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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山河-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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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伶渊站起身，说道：“大家有任务的去执行任务，这里没别的事情了，换班的也去休息吧。”
山门弟子陆续离开了正堂中。止戈已经离开了，药酌被强行留在了存善堂，正摊在椅子上剔牙。云牧同楼清霄在一起，最后就只剩下洛玉湮和何伶渊了。
“那你们谁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沙璃看众人皆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禁问道。
沙璃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洛玉湮将一行得到的消息都如实相告。沙璃扒着扶手，震惊地看着洛玉湮，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楼清霄，不知所措。
“你这是怎么了？”何伶渊打量了一下沙璃，问道。
沙璃在听到姜荀与巫术有关的时候，身子开始忍不住地颤抖，回想起近几日在静心堂感受到的莫名其妙目光，下意识就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谪仙，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在静心堂与皇帝独处的时候，有时候会感觉到有人在偷窥我。”沙璃搭坐在椅子，颇为紧张地看着洛玉湮。
洛玉湮当时只是一听一过，也没拿沙璃的话太过于当真，此时听来似乎确实有些微妙的联系。一脸呆滞的楼清霄瞬间恢复了生气，他抬头望着沙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两次去单独见皇上的时候，偶尔会感觉到有人在偷窥我，直觉告诉我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我不敢贸然放出灵识去探寻，两次都是匆忙离开，直到我离开了大殿，才转好。”沙璃不敢夸大，却也不敢瞒着什么。
“这能与巫术有联系？”躲在一侧的药酌终于正经地坐起来，询问道，“邙山一脉已经深入到皇宫了？还和皇帝扯上了？那我们还研究什么，干脆都回家得了，这皇权和修者界迟早玩完。”
“你还是闭嘴待在一边比较好。”何伶渊白了他一眼。
“不！不是邙山一脉。”沙璃霍然起身，她攥着拳头说道，“绝不是邙山一脉。”
“还有哪一支会巫术？难道是什么不出世的隐藏家族？”云牧看向众人，在这里她对外界知道的是最少的，不禁问道。
沙璃搓着手，她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荼国，是荼国啊！”
“荼国？！”洛玉湮惊诧地看着沙璃，“怎么同荼国还扯上了关系？你怎么知道的？荼国虽有王，但实权都是落在大祭司手中，大祭司从不离开祭祀大殿。没人知道这个大祭司真实身份，也没人同这个大祭司交过手。”
沙璃表情十分难堪，她喘了半天才说道：“因为我刚刚才知道，皇帝着急召我回来的目的，就是让我去荼国和亲……”
………………………………
第三百三十一章 针锋相对
沙璃这话音刚落，周围寂静了几秒后，顿时炸开了锅。就连不正经的药酌都不禁坐直了身子，想说的话直接堵在在喉咙里。
“怎么回事？让你去和亲？”何伶渊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小皇帝真是被巫术迷惑了？宫中秘闻我也听过不少，他能舍得让你和亲？”
沙璃满脸黑线，这事就连她自己也措手不及，以为这姜荀怎么也能顾及点孟镜的感受，哪能说送走就送走。
沙璃也不知道该摆出副什么表情，只好讪笑着说道：“万事抵不过江山，也就这回事吧，所以我就想办法逃出来了。”
“那便不回去了。”洛玉湮说道，“从此做回沙璃，天大地大自然任你逍遥。”
沙璃看着洛玉湮，只觉得他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了，可哪里不同一时间还说不上来。
“嗯，宫中我都打点好了，太皇太后会帮我，所以这件事暂时不用担心了。”沙璃拍拍胸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所以，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沙璃问完这话，大家又将目光集中在了楼清霄身上，楼清霄沉吟一下，起身郑重地说道：“我要上朝请命。”
“你疯了！？”沙璃最先惊叫出来。自己主动出去上朝，分明就是羊入虎口，现在的朝廷全由姜荀一手操控，姜荀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将楼清霄打入大牢。
