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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洪武末年-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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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当时李善长还掌权,李祺作为天子长女婿,经常到处办差,赈济灾民,做了不少事情。每次李祺外出回来,都给临安公主带来礼物。另外呢,临安公主迟迟没有怀孕,李祺也不责怪,反而恩爱如初,他们着实过了几年好日子。
可接下来胡惟庸案爆发,李善长被罢官,驱逐回凤阳,近乎圈禁。
临安公主从人人羡慕的金枝玉叶,掉落凡间,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了朱元璋的身上。
当初我不想嫁给李家,是你逼着我的。
等我嫁过来,你又把李善长给罢官了,你心里何曾有过我这个女儿?又何曾在乎过父女之情?
你不讲道理,无情无义,就别怪我不客气!
当天汤和押着李家人来见朱标,兄妹见面,临安公主把怒火一股脑撒在了朱标的身上,太子哥哥,你从小到大,受父皇钟爱,受皇后疼惜,而我,不过是妃子所出,是父皇手里的一件工具!
我已经是李家的媳妇,李家完蛋了,我也要跟着李家一起粉身碎骨,不但我要死,还要让朱元璋尝到痛入骨髓的滋味……
“李善长,朕要把你千刀万剐!”
老朱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李家的身上。
“下旨,让蒋瓛好好审问李家上下,不许怠慢!”
这一句话,不光是李家,凡是跟李家有牵连的官员,只怕都要血流成河了。这一次柳淳再也没有胆子求情了,他可没觉得自己面子大到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步。
老朱下旨之后,转身对柳淳道:“你过来,殿下可是醒了?”
“启禀陛下,殿下的伤势控制住,只有过几天,没有化脓的问题,就应该康复了。所幸现在天气寒冷,不过伤口有毒,或许会侵入殿下的体内。臣建议殿下多吃一些绿豆汤,喝蜂蜜水,还有木耳,猪血,都是很好的解毒食物,臣回去之后,给殿下列个单子就是了。”
朱元璋哼了一声,“回去干什么?就在这里写,写好了做两份,一份给你,一份给殿下!”
柳淳这个气啊,老子怎么又成了小白鼠了?
朱重八,你真不是个东西!
没法子,柳淳只能按照老朱的吩咐办,写好了一份食谱,朱元璋看过之后,交给了御膳房。
然后才让柳淳陪着,去看朱标的情况。
老朱在战场搏杀了大半辈子,其实对外伤也很有心得,他瞧了瞧朱标的状况,知道问题不大。一个女人,仓促之间,能有多大的力气,毒药也是口服的,沾在刀刃上,效果大大打折。
单纯从伤势来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真正的心伤,却不是从外面能看得出来的。
“父皇,儿臣听说,汝宁妹妹在前些时候,独居府中,想要跳井,所幸被人救起,后来又几次剪发,要出家为尼……”
“嗯!”
朱元璋闷哼了一声,短短几个月,两个驸马爷,两个女儿,说实话,这也就是天家,换成寻常人家,早就闹翻天了,哪个父亲能承受得住?
“父皇,饶了临安妹妹吧,给她一条生路,儿臣求父皇了。”朱标眼中含泪,他还不知道,临安公主已经死了。
老朱微闭着眼睛,沉吟半晌,“你先养伤吧,一切都交给父皇来办,放心!”
朱元璋安抚了儿子几句,就从病房出来,柳淳在后面紧紧跟随。
“你刚刚没有多言,朕很满意。”
柳淳苦兮兮的,我就算脑残,也知道不能随便说话啊,万一朱标有闪失,你还不杀了我啊?
“太子太弱了!”
朱元璋突然冒出了一句,“这样优柔寡断,不行!”
柳淳哆嗦得更严重了,他情愿什么都没听到。
奶奶的,怎么越来越刺激啊?
难道是朱元璋改变了心意,要易储?
显然,不是这个样子。
“李善长作恶多端,光是盐税一项,每年国库就少了数百万两的银子,田赋财税,他留下了太多的漏洞,此人有大才,有大奸大恶,遗祸无穷!”
老朱的点评,还真是到位!
