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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山河-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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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太爷相告，清霄愿闻其详。”楼清霄郑重地俯身一拜。
“免了，我就是个看管暗坊的孤独人，受不起你们这些人的大礼。”老太爷安稳地坐在老旧的椅子上，他喝着滚烫的白水，嘴里还啧啧有味。
见老太爷肯如实相告，众人分别找地方坐下来。他咂着嘴，悠然开口：“这暗坊已经好久没人来过了，楼相到了之后，我便接到了皇上的密旨，告诉我的理由便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这不可能！”楼清霄霍然起身，“爹的心思我最明白！他一生为煌朝鞠躬尽瘁，兢兢业业，所有事情都以朝廷为先，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
其他人微微叹了口气，楼清霄激动得难以自制，通敌叛国这么大的帽子说扣就扣，任谁也不敢应承。
云牧拉了拉楼清霄的衣角，楼清霄才从恍然中醒过来，他落寞地坐回位置上。其实他心中也懂，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一个借口而已，他绝不相信父亲会走通敌叛国这条路。
“总不会说楼相与废侯姜曜叛国吧？”洛玉湮也觉得这种借口实在过于幼稚，“这种罪名没有十足的证据又怎能说定就定，堵得住满朝文武，还堵得住天下百姓吗？楼相家势余威还在，清霄还在，这事过于蹊跷。”
药酌瘫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说道：“所以才要秘密关押，然后再秘密处死，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再追封个什么忠烈候啊，两全其美各不耽误。既然楼相让清霄离开都城，八成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也是担心清霄卷入这件事后难脱其身吧。”
“药公子说得有道理。”止戈坐在最末位，他作为局外人看得能更清一些，“皇上给我的旨意上并没有说得太明确，只是说楼家有叛国嫌疑，暂时押往暗坊，等待调查。”
“调查都是假的，只怕皇帝心中早就做了打算。”进门后一声不吱的云牧，也忍不住愤慨道，“分明就是都设计好的！就没想要放过楼家。”
老太爷打量了眼云牧，笑着说道：“这女娃怕是打小就在修者界吧？”
“云师姐是山门云家的后人。”楼清霄提云牧解释道。
老太爷点点头，若是生活在煌朝的人定然不会说出这番话来。“我对这些朝廷纷争并没有什么兴趣，可就在昨日夜里，楼相叫住了我。”
众人眼神一亮，果然这老太爷还是知道些内幕的。老太爷看他们表情有了明显变化，低笑着说道：“这件事我没打算说，只是既然天注定你们要知道，我便如实告知吧。”
众人不禁身体前倾，迫切地看着老太爷。老太爷轻敲着茶杯，说道：“楼相猜到自己即将命不久矣，所以才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他本是希望我能将这件事告诉给其他对煌朝还有信念的忠臣，但我实在是厌倦了，我这把老骨头不想参与其中，便默默将此事压在了心中，若不是你们今日前来求我，可能我到死都不会说出去。”
老太爷这番话惊住了在场的人，看来楼丞相果然藏了天大的秘密。
老太爷扫了眼在场的人，沉声说道：“楼相告诉我，他无意间发现了皇帝的秘密，皇帝早晚会对他下手，只是没想到如此快速决绝，楼家上下一人都不放过。”
楼清霄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怒气。一旁的云牧将茶杯放到了楼清霄的手上，楼清霄这才放松下来，紧紧地捧着杯子。
“楼相对我说，皇上在研究巫术。”老太爷看着他们说道。
五人哗然，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老太爷轻声说道：“我当时同你们一样，楼相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他说就在皇上的静心堂中，有人在与皇上做交易。”
一国之君沉迷巫术，这消息若是真的传过去，只怕煌朝的气数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事可当真？！”止戈最先坐不住了，“怎么可能？！这事怎么可能！？”
