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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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丫头，怎么回事？！玉湮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楼清霄掐着腰兴师问罪。

　　　　沙璃泫然欲泣：“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

　　　　“昨晚出了什么事？”

　　　　沙璃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楼清霄，楼清霄听了倒吸了两口冷气。

　　　　“他不是把虚空破开了，他是直接以灵魂灵识去救你，他以自己灵魂直接对上了一个可以操控灵魂的人，其中凶险可想而知。”楼清霄说道，“这也就是玉湮了，换做是我，别说救你，自己都得搭进去。”

　　　　“怎么才能让他恢复意识？需要我做什么？”

　　　　楼清霄环顾一周，茂密的山林，鸟啼虫鸣相互辉映。“这里应该距药家不远，我看看能不能叫来药家的人。我这里有滋养灵魂的药物，你先给他服下，我去去就回。”

　　　　楼清霄扔给她一个小瓶子，自己踏剑离开了。沙璃倒出一粒放到了洛玉湮的嘴里，一只手搭在他的额头，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药物的效果不错，洛玉湮的身体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

　　　　太阳东升，日光透过树木枝桠投射在草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光点，衣服很快就被暑气烘干了，沙璃将大氅盖在他的身上，她记得洛玉湮是体寒的。

　　　　“对不起，刚来这里就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还连累你受伤。”沙璃一个人絮絮叨叨，“只怪我什么都不会，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不用说保护别人了。我沙璃不是那种脆弱的人，我会让自己强大起来，我会努力练习山门法诀，我总有一天可以和你们并肩站在一起。”

　　　　“那就先等他好了再说吧。”一个突兀而略带轻佻的男声响起。

　　　　“谁？！”沙璃拿起洛玉湮的仙剑横在胸前。

　　　　“小爷我要是想趁火打劫，你就发现不了我啦。把剑放下放下。你往斜上方看。”

　　　　沙璃抬头，一个年轻男人正仰面躺在树枝上，头发随意束起，一身普通的褐色麻布衣衫，普通的黑色平底靴，可他的表情异常丰富，眉毛一高一低，眼睛一边睁着一边半眯，嘴角下撇还叼着根草棍，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啊。

　　　　也许是沙璃表情过于纠结，他在树上待不住了，盘腿坐了起来，从衣服身后的束腰中拿出一把闺阁女子用的团扇扇着风。“你别看我啊，你家小**灵魂伤的不轻，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他？”

　　　　“你是谁？我为何要相信你？”沙璃依然不太相信他。

　　　　“喂！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他有点坐不住了，直接轻飘飘的跳到草地上，“你在药家的后山，然后问我是谁？我就是迷煞万千少女的药家少爷药酌是也。”

　　　　“……”沙璃无语，见到更不要脸的了。

　　　　一道银光闪烁，仙剑没入沙璃与药酌间的草地上，药酌吓得双手将扇子捂在胸前，夸张的退了两步，沙璃看得真切，药酌表情夸张但绝不是真的被吓到了，更像是一种自娱自乐自认有趣。真是个奇怪的人。

　　　　仙剑自然是楼清霄的，他看到沙璃手持仙剑和一个男人对立，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想先震慑一下对方。楼清霄挡在沙璃身前问道：“臭丫头，你没事吧？”

　　　　“我和谪仙都没事，他应该不是坏人。”沙璃看向拍着胸脯好像自己在安慰自己的药酌。

　　　　紧跟楼清霄身后的一男一女，见到了药酌后面色大惊，连忙来到他身边，药酌立刻摆出委屈的表情，张开双臂就要哭着抱向身边的女子，女子非常习惯的向旁边侧两步，药酌扑了个空。

　　　　“楼修士，我真没骗你，你看我们家公子在这里呢，方才确实不在家里。”那个男的说道。

　　　　没想到眼前这个没有正经样子的男人还真是药家公子。楼清霄反应过来，收起仙剑后恭恭敬敬的向药酌行了个大礼。“楼某不知是药公子，险些误伤，在这里先陪个不是，还请药公子帮忙看看我师兄的病情，这个恩情楼某日后定会归还。”

　　　　“算啦算啦。”药酌一挥扇子香风一片，“小爷我从来不记仇的，你赶紧起身吧，要不我也想看看他的病情。药石药灵，带他们回药家，那男的伤的不轻，我好好看看。”

