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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女帝之凰易凤-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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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煊上前拱手一礼,“儿臣见过母后!”

    墨凡亦躬身一礼,“末将见过太后!”

    阮太后双手需伸一下,淡淡道:“皇上不必如此多礼!”

    赵信河令太监搬了凤椅置于龙椅一侧,阮太后扶就着煜煊的手在凤椅上坐下。

    煜煊坐回龙椅上,余光不时偷瞄着神色冰冷的阮太后,心中嘀咕着:昨夜一事,我还未来得及去长寿宫赔罪,母后怎么反倒先来了,不知为何故?

    墨凡亦是坐回自己的座位,神色淡定,心中却思忖着阮太后的来意。

    凤椅一侧是煜煊拂去的信笺,阮太后垂眸之际,匆匆揽过了信上所书的内容,她心中愈加有把握了,面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她眉角的褶皱堆砌,唇瓣弯起浅笑,“既然墨大司马也在,那哀家便直说了!”

    她停了话语,眸光看了煜煊与墨凡一眼,唇瓣弯起的浅笑褪去,“阮家受此侮辱,不禁哀家与皇上面子受损,恐是大魏国也要遭人耻笑。况且我阮家世代忠良,如今这般的羞辱,阮大司徒的心中也难以释怀。如今之际,唯有九锡之礼,方可堵天下悠悠众口,以慰阮家忠于大魏国之心。”

    闻言,煜煊气急起身,她灵动的双眸瞪的圆鼓,不相信的盯看着阮太后,“九锡之礼一赐,阮重的地位便形同半个皇帝。母后可知,自古那些被赏赐九锡之礼的重臣皆会篡位为皇。”

    阮太后眸光冷冽的看了煜煊一眼,并不理会她,便直盯看着墨凡,沉色道:“皇上年少,血气方刚,做事不思后果。墨大司马身为先帝托孤重臣,却不加劝阻;如今,墨大司马若无更好的对策,一切皆照哀家的意思罢!”

    墨凡思忖片刻,眸光顺着阮太后的眸光看向那封信笺,如今这信笺的用意,他心中亦是明了。他起身拱手道:“末将并无异议!”

    赵信河得了阮太后的眼神,立即把袖袍中的圣旨锦布铺展在洁净无一物的龙案上。煜煊瘫软回龙椅上,环顾了一眼阮太后胸有成竹的面色与墨凡矫健挺立的身躯,嘴角的嘲讽愈加深了。

    皇上又如何?托孤重臣与太后已是权高于皇帝,如今再加一个受有九锡之礼的大司徒,怕是以后她连傀儡都不如。

    煜煊苦笑着令赵忠取了玉玺,双手紧握玉玺,合眸用力的加盖在圣旨锦布上。

    “铛!”

    一声清脆的玉器碰撞声响发出,阮太后心中舒了一口气,如此也是对阮重有了交代,他应不会再拿自己与络尘那些风流韵事做利箭重伤自己了。

    连着三日大雨瓢泼,洗净了帝都的铅华。三日后,天朗气清。

    层层锦纱铺展轻舞,日光萦纡,照不进宇文绾所睡的木床上。锦画伏在床榻,双眸满是担忧的盯看着仍是毫无生气的宇文绾。三日,已经三日,宇文绾只有鼻息间微弱的气息告知旁人,她还活着。

    饭食与汤药,宇文绾皆闭口不饮,身子冰冷吓人。锦画按萧渃的吩咐,拿洁净的帕子沾了汤药一点点的擦拭宇文绾苍白的唇瓣,又熬了许多汤药为她擦拭身子,才不至于失了元气。

    宫中来迎宇文绾入宫的仪仗队伍已候在府外,这已经是第二次来迎了。前几日,宫中的内侍官中给事曾来过一次,因宇文绾身子尚弱,又有皇上的恩宠,便让她休养一日。

    谁知,接连瓢泼大雨阻了路,又耽搁了三日。

    今日,郑文已来催了多次,锦画仍是不敢把此事告知宇文绾。

    大司空府中,赵忠带着前来迎接宇文绾的宫人在前厅堂中饮了一杯又一杯的茶,却仍是不见丫鬟搀扶宇文绾前来。皇上有令,不可惊扰了绾夫人,赵忠只能一杯杯的品着茶,不敢过多催促。

