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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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杳心中暖意融融，本还想说些什么，沙璃一个瞪眼，她乖乖地又去取了一把油纸伞。她一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提着装着些许炭火的小炉，有这小炉在也能驱赶不少寒气。

　　　　走出寝宫，守在外面的银羽卫和赤卫立刻跟了上去。沙璃扫了眼现在当值的将领，说道：“我随便走走，然后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末将自当守护长公主安危。”当值的将领抱拳说道。

　　　　沙璃也不去想到底是守护还是监视，她打着伞转身走了出去，杳杳跟在身侧，为沙璃提着小火炉。

　　　　“殿下，想去哪里看看？”杳杳侧头问道，“杳杳来带路吧。”杳杳知道沙璃不记得宫中许多事情，自告奋勇地提议。

　　　　沙璃也不知道去哪里，偌大的宫殿楼宇她其实哪里也没走过，可走在这宫墙之中，也不知道接下来可以去哪里。

　　　　“随便走走吧，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沙璃轻声说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个时候的皇宫。”

　　　　杳杳轻笑道：“什么时候不都一样嘛，这里的路我都走了好多年了，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啊。”

　　　　沙璃裹着大氅，雨声潺潺，她笑着说道：“或许是吧，没了之前的记忆，重新走在这里，总觉得陌生得很。”

　　　　沙璃带着众人随意走在宫中，早起的内侍和巡逻的护卫见到沙璃纷纷避让。沙璃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她就是想走走，若不是周围还有别人在，她有种将油纸伞扔了的冲动。

　　　　“前面是什么地方了？”沙璃换了一只手举着伞，问道。

　　　　周围的景致变得开阔起来，高大的宫殿少了许多，添了不少别致的假山流水。

　　　　杳杳看了看，说道：“殿下，我们到皇上御书房这边了。”

　　　　沙璃奇怪地问道：“不对呀，我去过御书房，那边不是这样的。”

　　　　“殿下，你之前去的是皇上面见大臣议事的御书房，这里是皇上自己的书房，景致自然不同于外面那处大殿。”杳杳耐心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沙璃点点头，“真的是什么都记不住了。”

　　　　“殿下多熟悉熟悉就好了。”杳杳露出笑颜，看得沙璃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不过，那边那个人是谁？”沙璃远望，看到个一身黑衣的人站在雨中，天色微微泛白，铅灰色的阴云还未散去，沙璃也仅仅凭肉眼发现这人不像是宫中的内侍。

　　　　杳杳皱着眉说道：“这人好奇怪，怎么站在雨中呢？多半是来等着见皇上的吧。”

　　　　“这个时间皇上已经起来了？”沙璃不仅感慨姜荀真是勤奋。

　　　　身后跟着沙璃的银羽卫将士，抱拳说道：“长公主殿下，前面那人正是止戈大将军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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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寸步难行

　　　　“什么！？那是止戈！？”沙璃惊呼道，她定睛望去，确实像是止戈的身影。

　　　　沙璃相近办法打听止戈的下落，还在纠结如何才能不漏破绽地见到他，没想到今日居然就这么巧的偶遇了。止戈淋着雨，似乎想同雨幕融为一体，沙璃压制住激动的心情，迈开脚步向着止戈走去。

　　　　止戈敏锐地发现有人靠近，他抬起头，正看到沙璃带着宫人缓步走来。他微微怔愣，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落荒而逃，然而理智阻止了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向着沙璃的方向，缓缓一拜。

　　　　沙璃得到了止戈的回应，她连忙停住脚步，示意身后的赤卫和银羽卫留在原地，她带着杳杳和宫女走上前去。若不是周围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真想立刻拉着止戈把话问个明白。

　　　　沙璃在十步开外停了下来，止戈单膝跪地，低声说道：“末将止戈，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大将军不必客气，快免礼。”沙璃压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止戈站起身，小雨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叱咤风云的少年英雄此时看起来颇为狼狈。沙璃示意杳杳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止戈，然后将自己地伞交到了杳杳的手中。

　　　　止戈本想拒绝伞，不过对上了沙璃的眼睛，他还是默默将油纸伞撑了起来。

　　　　“大将军今日一早就来御书房面圣吗？”沙璃没话找话，先说到。

　　　　止戈低着头，保持谦卑的模样，说到：“刚完成皇命，这便回来复命来了。长公主如此早起，可是来见皇上的？”