　　　　“多谢药公子。”楼清霄和沙璃说道。

　　　　“等我治好了他，你们再谢不迟。”药酌叼着草棍，将手中的香扇往空中一抛，飞身坐在扇子上，盘腿离去。

　　　　。。。
………………………………

九．孟家突变

　　　　去药家的路上，楼清霄给沙璃介绍了一下药家的事情。毒王药家在修者界几乎不参加各项事务，他们以毒闻名，同时也是杏林世家。药家门派不大，地位却是不低，估计哪个门派也不想得罪一个不仅施毒厉害，解毒更厉害的家族门派。楼清霄顺便提醒了下，药家种的植物最好别碰，说不定哪株就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来到药家，沙璃有一种走进植物园的感觉。把洛玉湮抬进药堂后，大家都被药酌赶了出来，药家公子药酌看起来不太正经，沙璃还是很相信他人品的。那个叫做药灵的女子带着沙璃和楼清霄随便在药家走走。

　　　　药家的花园里百花竟放，争奇斗艳，沙璃看得欢喜，拉着药灵问东问西，药灵随口说了一句，那些都是毒花，平日里飞鸟走兽都不敢来药家这边。沙璃立刻离得远远的。药家就连长廊上都围着奇奇怪怪的植物，走路的时候沙璃瞻前顾后，生怕不小心碰断了什么。

　　　　药灵带他们来到一处空地，只有一株参天古树，古树下有石桌石凳，看来这就是药家人待客休息的地方，外面热气蒸腾，可药家这里凉爽舒适。

　　　　“这是我们药家的千年灵木，是吸收天地精华的，在这树下休息最合适了，灵儿去给两位泡药茶，请稍等。”

　　　　沙璃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有一种十分温柔的感觉涌上心头，慢慢的梳理着烦躁的情绪，这种舒心安适的感觉让她不想离开。楼清霄欣赏完景色，正看到沙璃抱着树干一脸满足的样子，扯了下嘴角。

　　　　“臭丫头，赶紧回来，等会让药家人看到丢不丢人！”楼清霄拽过沙璃的衣领，直接从树上扯了下来。

　　　　“萝卜条，你也试试，这树特别神奇，抱着它可舒服了！”

　　　　楼清霄把她放回石凳上说道：“我可不陪你丢人。这是千年灵木，和仙草一样都是有灵性的，木属性本来就温和，你觉得舒服也是正常。”

　　　　“和天冥玲珑一样？那它会不会变成人形？还是树精？”

　　　　“还树精呢……你信不信灵木一会用树枝抽你……”楼清霄坐得离他远一些。

　　　　“不会的。”沙璃微微一笑。忽然，一堆树叶从天而降，并不是那种随风飘摇而来，而是一堆直直的掉落下来砸到了沙璃身上，瞬间将她埋到了叶堆里。沙璃伸出个脑袋哭笑不得。“你之前也被砸过？”

　　　　楼清霄捧腹大笑：“哈哈哈，怎么会！我也是第一次来药家，之前听别人说过有人被灵木抽过而已。今日你被树叶砸到，是你的福气。”

　　　　一盏茶的功夫，药大公子药酌撇着嘴叼着草棍扇着扇子，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

　　　　“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和小爷我有仇啊？”药酌非常不忿的坐在他们对面，“你，明明什么都不会就敢拔剑吓唬我。”他用扇子指了指沙璃，沙璃吐了下舌头，谁让你不像好人的。

　　　　“还有你。”药酌把扇子移向了楼清霄，“还没见到你人影，就先把剑扔出来了。”楼清霄连忙说误会误会。

　　　　“唉，最可气的是那个躺着的人！”药酌下巴一扬，鼻子和嘴挤到了一处，扇子一拍大腿，“小爷我刚让他清醒过来，他就摆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你们说说，说说，这是要干什么啊！”

　　　　沙璃连忙给倒了杯茶：“药大公子，真是误会，我们三人一个人受伤，一个人什么都不会，还有一个修为平常的，落到这荒郊野外难免警惕一些，你别见怪啊。”

　　　　药酌倒不是真生气，喝了口茶水：“我知道是误会，躺着的那个人也不像是什么恶人。他刚才要是真动手了，你们也就看不见小爷我了。”

　　　　“在下楼清霄是山门弟子，受伤的是山门二公子洛玉湮，她是沙璃，算得上是山门记名弟子吧。”楼清霄简单做了个介绍。

　　　　“哦，原来是山门，名门大派。你们二公子的名字我似乎听过，他刚醒，不过一激动又昏过去了。先在我药家小住几日吧，小爷我救人一定会救治好的。”

