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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山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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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你不热吗？”眼见天气入暑，沙璃好奇的问。
“我从小体寒，无法用内力驱除病根。这件大氅从未离身。”洛玉湮指着一旁的衣物说道，“这是刚换下的衣物。”
“啊，还有我的还有我的！”楼清霄也捧来两件。
沙璃微微一笑：“交给我吧。”
不一会儿，楼清霄看着衣杆上的衣服有些发愁，衣服上怎么多了那么多洞？
“你们衣服太不禁搓了，一搓一个洞，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干了我给补上。”沙璃又晾一件满身是洞的衣服。
“搓？！你居然搓！这衣服还怎么穿啊……”楼清霄捶胸顿足。
沙璃一脸无奈：“谁知道你们衣料那么娇贵。”
“姑奶奶你别再洗了，你再洗我连穿换的衣物都没有了。”萝卜条蔫了。
沙璃顿时昂头说道：“那怎么行！总不能让你们穿着脏衣服！”
“姑奶奶！我来洗！在山门的时候，衣服都是自己洗的！”萝卜条抓狂中。
“好的，交给你了。”沙璃欢欢喜喜的把衣服交给了楼清霄。
“嗯，交给你我也放心。”洛玉湮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点头应允。
楼清霄：“我是不是被骗了？”
洛玉湮传授山门最基础的功法给沙璃，沙璃兴奋的开始盘腿运功。
“运行一周天，体内会感觉到有一股暖流通往四肢百骸。”
“运行两周天，暖流会一同汇聚到丹田之地，形成气场。”
“运行三周天，气场聚实，百骸皆通，一扫疲惫，神清气爽。”
沙璃睁开眼睛，将信将疑的说道：“谪仙，你确定没教错？”
洛玉湮微微侧头，玉琢般的脸上透出茫然：“没有啊，这完全是按照我习得经验告诉你的。”
沙璃别过脸，谪仙这副样子看多了容易流鼻血，转而问到一旁正在洗衣服的楼清霄：“萝卜条，你练习的时候也这样？”
“玉湮说的都对，只是他是按照他的经验，你想想，这世间能有几个洛玉湮？我当初可是运行了三周天才感觉到暖流，越往后重复的次数越多。”
洛玉湮恍然大悟：“这个我倒是忽略了，我从未教过别人，不清楚别人练习时的状况，清霄说的有道理，沙璃你就多练习几次试一试吧。”
沙璃有些挫败，原本还做着自己是个天才的美梦，还没开始就破碎了，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太大了。
“喂，臭丫头。”楼清霄两只手指头捏着一件纱衣的衣角说道，“为什么连你的衣服都要本公子来洗？！”
“因为我要练功，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岂不是给你们拖后腿？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沙璃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也想练功……”萝卜条看向洛玉湮。
洛玉湮神色如常：“可以啊，洗完练，或者给钱买新的，你就不用再洗了。”
楼清霄肉疼：“你一套衣服够我吃半年的了！你赢了，中衣里裤是不是也要我来洗啊？”
洛玉湮十分坦然：“你若是想留着，我可以勉为其难的交给你。”
沙璃伸长脖子：“萝卜条，原来你有这种爱好？”
楼清霄：“……”
“谪仙，你们这么厉害，难道就没有什么除尘诀啊？天天洗东西多麻烦。”沙璃想到，这种简单实用的法诀应该有吧。
“有。”洛玉湮毫不遮掩，“不过几大掌门都觉得让弟子如平常人一样洗衣服是一件锻炼心性的事，不会觉得自己高于常人。类似这种的法诀山门不会传授，但有聪明人悟出来，也不会禁止。大部分弟子都没这个心思，便也都在安安心心的自己洗衣服了。我倒是觉得手洗的要比法诀清除的更加舒服些。”
沙璃干笑两声，几大掌门都太调皮了，不带这么玩弟子的。
再看楼清霄，听了这话，已经自己洗了几年衣服的丞相家小公子倒地不起。
。。。
………………………………
七．心魔梦魇