    茶喝多了,嘴巴里全为茶味,竟也辨不出茶味了。瞧着暮色已近,赵忠恐回去晚了,无法交差,便携一干宫人前往琴画楼。

    门侧的丫鬟们掀帘迎了赵忠进来,锦画不敢横加阻拦宫中的人,便眸带担忧的退立在赵忠身侧。

    赵忠收起净鞭,俯首跪拜下,“奴才见过绾夫人!”身后的托着夫人衣冠的宫娥与太监皆俯首跪拜下,高声呼道:“奴才(婢)见过绾夫人!”

    赵忠俯首许久,却听不到宇文绾的半点生息,他慢慢的抬首,见宇文绾仍是合眸躺于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自己起身,行到木床跟侧,弯下身子把临行前煜煊交代给他的话讲了一遍。

    “绾夫人聪慧,怎会看不清官宦之间与朝堂的风向。若绾夫人此番抗旨,大司空府的满门该如何安置?宇文大司空即将回帝都,且宇文大司空只有绾夫人这一独女;自古忠孝不能双全,如今皇上给了绾夫人一个双全的法子。绾夫人可思量片刻,切不可让皇上等的久了。”

    赵忠说完,转身欲带着宫女、太监退下,一声轻呼止住了他的脚步。

    “公公且慢!”

    赵忠回首,只见宇文绾缓缓起身,云鬓散乱,花颜憔悴。

    几日下来,宇文绾身子清瘦不少,更添了一丝娇弱无力,锦画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她靠在锦画的怀中,虚弱道:“请公公容我准备一下,我便随你们进宫。”

    赵忠应着“哎”,挥手令一干闲杂宫人退了出去,只留了伺候夫人梳妆的宫女们。

    暮色至,迎宇文绾回宫的队伍从大司徒府门前行过。因宇文绾身子尚未复原,所乘的是昭仪位分的轿辇,随侍宫人亦是按昭仪份例安排的人数。

    阮灵鸢站在府门外,鲜红的指甲在朱红的府门上抓下一道道痕迹。她眸光中火苗肆意燃烧着宇文绾所乘的轿辇,大有燎原之势。金氏来到她身侧,队伍已经离大司徒府很远。

    她执起阮灵鸢的手,愤恨道:“鸢儿,母亲如今只有你这一个依靠了。我们的依靠,你的哥哥已经倒下,你一定要为母亲争气。记住,对那些与你争宠的人,不可心慈手软。母亲若不是当年手软,没有绝了罗姬那个贱人。今日,她就不会这般在府上得意、嘲讽我们。”

    阮灵鸢眸子盯着已成零星一点的宫人队伍,蛾眉紧紧蹙起,“母亲放心!女儿不会输给宇文绾的!”

    她想起了那日与自己柔情对视的少年天子,一身明黄衣袍、英气十足。心中暗暗发誓,这样俊朗多情的君王,是她阮灵鸢的夫君,便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注:1、九锡,九锡是中国古代皇帝赐给诸侯、大臣有殊勋者的九种礼器,是最高礼遇的表示。这些礼器通常是天子才能使用,赏赐形式上的意义远大于使用价值。

    。。。
………………………………

第六十一章 荷叶莲莲水波澜

    皇城内苑,暮色下,宫灯笼罩着朱红宫墙、明黄琉璃。途径御花园,青翠藤叶环绕嫣红花萼,芳树萋萋,芬香迷人。

    跟随在昭仪轿辇一侧的锦画与锦书、锦棋好奇瞧着皇城中的一切,三人自诩大司空府的人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可见了皇城中的一切,倒成了不曾见过世面的乡野闲人。

