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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山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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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记住了。”
“唉，止戈，跟你商量个重要的事。”沙璃满脸堆笑。
“请讲，止戈在所不辞。”
“把你酒借我尝尝。”
“……”
。。。
………………………………
四十五。初次试探
沙璃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军队一切井然有序，完全没有因为多来三个人而有所变化。洛玉湮和楼清霄已不在自己帐中，来到止戈议事的主军帐，才被告知止戈和一众副将与他们两人去了阵前。
军队背靠密林，周围碎石和木材都很充足，在迎战的北面建起了巨大而又坚固的瞭望墙。瞭望墙上两色军旗飘扬，除了驻守的士兵外，只有不多的人在上面。沙璃握着三生剑提着裙摆拾级而上，这番大工程足以见得止戈想要将废侯的退路断绝于此。
本来沙璃想默默加入人群里的，可惜被楼清霄一眼就看到了，楼清霄笑嘻嘻的说道：“哎哟，臭丫头你起床了？”
这句话引得众位副将们纷纷回头，沙璃顿时暴露在众人目光中，只好尴尬的赔笑：“啊……昨日身体不适，贪睡了些，你们继续，继续。”沙璃故意走到楼清霄身边，趁大家收回目光的时候，使劲拧了下他的胳膊，楼清霄不敢出声，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最后还是洛玉湮踱步到了两人中间，这才让楼清霄逃过一劫。
沙璃收起了玩心，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色，与昨夜的感觉完全不同。昨夜夜色弥漫，看不清远方，只能感觉到一种万物寂静的苍凉。而眼前是一片满是砂砾与杂草的旷野，一直延伸到桐城城门，看似平常之地，却能感受到杀伐血腥之气。面前就是真真正正的被鲜血凃染过的战场，沙璃有点腿软，这种气息让她觉得战栗；从没觉得战争与死亡如此可怕。
洛玉湮发觉他脸色不太对，手掌抵住她的后心处，替她运气，沙璃感激的看了一眼洛玉湮，总算是好受了些。
“不舒服就回去吧。”洛玉湮的传音给沙璃。
“那怎么行，说好三人一起的，何况我这么一走，那些副将得怎么看我山门？刚才有点被震撼到了，我没事。”
见沙璃这样坚持，洛玉湮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转头继续看向战场。
止戈指着战场说道：“就在桐城脚下，有他们布置的阵法，我们不怕两方对阵，不怕兵刃相接，可是这修者的阵法，止戈实在是能力有限，几次破解无果，只求三位真人能够助我军破法。”止戈双手抱拳单膝跪礼，身后副将一应相和，这种大礼足见止戈的真心与焦急。
洛玉湮赶快扶起止戈：“将军不必如此大礼，这废侯与修者界勾结，那修者犯了大忌，我山门理应出面肃清叛逆之人。不过还请将军告知那是什么样的大阵？”
止戈示意一名副将上前，抱拳说道：“末将崔九绍，末将曾带兵两次入阵，入阵之后周围的景色并没有变化，可是就是没有办法到达桐城城下，被困在其中，不断有人消失，情况混乱至极。后来还是接下来赶到的银羽卫用破魔箭，与阵中的我们配合才撕开一道裂口，才勉强出来少部分将士。”
“那接下来呢？”洛玉湮若有所思。
“接下来我们在阵外尝试了好多方法，可是阵法没启动，破魔箭毫无作用。最后决定我带一队死士，重新进入此阵。没想到的是，这回阵法完全不同，我们入了幻境，四面八方的箭雨让我们没有还手之力。大将军见形势不妙，单枪匹马挑阵，救了仅剩的几名弟兄。大将军说阵中的箭雨是真的，是城墙上叛军放的箭，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箭能入阵，而且入阵后居然是从各个方向袭来。”
止戈招了招手，一名下属用托盘递上一只铁箭。洛玉湮检查一番面露疑色：“这只是普通的铁箭，并没什么异样。”
