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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望族-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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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事情一发生,他就没想过求助于自家人,除了爆发更大的冲突外,难道老爷子还能强行将孙女留在身边

    再说一旦人多了,事关家族名声,兴许他们转而支持沈嘉谟也说不准。

    沈侃想起一事,趁机说道:“四叔,你瞧瞧我的手,跟猪蹄似的,您难道不心疼”

    “不心疼,一点都不心疼。”沈嘉绩笑了。

    “那也得给点奖赏,赏罚分明才公平。”

    “要什么奖赏你先说说看。”

    “不要什么,我就是想买几个丫鬟。”

    “丫鬟”

    沈嘉谟眯起了眼,斜睨着侄儿,那目光好似再看一个纨绔公子。
………………………………

第0084章 富家少爷

    “放榜了,放榜了!値少爷中了秀才,中了秀才!”

    “二房真了不得啊!这一辈竟一门三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看吧,早晚一门三秀会变成一门三进士,然后二老爷会因儿子们的争气,被朝廷赠予官爵。”

    “是极是极。”

    一夜之间,沈嘉谟那犹如江河日下的风评随着幼子的功名而急剧升高,人们的赞扬又开始多了起来,就连失踪的女儿似乎也成了他道德标杆的证据。

    当然,大家伙对于二小姐的‘死’依然讳莫如深。

    相比之下,三房这边的士气自是免不了低落下来,不管走到哪都会被人奚落一番,听到比如“堂堂一个官少爷,竟连个童生都不是”,“沈族子弟,唯老五最不堪也”之类的讽刺。

    沈侃对此浑不在意,倒是身边的好友们总用“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话来鼓励他。

    干旱还在持续,农民们越发焦躁不安,村里开始频频商量要搞一次求神祈雨的仪式。

    午后,沈侃正在门外观察天空,真希望空中能飘来一片积雨云。

    没注意到沈嘉谟带着沈値打外头回来,看见他站在那里,沈嘉谟冷哼道:“不务正业,还不快滚进去闭门思过。”

    沈侃没说话,转身就往里走,视线中的沈値一身簇新的文士长衫,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宽大的长衣,给他一种沐猴而冠的滑稽感。

    “说到底还是妒忌。”沈侃边走边苦笑起来。

    原来一连多日,上门来打听沈家子弟生辰八字的媒婆络绎不绝,其中就有专门来询问沈値的人,只有沈侃无人问津,连顺嘴问一下他的人都没有。

    每天兄弟碰面的时候,沈値看着他的目光隐含轻蔑,令人很不舒服。

    这也就罢了,沈侃最担心的是二太太甘氏的病情以及三哥四哥。

    最近兄弟俩的变化很大,虽然都不敢跑到父亲的面前去质问沈沛薇的下落,但无疑都受到了很大打击。

    沈位回来后只住了一天,偷偷将母亲托付给了大太太,第二天一早便只身搬到了府城。

    两天后,沈倬也动身去了归安县,师从茅坤先生学文。临走前,沈倬对沈侃说了好多的话。

    转眼间,娇娘母子俨然成了二房之主,好在这里是吴兴而不是金陵。

    六月十四,今日是个黄道吉日,一位外村的中年人领着个半大孩子,带了两个听差,挑着书箱行李一同上学来。

    进了村口,便有一大片的高大房屋,操场上耸立着旗帜,顺着风,一阵读书之声,由那里传了出来。

    走到近前,上面横着一方匾额,大书“吴兴学堂”四个字。

    中年人带着儿子继续朝前走,王潜斋已经迎了出来。

    中年人抢上前一步,拱手道:“怎好让先生出迎,真是不敢当了。”

    半大孩子赶紧对老师躬身一揖,王潜斋见他穿了件豆绿湖绉丝袍,头上扎着块绿玛瑙,腰上系着淡青色的绣花绸面的腰带,飘出好长一截来。

    相貌眉清目秀,十四五岁的哥儿,因家世富贵带着一番俊秀之气。

    潜斋先生的脸色不免板了起来,因自己的一干弟子就算如沈侃等,每天都身穿布衣,现在来了这样一位富家子弟,恐怕会带坏自己的学风。

    这时候教室里的弟子们都在窗下争着窥探,头两天就听说要来一位城里的少爷,这时少爷来了,当然得一看个究竟。

    沈侃坐在里面发呆,忽听他们低声哄笑,奇怪的朝外面看去,就见那眉清目秀的少爷因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羞红了脸。