明朝财赋的制度,有很鲜明的朱元璋特色,发展到后来,弊端丛生,处处掣肘,许多改革家都把矛头对准了朱元璋。
其实他们都忽略了一点,老朱固然是定规矩的那个人,但是给老朱提建议,并且真正落实的,却是李善长!
包括胡惟庸,都是老李的马仔。
“太子顾念兄妹之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如此下去,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他?”老朱突然转向柳淳,沉声道:“你这几日就陪着太子养伤,等他康复之后,立刻带着他去苏州。正月十六开始,你在苏州整顿钱庄事务。朕要你把李善长的歹毒用心,悉数告诉太子,朕还要你教会太子,该怎么识别奸恶!”
朱元璋咬着牙,自责道:“是朕疏忽了,过去总是给太子安排儒生教导,那帮腐儒怎么是李善长的对手?怎么能看穿他的诡计!”
“这一次朕要给太子身边放一个小狐狸,放一个更狡诈多端的奸佞,让太子明白人心险恶,世道艰难!”
老朱的每一句话,听着都有道理。
也确实切中要害。
可问题是,柳淳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姓朱的,你什么意思?说我是小狐狸,我说狡诈多端,是奸臣佞贼?
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反面教材呗?
陛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这万一要是写进实录,我不是要受人唾骂吗?柳淳四处观察,看看有没有记录起居注的文臣,丫的别乱写啊!
………………………………
第215章 太子之师
以老朱的杀心,当然没人敢乱写,事实上,牵连到皇家的密辛,许多人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只有少数的倒霉蛋避不开。
就比如柳淳,他一直陪着朱标过了初十,能够下地走动,身体也好了许多,柳淳才返回了京城的府邸。
老爹年前就去苏州了,过年这些天,家里无人,一定是十分杂乱,柳淳也没怎么在乎,反正过两天,就要去苏州,准备收拾钱庄的残局了,家里面怎么样,也无所谓。
只是让柳淳惊讶的是崭新的府邸,张灯结彩,没有半点混乱,侍女丫鬟,仆妇佣人,进进出出,都很小心谨慎,看得出来,很有规矩。
柳淳愣了,这是谁的手笔啊?他走上前去,想要询问,这时候有个老家丁忙道:“是少爷吧?快请进吧!”
他带着柳淳往里面走,这时候有人跑进去提前通知,有一位中年的妇人,穿戴讲究,面容姣好,来到了二门,等着柳淳。
见柳淳过来,她先万福。
按理说柳三没成果亲,娶妻应该是原配,可问题是他先收了个宝贝儿子,好好的原配妇人,降格成了姨娘。
“妾身姓冯,若是不嫌弃,就,就叫我冯姨吧!”
柳淳可不敢托大,说起来,他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柳淳想到这里,深深一躬,连说不敢。
妇人也很意外,人言柳淳奸猾跋扈,可怎么在她看来,分明是个清秀懂礼的好孩子。冯氏连忙请柳淳进去,又给张罗饭菜。
见柳淳大口大口吃着,她忍不住轻笑道:“在宫里待了几天,受委屈了吧?陛下没有迁怒到你的头上?”
柳淳咽下口里的饭,叹道:“怎么没迁怒,不过呢,陛下没责罚我,其实,他要是责罚了,我情愿意拍拍屁股回大宁,过我的安稳日子去。”
冯氏掩口轻笑,“你是少年英才,陛下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要我说,没有责罚,就是最大的责罚,陛下一准给你出难题了,对吧?”
柳淳瞪大眼睛,十分惊讶,这个冯氏简直神了,她怎么猜出来的?
冯氏轻笑,“别吃惊,宫里的变故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们妇人。前两天曹国公的妹妹来看我,说她在东宫听到的消息,是寿春公主传出来的。”
柳淳无言以对,可不是,临安公主死了,能瞒得过她的妹妹们吗?趁着过年走亲戚,消息很快就传出来了。
千万不要低估这些女人的本事,打探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比男人知道的还多哩。
柳淳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陛下让我协助太子殿下,处理苏州的事情,说起来,也是陛下想要锻炼太子,让他看清世道人心。”
冯氏稍微思量,顿时脸色变了。
“这事情可不好办啊!”