止戈点头：“我们也请工匠师傅看过了，只是普通的箭。我在这里看得清楚，当时铁箭入阵便消失了，却见阵内的人不断倒地，便知道出事了。凭我的力量，也只能凭借所学撕开阵法一角，却没法破阵。”
“不能绕过去吗？”楼清霄问道。
“这个方法不是没试过，可惜在我能触及到范围内，似乎都有阵法存在。”
沙璃探出头，小声问道：“我能提个问题吗？”这种场合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规矩一点。
得到洛玉湮和止戈的同意后，她才问：“止戈将军，我想知道那些战死在阵法内的将士们的尸体哪里去了？你们总不能入阵去清理战场吧……”直觉告诉沙璃，这个问题很必要。
副将们面露难色，最后还是止戈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就像是陷入了土里，没了踪迹。”
这也太诡异了吧？！沙璃倒吸口冷气，这种阵法简直闻所未闻。她转头看向洛玉湮和楼清霄。楼清霄摇头：“我对阵法接触的也不多，这个大阵恐怕不一般啊。”
洛玉湮略微思索了下：“这个阵法我从未遇见过，对方必定是个阵法高手，具体如何破解，还得亲自探查一番。”
对于这么诡异的阵法，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本来沙璃是有点担心他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可是谪仙啊，这里最不用人担心的就是他了。
“此阵凶险，我和你同去，我在阵外守阵，若有突发情况，我也可以助一臂之力。”止戈上前一步。
洛玉湮与他对视一眼，微笑点头表示谢意。
瞭望墙下，城门大开，跑出一白一黑两匹骏马。洛玉湮和止戈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一个衣袂翻飞，一个劲装矫健，两人落到马上，绝尘而去。
暗自感慨两人身姿潇洒之时，沙璃不自觉的握紧了三生剑，其他人也是一副精神紧张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去的两个人影。
就快到桐城城下的时候，两人勒住了马，洛玉湮翻身下马，开始在周围探查着什么，止戈长枪在手似乎也不敢大意。
洛玉湮紧了紧大氅，准备入阵，止戈在身后说道：“洛公子，保重。”
踏入大阵后，他便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阵外的人看不到阵中的情况，洛玉湮似乎只是散步到那里，停下小憩而已。尝过阵法厉害的崔九绍手指扣着墙壁，手背青筋暴起，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飞沙走石，空气有些凝固，偶尔的小风吹的人后背直冒冷汗，一切都过于安静，反而让等待的人焦灼不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崔将军。”沙璃忍不住问道。
崔九绍眉头紧锁：“那阵中和阵外就是两个世界。阵法肯定已经启动了，我们什么也感觉不到。不过，我们看到的洛真人是真实的，他在阵法中的一切反应也都是真实的。”
崔九绍的话音刚落，洛玉湮动了。他开始踏着特定的步法走动着，速度不快，有时候还要停下来思考一会，然后再开始迈下一步。每踏一步似乎脚下都有微弱的光芒伴随着。
“天罡阵？！”一旁的楼清霄低声惊呼。
“啊？那不是伏魔用的吗？”沙璃也有点惊讶，自己虽然不会布阵，但有名气的阵法还是略知一二的，“这阵法里有妖怪？不过，我看着他的步法不太像啊。”
“据我说知，天罡阵还有另外一种更加深奥的步法，对布阵之人功力要求更高，能够吸纳聚集天地正气。看来玉湮是要以阵破阵了。既然选择了天罡聚气，恐怕此阵真挺邪性的。”楼清霄也收起了平日玩闹的性子，紧紧盯着阵中的墨色身影。
阵法中的洛玉湮依然踏着步罡，越到后来步与步之间停留的时间越长，同时也开始结起手印。
就在此时，一直无人看守的桐城城墙上，多出了手持弓箭的士兵。一定是感觉到了有高人破阵，不能放任，准备故技重施。
突然的情况并没有让洛玉湮分心，而驻守在阵法外的止戈忽然动了。他高举银枪，甩了个剑花后，开始策马在阵外画圈跑了起来。瞭望墙上的副将们，接到了止戈的命令，其中两名副将立刻戴上手中的红缨头盔，奔下城去。