老太爷无所谓地说道：“我只是将楼相的话转告给你们，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就不管了。小皇帝如何我也不想过多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是一堆白骨，这种事情还是你们去烦心吧。”
老太爷说完这番话后便起身了，他背着手说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去何从都交由你们去决定。”他懒得去看他们的表情，蹒跚着脚步往后堂走去，刚走了两步，回头说道。“走得时候记得将门关好，我不希望有人再来打扰我。”
老太爷离开后，正堂中只剩下呆若木鸡的五人，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真相。选择相信，那整个煌朝的气数真当是要尽了，若是选择不信，可这又是楼相用全家性命换回来的消息。
“难道是邙山一脉？”药酌见众人都不说话，他便试探着问道。
洛玉湮摇头说道：“不可能是邙山一脉。邙山一脉与东夷归氏勾结在一起，并且他们与姜曜还有着密切的关系，皇帝还不至于糊涂到与邙山一脉打交道。”
“那还能有谁！？”楼清霄忍住了摔杯子的冲动。
“不知。”洛玉湮无力地叹气道，“筑华大陆太大了，能人异士也太多，能避开山门和银羽卫的追踪躲在皇宫之内，只怕此人不简单。”
“沙璃还在宫中。”云牧忽然说道。（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八章 步步为营
在宫中的沙璃躺倒在床榻上，表面看起来像是无事的人，但心中还是颇为忐忑。把一切都交给未知实在不是她的性格。在这皇宫中，她能做的事情有限。
杳杳端来御膳刚做好的点心，沙璃瞥了一眼后再次闭上了眼睛。沙璃对食物都没了兴趣，看来心情是真的不太好。
“外面怎么样了？”沙璃瓮声瓮气地问道。
杳杳将点心放在一旁，说道：“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了，把宫人们都打发到外面，说是要封宫，不让任何人进来。我也有意将此事告诉了其他宫人，想必这个时候，宫中应该都知道了。”
沙璃从不怀疑这种消息流传的速度，宫中寂寞无聊，主子们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宫人们立刻就能知晓，越传越烈。平日里主子们都生怕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沙璃就是不嫌事大，而且越大越好。她睁开眼睛，坐起身子问道：“长寿宫那边可有通知到？”
“我故意将这件事说给长寿宫那边的宫女们了，蔺姑姑此时多半得到消息了。”杳杳乖巧地说道，“但这事告诉太皇太后，那皇上那边……”
沙璃方才也在犹豫，毕竟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身子也不好。这几日就能看出太皇太后对孟镜还是很好的，若是这个时候让太皇太后得知孟镜要去偏远小国和亲，说不好太皇太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只是，自己这个计划必然要请动太皇太后，剩下的事情就看天意吧。
沙璃盘腿坐在床榻上，外面宫女提着裙摆小跑回来，急促地说道：“殿下！殿下！朱大人来了！我们要不要开门？”
宫女不知道沙璃的想法，远远望见朱惟庸往这边赶来，她们这群宫人还不敢明目张胆拦着，只好差人先跑回来询问沙璃。
沙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蹦下来，她赶紧说道：“先佯装阻拦，然后你们见机行事让他进来，别得罪了朱大人。”
宫女应了一声，连忙提着裙摆又跑了出去，沙璃还是有点不放心，吩咐杳杳说道：“你跟着去看看，记着，小心应对。”
杳杳点点头，立刻追着宫女跑了出去。沙璃在地上踱步，走了两圈后决定还是躺回床榻上。她放开灵识，清楚地听到了杳杳和朱大人周旋着。
沙璃暗笑，这杳杳也算是适应了自己这跳脱的思维，应付起朱大人也算是得心应手了。几番交锋过后，杳杳感慨着说道：“殿下心情不太好，朱大人还是进去看看吧，或许殿下听到皇上惦记着，心情就能转好呢。”
杳杳将宫门打开，朱惟庸叹了口气，带着内侍宫人跨进了宫门，在正堂外停了下来，杳杳走进内殿，朗声说道：“殿下，殿下，主大人来了。”
沙璃与杳杳眼神示意着，沙璃扯着嗓子喊道：“不见！谁都不见！谁来都不见！皇上想要让我和亲！我就不去！再逼我我就死在宫里。”
正堂中的朱惟庸听到了沙璃这话，连忙说道：“殿下！可要保重自己！皇上说他稍后就来探望殿下。”