沙璃从不是个肯轻易认输的人，每天起早贪黑的运行法诀，几日下来也小有成就，走路都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洛玉湮每日修身养性，弹弹琴做做画，要不就沏一壶好茶在鲤池的石亭中独坐，楼清霄偶尔陪他对饮，沙璃是不敢离他太近，每天都有各种姑娘以各种借口围在鲤池和石亭周围，以扇掩面说说笑笑，可是那目光时不时的就往洛玉湮身上飘，洛玉湮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然自斟自饮自弹自画。
看来这个朝代也挺开放的。沙璃心中感慨。孟临因听闻到一些消息来过一趟，洛玉湮笑说还有些事情没办完，就在这暂住几天。
“他要是再待下去，我估计不出几日，满城的姑娘都要把这里包围了。”沙璃刚运行完法诀，在一旁和楼清霄闲聊。
鲤池旁莺莺燕燕绿肥红瘦，石亭中的洛玉湮古琴声起青丝飞扬，恍如在幽谷山涧，天寥地远独他一人。
“玉湮他好像确实在等一个姑娘，似乎姓何，听说是个率真直爽的美女。”
“诶？！”沙璃瞪大了眼睛，“难道是小**老相好？”
楼清霄眨巴眨巴眼睛：“没听说啊。玉湮他虽然招蜂引蝶，可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动过情啊。”
“萝卜条，人家私生活能都告诉你嘛。”沙璃猥琐的挑了挑眉毛，“我一直有个正经的疑问。”
“你说。”
“皇帝和那个永定侯是不是也会些修者的法诀什么的？”
楼清霄大方点头：“皇权肯定是有特权的嘛。基础是谁都可以修炼的，要想成为修者还是要到各门派学习真正功法的。皇家的书阁中有各大门派提供的心法口诀，皇子可以根据挑选兴趣挑选一门自己参悟，并且要以祖宗起誓不可外传。修炼到何种程度完全是靠自己悟性。山门是修者界之首，一般都是抢着修炼山门法诀的。”
“皇帝也是呗？永定侯和鼎剑门走的这么近，他修的是鼎剑门法诀？”沙璃问道。
“当今圣上确实是山门功法，皇上登基那天，掌门还送了一把仙剑龙啸作为贺礼呢，就是皇上从不离身的那把剑。”楼清霄想了想，“关于三王爷，不，废侯我就不清楚了，我对鼎剑门也不了解。”
沙璃不放过任何一个八卦机会：“那个废侯是不是和皇上关系很不好啊？”
“自古皇家兄弟能有几个关系好的。我懒得参与朝政，只知道爹一直是皇上这一党的，后来我自请做钦天使，去山门修炼，我乐得清闲就更不管朝堂的事情了。但听说，他当年还是三王爷的时候就挺心狠手辣的。”
看来皇室秘闻在楼清霄这里是挖不出什么料来了。“那止戈呢？我看他御剑飞行，还能和谪仙过几招呢。他不是皇室，怎么也会这些？”
“止戈啊，那家伙是个天才啊。”楼清霄一脸羡慕，“他可没有任何功法，人家直接由武入道，换句话说就是自己顿悟了。他的招式剑意放在修者界也是佼佼者，但要是向他仍符咒什么的，他可能就要吃亏了。你想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护国将军，朝中上下皆信服，能没几分能力和胆色嘛。”
“所以我才是最没天分的那个啊……”沙璃欲哭无泪，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远处人群传来几声娇呼，围在鲤池旁的姑娘们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一位粉衣女子正站在鲤池中的石头上，与弹琴的洛玉湮遥遥相对。从沙璃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的弧度很美，在水中央宛如一支待绽放的荷花。
“别弹了，别弹了，酸死人了！”粉衣女子捂着耳朵十分不耐烦。
“对牛弹琴。”洛玉湮拨弦随手甩出两道化形的剑气，何伶渊唤出一把重剑，剑身能有手掌那么宽，她举重若轻挥剑迎了上去，剑气相撞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天动地，两人顾及周围的普通人，控制了力道，池中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就在众人错愕之时，洛玉湮抄起手边的茶杯毫无章法的扔了过去，不带剑气，没有符咒，何伶渊显然也没明白洛玉湮的意思，就在何伶渊蹙眉之际，茶杯打在了她的腿上，足下不稳，何伶渊“噗通”一声，掉到了池水里。
洛玉湮梳理了下衣袖，恢复了他往日的谪仙模样，抱起古琴走出了石亭。沙璃目瞪口呆，好一个出其不意，无所不用。
楼清霄显然也吓傻了：“粉衣重剑，还姓何，这是何伶渊师叔啊！是玉湮的师叔啊！”
沙璃看着池水中挣扎着爬出来的何伶渊，似乎都能感觉得到她想要杀人的气息。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深知此人不能惹。