    宇文绾透过锦纱,无心瞥望了几眼皇城内的景致。本是春夏繁芜,却因暮色下的孤零落日残霞,内苑美景看在宇文绾眼眸中皆带了石桥流水、古道寒鸦的凄楚。

    皇城内二十几载没有妃嫔入住后宫的喜事,宫娥太监们皆在盼着夏日才入住月央宫的正宫皇后。不曾想,正宫未至,倒是先来了一个绾夫人,又是帝都第一才貌双全的女子。

    宇文绾被玷污、阮凌辗被阉割一事早在帝都传的满城风雨,一路上所遇宫娥、太监纷纷翘首相望,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何等美貌的女子,能令昔日好龙阳的皇上着迷至此。

    昭仪轿辇停在锁黛宫宫门前,赵忠先行了一步回勤政殿复命。内侍官中给事早已领了宫娥、太监跪拜在门前,高声呼着,“奴才(婢)见过绾夫人,绾夫人福泽安康!”

    宇文绾扶就着锦画的手从轿辇下来,她轻轻挥了挥手,柔声道:“起来罢!”

    吴章身后年纪小的宫人们皆眸带好奇的瞧着宇文绾,一身蜜合色妆缎曲裾宫装,云鬗绾成了朝云近香髻,只斜簪了凤钗,垂下米粒般的珍珠流苏,撩拨着耳畔遗留的一缕青丝。细眉弯弯,眸光飘渺,举步轻摇若仙子。

    众人心中皆叹着,果真是帝都第一美人啊。

    宇文绾抬眸望去,盯看着她的宫人们,稚嫩的脸庞上神色各异。她心中苦涩着,他们也与那些途中遇到的宫人一样,对自己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何样貌,能令皇上放着那般多身子白玉无瑕的女子不要,偏偏纳了这样一个脏了身子的人为妃。

    她扶着锦画的手,步伐轻摇在锁黛宫的宫砖之上。锁黛宫数十载未有人居住,虽吴章着人仔细打扫了一番,她鼻息间仍嗅到了尘土的旧味。

    九盏大红宫灯从廊檐悬到宫门口,寓意皇上与自己天长地久。宇文绾端坐在正殿的主位,那九盏大红宫灯的寓意令她虚弱的脊背挺直。她知晓,这是皇上逾越了皇后的礼制,想要助她在宫中站稳脚跟。

    宇文绾身上出了一层层密集的虚汗,却仍强忍着,听跪拜在下面的吴章禀告了锁黛宫的诸多事宜。

    最后,吴章一一介绍了跪拜在他身后各十个的宫女、太监的名讳,又对宇文绾好言道:“禀告绾夫人,按夫人的份例,宫内伺候的宫娥、太监应各八人,但皇上心疼夫人,锁黛宫的一切份例皆按昭仪之位。”

    宇文绾面上浅笑着,“请公公代我向皇上谢恩!”名分乃身外之物,她又岂会在意,

    吴章应着告退,宇文绾吩咐锦书赏赐锁黛宫的宫人时,唇瓣启开,却叫不出众人的名讳,只得含糊道:“锦书,赏!”而后整个人依附在锦画的身上,回了歇息的雕花木床上。

    竹影瘦,朗月弯。宇文绾盯看着窗棂外的弯月,心中不解,为何它这般细长,散出的光却如此刺眼。朗月传愁,新入宫的首晚,宇文绾与书画棋三人皆彻夜未眠。

    次日,圆日初升。宫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却整齐的步伐声响,伺候宇文绾梳妆的锦画不禁朝窗棂外望去,只见赵忠领着数十个手托银盘的太监在锁黛宫排出了长龙般的队伍。

    赵忠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他的一举一动皆与皇上的旨意有关,宇文绾换上宫装,扶着锦画的手出了正殿。

    赵忠见宇文绾出来,忙躬身道:“奴才见过绾夫人!”

