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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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不会不太好？”一向谨慎的九重门白掌门，试探地说道，“毕竟修者界从未有过这等事情。”

　　　　归墟岛庞掌门与山门一向交好，空铭提出这个建议，想必也是经过掌门洛玉笙同意的，或者说，本就是洛玉笙的提议。

　　　　庞掌门稍加思索便表明立场：“若是山门同意，我归墟岛愿意附和。”

　　　　庞掌门回答得干净利落，白掌门有所犹疑，舞风堂提前离开，剩下的就只有玄道宗的元掌门和问仙门的田掌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怕心中也有些顾虑。

　　　　“两位掌门有话但说无妨。”掌门洛玉笙亲和地说道。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田掌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是我一人就能做主的，还需回去同门派内的师叔与师长们考虑一下。”

　　　　“我玄道宗与问仙门离得近，若是弟子交流也方便些。”元掌门说道。

　　　　大殿氛围有些僵持，洛玉湮适时地站出来：“不如这样，山门与归墟岛，玄道宗与问仙门先尝试，白掌门可先观望，若有意再加入不迟。”

　　　　有了洛玉湮这句话，其他掌门都放下心来，尤其白掌门。白掌门清咳几声掩饰着担忧，虽然看起来这个提议没有任何问题，可恰恰就出在没有问题上。

　　　　洛玉湮看着白掌门疑心重重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现在来看这个提议没有任何不妥，确实是为了加强联系，正道如同一盘散沙，稍不小心就容易被击破，联合起来对谁都有好处。至于更深层的意义，本就不是应对九重门的，而是归墟岛。

　　　　归墟岛回答得爽快，在众人意料之中。即使山门与归墟岛交好，但有些门派秘闻也不会完全说出，洛玉笙想要的，就是关于归墟岛内封印的秘闻。

　　　　议事结束比预计得要早，最后掌门洛玉笙定下来洛玉湮最后的提议。等到众人散去，洛玉湮将沙璃与楼清霄留下，楼清霄早上已经得知要入小山门的事情，这会儿更是激动万分。

　　　　“我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入小山门的钦天使吧？”楼清霄沾沾自喜。

　　　　“你还是等掌门同意了在说吧，谪仙和龙美人的实力都在哪里，入小山门很正常，咱俩这种炮灰，希望不会被赶回来……”沙璃老实地躲在洛玉湮身后，害怕一会掌门不让进。

　　　　楼清霄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跟着沙璃一同禁声了。方才还叽叽喳喳的两人忽然没声了，洛玉湮还以为两人待不住先走了，一回身正看到他们低头垂手站在身后……

　　　　“你们……不舒服？”洛玉湮一愣。

　　　　“没啊……”沙璃抬头说道，“我怕掌门不让我们进……”

　　　　洛玉湮大笑：“挺好，保持住啊！”

　　　　“……”

　　　　南渊前脚刚到，后脚掌门就走了进来。

　　　　“玉湮，有事？”掌门看着四人，询问道。

　　　　洛玉湮揖一礼：“掌门，议事已经结束，我们想入小山门。”

　　　　“如果你们执意要去，便随我来吧。”掌门洛玉笙转身，示意四人跟上来，“这小山门一向是我山门最隐秘的存在，除非达到大圆满境界，正常是不允许弟子进入的。就连我也只是在成为掌门的时候进去拜谒过众位师叔祖。”

　　　　四人跟随着掌门穿过后殿，巍峨的后殿更显清幽，沙璃很难想象掌门一个人怎么生活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气，真是要成仙了么。

　　　　从后殿大门出去，是一片古朴的园子，两门侍剑童子正在园中侍弄药田，见到掌门等人过来，退到一旁礼让过去。

　　　　园子草木茂盛，几座小亭子似乎也是按照某种阵法建在阵眼上，沙璃对阵法不甚了解，只觉得肯定不一般。一条灵渠将溪水引流而来，滋养着园子中的花花草草。

　　　　穿过园子，尽头处是一座不显眼的小观，门匾上是已经褪色的“祖师祠堂”四个大字。

　　　　这个小观与之前大殿相比，简直可以用渺小来形容。而褪色的牌匾，斑驳的墙漆，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的石阶，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沙璃和楼清霄都露出有些难以接受的表情，一个大门派的祖师祠堂怎么说也应该有点气势才对。而掌门、洛玉湮和南渊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掌门在观外做了个揖走入观中，身后的四人也学着掌门的样子作揖，当沙璃跨入道观之中的时候，一股悠远而又古朴的气息萦绕而来，磅礴浩瀚而又有些温柔。