城门再次打开，不知何时已经列队整齐的银羽卫整军待发。一如沙璃上次所见那般威武，银色铠甲泛着寒光，训练有素的战马也如雕塑一般，等待着将军的号令。
“止戈果然步步为营，不愧为少年将军。”楼清霄见到此番情景感慨道。
观战的崔九绍满是崇敬的说：“这对于将军来说已经不足道了，将军用兵的智谋，我们属下没有谁不佩服的。此次还特意赶造出了新的破魔箭，希望能对阵法起作用，早日收拾了叛军，我们也好凯旋归家。”
单凭这种士气，沙璃绝对信任他们，顿时自己也按捺不住了，看着破阵的洛玉湮，希望自己也能助一臂之力。
“萝卜条，我们也去帮忙吧，看看能不能帮助谪仙破阵。”
楼清霄虽然也有心，但对于战事十分谨慎：“臭丫头别乱逞能，战场不同于平日，我们静观其变。”
。。。
………………………………
四十六。机关重重
阵法的形式也有许多种，比如用符咒或者器物做阵眼提前布置好阵的阵法，比如以自身之力或者借助他人之力画地成阵的阵法，又比如踏步罡结手印及时成阵的阵法。在破阵上，前者只要找到阵眼便可破阵，中者则是两方的对决，找到阵法薄弱之处破之，而后者多半是人与人的较量，纯粹的实力比拼。
桐城脚下的这个大阵多半是有高人在维持，洛玉湮想以自身结阵，以阵破阵。看起来洛玉湮挺轻松，但是阵中的情况外人是看不到的。入了阵就已经在那人的操控之下了，完全暴露给了敌人，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沙璃听了楼清霄的建议，这确实不是一个只靠热血就能解决的事情，这是真正的战场，是马革裹尸白骨枯荣之地，是埋葬英名也是成就英名之地。
见银羽卫已出动，城墙上的叛军立刻满弓搭箭冲着阵中的洛玉湮射去。已经就快结成阵法的洛玉湮身形一顿，忽然放弃了继续结阵，抵御着突然袭来的箭雨。银羽卫也不敢怠慢，与止戈会和后，迅速列阵发出攻势。
第一排的战士坐于马上，取下一把类似弩箭的大弓扛在肩上，第二排战士下马半跪在地上，将新铸造的破魔箭搭在弓弩上，随副将之令，向斜上的天空进发。破魔箭铮然出弓，在空中划过后成功避开了阵法的阻碍，落向桐城。顿时敌军的阵雨减弱不少，显然有些慌乱。见方法奏效，不禁加进了攻势。
同时后方的银羽卫赶上，听从止戈的指挥，以外力准备强破阵法，减小洛玉湮的压力。
银羽卫的落箭确实让敌军措手不及，不过片刻，敌军立起了盾牌。落箭的威力有限，敌军渐渐重新掌控了局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萝卜条你想想办法？”沙璃心里着急，但面对这种真正的战场，反而没了主意。
楼清霄也没比沙璃冷静哪里去，搓着手也在想对策。他向崔九绍问道：“请问将军，这种情况下是不是火箭的效果比较好？”
“真人说的没错，只是这破魔箭与普通的箭不一样，普通硝石燃料附不上去，我们也束手无策。”
“那就用天火。”楼清霄下定决心。
“有办法啦？有我能帮忙的吗？”沙璃追问。
楼清霄拍拍她的肩膀：“你安心待着，到本少爷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说罢，祭出仙剑踏剑而去。
楼清霄不敢托大，先去与止戈简单商量几句，征得到止戈同意后，一条火龙咆哮而出，盘旋而上，阴冷干燥的空气中顿时变得燥热难耐。两方军队都训练有素，突然腾空的火龙并没有带来太多的骚动，城上的沙璃倒是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火龙绕着大阵紧锁龙身，阵法受到冲击变得有些扭曲，最终火龙冲天奔向城楼，就在与城楼不远距离处，轰然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另一层的保护阵法！
显然这在楼清霄的预料之中，这一撞不过是他的试探，火龙一分为二，两条龙盘旋于半空中，最后化成一面火墙遮挡在了桐城之前。副将令下，破魔弩箭起发，破魔箭穿过火墙，带着火龙的气焰落在阵法上，一点火光瞬间消失，破魔箭依然势头不减，无根天火触到城楼，火舌蔓延舔噬，冲天火光淹没了一切。
入阵的洛玉湮没有了箭雨的干扰，决定强行破阵。东君剑出鞘，脚踏步罡，东君剑气喷薄涌动。洛玉湮大喝一声，剑气暴涨直劈而下，剑芒吞吐之下大阵显得不堪一击。一阵轻微的震动，飞沙走石之间，洛玉湮破阵而出。
止戈轻踏马背，借力将长枪递向半空，出阵的洛玉湮脚尖点在枪头，飞身跃向守在一侧的黑马，止戈长枪回旋，重新稳落在白马上。