而内堂中的沙璃和杳杳比划着，表示一切按计划进行。沙璃捏着嗓子说道：“皇上他日理万机，想得都是国家大事，哪里心思来探望我？他不是还想把我打发走吗？！那还来看我作甚。”
“镜儿……”殿外忽然传出姜荀的声音。
沙璃没想到姜荀居然来的这样快，她连忙整理仪容，哑着声音说道：“皇上您日理万机，还是回去吧，我就是心里难受。”
果然姜荀的脚步声更近了，沙璃抚着胸口，勉强调息着，心中还是有些许紧张。她要拿捏好情绪与语气，姜荀可不是那么好应对的人。
“镜儿，这件事是荀哥匆忙定下来的，荀哥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姜荀站在后殿门外，隔着门说道。
沙璃靠在床榻之上，她能透过门看到姜荀的身影，姜荀一定也能分辨出沙璃的身影。沙璃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这姜荀是真让人捉摸不透。
沙璃带着哭腔说道：“荀哥，你说这次着急召我回来，是不是就为了和亲一事？”沙璃隐约觉得此事与必然与被召回一事有关联，姜荀可不像是那种心血来潮就能做决定的人。
果然姜荀沉默了，或许是作为帝王的威严，姜荀从不屑于说谎话，哪怕是这种时候，他也不会为了安慰孟镜而找其他的借口。
“是了……看来确实是因为这个了。”沙璃悲哀地慨叹着，从姜荀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中的疑惑也算是解开了。果然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所有的事情都是早已设定好的圈套，等待着猎物一步一步踏入其中。
“镜儿……”姜荀见里面的沙璃没了声音，也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沙璃释放出的灵识等到了回应，她抬眼沉了沉气，高声说道：“不！我不同意！我不嫁！我说什么都不嫁！”
“孟镜！？”姜荀的好脾气也是有限的，毕竟一代帝王能同一个姑娘低声说话已经实属难得，沙璃这三番五次地顶撞，几乎耗尽了姜荀的耐心。
沙璃将时间掐的刚刚好，蔺姑搀扶着太皇太后正慢慢走进寝宫，周围宫女内侍跪伏一片，平日从不走出长寿宫的太皇太后竟然亲自来到了镜宫，就连姜荀都看得一怔。沙璃和杳杳捏了把汗，幸好，这一局赌赢了。
“皇孙拜见太皇太后。”姜荀见到太皇太后立刻收起了脾气，恭恭敬敬地向着太皇太后一拜。
杳杳扶着沙璃匆忙下床，沙璃又把自己弄得凌乱一些，这才打开房门跑出去给太皇太后见礼。
沙璃憋出几滴眼泪，再配上自己这副伤心的样子，倒还真给太皇太后看心疼了。沙璃仪容不整，太皇太后微咳两声说道：“无关的人都先出去吧。”
跟着而来的宫女内侍倒退出了寝宫，就连朱惟庸和杳杳都识趣的离开了，寝宫里就只剩下太皇太后、蔺姑、沙璃和姜荀。
“娘娘，您怎么来了？”姜荀颇为尴尬地问道。
太皇太后向着沙璃招招手，沙璃站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太皇太后说道：“我不来，只怕皇宫就要翻天了吧。”（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二十九章 时机逆转
沙璃见了太皇太后心中便有了底，她低着头站在太皇太后身边，此时也不敢去偷瞄姜荀是什么表情。
姜荀显然没有料到太皇太后居然会亲自来过问这件事，连忙上前说道：“娘娘多虑了，镜儿在同我闹脾气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太皇太后看着一直往自己身后躲的沙璃，对着姜荀说道：“这事你也不必瞒我了，我都从宫人哪里听说了。皇上，暂时先不要为难镜儿，让她去我那边暂住一段时间，可好？”
既然太皇太后都发话了，姜荀就算心中不情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说道：“娘娘吩咐，朕自然听教诲。还望娘娘能劝劝镜儿，毕竟国事为重。”
“这件事上我自有分寸，皇上国事繁忙，还是去忙吧。”太皇太后说道。
姜荀向着太皇太后郑重一拜，负手离开了正堂，沙璃松了口气，守在外面的杳杳连忙跑进来扶着沙璃，沙璃一抹额头，冷汗**了满手。
“娘娘……”沙璃小声地叫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应该是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多年的深宫生活，她又怎能看不透沙璃这点小心思。
沙璃不敢在太皇太后面前造次，立刻跪伏在地上，对着太皇太后拜道：“娘娘！求娘娘求求镜儿！镜儿不想去荼国！不想去和亲！”
太皇太后轻叹一声，抬手将沙璃扶了起来，说道：“好了，这里人太多，也太杂，不如先随我回长寿宫，那边清净。”