    人家自幼在城里富贵惯了,每天多半是这样的的穿戴,一来到乡下就特别的引人瞩目。

    “像个女人,细皮嫩肉的,不过没咱五哥长得好看。”

    “五哥这几日晒得跟黑炭似的,人家的肤色多白,比下去喽。”

    沈侃不禁啼笑皆非,说了一句:“都回来坐好。”

    很快潜斋先生带着父子二人走了进来,那少爷瞅了眼屋里的环境,右边摆了一张大方桌,后面两个书架,正面一把黑色的太师椅子,那自然是师座了。

    对面放着一张张书桌,座位上坐着十一二岁乃至十五六岁的学生,见客人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貌似潜斋先生对他不放心,特意指着师位的旁边,示意少爷坐在那里。

    眼见要和先生同席,少爷心里暗暗叫苦。

    当下潜斋先生吩咐一个弟子在孔子的圣位前点了香烛,少爷不用旁人吩咐,过去拜了孔夫子,又请先生入座,对着拜了四拜,然后对各位同学作了一个揖。

    别人不知道少爷的底细,沈侃却晓得一些,少爷姓姚,他父亲乃是来到苏州履职的官员,听说名叫姚秋文,老家在京城。

    也不知姚秋文怎么打听到了穷阁老的后人在沈家村教书,于是无视于苏州一带大大小小的书院和官办学堂,非要将儿子送到这里来念书不可。

    大老远的送到乡下来读书,自是要在这里吃住。本来潜斋先生不大乐意,但因祖父与姚家的上一代同朝为官,有些交情,是以不好拒绝,勉强同意了。

    此外好像过几天还会来一位学生,也是城里的富家公子。

    这时潜斋先生询问了姚少爷读些什么书,笔下能作什么,简单了解后点点头,对姚秋文说道:“我这里一共二十二个学生,分作三批教。文理清順些,自己已经会看书的,平时让他们在隔壁房间里;书读得优一些的,例如沈家的沈侃沈象道,周家的周浦,让他们单独发奋;不能自己用功的,就在这屋里设位子。令郎既然可以自己读书动笔,晚上又不能回家去,这后面还有一间小厢房空着,就让他住到那里去吧。”

    沈侃注意到姚少爷听了这话,似乎如释重负,大抵是担心与别人同居一室。

    “一切听凭先生作主。”姚秋文很客气。

    潜斋先生说道:“道古,你引他过去吧。”

    “是。”沈侃站了起来。

    “这位是”姚秋文问道。

    “沈家子弟,沈侃沈道古。”潜斋先生解释。

    “哦。”姚秋文笑着点头,“大族子弟,果然不俗。”

    当下他没有继续多谈,告辞而去。

    沈侃便带着姚少爷,叫大柱几个拿着行李,来到后面的一间小院。

    “这里不错,你看。”沈侃指着院门,“这里位于先生住处的前面,门朝右开,恰好能避开先生的耳目,景致也好,我也很喜欢在这里一个人静静看书。”

    姚少爷走进屋里仔细看了下,房间是两开窗户,很透亮。其中一扇窗对着有石栏杆的天井,栏杆里有一颗大樟树,树干高入云霄,树枝弯弯曲曲的像几十条黑龙盘舞,树叶浓密的能罩住整座小院。

    值此炎热盛夏,这里简直就是一方洞天福地。

    天井的石板上青苔长得一指多厚,而厢房的另一个圆窗户,对着后面的一片菜园子,远处一丛芭蕉,两颗横斜的果树,枝头长满了花蕊。

    眼见果然环境清幽,姚少爷两只手一拍,大叫道:“妙!”

    大柱正抱着书箱进来,答道:“姚少爷,这里现在是学堂,以前是庙。”

    姚少爷莞尔一笑,问道:“那是先生的菜园吗”

    大柱说道:“是,先生家就喜欢种菜,以前可没有。”

    一边的沈侃随手拿起书箱里的一本书,翻开第一页,是贾谊的《过秦论》,忽然从窗外传来很清脆好听的读书声。

    “咦!”姚少爷奇怪了,问道:“这里还有女学生吗”