　　　　“有劳药公子，他日山门必有重谢。”

　　　　“好说好说。”药酌扇着扇子，“等会让药石给你们安排房间。”

　　　　傍晚的时候，洛玉湮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不得不佩服药酌医术超群，药酌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半天的功夫和楼清霄已经称兄道弟了。洛玉湮面色好转，恢复了平日谪仙模样，沙璃缠着药灵问了许多关于毒花毒草的知识，大开眼界。

　　　　用过晚膳，大家纷纷回房休息了，沙璃嫌房中憋闷，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决定还是去园中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灵木前。

　　　　沙璃盘坐在一条宽大的树根上，运行起山门的心诀。这次不再像之前那般难以控制，一股柔和的力量延伸进身体，运行两周天后，竟有种修为进步了的感觉。

　　　　“这个时候还不忘记修炼，看来你在湖边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药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树下，“小爷我欣赏你这种人。地方挑的不错，这个就送给你了。”

　　　　沙璃接过药酌的小盒子，打开发现是一颗绿色的药丸，散发出淡淡植物气息。

　　　　“这是什么？”

　　　　“就是用今天灵木落下的树叶，提取的灵木精华。挨砸的是你，就送给你了呗。”药酌坐在了石桌上，“这东西固本培元，滋养神魂，舒筋通脉，反正就是对你修炼有帮助，难得好东西。”

　　　　一听对修炼有帮助，沙璃立刻放到嘴里。“谢谢药大公子。”

　　　　“虽然我不喜欢打探别人秘密，不过作为医者，我想多问一句，那个二公子身体一直都这样吗？”药酌皱着眉头，嘴角一会往左撇一会往右撇。

　　　　“一直怎样？”沙璃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哦，谪仙他说一直体寒，这种天气都要披着大氅。药公子，他这病你能治好吗？”

　　　　药酌苦着脸：“他这个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也许他自己有主张吧。好了，趁着药效，你继续吧，小爷我回去睡觉了。”

　　　　一连几日，在灵木的帮助下，沙璃修为小有成就，楼清霄也坐不住了，和沙璃一起赖在了树下修炼，洛玉湮病情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仍有些虚弱。药酌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人影，药家人淡定表示这太常见了。药师爷常年行走乡间，家中事务都交给了药酌，药酌和他老爹一个性子，在家闲不住，三天两头就失踪，幸好药师爷当年的采药童子药石稳重能干，打点家中一切，才不至于让药家荒废。

　　　　日头西斜，洛玉湮正在树下指点沙璃，药酌摆着张臭脸就过来了，显然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气。

　　　　“药公子，你这怎么了？”楼清霄凑上去询问。

　　　　“别提了，又遇到疯女人了。”药酌撇嘴，“小爷我本想去都城那边看看美女，没想到遇到煞星，追着我跑了两条街才甩掉。这美女也没看成，我也不敢多待就先回这边了。”

　　　　就他现在这种登徒子形象，美女不朝他仍臭鸡蛋就算给他面子了。沙璃翻了个白眼。

　　　　“唉，不过想来想去，果然是个做个乡野小民幸福得多啊。”药酌躺在树下，随手拔了根草叼在嘴中，香扇盖在脸上，枕着双臂，还不忘翘着腿。

　　　　洛玉湮笑道：“这话从洒脱的药公子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人信服。”

　　　　“我说的是事实！”药酌侧躺起来，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扇着扇子，“这朝廷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就看到贴出的告示称什么四品参政通敌谋逆，要斩首呢。”

　　　　“估计是废侯的余党吧，皇帝生性多疑，宁错杀不放过。”楼清霄说道，“谁这么倒霉？”

　　　　“我就随意看了一眼，好像姓孟。”

　　　　“不会叫孟临吧？！”沙璃一听到四品官员还姓孟，大惊失色。

　　　　“这个名字像！对，应该是他，你们认识？”

　　　　沙璃惊的说不出话来，楼清霄也傻了，连忙说不可能的事，洛玉湮沉默不语。方才还欢快活跃的气氛瞬时冷到了冰点，药酌有些不适应，看出气氛不对，小心的又问了一句：“你们和那个孟临真认识？”

　　　　“他……他是我哥。”沙璃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如此说道，“谪仙，萝卜条，我们先回去看看好不好？肯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去求求皇帝，让他重新查查。”