“清霄，此时断不可意气用事。”洛玉湮上前搭着楼清霄的肩膀，沉声说道。
楼清霄却是目光坚定，说道：“我想好了。既然皇上按着我们楼家的事情不放，必然是对此事心虚。哪怕楼家满门覆灭，但余威仍在，我便想借着楼家的余威，求皇上还我楼家一个清白。”
沙璃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声说道：“萝卜条你没糊涂吧？！你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皇帝的目的很明了，一方面是要让楼相将他学习巫术的事情永久掩盖，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将楼家连根拔除。”
“沙璃说得没错。”何伶渊也有些担忧地看着楼清霄，“这么做没有意义，你这就是去白白送死。不行不行，换一个想法。”
楼清霄摇摇头，仿佛铁了心。“不，我觉得这个方法反而稳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皇上也有敬畏万民的心，只要我借用好民意，我相信我能够做到。”
“民意啊！天哪！萝卜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沙璃不知道为何有一股火升腾起来，笑着说道，“你是觉得你能代表民意，还是说你能操控民意？”
楼清霄低声说道：“我要借用民意，要让百姓知道楼家被冤枉的事实，让皇上还给楼家一个清白。”
“然后呢？还了清白，然后呢？”沙璃忍不住反问道，在她看来楼清霄绝对是被这些事情冲昏了头脑，这时候还想着这种事。
然后呢？楼清霄反问自己，然后的事情自己也说不清楚。为自家平反是最大的事情，至于之后的事情，自己确实还未想过。
“然后你要接替你爹丞相的位置？！”沙璃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讽刺，“你觉得这样做，姜荀会继续任命你？给你一官半职？”
“不……不是这个意思……”楼清霄摇着头，脑袋要炸了，“我不能让楼家不明不白地蒙羞！如论如何都不能！”
洛玉湮看着楼清霄痛苦的样子，向着沙璃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清霄最近太累了。”
沙璃叉着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为什么非要让姜荀去认可啊？就算姜荀昭告天下了又如何？他待见你又如何？换句话说，你为什么非要围着姜荀啊？！”沙璃一口气说了出来。
或许是这话的内容太过于叛逆，众人顿时没了声音。
沙璃环视一圈，见大家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继续解释道：“煌朝气数要尽了，这事你们该比我看得明白吧？一朝国君亲手掀翻了朝廷柱石，还要从巫术中汲取力量了，你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沙璃毫不留情地捅破了众人心中的遮羞布，她笑着看着众人，反问道：“为什么啊？萝卜条你为什么非要在姜荀身上较真呢？我们一起离开，先想办法对付东夷归氏，守护住修者界。到时候煌朝可能早就不复存在了，姜荀的事情早晚败露，楼家可以东山再起。”
众人陷入了沉默，沙璃的话确实挑不出毛病，可就是太脱离他们的认知了。沙璃抚着额头，她一时嘴快，也没考虑到他们能不能接受得了，全部说了出来。
楼清霄脑子一片混乱，而洛玉湮知道沙璃真实身份，对与沙璃提出的想法多少还有些心理准备。云牧不染尘世，皇权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虚无的，至于何伶渊何药酌虽然诧异皇亲出身的沙璃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但也没觉得有多少意外，毕竟受过山门熏陶的弟子在皇权上还是会有不同的看法。
楼清霄皱着眉头，摇头说道：“不行，不行！忠君爱国，这个’忠’字不能丢！我不能做那种事情！”
“‘忠’也是要分人分事的好吗？说句在你们看来大逆不道的话，这就是’愚忠’，迟早你会被这事困住的。”沙璃见楼清霄仍守着自己的“愚忠”思想，也是恨铁不成钢。
“沙璃……”洛玉湮拉住沙璃，对她轻轻地摇摇头。楼清霄本就处在思绪混乱的时候，沙璃这样很容易火上浇油，洛玉湮得压着点沙璃的性子。
果然，楼清霄颇为痛苦地抱着头，他咬着牙说道：“不，我不能……我不能！忠于国君，这是身为朝臣的根本，我做不出那种事！”
“那你还真准备站在朝堂上，同姜荀舌战？跟姜荀说，你们楼家没有叛变，是你偷学巫术被人发现了，才杀人灭口的？”沙璃甩手说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来插手了。”楼清霄忽然间大吼道，沙璃被震得一愣。
楼清霄攥着拳头，转身便跑出了正堂，留下不明所以的五人，沙璃气得直跺脚。
“老娘还不管了呢！爱谁管谁管！”
………………………………
第三百三十二章 苦尽甘来