    “非也。”沈侃将书放下,“那是先生的闺女,也是刚从城里过来避暑,大概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原来如此,那就是师妹了。”姚少爷笑道,“我小时候在外头附馆时,有过几个女同窗。那时年纪小没有男女之防,我总是和她们在一块儿玩,有时闹了脾气,几天不说话,后来方知道此乃青梅竹马之交。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可惜失掉了机会,如今大家音信杳然,于今回想起来,还是羡慕得了不得。”

    沈侃有些好笑也有些皱眉,这位才多大就开始感慨回忆男女同学间的青葱岁月了真可怜古时之人。

    先生的担心还真不是没道理,小小年纪就净想着异性,看他的兴奋劲,比刚才还要高兴,不怪他老子要把他扔到乡下来。

    不过也没什么,就和其他的学生一样,当得知先生的女儿来了后,谁不是开心的眉飞色舞,估计人人都幻想着什么。

    眼见姚少爷下意识的想探头出去瞧瞧师妹的长相,沈侃说道:“好了,该过去了。先生还得知道你的深浅,好给你订定日课。”

    “哦。”姚少爷停住了动作,脸上有一丝的遗憾。

    “走吧!”
………………………………

第0085章 痴情种子

    沈沛薇沉湖的第三天,柯家。

    “老爷,老爷!”

    “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等候已久的柯老爷连声催促,当听完家人打听回来的传闻,得知沛薇已经沉湖的实信后,不禁跌足叹息道:“那迂老果然做出来了,果然做出来了啊!”

    当下他急忙进去告知妻子。柯夫人听了后非常伤心,泪水流个不停,不停咒骂:“恶心的老禽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容不下,实在可恨透顶!”

    柯夫人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可悲,一想到沛薇的音容笑貌以及年迈多病的姐姐,大哭起来,柯老爷在一边也很是伤心。

    内堂传来哭声,很快惊动了书房。柯文登正在屋里看书,先是吃了一惊,赶紧丢下书本,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一进屋,就见母亲坐在那里啼哭,不知为了何事,他便上前说道:“爹,娘,发生了什么”

    没等柯老爷反应过来,柯夫人已经流着泪说道:“儿呀!你心上的表妹被你那该死的姨丈逼着跳水自尽了,你说怎能不叫人伤心呢”

    “什么”

    柯文登瞬间如同五雷轰顶,天崩地裂,脱口而出的大叫一声:“我的表妹啊!”说完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幸亏地上铺着地毯,眼见儿子躺在地上,唬得柯老爷夫妇魂不附体,双双扑过去抱着儿子的身体,一边叫着“儿子你醒醒呀。”一边猛掐人中,一面叫丫鬟去拿姜汤,一面叫管家去请郎中来。

    整个柯家被闹得好一阵鸡飞狗跳,一个时辰后,柯文登悠悠苏醒过来,可两只眼睛直勾勾的,一个劲的叫道:“我的表妹!为我无心一幅诗笺,累你惨遭横死。我,我岂能独活世上叫人笑我寡情乎!”

    心急火燎的柯老爷夫妇见儿子喃喃自语,虽哽咽不止,但毕竟人醒过来了,也就放下了心。

    这时听他说了这番决绝之言,柯夫人只好劝道:“儿子你不要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总是沛薇那孩子与你无缘,这世上如同她那般的美貌佳人多了,岂能非她不可呢”

    问题是失去后才知道珍贵,如果说以前柯文登仅仅属于一见之下心生爱慕,那此刻则是完全当成他的挚爱了,加上心情激荡。

    于是他哭着说道:“爹娘请恕孩儿不孝之罪,孩儿虽与沛薇无任何苟且行为,但彼此心许,坚如金石。孩儿如今失去了她,宁可终身不娶!生则同生,死亦同死,愿我们结来生之姻缘吧。”

    柯老爷就这一个儿子,听了后心里恼了,骂道:“你这畜生!岂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胡言乱语,我现在就应该治你一顿板子。何况沛薇之祸,全由你而起。先不说她已葬于水下,就是还活在世间,你又有何脸面再提婚姻你给我记住了,今后不许再提‘沛薇’二字,不然定将你这畜生乱棍打死,以偿沛薇的命。”

    “老爷息怒。”柯夫人忙劝道,“沛薇已经去了,以后不提就是了。咱俩出去吧,让孩子好生休养。”

    谁知从这以后,柯文登心情抑郁,每天游魂似的昏沉度日,茶不思,饭不想,成天满脑子都是沈沛薇。

    短短几天,人便瘦了下去,不是哭就是不住的叫沛薇,入了魔怔。

    柯老爷夫妇知道此乃心病,寻常的药物根本无效,慌忙吩咐家人四处遍请名医。

    结果吃什么灵丹妙药也不管用,眼看着柯文登的病情日重一日,一副奄奄一息的骨瘦如柴,夫妇俩好不伤心,渐渐感到绝望。

    消息传到了沈家,沈値兴奋的跑去告知父亲,沈嘉谟冷笑道:“好!这是报应,那个品行不端的畜生,早死早好!”

