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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嫁到-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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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闻言也顿觉大事不好,想到洛阳如今状况,忙不迭地言道:
“这般说来,独孤輳围困洛阳亦有月余,线报言及洛阳城内早已陷入孤绝之境,对内粮草耗尽,在外更无援兵救城,如今金邑大捷,再加上以独孤輳统军之能,洛阳为何迟迟未曾攻陷,只怕是他们在故意拖延时日,莫不是在等候时机?”
紫玉一时间又联想到驸马之事,心中顿时惶恐,忙继续言道:
“那假驸马之事莫不是也与此事有关?若是让驸马去刺杀元帅的话,无论成功与否,高家都会受此牵连,介时,朝中免不得掀起一阵巨浪来!”
萧珝没有立刻回应,思忖了片刻后,缓缓言道:
“独孤信此人城府极深,若是想借驸马刺杀元帅用以达到两败俱伤的目的的话,那他这步棋为免太过浅显易懂,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再度对元帅下手,可却未必会让驸马出手,驸马是大军监军,其左右战局的能力远比充作杀手还更有利用价值,他所谋划的,恐怕不仅仅是东征大军元帅之职了……”
萧珝几乎都可以断定,独孤信妄图掌握战争局势,是在给自己设一盘更大的棋局,而他的主意,很显然已经打到了北齐身上去了,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独孤信应该早已派过密使与北齐有所联系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叛国通敌了,当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萧珝的这番话原本这寒冷严冬的风雪还要冰寒侧骨,紫玉闻言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咬着牙,怯怯言道:
“独孤信如此城府,那,驸马爷会是他的对手么?”
一提到驸马,萧珝冷峻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靥,嘴角不觉微微翘起,略加思索了片刻后,随即言道:
“独孤信确实是只凶狠地恶狼,至于驸马么,别看她那一副唯唯诺诺地表象,她啊,可是一只狡猾地狐狸呢!”
说完,萧珝忍不住抿嘴一笑。
身后的紫玉也被萧珝这难得一见的表情给逗乐了,更被少帅将驸马形容成一只狡猾的狐狸而哭笑不得,可一看到少帅那抿嘴一笑的神情,紫玉感到少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身着一身戎装的少帅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现在,竟然也能因为笑得如此开怀,不得不说,驸马真的改变少帅很多很多了……
萧珝缓缓转身,随即十分潇洒不羁地一甩身后的斗篷,一脸英武之气扑面而来,只听她利落爽朗地说了句,道:
“我们走吧!”
说完,便大步向前迈去,毫不拖沓,隐约透出大将之风。
“是,少帅!”
紫玉面带微笑,精神抖擞地回应着萧珝,随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雪地里,只留下一串串坚定而又显欢快的脚印……
………………………………
199。痛不欲生
快马加鞭赶了这一天的路程,最后,在路边的一家农舍中停下暂且安置,毕竟是风雪天气,如今也已经是天色将晚、人困马乏的,能在这偏僻处寻到这样一处安身所在也是再好不过之事了。
这家人是老农户,如今正值战乱,到处都不太平,这一家子也只剩下这对老农夫妇和他们的一个孙子两个孙女了,一家五口相依为命。
老农夫整个人正架在木梯上,想乘着天黑之前,将被大雪压垮一部分的屋顶给重新补起来,奈何人老力弱,忙活了这一下午也是收效甚微。
老农夫不禁哀叹了口气,感慨自己忙碌了大半辈子,原本是享儿孙福颐养天年之时,奈何遭逢巨变,不但家中恒产尽数被夺,衣食断绝,几个儿女受战乱牵连不是被官兵迫死,便是死于流寇之手,留下这一屋子的孤儿寡母,所有的重担又落在自己肩头。
一念至此,顿觉人生无望,恨不就死,可一看到自己那几个孙子孙女不知世间愁苦为何物的天真脸孔,老农夫又觉得必须咬牙再坚持下去,至少熬到这几个孩子长大……
拉过脏兮兮地袖口擦过眼角热泪,往粗糙长满老茧的双手呵气后稍微搓暖了双手,边干着手里的伙计,边思虑着今晚的吃食又该到何处去寻。
正在此时,一队军官骑马而过,老农夫还未回过神来,这群人陆续下马直入农舍,老农妇吓得慌忙把在院中嬉闹的几个孩子赶回了里屋,而老农夫瞧着这队人马身上乌黑发亮的铠甲,只道是军爷又来征粮,紧张的差点从木梯上率将下来。
“老人家担心些,别怕,我们只是来借宿一宿,明早便走,绝不多加叨唠!”