　　　　沙璃摇摇头，柔声说到：“我不过是被雷声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出来看看雨景，无意之间就走到了这里，正巧遇到了将军。”

　　　　“那末将就不耽误长公主欣赏雨景了。”止戈躲躲闪闪，他还未想好要不要示意沙璃楼家的事情，便想着先离开再说。

　　　　沙璃见止戈神态举止不太自然，心中颇为诧异。不过想到现在是在宫中，自己身后还跟着一群张眼睛又长心的内侍宫女们，也能理解止戈对自己的刻意回避。沙璃权当是这样的理由，但见他回避自己，还是有些焦急。

　　　　“将军留步。”沙璃出言说道，“将军这是要离开吗？”

　　　　止戈停住身影，他浅浅地鞠躬说道：“是，长公主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末将就先行离开了。”止戈说完转身便走。

　　　　沙璃有些焦急，她不懂止戈为何突然之间有些回避自己，一时间也顾不上这里是在皇宫，放出一缕灵识追着止戈而去。

　　　　沙璃以灵识传音，相信止戈绝对能听得见。

　　　　“止戈！止戈！你听得到的是吧？”沙璃望着止戈的背影，传音说道。

　　　　止戈当然听得到，但是他不敢回应，他害怕只要开口说话就会露怯，就会心软，就会忍不住将事情告诉她。他咬着嘴唇，他可以将事情告诉洛玉湮、告诉楼清霄，可就是不敢告诉沙璃。

　　　　或许是怕告诉沙璃之后，沙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吧。亦或是自己不想看到沙璃失望悲痛的表情。

　　　　“止戈！你回答我啊！止戈！”沙璃站在原地不敢动，在皇宫之中她可不敢放肆地追过去，这里不是山门，现在的她是孟镜而不是沙璃。

　　　　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在清晨之际停住了，乌云渐渐散去，露出洗过后的湛蓝天空，容不下一丝杂质。

　　　　止戈步伐稳健，他将伞缓缓合上，倚靠在了宫墙上，转身向着沙璃执礼表示感谢后默默地走出了沙璃的视线。

　　　　沙璃看着止戈的背影，面无表情的她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绝对相信止戈听到了她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为何止戈不回答，或许是止戈不知道如何用灵识回应自己？沙璃皱着眉头猜测着。

　　　　“殿下？殿下？”杳杳将伞收了起来，又将手中提着的小火炉递给了身后的宫女手中，她见沙璃望着止戈离去的方向发呆，不禁小声说道，“殿下，将军走了。”

　　　　沙璃收回目光，对杳杳说道：“去把伞收回来吧，到了给娘娘请安的时候了。”

　　　　沙璃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杳杳快跑了几步将雨伞取回后又回到了沙璃身边。

　　　　杳杳靠近沙璃小声说道：“殿下是有什么事要和将军说吗？用不用杳杳去带个话？”杳杳见沙璃的情绪实在是反常，不禁开口说道。

　　　　在杳杳的心中，长公主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她与自己之前侍奉过的主子都不一样，能感觉到长公主现在并不是很开心，希望自己能她分担一些什么。

　　　　沙璃微微摇头，说道：“不必了，止戈他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之前不是这样子的，今天他居然在犹豫，在躲避，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吧……”

　　　　沙璃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吓得杳杳差点撞在了沙璃的身上。沙璃猛然抬头，难道是楼家出事了？她记得止戈看管着暗坊中的楼家人！

　　　　这个念头冒出来，吓得沙璃一身冷汗。可现在她不知道该向谁去求证，止戈已经离开了，她也不可能任性地不顾一切追出去，那样事情只能越来越糟。

　　　　“殿下……怎么了？”杳杳发觉沙璃今天也是十分反常。

　　　　沙璃想了想，现在没人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像是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她要小心行事，她不能任性为之，她要顾全大局，可谁来估计一下她的心思呢？

　　　　或许……不是楼家，是止戈发现了废侯的踪迹，或许是银羽卫吃了败仗。无数杂乱的念头在脑海中飘过，无论哪一种，只要不是事关楼家就好。

　　　　“没……没事……”沙璃侧头向着杳杳勉强露出个笑容，“不小心扭到了脚，已经没事了。”