柳淳抬头,“冯姨,可有什么指点?”
冯氏叹道:“我一个妇人,知道的也不多,当年给太子选师傅,是马皇后一手操办的。她挑选了品行敦厚硕德鸿儒,教导太子,这些年下来,太子确实如同马皇后希望的那样,善良,仁厚,谦恭,孝顺,是谦谦君子,玉石一般的储君……在他的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别的不说,就连我二叔都极为推崇太子!”
冯氏的二叔,正是宋国公冯胜。
按理说,冯胜因为常茂的牵连,急流勇退,他已经可以不在乎这功名利禄,为何也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呢?
道理很简单,谁都有子孙后代,谁都有亲戚朋友。
朱元璋治国太严,下手太狠。
百官战栗,勋贵惶恐。
大家整日提心吊胆,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呼吸不得。
面对凶悍的老朱,胆子大的,就像李善长这样,结党营私,试图叫板。
胆子小的,就如冯胜,祈祷着老朱驾崩,换一个仁厚的皇帝,让大家都喘口气。
勋贵们如此,文官就更是如此了,老朱视文官如寇仇,甚至对孟子下手,士林惶惶不可终日,谁也不知道皇帝会干什么。而文人又没有力量反抗,就只能逆来顺受,押宝太子,希望朱标能够跟他爹走不一样的道路,尊重文臣,给他们阳光雨露,天地洪恩,把洪武朝受的委屈,全补回来……
冯氏的话,点出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朱标不是小孩子了,过了而立之年,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而且呢,他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了一大群人。代表了他们的希望所在。
改变太子,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只怕朱标还没怎么改变,他身边聚集的那些人,就会对柳淳下手,让他先尝尝被改变的滋味!
“目下负责教导太子的是大儒汪睿,此老学问不在刘三吾之下,他从洪武十七年进京,担任左春坊左司直,官位虽然不高,但陛下极为尊重,从不称呼姓名,而是以‘善人’呼之,你可要小心才是,万万别惹恼了此老。”
虽然跟柳淳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冯氏就打心眼里喜欢……其实像柳淳这样,长得帅气,年少成名,有本事,有才学,又会做人,也能做事。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现在突然掉到了自己家,冯氏哪能不竭尽全力提点啊。而且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没有那么多矜持害羞。
虽然跟柳三还没正式成亲,但她已经把柳淳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当娘的,怎么会愿意孩子吃亏呢!
往太子的身边掺和,你以为摆平了太子就行了?
做梦去吧!
你要有本事,先摆平太子身边的各路神怪才是。
柳淳虽然也想过不少,但是他知道的消息毕竟太少,比不得冯氏,一语中的。
“多谢冯姨提醒……那个,今儿个是初十,能不能……给个红包,顺便给冯姨拜个晚年,祝冯姨和我爹,晚年幸福!”
冯氏柳眉竖起,好你个小兔崽子,果然不是善类,敢拿老娘开心,讨打是吧!冯氏扬起巴掌,却没有舍得打下去,而是随手扔了一块玉佩给柳淳。
“这是陛下早年赏给家父的,你留着玩吧!”
柳淳连忙道谢,他从怀里也掏出了几份约书,送到了冯氏的面前。
“那个……我没法在苏州下手,只能偷偷弄了几个新的作坊商号,就请冯姨代为收着,算是咱们家的产业。”
冯氏迟疑接过,才扫了两眼,就目瞪口呆,这小子是真的敛财有术啊!
“算不得什么的,其实最肥的一块,让徐家吃了,要不是担心陛下黑吃黑,我才不会便宜徐家呢!”
柳淳懊恼抱怨。
冯氏越发喜欢,忍不住摸了摸柳淳的头。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伸手不难,难的是能管住自己的手,这淮西勋贵,多少人就是管不住手,才落得个家败人亡,要引以为戒啊!”
冯氏如此清醒,又这么通情达理,让柳淳颇为欣慰,他真怕娶一个徐辉祖老婆那样的,做人吗,重要的就是大气!