    宇文绾颔首,盯看着长龙队伍的眸中闪出不解。赵忠躲开一步,他身后的太监有序上前,排了数排,面朝着宇文绾。

    天高云阔,赵忠阴柔的声音传入白净无暇的云彩中。

    “皇上赏赐锁黛宫,龙凤帐一顶,银鹿一只,九玉酒杯一对,碧玉如意枕一对、鹤鹊枕一对,犀角象牙一对······”

    赵忠每报完一排,一排的太监便手托银盘左右分开而候立着。

    锁黛宫满宫的宫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太监们手托的数十匹绫罗绸缎,及数不清件数的珍宝玉器,唯有宇文绾仍是面色淡淡。

    趁着锁黛宫的宫人清点赏赐入库之际,赵忠行至正在饮茶的宇文绾身侧,悄声道:“皇上让奴才转告夫人,若夫人身子骨仍是虚弱,勤政殿的礼仪皆可免,但天下之大,孝义为先。不论夫人心中对阮家人存着多少怨恨与不满,长寿宫中每日的晨昏定省,夫人可是怠慢不得。”

    宇文绾手中的茶盏抖落,是,她怎么能忘了宫中尚有一位阮太后。她看向赵忠,眸光中让人辨不出是愤怒还是怨恨。

    赵忠有些错愕,忙躬身道:“勤政殿还有事,奴才先行告退!”他挥起净鞭,招呼来时跟随的太监退出了锁黛宫。

    勤政殿内,煜煊伏在龙案上,手托着下巴,作沉思样态。她绾青丝的金带轻舞在耳畔,灵动双眸木讷的盯看着前方。

    赵忠从煜煊的眸光中走近,她依旧手托着下巴,嫣红唇瓣微微撅起,目光呆滞。

    赵忠顺着煜煊的眸光望去,不过是随风轻舞的明黄幕帘而已。他双手端起龙案上温凉适宜的茶盏,轻轻的唤了一声“皇上”,想要禀告锁黛宫的差事已办好。

    “赵忠,你说,有妃嫔是什么感觉啊?”

    煜煊的眸光倏地看向赵忠,灵动双眸闪着疑惑,诚恳问道。

    赵忠的手惊得抖了一下,浅绿茶水浸湿一片龙案上的明黄锦布。他面容堆起苦笑,“皇上,您这不是为难奴才么。奴才这身子骨,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奴才就算是身子完好的人,妃嫔岂是人人都可妄想的,那不得杀头么?”

    煜煊嘟了嘟嘴,接过他手托的茶盅一口饮尽,气败起身,“朕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她双手束在身后,朝外走去。

    她嘴角弯起,无奈的摇了摇头。宇文绾是自己的妃子,自己一个女子竟然有了妃子?煜煊想了许久,都想不到有妃嫔是什么感觉,却不敢去见宇文绾。

    一早被派去清点赏赐物件,又风尘仆仆的赶送到锁黛宫,至今连口茶水都没喝上,回来还被皇上训斥。赵忠擦了擦额上的汗,垂首小声嘟囔道:“那您还非要明知故问!”

    听到声响的煜煊回首,眯起眼眸,指着赵忠,威吓道:“你说朕什么?小心朕一气之下,让你的身子再缺点什么!”

    说完,煜煊自己反倒红了脸,忙转了身子急急朝外走去。赵忠立即面带讨好笑意的跟随上去,唯恐煜煊刚刚的话是真的。

    丰厚的赏赐,又身居与月央宫平齐而坐落的锁黛宫。皇城中的宫人猜测,皇上娶大司徒家的女儿阮灵鸢是无奈之举,绾夫人才是皇上真正中意的皇后人选。

    此话传至长寿宫,阮太后恐宫人皆被宇文绾笼络住,阮灵鸢这个未来的皇后无立足之地,那自己与阮重的一番心思便白费了。为了阮灵鸢早一日被宫人熟知,她以赏花为由设宴请阮灵鸢与金氏来皇城。