　　　　“那杳杳去叫人将步辇抬过来。”杳杳说道。

　　　　“不必了。”沙璃打断了杳杳，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步辇的事情，“快些走吧，否则赶不上第一个给娘娘请安了。”

　　　　快去快回。沙璃脑海中只剩下这四个字。她独自在宫中寸步难行，她要想办法出宫，一定要出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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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药酌现身

　　　　止戈落荒而逃，从没觉得自己见到沙璃能这么尴尬。说是真追究起来，方才自己这番做法已经算是不敬。可他不得不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逃什么。

　　　　止戈直到一口气走到了宫门处，才停下脚步。一路上匆忙的样子，让路上的银羽卫和赤卫都不敢接近。

　　　　宫门处的将领见止戈神色异常，不禁上前询问道：“将军可是身子不适？”

　　　　止戈回过神，说道：“无妨。今日可还是宫禁的日子？”

　　　　“是，皇上还未下达撤销的旨意。”将领抱拳说道，“上次听朱大人的意思，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撤销。”

　　　　止戈回身望向大殿的方向，喃喃说道：“怕是要下达新的指令了。”

　　　　“将军说什么？”当值将领没听清止戈说什么，下意识反问道。

　　　　“没什么。”止戈随意地安抚道，“当好值，我先回去了。”

　　　　当值的将领带着众将士向着止戈一拜，同他一起进宫的副手已经先行离去，剩下一匹骏马寄在宫门处，将士将骏马牵过来，止戈飞身上马，立刻离开了皇宫。

　　　　他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意愿离开皇宫，这皇宫可比战场可怕得多。

　　　　止戈骑马离开，回到府邸的时候，发现有一人正靠在大门旁的石狮子上，那人一身随意的粗布麻衣，透着一股潇洒不羁的气质。男人随意地束着头发，嘴里叼着一根路边的杂草，手上还握着一把不伦不类的女子用的团扇。

　　　　男人听到马蹄的声音，他站直身子，对着止戈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哟，大将军回来了。”

　　　　止戈翻身下马，家中仆人听到了骏马嘶鸣的声音，立刻出来迎接止戈，见到门口还守着一个人，也觉得惊异。止戈不喜这些应酬，都城中人尽皆知，这将军府门口罗雀。今日忽然有人造访，就连家仆也觉得惊异。

　　　　家仆看了看止戈，又看了看男人，转身小声对止戈说道：“将军，要不要我将他打发走？”

　　　　止戈盯着男人，男人还故意张开双手，表示自己意图清白。止戈能感觉出来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对家仆说道：“将马牵到马厩，将饲料喂饱。”

　　　　家仆领了命令，牵着骏马去了侧门，独留止戈和男人相对。

　　　　男人笑道：“我当着大将军的府邸会多难登门，没想到守在这里一早上也没人来拜访，着实冷清得很啊。”

　　　　“阁下知道我不在府邸？”止戈一针见血，他不明白此人的目的，冷冷说道，“阁下若只是来说风凉话的，那便请回吧。这府邸从不欢迎任何人。”

　　　　“别别别，看在我都守在这里一早上了，千万别赶我走。”男人摸了摸肚子，“我可还饿着呢，早上那边卖饼子的摊子可香了，馋死我了。”

　　　　止戈微微蹙眉，他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总觉不能随意将他打发走。他颇为耐心地说道：“阁下不如进府一同来用早膳？”

　　　　男人赶紧摇摇扇子，笑道：“不不不，这个就算了，这将军府可不是谁都能登门的，我这一介草民，可不敢跨入府中。”

　　　　“那阁下是何意？”止戈看不懂此人到底是何种意图。

　　　　男人将嘴里面咬着的野草吐出，说道：“我也是受人之托，我那朋友不方便直接来拜访，所以想请大将军单独去用个早膳。”

　　　　“何人何事去何处？”止戈警惕地看着男人，“你又是何人？若是不将这些事如实告诉我，恕我不能赴约。”

　　　　男人抱着胳膊啧啧嘴说道：“这人多耳杂的我也不能直接说出来，我叫药酌，朋友让我来找人，将你带到存善堂。”

　　　　“存善堂？！”止戈一声低呼，连忙住了嘴。

　　　　药酌看着止戈这般反应，就知道止戈明白了。存善堂的存在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是山门弟子的据点，止戈立刻就意识到山门准备插手这件事了。