“是，全听娘娘的。”沙璃站在太皇太后另一侧，与蔺姑一同搀扶着走出镜宫上了步辇，向着长寿宫走去。
沙璃到了长寿宫，宫女早就将别院收拾好为沙璃腾了出来。天皇太后拉着沙璃走进别院，慈爱地说道：“之前入宫，天色晚了不便回府的时候，就会来到我这长寿宫，这里还为你留着呢，两年间还没人住过。”
“这都是娘娘对镜儿的关爱。”沙璃搀扶着太皇太后，走在别院中的长廊上。
太皇太后对身后跟随的蔺姑和杳杳说道：“我好久都没和镜儿说些体己的话了，你们下去忙吧，让几个小宫女在远处守着就行。”
蔺姑和杳杳拜别，太皇太后同沙璃慢慢向前走去，沙璃也不知道太皇太后会问出什么事情，孟镜的私事自己并不知道太多，这个时候若是出了差错，那可就满盘皆输了。
沙璃不敢随便搭话，只好默默陪着太皇太后走着，而太皇太后却也似在等着沙璃说话，两人慢慢踏在石板游廊中，隐隐能够听到鸟鸣的声音。
太皇太后该是走累了，沙璃扶着太皇太后走出游廊，坐在了小院子中一处小亭中。沙璃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软垫，为太皇太后安置好。
小宫女离开后，太皇太后拉着沙璃的手，轻声说道：“这长寿宫寻常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的，这里又是长寿宫的别院，更不会有人随意造访。”
沙璃不知道太皇太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敢胡乱搭话，只好静静地坐在另一侧，等待着太皇太后的下言。
“镜儿，你真的是镜儿吗？”太皇太后抬眼看着沙璃，轻声问道。
沙璃心中猛然一颤，这话若是别人听到必会莫名其妙，而沙璃却知道太皇太后真正的意思，她对视上太皇太后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虽然略有浑浊，但却能将事情看得透彻。
沙璃心虚地避开眼睛，她可以坦然地同姜荀说着谎话，但却无法在太皇太后面前理直气壮。
沙璃犹豫了一下，心中一番焦灼过后，摇摇头说道：“娘娘，我……不是……孟镜。”
而太皇太后却是如释重负地一笑，她说道：“看来我还没有老糊涂。镜儿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她我还是了解的。你确实有些地方和她很像，但也有很多地方完全不同，别人或许没注意，但是瞒不了我。”
沙璃低声说道：“我叫沙璃，拥有这副身子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娘娘，我……”
太皇太后摆手示意沙璃不必解释。“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你要如实告诉我，我的镜儿哪里去了？”
“废侯逼宫的时候，我是以灵魂状态出现在宫中的，废侯那一道剑气直接要了孟镜的性命，而我就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孟镜的身体，从此代替孟镜活了下去。这一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沙璃不敢有所隐瞒。
太皇太后盯着沙璃，沙璃同样坦然地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许久后，再次轻叹一声，说道：“可能就是命数吧。所以你拥有了镜儿的身体后，想摆脱镜儿带来的束缚，才选择去山门的？”
“对……也不对。”沙璃想了想说道，“我确实不是孟镜，占了她的身体也不是我有意为之，但对孟家上下我都当做是亲人一般，不曾有怠慢。我去山门有想要摆脱皇宫束缚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我想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太皇太后咀嚼着这五个字，忽然笑道，“好一个为自己而活。我十岁入宫，这一辈子都交到了深宫之中，未曾踏出一步。曾经也想过，外面的山川景色，是否与这宫中四时不同。然而这一想啊，就是一辈子。”
太皇太后长叹着，似是有什么情感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你该是会些仙法的吧？”太皇太后问道，沙璃如实地点点头。
“那你可看遍了这煌朝的天下？”太皇太后继续问道。
沙璃摇摇头，说道：“这两年倒是同二公子游历过，见过一些山水奇景，但还不敢妄言看遍了煌朝的天下。”
“既然如此，你便去看看吧，去看遍煌朝大好河山。”太皇太后笑容和煦，“我是见不到了，也不知道这江山还能否守得住了。”
沙璃怔愣了一下，木然说道：“娘娘的意思是……”