沙璃气盯着楼清霄的背影，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了。她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说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云牧看了看沙璃，向着何伶渊何洛玉湮递了个眼神，转身去追楼清霄。
洛玉湮叹了口气说道：“沙璃，由他去吧，这是他自己的事，最后的决心还是要他自己下的，旁人无法干预。”
沙璃咬着嘴唇说道：“我不是想干预他……”
“我懂。”洛玉湮轻声说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可是在楼清霄看来却是不能接受的，你们是不同的。”
洛玉湮委婉地指出沙璃的问题所在，沙璃也渐渐冷静下来，她沉静了一会，悠然开口：“我懂了，我不能理解萝卜条和止戈的忠君想法，同样，萝卜条也不会接受我的建议，这堵墙我们两人谁都过不去。”
“所以，不要同清霄执着于这个问题了，你们……谈不拢。”洛玉湮顾及着还有何伶渊和药酌，想了想后才小心措辞说出来。
“我明白。”沙璃默默感慨一声。这是她第一次感觉难以融入这里，平日可以嘻哈玩闹，可以一起喝酒，可一旦遇到真正的事情，有些原则是谁也说不动谁的。
沙璃轻轻舒了一口气，刚刚吼完一顿，内心顿时空虚了，仿佛之前一切的劲头在此时失去了方向。拼命想要从皇宫和孟镜的身份逃脱出来，此时已经算达成了一半的心愿，可剩下的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
将来该何去何从，沙璃自己也想不清楚。她定定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飘忽。
药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沙璃姑娘，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和裕长公主。哈哈，幸会幸会，我药大公子居然见到了真人了。”
沙璃缓过神，看着药酌笑道：“有什么好幸会的，我现在巴不得把长公主这个名头扔给别人，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工具扔到那么远的地方。还大祭司，只怕他们把我给祭司了，皇上还以为我好好的呢。”
“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洛玉湮一字一句地说道，表情认真而坚定。
沙璃笑着摆摆手：“当然，我自己也不会去冒这个险，我这么惜命。有太皇太后护着我，相信不会有事的。我这回逃出来就没打算回去，等萝卜条这件事结束后，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皇权之地本就不适合我们这群修道之人。”何伶渊娇笑着说道，“我倒是希望赶紧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打赢之后我们该干嘛干嘛。”
“该干嘛干嘛？”药酌笑道，“难道现在不是该干嘛干嘛吗？外面现在确实很乱，但是我依旧逍遥快活嘛。所以，问题不在于这个局势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看自己，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何伶渊看着药酌，估计向药酌的方向凑近了几步，说道：“当然还是不一样的。要是都城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才不来这里接管呢。我要每天跟在你身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药酌听了这话，眼睛都瞪圆了，一下就蹦到了椅子上，蹲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身子。“等等！？那算了，这样对我太不友好了。”
何伶渊盯着药酌，神情有些委屈，她哀婉地看着药酌，说道：“药大公子……你……真就这么讨厌我么……若是我真的给你带来了麻烦，那从此我便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药酌不知道何伶渊这话的真假，终日混迹于花街的人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那个……诶……你……不是，何真人……不，何姑娘……”药酌抓耳挠腮，“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你……你……”
药酌“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但何伶渊仿佛见到了光，她惊喜地看着药酌，说道：“大官人！也就是说！你不烦我！你不讨厌我！”