杨铨将军眼明手快,急忙过去将那木梯上的老农夫扶将下来,又故意好言宽慰好让老农夫妇宽心,毕竟现在世道乱,平民百姓咋见这样一只队伍开过,如何能不畏之如虎狼?
老农夫在杨铨的搀扶下安全落了地,可瞧着眼前的军士便浑身发颤,战战兢兢地,惊慌地都无法开口说话了。
“不许伤害我阿翁!”
里屋,突然冲出了一个才**岁的小丫头来,她陡然看到一个身形魁梧地军爷正拽着自己的阿翁,以为有人要伤害自己的亲人,这才不顾一切冲了出来想要去帮助自己的阿翁的。
可才跑到半路却被人拦住了去路,一把撞到这人身上,小小的身子没能站稳,整个人都止不住往后倒。
“担心了!”
一句温厚暖心的话语传来,言语之间,小女孩便被来人抱了起来,待得小女孩瞧见了眼前这年轻男子温润如玉、和煦一笑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那些身着厚重铠甲之人那般可怕狰狞,脸上不觉微微一红,随即挣扎着想要从这陌生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有些生气地大声喊道:
“快放开我,放开我阿翁,你们都是坏人!”
听到这声控诉,我不禁淡淡一笑,这孩子倔强不屈的目光,还是让我由衷赞赏的。
老农夫见状,哭着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言道:
“官爷们饶命啊,还请放了这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把小女孩小心放了下来,忙亲自过去将老人家扶起身来,微笑言道:
“老人家请起,是我们唐突了,如今天色已晚,风雪之夜赶路多有不便,只能暂借此地借宿一晚,多有打扰还请勿怪!”
边说着边向阿正递了个眼色,让阿正拿了些银钱过来亲自交到了老人家手里,老人家吓得不刚接手,却被我劝住,瞧着这孩子身上单薄而又到处都是补丁的衣物,就知道这家人过得十分清贫,这一家子能否过活这个冬季都很难说。
我不禁宽慰道:
“这些银钱留下给孩子们置备几件冬衣吧!”
随即回身又对阿正说道:
“阿正,再去匀出几套衣物和粮食过来,一道送给老人家!”
阿正闻言,点头领命而去。
老农夫这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什么歹人,既是借宿给他们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又见这位儒生慈眉善目的,又送冬衣又送粮食,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救苦救难啊!
老农夫不禁躬身千恩万谢,若不是我制止,又得跪下叩头感恩了。
“多谢几位大官爷救我老汉一家性命,只是寒室简陋,若是各位大官爷不弃,便在此过一夜再走吧!”
我也作揖一礼,回应道:
“那便多谢老人家了,如今世道混乱,入夜了还请老人家莫要到处走动,与家人安心待在里屋即可,夜半即便听到屋外有如何动静也不要出得屋来,我保老人家一家平安,切记,切记!”
老农夫也不赶多问,见我叮咛仔细,也不敢随意敷衍,忙不迭地点头同意。
我微微一笑,又看了看那勇敢得小女孩,度步到她跟前,轻柔摸了摸她的头,言道:
“你很勇敢呢,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躲开了我的手,小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撇着嘴嘟囔着不说话。
老农夫怕横生枝节,忙出声呵斥自己的孙女,道:
“娃儿不许无礼,赶紧回大官爷的话!”