　　　　洛玉湮略微沉吟：“你先别急，皇帝只是贴出告示，还没行刑，我们贸然前去，皇帝恐怕也未必肯见你。”

　　　　“朝中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能操之过急，但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楼清霄搭上沙璃肩膀，“孟临也是我的兄长。”

　　　　药酌说道：“我就插一句，修者是不能参与朝政的，你们可要想好对策。你们现在一个病着，一个刚有基础，另一个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再受伤我可就不敢管了。”

　　　　“我明白的。”沙璃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皇帝如此大张旗鼓的张贴出来，一定不怕我回去闹，这样对哥哥的影响反而更不好。当务之急我们要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查出真相才能救他。”

　　　　“小姑娘还挺有见识，不像一般女人只会哭闹。”药酌一巴掌拍在沙璃肩膀上，差点让沙璃吐血，“小爷我没看错你，日后必定不凡。”

　　　　“那药公子，我们即刻就去都城，就此别过。”楼清霄抱拳。

　　　　药酌叉着腰，挥扇告别：“小爷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如果真受伤了，别大摇大摆的来药家，去风雅楼提小爷我的名字，他们自会找到我的。”

　　　　离开药家踏上仙剑，沙璃才想起来问洛玉湮：“药大公子还挺够意思的。风雅楼是药家的医馆药铺吗？名字挺特别啊。”

　　　　洛玉湮表示不知道：“我对都城不了解，你问问清霄。”

　　　　沙璃看向楼清霄，楼清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半天才红着脸说道：“风雅楼，是都城有名的，烟花之地……”

　　　　“啊，****啊，萝卜条你直说不就完了。”沙璃恍然大悟。

　　　　楼清霄：“……”

　　　　。。。
………………………………

十．比翼逃离

　　　　三人直接进城实在是太扎眼，洛玉湮施了个障眼的法术，御剑来到了太傅府。昔日光鲜的太傅府如今冷清了不少，三人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下人，孟镜的房间，孟临的房间都虚掩着，进去才发现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灰迹。

　　　　还是楼清霄发现太傅和夫人的房间有声音，三人以为是趁火打劫的宵推门进去才发现居然是孟镜的侍女茶茶。茶茶显然也被他们吓坏了，见是小姐回来了，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茶茶，到底怎么回事？”心急的沙璃也顾不上安慰，只想先弄清楚孟家状况。

　　　　茶茶抽泣的说道：“少爷……少爷被抓走了，他们说少爷通敌，老爷去求情，结果皇上不仅不见，还让老爷自己告老还乡，永不许踏入都城……”

　　　　沙璃气得一手拍在桌子上，细小的灰尘弥漫开来。“这算什么啊！就他那胆子，还会通敌叛国？！皇帝他疯了吧。”

　　　　“诶呦喂，姑奶奶你小点声吧。”楼清霄一个头两个大，“通敌叛国是要诛九族的，皇上让孟老自己请辞已经是开恩了。茶茶，孟老和孟夫人现在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爷和夫人暂时就居住在城郊的丞相别苑里，夫人今日头疼，不愿意惊动丞相大人，就让茶茶来这里找找之前的药方。”茶茶拿出一张药方给沙璃。

　　　　“那我们还是去找孟老吧，我家别苑我知道，我带着茶茶。”楼清霄祭出仙剑，扶住茶茶后直奔别苑，洛玉湮带着沙璃紧跟其后。

　　　　孟老和孟夫人老了许多。孟老原本黑发，现在鬓已斑白，孟夫人眼角的皱纹也爬上了鬓角。孟夫人头风发作，只是看了眼沙璃，又回床榻上休息了。

　　　　“我要去找皇帝问个清楚！”沙璃目光沉沉，虽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孟家的好沙璃是明白的，她不相信一个忠善之家会落得家破人亡。

　　　　“胡闹！”孟老出言制止，语气太急不仅咳了几声，“镜儿，没用的。爹求了好几次了，都没有结果，皇帝根本不见。李总管心疼老夫，才说出皇上这几日因为这事夜不能寐，皇上认准的事就没变过，他是真的不相信临儿了。最后，还是楼丞相为老夫求的情，皇上才准许告老还乡，没有赐死已是大恩了。”

　　　　沙璃急的团团转：“可是，皇上他不能冤枉好人啊，哥哥他不会做这种事的！对了，证据呢？为什么就断定哥哥叛国？”