“嗯……这么说没错……诶呦，谁能烦美女啊……”药酌以狡黠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那从今天起，我就跟着你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何伶渊拍手说道。
“等等！？”药酌连忙制止何伶渊，“这个就算了吧，我一个大男人，身后跟个女人是几个意思？”
何伶渊理所当然地说道：“没事啊，你可以不用管我啊，我就跟着你就行，或许还能保护你。”
“哼！笑话！我堂堂毒王药家大公子用你保护？！”药酌站在椅子上，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何伶渊。
何伶渊娇羞地掩面说道：“那……那你来保护我也是可以的。”
药酌看着何伶渊那副女儿姿态，顿时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他连忙说道：“那个，你们先聊，我有点肚子饿了，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药酌说完立刻飞身往外面跑去，何伶渊哪敢放过药酌，立刻也追了出去。沙璃和洛玉湮看着离开的两个人，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沙璃心情好了不少，颇为八卦地说道：“我觉得他们两个还是蛮配的嘛。”
“啧啧啧，两个冤家聚在了一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洛玉湮也忍不住笑着说道。
洛玉湮看着身边的沙璃，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清霄这件事你想怎么做？”
沙璃现在就怕别人问她这句话，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又怎么能说得出来。“萝卜条这事我便不过多参与了，方才我也有失态的地方，这回备不住转身就扎我的小纸人呢。”
沙璃说完自己都笑了，洛玉湮也忍不住低笑着。“清霄最近太累了，也难为他了。你便不要再回宫中了，就在存善堂住下来，若是皇帝真的追究起来，我也会尽全力保你周全。”
“就知道谪仙最为靠谱！”沙璃向着洛玉湮竖起拇指，“接下来的事情你去帮萝卜条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再帮忙。我猜刚才萝卜条一定生我气了。”
“不会，你也不要想太多。”洛玉湮安慰着说道，“清霄那边有云牧在。这几日在宫中也是难为了你。”
沙璃听着洛玉湮的关系，笑嘻嘻说道：“但总算是苦尽甘来，管他什么皇帝，管他什么荼国大祭司！我沙璃现在要去睡个好觉！”
“难得难得，这都要到晚饭的时候了，你居然想着睡觉。”洛玉湮抄着手说道。
“……”
………………………………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为父请命
晚饭的时候，沙璃吃得最欢。宫中虽是锦衣玉食，但总少了些氛围，在这里大家挤在一起，围在桌子旁，吃什么都开心。
沙璃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能体会到这种快乐了，不知不觉中多吃了好多饭菜，直到下桌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吃撑了。
果腹感涨着胃，沙璃挺着肚子直接闷头睡去，直到第二天天大亮，这才扶着脑袋昏沉醒来。用来联系宫中的白玉板还好好地放在枕边，宫中相安无事。
沙璃简单梳洗之后准备填饱肚子，可走了一圈的存善堂也没见到一个人影。沙璃坐在正堂中，在找吃的还是联系洛玉湮中毅然选择了找吃的。
她拍拍衣服，准备去沿街的早餐铺子随便吃点早餐，刚刚推开存善堂的大门，迎面差点撞上慌张跑回来的山门弟子。
“这是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沙璃可算遇到个眼熟的人了，连忙捉着他问道。
山门弟子见是沙璃，以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她，说道：“小师妹还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刚睡醒。师兄你快说说出了什么事情。”沙璃赶紧催促着说道。
山门弟子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小师妹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真出大事了。楼师弟，不，楼钦天使要为父请命了！”
“什么？！”沙璃尖叫起来，声音都喊破了，“这么快？！他！他疯了吗！？他真不要命了！”
山门弟子微微叹了口气：“何师叔让我回来看着存善堂，这存善堂有我就可以了，小师妹还是赶紧过去吧，情况……不太乐观。”