　　　　“这是祖师的庇佑。”洛玉湮对满脸震惊的沙璃和楼清霄解释，“不要运气抵抗，这对你们有好处。”

　　　　沙璃和楼清霄立刻按照洛玉湮说得去做，气息顺着经脉汇入身体之中，虽然不易察觉，但似乎确实有通顺经络的效果。

　　　　跨入观中，迎面正是三清天尊的真身塑像，而观内周围挂满了历代掌门的画像，画像下面摆放着师祖的长生牌。长明灯灯火明亮，香案上无一丝灰尘，倒是有一些残香灰烬。

　　　　走入道观，众人都噤了声。掌门从香案上取下几炷香，分给身后的四人，先是拜过天尊真身，又再次拜过历代掌门师祖。

　　　　眼尖的沙璃一下就看到了一个无字牌，无字牌对应的画像倒是个身姿潇洒的少年，与其他稳重端坐在首座位置上的掌门不太一样。

　　　　“居然有无字牌？”沙璃目光落在画像上。

　　　　“那个就是洛潮平。”南渊通过意识告诉沙璃。

　　　　沙璃差点叫出来，连忙捂着嘴，此时什么尊师重道都扔掉了脑后，震惊地看着画像，少年到也算是眉目如画，眉间那种张扬恣肆的神态十分传神。并非是端坐的姿势，而是脚踏云端，手持仙剑，轻松御敌的姿态。

　　　　手中的仙剑沙璃也看着眼熟，眨眨眼睛终于记起来，那正是洛玉湮手中的东君剑！那把自从洛潮平以后再也不肯认主的东君剑。

　　　　“东君剑啊……”沙璃心中感慨，“我听说谪仙是东君剑千年之后第一位主人呢。”

　　　　“画像上那个应该还是东君神剑。”南渊说道，“也不知是谁给画的，样子倒是有七八分相像，这神态倒是很真，当年也是牛哄哄的样子，天天睡觉比试还能拿第一，没少给掌门惹是生非。”

　　　　原本高高在上的师祖被南渊形容得如此生动活泼，沙璃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后还是忍住了，祖师祠堂这种地方还是应该保持严肃，她可不想落个对师祖不敬的名头。

　　　　“那为什么要摆个无字牌？”沙璃问道。难不成也学武则天，留给后人评判功绩？看着也不像，毕竟连个名字都没有刻上，若不是对应着画像，真以为是个空牌位呢。

　　　　“我哪知道。”南渊摊手，“要不是我见过他，认得画像，我都不知道这个空牌位是他的。”

　　　　沙璃想想也是，南渊也不在山门，况且被洛潮平压了千年，若不是两人当初关系太好，好到裤子都可以换着穿，换成一般人早就杀过来了。

　　　　“你不介意他压了你一千年啊？”沙璃小心问道。

　　　　“介意个屁。”南渊撇着嘴，“打得你死我活，最后还偷偷让我帮他忙，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封印住了，要不是信任他下不去手，我现在就把他香案掀了。”

　　　　沙璃感觉到心中的惬意与怀念，应该是南渊的感情流露，希望小山门里有南渊想要找到的答案吧。南渊是为了洛潮平的事情，而洛玉湮是为了封印，如果能找到洛潮平师祖当年封印的真相，那山门就可以拼凑出所有的线索，这个封印是众多线索中最重要的一条！

　　　　山门创派以来，师祖不过十余人，每人一炷香，很快就拜完了。

　　　　众人停留在最后一幅画像与牌位面前，洛玉笙与洛玉湮停留了许久。画像上的人身形略瘦，但容貌舒朗，面容与洛玉笙有些许相像，自然就是上代掌门、洛玉笙的生父、洛玉湮的义父洛彦亭。

　　　　两人分别上了三炷香，等祭拜过后，掌门洛玉笙才带着众人向道观的后殿走去。

　　　　洛玉笙与洛玉湮走在最前面，沙璃等人落在身后有些距离，沙璃悄悄问着楼清霄：“萝卜条，上代掌门看画像挺年轻的，并不是年老的样子，早早就让位给掌门啦？”

　　　　“不是，听说上代掌门是因为修炼而陨落的。”楼清霄说道。

　　　　“啊？意外啊？”沙璃没想到掌门还能有这种意外发生。

　　　　楼清霄看得很淡：“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跳出三界之外，本就是逆天而行，虽然看似逃脱生老病死，其实天道轮回吧，就是那么回事。”

　　　　“诶，萝卜条又变成圣人了。”

　　　　“别看我平时不正经，其实我内心……”