柳淳在家里住了两天,向冯氏请教了不少事情,以前徐妙锦也跟他讲过,但徐妙锦的年纪太小,太多的事情,都是道听途说,一鳞半爪,不像冯氏,能把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柳淳是受益匪浅。
正在他还想请教的时候,宫里的旨意来了,让他立刻去面君。
柳淳没法子,只能去了宫里。
老朱也没有多话,“朕赐你王命旗牌,全权处理苏州事宜,大小官吏,悉听节制。”柳淳简直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陛下,苏州的事情,理当由太子为主,臣,臣从旁协助就是了。”
“别废话了!”
朱元璋呵斥道:“朕说过,要让你教太子,不给你王命旗牌怎么能行?”
“啊!”柳淳瞪大眼睛,“陛下,难道太子也要听从臣的?”这个钦差是不是有点大了?
“咳咳!”老朱轻咳,“太子是半君,岂能听你的!不过太子身边的人,倒是要听你的。”
“太子身边的人?谁啊?”
朱元璋生气了,“你这个臭小子,怎么问起来没完没了!朕还有那么多公务要办,你带着王命旗牌,赶快滚蛋!别给朕添堵!”
柳淳被轰出了寝宫。
他气哼哼出来,没走多远,发现朱标脸色苍白,正站在路上,似乎在等着他。
柳淳抢步过来,哪知道朱标先抱拳了,“学生见过先生。”
柳淳哭笑不得,“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啊?”
朱标呵呵笑道:“父皇旨意,你就是孤的师傅,礼不可废。”
柳淳连忙摆手,“殿下,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这个师傅算什么东西?不用在意的!”
柳淳正说着,突然有人咳嗽一声,语气不悦道:“柳大人,天地君亲师,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长,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壹事之……殿下尊师重教,乃是天下表率,尔又何以如此轻慢师长?”
说话的人,声音苍老,一身蓝色的官服,跟宫里大红大紫的色调很不搭配,但此人傲然站立,仿佛顽强的野草,什么都不看在眼里。
这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朱标忙介绍道:“柳淳,这位汪先生乃是当世鸿儒,孤的老师。”
柳淳点头,不用问了,这就是汪睿了。
“先生的确高论!只可惜师长也分名师和糊涂师父,若是误人子弟,害人一生,也敢与天地君父并列吗?”柳淳不咸不淡道:“我自认不敢以名师自居,所以不受太子之礼,这叫做自知之明!汪老以为然否?”
………………………………
第216章 人心险恶的第一堂课
柳淳的话,就差指着汪睿的鼻子,骂他误人子弟,是个老糊涂了,这位哪里能忍受。
“殿下,此人年纪轻轻,出言不逊,老臣不责怪他,但是断然不能允许他误了太子,必须将他逐出东宫才是!”汪睿居高临下,仿佛在宣判柳淳的死刑。
柳淳简直想谢谢汪老先生,他才不愿意搅合东宫的浑水呢。
“殿下,既然汪先生绝对我不配教导殿下,那正好,恳请殿下赐我手谕,准许返回大宁。”
朱标很尴尬,他欣赏柳淳,当然也敬重汪睿,可这两位却跟冤家对头似的,一见面就掐,让他如何是好?
“先生,柳淳是父皇指派给孤的,他又确实立下大功,与经济民生,有独到的见解,是当世少有的才子。既然是人才,就难免傲气。先生年高有德,何必跟一个后辈计较呢?”
汪睿黑着老脸,他对柳淳的印象非常差,主要来自三个方面,其一,柳淳并非以科甲正途入仕,走的路子非常奇怪,四处结交攀附权贵,让人不齿。其二呢,柳淳总是别出心裁,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尤其是设立银行,盘剥算计,一身铜臭,和卑贱的商贾有什么区别?
最最让老先生忍受不住的,就是柳淳宣称他是郭守敬的再传弟子。
而且还讲他们以探求真理为己任。
汪睿简直气炸了肺,天下的至理,就是圣人的微言大义,就是三纲五常,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真理?
弄些偏门的杂学,也敢圣人之学相提并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有这三条,老先生怎么能看得起柳淳,故此一上来就夹枪带棒,结果没料到,柳淳断然反击,弄得他十分尴尬。
好啊,连尊老敬老都不懂,放肆狂妄,此子久后必为大害!
千万不能让他害了太子殿下!