小姑娘顿时觉心里受了委屈,眼睛红红地转身便往里屋跑了过去,才进去没多久就听到老婆婆低声打骂孩子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听到女孩哭闹之声……
我有些不忍,而老农夫见状忙对我点头哈腰一阵,以示失陪片刻,随即迈着老迈的步伐也入了里屋,只听他边走边说道:
“老婆子好好说话,莫要打孩子!”
……
瞧着眼前着有些破败不堪地房舍,再听着屋内传出的孩子的哭闹声以及老农夫劝阻老婆子动身打孩子的话语,我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杨将军,就劳你派几个人帮忙将这些房屋稍加修葺一番,今夜我们就在此休息一晚吧!”
“末将得令!”
杨铨领了军令便即可下令在此处安营,又派人将这破败得房舍修葺一番厚,拾缀了些柴火厚,便开始埋锅造饭,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
屋内,小女孩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我望着眼前这一片白雪皑皑,不觉微微有些愣神……
夜半,四周寂静宛若无人,唯有寒风呼啸而过,再夜空中发出阵阵怒吼,宛若野兽咋见,甚为骇人!
此时此刻老农夫一家早已窝入炕上包裹着薄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可不知到了什么时辰,老农夫迷迷糊糊地,仿佛听到屋外有人发出低沉的喊叫声,紧接着似乎又是一阵刀割剑击之声,似有人一伙人在互相拼命厮杀!
老农夫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坐起身往窗口处望了一眼,只见纸窗上黑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可屋外那阵阵厮杀之声却越发明了,原来并不是自己睡迷糊了!
老农夫顿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陡然想起那俊雅儒生的劝告,夜半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走出里屋,便立刻又躺会了炕上蒙上被子,堵上耳朵,想要将屋外的动静都隔绝开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屋外的动静逐渐沉静下来,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之中……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从藏身的营帐中走了出来,军士手中的火把将周围黑暗驱散开去,将方才发生的这场激烈的刺杀场面如此深刻地映入在场之人的眼中,一股股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而沿途被白雪覆盖的土地上,早已被人的鲜血染红了一地。
这场刺杀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争斗回如此激烈!
对方只有五个人,死了三个,却杀了将近十五个士兵,就连杨铨将军也受了伤,若非有暗影卫——魅从旁相助,只怕想要成功拿下这次刺杀行动的头目,还真不是件易事。
最后两个活下来的人被活捉了,当杨铨揭下来这两个人的面罩之后,看到有个熟悉的人也在其中,顿时身子一怔,满脸的不可置信。
“沈彧?为何,为何是你?”
沈彧,便是当时我离开队伍时被杨铨安排在我身边护送我前往上洛查探失踪御史事件的护卫,可也是他,暗通敌寇,陷我于危险之境,险些丧命。
原本我以为他早已死去,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当日随我同行的六人当中,其他人为护我竭战而死,唯独他却好好活了下来,这让我如何能不疑心于他。
沈彧既亲自前来杀我,那可想而知,他身后之人已经开始怀疑到我的身份了,这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李代桃僵之计早已落空,如今行此杀人灭口之计,不过是在做最后一搏。
与沈彧一同被擒之人见事情败露,为免为人逼供,立刻咬破了藏在牙间的毒囊,不过片刻便毒发吐血而亡了。
杨铨正义愤填膺,没想到自己手下竟然出了沈彧这般败类,正恨自己有眼无珠,咋见其中一人吞毒身亡,唯恐这沈彧也畏罪引毒自刭,忙伸手直接从他口中将毒囊抠出,随即令人将他五花大绑,这才忙不迭地跪在我跟前向我请罪,言道:
“末将有眼无珠,错信沈彧这等奸邪之徒,请监军判罪将失察之罪!”
我伸手将杨铨扶起,言道:
“杨将军言重了,沈彧此举完全出于他个人所为,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沈彧既然要刺杀本监军,那本监军自然也得好审查清楚此案才行,至于该如何处置等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再做计较。先将沈彧押入帐内,我要连夜亲自审问!”
“是!”