收兵的号令响起，银羽卫收箭撤弩井井有条，楼清霄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火墙重新化为火龙，冲着桐城吐了好几次火才消停下来化为烟雾。
收兵之后，没有了火墙的阻挡，桐城便是另外一番景象。城墙上的火势已被控制住，石墙上火烧后的黑色斑驳触目，原本竖立的战旗烧毁了一片，颓败而荒凉。
银羽卫策马归来，敌军大阵被毁，桐城城门被烧，我们可算是大胜，大开城门击鼓迎军。似乎这个胜利期盼了太久，一连许久守在这里毫无进展，已经让将士们心生倦怠，打仗最忌军心不稳，纵使有止戈坐镇，士气也不足在怪石林偶遇那次。
虽然此次还未能攻下桐城，但全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众副将随止戈和洛玉湮进了大帐，沙璃和楼清霄也跟了进去。帐内帐外完全两个气氛，止戈和洛玉湮表情严肃，刚刚还是一脸激动的副将们此时也噤了声，不明所以的沙璃和楼清霄坐在了末位，安静等待着。
“事情不简单。”
许久，洛玉湮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还请洛真人明示。”止戈说道。
“单从阵法来看，布阵之人是个高手，简单来说就是个阵中阵，可以根据外界的干扰来变化阵中情况。我尝试寻找阵眼，却没有任何发现，那么我猜阵眼就是布阵之人。”
楼清霄下意识说道：“归墟岛的人？难道这废侯还和归墟岛的人有勾连？！”
洛玉湮手抚杯沿，轻轻摩挲：“不像。看起来更像是那些散修的邪魔歪道。”
止戈问道：“那这个阵法算是破了吗？下次攻城阵法还会起作用吗？”
“我是强行破阵，这个大阵有些邪气，阵眼也就是布阵之人还在，我不确定这个阵法会不会死灰复燃。”洛玉湮语气低沉，“不过暂时可以放心，我强行破阵，恐怕现在这个布阵的人不死也会重伤，已经无力支持大阵了。”
听了这话，众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止戈的表情有所缓和，总算是有了成效。
“将军，我还有一事很疑惑。”洛玉湮微微探身，“驻扎这几个月来，他们就从来没有迎战过？”
“我们受阵法所阻，没办法靠近桐城，也正是因为阵法所在，敌军也从未出城……”止戈声音减弱，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洛玉湮，洛玉湮点点头接着说：“现在差不多可以确定的是，废侯暂时没有想和我们正面交手的意思，他的身边只有布阵高手，迟迟躲在桐城里用阵法暂困我们，恐怕其中还有深意。”
沙璃有些不理解：“不对啊，和废侯勾结的难道是修阵法的散修？”
楼清霄眼神示意了她一下，明白沙璃暗指鼎剑门，但毕竟还有许多副将在场，修者界自己的事情，还是不方便与外人道。沙璃一点就透，本来就够乱的了，关于修者界的事还是私下商议稳妥。
“废侯心思缜密阴险狡诈，而且这个阵法真是太邪门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崔九绍有些愤恨，“我带的那些兄弟就白白死在了阵法中，最后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破阵之时，我在阵外看得真切，那阵法中别说战士们的尸首，连血迹都见不到，就好像之前的几次交战都不存在。洛真人可发现了什么？”止戈顺着崔九绍的话询问道。这种事情也是止戈第一次遇到，这阵法实在太过邪性，不像是普通散修能做出来的事情。
洛玉湮扫视了一下众人神情，大家无不凝重的望着他。他微微皱了下眉，低垂双目说道：“这确实是个邪阵，这个邪阵能够吸食鲜血维持运转。那些在阵中战死的将士们，被吸干血后灰飞烟灭了……”
这个事实使原本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死寂。止戈一拳砸在了木桌上，内力竟将桌子震得粉碎。
“将军……”副将们有些担忧止戈。
止戈抬手示意没事。“我止戈今日立誓，待我破城之后，定要擒住这个大恶之人，以他鲜血祭奠英魂。”浩然正气顿时鼓舞了在场的所有人。
接下来就是止戈和众将商议如何趁着阵法被破的空隙攻下桐城，洛玉湮略微提醒几句关于阵法的事后，便以需要运功调理为由离开大帐，沙璃和楼清霄待着无趣，跟着洛玉湮一起离开了。