山门弟子说得委婉，沙璃都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只怕外面的情况一团糟了吧。她一边恨得楼清霄牙痒痒，就算真想讨个公道，也把计划做周全了，硬碰硬怎么可能有好结果。另一方面也气自己，昨天刚跟楼清霄吵了一架，这会儿听到楼清霄可能情况不妙，还是要硬着头皮往上冲。
“诶呦，我真是操碎了心呐。”沙璃挺着空空的肚子跑出了存善堂。
跑出小巷她才发现楼清霄到底引动了多少人。都城的朱雀大街上几乎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简直比当日自己回宫还要多上一倍。
沙璃在人群中挪动着脚步，同时也听着众人的议论。
“怎么回事啊？难道又有哪位公主要回宫了？”一名大汉张望着问道，看来也是同沙璃一样听到消息后来晚的人。
“哪儿啊，你不知道吧！”旁边一位瘦削的男人高声说道，“这事我也是听我在知府当差的兄弟说的，是楼相家的小儿子为楼相请命来了！”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楼丞相家的小儿子？谁呀？请什么命啊？”一旁的中年妇人还抱着孩子来凑热闹。
瘦削男人发现大家都不明所以，顿时得意起来，又不知不觉地加大了声音，沙璃隔着几个人都能听到。
“据说前几日那个什么长公主回宫，皇上偷偷派人将丞相府给围了！没发现这几天丞相府门口都有人守着么！听说楼丞相通敌叛国被皇上发现了，皇上为了顾及面子，这才偷偷将楼丞相抓起来了。”瘦削男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大汉粗着嗓门说道：“不可能啊！楼相可是好官啊！这些年没少为我们百姓谋福谋利的，怎么就通敌叛国了？”
楼相在百姓心中地位颇高，若是说楼丞相通敌叛国只怕会有不少百姓不相信。大汉话语刚落就引来了一片附和声。
“谁说不是呢！我也不信啊！”那个瘦削的男人连忙说道，“但楼丞相被抓这事千真万确，据说整个楼家都空了。今日这个请命的叫楼清霄，是相爷府的小儿子，被封做了钦天使，楼家被抄的时候，他还在山门呢，所以逃过一劫。”
提到钦天使，众人都是不明白的样子，但说道山门，就有不少人点头了，多少也明白了这个楼清霄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又如何躲过了抄家这一劫。
“那你倒是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小儿子为父请命，还弄得满城风雨，难道楼相通敌叛国的罪名真是假的？”
“反正我也不信，楼相家的声明地位都在哪里摆着呢，还有什么可通敌叛国的。”其他看热闹的人也七嘴八舌地说道。
瘦削男人拍着胳膊说道：“诶呦，各位，你们难道没听过’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吗？这事不都是看皇上的意思吗？”
“可皇上也不能乱杀人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道。
一旁的妇人连忙捂嘴，驱赶着：“去去去，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一天天不想着正事。”
小男孩吐着舌头，从人群中挤走了。孩童心直口快，童言无忌，但大人们心中都清楚，皇上是天，真惹怒了皇上，那就是要死人的，管你是谁。
终于有人将事情串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这样，这相爷府家的小儿子得知自己家被抄了，所以赶了回来，想要为父请命？但……这楼家到底有没有通敌啊？”
“这哪里是我们这种百姓能知道的。”瘦削男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说道，“我们也就看个热闹。不管最后如何，咱们这群人依旧该干嘛干嘛。”
这话说得对，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再次共鸣。沙璃低笑一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也算是好事，但楼清霄想要借用这帮人的气势，现在一看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诶！你们看！那边走过来的人是不是相爷府家的小儿子啊？”一人在人群中高声呼喊道，立刻引起了骚动。
沙璃也不禁惦着脚尖向人声鼎沸处望去，然而人实在是太多，沙璃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她拼劲全力，暗暗用上了真气，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果然看到一群人护着一人从远处缓缓走来。
沙璃怔怔地看着那群人，指甲扎进自己的掌心都没了感觉。
留在都城的所有山门弟子维护在周围，包括洛玉湮何伶渊还有云牧。而山门弟子中间护着的正是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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