　　　　“废侯的事情现在是皇上的逆鳞，谁都缄口不言，当日他们直接就带走了临儿，我这个做父亲的什么都不清楚。”

　　　　“恐怕这事还得当面问问孟临才行。”洛玉湮说道。

　　　　“你们这是想要闯牢狱吗？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孟老赶紧说道。

　　　　楼清霄安抚孟老说道：“姑父，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硬闯，只是偷偷进去问问临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罢了。”孟老摇头，“听天由命吧，临儿应该在天牢中的天字间，见到固然好，如果有什么差错，一定要赶紧离开。镜儿，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千万要保重。”

　　　　“爹，镜儿知道了，哥哥的事镜儿也一定会办好。”

　　　　三人当即决定等到子夜换班时候混入天牢，这次从山门出来的弟子中有布阵高手，掌门交代他们要为皇宫四周布阵，保护皇帝安全。洛玉湮等人是偷偷返回都城的，并且这其中涉及到朝政问题，行事必须更加谨慎，只盼阵法还没有覆盖到天牢。

　　　　“这次又要带着你们冒险了……”沙璃有点不好意思。

　　　　楼清霄毫不在意：“你想太多了。我的姑母是你的母亲，楼孟本是一家。玉湮是你的记名师父，又是我师兄，这个关系是逃不开啦。”

　　　　“多个人，遇到问题也能多份力量。”洛玉湮赞同。

　　　　快到子时，他们来到了天牢外面，天牢的守卫一般，并没有多严谨。洛玉湮小心的探寻阵法，最后发现天牢的东边有阵法的存在，不像是单独布的阵，而是覆盖皇宫的阵法正好搭在了天牢的边上，这应该算是好消息，天牢还未引起山门重视。

　　　　利用障眼法，三人闪入天牢，谁也不知道天字牢在哪里，沙璃决定就从有符阵的东边开始。走到符阵边缘，看到墙上的“天”字的时候，沙璃深深觉得运气这东西太不靠谱了。

　　　　沙璃看着天字牢房正在冥思苦想之时，楼清霄推了推她让她往前看。面前的牢房里有个穿着白色囚衣的单薄身影，靠在墙边生死未知，果然这就是孟临。

　　　　沙璃刚想呼喊，突然想到不远处还有看门的守卫，障眼法藏不了声音啊。她求助的看向楼清霄，楼清霄又看向洛玉湮。洛玉湮思索了下，一个声音在沙璃心底传来：“这样你们能听到吗？”

　　　　沙璃点了点头，楼清霄也十分钦佩的点了点头。

　　　　“请问，你是孟公子吗？”洛玉湮的声音传达到了沙璃和楼清霄的心里，此时孟临也应该可以听得到。

　　　　果然，牢中的身体颤了一下，他四下寻找，他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在下孟临，敢问高人何在？”

　　　　“哥哥！是我！孟镜。”沙璃传音过去。洛玉湮对孟临解除了障眼法，这下几人可算见到了面。

　　　　孟临一激动，脚上的铁链顿时响个不停。牢狱看守被惊动了，过来走了一圈，看见孟镜不过是换了个姿势，又离开了。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镜儿，这天牢不是你能来的。”孟临的声音有点虚弱。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顾及我呢！哥哥，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沙璃实在不忍心看到孟临这样。

　　　　孟临轻轻摇头：“算了，我认罪，我不走。”

　　　　“哥哥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和那个三王爷是一伙的！”

　　　　楼清霄见孟临这个态度也有些着急：“临大哥，怎么回事啊？你总得告诉我们缘由啊。”

　　　　“还记得那次皇上在宴悦阁摆的晚宴吗？明妃想要毒害皇上，皇上心有余悸彻查内外，结果从明妃下人的住处搜到了几个月前的出宫记录，那包**正是从我手上交到明妃那里的。”孟临语气很平静。

　　　　沙璃瞪圆了眼睛：“不可能！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孟临苦笑：“我当初若是知道那是包**，还是准备害皇上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的。三王爷和鼎剑门的人利用了我，他们让楚茨把东西交给我，只说明妃是鼎剑门某人的亲戚，想托我带封书信。”

　　　　“你也是被骗了，你和皇上说啊。”沙璃紧握拳头，指甲差点嵌入肉里。

　　　　“说什么也没用，皇上现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昔日玩伴背叛了他，要至他于死地。”幽幽的女声贸然加了进来，洛玉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