洛玉湮走到沙璃身旁想要把古琴交给她，沙璃自觉的退后一步，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她应该避免和洛玉湮接触。洛玉湮抬眼看了她一眼，笑容可掬，沙璃浑身一颤，立刻带上赔笑的表情，主动接过古琴。
姑娘们，这才是神仙般的洛公子真面目啊！沙璃这才知道自己真是上贼船了。
“几年没见，洛洛，你可是又涨能耐了啊。”何伶渊重剑回鞘，扛着剑走了过来。
“师叔过奖。”洛玉湮福了福身子，“比不了师叔，这么多年过去了，音律还是一窍不通，行事粗鲁，一点不像个女人。”
何伶渊：“……”
“见过师叔。”楼清霄施礼。
何伶渊打量了一下他，问道：“我应该没见过你吧，你是哪一字辈的？”
“弟子楼清霄，是钦天使，没有字辈，暂在掌门门下修行。”
“小皇帝派来的？修为还不错，看来不是个废物摆设。”何伶渊比较满意，“你呢？”她看着极力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沙璃。
沙璃真想告诉她，我只是个路人炮灰。“我是洛公子的侍婢……”
“侍婢？丫鬟？”何伶渊看向洛玉湮，“你什么时候需要这玩意了？”
谪仙十分洒脱的说道：“我捡的。”
何伶渊居然丝毫不怀疑：“那你好好待她，我看她也有些山门的基础，到时候看看她适不适合留在山门吧。”
“玉湮明白。”
沙璃翻着白眼，你怎么就相信了呢……
“说吧，弄这么大动静找我有什么事？”何伶渊终于想到了点子上。
“你说呢？”洛玉湮反问，“掌门说他给你发了不下百只纸鹤，可是你一次都没有回过，让我这次出来顺便看看你是生是死。”
何伶渊不屑一顾：“他那些纸鹤全都是一个意思，让我回山门。我不过一个挂名的师叔，也没有需要照看的弟子，待在山门就是帮别人看孩子，还不如在世间游历，寻个夫君什么的。”
沙璃觉得和这种人说话，洛玉湮的处理方式是正确的。
“这话下次你还是和掌门说吧。掌门让我给你带个话，都城这边的山门弟子都交由你负责，不能推脱，最近鼎剑门的事情你肯定也听说了，都城是重点，不可有半点失职。”
“真不能拒绝啊？”
“掌门亲口所言，必让我当面告知，你觉得呢？”
何伶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真烦，我还要去追我家大官人呢！”
送走了何伶渊，三人皆松了一口。
楼清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一边扇风一边说道：“何师叔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果然是……嗯……率真豪放的侠女。”
“她这个师叔当的倒是十分逍遥快活，我喜欢。”沙璃还是很喜欢这种性格的女人。
“何师叔是先代掌门的最小师妹，天分高辈分高，性格豪爽不羁，不喜欢琴棋书画一切风雅事物，也不喜欢书生气儒雅的男人。据说曾经有位文质彬彬的师兄向何师叔求亲，结果被师叔打了出来，场面鸡飞狗跳。”楼清霄开启话唠模式，“还有啊，何师叔也曾看上过一个山门弟子，但人家弟子喜欢温婉淑女，不可能娶师叔，师叔硬是天天缠了他半年，那可怜的小弟子差点要出家当和尚去。从此以后师叔就离开山门在外游历，掌门也就放任她了。”
沙璃没想到这个何伶渊居然有这么多传奇故事，立刻又钦佩了她几分。听她口中的大官人，也许就是她新的追求对象了，大官人前途堪忧啊。
玉生湮听了楼清霄的话评价道：“何师叔她也是性情中人。女人能做到她那地步，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这听着怎么不像好话呢……
*
恍如一个沉沉的梦境，沙璃不断的下坠下坠，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似雾非雾。她挣扎着想要控制住身体，突然发现又和最初的灵魂状态很相似。沙璃努力思索，自己确实是在房间里睡觉，难道这次又睡死了？这么说可以回去了？
回去吗？那个没有皇权没有修者的世界，没有谪仙也没有萝卜条，没有皇帝也没有小将军，还没看到孟临和楚茨私奔，也没有看到何伶渊追到她的大官人。沙璃鼻子酸酸的，眼泪划过面颊滴落到地上，她才吓得惊醒过来，哭了？因为舍不得吗？短短的这些天，没想到在心里如此深刻，还不想回去，再等一等。
沙璃用手背抹着眼泪，一只手不够，两只手胡乱的擦了起来，眼泪却越来越多。
“让我回去，让我去找谪仙去找萝卜条……”沙璃抽泣着，“让我去找他们……别抛下我啊……”