“你是明白的。”太皇太后拉着沙璃的手，说道，“去吧，我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做，想办法离开皇宫，去你想要去的地方……”
………………………………
第三百三十章 荼国求娶
沙璃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她万万没有想到太皇太后会对自己吐露心声，也没有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会帮助自己离开皇宫。
“娘娘……娘娘你……”沙璃磕磕绊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就不担心我的身份吗？”
太皇太后站起身子说道：“山门都认可了你，我还管那么多作甚。你这般匆忙该是去山门的人吧？”
“是……东夷归氏要回来了，山门必须要联合其他门派来抵御，时间不多了。”沙璃严肃地说道，提到这事她皱了皱眉头，刻不容缓。
“走吧，我带你去镜儿的方便。这段时间你便在我这里住下来，皇上那边我能挡则帮你挡着。至于你能不能出这个皇宫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太皇太后拉着沙璃向着寝宫走去。
沙璃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她连忙点头说道：“我可以想办法出去的。我走的时候我会交给杳杳一块玉牌，若是真有急事，杳杳捏碎玉牌我便能感觉到，这样我就会立刻赶回来。”
“这些事全凭你做主吧。”太皇太后轻声说道。
沙璃将太皇太后送回寝宫后，杳杳紧张地看着沙璃，沙璃板着脸带着杳杳回到了别院，遣走了周围的宫女后，这才将大门关上。
杳杳焦急地看着沙璃，问道：“殿下，这下怎么办呢？在这长寿宫中，更难出去了。”
沙璃忽然展开了笑容，颇为炫耀地说道：“恰恰相反，我说通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会帮我挡着皇上，我就可以偷跑出去了。”
沙璃还不等杳杳欢呼雀跃，直接将准备好的玉牌放到了她的手中，说道：“这个给你，还是像上次一样，若是有事便直接摔碎它，我得到消息就赶回来。”
“放心吧，殿下，宫中有我。”杳杳坚定地看着沙璃，郑重地说道。
傍晚将至，折腾一天沙璃也混不觉累。她将事情都交代给杳杳后，闪身便离开了寝宫，奔赴都城中的存善堂。
存善堂中异样的沉静，然而正堂中坐满了人。楼清霄坐在角落中，面无表情地盯着脚尖。其他人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谁也不肯最先打破寂静。
忽然院子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惊得众人纷纷探头望去。何伶渊抚着额头，不耐烦地说道：“谁啊，这个时候来存善堂？！还有没回来的人吗？”
一名山门弟子说道：“该执勤的人都出去了，照理说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的，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紧急事情。”
“诶呦，可别再给我添乱了。”何伶渊叹了口气，对那名弟子说道，“你出去看看，见机行事。”
山门弟子抱拳后立刻出去了，他谨慎地询问门外何人，沙璃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小弟子并不熟识沙璃，不过见到了沙璃递上的玉牌，便放她进了存善堂。
沙璃来不及言谢，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内堂，推门就见到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洛玉湮等人惊讶地望着她，瞬间站了起来。
“沙璃，你怎么来了？”洛玉湮快步走到沙璃面前，诧异地问道。
沙璃嬉笑着，叉着腰说道：“自然山人自有妙计。宫中我都打点好了，这会放心吧，我可以与大家并肩作战了！”
“宫中？”有山门弟子好奇地问道。
“没事，这不是重点。”沙璃摆摆手，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找到了角落里怅然若失的楼清霄，沙璃看着洛玉湮，低声问道，“怎么了？去暗坊不顺利？”
何伶渊站起身，说道：“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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