    没多久,沈侃也得知了,吃惊的道:“没想到柯文登竟是万中无一的痴情种!我倒是小看了他。”

    连夜派人去打听消息的真伪,第二天证实了。

    六月十八日,沈侃早早来到县城,与吴淞一起陪着裴知县坐车押送着礼物去苏州城内给贺知府拜寿。

    知县为正七品,而知府贵为一府之首,总领各属县,在明代相当于地级市的市长,乃是堂堂正四品大员。尤其苏州还是纳粮过三十万石以上的超级上府之一,所以苏州知府的实权以及地位非一般寻常知府可比。

    可以说贺知府是沈侃等闲见不到的高官,但今日跟着裴知县,不但见到了,人家还客气的亲自迎出大厅。

    这时他才惊觉裴知县似乎不简单,瞧着贺知府五十来岁,气度沉稳的一个老头。他跟在后头稀里糊涂的进去,又跟着吴淞以子侄礼,给贺知府拜了寿。

    大厅里坐满了各级官员、名流乡绅以及一干泉下名士。

    他和吴淞坐在裴知县的身后,贺府的下人送上来茶水点心。

    很快,他们带来的锦屏等礼物被列在了一边,贺知府一边笑着和裴知县交谈,一边举目去看那锦屏,见锦屏都是用的锦缎制成,不贵重但显得金彩耀目,看上去非常的富丽,便致谢道:“老夫草木之年,劳你家眷属如此费心,受之有愧啊。”

    裴知县笑了笑,吴淞马上站起来恭敬的道:“昔日家父曾受老年伯之恩惠,不啻山高水深,区区俗礼难言报答,又何足挂齿。”

    “好,那老夫就领受了。贤侄快坐下。”贺知府很高兴,起身走到了锦屏前,低头仔细看那寿文。

    在座之人看似在各聊各的,实则那眼神都在跟随贺知府,沈侃也无法免俗。

    就见贺知府看了几眼,微微皱起了眉头,沈侃心说怎么回事

    很快贺知府看完了,转身走回来,坐下后低声问道:“贤侄,这篇寿文,是何人所撰”

    因裴知县坐在上首第一位,所以尽管其他宾客人人竖着耳朵,也听不清楚这边的对话。

    吴淞赶紧答道:“因一时匆忙,无名公可求,只得求老师常先生代作。”

    裴知县也忙解释道:“惭愧!时下干旱,下官也没心思,想常先生的文章哪及得上贺公于万一。”

    “非为此也。”贺知府缓缓摇头,“文字上的工拙与否何必计较,心意到了即可。但雷同盗袭却不好,如是他人也无妨,倒是这常先生既然是贤侄的老师,涉及盗袭情弊,岂不是所学非人”

    “竟然在这里露出了马脚。”沈侃有些意外,按理说一篇寿文应该难不倒常洛,无非写的好与不好,大概常洛不想落了面子,不知哪里弄来了人家的寿文。

    他哪里知道论常洛的真实水平,其实连现在的他都不如呢。

    不管哪个时代都有类似常洛这样弄虚作假的人物,沈侃也可以用类似的小聪明谋取童生乃至秀才,但两世为人的他很清楚人必须得有真才实学,如此才能走得更远。

    休要用儒家学说没有用那一套说辞,艺多不压身,精通四书五经乃至八股文与现代科学知识之间并不互相矛盾,再说入乡就得随俗。

    裴知县问道:“大人何以知晓其盗袭”

    贺知府刚要解释,下人进来说道:“沈老爷、沈相公、常相公来贺寿,已在门外,名帖在此。”

    在明代,进士一般被称为老爷,秀才被称为相公。

    贺知府一听姓常,笑道:“会不会说曹操,曹操到将名帖拿来。”

    “果然是常洛常衡水,还有沈家的沈惟承父子。”