脚尖落到实地，依旧是茫茫一片，沙璃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不敢走动。忽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着她慢慢前进，前方似乎出现了缺口，狂风席卷而来裹着她抛进了缺口中。
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亮，发觉并没有回到家中的房间，而这是一处宫殿，用宫殿形容并不准确，她就倒在大门的位置，殿中只有六只两人合抱的柱子，殿前摆放着一只凶神恶煞的兽类石像，满殿的蜡烛，烛火跳动，没有窗户，没有人气，冷气森森的更像是个地宫。
沙璃试着活动活动身体，原来自己还是灵魂的状态。稍稍放心了些，也大着胆子往宫殿里走去。殿中寂静无声，绕过柱子，顺着长明灯指引的方向向里面走去，墙上刻有壁画，沙璃想从中看出点什么，看了半天只觉得脑袋疼，像鬼画符一样。
绕过前殿的石像，后室从殿顶垂下好多白色纱帘，层层叠叠，每条纱帘上用银色的染料不知画了些什么。纱帘微微飘动，沙璃隐隐约约看到这后室里有一张普通的石床，一个人躺在上面，石床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人，一身纯白在纱帘之中看不真切。
那人慢慢伸出右手，向沙璃的方向招了招，沙璃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竟然自己飘了过去，直觉告诉她不能过去，那边危险，很危险。拼命的挣扎，身体中忽有暖流聚起，她试着让暖流流向四肢，居然又重新掌握了身体，抵抗了那个人的力量。
“咦？”那人略微惊讶。
轰然一声巨响，虚空被划出一道裂纹，明亮的剑光斩断了那人对沙璃的控制，有人拉着她逃入了缝隙之中。
。。。
………………………………
八．毒王药家
沙璃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正是洛玉湮略显疲惫的面容，清冷的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沙璃发现自己既没有离开也没有死，蹭到洛玉湮的怀中，勒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洛玉湮一边往下推，沙璃一边往上蹿，最终实在拗不过，只好让她哭个够再说。
哭了一阵，沙璃哭不动了才放开洛玉湮，此时的洛玉湮再无半点谪仙风范，衣襟被拽的七扭八歪，衣领扯开一片，束发的青玉簪也掉了下来，衣服胸口处还有她抹眼泪时蹭的黑手印，活脱脱一副遭人非礼洗劫的样子。
石化了许久的洛玉湮看沙璃终于不闹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束好了头发说道：“这次你欠我一套衣服，就算欠二百两吧。”
“……”沙璃默然点头。
“时间还早，你好好休息。”
“你陪我。”沙璃话刚出口，就觉得气氛不太对。这是自己的房间里啊，还是在床旁边，洛玉湮身子再次石化，刚探出的步子就僵在了那里。沙璃赶紧改口：“我是说，你陪我出去吹吹风。”
洛玉湮看了眼还未擦干净泪痕的沙璃，说道：“两套衣服。”
“两套就两套……”
夜晚的石亭僻静清幽，弯月碎在池水之中，引得鱼儿争相追寻碎影。
“刚才到底怎么了？那个人是谁？他要杀了我吗？你怎么找到我的？”为了两套衣服的价钱，沙璃一定要一次问够本。
“简单来说，就是你被人勾了魂，那人是谁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杀你我也不清楚。总之那人很危险，以后要小心。”洛玉湮蹙眉。
沙璃叹口气：“这个怎么小心啊，我打不过他，也不能不睡觉啊。”
“这种勾魂术有很大的反噬，这次他没成功，近期内你都很安全。你睡觉的时候我会给你布个符阵，不用担心。你要加紧练山门心诀，对付这种邪术很有用。”
“对！他要抓我过去的时候，心诀就自己运转了，他好像被阻挡了一下呢。”沙璃想起千钧一发之时，心有戚戚，不过这山门法诀这么厉害，也让她信心倍增。“也还好你赶来及时，晚一点我可能都不在了。”
“我也是感觉到了邪术的气息，我发现的时候你的魂魄已经不在身体里了，也幸好山门心诀催动才感知到你。”洛玉湮轻叩石桌。
沙璃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他为什么要找我啊，难道他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也许是你的魂魄还没完全融入身体。”