　　　　可惜，晚了。止戈心中百味陈杂，有些事情自己必须坦然面对。

　　　　药酌抹了把头上的汗：“既然你知道存善堂想必也就不用我多说了。现在能不能跟我走？那边可都等着呢。”

　　　　止戈点点头说道：“你去十字街拐角的陈记药铺等我，我甩开一些影子就跟你过去。”

　　　　“哦，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跟我走就行了。”药酌自豪地甩了下头发，说道，“那些影子都让我下了药，现在只怕都蹲在茅坑里，没空跟着你。”

　　　　“……”止戈无语地看着药酌，“好吧。不过你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不在府中的？难道你已经探查过了！？”

　　　　止戈自认为府中一切措施做得都很好，不可能有任何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整个将军府查看一遍，何况他的仆人很多都是银羽卫的残兵，对于修者的存在更是敏感。面前这个人很强，但还不至于强到忽视一切。

　　　　“那倒没有。”药酌很是坦然，“我是来找你的嘛，总不能不经过主人同意就擅自探查，那和小偷有什么区别。我药酌可不是那种人。”

　　　　药酌坦坦荡荡中还透着些不正经，他握着团扇轻轻扇着。且不论这扇子与他搭不搭，单凭这份在秋雨过后还能扇扇子的闲情逸致，就独树一帜，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药酌还挺享受这份异样的目光，在清晨的阳光中，龇着牙，笑得更加灿烂。

　　　　止戈平日异常低调，见到药酌这个样子，连带着自己都要受到众人目光的洗礼，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止戈懒得与药酌废话，不过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难道真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

　　　　药酌想了想，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昨夜无意间遇到你了。你去了暗坊那边，然后又急匆匆去了皇宫。再然后我朋友就找到了我，让我帮忙联系你，唉，都是朋友的事，我又不能推脱，所以直接在这里守着你了。”

　　　　药酌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挺委屈：“我这都守着一早上了，有什么话我们到存善堂再问好不好？我真的是饿了啊！”

　　　　“……”止戈默默地点点头，“那还烦请药公子带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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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坐立难安

　　　　沙璃依旧被困在宫里。她坐在自己的寝宫中，为了应付皇帝姜荀，大张旗鼓地命人取来了不少绫罗绸缎，说是想要做新衣服。

　　　　宫中处处有人耳目，沙璃十分张扬，不怕姜荀那边不知道。这种掩人耳目的事情，做起来也十分顺手。从太皇太后那边请安回来，沙璃就一直在琢磨事情。若是洛玉湮他们顺利，今日就能到都城。

　　　　他们必然会先在存善堂落脚，自己坐在这里只能心中干着急，总不能强求洛玉湮将这一群人都拉进幻境之中，光是支撑这份幻境的真气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

　　　　沙璃呆坐在太师椅上，宫人们还源源不断地送着绸缎和稀奇的玩意，沙璃懒得看一眼。杳杳忽然提着裙摆跑进来，对沙璃说道：“殿下，殿下！朱大人来了！”

　　　　沙璃眨眨眼睛，立刻从椅子上蹦下来，拍拍脸打起精神。朱惟庸带着小内侍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中还捧着皇帝的赏赐。

　　　　“殿下。”朱惟庸向着沙璃揖礼说道，“小人奉皇上之命，听说殿下想要做些新衣服，将宫中新近的一批绸缎送了过来，殿下喜欢哪个就尽管留下，挑选过后，会有制衣局的女官亲自为殿下裁衣。”

　　　　朱惟庸侧身让过，捧着布匹的内侍将赏赐奉上，沙璃伸手随意摸了一下，确实是上等的布料，手感很好。

　　　　沙璃表现出十分高兴的样子，说道：“有劳朱大人送来了，过后我会亲自去谢谢皇上的。没想到皇上还是惦记着我的。”

　　　　“皇上还吩咐了，仅仅是衣服还不够，又命小人送来了今年藩国进贡的珍宝，任殿下把玩。”朱惟庸一招手，宫女们奉上精致的木盒，木盒依次打开，珍宝玉石整齐地摆放着，亮晶晶的赏心悦目。

　　　　若不是沙璃心中还惦记着别的事情，她还真想都摸一摸。她笑容明媚：“都是送给我的啊？”