    金氏接到阮太后的懿旨,心里即刻明知了阮太后此番安排的用意。为了借机羞辱罗姬与阮凌锡母子,以报多日的愤恨,她令人前往湖夕轩,邀罗姬母子与自己同行。

    湖夕轩内,罗姬坐在荷花池的石墩上;自此次回府后,石墩之上不曾遗留一点灰尘。府上之人皆知晓阮凌辗于子嗣无望,阮重只有两子,官宦府邸的下人何等的眼色麻利。府上风向一转,多数下人虽不敢明目张胆的依附罗姬母子,私下却开始讨好罗姬与阮凌锡。

    夏日未至,荷花池中荷叶莲莲。罗姬心中叹着,再也观赏不到幽澜园内,每每落日之时湖心倒影夕阳的美景。

    鱼嬉莲叶,清澈的水面翩跹舞动。正如大司徒府的锦衣玉食般,虽富贵安逸,却从未停止过波澜。

    自幽澜园回府,她心中一直忐忑着。如今金氏出言邀自己陪同前往皇城,她本不想去,却不能出言婉拒,拨了金氏的面子。她不忍自己的儿子陪同受辱,便未派人告知阮凌锡。

    次日晨曦,阮重刚刚离府上朝,长寿宫的轿辇便前来大司徒府接金氏母女。金氏见罗姬一人前往,阮凌锡并未陪同。气急之下,金氏以太后只派遣了一辆轿辇、不能承载三人为由,令罗姬跟随在奴仆中前行。

    蝉翠心中气不过金氏如此欺负自家罗姬,便悄悄令人去告知阮凌锡此事。

    注:1、大魏国妃嫔等级:除皇后外,妃嫔称号有左右昭仪、三夫人、九嫔(上三嫔和下六嫔)、世妇、御女。

    左右昭仪位视大司马,三夫人视三公,三嫔视三卿,六嫔视六卿。

    。。。
………………………………

第六十二章 唇枪舌剑宁澜亭

    自宇文绾与阮凌辗在凌天轩出事后,阮凌锡再次回府,阮重便令人把他的随身之物迁居到了别处。

    新的居所与阮凌辗的独院平齐坐落,东西相对。景致不如凌天轩幽静,处处透着奢靡贵气。阮凌锡令人摘下旧的匾额,提笔亲书了“碾玉轩”三字。装裱后,鎏金的大字愈发显得遒劲,跃然院门之上。

    事已至此,他对宇文绾的遭遇亦无能为力。纵使自己见到宇文绾想要助她离开帝都,宇文绾也是无法舍下帝都中的父亲。

    碾玉,玉碎亦能成精美玉器,这便是宇文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而自己与煜煊,也是那待碾的玉石。

    蝉翠派遣的小厮一路跑着来到碾玉轩,慌忙叩响了院门,大声唤道:“二公子,二公子!”

    守门的小厮打开了院门,也院子的主人未醒,院子中只点了一盏灯笼,报信小厮踉跄着进院,继续高声呼道:“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

    守夜的薛佩堂正在打盹,猛地被吵醒,他打着哈欠,呵斥报信小厮道:“一大早鬼叫什么?二公子还未起呢!”

    报信小厮擦了擦脸上的汗,弓腰道:“薛小哥,小的有急事禀告二公子,事关罗姬,若是迟了,二公子肯定会怪罪你我二人的。”

    薛佩堂听得有关罗姬,立即清醒了一半,轻轻叩响了正厢房的门,小声唤道:“公子?公子?”

    片刻,厢房的门被倏地打开,阮凌锡身上白袍被木门扇出的风带动轻舞。他神色冰冷,青丝曼舞于脑后。前来报信的小厮只觉额上汗珠冰冻,再无了来时的焦灼热气。

    “何事?”

    阮凌锡凉薄的双唇轻浅的动了动,声音似雪花落于听者肌肤上,瞬间无痕。报信小厮一时未反应过来,仍是僵立在原地。

    春夏交替之际,春草青青,夏花灿烂,报信小厮却在碾玉轩感受到冰雪美意。

    薛佩堂见那小厮被自家公子的美貌倾倒,无奈的瞥看他一眼,催促道:“快把罗姬的事告诉公子啊!”