“嗯，也许吧。”沙璃把手伸向天空，纤纤玉指肤若凝脂，孟镜算不上是绝色美女，但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娇美人，怎么想都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意外等着自己。
“谪仙，你说石床上的人是谁啊？那个人是不是想拿我做什么祭品啊……”
“别想太多了，这事我会告诉掌门的，你休息吧，明天回山门。”
“嗯……”沙璃迷迷糊糊的答应一声，拽着洛玉湮的衣角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三人赶着城门打开就离开了都城，有洛玉湮在身边沙璃一点也不在乎昨晚的事情了，临走的时候还在街边的小店包了几包糕点，说是路上当点心，结果又遭到楼清霄的嘲笑。
出了城门，远离了官道，楼清霄和洛玉湮才祭出仙剑，向南飞去。
浮云低垂，三人在云层里穿梭，沙璃不顾形象盘坐在剑气之上，从怀中拿出一包点心吃了起来。刚出炉的新鲜糕点香气四溢，飘到楼清霄身边，楼清霄的肚子十分不给面子叫出了声音，沙璃终于等到了机会大声的嘲笑了回去，然后又扔过一包给他。
“谪仙，你要来一点吗？”沙璃转身抬头，把点心递到了洛玉湮面前。
洛玉湮没有答话，眉间隐隐的青色让他面容显得憔悴万分，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谪仙，谪仙，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沙璃起身，伸手要去探他的额头，楼清霄闻声靠近了些。
洛玉湮身子一歪，竟从仙剑上栽了下去，沙璃毫不犹豫飞身跳下抓住了他的手，手指冰凉。或许是指尖的热度让洛玉湮清醒了一些，他眯着双眼正看到沙璃神情惊惧，长发凌乱裙袂翻飞，他手上用力几分示意不用担心，想重新祭起仙剑却一点气力没有。沙璃见他还有意识总算放下心来，回应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
事情发生的一刹那，楼清霄立刻御剑去追下落的两人，无奈两人速度太快，他不敢贸然施法，见不远处有一片清潭，便对两人传音：“我把你们放到水潭那边，做好落水的准备。”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吹离两人原本的坠落轨迹。沙璃始终没有松手，墨氅猎猎妃色翩然，如同惊鸿划破天际。落水之前沙璃终于抱住了洛玉湮，水花四溅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头痛欲裂，沙璃经过瞬间的空白后只有这个感觉，屏住呼吸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自己还在紧紧抓着洛玉湮，在水中看不真切，但他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没呼吸了。沙璃心里焦急，又呛了几口水。沙璃从来不会水，自己一个人还能保持不沉底，再加上一个没有意识的洛玉湮，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萝卜条，我和谪仙的小命就靠你了，你到是快点啊！
岸上的楼清霄同样着急，剑尖探入水中，以剑气搅动满潭清水，剑气化形如蛟龙翻卷湖水而上，托着沙璃和洛玉湮送到了岸边。
沙璃狂吐几口湖水，顾不得恶心目眩就去看一旁的洛玉湮，楼清霄探了探他的气息，又摸了摸脉象，才开口说道：“无妨，玉湮他闭了气息，等回复意识就好了。”沙璃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去。
“臭丫头，怎么回事？！玉湮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楼清霄掐着腰兴师问罪。
沙璃泫然欲泣：“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
“昨晚出了什么事？”
沙璃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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