　　　　“还是不正经。”沙璃叹了口气。

　　　　“……”

　　　　南渊忍着笑意，小声说道：“快走吧，他们都到了。”

　　　　三人看向前方，洛玉笙与洛玉湮已经来到了殿后的一面墙壁前。墙壁上画着苍山美景，沙璃看着眼熟，应该就是栖悟山，壁画正中间画着一扇宅院小门。

　　　　“就是这里了。”掌门洛玉笙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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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黑浊玄水

　　　　几人站在壁画面前，乍眼一看就是普通线条勾勒，连基本的漆都没有上，可仔细望去，画中的场景似乎在动，似乎清风徐来，枝叶招摇，流云飞舞。

　　　　“师祖们留下的结界果然非我辈可比。”楼清霄赞叹。

　　　　掌门洛玉笙示意几人退后，他大步上前，轻轻扣响墙壁上的宅院小门。原本的墙壁竟然真的生出一道木门，再扣门扉的时候，清楚地传来木门被扣响的声音。

　　　　壁画忽然活了一般，云雾缭绕下的景色慢慢溢出了颜色，放佛一切都舒展开了。

　　　　木门出现了一处凹槽，掌门将随身的山门玉牌取下，严丝合缝地放入凹槽之中，玉佩光芒大盛，光芒转淡后他才取下，而此时木门也被打开了。

　　　　四人跟随着掌门走进门后那个云雾仙境。

　　　　掌门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沙璃四下张望，除了浓雾就是浓雾，没有注意到掌门停住的脚步。沙璃还想往深处走去，忽然被洛玉湮抓住了胳膊，轻轻往后一拉，沙璃差点栽倒在他怀中。

　　　　沙璃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结果云雾散去，脚下万丈深渊显露出来，沙璃顿时腿脚发软，扒着洛玉湮不松手。

　　　　“小山门难道在深渊之中？”沙璃颤颤巍巍地问道。

　　　　洛玉湮好不容易把沙璃扔到身后，说道：“栖悟山这么大，在哪里都有可能。”

　　　　掌门倒是笑着解释：“没错，普通弟子生活在山巅与山上，而小山门则处在栖悟山的深渊之处，加以大阵隔绝，普通弟子确实不知还有一处仙境。”

　　　　倏忽间，一道黑影御剑而来，一个潇洒地回身停留在了山崖边上。黑袍青年轻落在山崖，向着洛玉笙施礼。

　　　　“掌门真人。”黑袍青年摘下兜帽，面庞刚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道峰尊者。”洛玉笙回以平礼。

　　　　“不知真人开启大门，所谓何事？”道峰尊者问道。

　　　　洛玉笙让开一步：“想送四个人入小山门。”

　　　　道峰尊者目光扫过四人，先是洛玉湮，微微怔愣后，拱手道：“这位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玉湮二公子吧。”

　　　　“承蒙尊者记挂。”洛玉湮回礼。

　　　　道峰尊者紧接着看向他身后的沙璃，沙璃怯弱地抬头，道峰尊者“咦”了一声，紧接着看向南渊，南渊坦荡荡地让他探查。沙璃知道面前这位尊者发现自己身体内南渊的灵识真身了。

　　　　最后道峰尊者目光转向楼清霄，楼清霄一拜，礼数周全。

　　　　道峰尊者心中疑惑，向掌门问道：“恕本尊直言，这几位都未达到大圆满境界，不符合入小山门修炼的要求，只有玉湮公子和这位……尊者勉强符合。”

　　　　“他们并非是要入小山门修炼的弟子。这位南渊尊者乃是天冥古龙一族，与我山门一派渊源不浅，此次来山门也是为了寻找千年前的记忆。而这二位都是皇权的人，煌朝敕封和裕长公主孟镜，暂以沙璃之名留在山门修炼，而这位则是这一代的钦天使楼清霄。”

　　　　听闻几个人的身份，道峰尊者正视起来，又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一下。

　　　　“既然如此，稍等我片刻，我带四位去见云师叔祖。”

　　　　半柱香的时间，道峰尊者再次回来，只是没有御剑，而是架着一艘玄色浮槎。

　　　　“这里有结界，没有大圆满的境界是无法御剑飞行的，还请四位坐上浮槎。”道峰尊者将浮槎停在悬崖边上，四人一次上船。

　　　　四人站定后，向着悬崖边上的掌门施礼一拜，掌门点点头，对道峰尊者说道：“有劳尊者。”

