈的事情，即使止戈是孟镜名义上的驸马。孟镜倾心皇帝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倒是让止戈难做。

　　　　沙璃踟蹰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先回寝宫，明日去见太皇太后的时候再想想别的办法。

　　　　宫墙之内，沙璃只能独自着急，坐卧难安的时候就只好盘膝运功。而宫墙之外，暗流涌动的都城同样不太平。

　　　　月上中天，止戈还未睡。他只穿一层单薄的劲装站在自家院子中，一杆银枪握在手上，泛着冷冷的月色。

　　　　他随手取过放在一旁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微凉的夜晚驱散不了心中的焦躁，只好在院子中联系枪法。

　　　　家中的下人们都被他打发去睡觉了，他独自站在院子中。姜荀赐了个大宅第，让他给拒绝了，依旧住在自己安置的一处小宅邸，姜荀又赐了不少舞姬美妾，他还是给拒绝了，家中下人不过十余人，不是老丈就是小厮，连个侍女都没有。

　　　　在桐城与洛玉湮等人闲聊的时候，止戈随口说到了这些事，楼清霄将扇子一收，敲在手心中，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态度对他说道：“止戈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做是错的，非常错，大错特错！”

　　　　“为何？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家只剩我，仆人也不过一十多人，至于其他女子，我常年在外征战，还不如让她们去个更好的归宿。”止戈说得头头是道。

　　　　“止戈啊，你说你是聪明呢，还是笨呢！”楼清霄笑道，“我可一直认为你心思明镜，虽然看起来木讷不懂通融，但是你比谁都了解这些事。”

　　　　止戈轻笑起来，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清霄，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只是没有所求，也没有牵绊，自然也不惧怕朝中那些事。”

　　　　“得得得，你的处世之道我不予评判，不过做兄弟的总要多说几句。”楼清霄用扇子拍了拍止戈的肩膀。

　　　　“愿闻其详。”止戈向着楼清霄一抱拳。

　　　　楼清霄将扇子挡住了止戈的拳头，说道：“你越是这般无欲无求，害怕你的人越多。没有所求没有软肋的人是最可怕的，怕你的人多了，他们不会远离你，反而会联合起来将你打倒，你这样的境况很危险啊。”

　　　　止戈只是摇头笑笑：“现在他们还需要我来抵御叛贼与外敌，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清霄不必为我担心。”

　　　　“卸磨杀驴这句话你总听过吧？”楼清霄被止戈的执拗气乐了，“你这是想当驴啊，有些事你就听听我的，没坏处。”

　　　　“那照你的说法，我应该全都接受？”止戈侧着头问道。

　　　　“对！”楼清霄将扇子展开，潇洒地扇了几下，一股股寒风扇得自己直发抖，“皇上赐什么就要什么，而且还要表现出自己非常喜欢的样子，毫不推脱。这才能让皇上放心，也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收收心。”

　　　　止戈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道理我懂，只是，我做不来。”

　　　　“装装样子也不行？”楼清霄无奈地看着止戈。

　　　　止戈异常坚定：“收下宅邸，我也会空着它，收下侍女，我会把他们全部遣走。这样不是反而会弄巧成拙么？不如我直接拒绝得好。”

　　　　“诶呦，你要是真这么做的话，还是别收了。”楼清霄哭笑不得，“你是身子正，但不得不防，我就说到这，你比我厉害多了，朝堂这种地方我可来不了。”

　　　　“为人臣子，当尽自己全部。”止戈淡然说道，“我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去理会。”

　　　　“将军！将军！”一声急促的呼唤惊扰了止戈的沉思。

　　　　止戈被家仆从记忆中唤醒，他微微蹙眉，心中颇为不悦。

　　　　“家中禁止喧哗，何事值得如此大呼小叫？”止戈低声喝道。

　　　　家仆惊慌地跑到止戈面前，结结巴巴说道：“将军！宫中来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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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皇命在身

　　　　天空喜怒无常，方才还是星月相辉，此时大片的积云席卷而来。

　　　　止戈驾着马，身后不过就跟了四名银羽卫，都是他贴身得力的副手。副手们习惯了作战时候的作息，被止戈叫过来的时候依旧是精神饱满的样子，副手们也不多言，跟着止戈上马而去。

　　　　暗坊的位置并不难找，只不过没人往那边去想而已。都城的规划十分规整，朝官的宅邸大致都在一起，而这暗坊就隐藏在这片一个不起眼的宅邸。

　　　　不久，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小雨。止戈微微抬头，任雨水滴落在脸上，又慢慢滑下。身后的副将递上来随身备好的蓑衣，却让他婉言谢绝了。雨水浸湿了衣服，冰冷的感觉袭遍全身。

　　　　“将军……穿上吧，这雨没必要淋着。”副将好心提醒道。

　　　　“不必了，要到了。”止戈望着鳞次栉比的宅邸，唯有一座稍显破旧的房屋矗立期间，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五人来到大门前，下马抠门。许久之后，空牌匾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颤颤巍巍探出头，问道：“这么晚了，谁呀？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人心有不满，止戈依旧恭敬有加，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抱拳说道：“银羽卫止戈，见过老太爷。”

　　　　老人眯着眼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