随即,军士将沈彧带了下去。
“杨将军也请先好好疗伤,待本监军查探案情之后,再与杨将军商议。”
杨铨面有愧色,忙抱拳行礼,言道:
“一切听从监军裁决!”
闻言,我微微颔首,随即跟着入了营帐……
待我入了营帐见了沈彧,此次他可比上回要狼狈多了,上回见他是位颇有气概的人物,如今瞧见了也就知道了,原来他也是个怕死之人,特别是当他看到身边的同伴服毒自尽后的那副痛苦扭曲的神情,他那眼神中透出的惊恐便出卖了他。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死!
我挥手遣退了军士,一脸冷漠地看着沈彧,言道: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你凭什么以为我回说?”
没想到到了现在,沈彧还在做困兽之斗。
“原本你可以选择死的,可你犹豫了,所以,在你犹豫的那一刻你也就失去了自尽的勇气。”
听我这番说辞,沈彧顿时泄了底气,原本他还想借机与我谈论条件,现在看来,他就连谈判的资本都没有了。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沈彧越发开始恐惧起来,自己主人的阴狠他是知道的,若是主人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定然不会轻易饶恕自己!
“我,我不能说……”
边说着,沈彧浑身已经不由自主地打着颤了。
我冷冷一笑,那人的手段我不是不知道,看沈彧如何恐惧的模样便也可见一斑了,那人最擅长的不仅仅是让人死,更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死,确实很可怕,可比这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缓缓在沈彧跟前度步,看着他逐渐变得面无血色的脸,便知道我的话有多么准确地搓中他的内心了。
“你怕死,也怕生不如死,两条路你都不想选,你以为,你还有第三条路么?”
沈彧颓然地垂下头去,这个身形彪悍的大汉,此时浑身都开始瑟瑟发抖了。
“其实,死比生不如死要好一些,至少死就是那么一瞬间的痛苦,可生不如死那可就是痛不欲生了啊,你怕痛么?”
我用打着商量的语气问着,直把沈彧问得心生恐惧,吓得他魂飞魄散,几乎肝胆俱裂,因为他惊恐地发现,眼前这人比自己的主人更加可怖百倍!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不过……”
我慢悠悠地蹲下身子,冷冷的目光对上了沈彧的,随即缓缓地将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字地吐出了口。
“我会让你痛不欲生就是了!”
无论是谁,只要胆敢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
200。天地不仁
这一夜,很多人都未成眠。
比如那老农夫一家老小,身着威武铠甲的北魏军士,这群军士无比畏惧着的头领,以及那看似文弱俊逸的儒生,尽管他们一夜难眠的原因各自迥异,可都为那营帐中不断传出的拷打惨叫声所惊扰,或心惊肉跳,或意冷心寒,这份冰冷竟比这满目冰霜都要冰寒入骨了!
被接受一夜毒打拷问之人便是沈彧!
天色渐亮,所有的吵闹与喧嚣也终于在这一刻落下了帷幕,审问拷打也停止了,通常这种情况出现不是被审问者熬不过而招认罪责便是没能熬过审讯晕死或者咽了最后一口气!
军营之中审讯敌军间谍一类的手段倒不比刑部大牢的差,也就这么一晚上,沈彧便招供了……
审讯军士将沈彧招供的供词整理好后恭敬的送到我手中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营帐,我略瞥了一眼纸上的供词,冷笑一声随即将它随手置于一旁不再理会。
微微沉吟片刻后,回首望了一眼恭立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一袭黑衣人影,笑着言道:
“魅,此番多谢你暗中相助,你可回去向你主上复命去了!”
魅,是一直守护在琬儿身边的暗影卫,暗影卫是个神秘而鲜为人知的组织,他们的责任便是护卫自己的主人,而他们的命运与主人的休戚相关,生死与共!