　　　　道峰尊者一拱手，架着浮槎向深渊中行去。

　　　　“我记得我第一此来山门，也是做浮槎来的，不过是白浮槎。”沙璃扑在船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手脚还有些发抖，尤其得知这里不能御剑后，“尊者，我们在小山门不能御剑吗？”

　　　　道峰尊者说道：“不是，在小山门正常御剑没有问题，但无法飞到断崖而已。”

　　　　沙璃点点头，比想象得要好一些。

　　　　“我叫道峰，论辈分不过是几位的师叔辈。”道峰尊者介绍道，“这一百年是我来守护着断崖，掌门客气称一声尊者。同是山门弟子，不必如此称道了。”

　　　　“尊者客气了。”洛玉湮还是按照习惯叫一声尊称，说道，“尊者方才提到的云师叔祖可是云将师叔祖？”

　　　　道峰尊者点点头：“正是，这小山门是由云将师叔祖掌管，几位若是有任何疑问可以直接询问师叔祖，他老人家脾气很好。”

　　　　“谪仙你认识？”沙璃问道。

　　　　洛玉湮笑道：“何止认识。当年我失足落下山崖，正是云将师叔祖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玉湮你居然还有这事？”楼清霄惊讶地问道。

　　　　沙璃在醉酒的空铭师叔嘴里听到了些消息，听到洛玉湮的说法，倒是不意外。

　　　　“小时候的事情了。”洛玉湮并不想多谈，转而闭目养神。

　　　　南渊自从到了小山门中，就没怎么说过话，神色说不上紧张还是坦然，总之有些反常。

　　　　“怎么了？”沙璃凑到南渊身前，有些担忧，“不适应？”

　　　　南渊目光有些涣散，听到沙璃的话，眨眨眼晶说道：“可能……近乡情怯吧……”

　　　　“当年来过小山门？”沙璃问道。

　　　　南渊点点头：“和老洛因为贪玩闯过一次，当年还真是胆大，被众位师尊们狠狠教训了一顿，去思过崖跪了一年才算完事。”

　　　　“你们两个当年都做了些什么……”沙璃哭笑不得。

　　　　“不过当年的师尊应该都飞升寂灭了，不知小山门还没有没记得曾经事情的师尊在。”南渊有些感慨。

　　　　沙璃拍拍他：“万一有收获呢！”

　　　　南渊见沙璃安慰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也是。”

　　　　黑浮槎飞速行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快到渊底了。沙璃伸着脖子张望，这渊底的小山门与外面并无差别，满眼的草木葱茏郁郁葱葱。

　　　　浮槎未停，朝着一片玄水驶去。在山清水秀的渊底风景中，那一汪黑浊玄水诡异到了极点，水潭周围寸草不生，水面毫无波澜却有着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水面上的一切都引入其中。

　　　　道峰不得不将浮槎升得高一些，沙璃也不敢贸然探身查看，只要接触到水面肯定没好事。

　　　　水面中央，一座大殿十分显眼，颜色略显灰败，倒是和外面的祖师祠堂有些像，不过比祖师祠堂大许多，快赶上山门大殿了。与山门大殿气势上稍逊了几分，可这股古朴的气息是山门大殿远不可及的。

　　　　黑浮槎落在大殿外的石台上，众人走下浮槎，仰头观望着大殿。大殿形制与外面的山门大殿一样，就是稍小一号，大殿的匾额上黑底金漆书写着“底中殿”三个大字，字迹龙飞凤舞，张扬的笔锋藏都藏不住。

　　　　“这黑浊玄水是一片禁地，正常是不允许弟子前来的，同样只有大圆满境界的人才可御剑。一会儿千万不要擅自乱动，落入水中只怕师叔祖们都没有办法。”道峰尊者好意提醒道。

　　　　吓得正想探头望去的沙璃赶紧缩回来。

　　　　“这里山清水秀的，怎么会有这么凶险的地方？”沙璃问道。

　　　　道峰尊者面冷心不冷，耐着性子解释道：“栖悟山人杰地灵，灵气充足之地能孕育出灵脉，同时也会有凶险之地，这汪黑浊玄水就是当年师祖将众山中的凶灵之气凝聚在此，以保护灵脉。”

　　　　“那这个底中殿就是用来镇压这玄水的？”楼清霄插话说道。

　　　　“据说是的，但千年过去了，这玄水已经生出灵性，也成为了周围灵气所在。”道峰望着玄水说道，“只怕还需千年才能彻底净化其凶性。”

　　　　道峰话音刚落，平静无波的黑水忽然泛起涟漪，波纹细小，却仍被沙璃捕捉到了，她不知其中有异，惊讶地说道：“快看！水面起波纹了！方才风那么大都没有吹皱它，现在是怎么了？难道水中有活物？”