　　　　“都是皇上对殿下的一片心意。”朱惟庸俯身说道，“皇上还让小人带句话，这几日委屈殿下了。”

　　　　沙璃装作害羞的样子，说道：“麻烦朱大人转告皇上，镜儿这几日陪着太皇太后很是开心，皇上忙政事要紧，不必担忧镜儿。”

　　　　“诶，小人记得了。”朱惟庸说道，“殿下可还有其他的需要，直接吩咐小人，小人一定全力办妥。”

　　　　“没有了没有了，这么多东西可足够我看一阵了。”沙璃连忙摆手。

　　　　朱惟庸再次拜道：“那小人就先退下了，殿下有事随时传唤小人。”

　　　　朱惟庸带着内侍宫女离开了沙璃的寝宫，等到朱惟庸踏出宫门，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忙将忙里忙外的宫人都打发走了。正堂之中只剩下她和杳杳两人。

　　　　沙璃瘫坐在椅子中，杳杳望着四处堆满的赏赐也觉得头疼。这都是宫中才有的好东西，可是堆了这么多也会觉得烦，尤其沙璃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杳杳立刻就明白了，沙璃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见宫人都走了，仔细地关上了大门，才说道：“殿下，没外人了，他们都离开了。”

　　　　沙璃霍然起身，下定决心说道：“不管了，今日我一定要出宫！”

　　　　“殿下？！”杳杳被沙璃的想法吓到了，“殿下，这可使不得！”

　　　　沙璃走近杳杳，郑重地将手搭在杳杳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若是有下人来，就说我在试衣服试绸缎，一律不外见。若是朱惟庸或者皇上突然来了，就说我试衣服试累了，小睡一会，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杳杳着急的要哭了：“可……殿下，这样也拖不了多久时间啊！”

　　　　沙璃笑容狡黠：“真以为我去山门静养了？我多少还是会一些手段的。”沙璃从乾坤袋中取出白玉板，交给杳杳。“宫人都打发走，朱惟庸或者蔺姑来了，你就摔碎这块玉，我自然能收到消息。”

　　　　“真的……没问题吗？殿下，你千万别冒这个险啊……”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冒险的事情呢。”沙璃莞尔，“事不宜迟，我尽量快去快回。”

　　　　还未等杳杳说些什么，沙璃凝聚真气双手结成个隐身的罩子，消失在了视线中。

　　　　*

　　　　与此同时，止戈跟着药酌前往存善堂。存善堂的存在除了山门弟子，很少有外人知道，为了保护存善堂，山门弟子不会将存善堂设立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若不是有熟人相带，普通人还真找不到。

　　　　药酌对都城十分了解，带止戈走的都是小路，平日都不会有什么人路过。一路上竟然一个人都遇到。

　　　　“药公子可是都城人士？没想到对都城如此熟悉。”止戈都不得不惊叹药酌对都城的了解。

　　　　药酌懒散地说道：“并不是都城人，有那个心没那个命，我家在深山老林中，诶呦，那个荒凉，哪里有这都城一半好。”

　　　　止戈也没了方才的紧张，能让洛玉湮派来找自己，说明是个绝对信得过的人，他坦言说道：“这都城不过就是看着繁华而已，内在早就烂了。我多嘴说一句，药公子还是尽快离开都城吧。”

　　　　“哟，将军这话里有话啊。尽快离开都城，可是说都城有大事要发生？”药酌对这种搅浑水的事情兴趣盎然。

　　　　止戈也说不明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绝不会是小事，常年在外征战磨练得他对任何事情都十分敏感，楼家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或许是吧，我会尽全力守护好煌朝，避免最坏的事情发生。”止戈随口说道。

　　　　听了止戈的话，药酌忽然间嘲讽般地笑了起来。“大将军啊，你是靠什么信念活到现在的啊？你真要靠自己的能力守护煌朝？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会很失礼，但我还是想说出来。”

　　　　“嘲笑我想法天真？”止戈反而喜欢药酌的直性子。

　　　　“没人能够拯救所有，别太高看自己了。”药酌笑道，“可以有守护天下苍生的心，不过还是先守护好自己和自己看中的事情再说吧。”

　　　　止戈沉吟了一下，药酌说得对，可自己想得也不算错，立场地位不同，所思所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