    “额。”沈侃心说怎么他父子俩也来了。

    就见贺知府吩咐家人:“将前日王老爷送的锦屏与吴公子的锦屏搬到侧厅。等常相公到了,可请他观看。他们若问起老夫,你就说这边客满,我一会儿就过去。”

    家人领命,叫来几个人将两具锦屏抬了出去,摆在侧厅很显眼的位置,然后请沈嘉谟和常洛进来。

    沈侃悄声询问吴淞:“是你母亲交代的要常衡水作寿文”

    “是呀。”吴淞脸色不大好,忽然一愣,说道:“哎呀!好像是我姐姐搞的鬼。对,一定是了。”

    “你姐姐”沈侃愕然。xh:1268150
………………………………

第0086章 无才到底是无才

    沈嘉谟背着手,与常洛两个人说说笑笑走进侧厅,沈値则在后头好奇的东张西望。

    管事请他们坐下,解释道:“老爷在正厅陪客,因人多,只能委屈三位在此略坐一坐,少时就会出来接见。”

    常洛觉得很有面子,笑道:“贺大人既然无暇分身,我们自坐无妨。”

    “不错。”沈嘉谟点点头。

    今日他带着沈値来贺寿,自然是为了让儿子增长见识。

    管事去了后,下人送上茶来,常洛吃着茶,四下看了看,见一边放着两架锦屏,脸上微微惊讶了下,站起身走了过去。

    一位家人就说道:“这两个锦屏上的寿文,我家老爷看了,大为惊奇。常相公不妨也请看看,不知是怎么个惊奇法。”

    “我也瞧瞧。”沈値作势也要起身。

    “你坐下,怎么如此不稳重”沈嘉谟低声呵斥。

    “哦。”沈値停下动作,心说常秀才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不服气的微微撇嘴。

    这时常洛已经走到锦屏近前,刚才就看出那一架似乎是吴家的,既然贺知府说惊以为奇,那定是赞他的寿文写得妙了,于是乎满心欢喜。

    “吴公子这篇,不才正是我给他作的。呵呵,但不知那一篇是出自何人之笔也能蒙大人欣赏,待我看来。”常洛说的很得意。

    沈値一听这位常秀才这么能耐,忙赞道:“常相公大才,今后还要多多请教,望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常洛更得意了,脸上笑开了花。

    沈嘉谟却皱眉,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同时暗道没听说常耘农的侄子有什么大才呀为何在藏龙卧虎的苏州,单单他和另一人的寿文能脱颖而出莫非是老常亲自写得嗯,很有可能。

    话说沈嘉谟年纪大了虽然变得固执迂腐,容不得女儿有一点点败坏门风的行为,但他的性格总的来说还是非常仁厚的,一生嗜好读宋代儒书,诗作稳秀流逸。

    只能说每个人都有性格上的缺陷,正因为此,即使老爷子沈汉也不好斥责于他。在这时代,你只能说沈嘉谟过于极端,却并未做错,所谓三从四德中的三从: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此乃大家闺秀必须遵守的道德标准。

    这边常洛去看那架锦屏上的寿文,劈头第一句就和他的相同,顿时心中大吃一惊,此刻犹以为此等开头的套语,偶然重了而已。

    哪知往下看下去,通篇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常洛顷刻间脸色红涨起来,浑身上下都发起了烧,恨不得一头钻进地上的石头缝里。

    好在他凑在锦屏前,没人看出他的异样。

    常洛渐渐头上冒汗,勉强说道:“哎呀!这不是王家央我做的那篇文字嘛万没想到竟然也是给你老爷祝寿的,我当时还以为是两家呢,故一时躲了懒,将吴家的寿文给了他。这,这,这看来只好我现在就回去,重做一篇裱在上面,再来登门谢过吧。”

    说完,他又习惯性的撒腿就要往外走。

    家人忙拦住,说道:“常相公都来了,就算回去重作寿文,也得见了我家老爷后,再去也不迟。”

    常洛羞得面红耳赤,匆匆说道:“既然要重作寿文,那重来补寿又何妨何必要在今日,在下告辞。”

    当下不顾家人劝阻,他飞一般的跑出去了,看得其他人直摇头,谁看不出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哼!”沈嘉谟冷哼一声,转而对吃惊的沈値说道:“看见了吗今后要学会多看少说话,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沈値早已看得瞠目结舌,自觉脸上无光,讪讪的低下头去。

    很快家人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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