    报信小厮回神点点头,忙把蝉翠交代的话讲给了阮凌锡听,“夫人邀罗姬与二公子共同赴太后娘娘的宴,但罗姬不想把二公子再牵扯进皇城中,便独自一人去了。”

    他刚说完,阮凌锡便大步跨出了门槛,报信小厮忙紧紧跟随着,把金氏让罗姬徒步行至皇城中的事讲了一遍。

    迎着星辰,蝉翠扶着罗姬跟随在轿辇一侧。罗姬自诩不是养尊处优之人,但数十年的锦衣玉食,走了这许多路,她早已喘息连连。

    蝉翠不时的小声抱怨,“肯定是夫人嫉妒罗姬您,才会这样做。”

    罗姬冲她微微蹙眉,“花无百日红,切记不可心生傲气。我终归是姬妾,伺候夫人是应当的。”汗珠滴落睫毛,她眨眼之际,透明的圆日映入眸中。

    帝都中的风月之所,飘出鲜花的芬香,弥散在整个街道上。

    帝都花,皓月圆,春风替花愁,犹带醉人香。春日一过,便是盛夏,盛夏一过,便是菊的天下了。菊为花中隐士,罗姬虽最爱莲花,却自知做不到莲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抬首望了一眼天,喃喃自语道:“既已踏入纷扰尘世,那我便尽力效颦菊花一二罢!”

    蝉翠精灵的双眸露出不解,“罗姬为何要学那菊花?而不是富贵牡丹,不然罗姬平日里最爱的莲花也是人人喜爱的啊。”

    罗姬笑看她一眼,不再过多言语。

    一直悄声听二人说话的阮灵鸢猛地放下幕帘,撇了撇嘴角道:“菊花?我看只有那些争不过姹紫嫣红的懦弱之人,才会想要做那菊花。”

    金氏淡淡道:“古人赞菊为花中隐士,我看是谋士才对。百花凋尽,唯菊独占秋风,那又如何?不过是一时的风头而已。你入宫以后,只管做那富贵妍丽的牡丹花,享极一时风光,终是日后惨落,你也是名甲天下的牡丹花。”

    阮灵鸢颔首,应着,“女儿知道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阮灵鸢掀帘朝轿辇后望去,眸子射出冷光,“还真是母子情深,一个个赶着受辱!”

    阮凌锡策马行至金氏母女所乘的轿辇一侧,从马上一跃而下,行至罗姬身侧。

    罗姬抬首看了一眼金氏等着瞧好戏的脸色,蹙眉对阮凌锡道:“锡儿,你不该如此冲动!”

    阮凌锡冰寒的面色无一丝表情,他从蝉翠手上接过罗姬,“孩儿来扶母亲。”

    一行人到了皇城中已是红日初升,御花园内的美景清晰可观。

    亭台楼阁,殿宇轩昂;奇石怪状,诸多风格的园林聚集。有南国水乡的木桥流水,清溪绵延;亦有塞外的绿茵草地,花草飘香。

    宴席设在了一处名为宁澜亭的临水亭子,亭下荷叶莲莲,池中水清可辨鱼色。各色纷杂的鱼儿混在一处嬉戏、抢食,本是无风平静的水面被掀起阵阵涟漪。

    宇文绾虽不想前往,却无奈太后懿旨不可违。恐太后挑了自己的不是,便早早的到了宁澜亭,与金氏母女,罗姬母子一同在凉亭外候立着阮太后。

    金氏母女与罗姬母子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条宫道,宇文绾与罗姬母子站立一处,她垂首不看阮凌锡看向自己的眸光。那之中的担忧像把尖刀,刺刮着她最后的尊严。

    阮凌锡瞥望了一眼罗姬身侧的宇文绾,不过几日,她便清减至此。阮凌锡寒玉般的面容带了些许柔和,心中对煜煊的不满更多了些。

    罗姬见到整个人似被生生削肉般消瘦的宇文绾,心中只叹,人比黄花瘦引人心生怜惜,如今的宇文绾怕是比风中摇摇欲坠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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