汪睿打起十二分见识,要时刻监督柳淳,劝谏太子,让殿下正道直行。
所以这一路上,特别有趣,汪睿死死盯着柳淳,生怕他跟朱标胡言乱语什么。
柳淳懒得搭理老疯子,他一上来,就敢怼汪睿,也是有盘算的。
朱元璋让他教导太子,又把汪睿派过来,意思很明白。
虽然让他教太子,但是却担心朱标听了一面之词,因此必须有个老顽固坐镇,防止朱标被带偏了。
真是煞费苦心啊!
眼瞧着到了苏州了,柳淳过来帮朱标检查伤口,俩人才有了单独聊天的机会。
“柳淳,汪先生是个好人,他跟刘三吾老大人很不错,对了,还有茹太素,他们都是朋友。你让两位老先生帮忙说和,自然可以化解矛盾。整天剑拔弩张,疾言厉色,多不好!”
柳淳用棉花沾着酒精,给朱标擦拭基本愈合的伤口,朱标微皱着眉头,被浓烈的酒气熏得晕乎乎的。
“柳淳,汪老喜欢好酒,你把这个送给他,保证能让他高兴。”
柳淳放下了手里的棉花,冲着朱标耸肩苦笑。
“殿下,我不是存心跟老先生过不去,我很敬佩老先生的学问人品,真的,我不撒谎!”
朱标白了他一眼,“我听着怎么就是撒谎?”
“殿下!”柳淳无奈道:“陛下让我教导你,无非是讲一些心机算计,厉害干系。可陛下又不希望殿下失去善良的本性,所以呢,才把汪老派过来。我说句实话,现在我就是提线木偶,绳子在宫里头呢,说什么做什么,我没法做主的!”
往脸上贴金,绝对的往脸上贴金!
朱元璋才不在乎朱标是不是变坏,严格说起来,假如对他们朱家的江山有利,老朱不介意太子变成一个恶人,这就是临安公主之死,给老朱上的一课。
好人有什么用?好人太容易受到伤害了,还是恶人好!至少也要做个能欺负恶人的好人!
知道朱元璋最赏识柳淳的是什么吗?
就是这小子懂得用文人的逻辑,去欺负文人。
比如他以爱有差等,华夷之辩,改变了大明的对外战略,面对汪睿的时候,老先生讲天地君亲师,柳淳则是针锋相对,说师父要有师父的标准,这不正是儒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逻辑吗?
凭什么学生要对老师敬若神明,当成父亲?
你老师敢确保自己教的都是对的吗?
为人师表,假如你不但没教好,还把徒弟害了,耽误青春,毁人一生,被啐一脸口水,都是便宜的!
柳淳怼了汪睿,有小太监绘声绘色,给老朱讲了。
朱元璋听完,那是大为高兴。
这小子果然了解朕的心思,让他跟着太子,必定能压制那帮腐儒……老朱对柳淳充满了希望。
可柳淳一向有自知之明,改变太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在改变之前,不妨先把太子忽悠住,别耽误正事就行了。
这也许就是要给朱标上的第一堂课!
“殿下,说句实话,臣真的挺难的。先是汝宁公主,接着是是临安公主,我虽然没有害人之意,但毕竟一些案子,跟我都有牵连,臣,臣真怕有一天,会被砍了头。臣想回大宁,是发自肺腑的!”
见柳淳委屈巴巴的,朱标也叹口气,他更委屈,在正月初十那天,老朱才告诉他,临安公主已经死了。
朱标闭上眼睛,经常能梦到,他背着妹妹,到处乱跑,那时候多开心啊!什么都不用管,可现在呢,本是一家人,却如寇仇一般。
他们父子兄妹尚且如此,柳淳身为臣子,能不害怕担心吗!
朱标还挺同情柳淳的,“有些祸端,是早就种下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不用自责。你只要不胡来,不惹祸,无论如何,我也会保你的……其实吧,父皇还是挺喜欢你的,相信孤,没有骗你。”
柳淳连忙道谢,“殿下,虽然如是说,但戏还是要演的,请殿下跟汪老通个口风。让他千万不要误会,我绝没有跟他为难的意思。而且这次我来苏州,如何处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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