我知道他们身份的特殊性,而魅会在我跟前现身,也是因着琬儿令他暗中护我之故,所以不该问的事情我不会问,正如同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我也不会多说一般。
魅的身影淹没在了宽大的黑袍中,就连面容也深深隐藏在连袍黑帽之下,他的声音也有些低沉,不辨男女,更无哀乐,只听他言道:
“魅受主上之命护送驸马督尉一路安全前往中军大帐。”
我不觉莞尔一笑,看来这位暗影卫的性子倒也与琬儿有几分相似,对于认定的事情都有几分自己的固执。
怔怔地瞧着他的身形看了片刻,想起我也算与魅有过数面之缘了,可却还不知他到底是男是女,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只因着他身份特殊,神龙见首不见,故而一直未有机会当面致谢,如今不正是最佳时机了么?
只是瞧着魅的性子,似乎也是个独来独往,不愿与人多有交集之人了。
“你可是担心独孤信会再度暗害于我?”
我故意这般询问着,随即目光落在了那份沈彧的供词上,不出所料,沈彧供出来的所谓幕后主使,便是独孤信!
魅沉默了片刻,听眼前之人语气,似乎并不担心独孤信会再度下手害他,为防万一,还是有必要多加提醒,忙言道:
“沈彧既已招供,这场刺杀主使便是独孤信,只怕他一计不成还会再度为之,还请驸马督尉小心为上!”
闻言,我不禁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回望着魅,摇了摇头,反问道:
“你也以为是独孤信要杀我?”
魅身形不动如山,却也被这句反问得身子一滞,沉吟了片刻后,还是询问了一句,道:
“驸马督尉之意,莫非此次刺杀主使之人并非独孤信?”
我听出了魅言语中的不信服之意,连他都看出独孤信有害我之心,又如何会相信沈彧并非独孤信派来杀我之人?更何况,沈彧已经招供!
“那是因为你不懂独孤信,他可是个自信到狂妄之人,用这等暗杀手段来对付我这文弱书生,他不屑为之;不过,有一点你没想错,独孤信却有杀我之心,他若是想要用刺杀这种手段来害我,想来我早已是凶多吉少了!”
魅闻言,似有所惑,忙又问道:
“既然独孤信有害人之心,那驸马督尉何以断定这幕后主使并非独孤信?”
我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的言道:
“我之所以断定刺杀我的人不是他,那是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都是同一类人,都自诩聪明过人,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包括别人的命运,就像是在玩一场游戏,只不过聪明人都有聪明人的玩法,就比如杀人吧,武士杀人也不过手起刀落、人头点地,可我们深谙地却是借刀杀人之法,于是非处夺人性命不留痕迹!”
说着我别有用意地停顿了片刻,身为一个杀手,我想魅应该可以完全明白我所言到底为何意了,见他沉默不语,我又继续言道:
“越聪明之人用的手法也就越高明,而对于聪明人来说,刺杀这种把戏,也就是不自信之人防患于未然而做出的愚蠢行径!独孤信可是个绝顶聪明之人,所以他不会派人做刺杀我这种愚蠢的行径的!”
这些话一出,周围仿佛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中,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气氛顿时有些诡异了……
在谁面前如此毫无遮掩地展现出自己工于心计的一面,对我来说,这还真是很少见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我的一面,即便很少透露出来,可这也是我,真实的我!
这么多年沉浮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境而能一直好好活到现在,绝不能仅仅只用幸运两字所能囊括,这世上幸运之人终究太少,靠幸运而得以在乱世中存活的,根本就没有!
“我说我与独孤信是同一类人,你是否觉得我与独孤信一般,均为不仁不义之徒?”
我有些好奇魅的想法,故而将这个有关是非善恶的问题抛给了魅,想知道从他的口中又能听到这样的答案。
望着眼前这身着威严公服,越发威仪不容冒犯的俊逸公子,魅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有些莽撞任性却也天性纯良的少年郎君了,他变得沉稳干练不少,甚至越发深谙权术之道,不由自主间,便会让接近他的人感到一股由内渗透出来的畏惧之感,令人猛然意识到,这是个十分危险的人!
这份危险,有朝一日会危机到主上么?
魅不由得有所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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