“谪仙你没有事吧？破阵的时候吓死我了。”沙璃跟在旁边左瞅瞅右看看，确定没有伤才放心下来。
“没大事。这个阵法不简单，而且透着一股邪气。我本想智取，可惜还是低估了这个布阵之人的能力，最后只能强行破阵，我需要调理几日，布阵之人恐怕此时气血逆转，短期内是不能布邪阵害人了。”回到洛玉湮的帐内，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次破阵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楼清霄皱着眉头：“也没听说修者界有这么一号人物啊，一个被废的王侯居然能让魔道散修为自己卖命，真是稀奇。”
“嘿嘿，要我说还真不一定是谁给谁卖命呢。”沙璃坐在椅子上伸个懒腰，事不关她，随便她胡邹八扯，要说自己成为了孟镜，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废侯呢，“我就看那个废侯不顺眼，也许那个布阵的**才是幕后黑手。”
“行啦臭丫头，别乱猜了，大阵已破，止戈迟早夺回桐城的。”楼清霄翘着二郎腿说道，“我们不是来追查鼎剑门的吗？接下来要怎么办？”
“等。”洛玉湮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
“谪仙现在需要运功调理，怎么也得等谪仙恢复才行。要不万一遇到什么状况，那我们三个可就都栽了。”
“喂，臭丫头其实我也挺厉害的好嘛？！我刚才可是用了无根天火的火龙！那是五行大术好嘛？！”楼清霄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
“很厉害？”
“那还用说！这天火不同于凡火，可随心所控，能焚烧世间任何事物。这天火也是正气之火，对于那些邪魔法术最是管用。”
沙璃眼睛一转，笑嘻嘻说道：“能随心所控那是最好的，萝卜条你帮我用天火办件事，我就承认这天火的厉害和实用。”
楼清霄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问道：“你先说啥事。”
“我那帐子太冷，搬火盆进来就得乌烟瘴气的，你叫你家小火龙给我暖暖帐子就行。”
“滚蛋！！！”
。。。
………………………………
四十七。以静制动
当然了，洛玉湮那个“等”字并不是在等自己恢复，更不可能在等楼清霄用天火帮沙璃暖帐子。他让两人稍安勿躁，暂且在军营多住几日，既然鼎剑门那边查不出什么名堂来，不如就从废侯入手，未必不是好办法。最重要的是，洛玉湮对桐城很感兴趣。
“谪仙你说啥？桐城有意思？”沙璃显然没听懂洛玉湮的意思。
“玉湮是对桐城这个地方感兴趣吧。”楼清霄白了沙璃一眼。
洛玉湮嘴角微翘，有些玩味：“废侯为什么会最躲在桐城？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部下在这里驻守吗？从不正面对阵止戈，找个魔修画个阵法挡在城门外，未免也有些太轻敌了，所以我猜桐城一定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冒险而来。”
听了洛玉湮的想法，两人琢磨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沙璃问道：“既然这样，谪仙你刚才干嘛不说这个想法呢？”
“止戈带领的军队任务是剿杀废侯及叛党，我感兴趣的是别的东西，直觉告诉我，可能会和修者界有关，暂时还没必要告诉止戈。”洛玉湮随手用符咒折成了纸鹤，轻点翅膀，纸鹤仿佛活了过来，从大帐空隙中飞了出去，“或许我们这一次真的会有收获。”
洛玉湮开始运功调理，沙璃和楼清霄退出了帐外不再打扰。排兵布阵的事情，对于楼清霄来说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又跑回止戈的大帐，跟一众将领探讨起接下来的攻守布防。百无聊赖的沙璃索性就坐在大帐外的石头上晒太阳。
“诶？仙子怎么坐在这里了？”一听这口音就是那闲不住的郭泉。
“天干物燥，我来去去寒。”沙璃随口答道。
“……”郭泉显然还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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