　　　　道峰只看一眼，顿时大叫：“快退后！”

　　　　洛玉湮和南渊反应迅速，分别拉起沙璃与楼清霄，迅速向大殿方向退去。玄水涟漪不断扩大，最后玄水竟然如同沸腾一般翻滚起来。一道黑色身影闪电般冲出水面，伴随着震耳欲聋的低吼声。

　　　　沙璃不得不运气抵挡这魔音灌耳。同时，道峰祭出仙剑，奔着怪物而去。沙璃勉强睁开一只眼睛，那怪物身似蛇头似龙，身体漆黑鳞片支立着，怒吼一声奔向道峰尊者。道峰尊者剑气如虹，剑法利落，看似占了上风，但那怪物明显没有尽全力。

　　　　“南渊，这是啥？你亲戚？！”沙璃吓得话都说不全，冲着南渊大喊道。

　　　　南渊瞪着眼睛：“我才没有这么丑的亲戚！”

　　　　四人退到大殿门口，殿门忽然打开，一白袍尊者御剑而出，修为犹在道峰之上。白袍老者的加入，道峰松了口气离开了水面，将怪物交给了白袍老者。

　　　　老者举重若轻，剑影纷飞看似杂乱而又隐隐结阵阵中阵，逼得怪物连连败退。

　　　　“回去！”白袍老者大喝一声，剑芒暴涨，一道通天剑气斩入怪物脑袋上，怪物哀吼一声，跌入水中，溅起的水花能有几丈高。老者立刻结印，将水花困在水面上，直到黑浊玄水再次恢复平静。

　　　　洛玉湮与南渊还好一些，再看沙璃和楼清霄完全呆住了。尤其沙璃呆坐在地上，眼睛都不知眨一下。原以为谪仙就够厉害了，在桐城封印之时，足以让她惊叹不已，可如今见到这位白袍老者，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山门卧虎藏龙，能成为正道之首自然不是吹出来的。

　　　　白袍老者收了剑，在玄水上空凌虚踏空而来。

　　　　楼清霄赶紧将沙璃从地上拉起来。“快起来，快起来，这样太不礼貌了。”

　　　　沙璃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要起身，结果一个脚软又跌坐在地上。最后还是洛玉湮把沙璃拉起来的，沙璃也不想这么丢人，可是这腿脚就是不听使唤。

　　　　白袍老者走了过来，道峰尊者立刻迎上，恭恭敬敬行礼：“云师叔祖。多亏师叔祖出手相救。”

　　　　“这畜生最近一直不安分，没事了。”白袍老者笑眯眯地说道。

　　　　“师叔祖，这是刚到的山门弟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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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山门内

　　　　。”

　　　　“云师叔祖莫不是云隐师叔的先祖？”楼清霄询问道。

　　　　云将点点头：“正是，我还有个乖……玄孙女吧？这辈分我都记不住了。”

　　　　“云仙子姐姐天资聪慧，可以说是这一辈弟子中最出色的！”提到云牧，楼清霄就不太敢说话了，沙璃倒是很开心。

　　　　云将笑道：“我知道，叫云牧是吧，小时候我还见过，小时候就好看，现在估计现在也是响当当的大美女了。诶，我说玉湮，你别老喝茶，你跟老头我说说，你和云牧怎么样了？”

　　　　自从进入大殿以后，南渊就保持着世外高人的态度，洛玉湮也不声不响地坐在一旁仿佛刻意让云将忽略自己一样。但云将哪能放着这两位不管，先可熟悉的下手。

　　　　洛玉湮差点被茶水呛到。“师叔祖，我和云牧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老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楼清霄缩到一边，沙璃心中偷笑，原以为是云隐师叔和上代掌门定的娃娃亲，如今一看，真正的“罪魁祸”在这呢啊！

　　　　“我与云牧没有半点关系，早就没有亲事这一说了。”

　　　　“什么？！怎么能呢！”云将赶紧问道，“你说你们俩，要相貌有相貌，要修为有修为，要天资有天资，一个洛家人，一个我云家后代，这不刚刚好么。”

　　　　洛玉湮笑道：“师叔祖，您自己听听这话，是都挺相配，可是没感情啊。”

　　　　“也是，强求不来，云隐那小子也是自己做的主。”云将立刻释然了，“那云牧现在怎么样了？”

　　　　洛玉湮可算解脱了，笑着说道：“好着呢，将来成为您玄孙女婿的人就在那坐着呢。”

　　　　楼清霄气血上涌，差点喷血。万万没想到洛玉湮居然将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